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说他和我不熟—— by桐华影微月

作者:桐华影微月  录入:06-09

卓宇年纪比魏时景还大一轮,魏时景认识他,是因为魏时景刚开始当叛逆少年离家出走的那年,就是跟着卓宇混。
卓宇也没想到,自己在路边随手捡的一个小弟,居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后来魏时景被逮回去了,逮是逮回去了,叛逆的毛病没改好,时不时就要犯一下,每隔一段时间家里就开打。
卓宇找了个角落,叫人上了酒,听完魏时景的话后沉思了一会。“我记得,去年暑假,禾姐的花店……被南边那群小混混砸过,路人帮忙报警,禾姐还说不用赔,放他们走了,我帮你问问。”
大家都是混道上的,卓宇认得那些人。
“诶呦,卓哥,这事都过去一年了,你怎么还来问呢?”
“你们砸那家店做什么?人家禾姐平日那么好的人,哪儿得罪你们了?”施晓禾那花店开了快十五年了,是瑞湖市的地标,现在互联网经济起来了,那里还是网红打卡点。
施晓禾平日里跟左右商铺关系也好,周围其他家都是做餐饮的,就她一家花店也不是抢别人生意惹人嫉恨。
“我们也知道老板娘人好,那我们也不想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钱不赚王八蛋。”顶多就是进去蹲几天被口头教育一下嘛,最后连口头教育都没有,对方就放他们走了。
听到对方的话以后,卓宇和魏时景对视了一眼,卓宇问道:“你们拿谁钱了?”
“魏老板啊,就咱们市卖珠宝的那个魏老板,卓哥,你不知道,魏老板出手那叫一个阔绰……”
听到对方的话以后,魏时景蹭一下就从卡座里站起来,卓宇立马挂断电话追出去。
见到魏时景准备开车,卓宇把人拦住了。“最近交警在刷业绩,你这醉醺醺的别开车。”
“怕什么,顶多进去蹲几天。”醉驾算什么,他都准备回家砍人了。
“诶诶诶,别别别,我找人送你,考个名牌大学不容易,别给自己留案底。”卓宇将魏时景拖到了后座,然后打电话叫人来开车。
他自己这辈子是不学无术,但可羡慕这些有文凭的了,都怪年轻的事情不懂事出来瞎混,现在能劝一个是一个。
虽然大少爷不缺钱,但要是醉驾进局子被学校开除,还是从自己这里喝醉的,那个爱面子的魏老板恐怕也得砸了自己的店。
魏时景上车的时候,还顺了一罐烈酒走,大概是想喝酒壮胆,灌了自己一路,下车后怒气冲冲地就往饭厅走。
现在是晚饭时间,魏藤和魏太太两个人在吃饭,魏太太生的儿子暑假出去游学了,不在家。
看见魏藤后,转身去了厨房。
“少爷,您坐着,我帮您盛饭。”孙姨以为魏时景是要去拿碗筷吃饭,连忙跟上,然后,看见魏时景挑了把菜刀后不淡定了。
“少爷,您干嘛?”
魏时景一把将菜刀砍在了梨花木的饭桌上,“老东西,就是你让人砸了我干妈的店!”
魏藤被气得胃疼,拍了拍桌子,“你怎么还跟程家有联系?”
“时景,怎么跟爸爸这样说话,快把刀放下!”魏太太被吓到了,魏时景发疯可能会先砍她这个后妈。
“这里没你的事情,滚一边去!”
魏太太连忙跳开几米远,不敢再劝架。甚至在想,这父子俩要是现在真两个都打躺下了,魏家的家业不就是他们母子的了吗?打起来!
“现在你满意了吧?程酥不要我了,如你所愿了。”
“才离开家一年翅膀硬了?敢这样和老子说话了,信不信老子停了你的卡!”
魏时景不清明的脑子里闪过了程酥少年时说的话。
程酥是个话少的自闭宝宝,但是,在他堕入深渊的那几年里,程酥蹲在他旁边,不厌其烦地说过很多话。
“魏时景,跟我回去上学!”
“凭什么他说你没出息你就真的要自暴自弃了。”
“人不能自己主动往下走,哪怕有人按着你的头让你沉下去,你也得自己爬起来。”
“魏时景,你觉得这样子很酷吗?是很酷,折磨自己企图让没有心的人心疼,是最近流行的行为艺术吗?”
“你这样,不就如他们的愿了吗?你自暴自弃,是个拿不出手的废物,魏家不就落到那个私生子和小三手上了吗?”
