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震惊:“喂!你还真……”真的说爬墙就爬墙啊!负心汉!白眼狼!撩完就跑!
她狠下心,低声飞快地说:“Boss,我去为你刺探敌情!”
谭郁时没来得及阻止,她就飞快地冲向了等待区,高高举手:“我想和聂志煊组队试试!”
乔怀清错愕:“你这是干嘛?”
小玉挥手:“你快回去,你们两口子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聂志煊一脸惊喜:“哇塞,谭老师的粉丝居然要和我组队?我好荣幸啊。”
pd转头,用拍卖师的口吻问众人:“还有人想与聂志煊一队吗?没有就定下咯?我数到三,一、二、三,ok,小玉你过去吧。”
小玉像个英勇就义的英雄,昂首挺胸地走过去,把谭郁时的高冷范儿学了个九成九,斜睨聂志煊一眼,微微颔首:“你好。”
聂志煊热情回应:“姐姐好啊,今天我一定照顾好你,跟着我走就行。”
这样一来,等待区就剩下菲儿和乔怀清了。
菲儿倒是挺喜欢谭郁时的,但谁不知道现在“使坏cp”全网热议,她站过去,绝对遭骂,犯不着自找麻烦。
“我……我选肖哥吧。”
pd:“行,怀清你呢?如果你也选肖沐承,你们就需要竞争了哦。”
乔怀清:“怎么竞争?”
pd:“看谁更了解他的作品,谁就胜出。”
肖沐承怀疑自己在做梦。
有生之年居然能被两位粉丝争抢?这期的主角不是他还能是谁?
“那就算了吧。”乔怀清叹气,“我认输。”
肖沐承:“……”
就知道你是个假粉丝!!
菲儿诧异地问:“你原先不是他的粉丝吗?了解得应该比我多吧,我其实没怎么听过他的歌……”
乔怀清耸肩:“我是觉得这个环节没意思,这节目的宗旨不是以粉丝为中心吗?怎么突然开始让粉丝互相竞争了啊?赞助商要求的?为了让他们的代言人开头就有粉丝跟着?果然资本插手后就变味了。”
pd听得冷汗直冒,尴尬地解释说:“新嘉宾没有自带粉丝,这样分配比较公平。”
“他既然自愿中途参加,就该做好心理准备。”乔怀清一点儿不买账,“其他嘉宾的粉丝也是自己努力圈粉的,凭什么要让他不劳而获?凭他有背景吗?”
其他人或许也瞧出猫腻了,但没人敢说。
都是打算继续混影视圈的,得罪导演的儿子没好处,况且在座除了谭郁时,都是没背景的小糊咖,言微人轻,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真要比较起来,谭郁时虽然知名度高得多,但人脉主要扎根于国外,在国内根基不稳,家族势力又远在香港,且最近掌权的老爷子病重,家中各派为争夺遗产正闹得分崩离析,腾不出手来管内地娱乐圈的纷争。
所以聂志煊要改规则,没人能拦着。
连谭郁时的电影都被他打压排片,何况周萍只是个电视台的综艺导演,有很多身不由己。
乔怀清不是不清楚这点,但周萍能忍,不代表他也得忍。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又不打算进军演艺圈,怕个毛啊?
pd已经面如土色了,大气不敢出,生怕说错话,正打算喊导演来协商,聂志煊主动站出来了。
“也对,这样确实不公平,小玉你回谭哥那儿去吧。但我要澄清一点:我不是靠关系走后门的。品牌赞助代言人的综艺很常见啊,改规则是因为周导照顾我年纪小,而且是新来的,原本是好意,没想到会被误解,是我考虑不周,抱歉抱歉。”
这番话说得真诚恳切,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盛星波和肖沐承这种没什么心眼儿的新人基本都信了,曹靖看得透些,不过面上依旧和气:“没事没事。”
聂志煊接着望向谭郁时,委屈巴巴的:“谭老师,你不介意吧?”
谭郁时又没转头,一个正眼也不给他:“你该问我的粉丝介不介意,她才是决定你输赢去留的人。”
盛星波等三人内心同时:卧槽,so cool。
天神不愧是天神,段位根本不在一个大气层,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就暴露了聂志煊漠视粉丝的感受。
乔怀清明着揭发,谭郁时暗中点破,两人混合双打,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聂志煊架到了火上烤,没人敢救他,也没人能救他。
聂志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倒也沉得住气,对小玉道了歉,问她要不要回去。
“不回不回,就这样吧。”小玉爽快道。
开玩笑,她可是肩负获取敌情、拖延敌人的重要任务!挡她cp相爱之路的都得死!
pd擦去脑门上的冷汗,胆战心惊地问最后一位、也是最棘手的那位粉丝:“你……要回谭老师那儿吗?”
