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活下来的奴仆之子，在天赋没有觉醒前，他是庄园小主人的皮球，玩具，任由庄园小主人磋磨，甚至别的佣人都能踩一脚。
但在天赋觉醒后，他被庄园的主人送到了魔法协会，因为担心他记恨自己的小儿子，又想讨好魔法协会，还让他直接和魔法协会签订了奴隶契约。
带有魔法效力的那种，至少在霍林格成为魔导师之前，都只能像一只卑微的狗一样，祈求魔法协会会长的垂怜，听从他的指令。
为了保护好会长的儿子，他在离开前被强行用魔力灌注到了初级魔法师的实力，还得到了一个非常严苛的指令。
必须得到斯克里奇的预读生名额。
所以，哪怕会长的儿子被淘汰了，另一位平民魔法师得跟着被迫淘汰去保护对方，他也必须留下来，忍受各种非人的磨练，直到成功留下来。
他不会想体验留不下来的结果的。
霍林格左顾右盼了一瞬，立刻选了一个他觉得相对隐蔽的地方，谨慎地藏了起来。
现在规则不明确，他准备先想办法将手中的药水都送出去，然后炫技躲藏，直到结束。
他从小就很会躲藏，他相信这一次自己也能做得更好。
霍林格渐渐放缓呼吸，捏紧手中的药剂，安静地等待了起来。
“簌簌，簌簌簌……”
森林中不仅仅有弯弯绕绕的树木，更是有不少藤蔓和草丛，只能庆幸没有魔兽，不然就不好躲藏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霍林格也总算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那是一个火红头发，一直骂骂咧咧的旁听生。
他旁边，还有一个一边哭着一边打嗝的白嫩男孩，或者说是女孩？霍林格不能确认。
“别哭了，到底你是女生我是女生啊？”红头发暴躁地揉揉脑袋，“你要是害怕，等出去我给你喝。”
哭包少年摇摇头：“我，我也不想的，我好像不小心，喝了一口，眼泪就停不下来了。”
红头发沉默，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男生：“你……有毛病？”
哭包少年哽咽：“我就是想试试，怕送错了，我哪知道喝一口就，就一直这样了呜呜呜……”
红头发反应过来：“那你手里另一个就是复原药剂啊，快喝啊！”
哭包少年更加悲伤了：“我怕我待会儿喝的药多，想备一瓶！”
霍林格：“……”
傻得他都不忍欺负了。
算了，那还是一人一瓶吧，看他们的运气好了。
他该怎么将药剂送上去呢？
霍林格还在思索，自己脚踝突然被拽了拽。
霍林格心一紧，要不是现在还在安全的斯克里奇，他怕是要立刻跳起来了。
霍林格强忍住自己的条件反射，缓缓低下头，看见了绑住自己脚踝的东西。
——那是一个墨绿色的小藤蔓，非常小巧可爱，头上的芽微微弯曲，像是在和霍林格招手一样。
难道……
霍林格试探着将两瓶药剂送到藤蔓前面。
果然，藤蔓下意识地圈住了两瓶药剂，就在霍林格松了口气时，藤蔓突然非常突兀地冒出来，疯狂对着不远处的旁听生制造动静。
霍林格：“！！！”
红头发&哭包少年：“！！！”
芬妮恰到好处地悠然开口：“聪明的霍林格看到了两个小伙伴，成功清空了身上的药剂哦！”
霍林格：“……”
f**k！
他马不停蹄地弓着身就不要命地跑，甚至还得找好落脚点，一旦被对面看见了，他送出去的药剂又要回来了！
还必然有一瓶是泪流满面的搞怪药水！
霍林格咬牙切齿，从没有哪一刻心头的吐槽欲那么旺盛。
芬妮笑嘻嘻地和尤金分享经验：“你看，这样就很容易和学生们处好关系，哦快看霍林格的小表情，笑得多开心啊！”
尤金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芬妮，点头认同：“你是对的。”
管他开不开心呢，反正距离拉近了，不是吗？
听见尤金和芬妮话语的13个旁听生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吃屎一样的表情。
这可真是……离谱啊！
好像是被芬妮这一嗓子打响了大乱战的第一枪，所有的旁听生们也无所顾忌了。
反正就算被发现了，也得送出去一瓶，主打的就是一个公平。
芬妮也不嫌累，见到一个送出去的就播报一次，跟讲解比赛一样。
她的藤蔓也越来越离谱，甚至给被送药剂的学生指路十多米的距离才停下来，让需要一边躲藏一边跑的送药剂学生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啊啊啊我不跑了！”哭包少年累了，“反正我还有一瓶复原药剂，喝多就喝多！”
