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夕璟适时出声,帮禾晔解释:“禾老板跟节目组的关系挺好的,只是目前我们没有听说《探灵》会出第二季,如果出了禾老板应该不会再参加。”
“原因是他身体太弱,很容易生病,所以连第一季都没能做到期期录制。”
“之后一段时间禾老板会把生活重心放在养身体上,除了晚上会直播外,暂时不考虑参加综艺节目。”
“有直播,不会消失在大众视野,但没有进入娱乐圈的打算,更不会去演戏。”
不少节目粉丝听完都表示惋惜,说以后可能都看不到禾老板大显身手了。
虽然直播间里也能看到禾晔,但每日只有三卦,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难事,比起节目里的那些惊世骇俗的神操作,卜卦到底差一些味道。
还有网友问,如果遇到灵异事件能不能去纸扎店里找禾老板解决。
毕竟直播间里的人太多了,她自认没那么好的运气,能让禾老板抽中。
牧夕璟看到后,下意识转头瞥向禾晔,见他神色如常,猜出对方的心思,应道:“如果真有事,可以来找,但要在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这段时间内。”
“至于那些为了照片、签名的粉丝,以及想要蹭热度,来店门口堵着拍视频、直播的人,可以参考之前那些人的后果。”
随着禾晔人气增高,网上便有不少网红想上来蹭热度,甚至假装粉丝来堵在纸扎店门口,还有蹲在直播间里疯狂刷礼物,提出想与禾老板连麦,被拒后就在自己主页出视频对禾晔指手画脚进行评判抹黑。
所谓人红是非多,说的便是这些麻烦。
若是其他人可能会顾忌自己的名声,拿这些‘吸血蛭’没有办法,只能忍气吞声。
但牧夕璟却不惯着。
至于牧夕璟做了什么,禾晔并不知道,对方不说,他也极少去问。
但禾晔心里清楚牧夕璟帮他挡下了非常多的麻烦。
直播结束后,禾晔瘫回椅子里,盯着桌面发呆,牧夕璟见他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某件物品,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耳垂。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对禾晔的滤镜太厚了,不管对方做什么,到了他眼中都会变得赏心悦目,而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禾晔对自己放下了心理防御,在一点点地接纳他。
牧夕璟瞥了眼时间,已经12:21分,他问:“今晚还需要留下来守夜吗?”
禾晔:“都行。”
牧夕璟闻言,建议道:“那还是回去休息吧。”
家里开着暖气,晚上睡觉要比在店里舒服许多。
禾晔:“好。”
话落,他感觉到自己的下颌被人捏住,牧夕璟突然凑上来在他嘴唇上轻轻亲了下,起身去收拾东西。
几分钟后,禾晔把一副童男童女的纸扎放在店门口,又将店门上的木牌翻到了闭店那一面,与牧夕璟一起离开。
深夜的商玺巷里温度很低,一阵阴风刮过,禾晔不由地瑟缩了下肩膀,见牧夕璟朝他伸手过来,下意识把手搭了上去。
两个高大的身影,肩并着肩一起朝巷口走,禾晔的右手被牧夕璟握着,塞进他的外套口袋里。
左边的口袋早已经被牧夕璟塞了一个暖手宝,此时被禾晔攥在手里。
牧夕璟握着他冰凉的手,突然唤了声:“禾晔。”
“嗯?”
牧夕璟好奇地问道:“你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禾晔:“上课,打游戏,睡觉。”
牧夕璟:“冬天呢?”
禾晔:“也一样。”
他身边没有朋友,所以极少出去,也有同学主动跟他结交过,但后来都受不了他冷淡的性格匆匆离开,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他自己吃饭、上课。
牧夕璟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冬天很冷,你怎么熬过去?”
