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俞少宁威胁地咬住罗勉的肩颈肉,“你要是欺负我,不要我了,我就把你杀了藏空间里,永远只能和我在一起。”
罗勉闻声失笑,还怪凶的。
他故意逗他:“要不你咬重点,给我点实际体验?”
俞少宁:……
俞少宁吐出叼着的肉,哼哼:“我不,你能拿我咋地?”
自家的媳妇当然是自己宠。
面对俞少宁故意的挑衅话语,罗勉忍着笑道:“当然是你说了算,我没有任何异议。”
俞少宁被他逗乐,趴在人背上笑个不停。
闹了会儿,家里的院门被关上,在自家地盘,俞少宁光明正大地使用空间,将堆放在晒坪上的东西送进家里,罗勉端着水盆拿毛巾从厨房擦到卧室。
陆长川检查过家里的围墙,确定都还好好的后,就将狗放了让它们撒野,他走在水泥台阶上,视线有意无意地在山林中扫过。
前段时间的高温给林子带来不小的伤害,地上厚厚的一层树叶,就连山路都是刚上来时清扫出来的。竹林这边基本上都枯萎了,但有竹笋已经冒出头来,朝天而生,过不了多久就能长成。
松林那边还挺精神,好像还多了些小动物,最大的板栗树已经凋零大半,只余些许嫩芽可怜兮兮地立在枝头,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倒是罗勉家附近那方空地,为数不多的茶树已经被各种杂草淹没,陆长川站在路这边瞅着,隐隐有种再不管,这些草叶能翻墙到另一边去的感觉。
最好还是收割一下,顺带着给家里的羊囤冬粮。
心里思索着,陆长川总算下山回家。
此时,俞少宁还在拿着空间运东西,他空间剩余位置本来就不多,这院子满满当当的东西,也得放入不同的地方,因此速度就慢了下来。
见外公回来,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山上有什么问题吗?”
陆外公把自己的想法说了,道:“割草也不是什么累活,这两个月我慢慢收拾出来,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俞少宁闻言比了个ok的手势,让老人家放心。
陆长川进到屋子里,见客厅和厨房都收拾干净了,拿着俞少宁堆放在中间的东西,一样样归位。
这事不累,就是琐碎得很。
一家三口收拾了大半天,还是肚子咕咕着,将他们叫停的。
都累,谁都不想起身做饭,俞少宁干脆从空间里取现成的食物,“吃饭吧,吃完我们睡会儿,起来再收拾。”
话音伴随着哈欠飘出来,连带着罗勉和陆长川一起打哈欠。
取出来的饭菜是之前特意从一家菜市场店铺打包的,口味和他们这里不太一样,却也能让人食指大动,要不是惦记着吃饱就要睡觉的事,他们已经吃撑了。
虽然也没差多少……
三人分食了一板消食片,坐在沙发前等了会儿,实在是扛不住席卷而来的睡意回了房间。
卧室里的被褥带着久不睡人的灰尘味,俞少宁闻着味道纠结了两秒,选择将自己埋进罗勉的怀中,装作没有这回事般自我催眠,眨眼间就睡着了。
房子重新恢复寂静,却和过去几个月不同,生命的气息在其中流淌,充斥这里的不再是寂寥,而是别样的鲜活。
很快,更加鲜活的气息打破一室沉寂。
总算活动开身体的狗子们前后奔跑而来,高兴的汪汪声止都止不住,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可怜的呜咽,可惜动静太小,根本引不起注意。
平平安安汪呜汪呜地往屋子里跑,试图呼唤出人类。
但三人方才刚刚睡下,对几只的动静已经能够做到熟视无睹,偏偏门关着它们进不去,一通努力终究是白费。
两只蔫嗒嗒从屋子里出来时,卉卉已经躺在了地上,一只小家伙被甜甜吐出来,呜呜咽咽就往卉卉肚皮下拱,没有多久就响起咕噜噜的小动静。
俞少宁是被肚子疼叫醒的。
他哈欠连天地下床,有些懊恼吃完就睡的坏习惯,上完厕所出来,忽听屋外传来细细的“咪——”声。
困倦感瞬间消散,俞少宁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打开客厅门朝外一看。三只大狗围着躺下的卉卉,那细嫩的猫叫声就是从中间传出来的。
看见人类出来,四只狗顿时一个激灵,欢快地跑过来拽俞少宁的衣角。
“别拽别拽,我自己走。”俞少宁说着,快步朝着卉卉而去。
随着离得近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出现在视野里,这会儿正叼着卉卉的乳·头踩奶,很是努力,但显然收获为零。
俞少宁伸出手想要把小家伙拿下来,谁知他用力,小家伙就咬得越紧,气得卉卉一阵愤怒嗷汪。
有些难搞啊。
俞少宁围着卉卉转了圈,也没能把小家伙拿下来,拍拍卉卉脑袋:“你再忍忍,我去给它弄点奶。”
听说猫还会乳糖不耐,也不知道他买的那些东西里,有没有那小家伙能吃的。
实在不行,炖点骨头汤?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得把卉卉给解放了。俞少宁翻出给外公准备的老年钙粉,盯着说明书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挑选出其中一款,心情忐忑地给小家伙冲泡奶粉。
这么一点大,乳糖不耐会死吧?