霍林格分别递给他们的药剂中有一个是复原药剂，为了尝试效果，他喝了自己拿到的那瓶。
喝完跟吃了辣椒一样，浑身火辣辣的。
红头发不得不将手中复原药剂给他喝下去，缓解情况。
但是哭包少年也是个仗义的，让红头发将那瓶确定是复原药剂的药水留下，红头发自己的两瓶随便选一瓶给他。
也算是帮红头发留一瓶复原药剂了。
结果很倒霉，他又喝了一瓶搞怪药水，然后顺道把红头发的那瓶复原药剂也喝了。
虽然效果没有想象中的好，不过已经很不错了。
抱着自己的复原药剂，哭包少年和红头发分开，准备找个地方苟到游戏结束。
转头就和一个傻愣愣的人影打了个照面。
“簌簌~”
他裤脚下，一根藤蔓拉了拉他的脚踝，似乎在讨要药剂。
“可，可以不给吗？”
不需要藤蔓回答，芬妮就像是能听见一样，悠悠补充：“所有打了照面的人都要互换药剂哦，这是一种团结的氛围呢！”
只剩下一瓶复原药剂的哭包少年脸色瞬间惨白惨白的。
啊啊啊啊让他死，让他死啊！
他还不如当时就喝掉，喝掉！
这样的情形并不少见，大多数的学生都非常谨慎，也胆小，于是出现了不少学生捡漏的场景。
芬妮解说得热火朝天。
“噢斯蒂芬，我亲爱的斯蒂芬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成功骗到了一瓶复原药剂！现在只需要把手里的搞怪药剂出出去，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那他到底在那里呢？”
“啊，露西也是一个聪明的好孩子呢，她收集了三瓶搞怪药剂，正在搞突袭，遇见谁就送谁，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和共沉沦！”
“天哪！太不可思议了，露西竟然遇上了斯蒂芬！难道要重现马卡伦的悲剧了吗？”
芬妮的解说无异于火上浇油，让本来就少的人群更是斗得热火朝天。
甚至到最后，手中药剂没有了，还要不解气地上前揍一顿对方出气。
芬妮都看乐了：“这才是小家伙们该有的少年期啊！”
尤金张张嘴，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很闷，且没有想法。
“芬妮。”
芬妮好奇侧头，听见尤金不情不愿的声音：“你能不能……教教我？”
芬妮缓缓挑起一边眉毛，笑容扩大：“当然可以，我的荣幸！”
一节趣味炼金课结束，所有旁听生手中都没有的药剂，他们早就在课上或是逼人喝或是自己喝给喝完了。
侥幸没有喝药剂的，身上也都乱糟糟的，到处是淤青，一点都没有了曾经的高傲和优雅。
芬妮心满意足，悠哉游哉地解开了魔法，大家也都瞬间瘫软在草地上。
真的，斯克里奇或许哪哪都好，就是太耗费学生了。
芬妮拍拍尤金准备离开，还不忘记告诉学生们接下来有墨须子老师的体术课，不要忘记准时去上课。
学生们像被吸干了精气一样，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个好的收到。
芬妮离开前嘴贱：“你看，我就说吧，所有学生上完你的课都不可避免地像被魅魔缠上一样。”
尤金：“……”
可以，这个锅，他背就是了。
又收获了满满当当的素材的芬妮心情非常愉悦的回到内场。
这里是他们开辟出来给准备今年就跟上进度的旁听生们专门训练的地方。
很可惜的是，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纳维斯。
现在学生们少了，三个老师监管也是绰绰有余，纳维斯享受了非常顶级的服务。
——他身边，就没有少过老师。
一个是常态，两个常常见，三个也不少见。
最痛苦的时候莫过于在炼体药液中被墨须子揍，同时尤金见缝插针地给他上课，□□术课后，还直接点名抽背。
噢，偶尔还会在药液中，被几个藤蔓“亲昵”的缠上，然后不得不被摔倒在药液中，咳呛大把的药液，苦得他像是吐了胃酸一样。
墨须子每次都会一脸责备地看向芬妮：“还好我的药液可以服用，不然还得让他喝不少苦药逼出来。”
芬妮咯咯一笑：“年轻人嘛，就是要多吃点苦，是吧纳维斯？”
纳维斯：“……是！”
或许这就是想要留下来的代价吧？
纳维斯每一次回去，在非常稀少的休息时间中，还会见缝插针地留出几分钟，迷迷糊糊地想：值得吗？
为了个博瑞，为了不知道能不能成的人脉，这么被折磨……
