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局游戏快结束的时候，燕征忽然“嗷~~”了一声。
“又怎么了？死了？”温十安早就已经死了，正百无聊赖的等着他们结束呢，听到燕征的声音，立马问道。
“哈哈哈，晏教授给我发消息了，开心~”燕征直接切了出去，回消息了。
“我靠靠靠，燕征！你干什么呢？人呢？怎么不动了？你给人当靶子呢？”杜望一转视角就看到燕征操作的人物呆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晏教授：【过几天回去。】
燕征看着这条消息，心脏砰砰砰的跳，呼吸都缓了很多，手指在屏幕上敲打。
又再三确定没有打错别字，才点了发送。
小家伙：【好，你去哪了？我能去找你吗？不能的话，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
发完消息，又切回游戏。
“晏教授说他过几天就回来，他还是喜欢我的，我要一直一直追下去！”燕征喜悦的分享自已的想法。
晏岐在前面缓缓地带着肯定的表情，点了点头，是的，就是这样，要一直一直追下去，不能歇歇停停的，像什么样子。
手机中没有继续传出声音，没人说话，很快游戏显示结束，win。
“你们怎么不说话？”燕征一边点着手机屏幕，查看刚刚的游戏数据，一边问道。
杜望冷哼了一声，“说什么？说你见色忘友？晏教授一发消息，你就颠颠闻着味去了，直接不管我们在游戏里的死活了？”
温十安拿着手机，出房间给自已倒水，“问的很好，下次别问了，关于要不要追你的晏教授。”
“不会再出主意了，浪费口舌。”顾栀言放松身体，靠在靠背上。
宋景琛说了句话，关了平板，摘了耳机。
“快到了。”宋景琛提醒道。
顾栀言点了下头，对着手机说道：“我要到了，下了。”
顾栀言说完之后，毫不犹豫地关了游戏，啊，倦了，暂时不想听燕征说晏教授的事情了。
顾栀言透过车窗往外看去，面上表情一变，“这是不是太郊外的点？”
周围没有大楼了，全是灰突突的土地，偶尔看到一两座一看就很旧很旧的房子，除了电线之类的基础设施，顾栀言看不到没有任何和现代科技能搭上边的东西。
“嗯。”宋景琛应声。
“实验室周围有餐厅吗？”顾栀言发问。
“没有，”宋景琛回答，“只有一座实验室，还有一些房子，供研究人员或者是我们这种偶尔过来的人居住。”
顾栀言五官都要皱到一起了，“研究的什么啊？杀伤力很大的武器？不然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干什么？”
“研究人员也太辛苦了，工作累了，想出来吃吃饭，逛逛街，到处玩玩都不方便。”
“你之前也在这边待过？很长时间？”顾栀言看向宋景琛。
“待过，不算长，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市区待着。”宋景琛失笑，看着顾栀言的表情就知道顾栀言在想什么。
这种很枯燥的生活，顾栀言是无法忍受的。
又过了一会，宋景琛说道：“抬头。”
顾栀言抬头，看向车窗外，一种无法言说的震撼感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荒野之中，一座庞大的外壁反着光芒的椭圆形的实验室，高耸向天的烟筒从实验室顶上伸了出来，冒着一团一团的白烟，周围林立着七八栋高楼，周围全是黄土，很突兀，却又很神秘。
顾栀言在心里找了好久，才终于找出了可以形容眼前所见的：像是，废土中仅剩的人类文明。
“宋景琛，我们今晚住这吧。”顾栀言侧头说道。
“好。”
副驾驶位置上的晏岐，胳膊搭在一边，撑着自已的下巴，静静的望着庞大的实验室。
自已有多久没有来这里了？好几年了呢。
不知道自已的房子还给自已留着呢吗。
大概没有吧，毕竟自已一纸辞呈递了上去，都没等批复就直接飞了y国，在他们眼里看，自已大概不是个好人——太轻了，应该是，是个坏人，或者说，叛逃者？
但是，自已知道顾栀言的事情之后，只是尝试性地提交了申请，他们就轻易地给自已通过了审批，仿佛自已之前就没有离开过一样。
太宽容了。
车子缓缓停到实验室地大门前，车的后方还冒着飞起地黄土尘沙。
