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我靠马甲组织直播敛财百亿—— by苦瓜粥

作者:苦瓜粥  录入:06-17

花花绿绿的筹码凌乱地散了满桌子,几张纸牌摆在暗红色的绒面桌布上。陈旧的牌面,在深红桌面的映衬下更显的泛黄。
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白发青年站立在桌前,一手拍桌,一手持枪对准对面人的额头。雪白的发丝打在额前,他表情可怖,指尖已经叩到了扳机,似乎随时随刻都会毫不犹豫地摁下。
而被他用枪所指着的那红发男人,却在愕然之后表情逐渐放松、平静,然后又肩膀抖动着,笑声从极小到忍不住放声大笑。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才是你的真正面目吗,卡尔里拉?”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没想到在告别这个世界之前还能见到这么有趣的事情,我这一生过得可真是愉快啊!”
“……?”
吉斯波尔经理是疯了吗……?!
见了这奇怪的景色,刚刚闯入房间大喊“着火了”的那位侍应生站在门口瑟瑟发抖。不知突然闯入这房间的自己做的是对还是不对。
门外的浓烟愈发浓郁,温度也越来越高。侍应生颤抖着抿了抿嘴唇,咬咬牙转身就跑。
…能来通知经理已经是他最后的职责了,他才不愿意死在这里呢!
【啊,侍应生先生不要跑啊——陪我们留到最后一刻啊】
【着火了着火了!主播还搁这赌呢?赶紧跑啊!】
【橘毛小哥,要不你去跟主播说声咱们赶紧跑吧!管吉斯波尔干什么啊,谁管他是死是活】
【对啊对啊,说是叙旧,但这还什么都没说就直接上赌局了,现在甚至还着火了!真是没劲啊】
站在赌桌边,柏村春也瞥了那连滚带爬慌忙离开的侍应生,又淡然收回视线。
……他并不怕什么火灾。不如说,对于他而言这只是区区火灾而已。以自己的能力,柏村春也用充足的自信可以保证,他可以在真正的危险来临之前带着淡岛千秋逃脱。
而在那之前,身为首领的淡岛千秋要做些什么,那不是他应该管的事情。
眼看着吉斯波尔笑的几乎喘不上气、眼角流泪,淡岛千秋碧眸微眯,嘴角不悦地抿起,面色阴沉:“……我亲爱的吉斯波尔先生,请问你有没有搞错什么?”
“俄罗斯轮·赌、比大小、火灾……我冒着同归于尽的风险来与你对赌,可不是为了这样没意思的赌局。这样的赌局,你是怎么笑得出来的?”
“抱歉抱歉,卡尔里拉。”吉斯波尔擦了擦眼角的笑泪,表情似满足愉悦又似难过。
他笑道:“…你能理解我,对吗?”
淡岛千秋盯着他,语气嘲讽:“不,我不能。想要输在赌桌上,却又不肯拼尽全力与我赌一场,只是任由自己烂掉——你对赌博所谓的‘爱’,只有这么一点吗?”
“我估计,你在知道自己已经上了‘清单’并可能无法活下来后,就开始计算这一切了——你要带着这赌场一起死去。”
淡岛千秋很不满,他心情糟糕透了。
吉斯波尔在约他对赌的时候说的那么好听,他本以为这是一场双方全力以赴的赌局。结果越赌,这场赌局的违和感就越发严重。
——能“赢”的感觉太过清晰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给你铺好了必然的道路,只等着你往上踏足而上了。
“把你的牌翻开,吉斯波尔。”
淡岛千秋态度冷淡地说。
“……”
沉默片刻,吉斯波尔翻开了那几张牌。
梅花五、红桃六、黑桃三。
一副完全的散牌,还全部都是小牌。这种牌在面对淡岛千秋的对子时毫无胜算。
淡岛千秋简直要被气笑了。
吉斯波尔作为多年赌博老手,更是曾经获得赌术大会冠军的存在,他不信他察觉不出来自己手下的全都是散牌——优秀的赌手,在牌刚到手的时候,就能通过手感与刚才荷官洗牌的手法大致猜测出牌型。
这是手毫无胜算的破牌,是在允许出千的赌桌上必输的牌。但即使如此,吉斯波尔依然选择乱丢一通筹码,企图依靠言语激将与下注压力,促使淡岛千秋快速进行比赛。
……这根本算不上什么赌博,这完全亵渎了赌博精神。
淡岛千秋原本以为这种感觉只是错觉。毕竟天底下,哪有赌徒不想赢呢?但就在他真的握住那把枪的时候,那沉甸甸的手感,却告诉了他一切的答案。
——眼前的这个人只是想拿他做跳板,成全他所谓的“和赌场一起死”的梦想,完全放弃了这场赌博。
这根本不是一场对等的赌局。
对于淡岛千秋来说,吉斯波尔的这种态度无异于羞辱。
……羞辱,这是一个多么熟悉的词啊。
上一次听见这样类似的词眼,还是在涩泽家的时候吧?