算了算了，博瑞这辈子也没什么大梦想，就当是为友谊奉献了。
他很好地把自己说服了，第二天继续遭受非人的教育。
直到现在，不到两周，他已经很是警惕了。
警惕到听见芬妮那轻快的哒哒哒的步伐，就下意识地直起脊背，防备起可能出现在四面八方的偷袭。
“哈哈哈小心了！”墨须子毫不犹豫又是一拳头打过来，纳维斯已经没有躲开的余地了，他被芬妮的声音给岔开了注意力。
没有办法，纳维斯咬牙，硬生生地接下这一拳，然后找准机会，削弱力道。
“不错，是个好苗子！”墨须子中气十足的夸赞，让纳维斯脸色瞬间就绿了。
又是这句……
果然，下一刻，墨须子完全不躲不避地迎了上去，拳风也凌厉起来，他又加快了速度。
纳维斯觉得自己满嘴的苦涩。
咬紧牙关，继续专注地和墨须子对站起来。
相比起墨须子那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经验，纳维斯简直就像是刚出笼的小鸡仔一样稚嫩。
但是他和其他学生不同的是，他１３岁就做了佣兵，至今已经有了三年的实战经验，还有不少的奇遇，只是闷声发大财，显得他是那么地平平无奇容易被人忽视。
可在斯克里奇并不会，斯克里奇不仅有校校那样高科技全能扫描眼，更是有尤金墨须子芬妮这样目光老辣的老师，绝对不可能放过一个人才，少挖掘一个苗子。
所以，从第一天被送到墨须子这里，得到芬妮代斯克里奇传达的“往死里练，放心练，练不死就行”的指导方针后，墨须子就展现了一点点小变态的地方。
没关系，这个孩子抗揍，耐打，身体素质也不错，他只是在找小家伙的极限而已！
而且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魔法天赋，感觉好像潜力太高了，和一般的时间魔法天赋完全不一样，隐隐有一种让他身体难以承受即将崩溃的架势，如果不好好操练，可能最近就要开始虚弱了。
所以墨须子是在为小家伙好啊，通过揍人疏通脉络，加速吸收药液，锻炼身体素质。
这样一来，两个月后，他就能和其他孩子一起，光明正大地被揍啦！
纳维斯简直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吐槽这个结果。
总之，墨须子这些天最喜欢的就是来揍纳维斯，看着小家伙因为药液的作用痛苦到满脸扭曲，又要忙碌躲避拳风手忙脚乱，他就有种，自己好像真的找到亲传弟子的欣慰感。
这才是他想要教的天骄啊！
听说和博瑞关系不错？
不错不错，到时候一起拎过来，加上瓦莲蒂娜，一下就是三个徒弟，赚了赚了！
芬妮进来的时候，墨须子还笑得无比张扬：“小家伙，快爬起来，爬不起来，我就让芬妮老师动手了！”
才不过刚刚爬下去努力维持平衡的纳维斯：“……” 芬妮笑吟吟地抱手观望：“可不要拉扯我啊，我今天可不会动手。”
纳维斯一愣怔，下意识看了眼问你，随后就被芬妮的魔法棒精准地敲在了脑袋上。
他嘶了一声：“不是说不动手嘛老师？”
芬妮满脸无辜摊手：“我没动手呀。”
纳维斯敢怒不敢言。
墨须子简直没眼看，他可不像是这些魔法师一样，心眼子多得不行，揍就完了。
“继续，看你虚成什么样了？发什么呆？”
纳维斯哽住，好好的一个流浪三年的小男子汉，这一刻真的竟然差点要哭出来。
芬妮施施然地找了个方便观看的角落坐下，翘着二郎腿，偶尔辅助一下：“别担心纳维斯，你瞧，你这满身被黑色药液浸润的样子多么地性感迷人，等我将你和其他小家伙的影像投到斯特安娱乐报上，一定会有大把的贵族少女为你心动的！”
芬妮说着给了纳维斯一个ｗｉｎｋ：“啧啧，我要不是年纪大了，估计我都要为你心动了。”
纳维斯笑容僵硬：“谢谢，可以不唔……疼疼疼，老师轻一点，别打脸别打脸！”
墨须子哼了一声：“上课呢，分什么心！”
纳维斯有苦难言。
也不是他想分心的啊！
难道博瑞他们受的都是这种苦吗？
可惜他的问题博瑞并不能听见, 不然博瑞肯定会严肃且十分震撼地告诉他。
没有，在他们还在校的时候，老师们可没有那么放得开！
不过老师突然从严厉走向风格多变, 或许也是斯克里奇的一种趋势, 等他们回来时，也许会得到一个不小的惊喜。
但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纳维斯总算在非人的折磨中挺了过来, 擦了擦额间的汗, 翻出课本利用中场休息的时间，尽可能地记住知识点。
对于要赶上这一届学生的纳维斯来说, 他的努力还不够，还需要更加努力, 更加有把握留下才行。
