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怪物?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会其实就目前为止发生的事，都不过是他们一整艘游艇上，所有人共同做的一场梦吧。
比起恐怖怪物的存在，余游还是宁愿相信是他们一起做的梦。
只是这个梦，过于可怕过于惊悚了。
余游咬着嘴唇，牙齿用力到都快把嘴唇给咬破了，他隐约尝到了一点血腥味，他自己的血，可这点血比起生命即将要走到尽头的害怕和痛苦不甘，一点不算什么了。
余游没听到陆衡的声音，再次颤抖着问: “陆少?”
“我很好，倒是你走来走去的，靠在这里闭眼休息会。”
陆衡在触手把余游给阻止后，他主动伸过去手，一把就扣住了余游的手腕。
感受到余游浑身止不住的哆嗦，陆衡手指里的力道又加了一点。
“睡一会，等你醒来后，什么事都不会有。”
“陆少你……你不害怕吗?”
“有什么好害怕的?结局不是只有两个吗?不是活着就是死?”
“总不会还有第三个选择。”
“可陆少，如果是死，死亡，消失，我接受不了。”
“那就不接受，那就反对。”陆衡的声音不大，但在游艇上，被触手包裹起来的空间里，却可以让一些还清醒的人听到。
看不到陆衡的人，可这一刻能够有一个平静又冷淡毫不战栗的声音出现，醒着的大家开始移动起来，尽量离陆衡近一点。
既然无法逃脱，不知道命运如何，挣扎也毫无作用，绝境中倒不如彻底放弃了好，就这么安静下来等待命运。
是生还是死，总会马上揭晓的。
“陆少，谢谢你，我感觉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
被陆衡温热的手给抓着，陆衡给人外在的观感随时都是冷漠的，他的脸冷，他的眼睛冷，他的声音同样也冷。
可越是到这种危险可怖的时刻，陆衡与生俱来的冷，似乎反倒能够给大家带来勇气。
“都好好睡一觉，这一趟旅行就当是意外的惊喜。”
“好好睡。”
陆衡的话落到醒着的每个人耳朵里，不亚于是濒临死亡威胁中的天使般的声音。
就是相当奇怪，好像睡着后再醒来，真的会和陆衡说的那样，一点事都不会有。
极端的恐惧之下，人的精神是高度紧绷，但紧绷得太久，一旦稍微松懈下来，立马会陷入到更深的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
陆衡看着一个个清醒的面孔接二连三地躺了下去。
这个世界存在很多怪物，他都可以遇见，还能怀上怪物的孩子，未来的某天，他虽然不确定，但也许，说不定这里的每个人都会有机会见到别的非人类怪物。
提前见一见，算是早点打个预防针。
他是没有马上制止，眼睁睁看着触手怪把每个人都给吓到快精神失常了。
他什么时候都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也从来不会自诩是好人。
他要真是好人了，今天这趟游轮行都不会有。
自私自利，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可即便他都做到这种地步了，甚至于他哪怕是主动说，危险是他招来的，他也有完全的自信，这里的人不会主动从他身边离开。
围着这样冷心阴郁的自己，陆衡都替这些人感到一丝可怜了。
陆衡嘴角弯了点起来，不是因为看到大家受到影响而欣喜的笑，只不过是刚好心情感觉还不错，左手的伤已经好了，他摸了摸就拿开右手。
想到他都能够怀着一颗蛋，一个小触手怪物，这些人不过是看一眼涌出来的触手而已，却已经吓成这样了，如果他们要是和他一样，也怀上触手怪的孩子，怕是得真发疯进医院待着。
陆衡低了低眼，余游坐在地上身体靠着沙发靠背睡了过去，陆衡手一抬一落，就放到了余游的头上，抚摸着余游不算多柔軟的头发。
“如果以后让你看到我的孩子，你还会这么害怕吗?”
“可不能瑟瑟发抖啊，我的孩子大概率还需要玩伴。”
陆衡一边笑着，一边另外一只手抚摸起了自己圆圆的孕肚。
就在这时，陆衡旁边走来一个人，对方在陆衡右手边蹲了下去。
“陆少。”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吓得爬不动了?”
刚没注意摔了一跤，好像摔晕了。
“没大碍吧?”陆衡抬头，助理身上衣服似乎都不见多凌乱，他这一跤看来摔得不严重。
陆衡随即笑了，助理身上有触手，大概率是触手保护到他了。
“这里每个人你都记住他们没有?”
