“是啊。”宴清接过资料，“来都来了，多混点军功总没错。”
项鸿失笑：“这话你怎么能当着学生的面说？”
离逍看过去时，正好项鸿也在打量他，那要探究什么的目光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那行。”项鸿避开离逍的视线，对宴清笑笑，“你们注意安全，回头我请客。”
飞行器绕到战线后方缓缓降落，宴清带离逍五人上救援车，前往第一个学生所在的坐标。
离战线隔了三十多公里，空中依然有不少大型鸟类，不少建筑坍塌，街道上虫尸堆积如山，燃烧带起的浓烟笼罩整个城区。
到达坐标区域，路上不少清障的大型铲车正在将虫尸堆到一处集中焚烧，微型无人机忙着在各处喷洒消毒水。
宴清看到右侧路口不远处的广场，那里有几辆在活动的军用车，随即切换救援车的航线。
一群大老鼠突然从大楼中窜出，跑到路上啃食虫尸。
自动驾驶的救援车低空飞过，为躲避大老鼠突然急转。
坐在后座的宋瑾自动滑进离逍怀里。
离逍本能地偏过头，避开了宋瑾撞过来的脑袋。
坐在中排的江昊撞到千灿，发出咚得一声闷响，两人同时抱头。
秦乐龇牙，看看就觉得好疼。
千灿揉着脑袋，差点飙泪：“我肯定是被撞出脑震荡了，铁头江果然名不虚传。”
江昊：“你也不躲着点。”
千灿：“我在看大老鼠啊，这也太多了。”
离逍看向窗外，微微拧眉。
“这里不该有这么多爬虫。”
这条街被四面八方而来的变异老鼠占领，连广场那几辆军用车都被包围了。
宋瑾回忆在空中看到的情况：“战线在往回退，他们在搞什么。”
战线在四十多公里外，这个区域本该只剩一些较难集中清剿的鸟类。
宴清稳住车子，四处看看，发现根本找不到降落的地方。
这些变异鼠胆子很大，看到车子直接窜上来。
“好多老鼠挂件！”千灿隔着玻璃看到老鼠张大的嘴，嫌弃地往后退，“这么挂下去，车会坠毁的。”
宴清试着甩下去，可是几次都没成功。
“我来吧。”离逍放开宋瑾，猫着腰走到前座，和宴清换了位置，“坐稳了。”
切换到纯手动驾驶，离逍搭着方向盘，握住操纵杆抬高车头，减速后猛地踩下油门。
救援车飞窜出去，车外的大老鼠全部被甩到后面，下雨似的掉落。
宴清：“……”
就这么容易？
离逍稳住车身，飞到广场上空，让宴清联系下面的救援队。
公频通讯很快接通。
宴清率先开口：“我是军校带队老师，你队里有个二年级学生受伤需要转移是吗？”
通讯那边：“对，他腿部被老鼠咬了，不能自主行走，你们在哪？”
宴清：“在你们上面，目前找不到合适降落的位置。”
双方在沟通降落位置时，宋瑾环顾四周，眼看着越来越多的鸟类从战线方向过来，老鼠也丝毫没有减少，语气有些不耐：“直接放绳梯吧。”
对方同意后，离逍开到救援车上方，降下绳梯。
救援车顶部打开，一个穿作训服的二年级beta被两个士兵托起。
beta握紧绳梯后缓缓上升，下面的士兵刚放开手，两只大老鼠窜过来。
“啊——！”
一只老鼠攀住了绳梯，扑过去啃beta的腿。
beta为了躲避它们，在空中来回摇摆。
车上，秦乐正打算拔枪，余光见宋瑾半跪在打开的舱口旁，抽出发射器放绳索。
绳索勾住绳梯后，直接把人往上扯。
下面的士兵看到老鼠时，迅速掏枪，可还没对准，就发现绳梯眨眼间消失了，beta学生也消失了，只有一只老鼠从空中落下来，即将掉他们头上。
“卧槽！”两个士兵猛地缩回车厢合上车顶，下一刻就听到顶部碰得一声。
前座的士兵问：“怎么样？”
两个士兵：“咻得一声就上去了！”
救援车上，宋瑾快速回缩绳索，抓住beta的衣领拎小鸡似的拎起，一脚把跟上来的老鼠踹下去：“关门！”
离逍：“是，长官。”
beta坐在座椅上，人懵了。
他怎么上来的来着？
江昊三人也懵了。
好大的臂力！
千灿得意地哼哼。
凭老大这身力气，就不可能是吃亏的那个，果然他们圣亚才是下聘礼的一方。
宴清傻眼。
哪有这么暴力的救人方式？
宴清忍不住提醒：“小宋，你可别让人伤上加伤。”
宋瑾坐到副驾驶，不甚在意地开口：“再墨迹下去，他另一条腿也废了。”
话是没错，宴清看向离逍，暗示他劝两句。
“小离，你说？”
“效率很高，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做得很好。”离逍上升高度朝第二个目的地出发。
