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醒完白濑之后，国见又转头看向表情惊讶但又蠢蠢欲动的金田一勇太郎，“金田一，该你发球了。”
“哦哦。”金田一总算回神，不再去在意影山刚刚和神宫真司击掌的事，只是拿起球的时候，他也不由自主地期待起了自己在发出一个漂亮的发球后和影山击掌。
和队友击掌和肢体互动对于运动系少年们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但是金田一基本没有和影山击掌过，哪怕他们举起手冲到了影山面前，也只会得到影山奇怪却又充满压迫感的眼神回视。
只是常规的击个掌都这么艰难，更遑论更进一步的其他肢体接触了，甚至每次有队友不小心撞上影山，不是会得到影山扎心的说教就是被充满黑气压的影山用眼神吓得退却。
金田一自认为他和影山的关系已经算是不错了，无论是作为队友而言还是作为朋友而言，他和国见算是影山唯二的朋友，哪怕影山和国见在赛场上的相性很差。
三年级的白濑前辈很关注影山，金田一很清楚，甚至他还知道白濑前辈对于影山的期待是从及川前辈那里转移过来，因为见识过优秀的二传手所能触及到的高度，才会对作为天才二传的影山赋予更高的期待。
但是金田一绝对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影山用憧憬的眼神看着前辈，并在前辈举起手并未有有白濑前辈强迫着击掌的情况主动配合，尤其是那个人是神宫前辈。
平心而论，神宫真司是一个很好的前辈，无论是对谁而言，他都极好相处，还是作为排球部的王牌，他能在前队伍核心和王牌集体毕业的情况下扛起了队伍，这自然是非常可靠的。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神宫真司最关注的后辈是国见英，因为他们是幼驯染，哪怕两个人的性格和比赛风格南辕北辙，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们的合拍和关系。
也正因为如此，在看到影山主动配合的那一瞬间，金田一才会那么惊讶，哪怕那个是白濑前辈，他都不会奇怪。
但是神宫真司对他们这些一二年级很普通的友好，甚至没有对除了国见英以外的任何人一丝特殊，哪怕他知道影山的传球很厉害，也只是表达了一个进攻手对排球正常的渴望，为什么影山会对他做出回应？
金田一想不明白的事，队内其他人更不知道，然而国见英和白濑宏一却非常清楚，所以他们才对影山的回应并不奇怪。
在几天前有一天训练到很晚的时候，国见英和白濑准备去找训练练疯的神宫真司和影山飞雄，然而他们刚走到走廊的拐角，却听到神宫真司在约谈影山，“影山，我知道你的实力很厉害，以后会变得更厉害，但是你不能强求你的队友和你一样厉害。”
国见英当即站住了脚步，白濑的同样停了下来，他们知道，这是作为队长的神宫真司在给影山提醒，接下来的场合也绝不适合他们参与进去。
“为什么？他们不肯努力训练，神宫前辈你为什么总是包庇他们？”影山皱起眉，他的表情十分不解，“你这样会让队伍输掉的。”
“影山，并不是他们没有努力，”神宫真司的表情非常认真，那一双棕色的眼瞳在此时展露出一种难以触及的温柔，“只是有些事，并不是努力就做到的，在球场上和球场下努力的，并不只有你一个人，你要好好看着你身边的队友，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为了每一场比赛好好准备着。”
“金田一会在每次一传开始后就起跳扣球，哪怕他不一定能拿到球，他都会用最多的力量去跳起扣球，”神宫真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影山说这种事，“这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所以他的体力训练非常大。你觉得他没有尽力，怎么没想过他把自己所能做到的极限都展现给了你？”
“还有白濑，虽然他总是嬉笑着说可惜自己不是天才，”晚风拂过少年柔软的发丝，他的眼睛平静又温和，在这一瞬间，他的气质和自己所崇拜的兄长十分相似，“但自由人是排球所有位置中最难上手的，他从国一才开始接触排球，能达到现在的程度，完全取决于他平时有在一直努力地练习接球。”
影山的表情慢慢变了，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周身的低气压散去，脸上却带着一分茫然，“但是他们有时候比赛没有用出全力，而且，总会有对手会比我们更努力。”