“魏时景,你下来,你别跳,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魏时景终究没有拿起刀朝着那个看不顺眼的东西砍过去,杀人要判死刑的,他死了,别人欺负他的酥酥怎么办。
魏时景失魂落魄地从魏家富丽堂皇的别墅里出来,卓宇找的司机还在外面的车里等他。
根据多年经验,卓宇料到这孩子吵完还得离家出走,所以让司机等着。
果不其然,等到了。
司机没问魏时景去哪儿,就按照老板的交代把人拉去了卓宇家里。
魏时景躺在后排的椅子上,看着车顶,窗外的霓虹灯闪烁,车水马龙的热闹里,没有属于他的一份。
他是属于黑暗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惶恐又愤怒,无能又无助。
这份黑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有一道光照了进来,光下是他的程酥。
对,程酥是他的,没有人可以和他抢,左手抢的剁左手,右手抢的剁右手,抢不过就同归于尽。
因为各种原因休学一年的魏时景在初三转学到程酥班上,大程酥两岁的魏时景终于把人生的钟表调到了与程酥同步。
初三的程酥看着犯中二病的魏时景,没有嘲笑他,认真地说:“我不是你的光,我不会拯救你,能救你于水火的只有你自己!我也不会拉你一把,我只会唾弃你的无能和懦弱。”
喝醉了的魏时景在卓宇家睡了一夜,第二天托卓宇把自己的限量款跑车卖了,买了最早的车票就回学校了。
程酥不是光,程酥是发光的小太阳,他得去把他的小太阳找回来。

第10章 不给封口费我就要出去乱讲了
魏时景赶回学校时才上午十二点,下了高铁就打车直奔西校区宿舍。
魏时景之前用手机NFC读卡器偷偷复制了程酥的校园卡,打开了程酥宿舍的门。
程酥也没有回宿舍。
半个月没住过人的宿舍空空荡荡。
魏时景一脚把门踢上,颓废地走到程酥的椅子上坐下,太阳从阳台照进没拉上窗帘的房间内,烤得热气腾腾。
魏时景本就心烦意乱,热得受不住了又站起来找空调遥控器。
翻找了半天……
最后在程酥的抽屉里找到了……
一些文件。
《章华大学建筑学院志愿者协会关于做好暑期支教团选拔工作的通知》
《暑期支教人身安全及注意事项》
《漠山县独龙村希望小学支教行程公示》
魏时景叹了口气,这是躲去了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
然后给于蔓蔓发了消息。
【魏时景:你们学院志愿者协会负责人是谁,联系方式推一下?】
【于蔓蔓:?】
【魏时景:程酥没回家,家里人在到处找他】
魏时景一边打字一边苦笑,没有人找程酥,丢了一年他们都不找,过年不回家他们也不说,他的酥酥一个人丢了那么久,他们毫不在意。
【于蔓蔓:他去漠山支教了呀?没跟家里说吗?】
【魏时景:你怎么知道?】
魏时景又开始生气了,程酥告诉于蔓蔓都不告诉自己!
【于蔓蔓:因为】
【于蔓蔓:我也在/狗头.jpg】
【于蔓蔓:2个课外学分呢】
好吧,他反省,他又开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自己去跪搓衣板。
【魏时景:给个定位。】
【于蔓蔓:少爷这是……想下乡扶贫吗?这地方偏僻得很,带些吃的来。】
魏时景回了自己在校外的住处,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开着车就去漠山县了。
开了一天一夜的车,才到市里,在于蔓蔓一声声诉苦里,他在进县城前买了一堆零食水果塞满了后备箱。
然后……
在山脚看着那比车身宽不了多少的乡间小道,再看看小道旁的不算陡峭但万一掉下去估计也活不了的悬崖陷入沉默。
长久地沉默。
魏时景将车停到一旁,看着原住民开着摩托车风驰电掣,突然间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沉默了大概十分钟后,魏时景硬着头皮上了,老婆在上面呢,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得去!
山路弯弯绕绕,急转弯一个连着一个。
魏时景一个不注意,轮胎掉旁边的排水沟里了。
魏时景下车,看着那沟,又沉默了。
他蹲在路边叹气,等来了一个好心的村民开车路过。
得知他要去独龙村后,村民说自己就是那个村的人,可以帮他把车开过去。
要五百块钱。
民风淳朴原来是个美丽的谎言。
村民不认得魏时景满身的名牌,但自己也是开车的,当然认得这一看就不便宜的车标。
是有钱人,使劲坑,良心?他们凭本事赚钱的,怎么就没良心了!