【哇……主播的表情真的好恐怖,好吓人QAQ】
【我怎么感觉淡岛真的生气了…】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主播生气……】
【我也是……有点吓人】
“……淡岛。”
站在桌边的柏村春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颦眉呼唤他。
“我没事,春也。”淡岛千秋说,“我只是好久没有生气过了。”
吉斯波尔错开了视线,不去看他。
淡岛千秋讽刺道:“真是懦夫的行为啊,吉斯波尔。这场大火,是你安排的吧?你事先早就知道了组织的这次‘清理’任务,因此,在莱伊找上门的时候你欣然与他做下了约定。”
“你为莱伊的‘清理’活动做掩护,将他带在身边,任由他探索赌场并丢下汽油,随意活动。自己则做好打算,准备死在赌桌上、死在大火中、死在奇迹赌场。”
“你摇摆不定,是组织派去的卧底,又是醉心于奇迹赌场的赌者。在面对组织的‘清单’和抉择自己最终阵营的时候,你两厢为难,最终选择了逃避一切,就这样死去。”
甸了甸手中的六发左轮手/枪,淡岛千秋嗤笑道:“……这枪,重量不对。里面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只有一发子弹吧?”
“以这个重量而言,里面大概至少还有四发以上的子弹。所以说……你准备直接无视俄罗斯轮·赌的规则,直接这样去死?”
“——我真是看不起你,吉斯波尔。”
抖动着的肩膀一顿,吉斯波尔的笑声戛然而止。
【啊这……之前吹的有那么期待和主播对赌,结果就这?】
【太狠了主播……杀人诛心啊】
【吉斯波尔脸色都变白了】
【最后的一点脸面都被人撕下来,反复摩擦呢,真可怜啊(。】
“……”
吉斯波尔看着淡岛千秋。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也不反驳。他像是突然苍老了十几岁一样,叹了口气后倚在了椅背上。
没有那吵闹的笑声,周围的空气煞时安静了下来。耳边能听见的,只有来自远方似乎什么东西被烧裂倒塌的轰然响声,以及细微的如炸锅一般的火星迸裂声。
“……”
他张了张嘴,喉咙一片嘶哑。
“……说得好听。如果是你,你又会怎么做?”
他说:“…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是组织的人,组织的卧底,注定被打上组织的烙印与镣铐——而老板于我有栽培之恩如果没有老板,我这辈子也无法感受到赌博的快乐。”
“我也有收到过任务啊……赌术大会前,组织命令我埋伏即将到来的老板,提供老板的资料。如果我给了,老板就死了,那样厉害又擅赌的人要是死了,世界上可再也没有第二个了……我怎么可能去这么做?”
“我只是想赌而已,想死在赌场而已!如果我死了,死在这里了,以此能换来老板还活着……那我此生,也不算是虚度,也…也算是为这世界的赌博事业做出贡献了吧?”
赤红的火焰燃烧着,烟雾熏人眼。
他嘟囔着,似乎是在解释什么,说着说着,眼角居然不由自主地流下了两道泪痕:“我有什么错吗?我没有什么错……错的是我吗?任何人都没有错。”
“在这奇迹赌场我见过无数的卧底,无数无数的卧底抛弃了自己的身份无处可去,只能在这里碰头见面,为了保护他们所谓的‘秘密’,他们甚至会主动去死,让一切都消失在沉默!”
“……我和他们一样啊,没有区别啊。我不是不喜欢赌啊,可是全力去赌的话,万一我赢了呢?赢了的话,我说不定就会又活着了,可我不想那样做啊!”
他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在倾诉着什么。有水不断地从眼眶坠落,湿润了干裂的嘴唇与眼窝。
“我当然爱赌了……世界上没有比我更爱的人了,我不允许任何人这么说我……但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必须输了才可以,卡尔里拉,你能明白吗?你能理解这一切么?”
“赢了我吧,卡尔里拉……就当是我求你的了,赢了我吧,原谅我吧,不然我又要怎么做?世界上难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又能赌、又能快乐、又满足的输着离开这里?”
