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宋如星就没有丝毫可以离开他的可能,他会管好宋如星,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明昼的眼睛乌沉沉的,隔着自己的手掌看宋如星。
他又很久都没说话,宋如星便嘟囔一声:“不说就不说吧。”
说完,宋如星干脆把手臂也环了上来,一个完全霸占又十分依赖的姿态,靠着他,闭上眼睛,很乖地睡觉去了。
明昼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替他将额发拨开。
宋如星压根就没睡着呢,明昼一动,他就偏了偏头,把眼睛露出来,悄悄地看明昼。
明昼一边撩着他的头发,一边轻声说:“睡吧。”
宋如星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没过多久就到了南江别苑,宋如星迷迷糊糊地被明昼喊醒,又被抬起胳膊扶起来,回到了家里。
明昼还是很沉默,这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眼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如星有些心虚,不敢招惹他,这会儿撒娇也不撒了。
明昼看起来有点生气。
生气了。
真的生气了。
上次把他关起来都没有生气,这次却这么久不理他。
宋如星被扶到沙发上休息,明昼有些口渴,去吧台喝水了。
宋如星看着他,有点心不在焉。
生气了要怎么哄呢?
撒娇好像也不管用了。
顿了一会儿,宋如星忽然想起来,给明昼定制的礼物到了。
是今天中午到的,但是下午要去宴会,不是一个合适的送礼时间,宋如星就把礼物收进了卧室里。
不知道送的礼物能不能让明昼消气。
明昼喝完水过来了,他的表情和以往一样,淡淡的,其实看不出来是不是在生气,但宋如星就是感觉到他不高兴了,很不高兴。
明昼要扶他进卧室躺着,刚俯下身,宋如星就揪住了他的衣角,明昼便低头看他:“做什么?”
宋如星觉得自己应该是摸到了一点症结,终于鼓起勇气,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小声说:“我没事的,脚也只是扭到了,骨头也没伤到,很快就好了的。”
他脸上有硬币大小的擦伤,鲜红的皮肉漏出来,看见他的时候半张脸都是血,去了一趟医院,脸上的血迹处理掉了,医生在他脸上上了药,贴了块方形的纱布,用两道医用胶布固定。
明昼突然深深地吸了口气,宋如星看见他的胸腔起伏,听见了他压抑的呼吸声。
“宋如星——”明昼好像是无法忍耐了似的,喊了一声宋如星的名字,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一下收了音,仿佛万般情绪涌上来,却叫他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宋如星看着他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阴鸷,那张脸上从未有过这样阴暗的情绪,仿佛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嚼碎了。
但是宋如星一点都不怕,他伸出手指,勾着明昼的手指,晃了晃:“别生气啦。”
明昼静静地看着他,瞳仁漆黑,盯着他看了许久,说:“我没有生气。”
说着没有生气,但其实就是在生气。
宋如星从来不知道明昼生气是这样的,不发火,不骂他,也不会不理他。
只好像完全把他隔绝开了一样。
宋如星这下是真的感到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无措地看着明昼,不知道从何入手。
明昼却垂下眼睫,先说:“去休息吧。”
宋如星忙点头,说:“好。”
明昼便把宋如星从沙发上扶起来,宋如星心虚,都不敢把自己完全靠在明昼身上了,支起自己的身子,别扭地往前蹦,明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靠着我。”
宋如星:“……”
起码明昼还是愿意管他的。
于是宋如星十分甜蜜地把自己整个身体,全都压在明昼身上。
明昼搂着他的腰,稳稳地托着他,把他扶进了卧室躺上床,扭伤过后二十小时内要冷敷,医生叮嘱回来最好冷敷一次。
把他扶上床后,明昼又转身出去了。
可能是去拿冰块了,宋如星这会儿有点想上厕所,但明昼迟迟没回来,宋如星衡量了一下自己的脚伤,也没有严重到完全无法下地的地步,于是他身残志坚地从床上站起来,瘸瘸拐拐地走到卫生间,上了个厕所。