现在的他，心是悬着的，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前, 他总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但相比起他, 教导他的老师们要有信心多了。
他们甚至并不怀疑纳维斯留不下来，只是在打赌纳维斯能不能提前完成课程。
更甚的, 芬妮直接当纳维斯是自己人了, 有什么八卦都毫不避讳。
比如现在，纳维斯中场休息的时候, 芬妮和墨须子小声地聊着天。
其实声音并不大，但纳维斯只要注意听, 就能听到, 芬妮对自己人都很是信任。
“咱们的苗苗闯祸了。”
她幸灾乐祸地和墨须子道。
墨须子倒是不意外, 被谢熙辰折腾成那样, 还和纯粹的压榨不同，是不是要搞些新鲜的花样, 他要是那群小崽子，他出学院绝对能更疯。
墨须子只是问：“受伤了？”
芬妮耸肩，“那倒没有，第一次出门，斯克里奇怎么舍得让他的独苗苗们受罪？”
“噢，”墨须子点头，立刻冷酷无情，“带队的是他谢熙辰，学生闯祸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吧，有什么意外该直接找负责人。”
芬妮毫不意外，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亲爱的，你和我的反应竟然一模一样！”
墨须子不觉得自己反应有哪不对，这么突兀地提起小家伙闯祸，分享快乐他在行，但要是他们因此增加了什么不该增加的工作量。
这个负责人还是有必要反思一下的。
芬妮忍着笑将大体情况说了下，然后总结道：“我准备这两天就让旁听生们考核，然后将结果汇报出去，下周的娱乐报，我打算写一下这一次巫师会的事情。”
“不需要太详细，就是一个大概的内容和结果就行，学生们购买报纸，应该也是想要多了解一些外面的情况的。”
墨须子点点头：“那我这边也得做好准备了，他们身体太虚了，我都不知道该出什么题目。”
这话说得。
芬妮无辜问：“克里斯身体不也很虚？”
一个用魔力锤打身体一段时间的初级魔法师，竟然瘦弱得没有一块能看的肌肉。
芬妮都看不过眼！
这，墨须子还真没办法反驳，但是嘛……
“他现在还是不错的，有点气势在身上了，就是还得再练练。”
芬妮想到了谢熙辰提供给她的部分影像内容，也点了点头。
虽然还是很瘦弱，但小家伙显然也像模像样一点了，站在维尔拉旁边，还勉强能装个护卫的。
芬妮捂嘴笑了起来：“好吧，是有些像小男子汉了，还给咱们送来了不少好东西呢？”
墨须子这下是真的好奇起来了。
那帮小兔崽子，还能想起来给他们送好东西？
“不是你想的那样墨须子，”芬妮清了清喉咙，“是斯克里奇送来的，说是小家伙们靠他作弊太多，收缴的那些东西也得先给他分赃，剩下的才能勉强算在小家伙们的身上。”
墨须子无言以对：“他是懂剥削的。”
芬妮翻了个白眼：“多善良啊，要是我就一份都不给了，让小家伙们长长记性，什么浑水都敢去趟，尽让老师们担心。”
墨须子很是赞同这个观点，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很欣慰，小家伙们比他想象的还要出色。
回归他本身吧：“给我送了什么好东西？”
芬妮无可奈何，仔细说了下缴获的赃物：“斯克里奇说，这些东西中不少都太显眼了没法拿出去用，干脆让我们看看有没有合适自己的合适学生的，就去淘选一番。”
“好像还有不少的魔植和魔兽内核，以及一些材料。”
他们絮絮叨叨地又说了些八卦，墨须子大多数时候话不多，就是时不时地看一眼在学习的纳维斯，像是在算时间到了没一样，搞得纳维斯都不敢再偷听了。
低下头努力将知识点刻进脑袋里。
芬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揶揄地看向纳维斯：“亲爱的，等你入选了，我可能需要那你的训练影像公布到报纸上去，介意露脸吗？”
她笑眯眯地给了纳维斯选项：“不怕丢脸的话，我就不给你模糊人脸了噢。”
纳维斯：“……”
要不，您还是模糊吧，这训练曝光出去，他都能猜到博瑞会怎么笑话他。
当然纳维斯也就心头小声嘀咕了一下，并没有强求。
反正他也没有什么挂念的，出丑就出丑好了。
纳维斯也耸耸肩表明了自己都可以的态度，芬妮欣慰一笑：“好孩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操练你的。”
