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晟业没有碰到慕明羡以前，她曾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当家主母。
儿子听话，与丈夫相敬如宾，后院虽有十几个女眷，但是有儿子的除了她就只有侧妃有。并且她知道顾晟业是看重她的，从来不过问王府后宅的事，也不会偏宠某一位女人。
谁知当时的宁王只是出京治了一场水患，就带回了慕明羡。
“那个孩子叫贵妃姑姑？”文皇后问贴身女官文心。
“是。贵妃院里的钉子亲耳听到的。”
文皇后冷笑一声：“有趣。看来之前青州那次，我被蒙在了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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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翠宫内，贵妃与弟弟一家三口相谈甚欢。
尤其是凌平安深得慕明羡喜欢，临别前凌平安收到了一套用纯金打造的九连环，和一套玉质的棋盘棋子。
顾临昭被贵妃留下来等皇上一起吃晚饭，凌三父子三人则由宫里的马车送出宫。
经过朱雀大道时，慕廿辞让马夫把车停下，他还没带凌三和儿子下过馆子呢。朱雀大道上最有名的酒楼之一，不就是他之前送给凌三的一品阁么。
一品阁凌三之前来过，一进门小二就热情地喊：“凌公子，您来了。”
看到旁边黑着脸的慕廿辞，瞬间吓个激灵：“家主，您也来了。”
凌平安抬头笑道：“还有我！我也来啦！”
小二不愧是反应机敏，立马笑道：“小少爷，您也来啦！”他要是看不出慕廿辞和小少爷是父子，他就是瞎了。
“家主，您是带小少爷来吃饭吗？”小二将三人往楼上雅间请。
慕廿辞淡淡地“嗯”了一声。“乐正莨呢？”
“这儿，这儿，家主、凌公子、小少爷。我刚在楼上招呼客人。”乐正莨从楼梯上下来，忙不迭道。
慕廿辞看了看周围，生意还算不错，便点了点头。
乐正莨朝凌三招呼道：“东家，您想坐哪个雅间？”
凌三不在意地道：“随便，上次那间就行。”
乐正莨便在前面领路。
慕廿辞一下抓住凌三的手：“上次哪次？”
凌三这才想起来，他上次来见谢庭玉之后就见公婆，啊呸，见爹娘了，压根就没跟慕廿辞提过谢庭玉找自己的事情。
立即有些尴尬道：“就，就前几天谢庭玉找过我。”
慕廿辞一个踉跄。
凌平安被吓了一跳：“啊——父亲！”
凌三也赶忙将人扶住，担心地问道：“扭着了没？”
慕廿辞只觉得有一些丢脸，镇定地摇摇头：“没事。”转而看向乐正管事，“乐正莨！你这个楼梯是怎么回事？这么滑？不知道铺个毯子吗？”
乐正莨双眼睁大，但还是立即从善如流道：“家主恕罪，明儿个我就叫人铺上最好的波斯地毯，这钱从我自己账上出！”
慕廿辞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嘤嘤嘤！这个月私房钱没有了！乐正莨的心在滴血。
慕廿辞此刻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慌得很。
凌三和谢庭玉见过了？
什么时候见的？
谢庭玉说了什么？
为什么凌三对此闭口不言？
是不是等着某一天爆发？
越想越觉得乐正莨真是胆大包天，居然那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跟他报备，不如直接把酒楼交给其他管事算逑。又觉得，刚才他的认错态度还算可以，凌三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暂时先放过他好了。
乐正莨哪里知道，就爬这么几个阶梯的功夫，自己的事业就差点遭到了毁灭性打击。他正开心地逗小少爷呢。
“小少爷，你叫什么名字呀？长得可真好看！”
凌平安笑眼弯弯：“叔叔你也好看哦，我叫凌平安，叫我安安就好啦！”
乐正莨满脸羡慕地看向凌三：“东家，小少爷跟您的姓哇？真是太可爱了。我也好想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凌三疑惑道：“你还没成亲吗？我还以为你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呵，他和李致远要能生出孩子，我再送他们一套宅子。”慕廿辞在一旁冷哼道。
凌三有些惊讶地望着乐正莨：“你……和李管事也是……”
乐正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跟您和家主一样。”