“穿厚一点。”
禾晔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什么不值得关注的事情。
不过在他看来,的确不是太在意,寒冬来临,大家一样怕冷,他的体温只是比正常人低一些,但不至于活不下去。
他爷爷体温正常,但也非常怕冷,一进入冬天就会在纸扎店里生起炭火,他跟禾晔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作为镇关人常年待在鬼门关口,身体早就被阴气浸染透了,所以才会畏寒。
禾晔也认为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牧夕璟却心疼不已,回想之前他每次触碰禾晔的手,都是冰冰凉凉。
而且他后知后觉地发现禾晔很喜欢晒太阳,就算是炎夏季节,他也会躺在摇椅上,只让上半身躺在阴凉处遮光,整个下半身都沐浴在阳光下。
他的拇指在禾晔手背上摩挲了几下,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地懊恼:“应该早点找到你的。”
“下雪了。”
禾晔出声打断他的自责。
牧夕璟:“嗯。”
两人刚走出巷口不远,天空就飘起了雪花。
街道两边的路灯还亮着,可灯光昏暗,一整条路上除了他们两人,不见其他人影,就连车辆都非常地稀少。
禾晔一边走一边仰头看向天空:“今年的雪比去年多。”
牧夕璟察觉到对方在找话题转移自己低落情绪,应道:“对,去年这时候才下一场雪,前几天那一场大雪已经顶得上去年一整年的量了。”
禾晔:“嗯。”
牧夕璟的情绪有所平复,开始探究起禾晔之前的生活。
“禾晔,你记忆中最大的一场雪是什么时候?”
禾晔认真回想了下:“大概4岁那年。”
牧夕璟:“雪有多大?”
禾晔:“那场雪下了两天三夜,把我老家的房子给压塌了,不止我家,村里好几家的屋顶都塌了,还砸死了两个人。”
“当时雪太大,村里人找不到他们的尸体,我帮忙指了位置。”
当时一场大雪直接压断了房梁,房顶一整个盖了下去,等邻居发现时,上面已经覆盖了厚厚一层雪。
那是一个六十岁独居老太太,平日里很少有邻居去她家,根本不熟悉房屋布局,几个人挖了半天都没能救出老太太。
禾晔被禾妈牵着去看热闹,看着飘在半空神情呆滞的老太太,但除了他,好像其他人都看不到她,全在另一头挖雪找人。
他疑惑不解地指着东南角,问禾妈:“妈妈,王奶奶不是在那儿吗?”
禾妈知道自家儿子天生阴阳眼,便跟那些男人说了禾晔指的位置,让他们试着挖一下。
结果没一会儿,老太太的尸体就给挖出来了。
之后,村长便抱着他一家一家地去那些塌了房子的邻居家里,让禾晔帮忙看压塌的房子下面有没有人。
禾晔像探雪仪器似的,帮他们又找到了一个已经没了气息的邻居。
牧夕璟闻言,浅笑着问:“那时候看到尸体、鬼魂这些会害怕吗?”
禾晔摇头:“不会。”
他从小就觉得那些鬼魂没什么可怕的。
禾晔沉吟了下,主动跟牧夕璟讲起小时候自己被当‘传话工具’使用的事情。
每个村子里都不缺灵异事件,他们村子也一样,经常有小孩被吓丢魂,或者八字弱,醉酒的男人被小鬼附身。
他们就会找到禾晔家里,问禾爸能不能把老爷子给请回来给看看。
他们老家到纸扎店需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放到现在不算什么,但当时交通不便,给钱少了他爷爷根本不会回来。
于是一些不想花大钱的人就退而求其次,让禾晔来。
他有阴阳眼,能直接与鬼神交流,邻居便让他跟附在身上的小鬼商谈,看小鬼要怎样才肯离开。
那时候禾晔也不怎么会说话,基本是小鬼说什么,他就一句不差地传达给邻居,事后他会得到一个棒棒糖,或者其他小零食作为奖励。
后来他年龄大一些,有了自主意识,便不愿再帮忙传话了。
牧夕璟听得有趣,继续追问:“还有呢?”
他没想到禾晔小时候竟有这么趣事,不敢想还没桌子高的小禾晔一本正经地跟小鬼交谈的样子,一定萌翻了。
禾晔瞥他一眼,见他一副听上瘾的模样,随口丢出两个字:“没了。”
牧夕璟不依不饶地缠着禾晔让他再讲讲小时候的事情,见他闭口不言,只能主动追问:“禾晔,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喜欢的女生或者男生?”