【……】
【……这就是卧底啊,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谁又在乎棋子呢?】
【虽然懦弱,但他已经做好觉悟了】
【…主播,要不我们给他个痛快吧】
【是啊主播……】
大火依然在燃烧着。
被烈火所围绕着赌场,几乎要被燃烧殆尽。随着门外一声“砰”的巨响,似乎那里爆炸开来,剧烈的烟雾以迅猛的速度冲入屋内,冲击着室内每一个人的鼻腔。
温度在不断、不断地攀升着。明明外面已经是冬日了,但这赌场、这赌桌却炎热的宛如炽热的夏日。鼻尖所留出的汗,几乎能形成一湾水波。
明明年纪也不小了,有着一头红发的男人却低头捂着脸痛哭着。最后的一点自尊,让吉斯波尔并没有发出任何一丝悲鸣。除却这诉说外,他紧抿着下垂的嘴唇。在这最爱的赌场里,他维持着身为经理人最后的尊严。
“……”
淡岛千秋不说话。
“砰!”的一声,门口的大门这次彻底的被烧尽裂开。红木大门受不住这极高的火苗炙烤,碎裂间木屑猛地四处飞射。柏村春也瞬间上前,皱着眉头为淡岛千秋挡下这危险的飞射。
随手碾碎手中接到的木屑,柏村春也颦眉转头劝道:“喂,淡岛,这里太危险了,不如我们……”
“唰——”
一把手/枪顺着暗红色的绒面桌布被甩出,停在了吉斯波尔的面前。
红发男人微微抬头,眼睛的余光看见了它——那把漂亮的鲁格single.six,他最爱的牛仔枪。
漆黑的枪管,木质的枪柄。触摸上去,有着冰冷而又坚硬的金属触感,以及枪柄处刚刚被握过的温热。
他刚想着触摸,但那枪却又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来对赌吧。”
淡岛千秋说:“我们来玩一场,纯粹的俄罗斯轮赌。”
吉斯波尔:“……”
他微微睁大眼睛,似乎十分不解。
“——我说,我们来玩俄罗斯轮·赌吧。就当作是我为你送上的最后一份礼物。”
嘴角勾起,淡岛千秋缓缓将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来赌博吧!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来赌博就好了。只要赌博了,你想要的不就全都解决了吗?”
说着,面前白发青年的手指微动,叩在了扳机之上。
那是一只填充了至少四发子弹的左轮手/枪,只要稍稍摁下,便有约三分之二的几率去死——但他的笑容却如此的轻描淡写,似乎要赌的不是他的生命,而只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罢了。
柏村春也:“喂……淡岛!”
似乎听不见耳边人的呼唤,淡岛千秋笑道:“来吧,俄罗斯轮·赌。”
“——就从我先开始。”

——俄罗斯轮赌,勇气与胆识的游戏。
将一把左轮手/枪内填入少于弹腔的子弹,任意旋转转轮后,游戏的参与者轮流把手/枪对住自己的头,扣动扳机;中枪者为输、怯场者为输,只有坚持到最后的人才能获得真正的胜利。
这是一种来自北方辽阔冰原之地的残忍游戏。参与游戏的玩家们所扔下的赌注简单易懂,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生命。
即使是最疯的赌徒之间,也少有会玩一场真正的俄罗斯轮赌的。毕竟对于大多数赌徒而言,钱才是让他们所痴迷的东西。轮赌?谁想要脑袋开花,谁就去玩这个!
绝对的勇气、绝对的胆识、绝对的刺激与疯狂——这是只有少数赌徒才能理解的顶级快乐。
而此时此刻,就在这大火包围着的赌场内,白发青年却毫不犹豫地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笑着邀请他进行生命前的最后一场赌博。
吉斯波尔只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震惊,主播又不要命了?!】
【唉…放过吉斯波尔吧,让他去死吧】
【很想说句主播别玩了,但是想想打脸打怕了就算了吧……】
“……你、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卡尔里拉。”
颤动着嘴唇,吉斯波尔说。
“多简单的事啊,你不需要做这些!三分之二的概率,说不准你会在我之前先死,那被留下的我又该怎么办呢?”
“喂,卡尔里拉,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做……?”
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淡岛千秋扯扯嘴角,笑道:“怎么,吉斯波尔?这生命中最后的一场赌博,你难道不敢来玩吗?”
