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沈雨清说完，转身往里面走去。
祁墨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同意”是指对自己刚刚那段“有感而发”的同意，于是拔腿追了上去。
沈雨清却忽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险些撞上追过来的祁墨。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提议道：“今晚一起去趟‘夜幕’？”
祁墨面露惊讶。
“既然下定决心要查了，就不要犹豫，尽管向前走。”沈雨清复又走近两步，盯着祁墨的眼睛道。
祁墨愣了愣道：“我是要往前走，但我不想把你也牵扯进来。”
沈雨清笑了起来，还是那个掌握全局的从容微笑，“我已经是局中人了。”
祁墨心一沉，虽然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但事实的确是如此。
他郑重地对沈雨清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沈雨清莞尔：“当然。”
他看着祁墨的眼睛，想起半年多以前的那个下午。
与那时相同，他站在对光的位置，下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泛着一层毛茸茸的柔光，墨色瞳孔映着午后的阳光如金曜石般，眼神郑重而诚挚。
那时候他对他说，尽一切努力保护好自己，如果不行，我也会保护你。
而现在，他对他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当然，他相信。
周六晚上十点钟，正是“夜幕”酒吧人声鼎沸的时候。
对于来酒吧这种地方，沈雨清显然比祁墨自在许多，因为他那些富二代朋友就没少开酒吧的，于洋并不是唯一一个。
但是——
他虽然不扭捏，但也不融入，一双淡眸平静地扫过每一处，仿佛逛酒吧对他来说跟菜市场没什么区别。
祁墨跟着他的视线扫过去，发现这种热烈的氛围下，根本很难辨认是否有嗑了药的人混在其中。
他让沈雨清先到他们订好的位置上落座，自己走到调酒吧台边角的位置坐下，招呼过来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女性调酒师。
“您好，喝点什么呢？”调酒师凑近他大声地喊道。
祁墨把自己的工作证按在桌子上推到她面前，凑到他耳边用正常的音量道：“警察临检，别出声，把身份证拿出来。”
女调酒师又惊又怕地盯着他的警察证看了半天，终于磨磨蹭蹭地去拿了自己的身份证出来，在祁墨的暗示下同样按在桌面上推给他。
2004年生的，难怪这么年轻。
祁墨多看了一眼生日，发现今天正好是她的生日，于是把身份证推还给她的同时微笑着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女孩一愣，慌慌张张地边收回身份证边道：“谢谢！”
祁墨走后，旁边的男调酒师见女调酒师一直在发愣，在旁边撞了她一下，大喊道：“干嘛呢！我都快摇不过来了！”
女调酒师双手把身份证按在胸口，一脸春心荡漾地翘着嘴角，被撞回过神来后，她开心地拍了一下男调酒师的肩膀，“晚上请你吃夜宵！”
沈雨清坐的位置正好能清楚地看到刚才祁墨与女调酒师的所有互动，见他走过来自己身边坐下，附在他耳边调侃道：“你怎么撩人小姑娘了？”
祁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那小姑娘现在看起来果然比刚才开心多了，于是道：“我只是跟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祁队长一句生日快乐就让人芳心暗许了。”沈雨清边喝酒边睨着他，“你朝她亮身份了？不怕她通知其他人？”
“要的是就她通知其他人。”祁墨拿起沈雨清帮他点的果汁喝了一口，“这里的每个人状态都一模一样，很难看出端倪，就得通知一下他们有警察来了，让他们忙着把东西都收起来，制造点骚乱，才能看出点什么来，等着吧。”
两人在卡座上等了半个多小时，骚乱是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个搭讪的大叔。
大叔穿着花衬衫系着一条色彩缤纷的丝巾，短寸发型，下巴上蓄着小胡子，长相吧，谈不上歪瓜裂枣，只能说丢进人海里瞬间就会被淹没。