凌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用手轻轻拍了拍乐正莨：“没事，实在喜欢，可以去育婴堂抱养一个孩子。不是亲生的也没关系。”
乐正莨点点头露出笑容道：“是。我和远哥也正是如此商量的。雅间到了，您看是我推荐上菜，还是您和家主点菜。”
凌三笑了笑，指着凌平安：“我们家一般都是他点菜。”
凌平安笑盈盈地问：“老板叔叔，菜单有吗？”
乐正莨可太喜欢这个嘴甜的小少爷了，立马点头道：“有有有！稍等，我这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凌平安已经自己爬椅子上坐好，乖巧道：“那麻烦老板叔叔啦。”
慕廿辞坐在凌三旁边，将凌三的手紧紧抓住，压低声音道：“宝贝，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见了谢庭玉？”
凌三根本没有觉得有哪里值得慕廿辞这样大惊小怪的，无所谓道：“那天见完他回家就见了爹娘，一下子就搞忘了。怎么了？”
凌三看着慕廿辞紧张的样子：“你，你不会对他还有什么想法吧？慕廿辞，我跟你说。虽然我也觉得谢庭玉很好，不过他现在可是我朋友！”
慕廿辞：？？？
不过慕廿辞是谁？脑子一转就大概明白了，谢庭玉的性格和凌三还挺搭的，两人都是君子，处成朋友也不奇怪。不过那种情况下，还能和谢庭玉处成朋友的，天底下估计也只有一个凌三了。
慕廿辞无奈地捏了一下凌三的脸：“你呀，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凌三不满地把他手拿开：“他还说了要来我们家登门拜访，我可是要介绍安安给他认识的，安安那么聪明，沾沾他的文气，以后也考个探花。”
慕廿辞哭笑不得：“好好好，你说了算。但是下次如果还有谁因为我要见你，你可不能再瞒着我了。”
“还有下次！？”凌三小声喝道。
“求求你饶了我吧，我那天要不是看在他那么长情的份儿上，我才不来劝他。”
“嗯，不会有下次了。你也不准再说我会对谁有想法，我对谁有想法，你还不清楚吗？”慕廿辞郑重说道。
凌三被慕廿辞炙热的眼神看得心虚：“知道了。”
另一边，菜单迟迟未上，凌平安无奈地望着小声说话的两位爹爹。
“爹爹，父亲。你们一直在那儿嘀嘀咕咕什么呀？什么安安也要考个探花呀？你们问过安安的感受吗？”
凌三：……
慕廿辞：……
第132章 我是个断袖
一品阁的菜品很有特色，凌平安点了一条烤鱼，居然是用油纸包上来的，下面垫着铁盘燃着小炭炉。
油纸一打开，满屋的鱼香。
凌三有些新奇地问道：“这是谁想出来的法子，用纸来烤鱼，也不怕把纸烤焦了，不过这味道还真不错。”
慕廿辞摇头：“我也不知，兴许是乐正在哪里吃到了，然后让店里做的。”
凌三边给儿子剔鱼刺边夸：“安安真会选菜，多吃点鱼，聪明。”
凌平安高兴地吃鱼：“安安可以再带一条回去给师叔祖和烨哥哥他们吃吗？”
凌三笑道：“当然可以。”
慕廿辞提醒：“等我们回去，他们应该都已经吃过晚饭了。”
“哪有什么关系，就当吃夜宵了。”凌三反驳。
三人吃好下楼，小二已经将装好的食盒交给来接三人的车夫了。
凌三看到年轻车夫和老马比较像，就随口问了慕廿辞一句：“老马怎么样了？”
慕廿辞还没回答，年轻车夫就爽朗地答道：“回夫人的话，我爹他恢复的不错，整天在家闹着要回来给您赶车哩。”
凌三惊喜地看着他：“你是老马的儿子？”
车夫点点头：“对！您叫我小马就成。”
“好的，小马。辛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
小安巷，程楚两家小院子。
楚阿奶心疼地摸着楚阮亭的脸嘱咐：“阿阮，过去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我。”
程母虽然听不懂南蛮语，到那时也在一旁说道：“小楚，这儿有我和你程叔，你就放心地去搏你的前程。我们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楚阮亭郑重朝程母行了一礼：“那就有劳婶婶了，等我回来一定好好报答您和程叔。”
程母不高兴道：“说这些做什么，我们这一路上没少受你照顾，程大在慕府也一直有你在帮衬。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不说这些。”
楚阮亭点点头，又对楚阿奶说：“阿奶，我走了。您一定要好好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就可以替阿爷报仇了。
楚阿奶睁着浑浊的眼睛挥手：“去吧，去吧。”
