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勉心里算了下,“差不多……十月了?”
按照如今的季节规律来看,是要即将入秋的日子了。
俞少宁没忍住感慨道:“今年过得好快啊。”
罗勉也有这种感觉。
两人站在电表前感慨了会儿,又开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梯子靠着树干摆稳,俞少宁在下面扶着,罗勉爬上去解固定棚顶的线。当初为了让这棚子绷直,他们绑了不少根线,这一顿拆下来还真花费了一天的时间。
趁着天还没有亮将篷布清洗干净了,晾在草坪的绳子上晒一会儿初阳,等到九点左右的时候,就将东西收进了空间。
地里的菜已经长了两茬。
部队第二次送蔬菜过来的时候,顺带把地里的粮食给带了过来。
土豆红薯,玉米豆子。
都是些能顶饿的东西,最重要的是部队靠谱啊!送过来的都是处理好了的,不用他们再去割藤去皮剥豆子!
陆长川看见那几大袋子东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热情邀请战士们进来喝杯水歇歇脚。
可惜人家公务在身没得休息的,把东西送到就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手指穿过那一大袋子豆子,都还没有晒好,也不知道部队那边怎么弄出来的。应该是研究了什么机器吧,人工剥得剥到何年何月去。
东西到了家,该晒的晒,该存的存,三人又忙活了好几天。
等他们处理好这些粮食,开始自己磨豆子做豆腐吃时,他们家的田里也终于彻底收拾完了。
罗勉提着锄头就下了地。
日子不是能过就好的,还是要尽可能地过好点,部队送来的这些东西,对外也是够他们家吃到明年的,罗勉准备把地开垦出来,等回头井水恢复了,就把空间里的那些水放进去泡田。
反正部队已经公开肯定了,雨水只有刚下下来的时候,会对稻秧造成影响,不趁着如今时间来得及引水种稻,等天寒地冻再收拾吗?!
就那个雪层厚度,到时候发电机能不能供上电还是两说呢。
罗勉在田里挥汗如雨,家里就一日不停地炖着肉食,反正如今离他们最近的人家都要走上十来分钟路了,周围空旷得很,只要避开大家干活的时间就没人会发现他们在吃肉。
将卤肉捞出来切成薄片铺在面碗里,俞少宁将其收进空间,提了个掩人耳目的保温盒,“外公,我去地里了啊!”
“行,你早点回来,小勉说的那个青椒酿肉我弄不好。”
“好,知道了。”
俞少宁提着食盒出了家门,反手将院门锁上后,才往地里去。
徒手翻地总归要累一些,俞少宁到的时候,罗勉正坐在田垄上喝水,他带过来的水瓶里已经只剩下一个底了,正在犹豫要不要一口气喝完。
“勉哥。”
俞少宁出声,同时递了瓶水过去。
罗勉接过水,伸手扶着俞少宁在身边坐下,“我就说你差不多时候来了。”
俞少宁嘿嘿笑了一声,将饭盒放在地上,从空间里出去大海碗装的面,上面铺着厚厚一层卤肉片。
“弄这个花了些时间,你快吃。”
罗勉看他就不动了,疑惑:“你呢?今天不跟我吃?”
俞少宁乖乖摇头,“饭盒大小就够放这一个海碗的,我也捧着吃的话,被人看见了不好解释。”
“那就一起吃。”
罗勉说着,将面清理出来,用一片卤肉夹着吹了吹,送到俞少宁嘴边。
别说,香味怪馋人的。
俞少宁没经受住诱惑,张嘴吃了下去。
面条有些烫,但卤肉是凉的,还有一起被夹起来的榨菜,翠翠辣辣的口感。
俞少宁吸了一段,将过烫的那部分咬断,含糊催促:“你快吃。”
罗勉把碗端到自己面前,给自己夹了一口面,大口大口吃着,俞少宁嘴里的还没咽下呢,碗又送到面前来了。
他有些无奈。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把面分着吃了,俞少宁有些担心罗勉没吃饱,又从空间里拿了块肉饼出来。
罗勉来者不拒,吃了足足三个后才摆手示意不要了。
家里还等着,俞少宁没陪着罗勉休息了会儿后,就起身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需要的青椒和肉末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他来收拾塞肉。
俞少宁塞了没两条,想起个类似的吃法,从空间里取出一箱子虾出来,这些活物在进入空间的那一瞬间就死了,他捞了一盆出来,喊外公:“咱们把虾洗洗弄虾滑吃吧。”
陆长川抬头:?