宴清：“……”
离逍：“我家小瑾只是有一点点暴躁，其实是个直率热情的好青年。”
宴清：“……”
你怎么说出口的？
江昊三人看看“直率热情”的宋瑾：“……”
你这至少开了一百级滤镜啊。
离逍透过内视镜看向beta：“你还好吧？”
beta本想说还好，可抬头一看开车的竟然是二王子，激动地语无伦次：“好、很好！”
去第二个目的地的路上，beta在宴清帮助下做了登记，悄悄在二年级出征的群里发信息。
【二殿下亲自来接受伤的我，现在在殿下开的车上，好激动呜呜呜！】
下面很快回复了很多。
【嗷嗷嗷你运气太好了吧？！】
【二殿下又去执行任务了吗？】
【一年级能接这种任务，真厉害。】
【他竟然去前线救援？！好危险啊！】
beta：【他车技超好！[图片]宋瑾力气好大！我从绳梯被他单手拔到车上QuQ】
屏幕上的字幕刷飞了。
【啊啊啊啊你还被瑾美人救了，什么狗屎运啊！】
【他实力巨强！我看过他的阶段考视频。】
【有幸近距离见到过本人，压迫感太强不敢看他脸呜呜】
【我也受伤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啊啊啊他们来了！他们真的来接我了！】
救完十个人，已经到中午了。
虽然都在受灾程度中等的区域，但虫群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密集。
离逍持续上升高度，从上方查看远处战场的状况。
爬虫和鸟类都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如果二十二区防不住，大量虫群将重新涌入战线后方，前期的努力都白费了。
“装甲车的数量不对。”宋瑾视线在窗外和监控画面上来回看了几眼，“怎么会这么少。”
离逍环视远方上空。
战机数量差不多，但陆战队的出战率很有问题。
到临时医疗二部，这里是军用车和军用帐篷搭建的临时医疗区。
宴清去和医疗部的人对接，秦乐三人协助受伤的二年级下车。
离逍找护卫问陆战队的频段号，突然听到一旁的帐篷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吼声。
“有完没完？！上级的命令不容置疑！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执行我的命令，在军校里没学过吗？！”
另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
“可再不加派兵力，二十二区马上要失守了！请您立刻跟上级汇报！”
“你是不是想踩着我上位？！你配吗？！滚！”
“我不是这个意思！”
很快，帐篷里传来打斗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离逍靠近两步，熟悉的烂番茄味从里面散发出来，正要进去却被执勤的护卫拦住。
护卫：“不允许外人入内。”
离逍：“里面是不是陆战队的指挥？”
护卫却没再理会他。
离逍直接硬闯。
护卫急了，伸手去拦，被离逍擒住手臂推开，沉声说：“我以二王子的身份见他。”
护卫瞳孔一缩，一瞬间吓得不知所措，等回过神时离逍已经进去了，立刻召集其他护卫过来，想把离逍带出来。
宋瑾趁着防御空隙，慢条斯理地跟进去。
帐篷里，烂番茄味比外面浓郁。
高壮的alpha少校对着地上的beta上尉拳打脚踢。
离逍一脚踹开alpha踢向beta的腿：“停手。”
alpha猛地瞪向离逍，用一种正常人类做不出的狰狞表情，暴怒地攻向离逍。
“闲杂人等滚出去！”
离逍后退了两步，抓起桌上的束缚带扣住alpha的手腕，三两下制服丢到地上。
alpha双腿蹬着地面，拼命挣扎。
“放开我！”
离逍没理他，转头看向那个beta上尉：“你现在联系上级。”
beta上尉认出离逍，但对于他说的话有些犹豫。
“我不是陆战队负责人，越级上报的话……”
军队里最是讲究规矩，条条款款都是定死的，一般人轻易不敢触碰那条线。
离逍：“是我要求你联系的。”
beta上尉想到前线的状况，一咬牙划开终端找通讯号。
“别动！”一群护卫冲进帐篷，将离逍团团包围。
护卫队长看着离逍：“立刻离开这里！”
