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平安只好扒着船沿：“好吧。”
木白温柔道：“安安乖，你要是喜欢的话，师叔祖回去就教你游水。”
凌平安立马就高兴起来：“啊啊啊，太好了！等我会游水了我就抓鱼给师叔祖吃。”
已经到家的谢庭玉，刚换好衣服，小厮就来通报：“少爷，老爷叫您过去一趟。”
谢庭玉应了一声，走向父亲的书房。
“父亲，是那件事定下来了吗？”
谢太傅转过身：“嗯，此番出使西域，事关重大。你一定要全力以赴，平安回来。”
谢庭玉躬身行礼：“谨记父亲教诲。”
晚饭后，众人识趣的各自回了安排好的房间。
精致的院子里只剩下凌三和慕廿辞，就连凌平安都被木白抱去和自己睡了。
凌三今天因为身体原因，到后面一滴酒未沾，慕廿辞却有些醉了。
慕廿辞鲜少有真正醉的时候，但是此刻却一直笑眯眯地望着凌三。
“还能自己走吗？要不要我扶你？”凌三问他。
慕廿辞摇摇头，嘴里重复道：“不用，我没醉。”
凌三不禁想起这人在青山镇装醉的时候，收回伸出去的手：“行，那你自己起来。我先回去休息了。”
慕廿辞赶紧把凌三的手抓住：“宝贝别走，陪我再坐一会儿。”
慕廿辞虽然醉了，但是手上还有些力气，将凌三拉过来紧紧抱住。
“宝贝，今天是你生辰，谢谢你二十五年前的今天来到这个世上。没有你，我就要一个人过一辈子了。”
慕廿辞抬起头，狭长的双眼深深地看着凌三：“ 谢谢你，夫人。”
凌三伸手掐住他的脸：“再说一遍？”
慕廿辞连忙笑眯眯地改口：“谢谢相公。”
凌三忙松手，给慕廿辞掐红的地方揉了揉：“别发酒疯了，咱们回屋休息吧。”
慕廿辞听话地应了一声，凌三扶着他回房，慕程云早就将热水打好了，丫鬟们也鱼贯而入，准备洗浴的用品。
凌三从来知道慕廿辞黏人，没想到喝醉了更黏。
好不容易两人一起沐浴完，慕廿辞已经有点迷糊了，醉眼迷离地望着凌三：“宝贝，你真好看。我今日好高兴。呵呵呵呵。”
说着居然自顾自笑了起来。
凌三：……
下次绝对不让这人喝那么多了！
太有损慕廿辞平时在心目中的样子了。
折腾了许久，两人几乎是一沾到床就相拥着睡了过去。
第二日，凌三久违地在慕廿辞的怀里醒过来。慕廿辞竟然难得的没有早起！
凌三轻轻动了一下，就被慕廿辞紧紧拥回怀里。
“慕哥，慕哥。”凌三无奈，只能把人叫醒。
慕廿辞几乎是凌三一问就开口回应：“怎么了？”声音里一点没有一丝睡意。
凌三：……
“起来了，我去看看安安。”
“嗯。”
凌平安一早就央着木白带他去湖边抓小鱼了，根本不在客房里。
程双顶着一双黑眼圈跟凌三打招呼：“凌大哥早，我哥他们说今日要轮值一早就回去了。我和师父晚点也要回去。”
凌三点点头，疑惑地指着自己的眼圈位置：“昨晚睡得不好？”
程双连忙摆手，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哥他们昨晚非要讲鬼故事，害我一晚上没怎么睡着。”
“嗯，双双啊，这世上没有鬼的。你不信自然就不怕了。”
程双脸又开始泛红：“我知道是假的，但我还是有点害怕。”
凌三叹了口气：“那，你以后晚上别听这些。”
程双尴尬地点点头：“我以后一定 不听了。”
众人在湖心亭美美地吃了一顿用莲子、荷叶、荷花做的早膳，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黄寻一回到慕府，就悄悄给凌三开了安月台药，这药会适当减轻凌三恶心呕吐的症状。
因为身体的原因，凌三暂时辞去了护卫营的工作，刚好因为每天要吃药，就对外宣称自己生病了。
凌三现下正在葳蕤轩和慕廿辞一起学画画，今日林清轮休，书房只有他们两个人。
慕廿辞非要抱着凌三教他怎么画，凌三正烦呢，就听慕程云来报：“家主，夫人。老爷子派人来问，夫人得了什么病？要不要找贵妃娘娘请赐御医来看诊？”
凌三心虚地看向慕廿辞。
慕廿辞淡淡道：“告诉爷爷，一会儿我会亲自上门跟他说的。”
“是。”
“老爷和老夫人在老宅吗？”
“呃……老爷和夫人听说凉州那边出现了蜃景，昨儿个已经过来知会过了，此刻应该是在去凉州的路上。”
慕廿辞了然：“嗯，去先回老爷子那边吧。”
“是。”
慕程云刚退下，凌三就问慕廿辞：“不用专门过去和老爷子说我病了吧？我又不是真的生病。”
慕廿辞噙着笑说：“我们一起去。”
凌三感觉到一丝不好的预感：“你……你不会是要去说实话吧？”
慕廿辞“嗯”了一声，“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蒙在鼓里，其他人我不管，我不希望我最亲的人都以为安安是我和别的女人生的。