老人家在农村里待得久了,就没吃过虾滑这种东西。
他问:“好吃吗?”
俞少宁颔首:“好吃,口感一绝!”
陆长川放下手机,顺着俞少宁的指示收拾虾,他这边没弄多久,俞少宁就把剩下的辣椒酿肉塞好了,搬了条小板凳过来一起收拾。
虾滑本身的口感味道摆着,怎么吃都不会太差,但影响最深的还是铁板虾滑。
——大概是路边摊滤镜。
想着,俞少宁就有些馋了,将下滑准备好放在旁边,从空间里取出平底锅在旁边放着。
算着时间差不多可以做饭了,他先把今天的菜炒好,最后才换锅开始做铁板虾滑。
这种街边小吃没别的,就一个重调味。
罗勉还在家门口的路上呢,就闻到了这分霸道的香味,他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家里人在做什么好吃的,脚下的步伐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不少。
虾滑这种东西,干吃也是很香的,俞少宁特意弄了不少,大部分收进了空间里,剩下的菜装盘端上桌。
菜一上桌,三人就不约而同地伸向虾滑。
虾本身的口感就极好,如今重口味的调料掩盖了其本身的清甜,倒也是别具一番的美味。
一连吃了好几筷子虾滑解馋,俞少宁菜伸向桌上的其他菜。
吃完饭喝完茶。
上山前,俞少宁特意给外公留了盒虾滑做看剧的小零食,剩下的被他分了分,两份是他和罗勉的零食,大部分则是先放着,等第二天晚上再吃也不迟。
日子忙两天休息两天地又过了段时间,屋后的水井供水正常了!
一家三口开始了运水去田里的忙活。
歇了许久的小推车和四条狗再度上绳,拖着放满水桶的拖车到大棚口,等罗勉将水都倒地里后,又将水桶运回来,在斜坡下等着人类重新填满这些水桶。
重伤过一次的它们被精心喂养了这么久,不缺肉不缺蔬菜,多贵的水果都任由它们挑拣,到如今竟然恢复得分外好。
别说状态变差,看着甚至比以前还厉害些。
为了保持地里的粮食,浇水的次数很是平凡,这些水倒下去,没多久就不往土里去了。
有人担心这是两孩子胡闹,找陆长川说了两句,结果一脸若有所思从人家院子里出来,第二天就见着他们家的人也开始开垦田地准备运水种稻子。
又存心想看一家子吵得见状,很是不解地凑上来询问,上门和陆长川说话的老人家挥挥手:“什么跟什么,想种就种了,自家地种什么不是种?”
对心思不纯的人这么说,对关系好性子好的人家,当然就是另一番话语。
“部队都说了,雨水刚下下来的时候影响水稻,这天儿还没下雨呢,现在气温又降下来了,不趁着这段时间把水稻发出来,还真想再吃一年的土豆红薯不成?”
“就算你吃得下去,身体受得了吗?你受得了,娃娃呢?”
土豆红薯也好,玉米豆子也罢,说到底是杂粮粗粮。
如果他们从出生起就吃这些东西,最多也就是个营养不良不会有别的问题,但他们不是,世道好了,他们吃了这许久的精细粮,身体根本受不了长时间的粗粮。
试问现如今谁没想过,可以有那么一顿能吃米饭吃到饱?
