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想躲,却被?追着吻得更深,舌面被?狠狠舔过,奇异的酥麻感带着些轻微的痒迅速窜上脊背骨,小?beta从鼻腔发?出哼声?,眼眶湿红,腿险些软得站不住。
身体的重力一下子卸下大半,他几乎是被?商远舟的腿撑起的身体,身体发?软重重落下的时候,也被?又重又突然的碾磨了一下。
失控的吟哦猝不及防的从不能闭合的口腔发?出,高大俊美的Alpha被?刺激得眼底越发?猩红。
“老婆叫得好甜,”一边说着,他的腿好似不经意间动了动,膝盖上顶,把人压得更深,“喜欢?”
季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突然猛地一拳砸在了商远舟脸上,羞愤欲死的强撑出气?势:“清醒些了吗?”
他身量有一米七八,快一米八,平时也有健身,身体虽然纤瘦,但也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攥紧了的一拳下去,力道不轻。
季余说话的时候都感觉自己舌根发?麻,可想而知刚刚商远舟亲得又多?凶,“你放开我,我去打电话给你叫医生,你看看房间里面有没有抑制剂。”
“清醒了。”
商远舟突然说道。
季余刚松了口气?,就见商远舟用骨节分?明的拇指慢条斯理的在自己被?揍的唇角抹过,舌尖微微探出,舔掉了指腹上的血珠。
Beta感觉不到汹涌兴奋的信息素,却敏锐的从他动作里察觉出了危险…和浓浓的涩欲。
他想后退,身后却是已经紧闭的房门。
季余小?心翼翼的开口叫了一声?:“商远舟?”
眼前猛地一阵天旋地转,季余整个?人被?转了个?方向,面朝着房门被?压在门板上。
脆弱的后颈没有了掩护可怜又无力的暴露在已经信息素失控的Alpha面前,白?嫩的皮肤被?滚烫的呼吸倾吐而过。
高大的Alpha可以将清瘦beta整个?人完全覆盖住,轻而易举的贴上beta的后背,俯身在他颈侧嗅闻。
挺直的鼻梁在那片后颈爱怜的蹭过,声?音暗哑,“老婆好辣,是欲求不满吗,放心,老公会?满足你的。”
神他妈好辣,你全家都辣。
向来温吞的季余第一次在心里爆了粗口,羞耻的骂,说出口的话却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栗:“你才欲求不满。”
身后高大的男人低笑?一声?,“老婆好聪明。”
薄薄的西裤根本隔绝不了烙铁一样的温度,尤其是季余还穿着轻薄睡衣的时候,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不要?拿那个?在我身,唔!!!”
手指搅乱了话语,恶劣的掐着湿软的舌尖,小?鱼哆哆嗦嗦的感受着即将到来的未知。
饥饿已久的钓鱼者在精心铺网无果后,却因为意外看到了撞上来懵懵懂懂的鱼,又怎么会?在神志不清时候放过它。
无形的信息素早已在空气?中冲上去滑过每一寸雪白?晶莹的鱼肉,商远舟还在慢条斯理的剥干净鱼身上套着的那层碍眼鱼鳞。
只有精美的烹饪,才会?让吃进嘴里尝到美味的那一刻感觉一切等待都没有白?费。
睡衣堆叠在地上褶皱开出层层叠叠的靡丽的花,柔软鱼鳞被?褪了干净,雪白?鱼肉在顶灯的照亮下漂亮得像是莹白?美玉,安静的房间能听到食客吞咽的声?音。
喉头攒动,嘴里干渴无比,埋首下去重重的舔咬,像要?从雪白?鱼肉里尝出冰凉汁水。
要?做一桌美味的全鱼宴,料理鱼是最基本的步骤,有一道菜叫做八宝鸭,是往鸭子里塞上各种食材,商远舟也学会?了这?种做法,并把它严格运用在做鱼当中。
或许叫做醉鱼更为合适。
足够珍馐的鱼是不需要?过多?的辅料来混淆它的味道的,所以商远舟手里只带了粘腻的葡萄酒,手指探进鱼嘴里,要?将葡萄酒抹向深处。
鱼尾挣扎摆动,却被?死死压在案板上,这?块案板格外的长,近乎门高,任凭它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
季余哭了,含糊的发?出泣音,他心地过于柔软,在此刻仿佛和案板上的鱼感同身受,哀求着让商远舟放过。
商远舟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两只抽出的时候,手指之间带着欲断未断的半透明连接。
这?里靠近水台,小?冷柜里面的葡萄酒被?拿出来,大半瓶已经空了。
他将透亮的手指递到季余面前,声?音诱哄:“老婆要?尝尝吗,白?葡萄酒的味道,很甜。”
季余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着落下泪来,似乎是不相信眼前Alpha的过分?狎昵,语气?羞怒的骂:“商远舟你变态啊!”