“来和我赌博吧,来死在一场真正的赌博里!这样的话,即使你死了,真挚热爱赌博到最后一刻的你说不定会感动上帝,特例允许你在地狱也开一间奇迹赌场呢。”
火焰将这间房间舔舐的火热。原本便用木材所建造的房间,此刻似乎整间都在烧灼。
电路早已被烧断,水晶吊灯不再闪耀。原本仅投在赌桌上的那微弱灯光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大火烫人的暖红色。
房间被这大火所映得色调既暖,几乎一片赤红。就好像那赌桌上,深红绒布的颜色。
“你还在犹豫什么?吉斯波尔。我看见你已经开始跃跃欲试的手指了。”淡岛千秋说。
“不必犹豫,我不可能失败——不如说你也太过自大了。你以为,在与你对局的是谁?”
红发男人呆住了,泪水停留在眼眶:“你、你是卡尔里拉……?”
“那位先生的亲信、威士忌组的新人、组织的世界级黑客?”
淡岛千秋微微笑着:“——不,我是纯白的黑客。”
【这就自爆身份?!】
【反正吉斯波尔肯定死定了,暴不暴马无所谓啦ww】
【就是,还没被打脸怕吗?先相信主播吧!】
【嘘,你们都安静点,我想好好看直播!】
……纯白?!
吉斯波尔呆愣着。随即他猛地反应过来,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仰起脸来呢喃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切居然是这样的吗?”
“对啊…那些条子之流绝不会有你这样的胆识与肆意,说是组织的人可又偏偏伪造了身份、居心叵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本以为这只是一场赌场与组织之间的撕扯,却不知什么时候,大意放进了第三者!”
不置可否地笑笑,淡岛千秋问:“怎么样?现在,要和我一起赌么?”
“让我来给你这注定的死亡加点助兴剂吧——我既不是组织的人也不是赌场的人,甚至还是与你一样的‘卧底’。”
“与我这样第三方身份的人对赌,不需要考虑组织、不需要考虑赌场,你只需去思考如何赌博、享受赌博的乐趣就好了。更何况,你又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赢呢?这里可是奇迹赌场,任何千术都被允许的地方,你就安心的输给我吧。”
……安心的输给他?他认为他自己赢得过身为上一届赌术大会冠军的他?
这话可太狂妄了,他当他是谁啊。
可……这说法怎么就这么让人心动呢。吉斯波尔想。
一个真正爱赌的人,在面对对手如此邀约挑衅的时候,怎么会选择放过呢?
一旦答应下来,今晚这场赌局的意义便将完全的改变。它将由吉斯波尔单方面的自暴自弃,而重新变为两人的博弈。一场纯粹的娱乐与决斗意义的赌博。
——用风险最大的俄罗斯轮·赌来决出胜负!
火更加猛烈了。刚才还只是出汗的程度,此时却猛地变得烤到折磨。木质的建筑像是饲养了这场大火,“哄”地一声它扑腾的更高了。高处的木梁坠落,溅起无数碎裂的木屑。
柏村春也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将大门处阻拦着的杂物趁机踹开,又悄然探索起了赌场内其他的求生道路。
他自然相信淡岛千秋。不如说,他无条件的相信着他们的本体、他们的首领——他从不会做没有把握或没有目的的事。
既然他想玩,那么他能做的也只有陪着他。
那边,在吉斯波尔的默认下,最后的一场赌局即将开始。
大火的中央,那赌桌旁,白发青年神情坦然地将枪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宣言道:“准备好了吗?那么,就先由我来开始。”
吉斯波尔紧紧地盯着他。
……俄罗斯轮赌,出千成功率极低的一场游戏。历史上,通常想要在俄罗斯轮赌中出千的人,通常都是直接在枪上做手脚。
可那把枪是吉斯波尔他自己的,他亲自准备用来自尽的枪,自然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卡尔里拉判断地很对。六连发的左轮手/枪中,被塞入了四枚子弹,并且提前被他转轮处理过。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摁下扳机后出现的到底是空枪还是子弹。
【我还是好怕啊,万一真的子弹该怎么办…?那我的森森、我的小春qaq】
【还有我的纯白!!!】
【管他那么多干什么,赌博就是要刺激的干脆利落!】
【——开枪、开枪!】
病白色的手指摁在了扳机的边缘,来回摩挲着。
淡岛千秋不加犹豫——他直截了当地摁下了扳机!
“咔哒哒。”
这是扳机被扣下的声音。
“咯嘣!”
