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将他哥给他夹的菜都吃了，鼓着腮帮子用力点头。
林烨突然想起好久没有见姜晓蝶了，便问程大：“你们现在还去凌大哥的院子吗？有没有见到过姜姑娘？”
程大摇了摇头：“我们把凌大哥的菜地交给华大娘了。已经很久没去过边山村了，也没见到过姜姑娘。”
“哦。”林烨想着他们都要回京城了，也许以后不会再相见了。
林谷马上敏锐地捕捉到了儿子的失落，便问林烨：“你说的姜姑娘是姜先生家那个姑娘吗？”
林烨点了点头。
林谷没再说话，他们的去留从来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的
第九十九章 出点血
吃完饭，黄寻让程双先回家好好收拾东西，给他两天时间，两天之后来慕府找他，以后就跟着他学医了，头半年可没有假期，半年后每一旬可以有一日假期。
程双要跪下给黄寻磕头，黄寻制止了。
“哎哎哎！别磕头，你师祖最讨厌动不动就磕头了。赶紧回去收拾吧，之后可就没那么多时间跟家人待在一起了。”
程双用力地点点头，眼睛水汪汪的：“那师父，我今天就先走了，后天来找您。”
黄寻挥手：“去吧去吧。”
程大也看向林烨，问道：“师父？”
林烨无奈也挥手道：“你也去吧，双双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不过，你明天得再过来一趟啊，当面跟凌大哥道谢。”
程大高兴地鞠了一躬：“好咧！谢谢师父。我明天早点来！”
下午的来慕府应征护卫的人更多了，前院热热闹闹的，不过这次只有凌三和林烨在忙。
凌平安的先生今天休息，凌平安下午被黎砂和黎洛带出门玩了。
黎砂一走，顾临昭也跟着一起出门了。
林谷想抽调一半的人出去保护景王爷和小少爷，被慕廿辞制止了。
“挑五个好手跟着去就行，鬼面人不会蠢到再次动手的，再说了昭儿到这儿来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他这时候动手，可就相当于说出他主子是谁了。人太多了，反而引人注意。”
林谷震惊道：“家主知道鬼面人的背后之人是谁了？”
“大概知道了。总之，现在反而是最安全的时候。”
“那咱们还要招那么多人回京城吗？”林谷确认道。
慕廿辞扬着嘴角：“招啊！怎么不招，刚好给他找点事儿做。”
他才不承认自己就是喜欢凌三为他上心的样子呢。
林谷汗颜，这二十个人培养起来可得花不少钱。
慕廿辞仿佛猜出他的想法似的说：“我的钱就是他的钱，再说了，他是为了保护我，花再多钱都是值的。你还不如想想，为什么他要招这么多人。”
林谷垂下头：“是。”
凌三吸取早上的经验，发现那样一人一人的上台实在太耗时间了，就让他们五五一组的来。
这样一来，速度一下快了起来，也让他和林烨更加忙碌起来。
林谷出书房的时候，凌三已经选好三个了，正在跟他们了解他们的家庭情况。
凌三见林谷来了，立马挥手道：“林大哥快去帮一下小烨，我和他们聊好了就来。”
林谷见凌三认真为家主挑选护卫的样子，突然就明白了家主的心情。
凌平安今天出门之前，黎砂特意给他编了个黎洛那样的辫子，凌平安高兴地跑回屋拿出了慕廿辞给他的玛瑙珠子。
黎砂惊讶地看向黎洛：“安安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黎洛摸了摸鼻子说：“安安之前说喜欢我头上这串，我就想送给他，结果安安不肯要，应该是姓……咳，安安的父亲特意给安安定做的吧。”
黎砂给凌平安戴上，又好好整理了一番：“嗯，料子不错，是上好的南红。安安，你看镜子，好不好看？”
凌平安朝镜子左看右看，十分满意：“好看！嘻嘻。谢谢砂姨姨。”
黎砂把人从梳妆椅上抱下来：“走吧。咱们今天美美地去逛街。”
黎砂出了屋，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顾临昭。
只见顾临昭今天也特意打扮成南蛮人的模样，看到黎砂露出阳光的笑容。
黎砂只觉得好像被阳光晃了一下眼。
“啧，这人脸那么白，穿上我们南蛮的衣服也太不搭了。”黎洛评价道。
黎砂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姐就喜欢小白脸。”
