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摩耶成为狼王的陪伴犬后by程惊堂

作者:程惊堂  录入:06-21

燕北看了眼它爪子下按着的小球,没说话。
安页见它没拒绝,便当成它是默许,立刻欢天喜地地咬着球向后跑了好几步才停下。
“阿北,接球!”安页一个冲刺,用鼻尖把小球给顶飞了出去。
只可惜它掌握不好力道,球还没到燕北那,就半路掉到地上,而后慢悠悠滚到了燕北脚下。
燕北:“......”它伸爪按住球。
安页丝毫不觉得自己力气小有什么丢脸的,兴奋地催促道:“阿北,该我啦~”
燕北看安页那期待的小眼神和快摇出花的尾巴,沉默片刻后,随意地用没受伤的右前肢推了下小球。
野生北极狼和家养宠物小狗的差距这时候完全体现了出来。
安页就看到燕北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小球就腾空而起,朝它冲了过来。
“哇!”安页只来得及惊叹一声,随即立刻跟着小球的抛物线跑起来。
在小球落地之前,安页打量着位置,一个起跳离地三厘米。
小球一下砸在了安页的鼻头,又向远处弹开。
“嗷——”安页趴到地上,把鼻尖埋在自己毛茸茸的前肢中。
小狗的鼻子是很敏感的,安页还从来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顿时委屈的不得了。
燕北面色复杂地看着那嗷嗷叫唤的小狗。
被那么大点的小球砸了一下,至于吗?
但看着安页一直没爬起来,燕北迟疑了一会,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不会真砸伤了吧?它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啊。
燕北有些狐疑地凑近安页。
就在它走到了安页面前不到一米的位置时,安页忽然从地上跳起来,大大地“汪”了两声。
燕北猝不及防,被它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两步做出防御的姿态。
安页看它被自己吓到,乐不可支,完全忘了自己上午是怎么被燕北吓唬的。
反正它只要不碰岩洞,燕北应该就不会动它,这样小小地逗燕北一下应该也没关系的。
果然,燕北没吓唬它。
不过燕北心里是有些恼火的,这只小狗居然敢吓它!
安页丝毫不知道自己惹怒了燕北,笑的都躺到了地上,露出了自己脆弱且柔软的肚皮。
燕北心里的怒火像破了洞的气球,霎时间散了个一干二净。
它心情复杂地看了安页一眼,这只笨狗到底知不知道给狼露出肚皮是什么意思?
这不仅是亲昵讨好,还代表着它对自己格外的信任。
更甚者,一些狼会在求偶期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燕北再次被安页的无知和无畏搞无语了,它转身想回自己的岩洞,不打算和安页多说什么了。
但安页好不容易和燕北熟悉起来,还一起玩了球,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它。
于是,在安页的死缠烂打之下,燕北烦不胜烦道:“就玩一小会。”
“就一小会!”安页从善如流,主动把小球叼过来放到燕北面前,“阿北,你先来。”
燕北可不是自己想玩球,它只是被小狗缠的没办法了。
毕竟安页中午主动给它把饭盆拖到了洞口,刚才还很听话的在它巡视领地的时候安分守己,所以这就当是自己给它的奖励吧。
燕北再次把球踢出去,不过这次它收了力道。
安页终于成功接到了小球,它兴奋地把球叼回来,燕北便再次把球踢了出去,安页再次追过去。
一次又一次,安页撒欢撒的特别畅快。
燕北又一次把球踢出去,它看着小萨摩耶忙不迭地追过去的身影,心里居然有种古怪的满足感。
它似乎理解人类为什么喜欢养狗了。
可爱的小狗不知疲倦地缠着你玩,即便是单一的接球游戏也能让它兴奋的双眼发亮,还用期待和崇拜的眼神盯着你看,这情绪价值直接上满了。
燕北磨了磨爪子,忽然觉得养一只小狗好像也不错。
接球游戏总归是会结束的,玩尽兴了的安页跟在燕北身边,气喘吁吁地问道:“阿北,你玩的开心吗?”
燕北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安页也没指望它对自己有问必答,自顾自地道:“阿北,我发现你真的好高哦。”
它努力地扬起脖子,却发现自己的耳朵支棱起来也才到燕北的背部。
“嘿!”它忽然跳了一下。
在燕北看傻子一样的视线里,安页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震惊语气道:“天呐阿北,我跳起来居然都不能和你一样高!”
燕北:“......”如果跳起来两厘米也算跳的话。
燕北在安页滔滔不绝的声音中走到了岩洞附近,然后它忽然发现安页不跟着自己了。
它转头看过去,就见安页从一旁拽过饲养员送进来的狗窝,并就地趴了下来。
燕北难得高看了它一眼,这小狗还是识趣的。
它收回视线,走向自己的岩洞。
就在这时,安页忽然开口道:“阿北。”
燕北蹙眉看过去,这笨狗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它现在困了,要睡觉!
安页趴在自己的狗窝里,眼神有点飘忽,看起来很心虚。
“干什么?”燕北不耐烦地问道。
安页扭扭捏捏,小声道:“那个,你......”
燕北眉头越皱越紧。
就在它快要开口凶狗的时候,安页终于小声说出了心里话,道:“那个,你要不要洗个澡呀?”
燕北一僵。
安页继续小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哈,就是感觉你身上的味道有点——”
它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在燕北阴翳的目光中彻底消音。
安页用爪爪捂住嘴,小圆眼可怜兮兮地看着燕北。
狼爪死死抠着地面,燕北整只狼都是僵硬的。
它有点尴尬,有点恼火,最后它恼羞成怒地瞪了安页一眼,钻进了岩洞中。
安页苦着脸放下爪子。
它也不想破坏它和燕北好不容易友好起来的关系,可是燕北身上真的有点臭臭,尤其是那股血腥味,娇气的小狗是闻不惯的。
但看样子,燕北是不想洗澡了。
其实动物园里大部分陆生动物都是不愿意洗澡的,毛发被水打湿后沉甸甸地挂在身上很不舒服,安页能理解。
“唉......”安页叹气,翻了个身打算睡午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安页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燕北的声音。
它声音低沉,语气艰涩地问道:“怎么洗?”