禾晔:“没有。”
他天生情感缺失,对男生、女生都没产生过多余的情感。
牧夕璟得到满意答案,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你呢?”禾晔突然反问。
牧夕璟没有情感缺失,长相出众,一双桃花眼更是魅惑众生,他的性格也可以,至少在人前表现的儒雅温润,是现在很多男生、女生都会喜欢的类型。
“我喜欢你呀,从头至尾都是。”
牧夕璟回答的十分肯定。
禾晔不解:“没想过换一段新感情?”
“没有。”牧夕璟非常坚定:“非你不可。”
禾晔:“为什么?”
牧夕璟苦笑:“说不清,可能是栽在你手上了。”
否则自己也不可能坚持了三十多年去找他。
两人说着说着就走到了小区门口,禾晔没再继续问下去。
这会儿接近凌晨一点,小区里已经没几盏灯亮着,两人慢慢悠悠地走着,雪花飘落在两人的头顶,在进入电梯后,融化成了小水滴,被头顶的灯光一打,晶莹剔透。
牧夕璟伸出左手帮他把睫毛上的水滴拭去,看着禾晔下意识闭眼,他不由地抿了抿唇,仗着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耍起流氓:“禾晔,突然想亲你。”
他说着突然欺身上来,将人逼到了角落里。
禾晔的下颌被人抬起,抬眸看向对方,牧夕璟俊秀的面容在眼前越来越近,让禾晔不得不下意识闭上眼睛。
过了几秒,熟悉且柔软的唇没有落下,反倒是耳边响起牧夕璟低沉的笑声。
禾晔刚想睁开眼睛,迟到的亲吻突然落下。
蜻蜓点水一般,迅速离去。
“诶——”
牧夕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黑眸中生出几分幽怨:“你真的好乖,忍不住想欺负。”
他在禾晔这里索取,虽会被拒绝,但最后基本都会得到满足。
刚刚在禾晔的眼神中,牧夕璟明明看出他不想在电梯里接吻,可在自己靠近时,还是乖乖地闭上眼睛,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禾晔都会纵容。
包括在那些事情上,之前禾晔身体无碍时,牧夕璟比较放肆。
每每到最后,禾晔都会承受不住,他会红着眼尾,哑着嗓子问他还要多久?
而不是一脚将自己踢开,强硬地表示不要了。
仔细想想,或许这也是禾晔对他的忍让放纵吧。
思及此,牧夕璟唇角的笑意更浓了。
半分钟后,电梯到达,两人从中走出来,牧夕璟主动指纹解锁,将人带入玄关,关门时,顺势将人抵在了墙上,亲了上去。
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霸道的攻略入侵。
禾晔被亲的有些莫名其妙,不懂他突然激动的情绪从何而来。
黑暗之中,他被迫承受,一只手与牧夕璟十指相扣,一只手抵在男人肩膀上,到底没能将人推开。
对于牧夕璟的亲近,他似乎越来越习惯,并且安然接受了。
凌晨两点,松香路人行街道上。
禾晔、牧夕璟两人并肩站着,一阵寒风吹来,牧夕璟下意识朝挡在禾晔身前,将他护在怀里。
寒风迅速席卷而过。
“啧——”
牧夕璟的耐心值到达顶点,他刚想去掏手机,被禾晔伸手阻拦:“别催了。”
今晚他们在直播时,在评论区看到有网友求助,说她女儿丢了,想求禾老板帮她找找。
禾晔正好瞥见,便让牧夕璟将人拉上麦,问了缘由。
得知网友是个中年女人,她女儿是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前天晚上下班回家,半路上失踪了。
中年女人说她当晚发现女儿没回来,就打电话联系,发现电话打不通,就跟她老公开车去找,可一直找到她们公司,也没找到女儿,这才赶紧报了警。
报警后,警察调出路段监控,发现女生骑车进入这段松香路后,凭空消失。
