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群人贩子竟然是要在官道旁把他们卖给一群山匪，两伙人直接在光天化日之下谈拢价钱。只是钱还没到人贩子手里，山匪突然动手将那几名人贩子直接杀了。
“敢挣老子的钱，活得不耐烦了。”山匪头目直接就着死尸的衣服擦了擦大刀上的血。
“老大，这批货色不错，可以卖个好价钱呢。”有一个贼眉鼠眼的山匪看着黎砂说。
山匪头目哈哈笑了声：“是不错。这个给我，其他的你们自己挑，但是别玩死了，到时候卖不出去！”
其他的山匪也一脸yin笑地把其他姑娘往路边的树林里拖，其中还有两个是八九岁的女童！！
匪首等人都拖得差不多，才来拖黎砂下马车准备让自己也快活快活。
黎砂冷眼等他靠近，早就挣脱的双手立刻摸出剑来刺死了匪首，此时树林中传出女子的尖叫声和哭声。黎砂扔了剑，直接把匪首的大刀提起来就杀了进去。
还好，还好，她出现得及时。那群裤子脱到一半的匪徒都还来不及得手，并且他们为了办事方便，武器可不是每个人都带在身上。
姑娘们看到提着把大刀的红衣女子，像是见到了救星立刻大哭起来：“姑娘，救我们！”
“你们躲远一点！”
黎砂喝道，抄起大刀就砍向最近的匪徒。几乎是一刹那间，那个匪徒身体就被横腰砍成了两半！鲜血和肠子流了一地！
“啊——————”姑娘们抱团尖叫！其中两个女童被众人护在中间，遮住了眼。
黎砂眉头轻蹙，甩了甩大刀上的血：“说了叫你们躲远一点。”
匪徒们这才回过神来，逃跑的逃跑，反抗的拿起武器朝黎砂围剿而来！
黎砂轻蔑地瞥了一眼这二十几个乌合之众。
“敢光天化日之下在老娘面前做这等腌臜之事，老娘今天就大发慈悲送你们往生极乐！”
刚刚还坐着抱在一起的姑娘们，迅速站起来一起往后马车的方向跑去。
马车上还有几个小男童，一脸恐慌地看着身上染血的姐姐们。
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孩子指着匪首的尸体说：“红衣姐姐杀了这个坏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啦？”
姑娘们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回家，我们可以回家了。”
林子里的惨叫声持续了没有多久就停下了，黎砂浑身浴血提着十几个钱袋出来。大刀早被黎砂扔掉了，她最后从匪首身上解下最后一个钱袋。
让其中一个姑娘给每人平分了。
“你们还记得回去的路吧？”黎砂问。这群人贩子猖狂至极，并没有给众人戴眼罩什么的，压根没想过这次会死在买家的手上。
其中两个姑娘点了点头。
“我记得。”
“我也记得。”
黎砂满意地笑了笑：“很好！你们送他们回去可以吗？我这个样子，怕是不能现在跟你们回去。”黎砂指了指自己，全身都是血，到时候被大燕的官府当坏人捉拿就不好了。
两个姑娘互相看了眼，朝黎砂点点头。
“姑娘放心，我们会把人都送到家的。”
有个姑娘这时候忍不住哭起来，朝黎砂跪下磕头道：“呜呜，我不过是看那妇人摔倒就去扶了一下，没想到……”
另一个姑娘也跪下磕了个头：“我也是看她一个孕妇挺着大肚子，让我帮忙抬一下东西送她回家，我就去了，结果就被抓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花怜无以为报，请教恩人姓名，回家之后定会为您供奉长生牌位，日日为您祈福。”
“嗐！供奉就算了。本姑娘姓黎名砂，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不用行此大礼。你们快把这些小孩儿送回去吧。消失了一晚上不知道有多着急，我的马还在你们镇上客栈，你们真要谢的话就帮我照看一下。我到大概十天后会去取的。不过千万别说那是我的马啊，我怕你们官府在那儿守着我。就说你们是在路上遇见的我好吗？”
众人都用力点头，一一跟黎砂道谢后，由那两位姑娘硬着头皮驾着马车离去了。
黎砂看了眼满地的尸体，想起刚才逃跑的两人，眼神暗了暗。还好，匪首的马就拴在一边，黎砂翻身上马朝着那两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可惜她对此地形不熟，追了一个时辰之后逐渐迷失了方向，只好原路返回。回到事发地，黎砂想查看一下这些匪徒身上有没有什么身份标志，结果就是一群名头都没有的无名之辈。