魏时景爽快转账,村民熟练的从自己的后备箱里拿出千斤顶,然后从副驾驶上下来另一个人帮忙将魏时景的车搬出来。
将车挪出来后,其中一个人开着魏时景的车一脚油门就冲下了陡坡。
“豁,这速度!刺激!”
村民看到魏时景的反应后,哈哈大笑,“你们城里人,没见过我们乡下这种路吧。”
“谢谢叔叔让我长见识。”魏时景突然觉得这钱挺值,比坐过山车刺激。
“小伙子,来山里干嘛呀?”
“叔叔,是不是有个大学支教团在你们村里呢?我跟他们一个学校的。”
“有,每年暑假都来,带着村里孩子玩两个星期就走,挺好的,帮忙带娃,省得一天天没事干在家玩手机。”村民单手开车,还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顺便递给了魏时景一根。
“叔叔,我不抽烟。”他虽然叛逆,但也不是烟酒都来,一身烟味会被有洁癖的老婆丢掉的。
“你这车不便宜吧?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有机会摸一把豪车。”
“还好,不贵,几万块钱,二手市场捡漏的,我一个大学生哪里来的钱。”魏时景当然也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虽然藏不住。
“哟,能捡到成色这么好的?下次有这种好事给叔叔我也来一辆。”
“上任主人没开几次就去世了,家里觉得这车晦气,就便宜卖了。”魏时景瞎编的这个理由很令人信服。
“我跟你说,都说乡下人封建迷信,这有钱人比我们迷信多了,哪儿不能开了。”
“就是,有钱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魏时景和大自己二十岁的村民谈笑风生,一个多小时后到地方了。
村民将车停在小学旁边,“就这里了,小魏啊,有空去我家玩啊,就前面村口三颗梨树的张老大家。”
“肯定去,回去还得劳烦张叔帮忙把车开下山呢。”魏时景下车打开后备箱,抬了一箱水果送给这个张叔。
张叔也没跟他客气,接过水果,道“好说好说,走的时候记得跟我说啊,到时候下山带你搓一顿我们这儿特色的黑山羊火锅。”
两人就这样短短的一个小时里混熟了,这个村民看着魏时景就觉得顺眼,自己家里那些不成器的,一个个畏畏缩缩跟鹌鹑似的,来个亲戚都不会说话,瞧瞧人家大大方方,多体面。
于蔓蔓接到魏时景消息后带着人来搬东西。
“魏少,你这行动力挺强啊,昨天刚打听到消息,一眨眼就到了。”
“程酥呢?”魏时景做好了要被骂一顿的心理准备。
“在上课呢,诺,二楼楼梯口第一间教室就是。”于蔓蔓一边说一边带路走在前面,魏时景跟在后面。
现在的乡村小学其实已经没有想象中的贫瘠和落后了,就像张叔所说,一个个在家抱着手机玩,哪里会像苦情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要干农活。
程酥在给几十个年纪大小不一的小学生上美术课,大家桌上摆着各色各样大小不一的画笔,油画棒、彩铅……大小形制都不统一,从油画棒的规格来看就能看出贫富差距。
程酥在黑板上用彩色粉笔教他们色彩搭配,空间艺术……也不管下面的孩子听不听得懂,他自己讲得挺开心,神色飞扬,阳光照在空气中的尘土上,照到程酥自信又张扬的脸上,充斥着鲜活青春的气息。
魏时景看到程酥那一刻,连日来的焦虑和不安都平息了,他的酥酥在发着光。
程酥是有做老师的天赋的,程酥的第一个学生大抵是魏时景。
魏时景有心叛逆,自然不爱学习,程酥教的除外。
程酥从初三教他教到高三,为了教会魏时景,程酥白天自己努力学了,晚上还要追着魏时景学,小小年纪就操着当爹当妈的心。
而这一切,也只是因为程酥向魏藤承诺过,魏时景一定会考上一个好大学给他面上争光的。
魏藤这人脾气倔得很,什么都争强好胜,商会竞争对手的孩子有出息,他的儿子也一定不能比其他人差。魏时景初中叛逆那年,恰逢他死对头的儿子得了什么大奖。
于蔓蔓仔细打量着驻足在窗户边一脸痴汉还微笑的魏时景,张飞会用这种眼神看李逵吗?
当然不会,张飞和李逵不是一个时空的。
干哥哥会用这种眼神看弟弟吗?
“魏少,你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不会是程酥吧?”
于蔓蔓从魏时景的沉默里,读出了默认。“魏少,给点封口费吧,不然我就要出去乱讲了。”
于蔓蔓叹气,我这到底什么运气,好不容易看上的,怎么是个gay?