他往沈雨清身边一坐，翘起二郎腿，凑近身子问两位帅哥玩不玩三人行。
“不好意思，我们之间容不下第三个人。”沈雨清挪动屁股往祁墨身边贴了贴，抬起手搂住他的脖子，侧头暧昧地将嘴唇贴在他耳廓上道：“还是两个人玩比较有意思。”
祁队长腾地红了耳尖，有些崩溃地心说你这才叫撩吧！我刚刚那个算什么撩啊！
“那……不好意思咯！”大叔一脸没趣地起身走了。
沈雨清没有马上离开祁墨，而是在极近的距离下垂眸看了眼他的嘴唇。
那一瞬间祁墨的心跳快得飞起，仿佛给他一个助推器就能送它上外太空了。
但是沈雨清并没有给他那个助推器，他很快退开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依旧淡定地举起酒杯喝了起来。
祁墨发现他的耳尖也有些发红，不知是刚刚近距离的接触还是酒精的作用。
但是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有强烈的感觉沈雨清想吻他！
他有些迷茫地看向舞池里疯狂蹦跳的人群——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第146章 我会在他身边保护他
两人在“夜幕”酒吧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在耳膜被震破之前逃也似的离开了里面，无功而返。
刚出酒吧，祁墨就收到祁文文的微信——
[说好请我吃烧烤，人呢？我跟我两个室友在这里哈，快来买单！]
随后发来一个定位。
祁墨回完信息扭头冲沈雨清道：“我答应了祁文文晚上请她吃夜宵，一起去？”
“好啊。”沈雨清答应得很干脆。
“沈雨清！”
两人闻声同时回过身，就见还是通身Gucci的骚包于洋朝他们两个走了过来，“你俩在这儿干嘛呢？”
“散步。”沈雨清脸不红气不喘地回道。
“来酒吧街散步？”于洋匪夷所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哦，是我来找我妹。”祁墨赶紧打圆场。
于洋马上关心道：“咱妹不见了？要不要我帮忙找？”
“不用不用，本来她跟我约了在这里见面，这会儿又说跟小姐妹吃烧烤去了，不管她了。”祁队长说起谎来也是不需要打草稿的。
“那你们……来都来了，进去喝一杯？”于洋指了指自己的“复活”。
沈雨清下巴微扬，“不了，你忙你的。”
“阿扬一会儿也来。”于洋锲而不舍。
“我先回去洗个澡，晚点联系。”沈雨清说完，不再给于洋挽留的机会，拉着祁墨就走了。
“你就这么怕任绎扬？”祁墨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地问道。
沈雨清一脸好笑地看向他，“我为什么要怕他？”
祁墨挑眉不语。
沈雨清停下脚步站定，转身面对着他道：“我是在替祁队长你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不知道任绎扬把你当假想敌？”
“那不正好我帮你彻底断了他的念想？”祁墨说完，生怕他误会又补充了一句：“正好也让我还你个人情。”
沈雨清翘起嘴角，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我会考虑的。”
两人才刚又走出去两步，又有人在他们身后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喊了一句——
“祁墨？”
祁墨回身一看，有些惊讶会在这个地方看到她，“辛艾？”
在他的认知里，像辛艾这种从小乖到大的女孩子应该是跟酒吧街八竿子打不着的。
辛艾见到祁墨相当欣喜，朝他们走了过来，“真的是你啊！这位就是上次跟你一起吃饭的同事吧？”
沈雨清礼貌性地朝她点了一下头。
辛艾也朝他甜甜一笑，“你好！哦！今天是我公司一个高管的生日，她们说趁着还没结婚，想来酒吧玩一下，就把生日会定在了这里的‘夜幕’酒吧，你也是来喝酒的吗？要不要一起？反正今天是我买单！”
祁墨轻点了一下头，“这样子，那你好好玩，注意安全，我们就不参加了，约了我妹一起吃夜宵，下次有机会再约。”
“是哦！你妹妹应该也已经很大了吧！下次有机会可以约她一起出来玩呀！”辛艾在美国待了十几年，社交风格也更趋近于美式的自来熟。
“好，有机会一定。”
重点是“有机会”。
辛艾跟他们道别走远后，沈雨清侧目看祁墨：“你就不担心她在‘夜幕’有危险？那些人的货是怎么从酒吧散出去的我们都知道。”
当然是混在客人的酒里让他们不知不觉染上毒瘾。
祁墨轻笑道：“无论是作为警察还是作为老同学，我的义务只有提醒她注意安全，即便我是她男朋友，我也不能阻止她去参加聚会。”