“每个人的风格都是不同的，”说到这，神宫真司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眼底的温柔让影山蹙眉，“英的话，他会陪着我走向前很长一段路，所以不用太担心他会不努力训练，而你不能习惯的用脑子打球正是他的风格，你们之间的问题，只有你的快球风格和他不太合拍。”
“不过，你才是二传手，作为掌握方向盘的舵手，想办法发挥出他们的实力，才是你要做的事。”
“……真没想到，”白濑在旁边的楼道里靠着墙，转头看向表情平静等待着时机的国见英，“神宫那家伙居然还会有操心别人的一天。”
“不过，”白濑话头一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点调皮起来，冲着国见英挑了挑眉，“被那家伙这么夸赞，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国见英平静地掀起眼皮，“真司只是懒得搭理你们，所以大部分时间装傻而已。不过他现在是队长，作为挑起大梁的人，他当然会找人取取经。”
想起今天早上神宫真司拉着他念了一路的腹稿，每一句话都强求他审核，国见英就对不远处的影山充满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敬佩。
不多，只有一点。
作为从小就看着神宫真司通过撒娇装傻处理各种人际关系甚至还和大部分人都保持着友好关系的幼驯染，国见英还没见过神宫真司有用装傻搞不定的人，影山飞雄，破了那个例外。
比起神宫真司大部分时候读懂了所有氛围只是喜欢装傻，影山才是个真的情商和智商双负的傻子。
再看看影山在排球上的天赋，说真的，国见英只觉得这怕不是上天给他开了扇名为排球的大门的同时，给他关上并焊死了其他两扇门。
神宫真司说话的时机很完美，一段话就让本就对神宫真司有些憧憬的影山更加崇拜起了这位前辈，毕竟那一瞬间神宫真司的话非常契合二传手的美学。
这之后的几天，影山对一众队友的态度肉眼可见的缓和，虽然一二年级大部分人感觉并不深刻，但是作为首发队员和影山并肩作战的几位二年级还是察觉到了，然后今天就发生了让众人惊悚的这一幕。
对面白鸟泽的队员并不能理解北川第一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在金田一发出一个漂亮的发球之后，白鸟泽的自由人顶着压力下蹲接球给了一个漂亮的一传。
二传手给出一个漂亮的传球，川西太一在拦网前起跳，比出手势示意二传手传球给他。
北川第一已经连拿三分，此时白鸟泽的压力自然是非常大的，所以急需用一球挽回士气，而这一球川西太一并不打算交给其他人，而是打算自己来扣球，这并不是代表着他不信任自己的队友，而是他太相信自己的对手。
神宫真司，就在他的面前。
在和北川第一比赛前他们已经左右衡量过，如果要突破神宫真司这道防线，二传手只能选择现在队内最有可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也就是他自己。
但哪怕同为副攻手，川西太一也很清楚，他做不到神宫真司这种拦网的程度，但是作为一个拦网好手，他可以试图用拦网的角度去思考怎么突破神宫真司。
第62章 扣球
直接扣球肯定是行不通的，轻吊的话也有可能被拦下来，如果是用扣球的动作打轻吊，说不定能骗过去。
川西太一把想法过了一遍脑子，然后毫不犹豫地把球扣了下去。
排球在少年手中如挥臂使，拦网后方宽阔的风景让人有一瞬间感觉自己面前没有任何阻碍，排球，一定能落下去。
然而在下一刻，一堵由手臂组成的高墙遮住了前方一览无余的风景，视线周围并不是没有可以扣球的缝隙，但是，他的对手是以拦网闻名的选手，这一刻他所看到的所有缝隙都只是对方放出的烟雾弹。
只要他真的想要顺应自己下意识选择的最佳扣球点，那么下一刻，挡在他面前的绝对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恐怖拦网。
川西太一做出扣球的动作，视线却向上看去，他不知道自己的表现能不能骗过神宫真司，但是这一刻，他别无他法。
就在扣球的手势做得近乎于完美那一刻，川西太一直接转动手腕把扣球变为轻吊，在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把目光黏在了排球上。
这一球他的运气很好，这种动作都能做得那么完美，至少他自己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是他不知道这一球的转换，在对方眼里是什么样子。