“要多少?”魏时景,还真……愿意给。
“你家里还有什么兄弟吗,介绍给我呗。”好想当豪门太太啊,爱情什么的,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
“有个在上小学的私生子。”魏时景目不转睛地看着屋内,神色淡然。
“没关系,姐姐可以等他长大,啊?私生子?你的!?”卧槽,玩得果然花。
“我爸的。”魏时景白了于蔓蔓一眼,这脑子怎么考上大学的,不会跟自己一样是靠运气来的吧?
支教团的团长潘明熠注意到了这个不是自己带来的学弟,毕竟魏时景带来的水果零食已经堆满了他们临时征用的办公室。
“那谁呀?”潘明熠是建筑系大三的学生,也是志愿协会的会长。
“建筑系一年级三班编外人员。”一年级三班的同学举手回答,顺便说了一下魏时景这个有钱少爷请他们全班吃饭的壮举。
“卧槽,为什么?”其他人忙问道。
“可能是想追蔓蔓?”
“应该是,你看,一来就跟蔓蔓走了。”
身为学长的潘明熠决定走到当事人面前吃瓜,于是也溜达到了二楼。“你们在看什么?”
“在看程酥上课啊。”于蔓蔓回头,“诶,学长。”
“这爱好挺独特。”潘明熠不理解这是什么新型约会方式,但尊重祝福。
想吃瓜的不只是潘明熠一个,还有人找到了几个月前大学生表白墙里流传的那张背影,听到知情人的描述后,豁,这不得亲眼看看偶像剧照进现实的少爷到底长什么样。
于是乎,程酥的余光瞄到了,全支教团除了他以外的剩余十三个同学都在聚众看他上课。
而罪魁祸首还在朝他笑。

第11章 老婆心疼了,明天再摔一跤
程酥是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去丢人现眼的,只要他装作不认识,一切尴尬就跟他没关系。
程酥给孩子们讲完课后,开始手把手教他们画。
孩子们表示,“老师,你把纸画完了我画什么。”
画画这事儿,不就是玩吗,有什么需要教的。
小朋友们自己画得开心着呢。
没事干的程酥坐在讲台上削铅笔,很忙,忙着给铅笔里加墨,没空,不要叫我出去。
“对了,我车上有炸鸡,快拿出来吃,进村前在县城买的,再不吃就冷了。”对程酥了如指掌的魏时景知道,自己不把这堆人支走,程酥能坐里面削一天的铅笔。
“我去拿。”魏时景把人引开了,一群人跟他去拿炸鸡放到了办公室。
这节课上得也差不多了,于蔓蔓上来招呼着一群孩子一起去吃。
大家吃得开心的时候,魏时景遛回了教室,顺便反锁教室门。
坐在讲台上给小朋友们削了一把铅笔的程酥看见魏时景后开始冷笑,然后手里的一堆粉笔头往魏时景黑色的真丝衬衫上砸。
魏时景没躲,几步跨到了程酥身边,将坐着的程酥搂进了怀里。
“酥酥,我找了你好久,酥酥,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们欺负你。”
“酥酥,你别一个人躲着好不好,有我呢。”
“酥酥,对不起,我不该跟你置气的,都是我的错。”魏时景在为一年前放的狠话道歉。
开学的第二天,魏时景来找程酥,程酥没搭理他。
魏时景连着来找了程酥几次,程酥都没搭理他,魏时景气急之下,凶了程酥。
他说,“程酥,别以为你很了不起。”他错了,他的酥酥真的很了不起。
他还说,“别以为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是的,离开程酥他真的活不下去了,就像植物离开了阳光没办法进行光合作用,用鳃呼吸的鱼离开水没有办法呼吸。
他最后说:“到时候你别哭着回来求我!”原来哭着求复合的是自己呀。
程酥皱眉,魏时景这疯子越活越回去了是吧,已经开始学会用鳄鱼的眼泪当武器了是吧。
“魏时景,我再告诉你一次,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就连我妈妈,也不是你的干妈了,我们家……高攀不起。”程酥听到魏时景的话便知道,魏时景回瑞湖市把去年的事情调查清楚了,既然如此,那就说开吧。
“酥酥出身书香门第,一个臭暴发户有什么高攀不起的。”魏时景皱眉,他家酥酥很穷吗?那不当人的老东西到底在嫌弃什么?
“魏时景,我们分手了。”程酥再次强调。
“为什么!酥酥不喜欢我了吗?”