宋景琛拉开车门，拎上他和顾栀言两个人的包下了车，等顾栀言下来，才迈步往里面走。
顾栀言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了眼，司机已经开车离开了，似乎是往周围的居住楼去了。
但，副驾驶上的这个人，没有走，跟在他们身后。
晏岐抬手压了压帽子，十分庆幸自已今天戴了帽子。
顾栀言看到晏岐拎着的行李箱，转过头来，一边往里走，一边和宋景琛说道：“我们今天能住着吗？我们都没带衣服之类的东西。”
“我有，穿我的。”站在台阶上，尚未进实验室的大门，宋景琛东边指了指，“第二栋楼，第十二层，121房间是我的。”
晏岐也顺着宋景琛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默默想道：第二栋楼，第十层，103房间曾经是我的。
“哇，”顾栀言感叹了下，随即问道：“你多久没住了？”
宋景琛的手放下来，拉着顾栀言继续往上走，“快一年了吧。”
忘了，这边没有人会定期打扫，不知道房子里面落了多少灰。
“那蛮久的了。”顾栀言说着，迈进了实验室的大门。
很空旷，没什么人。
“我们上楼。”宋景琛牵着顾栀言径直的往电梯方向走去。
楼梯很快就到了，顾栀言和宋景琛走进去，后面的晏岐站在另一个电梯门口。
等电梯门关上，顾栀言才问道：“和我们一起坐车的人，你认识吗？拉着行李箱，看起来也是要在这边住的。”
“认识，不熟。”如此，就算晏岐哪天被揭穿了，自已的回答也没有问题。
“那你们怎么也没有打招呼呀？”顾栀言想了想他们从上车到下车，除了自已问的那句话，副驾驶上的那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过话。
宋景琛也没有主动和那个人说过话。
“不熟，”宋景琛重复道，“没必要打招呼。”
“行吧，”顾栀言看着电梯飞速的上升，然后停下。
【二十一层，到了。】
“走吧。”宋景琛握了握顾栀言的手。
踏出电梯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玻璃内的各种仪器设备，还有穿着白大褂的人或操作，或谈论，总之很有顾栀言想象中的实验室内该有的样子。
里面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出现，绕过一堆设备，拉开玻璃门，走了出来。
“陈老师，好久不见。”宋景琛和来人握了手，侧头看了下顾栀言，“这是陈院长，实验室的总负责人。”
又看向陈院长，往顾栀言那边歪了下头，“我恋人，顾栀言。”
顾栀言主动伸出手，“陈院长，您好，我是顾栀言。”
大概六十岁，头顶白发，但眼睛依旧神采奕奕，看起来状态很好，顾栀言迅速在心里面讲陈院长的样貌记下。
陈院长跟顾栀言握了手，和蔼道：“我知道你，景琛之前提到过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现在终于追到了，挺好。”
顾栀言耳根一红，宋景琛这么爱往外说他们的事？怎么好像很多人都知道宋景琛有自已这么个弟弟，还知道宋景琛喜欢自已......
“陈老师，别调侃他，他脸皮薄。”宋景琛无奈的笑着说道。
“欸欸，知道了，你们这些小年轻啊，”陈老师顺着走廊往前走，“跟我来吧。”
几个人才刚走了几步，刚好经过另一个电梯门口的时候，电梯门开了。
里面的人赫然是一起坐车过来的，副驾驶上的那个人。
“出来吧，愣着干什么呢？”陈院长停步，看着站在电梯里不动的人说道：“我刚还想呢，一辆车去接的你们，怎么没一快上来？”
“都是来二十一楼，怎么不坐一趟电梯？”
晏岐真的，一点都不想说话。
他故意在楼下磨蹭了会，想着一会上来直接进实验室，在操控室看数据，这样就不会碰到在设备室的顾栀言了。
结果没想到，真是赶巧了，自已上来，他们刚好在电梯门口，绝了。
晏岐拉着行李箱出了电梯，压着嗓子开口：“人家小情侣，我干嘛非得和人家坐一趟电梯，当电灯泡啊。”
“去y国这几年怎么样？比在这边待着的时候舒服了？”陈院长瞥了眼晏岐拉着的行李箱，问道。
“都差不多，当然，饭没咱们这边好吃，还是习惯吃国内的饭菜。”晏岐拉着行李箱跟在陈院长身边，顾栀言和宋景琛跟在两人身后。