禾晔盘了女生八字,发现她就在这片区域内。
一个成年女生,如果不是被人绑架杀害,失去自主行动能力,在没有跟家里人发生矛盾,正常下班回家的情况下,不可能一天两夜不回家。
监控里,她又是在这段路上凭空消失,很可能是走错‘路’了。
松香路就在他隔壁区,二三十分钟的路程,禾晔便提出过来看看。
两人打车过来之后发现,松香路是一条南北路,只有两车道,非常的窄。
不光路窄,路两边还种了许多梧桐树,梧桐树枝干粗壮,需要两三人合抱才能圈起的程度,枝繁叶茂,直接将路面全部遮挡,就算是白天也不见什么阳光,非常阴凉。
白天烈日都照不透的树荫,到了晚上就更显得阴森。
虽然有路灯,但全都被树叶遮挡,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从远处看,南北路就像是一个昏暗的‘隧道’,时间一长,很容易形成阴路。
禾晔看到十字路口标有‘事故多发地段’的警示牌,又查到十几年前东北角有个小墓园,便更加笃定了心里的想法。
之后,他让牧夕璟拿着手机站在路边满足网友们的直播要求,自己强行打开阴路,去里面将迷失方向的女生带出来。
已经被困在里面两天一夜的女生看到他瞬间情绪崩溃,抱着他嚎啕大哭。
禾晔将人交给她父母后,做出一番叮嘱,便打算与牧夕璟打车回去。
没想到等了半天,都没能等来一辆出租车。
牧夕璟只好在手机软件上打车,但这都已经过去十几分钟,系统分配的那辆车还没到地方。
深夜的寒冬,冷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子一般,再加上禾晔体温偏寒,他摸着对方冰凉的手指,生不出半点耐心。
“再等等吧。”
禾晔安抚地摩挲着对方手指,示意他不要太焦躁。
但他也清楚,在其他事情上牧夕璟远比他有耐心,只有牵扯到他的事情上,牧夕璟的耐心值才会降低。
牧夕璟嗯了声,压下火气掏出手机查看司机位置,见对方距离自己只剩下二三百米,眉头才逐渐舒展。
半分钟后,一辆银灰色车子在路边停下,牧夕璟确定了车牌号,拉开车门先让禾晔坐进去。
车里开着暖气,总算驱散了一些寒意。
牧夕璟坐上车后,主动牵上禾晔的手,不满地提出要求:“以后不准这么晚出来了。”
在牧夕璟眼里,别人的死活根本不能跟禾晔的身体相提并论。
再说,这世上又不止禾晔一个术士。
其他季节深夜出行也就算了,偏偏是最冷的寒冬。
禾晔当做没听到,想将自己的手抽回,可刚有动作,就感觉到对方加了几分握紧的力道,不准他抽走。
禾晔斜他一眼,碍于前面有司机,他没有应声。
牧夕璟却不依不饶地捏他手指,力道不重,但一下又一下,仿佛禾晔不回答,对方就这么一直骚扰他。
禾晔:“……”
他反手抓住对方不安分的手指,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低声道了句:“累了。”
一句话瞬间让牧夕璟老实了,不敢再继续烦他。
禾晔目的得逞,嘴角不自觉地勾了下,却没想到被牧夕璟抓个正着,耳边传来对方轻声嗤笑:“可以,学会拿捏我了。”
禾晔并未睁眼,嘴角的笑意却不由自主地加深几分。
冬至当天,禾晔、牧夕璟吃了一天的饺子。
禾妈做的,两种口味。
中午白菜猪肉馅,晚上茴香羊肉馅儿。
到了深夜12点,直播结束,禾晔感觉胃里的食物还没完全消化,就跟牧夕璟提议出去走走。
原本他是想去附近的公园走一圈,但牧夕璟觉得太冷,坚持不让,拉着他去做汗蒸按摩,还叮嘱按摩师帮禾晔多按一按帮助消化的穴位。
还别说,挺舒服的。
从按摩店出来,禾晔感觉整个身体都舒展开了,而且汗蒸的缘故,身体非常暖和。
但拉着他来按摩的人却不怎么开心。
禾晔见他回来一路上都不说话,进入电梯后,故意瞥了他一眼,用眼神询他怎么了?