这是手枪空枪后,弹匣轮盘自动滑动的声音。
“……”
淡岛千秋歪了歪头,露出微笑,将枪甩给吉斯波尔:“我还活着。到你了,吉斯波尔。”
是空枪,他毫发无伤。
三分之一的存活几率,就这样被他碰上了!
而手/枪内的轮/盘槽还剩五个,其中有四个为子弹——这就意味着,现在的死亡几率从原本的三分之二,飙升到了五分之四!
这意味着,当你接过这支枪、摁下扳机的时候,你将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死去。
……可万一活下去了呢?
吉斯波尔抿紧嘴唇,颤着手接过那支手/枪。但在接过枪的时候,入手的重量让他愣了愣,随即他畅怀的大笑起来。
他说不出他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雀跃、激动、痛苦、迟疑……亦或是只有在面临死亡似的快活?
——怯弱就会失去胜利,这是俄罗斯轮赌的规则。
笑着擦了擦眼角的笑泪,他说:“…谢谢你,卡尔里拉。你玩得真的不错。”
“你…你假冒的那家伙弟弟的身份,我是说‘健人’。他的资料在我的地下办公桌,包括其他所有的一切,我的管理权我的情报网……你拿去随便使用吧,那是你的了。”
“桌子上的那副老纸牌,记得替我收起来。等到你见到老板的时候,把纸牌给他,他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这熊熊大火的赌场中,也许只有地下密室中的办公室还没有着火了。
他顿了下,又说:“奇迹赌场的总部并不在威尼斯,而是在阿尔及利亚。如果有必要,请你未来去和你的老板说——让纯白将赌场拿下,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阿尔及利亚,那是哪里?】
【不知道。但是从格局上来看,纯白正好缺人和世界势力,如果能收下奇迹赌场的话那简直刚刚好啊!】
【这要给的东西完全超过之前的赌注了啊……完全是遗言了,哭哭】
淡岛千秋:“遗言发表完了吗?”
红发男人轻阖眼眸,仰起头,改而将枪口对准自己的下巴,微笑道:“完了。”
“……再说一遍,你玩的不错,卡尔里拉。”
这就是最后,这就是所有。
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在他最爱的赌场里,以奇迹赌场的方式死亡,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
大火在燃烧,燃尽赌场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根梁。而他,马上也就要同这赌场一同前往赌博所在的天堂!
手指动了。
扳机被摁下了。
只是刹那的瞬间,子弹贯穿了头颅,血液喷溅而出!
艳丽的血花盛开,男人的颅顶漾出了一片赤色。这血液与他的发色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
——他中“奖”了!
【恭喜中奖!】
【解脱啦,吉斯波尔君!】
【恭喜中奖恭喜中奖!】
吉斯波尔的脸上扬起了最后的微笑,身体无力地向后退了几步,骤然倒了下去。而他的身后,正是一团燃附近的烈火。
已经失去了生机的躯体倒在了烈火之上,瞬间与火焰融为了一体。不一会儿,便传来了肉/体被火烧灼的滋滋声响。
那火焰的颜色,与吉斯波尔的发色如出一辙。
淡岛千秋静静地注视了他片刻,拿起桌子上的旧纸牌,转身离开。身后,打探完路线的柏村春也早已等候多时了,
柏村春也:“玩爽了?”
淡岛千秋点头。
柏村春也:“你出千了?”
淡岛千秋:“嗯。”
他回答地轻描淡写。
技术高超的赌徒,手上的功夫往往了得,甚至有些能徒手试验出手上物体大概的重量。因此,之前淡岛千秋才能试探出那把手枪的问题。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吉斯波尔在填充子弹的时候,多半是顺着弹匣的顺序来上弹的。这与其他随机填充子弹的俄罗斯轮赌不同,他留出了两个完全紧挨着的空弹位。
左轮手/枪之所以被称为左轮手/枪,那是因为他的子弹填充口在左侧,因此射出子弹的顺序通常是从右向左顺时针。
明白了这个原理后,淡岛千秋只需在摁下扳机之前隐晦地将弹匣转动,将空的、轻的那两个紧挨着的弹匣转至右侧,然后手指迅速地给来上两发空枪——那么,接下来留给吉斯波尔的,其实就是百分之百的死局了。
从一开始,淡岛千秋就不打算给吉斯波尔留活路。而同样技术高超的吉斯波尔,又怎么会感受不到手/枪右侧那必死的子弹重量?
可他还是笑了。
——用出千、用奇迹赌场的方式进行一场赌局,并从中得到死亡。这可比他预想的要通过他放水输掉、被迫死掉,要好无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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