“都知道。”
“那就好。”话外之音不用陆衡特意提，他的助理是个顶级聪明的人，不需要他多说，助理就可以把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冷静冷血了?”
“不，陆少你其实是很温柔的人。”
助理也就在黑暗中，才能把心底的话给说出来。
“我温柔?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是，撞到头了，所以不清醒。”
“哈哈哈。”陆声爽朗笑出声，好久没这么效果了，所以他才喜欢这个助理。
“杨助理，我又想给你涨点工资了?”
“已经很高了，再高我也只是把钱存起来。成为了数字符号的钱，没多少实际意义。”
“杨助理，我发现你好像和别的人不太一样。”
“你这个人需求慾望不太多，如果不是你跟了我几年我都会怀疑，你是不是和这里吓人的怪物是同类了。”
“我就算是怪物，陆少你也不会辞退我的。”
陆衡惊了几秒钟，他点点头: “你有这个自信是好事，我喜欢。”
陆衡靠在沙发上，助理递过来一条毛毯盖在他身上。
他的助理简直就是全能的了，以后他的小触手怪宝宝看来得麻烦助理多帮忙陪伴了。
陆衡有点睡意了，开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游艇好像没有继续往下沉，但在移动中，具体往哪里移动陆衡丝毫都不担心，他眉眼舒展地休息了过去。
等到碧蓝的天空重新出现时，游艇回到了岸边，寂静地停靠着，如果不是看到甲板上东倒西歪的人群，陆衡都会稍微怀疑，也许触手怪没有拿触手把游艇给整个拉到深海里。
第32章 医药研究室
下了船后，余游第一时间准备拨打报警电话，但一个转身，对上了陆衡沉静的眼，拿着电话的手有所迟疑，在打出去之前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只选择打急救电话。
别的人这会手机到底落在哪里已经没什么心思去找了，大部分一看到岸边，不管三七二十一，疯狂地冲下了游艇，但脚踩到了岸边的地面上，有人再也忍不住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汽车都停靠在附近，陆衡二话没说转身坐到了车里，打过电话的余游无法跟着陆衡一起走，他走到了车子边，玻璃窗摇了下来，一时间余游开始怀疑起来，在有游艇被拽入到深海里处在完全的黑暗中发生过的事，尤其是陆衡语气上的温和和关心，是不是全都是他的错觉，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陆衡在宽慰他，还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腕。
“应该会有人报警，但后续到底怎么处理，你和杨助理联系，该说什么你都可以说，积极配合就行。”
“那陆少你，也会被找?”
如果警察找到陆衡了，游艇上的大家遭遇到这种危机，会不会波及到陆衡，陆衡并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忽然冒出来的怪物只会和陆衡毫无关系。
“与其关心我，不如还是多关心自己，你……其实早就想哭吧?”
余游这会都还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陆衡倒是希望他可以不用这么伪装坚强，想崩溃就崩溃，任是谁，平静的人生忽然遇到这么恐惧的事，哪怕是他自己当初，在得知到怀孕的那一刻，要说完全冷静是不可能。
他虽然没有哭，但内心深处的痛苦却一点都不少。
“我……”
余游声音里转瞬染上了哭腔。
“人还是该自私点，我一直都认为你比很多人都聪明。”
不聪明也不会被陆衡给看上了，还将好几件重要的事都交给余游来办。
余游苍白的嘴唇开开合合，直到陆衡的汽车快速远去，也没能再说出什么来。
“坐我的车去医院。”王梁注意到余游和陆衡说了什么，陆衡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大部人都好，他就算是去医院，也不会和别人去同一家，估计是别的私人医院，怎么说他的身份都放在这里，要是刚才的事情被公开，想必陆衡那里，肯定会有波及到。
所以陆衡即便看起来是丢下他们自己先走，王梁是一点都没有意见，因为他也打算这样做。
王梁的表堂亲们，还好一开始大家都离得不远，所以恐怖触手出现后，几个人下意识就快速聚集到一起，王梁脑袋撞出来的大包都不是被触手给碰到的，而是他为了保护亲人们撞到了栏杆上。
先前还嫌弃他的堂兄这会是一点话都没有了，其实说什么嫌弃，一家人的事，不过是偶尔开个小玩笑，他么可以互相嫌弃，但如果是别人来的话，那就只会是一致对外了。