更何况，你现在又有了，你要让我一直瞒着，再告诉他们我又跟别人生了一个孩子吗？”
凌三不安道：“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和殿下一样那么快就接受这种事情的。”
慕廿辞将人拉到腿上坐着，安抚地摸了摸凌三手背：
“老爷子很喜欢安安，你看他现在每天都要安安过去给他请安。
他怎么可能因为你是个男的，就改变对安安和你的看法？
他只会更喜欢你，说不定又送个庄子给你。”
慕廿辞又摸了摸凌三的肚子：“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小的。我都怕他把你供起来。”
凌三不好意思地说：“那你去说，如果老爷子能接受，你就告诉我。如果不能接受，你也告诉我，我就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们了。”
“不行。我们要一起去。老爷子不可能不接受。你信我。”
最后，凌三还是被慕廿辞的三寸不烂之舌哄骗进了祖宅。
祖宅里，慕天妙陪着老爷子在院子里纳凉，父女两人最近迷上了听戏，正商量着过几日请个戏班子来家里唱戏。
到时候，叫上几个小辈，把慕廿辞他们也叫来。
“这臭小子，昨儿个给小凌过生辰就给人家弄生病了，真是不让人省心。”慕老爷子叹道。
“兴许只是个风寒着凉，您呀，就别担心了。他都多大人了，还能不知道分寸？”慕天妙安慰道。
慕老爷子听了却更担心了：“都把护卫营的差事撂了，能是小病？”
正说着，慕廿辞和凌三来了。
两人一起朝慕老爷子和慕天妙躬了躬身，问了好。
慕老爷子见凌三气色红润，一点病气都没有，心下稍安。
“快坐，快坐。”
等慕廿辞和凌三坐下了，慕老爷便开门见山地问二人：“这看上去人也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
凌三看了眼慕廿辞，慕廿辞握紧他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
慕廿辞眼神坚定地看向两位长辈：“爷爷，姑姑。接下来我说的事，也许有些不同寻常，但是希望你们无论如何也不要说出去，可以吗？”
慕老爷子敲了敲手杖，骂道：“臭小子，有话就快点说，真是急死我了。小凌怎么了？”
慕天妙听了慕廿辞说的那句话，也着急道：“难道小凌真的生了什么奇怪的病？你别怕，黄医师的师父是神医，虽然行踪不定，但是姑姑一定为你们找来。”
凌三忙脸红道：“爷爷，姑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就是，就是我有喜了。”
凌三豁出去说道。
慕廿辞连忙望向他：“不是该我来说的吗？”
凌三小声：“你前面说那么多，把两位长辈都吓着了。”
慕老爷子看着面前嘀嘀咕咕的两人：“小凌，你再说一遍？爷爷刚才好像听错了。”
凌三刚才那股劲儿这会儿已经散了，便望向慕廿辞。
慕天妙听得清清楚楚，脑子也好使，瞬间就联想到了安安。
慕廿辞刚要开口，慕天妙就直接问：“安安真是你们俩的亲生儿子？”
慕廿辞点头：“我带安安第一次见你们就说了，安安是我和凌三的儿子。”
凌三：？？？
凌三当时太紧张，压根儿就不记得慕廿辞说过什么。
慕老爷子怔愣了好久才反应过，大骂道：“谁都以为你那是不想让小凌受委屈，才说的话。这……这……这是真的吗？”慕老爷子再次确认道。
凌三点点头。
慕天妙似乎想起什么，对老爷子说道：“爹，庭之早年去过南蛮，他曾跟我提起过一件传闻。
好像南蛮的大祭司就是能以男子之身，孕育子嗣。
我当时只当是南蛮人愚昧，这明显一听就是仿造神祇鲧的故事编造的。
便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传闻竟然是真的。”庭之是慕天妙夫君的名字。
慕廿辞附和道：“是，这次在青州，我们和南蛮王子和郡主都有一些交情，据他们所说，南蛮大祭司一脉的男子确实都和凌三一样。”
慕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又用手杖敲了一下慕廿辞的腿：“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让小凌一个人跑那么远去生孩子？万一出事儿了怎么办？”
慕廿辞就默默挨着，一声都没吭。
凌三连忙拦道：“爷爷，是我。是我瞒着慕哥的。我当时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可以……，我……不想让慕哥知道，才跑去青州的。”