大人想,小孩子更想。
家里有孩子又心软的,哪个不是自己吃粗粮,让孩子每顿能吃口米饭呢。
只是手上的大米稻谷就那么多,再省也不够孩子吃多久的,按照部队这一年来的行动,外面过得估计比他们差多了,买米也是没有指望的。
他们有地,花点时间运水而已,不是什么难事。
开垦土地的人越发多了,而这个时候,俞少宁他们家泡的田地里已经有两亩可以翻地了。
玻璃大棚开的门不大,不好再去下大耕机,罗勉问了圈,发现有手推耕机的人家是先前嚼舌根,说他们斤斤计较不尊重长辈的人,也就懒得上门看人脸色借东西,改而询问部队有没有这东西。
经过医院的花销,再买耕机是太显眼些,但这不是还可以租嘛!
他去问,战士记录了下,道:“我也不确定,回头问问,要是有的话明天后半夜给你回复。不过你也想想别的办法,机器方面我们也很缺,不一定有你说的东西不提,有了也不一定能空出来外租。”
罗勉点头,“谢谢,要是有最好,没有也没关系。”
从岗亭回家,罗勉琢磨了下,顺道去以前养牛的人家借了耕犁。
“所以,你的想法是,让平平它们耕田?”
俞少宁看着罗勉带回来的耕犁,再看看旁边傻乎乎吐着舌头的四条狗,严重怀疑罗勉是不是被人敲闷棍了。
狗真的能犁地吗?
罗勉抓了把头发,拍板:“先让它们试试,消耗下精力省得拆家。”
那……行吧。
俞少宁哄着四只把牵引绳给套上了,跟在又搬起耕犁的罗勉身后,有些怜惜地摸了把狗头。
可怜哦,什么事都能让狗上。
怜惜了森*晚*整*理一分钟,俞少宁想想,不让狗上,就得罗勉跟老黄牛似的拉着爬犁耕地,那点儿怜惜顿时就被压了下去。
比起让他男人受苦,小狗狗还是劳累些吧,他会多弄点肉的!
到了田里,四只狗沿着田垄走了遍,好奇地仰着脑袋嗅闻,对这个地方是十足十的陌生。
罗勉将爬犁放好,从俞少宁手里接过牵引绳,拉着狗下田。
田里都是水,几只有些抗拒,僵持了会儿才被脱下来,将牵引绳和爬犁连接,罗勉想了下,又找了根绳子穿过牵引背带上的把手,避免它们四只各走各的,力气用不到一起。
让狗耕田实在是有记忆以来第一遭。
罗勉本来就不是干习惯了的老农,费了好些力气才让几只听指挥往前走,但每次转弯时它们都容易走偏,这还不算……
“安安,起来,别趴着,弄一身泥巴水!”
罗勉将耕犁放下,踩着泥巴走到前面,把偷懒的狗子拎了起来。
被拎着,安安也不挣扎,舌头一吐,歪着脑袋看罗勉。
十足的无赖样儿。
罗勉晃了晃它,“干活,听见没有,干活!”
安安无辜:“汪呜~”
罗勉:……
和只狗能计较什么呢?