陈院长推开一扇门，“什么时候回来？”
晏岐正在压帽子的手，顿住了，缓了下，将手放了下来，“没想呢，您先忙他们的事。”
晏岐进了门前将行李箱放在墙边，等进了操控室直接坐到了最角落处的椅子上。
“来，栀言，我跟你说一下啊，”陈院长隔着玻璃指了指设备室里面的设备，“你会你就躺倒那个床上，机器会推着你进入设备，是全封闭的，进去了别害怕，大概有个一分钟，就会打开，检查就结束了。”
“好。”顾栀言点点头，“我现在过去？”
“嗯。”陈院长坐到操控台的椅子上。
“我送他过去。”宋景琛单手放在顾栀言的背后，拥着顾栀言出了操控室的门。
“设备整个关闭的时候不要害怕，设备很安全，放心。”宋景琛给顾栀言做心理准备，毕竟很多人说设备被关上的一刻，心里都会跟着颤一下，害怕设备出问题，被封在里面。
或者设备出现什么故障，会伤害到自已。
“知道了，我不害怕。”顾栀言挑了下眉，“你在这呢，我怕什么。”
要是真有危险，宋景琛肯定第一个反对。
宋景琛拉开一个又一个的门，才终于进到了最里面，等顾栀言躺好，宋景琛俯身说道：“等结束了，你就出来，到操控室那边找我，嗯？”
“好。”
等宋景琛回到操控室，隔着玻璃看到顾栀言跟他挥了下手，才坐到陈院长身边。
操作开始，设备的机械臂将顾栀言躺着的床收回了设备内，缓缓关上舱门。
继而，操控台的屏幕上，开始出现各类图像，数值。
最终定格在顾栀言的腺体处，图像一下一下的变化，数值也跟着来来回回的跳动。
随着舱门的打开，床被推了出来。
等感觉到床不动的时候，顾栀言睁开眼睛，从床上下来，宋景琛则隔着玻璃跟对顾栀言勾了下手，示意顾栀言可以出来，找他了。
顾栀言来开一个又一个的门，出了设备室，推开操控室的门，“怎么样？现在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吗？”
顾栀言走到宋景琛身旁，视线落到操控台的屏幕上，数值依旧在跳动，还有一些顾栀言看不懂的图像。
“再去抽个血，隔壁，我早就让人在那边等着了，东西都准备好了。”陈院长眼睛盯着屏幕，说道。
宋景琛带着顾栀言又去了隔壁房间抽血。
“那些个图像是什么？”顾栀言疑惑问道，事关自已的身体，顾栀言也很想了解清楚一点。
宋景琛大概给顾栀言说了一下，不算深入，也没有透露不能透露的东西。
“一定要抽血才能知道原因吗？”顾栀言问道。
宋景琛摇了摇头，“抽血只是为了更确定一些数值。”
“也就是现在其实你们已经有了一个差不多的结论了。”顾栀言肯定的说道。
“嗯。”宋景琛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
里面的人看向他们，点了点头，摆了下手，示意他们进门。
两人进了门，顾栀言坐在那人对面。
“胳膊，袖子弄起来。”那个人立刻开始戴手套，准备抽血。
“你可真白。”女生带好手套，看了眼顾栀言露出来的胳膊，伸了下胳膊，和自已的手腕对比了下，“比我还白，羡慕啊。”
“在一起了吧？师哥？”女生拿起针，看了眼宋景琛，问道。
宋景琛点了下头。
“师哥？”顾栀言惊讶的看了眼正在给自已抽血的女生。
“嗯，一个老师手下的，我晚几年。”女生动作利索的给顾栀言胳膊上抽完血，点了点顾栀言的腺体，“腺体周围露出来，还得抽一管。”
“但是，你抽血啊，你不是学医的？”顾栀言搞不懂，宋景琛一个学数学的，为啥会有一个抽血的师妹。
女生绕过桌面，站到顾栀言身边，“是呀，实验室又不是很忙，更何况你是师兄的宝贝弟弟，”女生笑了下，“现在更是他的亲爱的，肯定不能给你找个不专业的呀。”
“陈老师带过我们，学的其他的，不是数学也不是医学。”宋景琛解释道。
针头扎进顾栀言腺体附近的血管，顾栀言“嘶”了一声，“你们学的东西还挺多。”
“你也是enigma？”进了这座实验室后，顾栀言得了一种看谁都怀疑对方是不是enigma的病。
“不是噢，我是个女beta。”女beta将棉签按压好，“帮忙按下。”
顾栀言一个胳膊抽了血，另一只手已经在按着了，现在腺体上又多了个针孔，自然是宋景琛按着。
整理好两管血，女beta便打了声招呼，出了房间。
等顾栀言止住血后，整理好衣服，两个人又回了操控室。