余游看了看岸边精神受到严重冲击，瘫倒在地的众人，想要上去帮帮大家，王梁对着他轻轻摇摇头。
“后面的交给救护车来处理，你做的够多了。”再多，余游就真的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了。
李家姐弟，陆衡在走之前，先安排了助理过去把两人先后给抚上了汽车，汽车里司机坐在了前面，陆衡虽然最开始没有预料到在海里会遇到意外，但为了以防万一，他提前就叫了司机过来，正好这个多一手的准备立刻就派上了用场。
对李家姐弟，陆衡也就多看了两眼，这两人就算是权势比起他自己也逊不了多少，可第一眼就没兴趣的人，尤其是在游艇上，姐弟两人做过的事可一点都不客气，陆衡对他们更加没任何好感了。
比起姐弟，陆衡倒是稍微关注过司机，他记忆中，好像司机和助理一起出现的时间不多，尤其是在可以看到他们身上被寄生的触手之后，两人同在的场景更是少了。
陆衡过去也没有特意把两人叫到一起，这会正好都在，于是陆衡快速打量过两人，除开寄生他们的触手是一模一样的，别的地方，两人身体和面孔上没多少相似点。
沉默和少话，还有对他这个老板忠诚忠心，这边别说是他们了，包括余游也是这个样子。
对他不忠心的人，他也不会允许他们出现在他的面前。
所以陆衡对两人不再有什么怀疑，叮嘱司机将李家姐弟送去医院，他们的心中也尽量做到保密，起码不要随便被外界知道。
司机沉静着眼顺从的点点头，两辆汽车先后开走，在一个路口分开。
陆衡不会去医院，他去医院能做什么检查，衣服一掀，把他圆滚滚的大肚子给医生看吗?何况触手怪之所以会忽然出现，完全是为了他。
他不过是不小心被水果刀割伤一点手背，血都没有流几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
到了这会，陆衡转过了左手背，别说是血迹了，连一点伤口的痕迹都看不到。
陆衡眼瞳又往下落到他的手腕内侧，一如他光滑的手背一样，曾经烫出来的很多个烟头疤痕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这种身体自愈能力，应该很多人都想要拥有，谁不会想要一具受伤后不会留疤的体质。
目前陆衡知道的是他身体划出伤口来，立刻会愈合，那如果是他生病，活着说的什么癌症……
陆衡笑笑，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是他得癌症，他好好的，身体早就被肚子里的小触手怪宝宝给改造过了，陆衡再怎么都联想得到这一切发生的原因。
除开宝宝外，应该没别的了。
别的人如果生病，尤其是得了不治之症，花高价治疗不说，还会承受无尽的痛苦。
陆衡过去现在，和将来，他都知道他不会是相当什么圣父大善人之类的角色，他是商人，他靠做生意赚钱，想要治病救人同样也是为了钱，为了给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赚更多的钱。
别人会不会嫌弃钱多，陆衡不清楚，反正他肯定不会。
他现阶段想的是，他的这个特殊体质，要是可以用别的医疗手段检查出来具体的原因，后面再加以合理利用，即能让无数个破碎的家庭恢复到完整，也可以赚到数目不低的钱，一旦真的研究出什么抗癌类药品来，他和宝宝的后半生，根本就什么都不用做了，什么公司不公司了，委托给别人来管理，他完全可以带着宝宝到处旅游，去看这个世界上人类无法抵达和目及到的地方。
这样有意思的事，他为什么不做?
陆衡沉了沉眸，别的医院人也是不熟悉的，他有了一个打算和计划。
自己开一家完全属于他医院，招人的时候也好好的多方位考量，到时候弄一个研究室出来，就专门研究他自己好了。
不过宝宝出来之前，还不行，但时间上可以先提前准备。
陆衡认识有当医生的朋友，虽然来往接触的不多，但那个朋友还是陆衡比较能够信任的。
在车里的时候，他拿着电话给医生朋友打了一个电话，该说是凑巧还是怎么样，医生朋友竟是在电话那头说，徐凌去了他们医院，这会整个人都不太好，检查不出来什么问题，但徐凌就是好像完全没精神，完全处在无精打采中，和过去充满了鲜艳活力的他，仿佛是两个人。
医生朋友还用了这样一个形容，感觉他好像是一种植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受不到外界的阳光了。
医生或许只是随口打一个比如，可话落到陆衡耳朵里，给陆衡不一样的想法了。
陆衡眉头拧了起来，医生是人类，和他不同，他是已经稍微看出来了，徐凌他好像还真的是一株植物。
不见阳光吗?怎么会见不到，随便站到窗户边，抬起头就是无尽的阳光。
“你要过来一趟吗?”