看着已经犁过了一遍的地,罗勉想了下,干脆把它们放开休息。
犁地嘛,第一遍是最累的,四只能干完这遍已经很优秀了。
被解开绳子,原本蔫答答的四只顿时精神起来,在田里撒欢起来,随便找个地方一顿打滚,水进了耳朵才发现不合适打滚,站起来疯狂甩头。
简直没眼看。
罗勉坐到田垄边喝水。
他坐了没有多久,卉卉先迈开爪子走了过来,找了处不那么浑浊的水喝了点,在罗勉身边趴下来休息。
玩耍的那三只很快也迈着爪子过来了。
俞少宁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罗勉在拖爬犁,原本该干活的四只趴在田垄边呼呼大睡。
他:……啧
“勉哥过来吃饭。”俞少宁喊了声,关上玻璃门,将鞋子脱了踩进田泥里。
没经过足时间浸泡的田泥并不黏腻湿滑,踩在其中倒也不至于深一脚浅一脚,俞少宁直线穿过田地走到了四只身边,也没见它们睁开眼睛来看一眼。
他伸手推了推几只,“起来吃饭了。”
“呼呼呼——”
此起彼伏的小呼噜声停都不停,显然睡得正熟没察觉他的到来。
罗勉擦了把脸上的汗水道:“累趴了,让它们睡会儿吧,起来再吃也没事。”
“个没用的。”俞少宁捏着它们耳朵笑骂了一声,转身回到放食物的地方,借着沉淀出来的清水洗了洗手,取出其中的饭食。“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弄吧,刚刚看你好像不好稳定爬犁。”
罗勉正扒着饭,闻言点点头,咽下后才道:“那你帮我扶一下,别走得太近,小心伤着。”
“行。”
吃完饭,两人就开始干活。
扶爬犁并不怎么累,只有遇到阻碍的时候,才需要后面用力推过去。
俞少宁原本还打算全程推着,给罗勉省一些力气,结果差点儿把爬犁推翻,他就不敢再动了。
推翻都是小事,他怕碾到罗勉身上。
将田地反复犁了好几遍,直到太阳初升,他们才停下动作,罗勉喘着气往旁边一坐,“这两亩差不多了,再泡一天就撒种。”
俞少宁走到他身边,给他检查肩膀,“那边那亩不种水稻吗?”
这边是三亩地连在一起的,从昨晚四点多到现在,十四个小时过去也才处理好两亩。
罗勉摇摇头,揉着酸痛的手臂,“种一亩旱稻,三亩地的产出分出来也够了。”
旱稻水稻亩产都在七八百斤左右,如今情况不好,减半算他三百斤,再分给部队一半,三亩地落到手里就是四百多斤。
虽然四百多斤稻和四百多斤米差别挺大,但对外他们是有足够的粮食在手的。
这就够了。
俞少宁听他算了这一笔账,很快反应过来,但还是眉头微皱:“旱地深耕要更累吧。”
手指在被男人被磨出血的肩膀上点了点,声音低低的,几乎不可闻:“其实两亩地也够了,你别这么累,我心疼。”
罗勉抬起头,撞入俞少宁的眼中。
他抿了下嘴握紧肩膀上的手,“好,听你的。”
“真的?”俞少宁顿时高兴起来,侧头探来观察罗勉的神情,像是担心他只是顺着他应付地说了这句。
罗勉点头,“真的。”
“勉哥你真好~”俞少宁松松挂到罗勉身上,眉眼弯弯。
罗勉有些无奈地捏了他鼻子一下,“我偷懒不干活还好呢”
“嘿嘿,我们家情况不同嘛。”俞少宁笑嘻嘻的,“咱家又不缺,弄些做掩饰的不就成了?”
罗勉笑道:“咱家本来就闲话缠身,真要这么弄,回头又该说咱们三个大男人连点吃食都不勤快弄,迟早饿死了。”
“随便啊,管天管地还能管到他们说什么?”
俞少宁一点都不在意,“再说了,咱家圈了那么大一片山地呢,就说山上弄的东西多呗!”
“你啊你。”
罗勉无奈摇摇头,握住搭在身前的手一用力一弯腰,就将人背了起来。
俞少宁晃了晃脚,“我去牵狗,你把爬犁还回去?”