“抽完了？”陈院长靠着椅子，有些皮疲惫的看着屏幕，晏岐坐在陈院长一边，手指不停的在屏幕上点来点去，似乎在看什么。
“嗯。”顾栀言点点头。
“景琛，你先带栀言去休息吧，”刚说到这里，抬手捏了捏眉心，“忘了问了，你们今天住这还是回市里？”
“住这。”宋景琛拎起他和顾栀言的包。
“用给栀言安排房间吗？”陈院长看向顾栀言。
“不用，住我那就行。”宋景琛拉开门，带着顾栀言出了门。
陈院长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叹了口气。
分析出来的结果，不太好。
但，还是要等血液分析报告出来，再下结论。
毕竟，这件事太重要了。
两个人依旧是坐电梯下去，从实验室的大门，一路往第二栋房子走去。
“距离还挺远，怎么这边不放些车子，方便实验室和居住的地方来回活动。”顾栀言低着头，踩在黄土地上，问道。
“研究人员大多数在实验室一待一整天，不怎么锻炼，这样他们来回路上也能被动的活动活动，不至于身体状态下降。”宋景琛解释道。
顾栀言点点头，“考虑的还蛮多的。”
一直走到第二栋房子楼下，进了电梯，顾栀言说道：“我以为会和平常见到的不一样，原来都差不多。”
是常见的居民楼的样子。
“建筑材料不一样，这个防护效果更好。”宋景琛笑着说道，“外观上确实没什么区别。”
“那房间呢？”顾栀言问道。
电梯门开了，“马上到，你自已看看。”
宋景琛在门锁处按了下。
【识别成功。】
门锁打开，宋景琛按下门把手，推开门。
“很简单，不如市里面那么多智能化设备，只是一个休息的地方。”宋景琛说道。
顾栀言跟在宋景琛后面进门，关上门，站在门口，“我没有拖鞋。”
“一会再换，房子里面落了很多灰尘，需要收拾一下。”宋景琛将两人的背包挂好，说道。
顾栀言手指摸了一下门口旁边鞋柜的柜面，手翻过来，就看到指腹上沾了一层灰尘。
确实是很多灰尘。
宋景琛打开侧着的窗户，去卫生间弄湿了一块布，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块干燥的布，动作很快的把桌子擦干净，又擦了一张椅子。
“你在这里歇一会，一会有人会把饭送过来，我去把床弄好。”宋景琛说完，将两块布拿进卫生间，洗干净手，去了里面的卧室。
顾栀言没有坐，而是跟着宋景琛去了里面的卧室。
“单人床？”顾栀言回头看了眼，房间不大，一眼就能看尽，一个小客厅，卫生间，还有他们所在的卧室，就没有其他房间了。
宋景琛刚从衣柜里面拿出床单，点点头，“这边基本都是单人床，除非已婚申请双人床，才会有双人床。”
“噢，可是这太窄了，我们两个睡好挤噢~”顾栀言嘟着嘴，有些不满。
除了在大学宿舍，自已就没有睡过这样窄的床了，而且就算是宿舍也是自已一个人睡，这里得睡他和哥哥两个人。
“不愿意？”宋景琛一边将床单铺平，一边问道。
顾栀言靠着卧室的门框，抿了下唇，“也不是。”
就是，如果能更大点，当然更好了。
过了一会，门铃响了，顾栀言回头看向门口。
宋景琛刚好将被套换好，铺平在床上，转身，“饭到了，先吃饭吧。”
宋景琛越过顾栀言拉开门，将外面的人递过来的饭菜接过，说了声谢谢。
顾栀言透过空隙看到了外面的人，穿着黑色训练服，青年人。
“他们是做什么的？”顾栀言坐在椅子上，看着宋景琛将饭盒揭开，放到自已面前，问道。
宋景琛将筷子递给顾栀言，“实验室的安保人员。”
等两人吃完饭，宋景琛继续收拾。
顾栀言按了两下手机，将手机放到桌面上，看着忙忙碌碌的宋景琛，问道：“我做什么？扫了地？”
宋景琛站起来，环视了一圈，点了点头。
扫地是最简单的了，顾栀言能做。
顾栀言拿上扫把，去了卧室。
等扫干净卧室，开始扫小客厅的时候，顾栀言边扫边说道：“其他房间的客厅也这样吗？连沙发都没有？”
只有硬邦邦的凳子，床也是木制的，甚至床垫也是没有弹力的，很薄很薄的一层。
整个房子只能用硬核两个字形容。
顾栀言想到这里，又打量了一下整个房子，是的，除了衣服和被子，似乎并不存在柔软的东西了。
......其实，如果再认真讲一下的话，被子也不是很柔软。
“可以申请。”宋景琛将卫生间收拾干净出来，说道。
“那你是不是什么都没申请过？”顾栀言叹了口气。
这个屋子里面的东西，基本都是必需品。
比如，床，衣柜，鞋柜，马桶，淋浴，桌子，椅子......