黎砂嘴上虽这么说，但是对顾临昭的态度还是很一般。
顾临昭见自己的精心装扮没有得到黎砂的青睐，也没有气馁。
倒是凌平安觉得昭哥哥这样打扮挺好看的：“昭哥哥，你这样穿真好看！安安也要让爹爹买这种衣服穿。”
顾临昭牵过凌平安另一只手，摸了摸凌平安的头：“安安编这个辫子也很好看。一看我们俩就是兄弟。”
黎砂看了眼顾临昭再看一眼凌平安，确实眉眼还挺像的。
那种凌平安是凌三和慕廿辞生的感觉又来了。
黎洛和阿满在后面慢慢跟着，看着前面两大一小牵着手的画面。
黎洛问：“阿满，你说我阿姐不会真的要嫁给这个景王爷吧？你看他那个德行，哪里像个王爷。”
阿满认真想了想回他：“主子，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郡主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她高兴就行。”
黎洛点点头：“这倒也是，不过你看他们三个，还真像一家三口。我们俩才是到哪儿都多余。”
阿满嘿嘿的笑了笑。他只是个侍卫，他什么都不知道。
“家主，南州商会的信。”林清将才收到的信递给慕廿辞。
慕廿辞头都不抬：“不是应该直接送到京城去吗？”
南州商会跟慕家做生意向来是京城的铺子在管，按之前说好的，中州的所有事务由慕廿辞的堂叔慕天野来管，京城就在中州，当然应该也由他来管。
林清：“想必是知道了之前珏爷的事情，想给您卖个好。”
慕廿辞这才停下手中的笔，将信接过来。
慕廿辞一目十行地看完，随意扔到一边。
林清看他表情不是很好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慕廿辞继续批阅手中的账本，冷哼道：“你猜反了，白惠文不是卖我好，而是要给我落井下石呢。”
林清一惊：“怎么会？”
京中都知道，白惠文这南州商会的会长之位，全靠他和慕廿辞搭上了关系之后才坐上的。
慕廿辞冷笑道：“白惠文不知道和京中谁搭上了，想要我给他每批货加价呢。”
林清皱了皱眉：“白会长不是一直都跟我们合作得很好吗？我们每年吃他们南州那么多货。除了我们谁还能吃得下那么多货？”
慕廿辞将手中的账本看完。
快速写了一封回信：“等他们去谈吧。我不仅不会加钱，还要他再给我让两分利。丝绸也不是只有他们商会在做，以为我出事了就开始拿乔了，他就得出点血。”
林清默默算了算，一万件货的两分利，至少也是万两起。
啧，这代价确实也够大的。
慕廿辞写完信，利落地站起来：“好了。今天的活儿干完了，我要去找凌三和我儿子了。”
第100章 摸脸杀
慕家之所以敢吃南州那么多货，得益于慕廿辞从少年起就大力开发的各州运输通道，以及遍布大燕各地的商铺。最最重要的一点，南州丝绸最大的外销地是与凉州接壤的西沙。
而早年凉州还是一片沙匪盛行的荒蛮之地，因为没有油水连朝廷都懒得管的时候，慕家就打造了一支精锐商队，用钱砸出来一条通道横穿整个凉州前去西沙贸易。
当今圣上登基后，更是派出了驻军在凉州边境安营扎寨，大力鼓励其他州的商队前往边境贸易。而其中投入最多的就是慕家。
现如今凉州卞城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无名小镇，而是凉州最大的通商口岸，其中超过一半的商铺背后都是慕家。
慕廿辞扬起嘴角笑了笑，自己不在京城，就有人开始打卞城的主意了，看来是时候回去了。
慕廿辞回了一封信，交给信差，然后就去前院找凌三和儿子去了。
此时前院里的选拔，还在如火如荼举行。
许多隔壁镇的人也得到消息，因为慕府开出的报酬丰厚，许多自觉身手不错的人都过来跃跃欲试。
凌三这时已经挑出了十个人了，再挑四个人他就可以休息了，他不想明天再花费时间在这上面了。
慕廿辞默不作声地站在檐下，静静地看凌三和林烨他们说话，偶尔凌三会忍不住用手比划什么。
凌三刚跟林烨说完，刚刚那组人力他挑中了一位，余光就发现了慕廿辞。
凌三立马跟林烨说：“下一组你和林大哥商量着选。”
说完了就快步走到慕廿辞跟前，脸上洋溢着笑容：“今天这么早就忙完了？”
慕廿辞点点头，伸手去摸凌三的脸：“儿子呢？”
凌三看了眼旁边的林清，不好意思地说：“安安和殿下他们出去玩了。”