见离逍没搭理，beta上尉开口：“你们先退下。”
护卫队长警惕地看看地上的少校，示意手下去“请”离逍。
可手还没碰到离逍，就被宋瑾扣住返拧，差点从手腕处对折。
“啊！”护卫腿一软，跪倒在地。
宋瑾眼神冷冷地扫过去：“让你们退下，听不见？”
明明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却看得人不寒而栗，护卫队长有些紧张地后退了半步。
beta上尉拨出去的视讯接通，画面里出现了陆战队的总指挥。
总指挥一看是离逍，脸色立刻变得不耐烦。
“我可没空陪小孩聊天。”
“我也没兴趣陪一个老头聊天。”离逍板着脸，“把南部二十二区的作战部署汇报给我。”
总指挥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话。
“这不是你该管的。”
“那该管的是谁？”离逍反问，“二十二区快失守了，这个责任谁承担？”
总指挥沉下脸：“这是军方的事，你不懂就不要瞎掺和！”
“我已经把这事告诉过你，如果事后二十二区失控，影响到其他战区，进而导致整个战线崩盘——”离逍看着总指挥的双眼，从容地开口，“就由你来负责。”
总指挥眉头一跳，突然看向站在旁边的beta上尉。
上尉意会到这眼神的意思，忙不迭地说：“前线情况确实不太好。”
“私下跟我汇报！”说完，总指挥冷哼一声就挂断了。
beta上尉连忙和离逍行礼，匆匆离开帐篷。
离逍看向护卫队长，踢踢地上的alpha：“他都病成这样了，没人上报？”
护卫队长脸色一僵：“已经在治疗了。”
离逍牵过宋瑾的手一起离开，在救援车旁找到宴清：“陆战队的指挥出精神问题了，帮我联系医疗中心，看是不是要接回去。”
宴清有些错愕，下意识地问：“也和昨天的少尉一样？”
离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嗯，一样。”
宴清反应过来，慌忙避开视线。
“好，我马上联系，你们先去吃点东西。”
“老大，过来吃饭！”千灿在远处对他们招手。
三人整齐地蹲在物资车旁，抱着盒饭大口炫。
等离逍两人过去，秦乐把另外两盒递过去：“我们自己拿的。”
“嗯。”离逍接过来，和宋瑾坐在一旁的小型悬浮车车头上。
宋瑾打开盖子，一看都是重口味的，顿时没了进食的欲望：“那个老头不见得会乖乖听话。”
“试试看，实在不行就找老易。”离逍把自己这份里清淡的蔬菜夹给宋瑾，“我还是太低估他们的破坏力了。”
虽然没明说，但宋瑾知道他说的“他们”指的是改造人。
别说离逍，他也一样，以为改造人近身才能释放技能，在大战中应该不会起太大作用。
可事实上，若军团里有中高层接受改造，单单副作用就能搞乱战局。
还可能用信息素影响决策者，下达错误的指令。
在战场上，错误的指令一旦实施下去就很难收回，等清醒过来再纠错已经晚了。
宋瑾：“我们也不是完全被动，一步步来吧。”
离逍失笑：“不像是你说的话。”
宋瑾：“我本来想踏平丹斯，但现在有了你，只能放弃了。”
离逍：“……”
正说着，耳边传来09的提示。
【主人，那个alpha被送出病房了！】
离逍一看时间，正好下午三点。
医疗中心，特C区。
姓于的少尉被担架机器人送出病房，两个医护人员陪着一路去了最尽头的八号检查室。
于少尉眼神到处乱飘，看起来清醒却又不完全清醒。
09化成的小飞虫停在于少尉的脚尖上，被一起推进八号检查室。
两个医护人员先帮于少尉放到病床上捆上束缚带，再戴上一个能隔绝视觉和听觉的面罩。
于少尉好像对这一切并不陌生，从头到尾没有挣扎。
宋瑾看着09反馈回来的监控画面，视线一直锁定在这两个医护人员上，本以为他们就是所谓的摆渡人，没想到把人处理好后这两个人就离开了。
画面一度静止，直到三分钟后，09像是听到什么动静，从窗户上百叶窗钻过去。
通道两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护卫，将整条路封锁了。
一个戴着生物面具，身穿白大褂的人提着医药箱从尽头走过来。
这个人包得很严实，从头到脚没有露一寸皮肤，只能从骨架判断是个男子。
他过来的方向是内部工作人员走的通道。