洗手的时候,他看了眼镜子里自己的脸,头发凌乱,脸上灰扑扑的,身上也灰扑扑的。
难怪明昼不心软呢。
他都不好看了。
宋如星避开脸上的伤口,洗了把脸,又用手沾湿了水,把凌乱的头发捋顺。
最好能再洗个澡换个衣服,然后继续和明昼撒娇,得哄他不生气才行。
如此思量,宋如星准备出去找换洗的衣服。
咔哒一声,他拧开门把手。
一打开门,宋如星的身形就顿住了。
明昼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此时正倚在卫生间的门口,眼睛黑黝黝的,静静沉沉的,偏执地盯着他。
这眼神颇具侵略性,林间玫瑰的气息也变得浓郁而幽深,化作一座无形的牢笼,将他团团笼罩,锁紧。
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反射了一阵灯光,晃着了宋如星的眼睛,他往下一看。
宋如星沉默了几秒,明昼也没有说话。
然后,宋如星伸出手,拿过明昼手里的东西,默默地套上脖子,又把自己的右手拷上,一瘸一拐地走上床,将另一端拷在床柱上,才安详躺好。
他躺了两秒,没听见明昼有动静,于是悄悄掀开眼皮,小声问他:“另一只手呢?脚要不要也拷上?腰也可以的。”
他对此似乎十分热衷。
明昼沉沉地看了他许久,然后又把他另一只手腕也拷住了。
脚没动,大概是看他脚还肿着。
宋如星这幅模样,终于让明昼的心情好了很多,起码脸色不像刚才那样沉了,宋如星甚至能在他的眼睛里读到满意,仿佛打造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作品。
明昼站在床边,帮宋如星调整长度,免得宋如星不舒服。
他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打下一片阴影,神情专注又认真。
宋如星……宋如星简直快心动死了。
他的瞳孔扩张,呼吸有些急|促,脸上也泛起薄|红,明昼还在给他调长度,他却忽然忍不了了似的,仰起头在明昼的唇边偷了个吻。
明昼的动作一顿,眼珠慢慢往下转动,眼睫也垂了下去,对上宋如星亮晶晶的双眼。
他高兴得太明显,倒让明昼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了。
“高兴什么?”他问。
宋如星切切地笑,眼睛都弯了起来,说:“就是高兴。”
他就怕明昼生气了不理他呢,这样把他关起来,反而让他觉得安心。
明昼就这么沉沉地盯了他许久。
宋如星眼巴巴地看着他说:“想抱你,还想亲你。”
明昼本来想罚他,给他一点教训,可宋如星这么主动的样子,倒觉得又像是奖励了。
动也动不了,还得自己主动抱他,主动亲他。
好在明昼自己也乐在其中。
明昼盯着宋如星看了两秒,然后俯下身,掐住他的下颌,按住他的后脑勺,狠狠亲上去。
这简直都不像一个吻,更像是撕扯,撕咬,似乎只有尝到对方嘴中的鲜血味,才能确认他此时此刻是存在的。
凶狠的亲吻几乎令他无法呼吸,宋如星的眼前开始发花,有个彩色漩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一圈一圈的转动,仿佛就要把他吸进去。
直到过了许久,他的生理本能因缺氧开始抗拒,明昼才松开他的唇,也松开了手。
终于可以呼吸了。
宋如星胸|膛起伏,大口大口汲取着氧气。
他眨了眨发花的眼睛,去看明昼。
明昼的脸颊染上了不正常的红,嘴唇也红似滴血,眼睛黑沉沉的,睁得很大,眼白里全是血丝。
不知哪里来的潮气,打湿了他的额发,几缕发丝凌乱地黏在他白净的额间与脸侧。
他这模样,半天没有平时冷静自持的姿态,更像是某种会吃掉伴侣的精怪。
“是不是我杀了你比较好。”明昼低下头,额头抵着宋如星的额头,眼睛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声音低得像是自喃,带着深沉的执拗,“这样你就不会去做一些危险的事,害我担心。”
垂落的发丝扫到宋如星的脸颊上,很痒,让他的心脏也变得很痒
明昼明明在说着这样可怕的事情,宋如星却觉得自己心里软得不像话。
明昼舍不得杀他的,他知道。
宋如星仰起头,贴贴明昼的 唇,低声讨饶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你每次都说得这么乖,一看不住就要做坏事。”他的唇在宋如星的唇上呢喃。
“……不是故意的。”宋如星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他的面颊,安抚似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明昼叹了声气,终于好似失了力气,软倒在宋如星的怀里,声音很闷地问,“发生了什么?”