楚阮亭到慕府不久，林烨、程大、程双、大壮就等在他院里。林烨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楚阮亭微微一愣：“咳咳咳，你们这是做什么？”
程双微微蹙眉，上前来摸了摸楚阮亭的额头：“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今天的药白喝了。”
林烨将食盒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安安小少爷给师父送了夜宵，师父不吃就便宜我们了。刚好拿过来给你饯行。”
食盒里是一个烤盘加纸包的烤鱼，外加一些昂贵的配菜，还有一个精致的小炭炉。
其他人都围上来：“这是啥？”
林烨挠了挠头：“我也不知，听说是一品阁新出的招牌菜。谁有火折子，点点火。”
程双忙说：“我有。”掏出火折子，院子里薅了一小把枯叶，将小炭炉点燃。
没多久，油纸里的油就开始咕噜噜冒泡。
林烨将油纸打开，烤鱼的香气瞬间扑鼻而来。
连楚阮亭都感觉到有点饿了，他今天一天都只吃了粥和药，十分清汤寡水。
林烨将配菜都下进去，然后给大家分碗筷，宛如主人一样招呼大家：“愣着干嘛？快来吃啊！”
石凳子只有四个，楚阮亭去屋里抬了一张椅子出来。
程双怕烤鱼太油腻，还跑回去自己院里端了一壶热水过来，给楚阮亭倒了一碗，让他涮着吃。
程大给程双夹了一块鱼肉：“快别跑来跑去的了，尝尝好不好吃。”
程双甜甜地朝哥哥一笑，也给他夹了一筷子：“嗯嗯，哥你也快尝尝，闻着就好香。”
在座的都是年轻人，虽然慕府的晚饭管饱，但是这会儿又都饿了，众人有说有笑的将一大盘烤鱼都吃了，连着里面的所有配菜都消灭得干干净净。
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众人先将目光看向楚阮亭。
“小楚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林烨问。
楚阮亭掩袖咳了咳，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
“咋会不知道哩，我就喜欢……”大壮在胸前比划了比划，“嗯，这样的姑娘。”
林烨翻了个白眼：“真俗。”
大壮嘿嘿笑道：“你还小，你不懂。”
林烨想到姜晓蝶，反驳道：“你才不懂。我有喜欢的人。”
大壮了然：“哦，原来喜欢的人胸小。”
林烨涨红了脸生气道：“闭嘴。”
大壮见人真生气了，忙捂住了嘴道：“我不说了，你别生气。”
程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林烨。“师父，你啥时候有喜欢的人了？”
程双也茫然。
林烨不满道：“怎么都问我了？小楚哥说不知道，你们俩呢？”
程大挠了挠后脑勺：“我还没想过，我现在就想好好学武，好好做慕府的护卫，好好孝敬我爹娘，好好照顾双双。”
众人又看向年纪最小的程双。
程双脸红红的，揪着衣摆软软地说：“我……我喜欢好看的，温柔的，比我大的。”
程大瞪大了眼睛，上前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好你个程双双，那么小就敢肖想姑娘了。还比你大的！你才多大？”
程双低着头往一边躲，小声说道：“是你们要问的。哥，别揉了……哎呀，头发都乱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大壮在一边叹道：“嗐，我还以为双双会喜欢男的。”
程大和程双立马停止打闹，众人都把他望着。
大壮连忙摆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咱家家主和夫人不都是一对么，我觉得也没啥，就是……”
“就是觉得我娘娘腔，肯定也是个断袖。没事，从小到大我都习惯了。”
场面一时间安静的十分可怕。
程大恨不得上前去揍李大壮一顿，虽然知道他也没什么坏心，但是双双从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欺负长大的。
“双双不是，我才是。”突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楚阮亭悠悠说道。
什么？！
四双眼睛惊讶地齐齐望向楚阮亭。
楚阮亭看着他们又缓缓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因为我是个断袖。”
景王出兵驰援南蛮，京城百姓夹道相送。
有人说景王爷这是遇到了真爱，为了红颜才去的战场，为此还遣散了府中姬妾；有人说王爷那是想通了，前半辈子岁月蹉跎了，终于要干大事了；有人说太子之位这下悬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估计要吐血……