黎砂将马牵到河边饮水，自己也直接寻了一处岸边有石头的地方，把外衣脱了只穿着抹胸和亵裤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把身上的血水冲干净之后，黎砂除了水把沾了血的外衣也洗了铺在向阳的石面上暴晒。
黎砂的抹胸和亵裤都是黑色，衬得她的小麦色肌肤更有质感。黎砂散了头发正晒太阳晒得舒服，就听到一阵马蹄声朝她这边驶来。
顾临昭举起双手看着眼前身穿红衣头发半干的女子，女子大概十八九岁，长得比一般女子高很多，肤色也比一般人黑，但是五官艳丽张扬，披着这一头微卷的长发，让人一眼看过就难忘。
“姑娘长得如此美貌，怎么一上来就舞刀弄剑呢？”顾临昭吞着口水说。
第七十一章 两个海王见面
黎砂扬了扬嘴角，收回了剑：“这么油嘴滑舌，平时忽悠姑娘忽悠习惯了？”看上去不是什么坏人，就不动手了。
顾临昭忙摇头否认：“怎么会？在下对姑娘从来都是真心，怎会忽悠。”
黎砂不置可否：“关我屁事。老娘还要赶路，先走了。”
顾临昭看她去牵马，要走的方向就是那一地恶心之处，连忙追上去道：“姑娘，前面有脏东西。你还是绕远点走吧。或者我用马车送你。”
黎砂看着眼前这个一看就是个二世祖的白净公子哥儿笑了笑：“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那就送送我吧。”
顾临昭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逃婚路上竟会有如此一场艳遇。
“在下顾临，请问姑娘芳名是？”顾临昭当然不会傻到用真名。
黎砂笑得嫣然：“叫我阿黎就行。”
零壹看到主子身边多出的红衣美女，面露疑惑，他刚才明明没有发现有人，看到对方还没有干透的衣服和头发恍然大悟。
早知道去河里查看了。
刚才红衣姑娘突然对主子比划剑，可把他和赵陌吓死了。
只见此刻心情美好的顾临昭，一脸灿烂地将红衣姑娘带过来介绍道：“这是阿黎，我刚认识的朋友。我们送她一程。”
零壹：……
周瑾面露担忧：“公子，我们还要赶路……”
顾临昭瞪了他一眼：“赶路着什么急？就那么一小段路。”然后转头看向黎砂，柔声道，“阿黎，你先上车，你的马我让赵陌给你牵过去。马车小，你不要介意。”
黎砂摇头：“不会，多谢顾公子。”
黎砂一上车，就准备把车帘掀开。顾临昭立马一把放下解释道：“阿黎，一会儿要路过的地方很恐怖，你还是不要看见的好。”
黎砂眉毛挑了挑，他不会是在说那群被老娘宰了的垃圾吧？
顾临昭越看黎砂越觉得这么独特气质的姑娘真是少见，就问道：“阿黎是哪里人士，怎么一个人骑马上路呢？女孩子家家一个人多危险？”
黎砂掩嘴狂笑，这公子虽然油了点傻了点，但是皮相是好的。
“公子多虑了，阿黎身手不错，出门在外还从未遇到危险。倒是不知公子要去哪儿？如果可以的话，咱们还可以一起做个伴儿。”
顾临昭心想，还有这么好的事？
“我此番是想去武陵青山镇投靠我舅舅，姑娘呢？”
黎砂一听皱了皱眉，这不刚好跟她相反么。
“真是可惜，我要去找一个人算账，刚好跟你相反。”
“啊？”顾临昭惋惜，“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和阿黎一见如故，马上就要分别了。”
黎砂大方地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若是有缘再见，我下次请你喝酒！”
刚好马车停下，黎砂利落地下车接过赵陌递给她的马绳，翻身上马纵马离去。
顾临昭望着黎砂的红影，久久不言。
“主子，您喜欢这样的啊？”周瑾小声地问道。
顾临昭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反问他：“你不觉得她和京中那些女子完全不一样吗？”
周瑾立马回答：“乡野女子和京中贵女怎可相提并论？”
顾临昭白了他一眼：“我看你脑子也该洗洗。”
转眼就到了饭点，凌三惦记着儿子和慕廿辞都想吃他做的饭，就去厨房简单给父子俩做了一顿家常菜。
鸡米芽菜、辣子兔和凉拌三丝，汤就用厨房备着打的参鸡汤烫了点小白菜。
凌三刚炒好菜，正准备让厨房的伙计端上桌，就听慕思来传信：“公子，家主说洛公子到了，叫您过去。”
凌三便把围裙解了，洗好手跟慕思去前厅。
前厅里慕廿辞和黎洛各坐一边，凌平安坐在黎洛腿上，毫不客气地玩他的辫子，阿满静静地站在黎洛身后，目不斜视。
凌三走近一听，听到儿子正在问：“小叔叔，你这个辫子好好看啊，是你自己编的吗？安安也想要辫子。”