“我不喜欢你的父亲,我不想和他有所关联。”程酥抬眸看向撒泼打滚的魏时景,他说不出“不喜欢你”这四个字。
“你当然不该喜欢那个老东西,你喜欢我就够了!”魏时景表示,不喜欢那个混蛋不是正常的吗?自己也恨他呀,他没被自己拿刀捅了得感谢法制社会。
“魏时景,我是男的,你清醒点。”程酥翻白眼,这破脑子吵个架连重点都找不到。
“那我又不喜欢女孩子,酥酥也不喜欢女孩……不是刚好吗?”魏时景将头靠在程酥的肩膀上,他真的要哭了,太委屈了,老婆怎么这么难哄。
“你晚上去步行街的同性酒吧,里面有一堆男孩子等着魏少的宠幸。”
“程酥!你别太过分了!”魏时景听到程酥的话,更委屈了,在程酥眼里他居然是这种随随便便的人吗?
“你再凶我一个试试?”程酥神情冷漠,语气也淡淡的,但是威胁到魏时景了。
“我错了嘛,我只要酥酥,酥酥是我的,不准有人跟我抢。”魏时景把程酥抱得更紧了,好像真的有人跟他抢一样。
“魏时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玩具吗?我是一个独立的人,请你不要再用各种手段控制我监视我跟踪我,不然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魏时景听到程酥的话后,连忙保证:“不会了,最后一次,我发四。”
“呵,狗改不了吃屎。”程酥皱眉,他从小就知道魏时景很疯,对此程酥表示没关系,他也不正常。
但是……魏时景对他非比寻常的占有欲在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就觉醒了,程酥皱眉,我是毒药吗,能有这么强的戒断反应?
“嗯,我是狗,我是酥酥养的狗狗。酥酥,你的狗狗饿了,你怎么能丢下你的狗狗。”
程酥被魏时景气笑了。
“酥酥笑了,是不是不生气了。”魏时景一直半蹲着,脚有些麻,索性跪在了讲台上。
“我生气有用吗?你个无赖。”程酥摆烂了,打又打不过,躲又躲不掉,就连比脸皮,他也做不到像魏时景这样撒泼打滚。
“你先把我放开。”程酥被魏时景勒得有些难以呼吸。
“你答应不赶我走我就放。”
“不赶,放手。”程酥觉得自己赶不赶作用不大,魏时景有的是法子留下。
“那能不能再让我亲一下。”魏时景蹬鼻子上脸,程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不是,他是无赖,能讨一点好处就尽力讨一点。
程酥低头注视着单膝跪地的魏时景,伸手揉了一下魏时景的脸,他的大狗狗是真的招蜂惹蝶,难搞,跟这么个开屏孔雀搅和在一起,麻烦事一堆。
魏时景原本不抱希望,只是在耍无赖,谁知,程酥真的低头亲下来了。
魏时景眼睛一亮,扯住程酥往自己身上倒,本来就疯的人被刺激后更疯了。“酥酥,张嘴,酥酥,乖些。”
“魏时景,你还真是狗。”程酥挣脱不开,两人推拉之间双双滚到了地上。
魏时景在下面当程酥的人肉垫子,腰被台阶磕到了都不放手。
程酥欲哭无泪,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祖宗。
“酥酥,你不要躲着我,我只有你了。”魏时景平静地抱着程酥倒在满是粉笔灰的讲台上。
眼泪从脸颊掉下来,顺着下颌线掉进了程酥的脖颈里,原本温热着,落到程酥肌肤上时已经变得冰冷。
程酥的心彻底软了,伸手揉了一下魏时景的头,“我知道,我们回去再说,不要在外面闹行吗?”
“不行,你这叫缓兵之计,你在糊弄我,等我一放手,你就又丢了。”
“魏时景,我要是糊弄你,会亲你吗?”程酥语气平静,他认命了。
魏时景想了一下,觉得程酥说得有道理,然后放手了。
程酥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又伸手去拉魏时景。
魏时景的黑衬衫已经快要染成全白的了。
“自己待会找好借口解释,不要拖我下水。”不管是他们下楼,还是其他人上来,都会看见魏时景这一身。
“我可以脱了。”魏时景说着就要去解衬衫扣子,大家夏天不都光着膀子嘛。
程酥大概是觉得魏时景身上还不够脏,伸腿踹了一下。“你个变态,想让一群人看你?”
“不想不想,只有酥酥能看,其他人都不能看。”魏时景笑嘻嘻地去牵程酥的手,程酥甩开后去开了教室门,门口没人。
魏时景车上有衣服,两人鬼鬼祟祟试图悄悄溜走的时候,被眼尖的人看见了。
“程酥,快来吃东西,怎么半天不下楼!”
然后,大家就看见了一身灰的魏时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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