纳维斯沉默了，突然有种好心当作驴肝肺的心酸感。
斯克里奇的学院内依旧训练旁听生训练得热火朝天。这个年纪的小家伙们就是能屈能伸，适应性极强。
这不过两周的时间，他们就已经知道，抵抗老师是没有用的，只能勉强完成任务，然后等着被刷走；想要耍阴谋诡计也是不存在的，因为学院就真的只是一个大型的学习现场。
他们每天回去累得能倒下就睡，第二天又得神采奕奕地开始进行训练，至于这个神采奕奕？
噢，这不是有炼体药液和治愈药剂吗？只是都是稀释过了的，没有那么令人痛苦，反倒是会让人消去疲惫。
当然啦，是要钱的，没钱也可以赊账，成功留下转化为贡献点，留不下来就背负欠款，慢慢还。
斯克里奇魔法学院是一个非常为学生着想的学院！
虽然有不少同学都认为自己迟早是要离开的，没必要为了这糟心学院花钱，但是没有办法，本来学业就十分繁重，他们不少人还习惯了拖延，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这还只是最粗浅的原因，更多的是他们根本不想支持，也很难支持下去，为了能减少白日的痛苦，他们只能大肆购买治愈药剂和舒缓型的药液。
这样，白天不会太疲倦，挺过这些惨无人道的学习，晚上也可以好好睡一觉，不需要利用魔力锤打身体，达到减少睡眠的目的。
但也并没有耗费他们太多的金钱，早早打着两周就离开的旁听生们只要保证自己每一天过得相对轻松就行了，对考核并没有那么大的决心。
相比起来，整个旁听生生涯中，在学院耗费金钱最多的，一个是必须要留下来的霍林格，他不仅买了定制药液，还买了不少治愈药剂，甚至是教辅书。
霍林格深知，改变自己命运的第一要素就是要抓住一切机会，不论这一次能不能留下来，他花出去的钱都是为了任务开销的，他是如此的忠诚，魔法协会必然也得给他报销。
不报销也无所谓，他只是一个打上奴隶烙印的奴隶罢了，怎么会有自己小金库呢？
但是这个知识，这些好处，都是实打实地给在他的身体上的，他的脑海里的，这都是他走向变强，走向自由最需要的步骤。
所以他只要是这些觉得对自己有利的东西，都非常地豪爽。
另一位，就是已经接下专门定制的纳维斯了。
纳维斯的钱都从最开始的定金里走，拿什么都不需要继续付费，但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白给的，最有可能的就是留下来后，他背负了海量的欠款。
虽然斯克里奇承诺过，如果他加入学院，药液和药剂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可以不要贡献点的，但那些教辅书呢？还有个别时候的药液和药剂呢？
算一算，感觉都是一笔不小的债务。
当然，对于纳维斯这种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行为，博瑞后来知道后嗤之以鼻。
他们这群老人，辛辛苦苦，心心念念，求爹求娘求老师，最后都没有得到一分贡献点的赊账请求。
纳维斯竟然可以提前赊账！
这简直就是特殊待遇好吗！
纳维斯不知道什么特殊不特殊的待遇，他只知道自己不仅背负了巨大的欠款，他还得参加考核。
这个，纳维斯是不理解的。
“不是说，我两个月后全部考核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亲爱的，”芬妮满怀歉意道，“由于我们学科太多了，两个月后一起考核的话，你会缺少很多机会，我们几个老师讨论了一下，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纳维斯：“？”
芬妮眨眨眼，好像很诚恳一般：“我们的孩子们都有多次补考机会呢，如果让你一次定胜负，那对你确实很不公平，本身你就需要花更少的时间，承担更多的压力追上他们。我们可是好老师，从不做这种让学生胆战心惊的事情。”
“所以？”纳维斯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让我提前考核，考核不过关再给我一次机会？”
如果这样的话，其实还挺人性化……
“也不能这么说，”芬妮友善地提醒道，“亲爱的，我们学院的补考规则是，一次比一次难，且每次补考需要五十贡献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