发愁归发愁,俞少宁动作倒是没有拖沓,将盆盆奶在盛出来的井水里泡了会儿,摸着几乎没有温度了,就快速端着出来找猫。
乳糖耐不耐的放一边,再不喂点东西,那小不点就要饿死了。
有了食物的香味,一直没能吃到奶的小家伙松开嘴里的乳·头,嗅探着跌跌撞撞往俞少宁的方向挪。
俞少宁总算是看清了它的模样。
是只很漂亮的小三花,眼睛才刚刚睁开一点,讨食的声音倒是洪亮。
俞少宁看了眼旁边的四只,心中犯嘀咕,这该不会是从人家妈妈手里抢下来的吧?
被看的四只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过来,分外无辜的样子。
俞少宁心中叹气,拿着勺子小心翼翼给猫喂奶。不管是不是抢的,小猫身上先是沾染狗的味道,又沾染人类的气味,就算送回去,猫妈妈估计也不会认了。
小猫对俞少宁的投喂来者不拒,大概是不知饥饱的,俞少宁看着它小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来,拒绝了小猫进一步的讨食。
手指轻轻地在猫额头上rua了下,俞少宁嘀咕:“这么点,就叫你小不点好了。”
小不点填饱肚子,脑袋被rua了两下,就呼呼睡了过去。
俞少宁好笑点点它的粉鼻头。
把剩下的奶收起来,俞少宁起身进入客厅。
小猫年纪不大,估摸着是怕冷的,他从空间里取出件罗勉的旧衣服,稍微折了折放在阴暗的角落,将呼呼大睡的小不点放进去。
这一通折腾下来,瞌睡也醒了大半。
俞少宁伸着懒腰站起身,给四只各自准备了份盆盆奶,继续上午没有完成的任务。
没过多久,陆外公和罗勉也醒了。
两人看着四只狗围在一起,疑惑地凑近一看,就见只小猫蜷着睡在衣服上,小嘴巴吧唧吧唧的,不由对视一眼。
轻手轻脚地从小猫身边离开,“宁宁,那猫哪里来的?”
俞少宁听见疑问,不由捏了捏鼻梁,“咱家狗叼回来的,可能是后山有猫做窝。”
有院墙在,能够进来的动物不多,猫妈妈为了安全,挑在这里产仔也正常。不过被四只这么一闹,估计已经带着其他小猫跑路了。
听到这个答案,罗勉和陆长川居然半点都不意外。
左右猫吃得不多,顺带养着吧。
和他们一说起,俞少宁想起先前的打算了,把手上的抹布塞到罗勉手里。“我去给猫炖点骨头汤,免得乳糖不耐死了。”
陆长川看着外孙的背影,看向罗勉:“猫还能乳糖不耐呢?”