神宫真司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川西太一的目的，但是，川西太一太稚嫩了，视线一直落在上方，如果是其他拦网的副攻都不一定能挑出这个毛病，但神宫真司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一个也会因为在进攻上做出选择而改变视线的人。
星海光来，他拦网以来遇到的最难搞的对手，那个男人，也会在扣球和打手出界这两种不同的进攻方式中瞄准不同的地方。
那一刻，川西太一给他的感觉有一点像那个去年一手缔造了他们败北的重要因素，神宫真司不由自主地打起了精神，然后在看到川西太一变换动作那一刻瞬间做出了正确的判断，轻吊。
排球带着川西太一的期待穿过拦网，然而下一刻，手掌的阴影笼罩在排球之上，转瞬之间，排球就从川西太一的身旁错身而过，甚至于，在他眼睁睁看着排球掉下来的那一刻，他还没来得及把自己脸上的欣喜变成沉重。
排球落地的声音很清晰，身后的队友扑喊着救球的声音也落入了川西太一的耳中，只是在队友们惊慌失措的声音中夹杂着一声异样的雀跃欣喜。
“很完美的变换，”神宫真司眼看着对面惊慌失措的救球，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可惜就是遇到了我！”
裁判的吹哨声没有想起，自由人已经在喊着一传了，但川西太一却忍不住从跌坐的地板上仰头隔着拦网去看那个把他拦下来的人。
棕发少年头发微卷，脸上带着独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眼睛里的自信和兴奋清晰可见。
这就是他们的对手，目前全宫城县最强的队伍和最强的副攻手。
川西太一很清楚，他的实力是完全赶不上神宫真司的，但是，真不甘心啊，就这么把胜利拱手相让给对方。
川西太一爬了起来，再次做出准备起跳的动作，他绝对，要赢下来。
“我来！”
白鸟泽的二传手听到了川西太一的呼喊声，毫不犹豫地把球传了过去，这一刻，他们能相信的人，只有他。
川西太一助跑两步下蹲做出起跳的动作，同一平行线上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排球毋庸置疑只会到他手中，神宫真司也做出准备起跳的动作，在排球到达最高点之后就开始起跳，而于此同时，本该和他一起起跳的川西太一却没有起跳。
刚刚的起跳只是川西太一用来骗拦网的工具，看到神宫真司已经起跳了，川西太一总算开始起跳。
“一人时间差。”
神宫真司并不紧张，甚至还颇为淡定地喊了一句提醒身后的其他人。
后排的几位成员已经做出了准备接球的动作，事实证明，一人时间差并没有发挥出川西太一想要的动作，因为哪怕神宫真司开始下落，但留给他的空隙依旧并不多，甚至那几个位置下方都有人准备着救球。
北川第一对于这种补位非常熟练，毕竟一人时间差这种招数对进攻手来说太好用了，而神宫真司再强也是人，总会有被骗的时候，这种时候就需要他们这种队友补位了。
川西太一有些郁闷，虽然他对北川第一的防御有了预想，但是真正面对之时，还是会觉得棘手。
无论是接球娴熟的自由人，还是那位天赋异禀的二传手都不像是好突破的，果然，还是得选择，那个并不算太熟悉的二年级。
川西太一瞄准了门棋所在的方向，把球扣下，这个人选是他精挑细选的，但是确实也没选错，门棋的经验和技术并没有影山那么出众，在面对川西太一的扣球时，虽然条件反射的去鱼跃救球，但是球救起来的方向和角度根本由不得他控制。
“对不起。”
门棋看着角度相当刁钻的一传，表情都有点懊恼，尤其是影山在相反的方向，现在去追球已经来不及了。
“二传就交给我吧。”国见英正好就是球过来的方向，这种必须他的时刻他也不会推脱自己的任务，当即跳起准备肩负起二传手的任务。
神宫真司和另一个主攻手准备起跳，站在两人对面的川西太一和白鸟泽另一人也同时盯紧两人随时准备拦网。
国见英表情十分平静，根本没人能从他的面部表情中看出他到底是选择了谁，而下一刻，他就把球传了出去。
“真司。”
国见英并没有多说，但神宫真司明白了。他看了川西太一一眼，下一瞬仰头看向上方，毫不犹豫地从川西太一的眼前助跑跳起，川西太一心底一紧，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起跳。
然而随着川西太一起跳两秒之后，才恍然发现，神宫真司落了下去，刚刚的起跳只是在骗他。
一人时间差，川西太一脑中闪过这几个字，刚刚自己使用过的招数又在此时反用在了自己身上。