牧夕璟神态别扭地埋怨道:“刚才那个按摩师看你看的眼睛都直了,明知道我们是情侣关系,还一直夸赞你身材好,皮肤白,腰细,长得帅。”
他在旁边听得脸都黑了。
禾晔陈述道:“她也夸你了。”
牧夕璟:“没听到。”
他的注意力全在禾晔那里。
原本牧夕璟见禾晔总是坐得腰酸背痛,想着带他出来做个按摩,没想到竟是给自己倒了一壶陈年老醋。
虽然按摩时会特意垫上一次性毛巾,但一想到禾晔浑身上下被她摸了个遍,连脚趾都被按摩师夸圆润好看,就醋得不行。
牧夕璟越想心里越堵,回到家就把人带进浴室,从上到下,从里至外全都摸了个遍。
浴室里开着暖风,温热的水从淋浴头里洒落,禾晔一只手抵在墙壁上撑着,一只手紧紧握着身后男人作乱的手。
“牧夕璟,够了。”
男人听着他压抑的喘息声,以及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眉眼间带着满足的轻笑。
“我要出去。”
禾晔强行将他的手推开,想要离开浴室,可没了牧夕璟的手指支撑,他直接顺着墙壁瘫软下去,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揽回怀中。
牧夕璟抚摸着他光洁的后背,温柔抚慰道:“别急,先缓一缓。”
他说着,将人带回浴缸里,两人一起浸入温热的水中。
禾晔刚被他欺负了两次,只感觉浑身绵软无力,不满地指责道:“牧夕璟,你过分了。”
按摩的事情明明是他提出的建议,按完却在这儿吃醋。
牧夕璟从身后环抱着他的腰,下巴抵在禾晔白皙的肩膀上,不满地控诉道:“不喜欢她看你的眼神。”
“……”
他一个大男人,被人多看几眼难道能少一块肉吗?
禾晔:“下次换男按摩师。”
牧夕璟立即反驳:“那更不行!”
“……”
禾晔懒得搭理他,干脆瘫在男人怀里闭目养神。
牧夕璟一番沉吟后,说道:“有时间我去学,回来帮你按。”
“不行。”
禾晔拒绝的非常干脆。
牧夕璟不解:“怎么了?”
禾晔没有回答。
牧夕璟却猜出缘由,轻笑道:“怕我?”
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在担心这个事情。
别人按摩,是认真的。
牧夕璟按摩,不用想都能猜到最后走向。
禾晔虽不同意,但牧夕璟还是去学了。
上午,纸扎店门口总是有不少慕名而来的粉丝找他看事儿,禾晔不得不被迫早起。
晚睡早起,睡眠不足,只能吃过午饭补觉,牧夕璟便趁机出门,回来时还会给禾晔带一些零食、水果或者甜品。
这么持续了大概一周时间,这晚禾晔洗完澡,刚准备躺下休息,就被旁边的男人一把给揽进怀里,纠缠着说要他试试自己学习一周的成果。
禾晔不忍打击他的热情,便配合地在床上趴下,感受着牧夕璟的双手在肩膀、脊背、后腰按捏,刚开始力道时轻时重,虽不娴熟,但到底有按摩的意思。
可按着按着,就变了味道。
牧夕璟这人还倒打一耙,拍着圆翘的屁股,质问道:“禾老板,你怎么老是勾引我?”
禾晔:“……手拿开。”
牧夕璟非但不听,反而过分的揉了一下。
冬二九,冬至后第二个九天,意味着进入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
禾晔又病了。
深夜,牧夕璟像往常一样,从身后环抱着禾晔睡觉,半夜突然惊醒,原因是怀中的人烫的像一个小火炉。
他醒来后,听到禾晔略微粗重的呼吸声,他探上对方的脖颈感受到对方不正常的温度,瞬间皱起眉头。
牧夕璟打开床头柜的台灯,看到禾晔泛红的脸颊后,立即翻身下床,去客厅的医疗箱里拿来温度计,测出禾晔已经烧到39.4°。
禾晔并不知道自己高烧,一直昏睡,知道嗓子发干,人被渴醒。
他眼睛还没睁开,就下意识想撑着床起身,刚有动作,右手腕就被人攥住,耳边传来牧夕璟的提醒:“禾晔,别动。”
禾晔闻言,强行睁开酸涩的眼睛,看到穿着睡衣的牧夕璟坐在床边,他下意识想问怎么了?
却发现嗓子又苦又干,竟没能发出声音。
牧夕璟看懂他的神情,低声应道:“你发烧了,还在输液,右手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