得,抢哪位姑娘的位置都不妥,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乔怀清连连叹息,垂头丧气地走到谭郁时身旁,扭身轻撞了他一下,小小声嘟哝:“老公,暂停内斗,共抗外敌,行不?”
谭郁时翘唇,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捏了他的小指,当作拉钩:“遵命。”
作者有话说:
谭:吸引仇恨。
乔:嘴炮输出。
玉:卧底扰敌。
本期都是真实地名,为了写这期去楠溪江实地采风了几天~
分组确定后,pd便领着十人进入第一个景点:永嘉书院。
虽名为“书院”,实际上是一处有山有水、能漂流能露营的综合性景区,临近暑假末期,游客依然不少,再加上跟拍的粉丝,围观的群众比前两期都多。
进门坐上游览车,不出五分钟便抵达了第一个任务点。
江水湛湛,碧绿泓渟,一排形似树叶的扁长小舟停靠在岸边,随着风吹拂而起的涟漪微微滉漾。
pd随即发布第一项任务:拍摄水上海报。
“为了安全起见,咱们一组组下水,先后顺序会影响到之后的任务进度,所以我们先玩个考验默契的小游戏,来决定顺序。”
乔怀清原本没当回事儿,他与谭郁时的默契指数一向可以,直到听见pd说,玩的是“呐喊游戏”。
顾名思义,嘉宾戴上降噪耳机,播放吵闹的音乐,粉丝大声喊出卡片上的词语,三分钟内猜对最多的小队率先下水,是个常见的综艺游戏。
乔怀清脸色微沉。
是巧合吗?
他按住谭郁时的手腕,悄声道:“我感觉不太对劲,这波像是冲着你来的,要不我们弃权吧?”
谭郁时倒没太在意,试完耳机后说:“音量还行,能接受,周导记得我的要求,悄悄照顾我了,别人耳机里的的音量应该比我高。”
乔怀清也试了试,确实不算吵,稍稍放心:“那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谭郁时摇头:“你可以比划动作,我也能看你的口型。”
乔怀清习惯性地来了句:“也对,没有人比你更熟悉我的嘴了。”
“……”谭郁时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赧色,抬手借擦汗的动作遮掩,“虽然我经受过专业的演员训练,但没达到能在镜头前完全压制七情六欲的地步……放过我吧,怀清。”
乔怀清一愣,紧接着也莫名脸热了。
要死,忘了这家伙不是演的,是真纯情。
差点儿就请所有人看一场壮观的升旗仪式了。
前三组游戏很快结束,盛星波猜对了8个词,名列第一,第二、三名分别是曹靖、肖沐承。
“谭老师,该您了。”pd说。
“好。”谭郁时走到中央,接过头戴式耳机戴上,激噪的摇滚乐瞬间贯通耳道。
音量比刚才试音的时候高了至少20分贝。
他不易察觉地颦了颦眉,没有停顿:“开始吧。”
乔怀清站到他面前,不知为何眼皮乱跳,可谭郁时身型挺直如同一旁参天的景观树,神态轻松自若,分明是很从容自信的样子。
甚至覆着柔和微光的浓密睫毛轻轻一扇,朝他暧昧地眨了下眼。
罕见的轻佻肆意,又带着点儿邪气的笑意。
乔怀清呼吸凝滞了一瞬。
真是种瓜得瓜,感谢小时候的自己不挑、不歧视呆萌胖冬瓜,如今才能吃上这么好的。
“计时开始!”
pd下达指令,同时翻开第一张卡片——
与其他组一样,所有提示词都与嘉宾自身有关,他们组的第一个词是:天神。
这个简单。
乔怀清边做口型边指向天空,接着双手在脑袋上方比划了一个光环,谭郁时不出十秒便猜中了。
开局顺利,乔怀清刚有了点信心,就被第二个词难住了:
《致命任务》
这是谭郁时主演的一部电影,他在谭郁时家看过,但“任务”是个抽象词,这该怎么比划?
乔怀清想不出动作,先试着用口型表达,效果不太理想,十五秒过去,谭郁时只猜出“驰名人数”这样口型类似的词。
比划开枪的动作也不行,谭郁时演过的枪战片太多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过的时候,乔怀清突然灵机一动,指了指谭郁时,接着指向自己,然后张开双臂抱住自己,对着空气撅嘴,仿佛在与谁……接吻?