他声音里的笑意一收，颇有深意地看向沈雨清，“我会跟在他身边保护他。”
祁文文跟两个室友约了在学校门口生意一直很火的一家东北烧烤店撸串。
大学最后一学期了，室友说天天听她把她的刑警哥哥和沈雨清挂在嘴边，愣是还没见过，今天难得逮着机会能见一见她哥的尊容，当然怎么着也得把这顿夜宵蹭了。
盛夏的夜晚不见一缕风，烧烤店门口缭绕的烟雾烤得人额汗直冒，然后又被高温蒸发，留下粘腻的触感。
即便如此，烧烤店门口的小桌子依旧满座，人声鼎沸，划拳声摇骰声此起彼伏。
三个姑娘都绑着丸子头穿着T恤短裤趿着拖鞋，选了一个离烧烤架最远的位置，祁文文一落座就先点了一打啤酒。
“赵红玉跟你们说她又约会去啦？你们没说我要请客？”祁文文边给两人倒酒边问。
“说了说了，你请客哪有男人重要！”室友张艺雯没好气道，“不过话说回来，她跟她男朋友从大一就开始谈，咋到大四了还天天这么你侬我侬的，搞得我差点都相信爱情了！”
“你就少羡慕嫉妒恨了，男人哪有啤酒香！”室友郑晗举起杯子去碰两人的杯子，“干杯干杯！”
“哈！好爽！”祁文文开心地眯起眼睛，“夏天喝冰啤可太爽了！”
祁文文点的东西很快就送了上来，哥哥请客她不心疼，点了满满的两大盘。
当然，是一点一点烤上来的，没有一次性上齐。
郑晗拿起一个牛肉串道：“我社团的一个人之前在他们家兼职，说他们家的肉都是自己串的，新鲜又干净。”
“我们之前怎么都瞎了眼没发现这家啊？都跑后街去了，后街那家现在越来越难吃！”祁文文咬着一串牛肚含糊道。
张艺雯马上附和道：“你也这么觉得吗！我真觉得他家越来越糊弄了！”
祁文文一串牛肚撸完马上又把魔爪伸向一串烤五花肉，“真的挺好吃的哎！太可惜了！快毕业了才发现这家宝藏烧烤店！”
三人边聊边吃了快半个小时，张艺雯看了眼时间，问祁文文：“咱这都快吃完了，你哥还来不来啊？”
“放心，我哥除了忙其他什么都靠谱，只要不是工作上有事他就一定会到，我给他发个微信问问。”祁文文抽了张纸巾擦擦沾了油的手，拿过手机给祁墨发信息。
“不过他要真有工作要忙你就别逼着人家来了。”郑晗嘱咐道。
“我懂，我懂！”祁文文微信刚发出去，没多久祁墨就回过来了——
[马上到]
她喜笑颜开地举起手机屏幕给两人看，“瞅见没！马上到！”
祁文文话音刚落，忽然一双冒着热气的咸猪爪搭上了她的肩。
她回头一看，就见是个不认识的男人，立马条件反射甩开他站了起来，“你谁啊？”
“看你们几个小姑娘没人陪，来陪你们喝一杯呀。”男人笑嘻嘻地说着，在祁文文和张艺雯之间的空位坐了下来。
这人一看就是在大学门口溜达随时找机会骗女学生的街溜子。
“我们不需要，你赶紧走！”张艺雯也站了起来，躲晦气似的绕到郑晗的身边站着。
“需不需要的，是我说了算，不是你们。”男人从容不迫地笑着，自顾自地拿过祁文文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祁文文第一次在现代文明社会的公共场合见到这么猖狂的人。
“你最好赶紧走，我哥马上就到了。”祁文文向他下最后通牒，上次在酒吧王璨被她哥收拾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男人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突然大笑了起来，“你哥？你哥是谁啊？”
这时隔壁桌的另外两个男人也连人带椅子地坐过来了她们这桌，其中一个路过祁文文的时候还在她耳边不干不净地说了一句：“小姑娘屁股挺翘，哥哥会让你爽的……嗷！”
话音未落，祁文文已经一拳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这一拳引来了旁边食客的侧目。
见男人抱着鼻子一顿哀嚎后怒色上脸，祁文文才后知后觉有些害怕地退到郑晗和张艺雯身边。
“给脸不要脸是吧？还敢动手？”男人说着就要去拽祁文文，“老子今天非得给你收拾服帖了不可！”
这时里面的老板娘听到这边的动静，跑出来门口踯躅着犹豫是不是出来帮帮她们，又怕惹祸上身，于是就停留在门口观望着。
“你干嘛呢！”忽然一只大手握住男人的手臂用力将他甩开。
祁文文一见来人，顿时像见到亲人般抓住他的手臂躲到他身后，“你是……王……王……沈雨清的朋友！对吧！”
“王潇。”
王潇把祁文文护在身后，对面前几个流氓道：“大庭广众之下，你们干嘛呢！”
为首的男人仍然从容不迫地坐着，他一脸不屑地看着王潇对祁文文道：“这就是你哥啊？”
祁文文从王潇身后探出一个头来，“怕了就快走！”