慕老爷怕碰到凌三，忙收回手杖，慈爱地看着凌三道：
“小凌啊，你过来。”
凌三便听话地站到老爷子跟前。
老爷子长满皱纹的双手紧紧握住凌三的手说道：“这事儿啊，不怪你。
你那会儿才多大，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情多害怕啊。
这混账比你大那么多，就是他没有照顾好你。
你别怕，这次爷爷好好守着你。你为我们慕家受的苦，爷爷都记在心里。”
凌三被说得眼眶泛红：“爷爷，我不苦。真的，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有了安安。”
慕天妙平时对慕廿辞挺宠地，这会儿却又瞪了他好几眼：“这么大的事儿，现在才来跟我们说。
是不是本来打算瞒着我们一辈子的？”
慕廿辞当然不敢说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只能默默挨骂。
“好孩子，所以黄医师给你开的药是？”慕老子突然问道。
凌三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就……就是最近胃口不好，开了些开胃的药。没什么的。”
在座的长辈哪一个不是人精，立马就了然了。
慕老爷子也不再为难凌三，毕竟即使凌三的身子特殊，他对这件事也是羞于启齿的。
最后还是慕天妙问了句最紧要的：“多大了？”
慕廿辞嘴角抑制不住笑意道：“一个多月，黄寻说凌三身子很好，没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慕天妙喃喃道。
“这件事非同小可，你打算后面怎么照顾小凌？”慕老爷子一针见血地问道。
凌三现在还看不出来，要是之后表现得太异常了，京城可不是青州的小山村，定会被有心人捕风捉影大肆宣扬，到时候捅到圣上面前就不好办了。
“这事我和凌三已经商量过了，这段时间就还是在家里住。
等月份大了，我们就去逦山那边住。我前段时间刚在那儿修了个院子，凌三很喜欢。”
“嗯，我很喜欢。”凌三连忙附和道。
慕天妙连忙问：“算算日子，得住到明年正月。这大冬天的怎么受得了？”
慕廿辞马上回道：“姑姑放心，我会挖两条地龙，不会冷着凌三的。”
“那没人照顾你们怎么办？”
“这个好办，到时候派下人分时辰过去收拾就行。只要他们不碰到凌三就行。”
见慕廿辞都已经打算好了，慕天妙便不再发问，只是有些心疼地看着凌三说：“辛苦你了，你这样的，我们慕家也没法大张旗鼓的为你做什么。”
凌三今日过来原本很忐忑，怕两位长辈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谁知两位长辈不仅没有那样看待他，也没有责怪他隐瞒真相，反而还对他更好，不愧是慕廿辞的长辈。
凌三感动地说：“慕哥为我做的已经很好了，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凌三出了老宅，还是有些轻飘飘的，像在做梦一样。
他将刚刚收到的庄子地契交给慕廿辞：“果然被你说中了。老爷子一共有几个庄子，会不会给我自己就没有了？”
慕廿辞笑着把地契接过：“放心吧。光名字里带云的，老爷子就有四个。”
凌三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然后义正辞严地说：“我绝对不是因为这些才答应你来京城的。”
慕廿辞被凌三严肃地样子逗笑了：“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你是因为太爱我了，才跟我回来的。”
凌三红了红脸，轻声地应了一声：“嗯。”
两人刚回到家里，慕程云就递了一张谢庭玉派人送来的帖子。
“明日戌时，一品阁。”凌三望向慕廿辞。
慕廿辞好笑地看着他：“你想去就去，我又不会说什么？”
凌三无语道：“我是问你去不去？”
“不去。”慕廿辞想都不想就回道，他确认了谢庭玉对他没有威胁之后就随便凌三和他怎么相处了。
凌三了然地点点头：“行吧。我带安安去。”
慕廿辞有些后悔刚才自己说早了，立马道：“我刚才说错了，我也要去。”
这时慕婉儿过来给慕廿辞也递了一张帖子。
这下好了，他明日是真的去不了一品阁的场子了。
凌三瞄了一眼，只见上面有“明月楼”三个大字。
第147章 阿绯
慕廿辞面色不虞地看着凌三换上了他买的一件月白色锦衣，他自己都是第一次看呢。
凌三给儿子正了正因为换衣服弄歪的发髻，笑道：“要不你把明月楼那边推了，跟我一起去一品阁？”
慕廿辞更不开心了：“我也想，不过文小公爷设宴，我不去不太好。”