宋瑾正觉得眼熟，耳边传来离逍很低的声音：“金林。”
两个护卫守在门口，等金林进去后，其中一个跟了进去，另一个反锁房门。
09的镜头转到室内。
金林将药箱放到桌上打开，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球，终端从感应区扫过，金属球快速变形成一个半弧形的长条，就像竹筒被从中间劈开。
把它托在于少尉的手臂下，金林再从药箱中拿出两支试剂。
一支是离逍两人都很眼熟的血，另一支是不明透明溶液。
离逍让09飞近，依然没在瓶身上看到任何标签。
两支试剂卡进“竹筒”一侧的卡扣，只听咔得一声，竹筒指示灯亮起，细密的针头从金属壁中探出，刺进于少尉的手臂。
金林又拿了另个大一些空试剂管放到另一侧的卡扣。
不到一分钟，空试剂管里就出现了一些淡红色液体，随着时间越长，液体越多。
而与此同时，血和透明溶液在一点点消耗。
金林看着竹筒上方弹出的虚拟屏，窗口中显示着各项身体数据，偶尔在“竹筒”上按几下，像在调整注射速度。
离逍看到数据中有一行WF值从0.5飙升到796。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虚拟屏上提示已经工作完毕。
于少尉的手臂上留下一排带着小红点的针眼，在治疗灯的照射下很快就不见了。
等屏幕上的WF值从796回落到1以内，金林这才依次将所有东西收回药箱，看样子整个过程已经结束了。
见金林要关上药箱，离逍让09飞进去，把那个金属球的结构扫描下来。
09：【看我的。】
可刚靠近药箱，就被眼尖的护卫一把挥开。
09试着躲了几次，可每次都能被逮到，根本无法靠近药箱。
注意到金林看过来，护卫开口解释：“有个蚊子。”
金林从头到尾没有开口，关闭药箱后起身离开。
宋瑾：【废物。】
09：【……都怪你，我才会失败。】
宋瑾：“……”
跟他有屁关系。
离逍被逗笑，戳了一个肉丸，在蔬菜上蹭掉外面的辣椒酱，递到宋瑾嘴边：“先吃饭吧，这里风大，要凉了。”
宋瑾低头看看：“有辣椒酱。”
离逍一本正经：“那我舔干净给你？”
宋瑾：“……你敢舔我就敢吃。”
离逍忍笑：“这个不辣，你能吃。”
见他这么自信，宋瑾迟疑地咬住，一口下去差点没呛到。
“咳咳咳……再也不相信你了。”
“这么辣？”离逍让宋瑾吐出来，他扭过头死活不让，干脆亲过去，从狮子嘴里夺回来半个丸子。
宋瑾不高兴地拧眉：“我刚把外面的辣椒吃完，你就把里面不辣的抢走了。”
离逍嚼到一半：“……那还给你？”
宋瑾低头扒饭：“不要了，回去让我摸腹肌补偿。”
离逍想了想，横竖不亏，这买卖能做。
蹲在物资车旁的千灿三人：“……”
就完全不管他们死活呗？
吃完饭，他们去临时办公室找宴清，被告知要等项鸿过来，才能有下一步的指令。
办公室里的beta医生见他们进来，笑着让他们落座，压低声音对离逍说：“刚才谢谢您。”
离逍：“谢什么？”
beta医生警惕地看看门口：“卓少校昨天下午就发病了，我们都劝他先回军舰上接受治疗，他完全不听，这里也没人能劝住他。”
说起这事，离逍看向宴清：“医疗中心那边怎么说？”
宴清：“陆战队性质特殊，会先安排医生过来看诊。”
“让让！快通知医护人员过来！”外面传来吵杂的动静，离逍听声音有些耳熟，走到门口一看，是学生会主席高佳。
高佳无意中转头，正好和离逍对上视线，有些惊讶：“你怎么在前线？”
“陪我们宴老师做任务。”
离逍走出去，见担架上的是纪律部的部长，腰腹部流了不少血，“他怎么伤这么重？”
值班的beta医生叫同伴过来一起，把学生送到旁边的手术室。
高佳看着手术室门关上，这才看向离逍：“我们运送物资的时候遇到虫群翻车，卡在石头缝里，下车撬石头时被变异蜂袭击了。”
离逍看看外面的运输车，贴着“+”标识，是送医疗物资。
“这个区情况和其他区不同，后勤部没给你们调整任务吗？”
高佳摇头：“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战线倒退了。”
旁边，秦乐和千灿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敢相信。
二十二区都快失守了，后勤部队竟然不知道，这内部得混乱成什么样？