神宫真司笑了笑，爽朗的笑容在川西太一眼中就像是大魔王带着黑气的笑容，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跳起，排球落在他手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白鸟泽的队员也不只有川西太一一人，他们也如同北川第一刚刚那样在各个方位开始准备起了接球，神宫真司瞄准川西太一身后的空隙，毫不犹豫地扣球。
排球落下，白鸟泽的自由人鱼跃救球，手掌隔着地板和排球之间短短近乎二三厘米的狭小距离，却又给白鸟泽创造了一个机会。
“救球！”
自由人迫不及待地喊出声，但白鸟泽并没有刚刚北川第一的好运气，排球飞向场外，右边的主攻手正去追，却在跑动两步之后看着排球落入了隔壁赛场的范围。
哨声吹响，北川第一再下一分，白鸟泽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白鸟泽的教练也知道，如果再不改变局势，他们这场比赛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所以他选择喊暂停，试图通过拖延改变一下北川第一势如破竹的高昂气势。
而此时北川第一队内，神宫真司正在被白濑单方面谴责， “太过分了，神宫。明明说好了要给对手一点希望再给他们绝望的，你这家伙倒好，只顾着自己爽快，完全忘了我们的计划。”
“抱歉、抱歉，”神宫真司刚刚真是打顺手了，“我等会肯定会注意的。”
“但是刚刚那样也很不错，”国见英可是亲眼看到了对手的神情变化，“就是不知道对面会怎么对付我们了”
“对付我们？”影山此时的笑像极了完全不懂蝼蚁挣扎的大魔王，“他们比去年弱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影山是真的觉得畅快，这局比赛对他们而言太顺了，开局连拿四分，就算是在他们丰富的比赛经验中也是少之又少。
“不过，前辈不要太大意，别给他们拿分的机会。”
门棋在影山大魔王的威压下瑟瑟发抖，哪怕此时影山瞄准的对象并不是他，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好可怕，果然影山才是排球部最可怕的人。
“影山这话不错，”白濑拍了拍金田一的肩，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就算给机会，也得是我们给出的陷阱。金田一，等会上场好好发挥，一定要让对面那群白鸟泽的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白鸟泽……”金田一咽了咽口水，看着一贯温和的前辈露出这种表情，本想问出口的话还是直接咽了回去，并回答了一句，“是！”
等到裁判宣布比赛之时，金田一才一脸恍惚地询问身边其他人，“我们和白鸟泽的仇不是去年就报了吗白濑前辈他们怎么还是死死盯着白鸟泽不放”
“嗯……怎么说呢，”被问到的队友无奈地抓抓脑袋，“毕竟眼睁睁看着白鸟泽赢了我们那么多次，有这种机会欺负回去，当然还是忍不住手痒的嘛。”
第63章 风格变换
这当然也不能完全怪他们，都是前两年那种被打压的记忆太深刻了，还有以前及川前辈时不时用‘小牛若超讨厌’这样的话语巩固他们对白鸟泽的印象。
也就是他们这些国一国二的对失败的记忆了解不多，看三年级的就知道了，白鸟泽完全把他们北川第一的仇恨值拉满了。
场上的白鸟泽气氛并不算太糟糕，今年补位的二传手仰头看着头顶的炽光灯，只觉得那光芒过于刺眼了。
白鸟泽是宫城县第一的排球名校，这是他们从进入排球部就不断听到的言论，他们也一直对此引以为豪。
然而那不断保持的战绩在去年截然而止，哪怕后来的县民体育大会他们用胜利挽回了一点颓势，但排球部依旧被议论纷纷。
而后接踵而至的是强大的前辈们毕业，他成功在牛岛前辈毕业之后补位，但是他却眼睁睁看着整个排球部的实力在众人面前展现出颓势。
所有人都沉浸在那个战无不胜的旧梦中，想要踩着北川第一重铸白鸟泽的荣光。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白鸟泽失去了牛岛若利，北川第一也失去了及川彻，但是北川第一还有神宫真司，而白鸟泽队内，根本没有能够接过牛岛若利职责挑起大梁的人。
排球从北川第一那边发过来，这次的发球并不强，自由人可以接起来。
二传手深吸口气，他要改变，不能只想着依赖王牌，要看向更多的地方，在足以撑起队伍的王牌出现之前为白鸟泽提供更多的选择。
排球在指尖停留只有一瞬，他的目光不断转移，从副攻手到主攻手都不断留意着。
选择谁？到底应该选择谁？
脑中的选项一一出现，然而却被他不断排球，最后停留在他脑中的选项，却是完全出乎自己意料的。