更何况，上次白惠年说的正是文家，他倒要看看文珩找他要聊什么。
“那你早去早回。我和安安吃完饭就回来。”
凌平安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还是可可爱爱哒，满意地对凌三说：“爹爹，我们快走吧。不要让谢叔叔久等了呀~”
慕廿辞将凌平安抱起来：“父亲送你们过去。”然后朝凌三再次问道，“你真的放心我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凌三“咳”了一声：“你……你到时候记得别喝酒就行。”
然后小声地凑近慕廿辞耳边说了句什么。
凌平安就见父亲看凌三的眼神都诡异了起来。
“咳咳，总之，你不要乱吃东西就没事儿。要是我和安安结束的快，我就去接你。行吗？”
慕廿辞嘴角扬了扬，说到底凌三还是担心的，就勉为其难得点了点头：“那你早点来，我不想在那种地方待太久。”
“好好好。”
临下车前，凌三再次嘱咐道：“记得别喝酒。”
慕廿辞：……
乐正莨见凌三抱着小少爷进店，连忙迎上去：“东家，是找谢公子是吧？”
凌三点点头。
乐正莨便领着人去楼上的雅间。
凌平安乖巧地喊了声：“乐正叔叔。”
“哎~安安小少爷今天怎么也这么可爱啊？”
凌平安歪了歪头：“安安每天都这么可爱啊。”
乐正莨的心立马被凌平安给俘获了，忙附和道：“对对对，安安小少爷每天都这么可爱。”
凌三笑着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这种事儿大家知道就行了，不用说出来。”
凌平安笑嘻嘻地说：“哦。”
谢庭玉定的是三楼的雅间，没多久就到了。
“东家请。”乐正莨送到地方就退下了。
凌三一推门，屋内三个世家公子就齐齐将头转过来。
谢庭玉的帖子里并没有写具体的缘由，凌三以为谢庭玉只是随便请他吃个饭而已，所以才把儿子也带上。
这下看到有其他人在，便有些意外。
谢庭玉见他来了，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
“凌兄，快过来坐。安安也来啦？”谢庭玉看到凌平安很高兴。
凌平安：“嗯嗯，爹爹说要来和谢叔叔吃饭，我就来啦。”
“那我的面子真大。”
谢庭玉把凌三和凌平安地座位安排好，就开始介绍另外两个人。
其中一位峨冠博带的叫王安，王家也是百年世家，和谢家一直交好，王安和谢庭玉是从小一起长大交情。
另一位青年是二人玩得较好的同僚，叫陈羡。
“今天叫凌兄过来，是因我后日就要启程去西域了。下次再见至少要等半年后才能和凌兄再见了。”谢庭玉说道。
王安和陈羡一早就知道此事，所以并未有任何惊讶。
凌三和凌平安同时道：“西域？”
谢庭玉给凌平安夹了块鸡腿：“嗯，圣上要我带队出使西域各国。如果顺利，半年就能回来。”
意思是不顺利就回不来了？凌三不禁腹诽，面露担忧。
谢庭玉像是看出他的心思一样安慰道：“凌兄不必担忧，此番去西域圣上派了护卫队给我们，并且咱们大燕如今四海皆平，国力昌盛。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君主，都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谢庭玉为了让话题轻松起来，后半句故意开了个玩笑。
凌三闻言笑了笑：“是我多心了。那就祝你一路顺风，早日归来。”
谢庭玉知道凌三这两天不能喝酒，特意给他点了甜汤，凌三以甜汤代酒敬了谢庭玉一杯。
“庭玉，我还不知道凌兄是做什么的呢？”突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羡说道。
王安也挺好奇的，他兄弟只是跟他说今晚要来一个新朋友，但是这个新朋友赴宴还带个小孩子，也很是好奇。
凌三也觉得有点尴尬，他一向不怎么擅长做自我介绍，尤其到京城之后，都是慕廿辞负责说话，他都不用动脑子的。
“抱歉，是我忘了说了。凌兄是一品阁的东家。”谢庭玉大方地介绍道。
王安倒吸一口凉气，他是知道谢庭玉和慕廿辞的关系的，没想到好友居然悄悄和情敌做起了朋友？！
陈羡圈子人脉没有那么广，也不知道谢庭玉和一品阁的恩怨，只是觉得凌三气质不太像世家公子才如此一问，并没有别的意思。
王安就不太高兴了，故意问道：“哦，原来凌公子就是慕家的那位啊？”
凌三：？？？
谢庭玉忙喝道：“王安你做什么？”
王安非常不屑凌三地站起来，对谢庭玉道：“我说你怎么今天非要来这一品阁，姓慕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还和他的相好做起朋友来了？”