黎洛笑道：“当然是我自己编的，我们南蛮的男子头发只能自己或者心上人编。”
凌平安眯了眯眼睛：“你骗人，我不相信，你像我那么大的时候也是自己编的。”
黎洛一哽：“我说错了，除了自己和心上人还有家人。”
凌平安这才点点头：“这才对嘛！我一会儿就让爹爹给我编。嘻嘻。”
凌三：……
慕廿辞：“安安，你不是饿了吗？你爹爹来了，我们去吃饭吧？”
黎洛立马抱着凌平安站起来迎向凌三：“哥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身上好香，你是为了招待我去给我做饭了吗？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凌三讪笑道：“如果阿洛不嫌弃就和我们一起吃吧。”
说着就把儿子抱下来，牵着手去餐厅，完全没有注意到慕廿辞的脸黑得像锅底。
黎洛回头朝慕廿辞得意地笑了下：气死你。
三人因为凌平安在，都默契地没有谈繁亭的死。
黎洛是第一次尝凌三的手艺，对辣子兔尤其赞不绝口，一个人消灭了一大半。慕廿辞不动声色地凌平安夹了许多兔丁放碗里，凌三见了也给他舀了一大勺鸡米芽菜。
黎洛当场见两人互相对视一笑，瞬间就觉得碗里的兔子不香了。
凌平安在凉拌三丝里翻来找去，凌三立马制止他，问道：“安安找什么？跟爹爹说。”
凌平安不解地回道：“我在找鱼腥草呀。爹爹这道菜不是都会放吗？”
黎洛一听，鱼腥草不就是他们那儿的折耳根？也去夹了一大筷子凉拌三丝，他也可喜欢吃凉拌折耳根了。结果凉拌虽然好吃，却是没有鱼腥草的。
凌三面不改色地说：“哦，今天厨房里没有就没放。明天给你拌好不好？”
凌平安立马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小声问凌三：“爹爹，你不会是因为伯伯不喜欢吃就没放的吧？”
“咳咳咳——”
凌平安以为自己声音小，其实全场都听到了，黎洛刚好在吃米饭不小心被呛得惊天动地。
凌三不由地红了脸，小心思被儿子抓到也太那啥了……
慕廿辞嘴角的笑意，一百斤重的秤砣都压不住。
四人吃完饭，凌三把凌平安带去找林清照看。
“乖乖在家等爹爹，爹爹、伯伯还有洛叔叔出去一趟。”凌三摸着儿子的头说。
凌平安点点头：“爹爹放心，我会乖乖的。你们不会是又去喝酒吧？”
凌三：……
“不喝酒，安安放心。我会尽快带你爹爹回来的。”慕廿辞在一旁补充道。
凌平安这才放心地目送他们离开。
黎洛在前厅等得不耐烦，见他们出来就赶紧站起来：“快走，快走。我都憋了一下午了，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慕廿辞不紧不慢道：“再等等，还有人没来。”
话音刚落，就看到凶神恶煞的黄寻背着个医箱快跑而来。
“慕爷，久等了久等了。”
黎洛好奇地望向慕廿辞：“府中的医师，对人体颇有研究，带上他正合适。”
黄寻听到“对人体颇有研究”之时，谦虚地拱了拱手，实际心里美得要死。“过奖过奖，咱们走吧。”
刺客和繁亭的尸首都交给了官府，众人要去的便是官府的义庄。其中繁亭的身份较为特殊，后续需要交还给南蛮的家人。南蛮锦王不可能为了外室女之死专程来一趟，繁亭之母繁夫人与南蛮王族关系恶劣，南蛮也不会给她出境文书。
好在黎洛已经给黎砂去信，相信要不了几日就可以到达青山镇。
众人到义庄时，武陵县令已在一旁等候，一行人之中一人是当朝贵妃亲弟弟，一人是隔壁邻国的王子，身份不比一般，自然不必对他行礼。
再看另外三人，一人满脸络腮胡看上去凶神恶煞，一人翩翩公子玉树临风，一人一看就是王子的侍卫孔武有力。
好好好，都不是他一个小小县令可以惹的人。
“各位，下官已经将仵作的检验记录在册，方便各位过目。”汪县令将册子拱手奉上。
黎洛接过册子迅速翻了几页，没看出什么之后递给旁边的慕廿辞。还好他从小就学习大燕文字，要不然跟黎砂一样只会说不怎么会看就出丑了。
慕廿辞便拉过凌三一起翻看，看表情也没什么发现。
“多谢大人，接下来我们需要自己查看一下，不知可否行个方便？”慕廿辞温润有礼道。
汪县令忙说：“慕家主您随意，下官就先告辞了。”这是把地盘让出来的意思。
官府的人一走，黄寻便将繁亭身上盖着的布掀开查验尸体死因。
尸体脸色发黑，明显的中毒之色。
黄寻口中念叨着：“姑娘莫怪。”将尸体胸前的布料拉开，一道清晰的掌印印在上面，掌印周围颜色发黑。黄寻用针扎了一下取出，放在鼻尖闻了闻，将针收好。
“家主，凌公子，是鬼面人的毒掌，一击毙命。”黄寻确认道。
黎洛下午到了之后才被告知繁亭死了，只知鬼面人行刺一事，当即问道：“什么毒掌？”