宋如星说:“只是在停车场和他争执了几句……”
明昼冷冷地看着他,宋如星说了一半就噤了声,沉默两秒,最后老实道:“觉得他有些烦人,想让他安静一点。”
“……就以这样的方式。”
“只是刚好有那样的条件,我也没想到他真的敢做到这步。”他见明昼的脸色越发不好,忙小声补充道,“但我都算好了的,就算他真的敢开车撞我,我也能躲得开,我一直都注意着的……”
“宋如星!”明昼厉声高喊,猛地从他身上撑起来。
这一声喊太过严厉,把宋如星吓了一跳,他顿时噤若寒蝉,不敢说话了。
“……你还觉得你没错是吗?”嗓音颤抖得不像话。
宋如星看见明昼的眼睛通红,啪嗒,一滴浑圆滚烫的水珠落在他的脸颊上。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支持!
后天见啦!
明昼哭了。
宋如星顿时慌乱起来,一颗心像是被人给揉皱了,他坐起来,抬起手给明昼擦眼泪,越擦越慌乱,干脆倾身去亲明昼的眼睛,在明昼的泪水掉落之前就把眼泪吞进唇舌中。
他一边亲,一遍含糊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做错了,我错了,你别伤心好不好,我,我……”
说着说着,倒是他自己尾音里带上了哭腔,慌乱得没有办法:“我再不会了,明昼,我知道错了,你骂我吧,你、你别哭……”
明昼泪腺不发达,不是个爱哭的人,他只是无可抑制地掉了两滴眼泪,没想到身下的宋如星也抽噎了起来,一滴一滴眼泪从眼角滚落,比他掉得还欢快。
明昼:“……”
明昼一瞬间气笑了,什么哭的心思都没了,问:“你哭什么?”
宋如星眼睛里包着眼泪,眼皮都是红得,哭得漂亮又可怜:“我做错了,你别不理我。”
“哭包。”明昼数落他。
宋如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眼泪,把睫毛都打湿了,小声说:“哥哥不能不要我。”
“没打算不要你。”
“也不能不理我。”
“也没不理你。”
“你骗人。”宋如星委屈地控诉,“你今晚都不和我说话。”
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见长,但明昼丝毫没有要上他当的意思,他的眼睛里还有湿意,睫毛根部也是湿润的,明明看起来有几分脆弱,可他的表情又恢复成了冷静自持的样子,说:“少转移话题。”
宋如星:“……”
看来撒娇政策在今晚的确是不管用了。
宋如星收了眼泪,小小地哦了一声,很小心,很心虚地解释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之前云渺渺和我说,张令一直在偷偷拍我们两个人的照片,我只是觉得他有点烦,也…也不想……”他瞅了眼明昼,小声说,“也不想因为我的事打扰到你,我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好的。”
“可以处理好。”明昼冷笑了一声,嗓音也好似能掉下冰碴来。
宋如星被冻得一个激灵,老老实实地又道了歉:“我错了。”
道歉倒是快,每回都这么乖巧,但不知道是真觉得自己错了,还是在哄人。
明昼掐着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冷冷地说:“宋如星,你觉得我傻吗?”
宋如星抿着唇不说话了。
明昼逼近了他,眼睛里涌动着疯狂的情绪,说:“我不管你是真想不到他会撞你,还是假想不到,我只问你——”
“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一滴残泪从他的眼睛里滚落,那些疯狂与偏执全然化开,化成了万般的担忧、后怕、伤心……还有所有未出口的情意,都包在这滴泪里,砸进了宋如星的心间,叫他的心脏骤然紧缩,既酸软,又疼痛。
对于他而言,惹了明昼不高兴,让明昼担心了,他道歉是应该的。
宋如星当然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做得太极端,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那么做。
这是他想象到自己能做到的,最有效的办法。
或许不是最好的办法,但确实最有效的办法,既然是最有效的办法,那就可以这样做,宋如星心里是有分寸的。
可直到明昼问出这句话,宋如星的心里才一瞬间升起了千万般悔意,这些悔意如长满尖刺的藤蔓一样,缴紧了他的心脏,一时间抽痛无比。
明昼……明昼这么在乎他的。
他总算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也总算明白了明昼今天为什么生气,他那些装乖卖巧的表情褪去了,睫毛也垂了下去,低声说:“……对不起。”
明昼见他面露惭色,这声对不起也总算多了些真心实意。
短时间内情绪起伏得厉害,明昼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按了按有些抽痛的额头,从宋如星身|上退了下去。
宋如星心里一紧,忙问:“你去哪里?”