男人又拿过啤酒瓶作势要往杯子倒酒，忽然握着酒瓶口将瓶底往桌沿一砸，站起身举着破碎的瓶底直直地朝王潇劈了过来，“老子这辈子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王潇猝不及防本能地抬手一挡，尖锐的玻璃从他的小臂滑过，顿时整个手臂血肉模糊，但他的另一只手仍然紧紧地护着祁文文。
三个女生同时捂嘴尖叫了起来，旁边的食客纷纷站了起来，但都往后退了几步，没人敢上前。
“我倒要看看你哥有多厉害！”
为首的男人绕过桌子想把王潇拉过去群殴一顿，忽然被人从身后用力踹了一下屁股，一个趔趄整个人扑到了王潇身上。
王潇立马往后退，男人失去支撑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祁文文有如见到救世主般大喊了一声：“哥！”
男人的另外两个同伙马上举起桌上的酒瓶子就往祁墨身上砸去，祁墨灵活地躲了过去，手上再次出现了那根黑色的棍子。
沈雨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王潇身边，抬起他血肉模糊的小臂看了看，“皮外伤，但血流了不少，我先去给你买点药把血止住。”
祁文文看着祁墨一对三又看看一派淡定的沈雨清，忍不住在心里咆哮——
您对我哥还真是放心啊！！
今天是休息日，祁墨没把警察证带在身上，想着这几人也算持械伤人了，那么他也持械的话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于是便放弃了告知自己的警察身份，甩动棍子瞅准各个关节就敲了过去，还抽空喊了一句：“祁文文，报警！”
“我已经报了！”站在后面的郑晗马上举起手报告。
祁文文惊道：“你也太冷静了吧！我都吓傻了！”
郑晗道：“我才被你吓傻了！你怎么敢动手啊！”
第149章 他的眼神
沈雨清去旁边的药店买完药回来，就见三个流氓已经有的抱手有的抱腿躺在地上翻滚，刚刚退到十米外的食客们此时又都围了上来看热闹。
祁文文接过沈雨清买的药说她来帮王潇处理，就扶着王潇去一旁坐下止血消毒。
沈雨清点点头，走过去关心祁墨有没有受伤.
其实他也就是嘴上问问，他深知这几个流氓的水平给祁墨拿靶都不够格。
这时缓过劲来的为首男人就开始嚷嚷：“你们知道我舅舅是谁吗！敢对我动手！回头肯定让你们没有好果子吃！”
听到那句“知道我舅舅是谁吗”，祁墨掏了掏耳朵，这都什么社会了，还拿远古时代的台词用呢。
他收起甩棍，在男人身旁蹲下，用棍尖戳了戳他的脸颊道：“我是警察，专门对付你们这种流氓，谁没好果子吃还指不定呢。”
男人一听到警察眼睛都亮了，非但不怕，反而满脸的不屑，“哈！警察！真行！回头我就让你连警察都当不上！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嘛你！”
祁墨眨巴了两下眼睛。
嗬！看来是真有靠山啊！听这口气还是公安系统的！
这时沈雨清也在祁墨身边半蹲了下来，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学着男人不屑的表情对他道：“那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
祁墨有些惊讶地看了沈雨清一眼，拽着男人把他拉着站了起来，凑近他低声问：“所以你舅舅到底是谁？我倒想知道，是谁这么有本事，能让我连警察都当不上？”
男人紧盯着沈雨清，一时有些吃不准沈雨清舅舅的来头，生怕万一他背后真的是尊大神，自己报出舅舅的名字回头牵连了他，那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选择紧闭上嘴。
几分钟后，附近的派出所民警赶了过来。
祁墨向辖区民警交代了自己的身份，随后就把三个街溜子交给了他们。
沈雨清特地跟辖区民警询问了他们是哪个派出所的，转身就去旁边打了电话。
祁墨一直紧盯着他的动作，知道沈雨清刚刚说的话一定不是唬人的，他舅舅应该真的是有点来头，而且沈雨清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人背后的人。
沈雨清打完电话回来，冲祁墨举了举手机，“放心吧，你的警察工作不会丢了。”
“谢谢您啊。”祁墨皮笑肉不笑道，说完凑到沈雨清耳边低声问道：“不过你舅舅到底是谁啊？”
刚问完，他耳边突然一闪而过上次在食堂沈雨清跟他说的那句话——
官大一级压死人！
看来沈雨清舅舅的官职还在杜韦笙之上，而且杜韦笙也认识他舅舅，才会一直对他一直那么客气。
“我舅舅是个很好的人，以后你会见到的。”沈雨清带着笑意道。