这个时候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手臂如同以往每一次传球一样抬起，排球似乎下一瞬就会从他手中传到攻手那里，余光扫过的对手并没有移动。
明显他练习过上千次的传球假动作欺骗了对手的感官，下一瞬，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二次进攻。
这一球并不算刁钻，甚至和影山刚刚展现出的技巧有一定差距，但是北川第一所有人在这一瞬瞳孔微缩，一种对手突破了他们掌握的预感油然而生。
神宫真司反应很快，直接朝着排球扑过去，其他人都在这一瞬间行动了起来，但是，这一球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所以根本来不及了。
跳起的几位白鸟泽队员也十分意外，那一瞬间，他们是真的绝对二传手看过来的目光是打算传球的，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们高兴。
“别太小看人了，我们……可是白鸟泽。”
少年们一边雀跃围着二传手欢呼，但是同时又毫不犹豫地对着北川第一挑衅了回去。
虽然只是一分，但白鸟泽的士气依旧高涨，这是他们这场比赛的第一分，但绝不会是最后一分。
他们，要赢。
北川第一的士气也并未受到影响，虽然他们现在看起来好似比白鸟泽强得多，但是他们输给过白鸟泽太多次了，甚至觉得有两分习惯。
唯一让他们难受的，只有对手二次进攻那一瞬间，他们没有预想到这个可能性。
“好像有点玩脱了。”神宫真司爬起来拍拍手掌，脸上的表情反而更加亢奋了。
“前辈，太大意了。”影山在刚刚那一瞬间已经反省过自己了，然后就是下意识地皱眉对神宫真司提建议。
虽然看影山的表情和态度，这一句话听起来他更像是前辈，但是神宫真司却相当淡定地摆了摆手。
“抱歉、抱歉，下次麻烦大家多注意接球了。”
影山的表情缓和了一瞬，甚至看着神宫真司的背影充满了憧憬，而国见英则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这一招也就只能用这一次了，下一次可没有这样的效果。”
“这算不算被他们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白濑也只震惊了那一会，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参加过全国大赛他们就全被锻炼出来了，刚刚就是他们时机抓得太好了，根本不用太担心这种招数。
“毕竟影山刚刚才用过这种手段。”
神宫真司和白濑宏一的态度完全让有些惴惴不安的一二年级放下了心，他们的态度完全就说明了对手不足为惧。
“可能是影山给他们启发了吧。”门棋那一瞬的紧张也放回了肚子里，哪怕眼看着对面白鸟泽的队员们虎视眈眈，但依旧并不担心。
就在神宫真司和白濑宏一用轻松的神态安抚下队员的同时，白鸟泽换人了。
关键发球员，能够在比赛局势陷入僵局之时用发球扭转比赛局势的人。
这种成员，大部分都是队内的首发候补，亦或者是自知实力不足以上场特意训练过发球的成员。
北川第一当然也有这种成员，不过他们的首发二传手的发球强得过分，关键发球员在北川第一队内的出场次数少得过分，甚至还不如普通的替补。
白鸟泽在这种时候派出发球厉害的关键发球员当然是打着趁此机会多拿几分的主意，但是北川第一也不会放任对手拿分。
白鸟泽一边虎视眈眈，对于队内发球的成员寄予厚望，而北川第一目光也落在关键发球员身上，。
关键发球员此时被全场瞩目着，手心不由自主地捏紧，甚至在走到发球位置时还同手同脚了。
然而就算如此，他还是发出了一个漂亮的跳飘球。
排球轻飘飘地从空中飞过来，白濑下蹲移步，但跳飘球并不稳定，最终还是判断失误，眼看着排球从他面前落下。
“可恶！居然是跳飘。”
白濑无奈地叹气，跳飘这种真的太考验接球的成员了，谁能想到对方居然有这么一手啊。
国见英看了一眼白濑，他就说昨天那个碾压计划不怎么靠谱，面无表情地补了一刀，“白鸟泽给我们的‘惊喜’可能还没结束。”
“只有惊，没有喜好吗？”白濑叹了口气，他知道他昨天那个计划冲动了，但是那么大一个白鸟泽被他们撞上了，他真的忍不住诱惑啊。
对面的发球员发出第二球，这一球并没有刚刚那一球精准，轻飘飘地来到网前，可惜白鸟泽运气不佳，没过网。
白鸟泽很快就把发球员换了下去，这时白濑才松了好大一口气，但想想刚刚的跳飘球，还是有点咬牙切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