罗勉摇摇头,诚恳:“不知道啊。”
他们这边忙活起来,俞少宁砍了几根骨头清洗好,放进锅里炖着,又找出肉来切碎,想要打成肉泥搅入骨汤中。结果绞肉机插上电一动不动,俞少宁茫然两秒,一拍脑袋,“忘了把太阳能装上了。”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又出去研究如何安装太阳能。
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虽然之前两次都不是他动的手,但在旁边看着也能知道个大概,俞少宁摸索着安装好了,将电源连上,总算能将肉搅碎。
骨头汤炖出了香味。
俞少宁将骨头捞出来放到一旁晾凉,等晚上做酥排骨吃,这边将火弄小点,把肉末往锅里一倒,快速搅动,争取将所有肉沫搅散和汤混合在一起。
这边的香味越来越浓,没有把睡梦中的小猫唤醒,倒是将四只狗给吸引了过来。
看它们眼巴巴的样子,俞少宁心头一软,盛了大半出来放着,剩下的下了些面条和青菜进去,捞出来分成四份喂狗。
给猫准备好了接下来几天的食物,这小家伙也算是他们家的一分子了。
俞少宁不由笑了笑,还挺期待有猫的日子。
毕竟常有人说“猫狗双全,人生一大幸事”想来日子是有趣的。
罗勉第二天就回到了重建队伍里,留下俞少宁和外公两人收拾家里。
不过昨天就收拾了大半,现在倒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将家里收拾好,两人推着从避难所带回来的菜秧进了菜地,拿着锄头收拾了遍菜地,用水浇透土地后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将菜秧一排排种下。
俞少宁头一回这样正式地种地,出了一身汗不说,手掌心也被磨出好些水泡,稍微一握东西就疼。
回到家里他立即洗干净手将水泡挑破上了药,叹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磨出茧子来。”都不只是起水泡的地方疼了,其余被磨到红肿的地方也跟火烧一般刺挠。
陆长川闻言道:“再干一段时间就好了。”
俞少宁点点头,倒是没有和老人家抱怨辛苦。菜秧已经种下,俞少宁看了看旁边养鸡鸭羊的院子,“要不把这些送到山里去?这边也能收拾出来种地呢。”
这个院子也就一小部分铺了水泥砌上笼子,其余地方都还是土地,又有鸡鸭羊养在这留下的粪便,土地翻翻应该就是片肥沃地。
陆长川也有些心动,摸了摸下巴道:“先在山上修排笼子吧。”
总不能让它们到处扑腾。
俞少宁想想也是,把事情暂时放在一边,洗干净手脚,准备做午饭。
“也不知道午休时间有多久,勉哥能回来吃饭吗?”
听见俞少宁森*晚*整*理的担忧,陆长川放下手里的水杯出去看了眼,“应该有一个小时吧,总不能往死里使唤。”
“希望吧。”
俞少宁叹了口气,带着罗勉那份一起煮上米饭,将清洗干净的菜切好装盆,开锅炒菜。
辣椒的香味被激发出来,陆长川打了两个喷嚏,慢吞吞又回到了走廊上,眺望河对岸的公路。忙活了一上午的机器已经停了,不断有工人出现在道路上,陆长川眯着眼睛看了会儿,见一个人拿了东西脚步匆匆往过来这边的道路走,顿时笑了。
“回来了回来了,你晾了水没有?”
俞少宁闻言道:“可能还没有晾好,昨天冻了冰块,外公你拿两颗出来放杯子里。”
“诶好。”
陆长川打开冰箱找了找,将冰块盒取出来,找到晾茶水的杯子放进去。
“外公,宁宁,我回来了。”
高声的呼唤从院外传进来,率先跑出去迎接的就是家里四只狗子,陆长川走在后面,俞少宁匆匆拿着锅铲探出个脑袋。
“累了吧,喝水歇歇,马上就能吃饭了。”
罗勉看着这一幕,唇角不受控制地上翘,“好,听你们的。”
回到家里,风扇呼呼吹散一身热气,冰冰凉的茶水入口分外解暑,浑身的疲惫在这一刻消散,罗勉坐了会儿起身洗干净手,跟着陆外公一起端菜上桌。
食物的香味唤起腹中饥鸣,罗勉端着饭坐下埋头苦吃。
俞少宁看得心疼,起身给他又弄了杯水放在手边,“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没事。”罗勉声音含糊,“今天把那些墙砖运到一处消耗太大了。”
吃了晚饭,给叫个不停的肚子填了个底,罗勉喝了口水才道:“电车的事情我和部队问过了,要他们看了酒的质量才能定价格,不过最多也就三十瓶,要是少了拿烟填一填,下午他们就会将车带过来交易。”
俞少宁说他:“吃饭呢,别操心那些了,吃完再说。”
被教育,罗勉闭了嘴,认真吃饭。
午饭吃完,陆长川问起他们的午休时间,罗勉道:“中午可以休息一个半小时,下午两点就开工。”
闻言,俞少宁下意识看向时钟,已经一点出头了。
“快去睡吧,下午犯困容易出事。”
他这着急忙慌的,罗勉伸手拉住俞少宁的手,无奈道:“也没那么着急,我还有事情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事啊?”俞少宁不太乐意,但还是老实等罗勉说完。
罗勉道:“电车到了之后,去那边把陆五伯家的东西都给运过来,我看见好些五婶的药了,放在那边怕有手脚不干净的。”
陆五婶有心脑血管和心脏病,是些老年人常见病,就算来这里干活的人都很老实,也挨不住家里没药又有人急需,万一鬼迷心窍了呢?