“都结婚了,也不肯叫一声?老公吗。”
季余瑟缩着躲避,却被?面色不愉的男人欺身吻了上来,Alpha占有欲强烈,渴望占有渴望侵入的天性让商远舟吻得很深。
过分?的深入,舔吮着闪躲的软舌,口腔里薄薄的一层软肉被?又重又急的舔过,甚至在往舌根探入。
张开的唇瓣不受控的流出透明的津液,打湿了唇角,在顶光的映照下留下过分?暧昧湿滑的水痕。
“老婆不吃,我就只有喂给小?鱼的嘴巴吃。”
“放心,我很会?做鱼的乖老婆。”
更多?的手指探入,誓要?将鱼儿体内每一寸都抹上葡萄酒,剥光了鳞片的鱼儿还在生理性的蜷缩,摆尾,却被?捋平了鱼身,喂上满满的葡萄酒。
雪白?的鱼肉逐渐变得粉红,像是被?灌醉了,腌制鱼这?一步前菜已经做好,剩下的就是最后的烹饪了。
信息素躁动的Alpha狭长深邃的眼中眸色沉沉,满意的舔了舔唇,带着难压的食欲,
被?葡萄酒灌满的醉鱼儿要?烈火烹烤,才能把内里的酒香激发?出来,为了严格控制火候,还需要?将鱼儿串在长棍之上。
鱼尾拼命挣扎着,却被?一下下按得更深,葡萄酒的酒汁被?捣了出来,水声?细微粘腻,濒死的鱼发?出无声?的哀鸣。
季余同理心太强,看不得这?一幕,觉得鱼儿可怜,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不停的摇着头,哽咽道:“不行的,商远舟真的不行的。”
他祈求着放过那条可怜的鱼,饥肠辘辘的男人眼底尽是压抑许久的食欲,欲色翻腾,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放过鱼儿。
商远舟翻过季余的身体,“看,全都串进去了。”
转动中让哭泣的人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吟,紧接着无声?的长大了嘴巴,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像是不忍直视鱼儿的惨状。
商远舟心疼他,俯身重重的吮掉季余眼下晶莹的泪珠,“老婆哭起来漂亮死了。”
勾人得要?命。
他心疼,另一个?地方饿得更疼,开始肆无忌惮的品尝自己烹饪好的精美鱼宴。
顶光是耀眼的亮度,照得剥了鱼鳞外衣的鱼儿周身透亮的白?。
商远舟吞吃得又急又凶,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在用力,鱼肉入喉,美味到劲瘦有力的腰腹都紧绷起来。
夜爬上天幕,月亮藏进星空,世?界都在沉迷眠,宁静之中
门在撞击下发?出剧烈摇晃的闷响,走廊静悄悄的,让原本隐秘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清晰。
好似藏着水声?,细碎的哭声?,是鱼儿灵魂离体的哀鸣,一声?声?发?着泣音。
它在哭泣,在求饶,在彻底被?吞吃入腹将登极乐时恍惚间闻到了一丝苦酒的味道。
是了,它淹没在一片苦酒当中。
酒香醇厚,回?味微苦,季余这?一刻灵魂和小?鱼好似达到同步,他泪眼婆娑的哭着,后颈被?尖牙咬破,无措的感受着苦酒将自己拖着进入爱欲怀抱。
一片用酒铺成的海,苦酒密不透风的将季余包围。
可怜的beta陷入了这?片潮湿而又沸腾滚烫的苦酒海域之中,浮浮沉沉,逃脱无门,只能无助的哭,嫩生生的眼眶哭得通红,引来更深的怜爱。
季余的眸子水光潋滟,眼神失焦到快要?没有落点?了,他感觉很热,哭着,处在潮湿中却又觉得渴。
他渴望一场水,一场雨,最后只得到了粘稠的酒。
温过的苦酒滚烫,倾注鱼儿其中。
商远舟的头发?被?拢到后面,锐利的眉眼透着些野性,浑身带着热汗,滴滴顺着线条完美的腰腹人鱼线滑落至更深处,充满力量的美感。
他看着季余,又忍不住亲了上去,可怜的beta已经要?被?亲傻了,嘴巴水润润的,有些破皮的红肿,洁白?的牙齿间隐约能看见一点?嫩红的舌尖,无助的喘着气?。
“妈的,漂亮死了。”
略微粗鲁的语言让两个?人都有所反应,季余心猛地快速跳了几拍,像是第一次看到商远舟的另一面。
过快的心跳带来的收紧让商远舟瞬间又兴奋起来,他眼眸晦涩的舔了舔唇,“再喂老婆喝一点?酒好不好?”