慕廿辞“嗯”了一声，摸了两下还不够，没有要把手拿下来的意思。
凌三嘴里说着：“在外面呢。”但还是用脸蹭了蹭，才用手抓下来紧紧握住，慕廿辞手上还带了墨香，是他喜欢的味道。
慕廿辞嘴角抑不住的笑意问起正事：“挑得怎么样？实在没人的话回京城选一样的。”
凌三笑着说：“快了，再选三个就行。早点安排好这件事，我早点安心。”
慕廿辞点了点头，温声道：“谢谢宝贝。”
凌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眼神慌乱地说：“那什么，你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坐，别一直站着。我过去了。”
慕廿辞爱极了凌三害羞地样子，温柔道：“去吧。”
凌三赶紧收回手，头也不回的跑了。
“咳咳。”
林清这时才敢出声，佯装咳嗽。
慕廿辞立马收敛笑意，恢复到平时不苟言笑的表情。
“难道你和婉儿平时也不说情话？”
林清想到许久不见的娘子，表情有些酸：“自然是要说的，不过自然是不及家主这般胆大的，凌公子也真是个妙人，看得出来他快要害臊死了，也由着您为所欲为。”
慕廿辞脸皮厚得很，被下属这么说了也不生气，反而讽刺道：“呵，你这只是嫉妒罢了。开心点，等木白师傅到了我们就回京了。”
林清瞬间愣住：“真的？我们不等中秋回去了？”
慕廿辞“嗯”了一声：“这下你不用再怨我让你和婉儿分隔两地了。”
“婉儿是慕府的管家，在京中留守是应当的。”林清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慕廿辞瞥了他一眼：“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婉儿看上你这个木头脸哪一点。”
林清默了默，他家娘子当然是最慧眼识珠的那一个，就算是慕廿辞也比不上。
另一边，凌平安拽着顾临昭指了指眼前的茶馆。
“昭哥哥，我想听说书。”
顾临昭莞尔，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喜欢听故事。
“阿黎，逛那么久也渴了，我们进去喝点茶吧。”顾临昭说。
黎砂和黎洛本来也喜欢大燕的说书，就一起走了进去。
下午这个点，正是茶馆里生意最好的时候，周瑾花了好几两银子，才把原来座位的客人请走。
凌平安高兴地坐上条凳，看着台上的说书人。
巧了，在这次说书的还是他生辰那天的那个说书人，讲的也还是当今天子与贵妃的故事。
讲到贵妃嫁给当时还只是宁王的圣上时，整整十里的红妆，铺满了整整一条朱雀街。
旁边有一男子叹道：“要我也能娶这么个娘子就好喽。”
另一男子道：“商贾之流，再有钱又如何，连个侧妃都当不了，还不是做妾。”
最先说话的人连忙道：“慎言！人家现在可是贵妃了！”
另一桌的一个姑娘听见了也说：“如果是我，给我当皇后我都不嫁！后宫佳丽三千人，光是想想我都气饱了！”
旁边人就笑她：“那你适合嫁去南蛮，南蛮可不就是一夫一妻么。”
“哈哈哈哈。”
黎砂立马看向顾临昭，只见顾临昭完全无视了这两个人的话，和安安一样正聚精会神地听说书，忙松了口气。
黎洛也深为佩服，若是有谁敢这么嚼他母后舌根，他一定打得人找不着北。
出了茶馆，黎砂还是担心地问了问：“你真的不生气？”
顾临昭牵着凌平安笑了笑：“要是为这么点事儿生气，那我不知道都气死几回了。”
顾临昭虽贵为皇子，生母却是一介商人之女，不像其他的皇子，不是朝廷重臣就是侯门嫡女。
从小听到的比这难听的话多了去了。
好在他父皇是个杀伐果断的，力排众议抬了他母亲的位份，慕家也趁势扩张，一部分财富也拿来回馈给帝王，从此他和母亲才不用再看别人的眼色。
顾临昭收敛了一点笑意，认真地朝着黎砂说：“再说了，老百姓听书就图个乐，故事中的人物不会因为他们的三言两语就发生改变。我母亲听了大概也只会一笑置之，我父亲更不会计较了，他眼中除了我母亲就是社稷民生。我当然就更不会在意了，我不希望大燕的子民连这点言论的自由都没有。”
黎砂不由地高看了他一眼。
连黎洛都为自己方才的言论感到一丝丝汗颜。
凌平安瞧着众人诡异的沉默，后知后觉道：“安安刚才错过了什么吗？”
“你就让安安睡中间不好吗？”凌三无奈地说。