谭郁时秒答:“《致命任务》。”
乔怀清竖起大拇指。
他们看完这部电影就抱在一起亲了半天。
其余人:“?”
你俩之间有暗号还是怎么地,这动作怎么就看出是《致命任务》了?
不容多想,第三个词紧随而来:
「出柜」
乔怀清神色一滞,当即冷脸。
这个词最近确实与谭郁时相关,但粉丝们调侃不要紧,在节目里堂而皇之地让谭郁时本人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很冒犯,很尴尬,不像周萍和任晓萱会批准的词。
除非……决定权不在她们手里。
再结合这个过于针对谭郁时的游戏形式……看来这期遍地是雷。
“过。”乔怀清毫不犹豫。
别想得逞。
然而第四个词也同样棘手:「小锦鲤」。
只要指一指自己后背上的胎记,谭郁时立刻就能猜中,但他肯定不能这么做。
哪怕粉丝心里已经99%确定了小锦鲤指谁,只要缺少那1%的证据,这事儿就停留在嗑糖幻想的阶段,不算官方盖章。
眼下难办就难办在,小锦鲤这个词勉强能比划,假如他果断跳过,反而会让人觉得他在避嫌。
犹豫半秒后,乔怀清决定冒险一试。
——他右手五指并拢,弯动起伏,作出鱼游动的样子,同时做口型。
拜托有点儿默契,别立刻猜到。
谭郁时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也许是真没看懂,磨蹭了二十秒,时不时地皱眉。
围观的聂志煊突然发言:“要不就过吧?谭老师好像不耐烦了。”
“他不会对粉丝不耐烦的。”乔怀清甩去眼刀,“别趁着他听不见就乱说话哦。”
聂志煊扁了扁嘴,很无辜的样子:“我也是看谭老师皱眉了嘛。”
乔怀清仔细观察谭郁时的表情,骤然生出一个猜测,心中猛地一沉,立刻走过去扒下耳机。
pd没来得及阻止:“诶!这样违反规则啦!”
“我们不玩了,弃权。”乔怀清戴上耳机,听了一秒就扯下来,压着声音怒斥,“谁给他调高了音量?!”
聂志煊走过来听了听,不明所以道:“没有调高啊,我刚才试音的时候就这个音量。”
其余嘉宾也来听了一遍,都表示自己玩游戏的时候也是这个音量。
可谭郁时的音量本该是调低至80分贝以下的。
中途有人动了手脚。
乔怀清冷厉的目光环视四周,看哪个工作人员都像嫌疑犯。
“怀清。”谭郁时按平了他摘耳机时弄乱的头发,“别生气,我没事。”
乔怀清立即回头,捂着他的双耳轻轻揉搓:“真没事?”
“嗯,有点胀而已。”谭郁时拉下他的手,对pd说,“继续吧。”
“不行。”乔怀清坚决打断,“听我的,不玩了,垫底就垫底,只是游戏而已。”
pd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俩,小心地问:“谭老师耳朵不舒服吗?那……要不要调低音量?”
谭郁时摇头:“不合适。”
仅凭一句“不舒服”就改变游戏规则,播出后只会被喷“娇气”、“耍大牌”、“不公正”,但若要谭郁时自证听力受损,更是不可能。
没有人比乔怀清更清楚。
谭郁时连他都瞒着,之前谎称是拍摄《致命任务》所致,可他们小时候认识那会儿,谭郁时明明就有这病了,而且更严重。
没人愿意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缺陷,何况是像谭郁时这样活在舆论中心、被无数人盯着的明星,弱点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前些年就有位女明星对花生过敏,某部重要电影开拍前,突然误食花生酱,被送进医院,导演不得不临时替换女主。
谭郁时的潜在敌人只会更多。
乔怀清强硬地把耳机塞给pd:“我是粉丝,你得听我的。”
谭郁时还想说话,被他一眼瞪回去,无奈妥协:“好吧,我们弃权。”
总共才答对两题,毫无疑问是垫底了。
最后一组上场,聂志煊一派轻松:“姐姐,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小玉挤出笑,点了点头,藏在身后的拳头梆硬。
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错付”。
聂志煊戴上耳机,信心满满,对pd抬了抬下巴:“开始吧。”
pd:“好!”
三分钟后。
pd:“额……本组共猜对……0个,排名第五,下次加油哦。”
小玉双手合十,满脸愧疚:“抱歉,我尽力了!”
聂志煊面部肌肉抽搐,后槽牙咬紧又松开,最终大度地一笑:“没事,姐姐,怪我没看懂你的比划。”
你能看懂我的瞎比划就有鬼了。
小玉经过乔怀清,不动声色地比了个“V”。
敌营有我控场,请组织放心!