黄寻解释道：“今日行刺的鬼面人是个药人，全身是毒，若中了他身上的毒，除非用他的血做引子，否则无法解毒。”
凌三又补充：“我听闻药人是从母胎开始喂药给亲生母亲，生下来之后再日日泡在毒药里长大，炼成之后百毒不侵全身剧毒，药人的成活率极低，而且此法惨无人道，据说早已经在江湖上失传了。”
黄寻一听就吹胡子瞪眼：“可恶！居然有人用母婴来炼药人，真该死！”
黎洛听了也是唏嘘不已：“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居然还有活着的药人。那他背后之人所图不小，老狐狸你真的不知道得罪过谁吗？”
慕廿辞摇摇头。
想弄死他的大有人在，但是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除了鬼面人所有相关的人都死了，他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但是如今线索全断了，他也只能按兵不动。
凌三轻轻拍了拍慕廿辞的手背：“别担心，我来保护你。”
慕廿辞宠溺地对凌三笑了笑：“嗯。”
黎洛看见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繁亭她到底为什么要害你？”黎洛问。
慕廿辞淡淡地道：“我想她不是要害我，而是被鬼面人利用了。”
“利用？”
“是，繁亭外室女的身份在你们南蛮应该挺不受待见的吧？鬼面人也许许了一些她想要的东西，来接近我。她也许并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否则也不会惨死异乡了。”慕廿辞将心中猜测说出。
凌三：“这么想想，她好像挺可怜的？”
黎洛眼神复杂：“我不喜欢她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她这人心术不正，主要她和她母亲做过太多恶心我阿姐的事情了。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唉，人死不能复生。家主，殿下，这尸体现在要怎么处理？听闻南蛮人死后需火化，如果不火化的话我这儿有药可保尸身十日不腐。”黄寻寻了个机会插嘴道。
黎洛想了想：“火化了吧。骨灰留着，等我阿姐来了给她爹娘带回去。”
黄寻便不再多言，既然不需要防腐，火化交由官府的人去做就行了。
这回黎洛没去住客栈，而是应凌三的邀请住到了慕府。黎洛此次从驿站出发，驿站派了一队官兵保护，刚好弥补了慕府护卫营这次的战力损耗。
慕廿辞挺喜欢看凌三把自己当成慕府的半个主人的，难得的没有反对黎洛的大驾光临。
只是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慕廿辞把要回房的凌三一把拉住，低声道：“既然安安都已经知道我们在一起了，我们是不是不用分开睡了。”
凌三的脸迅速就红了：“不……不太好吧？我和安安在这儿都有自己的房间。”
慕廿辞将人揽住：“哪里不好？全府的人早就尊你为半个主子，安安为小少爷了。我们一起住不是合情合理吗？难道你要等到我们回京城了才和我一起住？”
凌三瞪大眼：“回京城要一起住？”
慕廿辞好笑地看着他：“要不然呢？你以为我爷爷那么好糊弄？如果你不以我伴侣的身份回去，他给你把安安抢了再给安安塞个后娘，你信不信？”
“可……可是，我是男的呀？”
“我知道啊，所以我喜欢你啊。”慕廿辞将人又搂紧了些，“你别担心，我爷爷说男的他也认，更何况我们还有安安，谁敢说他不是我儿子？”
凌三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安安就是你的儿子。”
“嗯，你放心，我视安安如同亲生。”慕廿辞肯定地说。
是夜，凌三拗不过非要跟着的慕廿辞，一起回房。
凌平安正乖乖盖着被子，林清拿着一本【大燕地理志】，刚把中州篇念完。
见凌三和慕廿辞来了，林清便合上书站起来：“安安，你爹爹伯伯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哦，林清叔叔慢走。”凌平安甜甜地说。
林清对凌平安温柔地笑了笑，朝凌三和慕廿辞简单行了行礼便离开了。
凌三有些不确定地说：“我怎么觉得林管事特别喜欢安安。”
慕廿辞点了点头：“安安本来就招人喜欢，再加上他和他娘子成亲十年了，一直想要个孩子。”