慕廿辞当做没有听到，将手放到凌三的小腹上柔声问：“还疼吗？”
凌三翻了个白眼。
“都过去多久了，大哥，你认真的吗？”
慕廿辞被凌三的语气逗笑了，小声道：“不许叫我大哥。小心我罚你。”
凌三知道慕廿辞只是开玩笑，便继续刺激道：“你本来就比我大。再说了之前不一直说是我兄长吗？”
慕廿辞将人揽在怀里：“那叫以退为进，学着点。宝贝。”
凌三耳朵红了红，闷闷道：“你在外面可不许这样叫我。太难为情了。”
慕廿辞将手往下一划，声音沙哑：“那在外面怎么叫你？”
“娘子？”
“夫人？”
“相公？”
慕廿辞每说一句，手就往下划一寸。
凌三听到“相公”二字就受不住了，整张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似的。
“慕哥。”
凌三求饶。
“喊得不对，宝贝。”慕廿辞冷声说。
凌三只好再次开口：“慕爷？”
“不对。”
“唔……安安还在旁边。”
“那你快叫对。”慕廿辞嘴唇擦过凌三的耳垂。
凌三实在叫不出其他称呼了，只能伸手去抓慕廿辞。
慕廿辞便将他往凌平安旁边推。
凌三怕吵醒儿子只得停下。
慕廿辞扬着嘴角：“快，宝贝。叫我。”
凌三气得咬了他脖子一口。
“快……停下。”凌三觉得身体越来越热了，理智快被慕廿辞烧干。
慕廿辞满意地看着凌三迷离的眼神。
桃花眼下的红痣更艳了。
我的凌三好美啊！
慕廿辞心想。
在凌三脱口说“艹”的那一刻用力吻了上去。
第二日卯时，凌平安醒了一小会儿，看了看面前的墙壁和旁边闭着眼的凌三。
咦，我明明昨晚睡在爹爹和父亲中间的呀！
凌平安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越过凌三，抬开慕廿辞抱着凌三的手，钻到他们两人中间继续睡回笼觉。
两个大人默契地睁开眼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到凌平安又睡着了，便又默契地闭上了眼。
今天多陪儿子睡一会儿吧。
今天凌三打算去村里看看，好久没有回自己的小院了，其实还是有点怀念的。
“爹爹，安安也想回去，可以吗？安安想小蝶姐姐了。”凌平安听到凌三说去村里，就连忙道。
顾临昭这会儿也过来和一家三口吃早饭，闻言也要去。
“我听安安说你之前还给他抓鱼吃是不是？我也想去抓鱼。我好久没吃过你烤的鱼了。”
凌三一听这话，很容易让慕廿辞想歪啊，赶紧给顾临昭使眼色。
谁知道慕廿辞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高兴，反而还笑着答应外甥：“好啊！今天我们就一起去村里玩玩儿。你把那两位也叫上。”
顾临昭立马乖巧地回道：“好！我这就去。”
慕廿辞看外甥就吃了屉小笼包，不悦道：“臭小子，就吃这么点儿。待会儿要不了多久又饿了。”
凌三笑道：“殿下又不是小孩子。不会饿着他。”
慕廿辞：“有了喜欢的人就忘了舅舅，你看看他刚才那个德行。”
凌平安茫然地问道：“昭哥哥刚才哪个德行啊？不是父亲你叫他去叫砂姨姨和洛叔叔的吗？”
凌三哈哈大笑：“安安你就少说两句吧。大人的事情，你又不懂。”
凌平安撇嘴：“我就是不懂才问嘛。还有昨天，我们去茶馆听说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砂姨姨就问昭哥哥’你真的不生气’，我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凌平安越说越觉得委屈：“我问他们，他们就说‘你现在还小，以后就懂啦’。”
凌平安模仿能力很强，将大人的语气模仿地惟妙惟肖。
慕廿辞皱了皱眉：“你姨姨是在什么场合问昭哥哥那句话的。”
凌平安想了想，就把昨天下午听了啥书，以及周围一两个人的话还原了。
慕廿辞了然，问凌平安：“安安喜欢说书人口中的皇上和贵妃娘娘吗？”
凌平安点点头：“嗯嗯！皇上是个好人，贵妃娘娘也是个好人！”
凌三默默在一旁给两人舀薏米百合粥。
慕廿辞点点头，然后认真地对凌平安解释道：“贵妃是我的亲姐姐，是昭儿的亲生母亲。所以，那些人在背后说贵妃的时候，黎砂郡主才会问你昭哥哥是不是生气了。”
凌平安呆了一小下，望向凌三。
凌三朝他点了点头。