乔怀清哭笑不得,回了个大大的“赞”。
小游戏过后,拍摄水上海报的顺序便定下了。
众人来到栈桥上,嘉宾套上节目组准备的服装,再拿上道具,与粉丝一起登船,由粉丝拍摄海报照片。
“这叶子船安全吗?”第一个上船的盛星波问,“护栏都没有,也不穿救生衣,掉下去怎么办?”
pd:“放心,我们提前检查过了,这船的平衡性很好,你站在上面蹦迪也不会翻。我们的人和景区工作人员会跟着你们的,一有情况马上能赶过来。”
盛星波站上叶子船踩了踩,又蹦了两下,确定无碍后,扶着小娅上了船。
船不是电动的,得用桨划,粉丝穿着救生衣,相对好操作些,套着广袖汉服的嘉宾就辛苦了,顶着艳阳划到江水中央,已是满头大汗。
其余人站在栈桥上看热闹,节目组或许是存心制造笑点,给每位嘉宾准备的道具都与仙风道骨的汉服完全不搭,盛星波在船上戴着一副墨镜,艰难笨拙地凹造型,逗得所有人大笑:“亏你以前还是模特呢!”
乔怀清看了眼谭郁时手中的道具——是一条黑色领带。
“可以当抹额。”他接过领带,贴到谭郁时额头中央,“还挺合适的,不过节目组怎么会准备这种东西当道具?”
谭郁时笑笑:“其实这是我的领带。”
乔怀清:“啊?”
“这是我拿新人奖的时候戴的领带,当时还不出名,没有品牌赞助,自己去定做的。”
乔怀清诧异:“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谭郁时:“前几天周姐让我们上交一件自己刚出道时用过的东西,我就给了这个。”
“这么说……盛星波的墨镜可能是他当模特的时候用过的。”乔怀清思忖着,“这期的主题难道是怀旧?这也不算考验啊……”
谭郁时没接话,视线从近在咫尺的江面收回来,低声问:“我们去树下坐会儿好吗?我有点不舒服。”
乔怀清闻言一惊。
谭郁时刚才耳朵疼都没开口,现在说不舒服,那一定是相当严重的程度了。
他立即扶着人往树荫下走。
上方岸边的粉丝瞧见他俩一块儿过来了,兴奋得嗷嗷叫,不停挥手拍照。
乔怀清迅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脸色不太好的谭郁时,又摇了摇头。
粉丝们立刻会意,安静下来,担心地望着谭郁时。
“我没事,别紧张。”谭郁时冲她们笑笑,“天气太热,乘会儿凉就好。”
乔怀清:“要不要喊队医来看看?”
“不用兴师动众,让陶源来吧。”
听说了情况的陶源立刻拿着运动饮料和湿毛巾小跑过来:“Boss,你头晕恶心不?”
谭郁时撑着膝盖,恹恹地垂着脑袋,汗珠从鬓边顺着清晰的下颚线滑落:“没,休息会儿就好。”
乔怀清蹲下,用湿毛巾擦去汗,反过来折叠,贴着他额头降温:“你怎么了?上期跑了一天也没中暑啊,怎么今天这么快就不行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还是……心情不好、抵抗力下降了?”
谭郁时声音沙哑,听得出明显的难受:“是我自己的缘故,和心情没关系,你别多想,不要自责。”
乔怀清微怔,继而垂眸,有点不好意思抬头。
这家伙怎么总能猜中他在想什么?刚才他真以为是自己的拒绝所致。
对不待见的人能字字藏刀,毫不留情。对喜欢的人却是句句温柔,无限包容。
他早该意识到,谭郁时对他的好不是作假,是好得过头了,才觉得假。
每组拍摄时长有限,十分钟就得上岸,所以各组划得都不远,很快搞定。
他们三个在树荫下休息了半小时,pd就来通知说,轮到他们这组了。
谭郁时重新披上汉服,广袖潇洒一挥,引来数声尖叫,朝粉丝们挥手道别,便登船而去了。
一叶扁舟随涟漪飘向绿水青山,陶源在岸上收拾了饮料瓶和毛巾,继续坐等两人回来,以防老板又不舒服。
这时,手机铃声催命似地响起,他一瞧来电人,急忙接通:“喂,齐姐,什么事?”
齐芳语气异常焦急:“我刚看到路透图了,怎么去江上拍了?还要坐船?之前我问过导演有没有下水环节,明明说没有啊!怎么回事?”