罗勉点头应了声,将人放到拖鞋下来的地方后,才转身去收拾田里的爬犁。
俞少宁借着田里的水洗干净脚穿上鞋,把旁边已经空了的狗碗收起来,和其余东西一起放到食盒里,拿着绳子把躺在旁边呼呼大睡的四只给牵住了。
几只上半夜累得够呛,下半夜睡了许久,醒来又饱饱地吃了顿肉,现下重新被牵住,顿时就精神地站了起来,要往外面去。
俞少宁看罗勉搬爬犁还算是轻松,先一步出了大棚,将玻璃大棚的门敞开着。
爬犁不小,田泥又软,罗勉费了些力气才把东西带出来。
俞少宁道:“我陪你过去吧。”
“好。”
罗勉点点头。
将爬犁送到主人家后,罗勉也没有多停留,从院子里出来,不等寻找就看见了站在道路边缘的俞少宁。
“宁宁。”他快步过去,牵住了俞少宁的手。
俞少宁侧头,朝他一笑。
身上的疲惫顿时散了不少,罗勉放松下来,和俞少宁并肩踩着朝阳回家,不用交流仅仅是气息交杂就让人心安舒适。
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满桌的美食,陆长川坐在一边看着手机,见他们回来笑道:“快去洗洗手,咱们就吃饭了。”
俞少宁和罗勉应了声,往后面走去,四只狗站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
“怎么不……”陆长川疑惑走近,让几只进来的话就说不出口了,他伸手捏住最近一只的项圈,“怎么搞得这么脏?”
罗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可说呢,解开就在田里打了滚,一会儿还要给它们洗澡。”
陆长川闻言深呼吸一口气,挨个脑袋来了一下,“你们到后头吃饭去!”
卉卉讨好地舔了舔老人家的手指,张着嘴舌头一吐笑得乖巧,再看另外四只,无不是一模一样的作态。
陆长川心如磐石,半点不为所动。
吃过饭,三人拽着狗在厨房后头,把它们从头到尾给搓了一遍,他们身上也成功湿透。
俞少宁让外公和罗勉去洗澡,他在外面把碗洗了,将厨房收拾好,罗勉就从浴室出来了,俞少宁又接着他去洗澡。
和外公告别完,两人清清爽爽地上了山,收拾好牲畜后回房睡觉。
第一百一十四章
田里重新种下了水稻,就在罗勉准备去耕旱地的时候,岗亭那边送来了消息,他们弄到了一批耕机可以租借。
有机器,也不是非要去干苦力。
罗勉去借了耕机,把剩下的三亩半都翻了,决定种些花生豆子的进地里。
忙忙碌碌的,一眨眼就到了十月底。
最近的气温已经平稳在了三十度左右,比起夏日的炎热实在是舒爽至极,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的颠倒作息回归正常,草坪上的牲畜笼子也停了空调,将遮挡阳光的围布撤去保证通风。
被烈阳晒得光秃秃的草坪恢复正常,平日里散在林间活动的鸡鸭鹅以及猪羊重新回到草坪,盖在水池上的塑料薄膜也被撤了下来放在笼子的小隔层上。
才下完稻种耕完地,罗勉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开始琢磨把种在山上的粮食收了。
虽然不多,但好歹是口吃的呢。
就在自己家里,俞少宁跟着罗勉出发,有些疑惑:“勉哥你把东西种在哪里了?”
一眼望过去,也没看见熟悉的粮食植株啊。
罗勉用脚在地上拨了拨,深呼吸一口气,转身:“算了,回去吧。”
“嗯?”俞少宁不解。
罗勉牵住他的手,一时间无奈又好笑,“咱家养的那些把东西给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没什么好挖回来的。”
俞少宁:……“扑哧!”