凌平安想了好一会儿才把关系理清楚：“原来昭哥哥就是皇上和贵妃的孩子呀！那如果我是昭哥哥的话，我肯定要生气的！”
凌平安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说爹爹坏话，我就揍他！”
凌三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不是教过你别人揍你才揍回去的吗？怎么学了两天武就想着揍人了呀？”
凌平安抱住头，噘着嘴说：“我是说如果嘛。”
慕廿辞在一旁笑着说：“没关系，父亲跟你一起揍。”
凌三：……
吃完饭，凌三就去厨房打包了一些调料餐具，用一个篮筐就装了。
他小院里的厨具和炭盆啥的都还在，他到时候直接去家里拿就行。
新招的护卫得等明天才来，今天护卫加训的工作交给林谷和张成他们。
林烨刚好带着程大过来，就见凌三提着个篮筐面朝他们而来。
林烨忙喊：“凌大哥，您这是要出门？”
凌三点点头。
程大也忙朝着凌三一鞠躬，双手呈上一个小篮子，里面满满黄澄澄的小果子：“凌大哥，护卫的事情还没有谢您，这是我和双双昨天去山上摘的枇杷，挺甜的，安安应该爱吃。”
凌三挥了挥手：“行了，这么见外做什么？我要回村里捉鱼野餐，你俩去不去？”
林烨：“想去想去，但是……”
凌三打断道：“你爹找你你就让他找我。”
程大有些羞赧地说：“我还得回家帮家里收拾东西。”
凌三点点头：“那快回去吧。”说着，给了他一把铜板儿，这几天都没出门，他身上的铜钱都没地方花。
“叫车回去，快一点。不要舍不得，这都是我花不掉的钱。”
程大道谢，赶忙朝大门口跑了。
林烨自然地接过那篮枇杷，好奇道：“这是什么水果？听都没听过。”
凌三边走边给他解释：“枇杷，这边才有的水果。很好吃，就是懒得剥皮。”
林烨立马狗腿地说：“我给您剥。”
两人把东西放到马车上，慕廿辞就带着凌平安过来了。
凌三看着焕然一新的两父子，合着刚才他们回屋是换衣服去了？
凌平安穿着鹅黄色的小衫，配一条墨绿带白色小菊花的穹裤，可爱的紧。
慕廿辞就更不用说了，故意穿了适合外出打野的劲装，衬得整个人高挑精神，比平时看上去更年轻了，连鞋子也换成了鹿皮短靴。
凌三：……
凌平安叫着冲过来：“爹爹，快看我，好不好看？父亲给我穿的！”
凌三把儿子抱起来，看他新换的发型：“头发也是你父亲给你扎的？”
凌平安嘿嘿笑道：“这倒不是，父亲不会。小红姐姐扎的。”
小红是府里的丫鬟。
慕廿辞装作没听到儿子说他连给儿子扎头发都不会，刚好顾临昭他们也出来了，他就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顾临昭也换了身衣服，倒是没有慕廿辞那么夸张，但也看得出来是为了去野餐好好准备了的。
黎砂则换上了之前顾临昭送的烟罗衫和白色百褶裙，一头卷发随意披散着，十分明丽。
阿洛则和平时一样，还是一身的南蛮装束，不过今天天气好，上衣是一件短褂，露出结实的肌肉，极具力量感。
凌三在顾临昭旁边看到易了容的零壹，高兴地朝他眨了眨眼。
这次出门的人多，林清调配了四辆马车，才把人装下。
凌三看到车夫想起好久没见到老马了，刚要问慕廿辞。
慕廿辞就仿佛提前知道了一样回答：“老马没事儿，我让他多休息一阵，等回京城了又给我们驾马车。”
凌三点点头。
车厢里还是如之前一样备着好茶和点心，凌平安趁爹爹不注意就吃了两块核桃千层酥。
凌三在他偷吃第三块的时候说：“安安，你才吃了早饭没多久。”
凌平安抿了抿嘴：“可是安安还吃得下啊。”
凌三捞起他的鹅黄色小衫衣摆，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你自己看看，你才多大？那么圆的肚皮。”凌三说着，还用手拍了拍。
“嘭嘭”作响。
慕廿辞在一旁忍俊不禁。
凌平安有些羞赧地把衣摆放下来，看了一眼慕廿辞，委屈道：“府里到处都有好吃的点心，连先生给我上课的地方都有，我忍不住嘛。”
凌三看向慕廿辞道：“吃太多甜的对安安牙齿不好，他快换牙了，你要注意不要给他吃太多。”
慕廿辞立马正色道：“知道了夫人。”
凌三无奈地捏了捏两父子的脸才解气，安安那么臭美，以后要是越来越胖，可有的他难过的。
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