明昼看了眼他的脚,冷淡地说:“给你拿冰块。”
这就是消气的意思了,宋如星这下才松了一口气,乖乖地朝明昼一笑,说:“好,谢谢明先生。”
这时候乖又乖得很,叫明昼想数落也数落不出来了,只得摇了摇头,出门给他拿冰块。
明昼找了两个冰袋,用毛巾裹了,给宋如星敷在肿起来的脚踝。
宋如星靠在床头,眼巴巴地看着明昼,软着语气说:“想抱你。”
惯会撒娇的小孩儿,明昼想来都顶不住他撒娇,但他今天气狠了,又惊又怒,打定了主意要给宋如星教训,硬是冷住了心肠不给他把链子解开。
宋如星识趣得很,不解开就不解开吧,他巴不得明昼把他锁起来呢。
但抱还是要抱的,明昼不给他解锁,不让他抱,宋如星就哀哀地唤:“那你抱抱我嘛,抱抱我,别让我碰不到你。”
明昼不理他,他便悄悄握住明昼的尾指,哄小朋友一样,轻轻晃了晃,说:“理理我嘛,好不好嘛,哥哥。”
“哥哥。”
“好哥哥,别生气了。”
叫得一声比一声软,一声比一声不像话。
明昼觉得还应该给宋如星颁个世界第一缠人冠军奖,怎么就这么能撒娇缠人。
明昼转头与他对视,宋如星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不得不说,这种将人拷起来,所以只能恳求他,依赖他的情景,令明昼病态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得到了最大化的满足。
只有多年社会化的经验,还有一丝残存的理智,支撑着明昼那一身理智的,还尚且像人的皮囊。
但实际上,明昼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有道德感的人。
把宋如星这样锁一辈子好了,明昼想。
哪里都不准去,连生理需求都被他掌控,如果一天不回来管他的话,宋如星在见到他的时候会疯吗?
这个想法令明昼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连气息都有些不稳。
他的目光过分幽深,林间玫瑰的气味也变得危险,仿佛带着毒性,侵入宋如星的鼻腔,让他一瞬间有些晕眩。这种晕眩里令他着迷不已,信息素不听使唤地汹涌溢出,血液也沸腾起来。
S+级别的Omega,又被称为狩猎型Omega,信息素带有极大的引诱性和刺激性,更别提……在这样大量释放信息素的前提下,对宋如星的影响会有多大。
宋如星挣了一下,扯得链子哗啦作响,明昼刚才把链子放长了,宋如星动了动手臂,想把明昼抱进怀里。
但明昼却按着他的胸膛,把他重新摁了回去。
宋如星微喘着,不明所以地望着明昼,目光中带着可怜和委屈,细查之下,还有一点儿凶狠。
明昼垂下眼,那双眼睛幽暗无比,意味不明。
他看着宋如星,说:“躺好。”
恍恍惚惚之中,明昼察觉到琐链断了,而作|弄小|狗是会付出代价的。
明昼的意识彻底归为一片白,又一会儿过去,他平躺着,瞳孔涣散,半天都缓不过神。
迷糊中,他察觉到宋如星下了床,大概是要把他抱去清洗,链子坠在地上,发出叮当一声响,明昼用哑得不能再哑的嗓音说:“回来把自己锁好。”
宋如星默了一下,然后十分温顺地把链子重新锁在了床柱上,鉴于链子已经断开了,所以他也只是像之前锁明昼一样,随便绕了两绕,听话地躺回了床上。
还乖乖地说:“我锁好了。”
明昼这会儿都还有些缓不过来,所以只是闭上眼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宋如星趴在一旁看他,眨也不眨的。
明昼脸很红,泛着潮气,睫毛轻颤,眉头都还微微皱着。
宋如星吞咽了一下,这一声动静有点大,明昼不由睁开了迷蒙双眼看他。
这一眼又让宋如星烧灼了起来。
Alpha信息素又开始不安分地往明昼身上粘,明昼的脑子还有点混沌,低哑地说:“今天的奖励没有了。”
宋如星今天倒也老实了,便笑,说:“您不是在罚我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哪里像是罚到他的样子?
明昼无语地看一眼。
宋如星亲亲他的唇角,低低地说:“现在还生我气吗?”