陶源不明所以:“可能是临时加的吧……确实没下水啊,周导记着你的要求呢齐姐,只是坐在船上拍照而已,这船很稳的,前几组都很顺利,而且有景区的工作人员看护着……”
“不行,郁时不能拍。”齐芳坚决道,“怪我没说清楚,这种深水场景他也不行的……我先找导演协商,你让郁时别紧张,等我消息。”
“啊?可、可是……boss已经上船了啊。”
陶源话音刚落,栈桥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谭老师好像晕倒了!”
作者有话说:
小乔怒气值蓄力中,到达100%将开启狂暴模式。
叶子船上除了两个坐垫之外,没有多余的装置。
乔怀清坐在前边划桨,离岸十多米后就停下了,让船随水自由飘荡。
“这儿风景真不错啊,我看岸上还有露营地,要是录完有时间,不如过个夜。”
无人机在头顶盘旋,嗡嗡声催促着他们完成任务,乔怀清只能暂时收起欣赏美景的心情,随口问:“到这儿差不多吗?”
身后的人却没回应。
他奇怪地回头,看见了脸色苍白的谭郁时。
“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乔怀清立即转身,船体跟着晃动,谭郁时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他赶忙坐稳,让船身恢复平衡。
“没事……”谭郁时额角淌下豆大的汗,试着站起来摆姿势,却膝盖一软,猝不及防地扑向前方。
乔怀清惊险地接住了他。
幸好叶子船像pd说的那样,稳定性很好,没有翻船,只是一阵剧烈晃动。
谭郁时跌入他怀中,十指紧扣着他的手臂,用力到几乎钳入肉里。
乔怀清顾不上喊疼,谭郁时的状态已经超出他认知了,从来没这么虚弱过。
他小心搂住人,不断安抚:“你别动,休息会儿,大不了不拍了,无所谓的。”
景区工作人员见情况不对,快速向他们划来。岸边传来惊呼,似乎是以为谭郁时晕过去了。
但他知道谭郁时醒着,而且还在发抖,不过没有恶心呕吐的症状,不像是中暑或晕船。
工作人员的船很快贴上了他们,所有人都紧张得直冒冷汗:“谭老师怎么了?需不需要暂停拍摄、先回岸上缓缓?”
谭郁时勉强借力撑起来:“不用……怀清,拍吧。”
乔怀清扶着他的肩,真想摇醒这个工作狂、敬业脑:“你都这样了,还怎么拍啊?”
“拍背影……”谭郁时拿起领带,“帮我系上,遮住眼睛,否则我总忍不住去看……”
一群人围着,麦克风收着音,乔怀清没法细问,照他的话做,迅速用领带遮住他的双眼,在脑后系了个结。
挡住整张脸上最具震慑力的深邃眼睛后,他苍白的面容瞬间变得脆弱许多。
多余的布条随风飘动,轻盈柔软。广袖与衣裾的末段浸入江流,连接了浮云的倒影。
无人机航拍的画面传到显示屏上,岸上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美到屏息了一瞬。
这样的场景,根本无需找角度、换姿势,每一秒的定格都是艺术品。
但谭郁时仍然起身端坐,整理了衣服,尽力呈现出最好的状态:“我嘴唇是不是发白?有人带了唇膏吗?”
工作人员为难道:“没,在岸上,需要我们去拿过来吗?”
这一来一回,肯定超过十分钟了。
谭郁时叹气:“算了,就这么拍吧。抱歉,怀清,拖你后腿……嗯?”
温热的指腹按上嘴唇,乔怀清轻轻施力,搓出淡淡的血色:“这不就红了吗。”
谭郁时浅笑:“还是你办法多。”
“你好点儿了吗?还晕吗?”
“好多了。”
“那你牵住我的手,别动,我给你拍特写。”
“好。”
蒙着眼的谭郁时听话地握住了伸来的手,乔怀清小心往前挪,直到碰上膝盖。
接着举起轻巧的卡片相机,找角度拍了两张,情绪价值给到位:“谭老师,这造型太适合你了,显得你鼻梁特别高,嘴唇特别性感,比景色更好看。”
谭郁时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红意,过了片刻才低声回:“你喜欢就好。”
“……”
周围一圈工作人员集体失声。
我们应该在船底,不应该在船边,被你俩视作空气。
乔怀清又拍了几张,觉着差不多了,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坐稳了,我划回去。”
“嗯,辛苦。”
一个人划桨的行进速度肯定比不上两个人,好在他们最终赶在规定时间内抵达了岸边,工作人员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