“那……你还把人带这么远，他们夫妻二人肯定烦死你了。”凌三责怪道。
慕廿辞刚想说婉儿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就见凌平安从被窝里爬起来。
“伯伯，你是过来陪安安一起睡的吗？”
慕廿辞得意地朝凌三笑了笑，才对安安点点头道：“是啊，伯伯要陪安安睡。但是是来接安安去伯伯屋里睡的。”
凌平安睁大眼睛看向凌三：“爹爹，真的吗？”
凌三只好硬着头皮问：“安安想去吗？”
凌平安用力点头：“想！安安好久没有和伯伯一起睡了！”
凌三无语地把儿子抱起来，轻轻拍了拍屁股：“才几天就说好久，只有爹爹一个人满足不了你了是不是？”
凌平安两手捂着屁股：“哎呀，爹爹你不懂。安安就喜欢和爹爹还有伯伯一起睡。嘻嘻。”
慕廿辞拿了个小毯子上前来说：“安安给我抱，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让慕思过来带过去。”
凌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都是你准备的，没什么好收拾的。对了，今天给安安买的衣服……”
“衣服都放我房里了。”慕廿辞自然地打断道。
凌平安看看伯伯又看看爹爹：“什么衣服呀？”
慕廿辞：“你爹爹今天给你买了好多好多衣服，安安今天早点睡，明天一早起来试衣服好不好？”
凌平安立马把双手举起来：“好哦好哦！谢谢爹爹！安安有新衣服穿喽！”
慕廿辞的房间本来就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凌三和慕廿辞去洗漱，凌平安想到新衣服有些激动，一个人在陌生的大床上翻来扭去睡不着。
等凌三和慕廿辞洗漱完，就看到平整的床铺被滚得一团乱。
凌三一阵头疼，喝道：“凌平安，你在做什么？”
凌平安从床上站起来老实回答：“安安想到明天好多好多新衣服，睡不着。”
凌三：……
慕廿辞走上前去，宠溺地摸了摸凌平安的头：“安安乖，再不睡明天早上就起不来了，起不来就没有时间试衣服了。”
凌平安先是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爹爹的表情，小声说：“爹爹不气，安安和你一起重新把床铺好。”
凌三忙说：“爹爹没气，但是你下次再这样乱滚就自己一个人睡。”
凌平安闻言委屈地撇起小嘴：“爹爹现在有伯伯就不想要安安了。”说着眼泪花泛起，两眼泪汪汪的。
凌三见状，连忙上前安抚：“别胡说，爹爹怎么可能不要你。爹爹不要伯伯也不会不要你的。”
慕廿辞：？？？
“你爹爹他乱说，他不会不要我们的。”慕廿辞赶紧也上前道。
凌平安的眼泪才慢慢地消下去，咧嘴笑道：“嗯嗯，爹爹以后不许凶安安。”
“好好好。”凌三应道。
慕廿辞在旁边总觉得这一幕有点诡异的熟悉。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加上今天又睡在两个最喜欢的大人中间，安全感幸福感爆棚，凌平安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慕廿辞轻车熟路地把凌平安轻轻抱到一边，然后躺到凌三的身边。
凌三：？？？
慕廿辞将人揽到怀里，总算是可以光明正大抱自己心上人睡觉了。嗯，光抱是不够的。
禁欲多年的慕家主，不安分地将手往下滑去。
凌三瞪大了眼睛，脸涨得通红，小声地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慕廿辞扬着嘴角，同样小声地回道：“你说呢？”
凌三简直想直接动手打人：“安安还在旁边睡着呢！”
慕廿辞在凌三耳边低声笑了笑，然后轻声说：“想哪儿去了？我素了那么久，就用手，不过分吧？”
“唔……”凌三要害被抓住，瞬间噤声。
……【大家自行脑补】……
第二日，凌三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爬起来消灭罪证，正在地上捡呢，就听安安迷迷糊糊地叫他。
“爹爹，要尿尿。”
凌三赶紧把脏掉的亵裤藏在身后：“等一下，我去拿夜壶。”
慕廿辞听到动静也爬起来，把凌平安抱起来朝恭房走去。凌三忘了，像慕廿辞这种有钱人是直接在卧室隔壁隔了间恭房的，入厕用的恭桶造得极为舒适，桶里放了檀香灰和香料，每天都专人清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