“嗯。”宋景琛拿了块布去擦衣柜。
“现在申请，什么时候能送到？”顾栀言又看了眼卧室的床。
真的太硬了。
“要看这边有没有，有的话，马上就可以送到，没有的话，就需要等他们采购回来，那就需要很久了。”
宋景琛走了几步，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一脸忧愁的顾栀言，“宝宝，想申请什么？”
“床，我没法睡。”顾栀言泄气了，总感觉他们这个过分硬核的地方，没有柔软的床垫。
宋景琛笑了下，手上拿着布，往后伸着，往前走了一步，在顾栀言的额头留下一个吻，“知道，早就申请了，一会有人送过来。”
顾栀言立刻就精神了，“早就申请啦？什么时候啊？要是我们今天不住这，不就白申请了？”
“申请来这边检查的时候，顺便申请了。”宋景琛回答。
毕竟，还是有可能住这边的，那住这边不可能让顾栀言睡不好吧，自然要解决了床的问题。
顾栀言抬手给宋景琛比了个心，“爱你哟。”
天色微微昏暗的时候，宋景琛的电话铃声响了。
“检查结果出来了，确定顾栀言即将进行精神体分化。”陈院长无力的扶着桌子，视线落在屏幕上，说道：“你先和栀言讲讲吧，十八点整，你们俩来实验室十五层参加会议。”
“好。”宋景琛平静的挂断电话，这个结果和他猜测的一样，其实顾栀言从设备室出来的时候，基本就可以下定论了。
“十八点整，我们要去实验室那边参加一个会议。”宋景琛将手机放到桌子上，去卫生间拿起拖把，走进卧室，看着趴在被子上面，正在玩手机的顾栀言，说道。
“啊？”顾栀言回头，张大嘴巴，“我也去？”
宋景琛点头。
“所以，是另一个原因喽？”顾栀言坐起来，视线随着正在拖地的宋景琛动来动去。
“对，”宋景琛跟顾栀言解释，“精神体分化的前兆，就是腺体肿胀，你现在就处在这个阶段。”
顾栀言抬手摸了下自已的腺体，神色有几分兴奋，“精神体分化？”
空气中出现漩涡，透明的金雕钻出来，落到顾栀言旁边的床上。
“往你左手旁看。”宋景琛说道。
顾栀言侧头，空空如也，而后突然出现了一只金雕。
很快，很突然，像是神仙从手里突然变出来了一个桃子一样。
顾栀言喉结剩下滚动了几次，才伸手摸了上去，“是上次那只？这是精神体？”
是真实的，和自已之前在游轮上感受到的一样，是真的，不是假的。
羽毛根根分明，和自已见到的那个养雕的基地看到的一样。
“是我的精神体。”宋景琛拖完卧室，房间算是全部收拾完了，留下一句话，便拎着拖把去了卫生间，“等我一下。”
顾栀言脚即将触到拖鞋，又缩了回去。
垂着眼眸，认真打量着身边的这只金雕，金雕就站在自已手下，只有脑袋来回动动。
宋景琛放下拖把，洗干净手，擦掉水珠，才折身往回走，经过桌子的时候，那还是拿上了自已的手机。
宋景琛进了卧室，坐到顾栀言一边，看了眼金雕，金雕便飞到了窗台上。
“你让他飞走的？”顾栀言手下一空，问道。
“嗯。”宋景琛点了下头，从手机里面找出一份资料，打开，递给顾栀言，“你看看，这个文件写的还算清楚。”
顾栀言一边看着，宋景琛坐在一边，看着顾栀言正在看的内容，说上一两句话。
“在信息素和精神的共同进化下，会分化出精神体，”顾栀言喃喃道，“精神操控精神体，信息素则提供了精神体的动力。”
“你之前抽了很多信息素给我做信息素提取液，那时候你的精神体还能出现吗？”顾栀言侧头问道。
“可以，但出现的时间很短，也不能实质化。”宋景琛看了眼窗台上，傻乎乎的走了一下的金雕，“实质化是说，能让没有进化的人类看到精神体，就像我让你看左手边的时候，其实金雕已经在那了，只是你看不到，因为那时候精神体没有实质化。”
“那没实质化的话，我能触碰到它吗？”顾栀言又问道。
宋景琛摇了下头，“不能，不实质化，他只是精神体，精神体本身是虚幻的，你触碰没有实质化的精神体，和触碰空气没有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