“你还笑。”
罗勉没好气地掐住他脸上的软肉,又往里挤了挤,迫使人的嘴巴张成o形。
“就是好笑啊。”俞少宁含含糊糊开口。
看他嘴唇起合,罗勉亲上去,松开了手。
既然上山的粮食不用收回来了,两人就心安理得地回家,再度休息了一天后,带着水桶和种子去折腾剩下的三亩半地。
生活还是松弛有度才有意思,干两天活休息两天,休息的那两天就跟偷来的一般,格外舒适惬意。
行走在阳光下,和行走在月光下,感受称得上天差地别。
见到日光时都有一种整个人都被净化了的感觉。
两人避开最热的时间段,把种子给种了下去,又仔细浇过一遍水后,就又可以闲下来休息两天。
俞少宁将烧红的煤炭夹进炉子里,灶台那边是各种准备好的食材。
风从厨房门口吹进来,令人通体生寒。
俞少宁愣了下,转头朝外面看去,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阴云遮挡,厚重翻滚的乌云好似触手可及,低低的闷雷声藏在乌云之中。
“要下雨了啊。”陆长川嘀咕了声,出门把衣服给取了进来,“宁宁,还是在客厅烧烤吧,这雨还不知道要下多久呢。”
“啊好。”
俞少宁应了声,将烧好的煤炭全部放进炉子里,盖上铁网。
罗勉去搬提前放出去的桌椅了,俞少宁找了两张湿抹布包住烧烤架的把手,抬着进了客厅,陆外公已经提前在桌子上垫了东西,见他进来挪到了另一边让路。
烧烤架稳稳落到桌子上,两人又回厨房,将准备好的食材带进来。
秋天的第一场雨并不急着落下。
等三人坐到沙发上,挑好了打发时间的电视,外头依旧是闷雷阵阵,没有落雨的意思。
不过风已起,屋子里的空调也就关了,将门窗打开就是最好的避暑方式。
家里的几只从墙边挪到了客厅门口,半截身体落在了走廊上,一身的毛发被吹得扬起,尾巴慢悠悠地晃悠着,显然很喜欢这种环境。
炉子上的烤韭菜被撒上调味后翻面,等到烧烤香味蔓延开来,才放到碟子里,俞少宁端着咬了三分之一的韭菜,滚烫的味道在舌尖舞动,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正吃着,外头噼里啪啦一阵响,下雨了。
更加浓重的凉意随着雨水而来,罗勉让俞少宁看着他烤的那几只鸡腿,去取了他们三人的薄外套出来。
陆长川接过衣服穿上,继续翻丸子。
罗勉将外套披在俞少宁身上,自己的那一件随意放到了旁边。
“轰隆隆——”
雷声仿若在头顶上方炸开,接着就是一道耀眼夺目的闪电,将屋里的灯光都压了下去,瞬间只剩满目的白。
俞少宁咬着丸子眨了眨眼,松开了那颗有些烫嘴的丸子,等到闪电消失,他重新一口咬下:“勉哥,你会取脆骨吗?”
罗勉疑惑侧眸:“怎么?”
“空间里好多猪肉。”俞少宁吸溜了下被丸子勾出来的口水,“烤猪脆骨超好吃的!”
罗勉:……
那还怪折腾的。
但俞少宁都说了,他思索片刻,“要不给你弄烤扇子骨吃?”
猪扇骨就连接着脆骨,也有不小一坨了,比起单独弄脆骨方便,而且味道也很是别具一格。
俞少宁顿时被转移注意了,“好啊!”
他也分不清猪身上的肉哪儿是哪儿的,干脆放了一个装着整猪的箱子出来,等罗勉找到猪扇骨后,就重新将箱子给收回了空间。
罗勉要出去处理猪扇骨,俞少宁连桌上的烧烤都不吃了,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洗干净切开有腌制的。
等两人从厨房回来,就见他们的碟子里,已经放了好几串外公烤好的蔬菜和丸子。
陆长川正在吃一串白菜心。
这菜心真的就是菜心,只有手指长一点点,俞少宁兴致勃勃扒了一堆白菜,也才准备了六串,但白菜心本身清甜,在烧烤架上走一遭后也没压下它本身的味道,比肉都要好吃!
猪扇骨还要稍微腌制一会儿,三人吃了会儿别的,才将烧烤架上的东西清空,规规矩矩把猪扇骨给摆在了架子上。
猪扇骨就那么大,罗勉尽可能切了六片,厚厚的肉在烧烤架上炙烤,没有多久就有香味传开,翻面时还能看到拷出来的漂亮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