谢庭玉忙跟着站起来：“你这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发脾气？凌兄跟我是朋友和姓慕的有什么关系？”
陈羡听得一头雾水，再看凌三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凌平安放下鸡腿，不解地问凌三：“爹爹，叔叔怎么突然吵起来了呀？他们不是好朋友吗？”
凌三皱眉道：“大概是因为我吧。安安，要不你先下楼去找乐正叔叔？”
凌平安看了下王安已经愤然离席了，再看了看手里的鸡腿，摇了摇头道：“应该不用了吧。他们吵他们的，安安自己吃自己的。”
凌三：……
谢庭玉不好意思地对凌三说了声抱歉，将王安拖出去说话了。
凌三看了眼陈羡，贴心地提示道：“庭玉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咱们吃咱们的，这道荷苏鸡是店里的新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陈羡：这父子俩心可真大啊。
果然没多久，谢庭玉就拉着王安回来了。
陈羡一见他们回来，就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关切地望向二人。
王安脸有点红，到自己座位上先倒了一杯酒，向凌三赔罪道：“凌兄对不住，王某刚才未知全貌，就胡乱评价。希望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说完一口干了。
凌三摆摆手：“庭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是误会说开就好了，快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陈羡也附和道：“谢兄，这一品阁我还是头一回来，这菜真不错。感谢款待。”
谢庭玉见大家都热络起来，才舒心一笑：“喜欢就好。我也觉得一品阁换了掌柜之后，菜品越来越好了。”
“嗯嗯！好吃的。以后两位叔叔常来照顾生意呀！”凌平安终于啃完了鸡腿，奶声奶气说道。
“哈哈哈哈。”
“常来，常来。”
京城，明月楼。
一袭绯衣的明艳青年将慕廿辞带到三楼的雅间。
雅间内的文小公爷看到绯衣青年，眼睛一亮。
“阿绯，快过来，快过来。坐我这里。”
第148章 文小公爷
绯衣青年笑靥如花朝文珩走去，娇嗔道：“小公爷，慕爷多久没来了，阿绯陪他坐一会儿都不行。”
慕廿辞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有听到。明月楼他很少来，来了也从不让人近身。
文珩笑眯眯地说：“你瞧他那样，是想让你陪的样子吗？阿绯今晚还是乖乖陪我。”说着，手就明目张胆的抚摸了一下绯衣青年盈盈一握的细腰。
阿绯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是仍然作势跪坐在了文珩身边：“哎呀，讨厌。”
如若是寻常男子这般说话，恐怕会让人引起不适。
但阿绯是明月楼男倌儿的头牌，不施粉黛就面白如玉，与楼里的花魁也不遑多让，一言一行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有些不好南风的贵客，为了见他也甘愿一掷千金。其中就包括这文国公府的小公爷。
文珩其人，年岁四十，父亲是国公爷，嫡姐是当朝皇后，这种家世不可能不娶妻，家中嫡子最长的比阿绯还大两岁。从前也没有传出喜爱男子，可自从认识阿绯之后，就对其喜爱有加，整个明月楼都知道。
按理说，文小公爷这么喜欢阿绯，应该为其赎身才是。
但是两年过去了，阿绯依然做着明月楼的头牌，客人一个接着一个，传言说他就是喜欢男人，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不过这些慕廿辞都不感兴趣，他只想快点和文珩聊完就回家。
“不知小公爷今日找我何事？慕某家中还有幼子等着。”慕廿辞刚坐好就开口。
文珩不爽地皱了皱眉头，将放在阿绯身上的手收了回来，正色道：“慕贤弟，咱俩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你就甭跟我装客气了，我叫你来为什么事儿，你还不清楚吗？”
慕廿辞脸上表情淡漠，冷声道：“慕某确实不知，还请小公爷明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