医生朋友知道陆衡有多喜欢徐凌，也在几天前意外得知两人分手了，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陆衡不会透露，朋友自然是猜不到的，他担心陆衡不知道，所以特意跟他提一句。
“我和他没关系了，我对陌生人不关心。”
“是死是活有喜欢他的人去在意，什么时候轮到我一个陌路人。”
陆衡的冷漠穿透了听筒，朋友似乎第一次听到他流露出这种冷漠来，尤其对象还是曾经陆衡那么深爱的徐凌。
“陆衡，你们是不是……”
“不说无关的人，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你今天能抽两个小时时间吗?”
陆衡在乎的是自己的事，他赚钱和宝宝以后游山玩水养老的事。
“有，正好晚上不值班。”
“行，那一块吃个饭。”
“吃饭的时候再好好谈。”
陆衡挂了电话，握着电话的手去有所收紧，他隐约有预感，徐凌这次忽然住院，一时半会可能好不了，而且保不准很快就会又有人冲到他面前来指责他。
他该做什么?
本来该说的话，全部都说完了，再和徐凌见面，他说出来的不会是关心和温柔的话。
他不是那种会对自己不爱的人，还能关心的人，他的感情没那么宽泛。
陆衡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
“一会你去西区医院走一趟，看看徐凌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防万一，陆衡不想事态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肆意地发展，他比较喜欢将所有事情都控制在可控的范围。
他的人生里，失控的是来一两次就行了。
“好。”助理杨臣点了点头，将陆衡送回家后，他转头就去了西区医院，正好司机魏良把李家姐弟也送到了这边，两人在楼下见了个面。
“你给他惹了很大的麻烦。”魏良眼瞳开始狠厉起来，都是因为杨臣的意外失控，导致一整首游艇的人都发现到了触手的存在，游轮行是陆衡主导的，后续必然会牵扯到陆衡。
陆衡怀着孩子，他现在需要的是安静，而不是被警察叫到警局去做笔录。
“他流血了。”杨臣一句话成功堵住了魏良的嘴巴。
“换成是你在当场你也会马上发疯。”
“他的身体已经有很强的自愈能力了。”魏良不否认杨臣对他们伴侣陆衡的在意程度，可一时的没忍住发狂，带来的或许是连绵不断的事情。
。你太小看他了。”魏良终归是一直都在当司机，和杨臣做的工作不同，杨臣也离得陆衡更近，杨臣完全地相信着陆衡，这点小事对陆衡而言是轻易可以解决的事。
再说，根本都轮不到陆衡去处理，他这个助理可不是吃干饭的。
“他准备做点别的事。”
“是什么?”魏良因为是送李家姐弟来医院，他没有随时都关注到陆衡那边车里的情况。
“一种感觉，估计不会是什么小事。”
“他喜欢就随便做，需要你我的时候，把我们触手全部砍断去利用都可以。”
“你还是少说这种话。”
杨臣怎么觉得，陆衡要做的事，好像还真的和它们的触手有点关系。
“不聊了，我还得上楼去看人。”
“徐凌?”对于徐凌，留了条触手在他身体附近随时都盯着他。
“那个怪物不出意外的话，根据我这些天的观察，它是吞噬人类的愛意来存活的。”
“可他现在却快干枯了?”