明昼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
宋如星便接着哄他:“以后不会了。”
“宋如星。”明昼扭过头,一边和他接吻,语气软绵绵的,轻轻的,话却是狠绝的,“如果你再做任何自毁的事,我会先毁掉你。”
“……好。”宋如星欢欣无比,乐意把自己一切的权力都交给明昼。
让他活,让他死,都交给明昼。
两人又各自安静了一会儿,宋如星看明昼神色困倦,以为他要睡了,便动了动,把明昼抱进怀里,想拥着他一起睡过去,手上的链条有点不方便,宋如星调整着姿势,免得明昼被硌到。
“星星。”谁知明昼忽然喊了他一声。
宋如星以为吵到他了,轻声哄道:“我不动了,睡……”吧。
“是我做得还不够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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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见
宋如星一怔,困意消失,陡然清醒。
这话问得太重,叫宋如星一懵,手心都出汗了,还未等回答,就见明昼睁开了眼睛,柔软温暖的身|躯在他怀中滚了一圈,面对面地看着他。
明昼湿润发烫的指尖,顺着宋如星的手臂,抚过他的锁骨、颈侧,最后点上了他发红的耳垂,连着耳垂上的耳钉,一起捏了捏。
他看着那处黑色的耳钉,有些失神,低声喃喃:“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才好,怎么样才能让你觉得安全一点呢?把你含|进|嘴里吗?还是捏成小小一团塞进我的口袋,让你随时都跟着我比较好?”
他自言自语得很认真,仿佛是真的在想有无这样的可能。
叫宋如星心动得快要失控。
“本来不想这样把你锁起来的,怕吓着你。”明昼说。
宋如星小声接了一句:“不会吓着我。”
或者说,他且心甘情愿的呢。
明昼好像有些疲倦了,偎进他的怀里,像只归巢的鸟,嗓音很低,几乎像是一句咕哝:“舍不得。”
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句舍不得。
宋如星又伸出试探的触角:“我愿意的。”
明昼却说:“星星,要组成一个人是很复杂的,教育、文化、家庭、友情、爱人……很多,我只是组成你的一部分,也只是你欢愉的一部分。”
“……我想你组成我的全部。”宋如星说。
明昼笑了声,小巧漂亮的喉结轻颤,似乎因为这样的话感到很愉悦,却又说:“你可以拥有更丰富的人生,星星。”
宋如星搂紧了他,两个人像交颈的鸳鸯一样说着话,亲密无间,呼吸和味道都融合在一起,隔着胸膛,感受着彼此胸腔里跳动的心跳。
宋如星的心脏坏了,欢欣雀跃,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用力收紧了双臂,将明昼以更紧的力道嵌进自己的怀里,贴在他的耳边,像说悄悄话一样,道:“那怎么办呢?组成一个人是复杂的,可人的心脏是狭窄的,有限的,放了一点东西进去,就会少一点空间,可我只想全部都给你,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把明昼惯常用的话回给了他。
宋如星感到胸前用力地跳了两下,细细感受下来,不是自己的心跳,是另一人的心跳突然加快。
明昼的手掌按着他,手指绷紧了,指尖泛白,似乎是忍无可忍了,说:“宋如星,你知道吧,我不是你看起来的那么……”
他的脊背也绷紧了,宋如星把温热的手掌抚了上去,顺他的脊背,安抚他的情绪,明昼果然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微微抬头看着宋如星,那双还泛着水汽的,漂亮的眼睛里,隐隐露出某种危险的,引诱的气息。
“我不是你看起来的那么冷静。”他的嗓音刻意压得冷冰冰的,仿佛想要唤醒宋如星的理智,“你如果将所有掌控你的权力让渡在我的手上,那么我会毫不客气地使用这样的权力。”
没有再比这更动听的情话了,宋如星无法忍耐,低下头,去亲明昼的嘴唇。
不似之前凶猛,这个吻和风细雨,又十足亲昵。
他吻着明昼,含糊地说:“乐意至极。”
忽然下起了雨,夜雨总是久久不绝。
宋如星中途想起什么,转身去抽床头柜,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了。
迷蒙之中,明昼看见他把抽屉拉开,拿出个香槟色的方形礼盒。
“是准备送给您的礼物,专门托人设计的。”宋如星有点害羞地笑,“好像很适合您在这个时候带,要打开看看吗?”
明昼抬起手指,放在礼物盒上,有点没力气,宋如星便捉住他汗涔涔的指尖,一起打开了礼盒。
……是个choker。
金色的,细细的链子,反复交叠变成了一根颈|圈,中间坠着一把像锁的装饰物,小巧又精致。
这链子有点眼熟,像是之前宋如星用来关他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