俞少宁闻言应了,推着罗勉往卧室去,“你快休息吧,等拿到电车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去。”
罗勉笑了,“那也不成,你得先充电。”
说着,他转身把人抱住一起往房间里走,俞少宁吓了一跳,“你干嘛呢?身上全是灰。”
罗勉故意闹他,“就是要把你也蹭得脏兮兮。”
俞少宁:“嫌弃。”
“好啊你,这一年都还没有呢,你就嫌弃我了,看我如何整治你。”一双大手朝着俞少宁的腰间软肉而去,茧子划过细嫩的皮肤,俞少宁受不了地笑起来,“你怎么还挠痒痒啊,幼不幼稚?!”
“和你就不幼稚。”
罗勉把人压住,低下头亲了亲,看着心上人漂亮的眼睛。
俞少宁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避开视线催促:“快睡了,下午又得忙活。”
罗勉低头埋进他脖颈间深呼吸两口气,声音低低:“好。”他就着这个姿势闭上眼,没有多久呼吸就平稳下来。
俞少宁手指虚虚临摹着男人的脸,听着他的呼吸声,不由睡意上涌。左右家里的事情也不能一下子就做完,俞少宁把自己往男人怀里塞了塞,跟着睡了过去。
“叮铃铃——”
闹钟响起,罗勉条件反射坐起来。
大脑经过短暂的茫然很快清醒,他将闹钟关掉拍了拍惊醒的俞少宁,“睡吧,我去上工了。”
俞少宁正困着,闻言声音含糊地“嗯”了一声。
等他意识到罗勉说了什么,翻身起床时,男人已经匆忙走了。
俞少宁捏捏鼻梁,给讨食的小猫喂了点东西,没在家里看到那四只捣蛋的小家伙,估摸着是上山去玩了。
要等部队送电车过来做交易,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离开,俞少宁在家里转了圈,找出个泡沫箱准备发点豆芽吃。小学生必做的生物小游戏,如今弄起来也像模像样的,只是面积更大,不确定性更大。
看着不知何时阴沉下来的天空,俞少宁把箱子搬到厨房后头放着。
“同志?有人在家吗?”
喊声从院外响起,俞少宁穿过厨房出来,才发现部队的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来了,俞少宁忙过去打开门,“在家的,是交易电车吗?”
喊人的小战士皮肤黑黝黝一片,看见他挠头一笑,一口白牙分外亮眼:“是,你看看这个满不满意,这是我们手里维修得最好的了。”
被他们送过来的电车和俞少宁看到的差不多大,颜色是耐脏的灰色,看着很不起眼。里面的空间倒是比他想象得大一些,还有个小小的后备箱。
俞少宁检查过后点头道:“可以,我给你们去拿酒。”
“哎好。”
见他点头,战士心里也松了口气。
消毒用品在现下是十分重要的物资,这笔生意能做成是最好不过。
其实也就是他们家屋子立在这,看着损伤不大的样子,不然战士还真不敢就这么大大咧咧带车上门。
毕竟和平只在进入避难所的人眼中,隔壁省会早就乱了,那边部队强势镇压后,依旧有不少人顺着乡道逃亡,他们所在这条主路正好是其中之一。
也不知道打起来没有。
分神想了下溪流上游的事情,战士见俞少宁推着一车酒出来,顿时就把思绪丢开上前查看。
酒是大众熟悉的牌子,度数也足够高,战士看了下容量,摆出要和俞少宁商量的架势:“这酒一瓶容量不多,二十七瓶可不可以?”
俞少宁半句还价都不提,爽快道:“行啊。”
一时之间战士都愣住了。
但俞少宁应下,他也不会非要降价,乐呵呵地把酒往车上装,顺带解开了拖车的绳子。
临走时还道:“车子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们,三个月内包维修。”
俞少宁笑着道了声谢,等人走后,将电车停入车库充上电。
这会儿时间还早,俞少宁找了些工具,顺带拿了两个满电的蓄电池往山上去,准备趁着外公休息把鸡鸭羊的笼子收拾出来。
罗勉家还是之前的废墟样,不知道哪里来的藤蔓植物攀附而上,朵朵不知名花卉盛放开来。
俞少宁将蓄电池和机器放在旁边,在废墟里找了些木板出来,在土地上算了下需要的木板长度,找出卷尺测量划线。
陆长川睡醒在家里没找到人,疑惑地转了圈,忽然听见切割机的动静。
他疑惑地循声走了几步,仰头。
林中,鸟雀惊飞。
“嘶——”
陆长川倒吸一口凉气,他外孙会用那机器吗?别把手给切了啊!