“别人的爱意它自己在抵触，他不愿意去吃，它只想要得到陆衡的。”
“我以为人类贪心，其实我们这种怪物们，好像更贪心。”
“当然是我们更贪心，不贪心也就不会在这里了。”
早就离开人类居住的环境，到别的地方沉睡去了。
“别让这种不入流的玩意再影响到陆衡。”
司机深暗的眼瞳突然诡异的浮现了冰冷的金色。
“这里是医院，人来人往的，控制点。”
“没事变眼睛做什么?”吓到人了，被拍下来的话，不得是给伴侣找事。
“你忙，我去他那里。”
杨臣和魏良就这样交换了方式，刚走到汽车边，魏良脚步停了停，看来不需要他去陆衡身边了，有另外一个分裂体早就迫不及待先冲过去了。
陆衡家里，客厅沙发上，陆衡和正好有空所以过来坐会的发小贺章在一起。
贺章端起茶水喝了口，他自己动手泡的，现在陆衡烟酒不沾，茶水也不喝了，问他身体到底怎么回事，陆衡不肯多说，只道真有问题，不会让贺章这么轻松。
听他这么说，贺章也就放下了担心。
“我想弄个实验室。”光是找医生还不行，陆衡还需要别的合作者，想来想去都是贺章这个发小最合适，刚好他在国外接触到的事情里，有医院药品一类的，陆衡只想要赚钱，怎么开实验室，还是交给更专业的人来说，他出钱，别人出力，这才是多赢的局面。
“可以啊，但像之前你和我说的，一开始别想赚什么钱了。”
“如果是想着开了就马上赚钱的念头，那估计很难了。”
“实验室要研究出药品来，不是几天几个月几年就能够好的，保底都是在十年以上，这不是数学模型，一加一就可以得出二来，多数时候是三或者是及时，二这个标准答案也许研究一辈子都得不到。”
“我和你不一样。”他怎么能够和贺章相同，他可是小怪物的爸爸，现在的他到底还算不算是一个正常的人类，还真不好说。
陆衡当然不会自己躺到研究台上，定期给点血，让研究员去研究，或者一点皮肤组织，他是为了钱，大前提是不会暴露出自己来，风险什么的他知道不是需要他担心的事，真有人敢去透露的话，会有怪物招待他们的。
可既然能够避免的事，又何必再旁生枝节来。
甚至于，当注意到贺章身上也有条漆黑触手的时候，陆衡忽然在想都不需要他的血，给点触手体內的血就行。
触手能够提供出来的东西，应该源源不断，单就包裹着游艇的那些触手，哪怕只是其中一条的长度和尺寸，都足够研究室研究一辈子的。
陆衡眼睛下垂，左手上佩戴着的触手手环，开始变得好像习惯了起来。
狰狞可怖的触手还是不给了，手环状态的触手可以。
陆衡轻轻弯唇。
“感觉你脑袋里想了很多事，能告诉我一点吗?”
贺章身体一倾，身体都快贴到陆衡身上了。
陆衡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他不太习惯和别人肢体太亲密的接触，贺章接受到提醒，退了点回去，可即便他身体和陆衡之间有距离，但男人的体魄强健，体温似乎比常人高点，起码比陆衡的高，导致陆衡感受得到好像那股热度透过空气都传了过来。
不算是多抵触的感觉，陆衡也就没做反应了。
“研究抗癌药品还有就是伤口疤痕修复的。”
“总觉得这两类不该放到一起研究，不过是你的话，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你说的，话我可记住了，别到时候又跑了。”
“我可以签字画押!”贺章笑得眼瞳都弯了起来，他的一双眼睛比很多人都还要黑，盯着人不眨眼时，会给人奇怪的错觉，似乎是被他深情地爱着。
“你在国外一定搅乱无数春心。”
贺章愣了两秒钟。
“我要是告诉你，我一个人都没有过度接触过，更没谈过恋爱，你信吗?”
老婆说他勾引过别人，愿望它，六月飞雪的那种愿望。
“信不信的，我又不和你谈恋爱，你是光棍处男还是海王，都和我没大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觉得关系很大。”
贺章抬手在陆衡肩膀上落了一下，在陆衡反感之前，及时收回了手。
“别耍嘴皮子了，给你的事你好好给我办，办不好和你断绝朋友关系。”
陆衡冷下了脸，看起来严厉，实则只是因为对象是贺章。
贺章呵呵笑，举起右手来做发誓状: “放心，办不好我提头来见。”
说起来它这个怪物还真的可以提头，不过想到那样会吓到老婆，所以只是想想，还是算了。
贺章又跟陆衡聊了点别的，拖陆衡的关系，现在做什么都非常顺利，陆衡表示不用给他戴高帽，贺家什么情况，不需要他姓陆的来帮忙，贺家相当低调，很多人只知道陆家是首富，势力范围波及广，不知道贺家其实和他们也没差多少而已。
贺章把手放到了脑袋后。
“不是说你孩子快出生了吗?我这个做干爹的可快等不及了，该准备的礼物都一箩筐了。”
“你急你来生。”催孩子出来?他也想马上看到孩子，可孩子不出来他也没办法。
“我要是能生，陆衡我绝对给你生一个。”
陆衡冷淡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惧起来，跟听到恐怖故事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