“他们知道。”
宋瑾像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揣着上衣口袋靠在医疗车旁，淡淡地开口，“知道却假装不知道，让一切正常运行，为了不让上面的人察觉。”
秦乐：“上面的人？”
宋瑾：“指挥的那群人。”
千灿不解：“可实时战况是瞒不住的。”
宋瑾：“你以为发回去的一定是实时战况？”
千灿一噎，竟无法反驳。
秦乐想了一下，难道是为了隐瞒高发的精神病？所以宁愿硬着头皮顶着，也不上报？
改造人不定期用血就可能会出精神问题，但反过来说，明知道会出问题为什么不定时用血呢？
秦乐想的问题正好是宋瑾在思考的。
固定两个月用血，这是林州说的，但有没有可能，每个人的周期略有差异，才会导致有些人没能及时补充，意外出现精神问题？
或者说，蒙家对这种改造方式还在实验阶段，设立所谓的积分换血形式，故意不给每个人定期用血。
离逍正问高佳路上的情况，耳边再次传来09的声音。
【主人，这个蒙面医生要去你那里，我跟着他过来了。】
来看诊的医生竟然是金林。
既然今天能来，为什么昨晚发病的时候不来？
故意放任那个少校在这里发疯，拿所有人的命做试验？
下午五点多，天色开始暗下来，天上偶尔飘过的小型飞虫明显增多。
金林赶到，穿着平时看诊时那件白大褂，手里提着药箱，身后还跟着两个助理，正是帮于少尉做准备工作的两个。
他们一到就直奔空置的医疗车，很快少校也被担架机器人送了过去。
空地生了火，离逍和宋瑾他们坐在篝火旁，看着视野里09反馈回来的监控画面。
“好多飞虫。”江昊抬头望天。
秦乐：“不要仰头，会接到便便。”
江昊/千灿：“……”
你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很可怕的话啊！
宋瑾本来在专注看监控，听到这话，默默缩到离逍怀里，拉起他的手盖住自己的头。
离逍：“怎么了？”
宋瑾：“最近糖分摄入不足，帮我补充多巴胺。”
离逍扬眉：“不是帮你挡飞虫便便？”
宋瑾理直气壮地看着他，一脸“既然你都听到了那还问？”的表情。
离逍：“……”
臭小子，好歹装一下。
飞虫数量剧增，时而有一两只虫子飞扑下来，搞得他们烤个火都不得安生。
宴清从办公室找过去：“虫子太多，你们回室内吧，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住所了。”
离逍看着他过来：“晚上住这里？”
宴清：“嗯，晚上没有回军舰的飞行器了。”
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救援车缓缓降落在帐篷外的空地上，项鸿带着一群学生下来。
“你们自己注意着点。”说着，宴清迎过去，“还有学生没接吗？”
项鸿扶着腿受伤的学生往医疗部走，神色有些疲惫：“都接了，还好学生精神都不错，没有大问题。”
附近一些医护人员都去帮忙，看人手足够，离逍他们就没过去。
宴清给他们安排的住所在医疗区外沿，这里放置着一排军用帐篷，里面是大通铺，只够遮风避雨。
幸好五人都是alpha，不用被分到不同的帐篷。
宋瑾从小到大没跟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睡过，瞅了一眼转身就走。
“我不睡了。”
离逍握住他的手：“外面都是飞虫，你想满头都是飞虫便便？”
宋瑾不自觉地想象了一下，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咬咬牙：“我去车上。”
“车里很闷，我睡你旁边怕什么？”离逍带宋瑾到角落里，让他躺在最里侧，“怎么样？”
想到和十几个人睡一张床，宋瑾沉着脸很不爽，好在旁边就是离逍，勉为其难可以忍受。
“让我摸腹肌找找熟悉感。”
离逍：“……”
离逍：“我的腹肌和你不熟。”
千灿和秦乐也没睡过通铺，不过好在没什么洁癖。
“我睡最外面吧。”江昊躺下来，“我经常睡这种床，很习惯。”
秦乐不解：“经常？”
江昊：“嗯，和我老哥的弟兄——朋友们，他们喜欢这么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