这时祁文文扶着包扎好手臂的王潇朝他们走了过来，正好看到沈雨清满目笑意地看着祁墨，不知为什么心里咯噔了一下。
因为这个眼神她很熟悉，曾经她在爸爸的眼睛里看到过，当时他就是这么看着妈妈的。
她忍不住多看了沈雨清一眼，她没有看错，就是这个眼神！
可是怎么会……
沈雨清对她哥……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祁墨看向王潇的手臂。
王潇满不在乎地抬了抬手臂，“小伤。”
“咱还吃吗？”祁文文哭丧着脸问祁墨。
“吃啊！为什么不吃？说好了今天哥请客的！”祁墨叫来老板娘把桌椅收拾一下，重新把她们刚刚点的都再上一遍。
祁文文一落座马上介绍道：“艺雯，郑晗，这个就是我哥哥祁墨，这位就是我经常跟你们说的雨清哥，还有这位……是他们是朋友，王潇哥。”
张艺雯和郑晗连忙举起酒杯，“哥哥们好！刚才多亏你们来得及时，不然我们仨真不知道咋办了！”
“女孩子在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如果不确定能不能保护自己，要学会求救。”祁墨举起一杯雪碧意思了一下，“像刚才那种情况，你们应该向旁边的男性求助，而且最好不要笼统地喊救命，就指着一两个人请他们帮你们。”
“不要喊救命？为什么啊？”郑晗不解道。
沈雨清替祁墨答道：“大多数人都是怕事的，尤其是不关自己的事，但是如果你指着他要他帮忙，他就会觉得这个忙落在自己头上非帮不可了，正常如果不是特别怕事的人都会选择帮忙的。”
三个女孩子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子！”
“快吃吧，吃完我送你们回学校。”祁墨递了几串肉给三个女孩子。
“吃啊！雨清！”王潇也毫不客气地递了两串肉给沈雨清，“也是好久没见到你了，我跟于洋他们聚了两次你都没来！”
沈雨清连撸串都是斯斯文文的，一口一口地细嚼慢咽，彻底吞下嘴里的肉才回道：“最近比较忙。”
“我看新闻了，是雨漫姐下面的艺人出事了？”
“嗯。”
“最近我找个时间约她喝酒好好地安慰一下她！”王潇嚼着大块羊肉边道。
闻言，祁文文看了他一眼。
王潇虽然是南方长大的，但是却长得像北方的粗犷汉子，五大三粗的身材，壮硕的身材看起来却不太像是练出来的，倒像是天生的。
长着一双大眼睛，鼻梁高挺，一头小卷毛，蓄着短短的络腮胡。
长相算是挺英挺的，而且看起来就是很豪爽的那种人。
果然，祁墨去结账的时候被告知王潇已经结过了，虽然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偷偷去结账的。
“多不好意思啊！今天说好了我请的！”祁墨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潇大喇喇道：“嗨！这有什么的！有空多去给我捧场什么都好说！”
“一定！”祁墨转身看了眼在路边等着的三个女孩子，对王潇跟沈雨清道：“那我先送她们回学校，你们再坐会儿？”
沈雨清道：“王潇没开车，我先送他回去，然后过来接你。”
祁墨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他，然后对祁文文偏头道：“走吧！”
祁文文把两人再自然不过的互动看在眼里，有些慌乱地点了点头。
第150章 胆小鬼！
祁墨送三个小姑娘回学校的路上，郑晗跟张艺雯挽着手走一块儿，祁文文特意拉着祁墨放慢了脚步落后了她们四五步的距离。
“哥，你最近和沈雨清走得很近啊。”祁文文试探性地看着他。
“你已经是第二次说这句话了，怎么，吃醋了？”祁墨斜眼睨着她。
“沈雨清又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好吃醋的！”祁文文撅着嘴嘟囔道。
“哦，终于认清现实了。”
“你喜欢沈雨清吗？”祁文文重新把视线投回祁墨的眼睛。
祁墨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天荒夜谈，又有种被窥探了心事的慌乱。
见他这般反应，祁文文蓦地睁大了眼睛，“你真的喜欢沈雨清？他也喜欢你？你们不会在一起了吧？！”
祁墨瞳孔震颤了两下，迅速收回视线直视前方，“你该不会以为你喜欢沈雨清，全世界就要跟你一样喜欢他吧？”
“我不喜欢沈雨清！”祁文文脱口否认道，又着急地追问：“那你喜欢吗？”
祁墨没有回头，只是用手用力撸了一把她的头发，“你一个小屁孩跟你哥聊什么喜不喜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