这些议论顾临昭统统都听不见，他也不在意。
城门外，此次跟随顾临昭出兵的将士们整齐划一的站在他身后，顾临昭一身白色战甲英姿飒爽，骑在一匹通体玄黑的骏马之上。
万众瞩目，意气风发。
顾临昭朝着城门上站着的皇帝和贵妃的方向，右手握拳用力拍了拍自己胸口。
“大燕男儿们，此去随我南下助南蛮抵御外敌，有没有信心？”
众将士：“有！”
“怕不怕？”
“不怕！誓死追随景王殿下！”
顾临昭又看了一眼城门上的皇帝和贵妃，振臂高呼：“荡尽敌寇，凯旋回京！”
“荡尽敌寇，凯旋回京！”
贵妃眼中蓄满泪水，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站在这里目送她的昭儿带军出征。皇帝轻轻握住了贵妃的手，表面不动声色。
“父皇，三弟一定会平安归来。”大皇子开口。
“是的，父皇不要太过担心。”二皇子也赶紧附和。
“圣上英明，景王殿下吉星高照，一定会凯旋而归。”
“圣上无需担心，钦天监前日卦象乃是吉兆，殿下此去扬我国威，定能旗开得胜！”
“圣上，……”
大臣们见皇帝久久不言，吉祥话不要钱似的一句一句往外蹦。
顾晟业冷冷望了他们一眼，淡淡道：“回宫。”
希望，自己的这个决定对昭儿来说是对的。
凌三坐在一品阁的屋顶，遥遥目送着顾临昭的大部队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
“为什么自己一个人上来？”慕廿辞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凌三吓得站起来，差点把好不容易站好的慕廿辞给撞倒。
“小心！”凌三赶紧将慕廿辞搂住，一品阁有五层楼，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因为顾临昭的队伍会从朱雀大道路过，他们一家三口在一品阁守了一早上。
凌平安看到他昭哥哥，还喊了顾临昭和楚阮亭的名字，但是人太多，也太吵了，估计根本没有听到。
凌平安有些难过，凌三和慕廿辞哄了好久，承诺等交战结束就带他去南蛮玩儿，凌平安才重新展开笑容。
凌三想着最后再目送顾临昭一程，就将凌平安丢给慕廿辞，一个人攀上了屋顶。没想到，慕廿辞居然跟着找了上来。
“你怎么上来的？那么高，多危险。”凌三有些生气。
慕廿辞笑着说：“乐正给我撑的梯子，确实费了一些劲。”还好，他锻炼一直未曾懈怠。
慕廿辞望了一眼顾临昭离开的方向。
“担心昭儿？”
凌三轻轻地“嗯”了一声。
慕廿辞小心将人紧紧抱住：“不用担心，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到时候，我们说不定就能喝到他和郡主的喜酒了。”
凌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嗯，希望那天快一点到来。”
说完，凌三轻轻把慕廿辞推开，利落地翻身下了屋顶。
慕廿辞：……
“夫人！凌三？”
乐正莨扶着一把梯子，心虚地看着凌三：“东家，家主一定要上去我才帮忙的。”
凌平安也抬头望向凌三，眨巴着眼睛：“爹爹，父亲听起来好像有点害怕。”
凌三朝楼顶上面吼道：“你叫我做什么？自己怎么上去的就怎么下来。”
最终，还是凌三出手将慕廿辞带了下来。
慕廿辞和凌平安乖乖地坐在凌三对面听训。
“你会武功吗？就敢去那么高的地方，没有我你准备怎么下来？多大的人了？”
慕廿辞小声说：“宝贝，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凌平安则不解地发问：“爹爹，你骂父亲，为什么要让我一起坐这里挨骂呀？”
凌三反问儿子：“我不是让你和父亲一起好好待着吗？”
凌平安：……
乐正莨适时走进来，递上菜单：“东家，这都到饭点儿了，该吃饭了，您看今天谁来点单？”
凌平安伸手：“老板叔叔，我来，我来。”
乐正莨将菜单递给凌平安，小声道：“小少爷，我复姓乐正。单名一个莨字。”
凌平安马上恍然大悟道：“乐正叔叔。”
乐正莨非常高兴地应了一声：“哎！”
慕廿辞抓住机会朝乐正莨使了个眼色：赶紧上吃的。
乐正莨立即拍手，叫店小二端上来三个描金绘银的精致小碗，里面放的是雪白的沙冰与黄色的果酱。
凌三用手端过，冰凉沁人，果香怡人。
凌三朝凌平安说：“安安，是你喜欢的芒果冰。”
凌平安立马放下菜单，用小勺吃了一口，被冰得哆嗦了一下笑道：“好甜！好冰！爹爹，父亲，快吃喔。”
“仙客居也有这道甜食，想来是一品阁先做出来的？”凌三问道。