“不要?,呜,不要?,已经够了,”可怜的beta瑟缩着身体想逃,却被?抓住了白?皙纤瘦的脚踝,“已经要?醉了,不要?喝了。”
“不要?喝了商远舟,我不要?喝,呜……”
酒精带来的快乐太过太盛就成了痛苦,Alpha不知餍足的过分?热情和旺盛精力,让可怜的beta承受得很艰难,呜呜咽咽的哭了很久,后颈上的咬痕被?加深了一次又一次。
胸口很沉,大脑有种宿醉过后还未彻底缓过来的发懵感。
也许是因为信息素的缘故,商远舟从未喝醉过,他睁开眼睛,看清情况后明白了自己胸口为什么会沉。
季余睡在他怀里,赤着身体,略微不安的蜷缩着,脸压在他胸口,被压出一点肉嘟嘟的脸颊肉。
眼睛紧闭着,眼尾还残留着湿漉漉的泪痕,嘴巴红肿不堪,甚至还破了?皮,很难想象被亲了?多少次,亲得多狠,才会变成这样。
也许是感觉到了?扰人的光,睡梦中的季余更侧了?侧身,将自己的脸埋了?起来。
露出来的后颈上斑驳的咬痕隐隐渗着血,青紫的吻痕的牙印密密麻麻的覆盖了?这?一小片地方,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昨晚的记忆一幕幕闪过商远舟脑海。
无法标记怀里人的巨大不甘促使信息素失控的Alpha一遍又一遍的在给小鱼灌入苦酒那刻咬向后颈,一次又一次加深beta身上属于自己的味道。
可即使他将小鱼灌到醉倒,灌到快要满溢出来,也没能让怀里beta的贫瘠腺体由内而外的散发他的气息。
他的信息素永远是表层的,无法标记的,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消散的。
信息素失控的Alpha不甘又愤怒,固执的重复这?个过程。
Alpha体质强,欲望也旺盛,beta承受得很艰难。
快乐太过身体承受不住就会变得有些痛苦,beta很累,一晚上总是哭,哭到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来,连求饶都带着破碎轻吟。
商远舟掀开被子,看到了?蜷缩在自己怀里人的更多。
吻痕遍布,几乎找不出一块好?肉,青紫和深红,像在这?片白皙的皮肤上开起了?雪地红梅,青青紫紫的是枝干,深红的则是绽放的梅花。
红肿破皮的莓果,怯生生又可怜的翘立在空气中,越往下,越是一片狼藉。
商远舟看着,伴随着昨晚画面的反复闪过,大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他知道事情糟了?。
但要说?后悔…
心?里连一丝这?种后悔的情绪都没有,安静宽阔的总统套房卧室响起低沉磁性的轻笑,
商远舟愉悦的侧身在季余额头亲了?亲,将人半抱在怀里轻哄似的一下下的抚着背,脑海里已经在排演一会儿季余醒来时自己要说?的话。
他信息素失控意识不清,老婆傻乎乎的撞上来,被压着做了?整晚,可怜又无辜。
可他中了?药不是吗。
当然,他不会推脱自己的责任,“勉为其?难”的可以提出假戏真做。
也或许老婆会强忍着羞耻,绷着脸告诉他一切都是意外,忘掉假装无事发生。
季余醒过来时时间已经中午了?,床上没有人,他呆坐在床上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掀开被子起身。
他动作慢吞吞的,像是一个被疼爱过度,把玩过度的娃娃,关节有些不太灵敏一般。
脚刚踩上地面,还没有迈开一步,季余腿就一软,险些栽到地上去?。
腿软,腰也软,还一阵阵的发酸。
季余扶着墙走了?两?步,动作又僵住了?,隐秘的地方在缓慢的淌着酒,他表情呆滞,像是发现了?酒液的倾倒连忙想要去?补救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般。
商远舟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两?个人对视,季余大脑几乎要过载了?连眼睛都忘了?眨,商远舟喉结攒动,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在瞬间躁动。
最后还是商远舟先开口:“你醒了?。”
“啊,”季余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心?情复杂得厉害,“嗯。”
他现在不太想看见?商远舟,更想清理一下糟糕的自己,“我去?洗个澡。”
商远舟嗯了?声:“好?,洗好?了?出来吃饭。”
两?个人的对话都很平静,平静的不像昨晚一个信息素失控,一个被压着做到腿软。
就好?似只不过是普通的一天清晨,普通的醒来。
商远舟将酒店机器人送上来的餐食一盘盘摆上桌子,饭桌被精美的盘子摆满,他的心?在这?个过程中一点点沉了?下去?。
面上还是一贯的冷静,任谁也看不出来他几乎是被巨石碾压的沉重内心?。
季余的反应比商远舟想象中的平静很多,甚至避而不谈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切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浴室里花洒流出的水声淅淅沥沥的响,商远舟的眼底暗光闪过,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势在必得。
水流温暖,热气在浴室里升腾萦绕,身处其?中的季余身体若隐若现被雾气水汽遮了?大半。
哗啦啦的流水声能让人平复心?情,季余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逐渐理清了?自己的想法。