脑海里划过熟悉的匠师们各种缺角的手指,陆长川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脚步匆匆地往山上跑,等终于看见人影他反倒不敢出声了。
原因无他。
切割机工作之下木屑飘扬,蹲在地上的青年垂着眼,漂亮的手指推着木板,从割片旁经过。
那一刻,陆长川提心吊胆。
幸好,血液飞溅的场景没有出现。切割机被人为停下关好,蹲在地上的青年拿着切好的木板起身,往旁边堆了好些木板的位置而去。
“宁宁。”陆长川终于敢出声。
“嗯?”俞少宁回头,“外公你醒了啊。”
陆长川快步向他走来,嘴上道:“你这是干什么呢?还敢用这些机器。”
俞少宁指指已经切好的木板,“不是说给鸡鸭羊做笼子嘛,我上来研究研究,材料都切得差不多了。机器不就是拿来用的吗?有什么敢不敢的。”
陆长川点他,“你呀你,胆子真大,知不知道那东西多危险?咱们这好些熟手都被切断过手指,你还敢自己上手呢。”
俞少宁看看切割机,挠挠头,“还好吧。”在老人家的担心中,他安抚道:“都说淹死的是会水的,放心吧,我很小心的。”
陆长川:……
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陆长川再三叮嘱了两遍,也做不了别的,只能在旁边护着。
这一看才发现,俞少宁确实很小心,木板稍微不合手就会停下机器调整,没抱任何侥幸心态折腾。
陆长川放下心跟着他一起干活。
需要的材料很快准备齐全,俞少宁拿出几根长的方形柱子,在地上比画了下,扭头看外公:“地基要怎么打啊?”
“还能怎么打,挖个坑埋进去,再压实就好了。”陆长川说着,找了圈出头,疑惑抬头:“没带锄头?”
俞少宁诚实摇头。
陆长川见状,只能下山去找锄头。
老人家走了,俞少宁在地上写写画画了会儿,将短视频里看到的为数不多的木匠知识整理出来,又起身在周围转了转,敲定打地基的地方。
陆长川在山村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上下山的速度比俞少宁预估的要快得多。
“就在这里挖?”陆长川拿着锄头,确定位置。
俞少宁点点头,把打地基的柱子递过去,指着上面画好的线道:“就打这么深啊,再深高度不够。”
陆长川看了眼示意自己知道了,挥舞着石头开挖。
俞少宁顺着他选择的位置,定好下一根柱子的位置,也忙活起来。
祖孙俩忙到傍晚,把坑挖了个七七八八,将柱子往里一放再一压实……
俞少宁疑惑歪头,“是不是歪了?”
陆长川一点都不意外地点头,“歪了就歪了,给畜生做的,弄那么板正干什么。”
俞少宁沉默,俞少宁点头。
罗勉参与重建工作没时间忙活家里的事情,俞少宁就和陆外公两个人把山上的畜生圈给折腾了出来。
丑是丑了点,但架不住两人打了好几层木板,又弄了隔热垫和防水布,对鸡鸭羊而言是很不错的住处了。完工当天,两人就把家禽院的鸡鸭羊送上了山,由几只狗守着。
这两天除了忙活山上,俞少宁还开着小电车把陆五家的东西给拉了回来,被子衣服之类的简单晒了晒,合着其余东西胡乱堆在走廊下。
他去河对岸去的频繁,有罗勉做中间人的情况下,倒是跟重建队伍熟悉了起来,之前俞少宁心中的想法也顺理成章地变成现实,时不时给他们投喂些水或者用几个鸡蛋合着干菜给他们煮一大锅汤。
正如陆外公所说,东西是他人眼里的力所能及,最不容易引来恶意猜测。
至于好感……
俞少宁不在乎,家里另外两人更不在乎。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也只是求个心安罢了。
当然,俞少宁不在乎,有一定原因是和罗勉工作的一个矮小男人。
将车上的不锈钢茶缸搬下来,俞少宁先盛了一碗,招呼大家自己去打汤的同时,迈步朝着罗勉走去。
没走几步,就看见熟悉的身影喊住罗勉,“你有这干活的本事,干嘛不找个女人……”
罗勉被他烦透了,丢下一句:“我乐意。”抬眸看见俞少宁,快步朝他而去。
看他逃难似的模样,俞少宁失笑出声,将手里的汤递给他,“他又找你念叨了?”
罗勉叹气,“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歪理。”
俞少宁安抚摸摸他的寸头,“不喜欢的话,下次就不给他带汤了。”
吃着他给的东西,还要拆散他们俩,实在不要脸得很。
罗勉摇摇头,“你不懂村里的情况,真要因为几句话不给,就是咱们的错了。”
毕竟大家接受他们的关系也只是表面上的,主要是和他们没有利害关系,没那么多人乐意上赶着念叨批评讨人厌恶。但在他们的眼里,男人说的这话是正确的,他愿意说那是真的关心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