乐正莨笑道：“东家明察，这是我前两年交给一品阁的方子。我一位好友钻研出来的，她一入夏就要吃冷的，怎么劝都不听。”
凌三闻言来了兴趣：“昨天那鱼也是他想出来的法子？”
乐正莨笑道：“正是，不过我们也是最近才开始上，没想到卖得还挺好的。这几天还有道菜，也挺适合现在这个天气吃的，东家要不要尝一尝？”
“什么菜？”
“好友叫这道菜钵钵鸡，其实就是将各种食材煮好后，放入秘制好的料汁里泡入味，有麻辣的，有五香的。非常开胃清爽。”
凌平安刚好翻到画有钵钵鸡的那一页，赶紧说道：“爹爹，安安要吃。”
凌三看了一眼菜单上的介绍，原来钵钵鸡并不全是鸡啊？荤素都有，不错。
“行，来一份。再要一份豆豉蒸鱼，蛋炒饭。慕哥，你想吃什么？”凌三总算看了一眼一直盯着他瞧的慕廿辞。
慕廿辞温声说：“都行。”
凌三将菜单交给乐正莨：“再来一份爆炒牛肉吧。”
“好咧。东家、家主、小少爷，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等一下。”凌三叫住乐正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否引荐一下你那位朋友？我也很喜欢做吃的，到时候可以找他讨教一下。”
虽然他最近不常做饭了，但是只要时间允许，他还是会去厨房给慕廿辞和安安做好吃的。
乐正莨笑道：“当然可以，妙妙刚好这段时间就在京城，到时候我让她上门拜访您。”
慕廿辞：“妙妙？”
乐正了拍了一下脑袋：“哎，我忘说了，我这个朋友是个姑娘，闺名妙妙，也是个妙人儿！东家和家主一定也会很喜欢她的。”
第134章 你这个样子会把爹爹宠坏的
慕廿辞一听是个姑娘，就不太想让凌三见，毕竟凌三以前可是认为自己喜欢姑娘的，当下脸就黑了。
乐正莨不明所以：“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知识渊博，我和远哥时常被她的突发奇想所折服……”
“好好好，你先下去吧。安安等不及要吃钵钵鸡了。”凌三看慕廿辞脸色不对，就赶紧打断道。
凌平安点点头，自己的芒果冰吃完了，可怜兮兮地看向慕廿辞。
孩子为什么不看凌三，因为知道看了他爹爹也不会给。
慕廿辞刚要给儿子，就被凌三眼神制止：“安安吃太多冰会拉肚子，一碗就够了。”
慕廿辞讨好道：“哦。宝贝，你吃？”
凌三很自然地将慕廿辞的碗接过来，一个人美美地干掉两碗。
凌平安双手抱胸，正色道：“父亲，你这个样子会把爹爹宠坏的！”
凌三：……
父子三人吃饱喝足下楼，遇到一位不速之客。
白惠年从慕廿辞一到京，就各种求见，慕廿辞一直没有见他，没想到他中午定了个雅间，一直等着慕廿辞吃完。
“慕爷，白某可算是等到您了。”白惠年谄笑上前。
看到凌三和凌平安，想起这段时间圈子里盛传的慕廿辞带回了一位伴侣和孩子，想必就是这两人了。
白惠年立即朝凌三和凌平安作了一揖：“这位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慕夫人了，慕夫人，慕小少爷安好。”
凌三嘴角一抽，现在怎么连外人都这么叫他了。扭头对慕廿辞道：“我先带安安回家，你和客人慢慢谈。”
慕廿辞皱眉，对白惠年说道：“白会长你看，内子今日心情不好，我还得跟上去哄哄。你的事我知道了，找李致远就行。京城布庄现在由他管。”
慕廿辞说完就要跟上凌三。
结果被白惠年拉住：“慕爷，慕爷，借一步说话借一步说话。”
慕廿辞被人拉着，也不能直接和人当众拉扯。眼睁睁看着凌三抱着儿子上了马车，然后没一会儿，马车就走了。
慕廿辞整个人顿时冷下来。
“说吧，你要出多少货？什么价？”
这时大堂人已经不多了，慕廿辞便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白惠年赶紧坐到对面。
“慕爷，您先消消气。之前涨价的事情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商会没有关系。我知道错了，如果您还继续要我们的货，还是以前的量，我们可以按您之前说的价格出。”
白惠年擦擦头上的汗，慕廿辞刚才看到他夫人离开的表情太吓人了。
乐正莨适时叫人上了茶。
慕廿辞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才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白惠年一顿，苦着脸说：“慕爷，您高抬贵手，我在这京城待了两个月，就是想好好和您把今年的单子谈好了，咱们商会那么多人要养，还有那么多做工的，这个价格不能再低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