这?件事怪不到商远舟头上,是他主动来的酒店,来到了?信息素失控的商远舟面前。
但他和商远舟的合约出了?重大问题,他后颈深深浅浅的咬痕还带着轻微的刺痛,季余没办法欺骗自己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总统套房面积很大,有专门?的饭厅,足够坐下十?几个人的桌子现在只坐了?两?个人,显得房间又大又空。
季余吃了?一口蜜瓜配西班牙火腿,蜜瓜的甜和火腿的咸相?辅相?成,甜咸适中,味道很不错。
也让他糟糕的心?情好?上了?一些。
他坐在了?商远舟对面,沉默的吃了?点东西后听见?商远舟开口道:
“这?个酒店的一个服务生准备了?引发Alpha信息素失控的挥发类药物,准备给一个客人用,结果太紧张,那东西倒在了?我身上。”
反正都是想要借着永久标记傍上一个有钱有势的Alpha,傍谁不是傍,眼看着东西洒在了?商远舟身上,觉得商远舟能够出入五星级酒店还穿着高定西装,手上带的腕表也是某个顶奢品牌,干脆将错就错的上前来想要引诱商远舟。
谁曾想商远舟的确信息素失控了?,却不受他的引诱。
他反而因为顶级Alpha的信息素暴乱而晕了?过去?,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个Omega服务生现在人躺在医院腺体永久损伤。
商远舟刚刚出去?,就是助理向他打电话报告这?件事的。
季余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太平静了?,平静到商远舟的心?越来越沉。
一向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的商远舟第一次沉不住气,“昨晚的事情你怎么想?”
如果季余参与过生意场上的谈判,就能凭借这?一句知道对面看上去?表情波澜不惊的Alpha远没有他面上看到的那样冷静。
生意场上的谈判,只看谁先沉不住气。
谁越想要这?笔合同达成,谁就越着急。
在大大小小的谈判桌上坐镇无数次的商远舟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季余摇了?摇头,“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件事纠缠你的。”
商远舟眼神沉了?下去?,目光如牢笼,紧盯着季余,“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想当做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季余:“阿舟今天不去?公?司吗?那么大个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
他说?话的声音还哑的厉害,季余自己都听不下去?,抿了?抿唇,没有再多说?,只简短道:“等?你晚上回来了?我们再说?,好?吗?”
商远舟走了?,那么明显的逐客令他不会听不懂。
好?在季余说?了?晚上,那就是还有谈的余地。
他去?了?公?司,季余回了?别墅。
来接的是管家于叔,季余看出了?于叔眼中的欲言又止。
身体像使用过度不太灵敏的机关发条,嗓子疼的厉害,嘴巴也肿了?,薄薄的眼皮哭到红肿,衣服穿在身上轻微的动作都能带起一阵胸前微弱的刺痛感。
更别提后颈斑驳带血的咬痕。
季余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眼里是什么样子,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很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靠着车身,闭上了?眼睛休息。
回到别墅以后,管家于叔给他送来了?一份煮得软烂的冰糖雪梨,“季先生,商总让我们给你准备的冰糖雪梨。”
“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用传声机叫我们就好?。”
季余抿了?抿唇,接了?过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字音:“嗯。”
甜津津的冰糖雪梨喝下去?让沙哑发疼的喉咙如逢甘霖,得到一阵阵的舒缓,季余喝了?两?口,起身从一个包里找出了?一份纸质文件。
那是他和商远舟签下的合同,上面有着两?个人的签名。
洗澡的时候,季余有想过将昨晚的事情当作一场意外,抛在脑后,假装一切无事发生。
可他更记得晕倒在地上的服务生Omega,被压得后背湿透不敢走动的助理Alpha,无法靠近的酒店工作人员beta。
记得他一出现,陷入信息素失控的商远舟就抱住了?他,还不允许他去?触碰那个Omega。
季余厌恶Alpha,也不喜Omega。
被朋友商远舟在意,季余会觉得温暖,并且想要加以回报。
被一个顶级Alpha特殊对待,季余并不觉得欣喜。
他只觉得恐慌。
事情不再是商远舟中了?药信息素失控,神志不清压着他厮混一晚那么简单。
季余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想和商远舟牵扯太深就要及时止损。
他不想去?探究自己为什么特别,他只想及时抽身,牵扯太多,越难抽离,他想做的永远是自由自在的野外摄影师。
是那只在旷野上奔跑的鼠兔。
等?商远舟从公?司回来,那份纸质合同就被递到了?他眼前,连带着红得刺眼的结婚证和一张银行?卡。
他眸色沉沉的盯着那些东西,声音冷得刺骨:“什么意思?”
季余:“合同上有一条,发生严重违背合同的事情时,双方可以无条件终止合作。”
“合同要求我们保持距离,互不干涉双方的生活,昨晚已经是严重违背了?合同。”
公?事公?办的态度,清晰无比的划出一条鲜明的界限,刺痛了?商远舟的眼睛。
淡红色的眸子微微眯起,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
季余将银行?卡往前推了?推:“这?张卡里有我存下来的二十?三万,你借给我的那九十?六万剩下的那部分我会努力还给你。”
季余看着商远舟,认真的说?道:“商总,我想辞职。”
多可笑的字眼。
商远舟甚至想夸他一句不忘初心?,牢记自己是在上班。
九十?六万全都要还给他,一丝一毫的瓜葛都不想有,想问问工资没拿到一分,还被压着往死?了?做了?一顿这?个班上得亏不亏本。
他一句话没有说?,放在桌下的手用力到青筋毕露,舌尖死?死?的抵着上颚,才让自己没有说?出那些不可挽回伤人的话。
尖牙因为忍耐已经用力到划破了?口腔,商远舟面无表情的把血沫吞了?下去?,“我不同意。”
第39章
谈话之前,商远舟很自信,他布下棋局,耐心的看着季余一点点走进其中,走向既定的道路。
白子注定会被黑棋吞吃。
季余只能爱上他。
他知道季余打开了那扇门,虽然没有?进去?,但以季余的性格会去打开触碰,就已经说明了很多。
即使因为昨晚,情况发生了一点意外,商远舟也认为最多季余会假装无事发生,强忍着害羞呆在他身边,也能因此加速他们的进展。
可现在,摊开在桌上黑字白纸的合同无?声嘲笑着自己的自负。
商远舟闭了闭眼,全身的血液沸腾着冷却,巨大的不?甘裹挟着挫败像汹涌的海啸叩击着他。
季余也许对他有?了好奇和探究心,有?一些?好感?。
但在他和自由之间,他成?了毫不?犹豫被丢下的一个。
季余站在他面前,嘴唇红红的嫩嫩的,后颈还带着他昨晚留下的斑驳咬痕,说:“我想辞职。”
却好像是高中?时?期穿着干净白衬衫的季余站在这,笑容轻浅的说:“beta很好,我喜欢自由。”
那点好感?微不?足道,季余想要的一直以来都没有?变,毕业后久未见面的五年时?间没有?,和他重逢的半年也没有?。
情绪越是汹涌滔天,面上越是忍耐平静。
他在季余面前感?到一次又一次的挫败,占有?欲在挫败中?越发汹涌浓烈,越渴望越爱,早在季余回来出现在他面前时?,就不?可能放手。
商远舟面无?表情的将?那份合同推回到季余面前,“如果是因为昨天的事情,那我不?会同意。”
“昨天是个意外,你不?能因为这件意外中?止合作。”
季余蹙了蹙眉,不?明白商远舟的坚持:“商总,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昨天的情况已经严重违背了合同,我知道它是意外,也是我处理不?当?,但是我没有?办法假装事情没有?发生过?。”
“所以。”
“错了,”商远舟不?想在听这些?划清界限意味的话,打断他,“你应该叫我阿舟。”
“我不?同意你辞职,季余。”
季余惊了,惊愕无?比的看着他,“商总?为什么。”
商远舟平静的打断他:“因为我爱你。”
“按照合同我们,”季余还在说,话未说完迟钝的眨了眨眼,“什么?”
商远舟的语气太冷静也太平,平得让季余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季余,”商远舟没有?给他逃避的退路,没有?粉饰太平,“我爱你。”
这表白来得太突然,季余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商远舟。
商远舟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在抬起时?又收回,动作微不?可察,“可以和我去?一个房间吗。”
季余的心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猛然错了一拍,节奏失控,他隐约知道要去?的是什么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