安页半睡半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在说话。
或许是因为没听到安页的回应,燕北再次开口,沉声问道:“怎么洗!”
这回它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不少,安页猝然惊醒。
它扬起狗头,迷蒙着眼睛四周看看,一对三角耳扑棱两下。
刚才是不是有狼说话?
安页狐疑地看向岩洞方向,它好像听到燕北说了句什么,但没头没尾的安页根本没听懂。
不会是自己做梦了吧?燕北怎么会主动和它说话呢?
燕北好不容易放下面子主动问了安页一件事,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不理自己。
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燕北沉着脸从岩洞中踱步而出,准备教教那只小狗该守什么规矩。
安页正准备收回视线继续睡觉,就看到脏兮兮的北极狼从岩洞中走了出来。
安页歪头,率先问道:“阿北,刚才你和我说话了吗?”
它先发制人,倒是让准备教它规矩的燕北不知道怎么办了。
而燕北的沉默却给了安页错误的信息,它不好意思地笑道:“果然是我听错了。”
它就说么,燕北怎么会主动和它说话。
可下一秒,它就听燕北开口道:“我问你,该怎么洗澡。”
安页愣了下,随即眼睛都瞪大了。
它瞬间醒觉,从自己的小窝上爬起来,小跑着来到燕北身前,再次确认道:“阿北,你是想洗澡吗?”
“不然呢?”燕北不耐地蹙眉,语气也不太好。
安页当即乐了。
看来燕北也受不了它自己身上的味道了。
而且看燕北这个样子,多少是有些别扭和纠结的,它应该是做了好久的心理斗争,才决定主动和安页请教。
真是头傲娇的狼。
不过安页可是只情商颇高的小狗,它才不会继续在这件事上让燕北难堪呢。
于是它充分发挥了自己身为“微笑天使”的友善和亲和,道:“动物园里有专门的动物美容院,动物们可以过去洗澡的,不过需要饲养员领着才行。”
安页看了看燕北,蹙眉道:“不过像你这样的大型动物,好像会更麻烦一点。”
它记得之前园里的老虎和狮子去洗澡的时候,都是把它们关在笼子里,然后直接拉到洗浴房内,然后再用洗浴房里的智能洗浴系统给它们洗,美容师们是不用直接接触这些大型野兽的,免得发生意外。
燕北沉默了下,才道:“那该怎么告诉饲养员我想洗澡?”
“这个简单啊,我就能帮你。”安页扬起狗头,颇有些骄傲。
燕北扫了它一眼,不怎么相信。
也不是它看不起安页,而是动物和人类有语言壁垒,人类大多数时候是不能准确理解动物们的行为语言的。
安页却自信一笑,道:“你别不信,一会你就在一旁看着就行。”
它信誓旦旦,要不是爪爪短,真要拍胸脯保证了。
燕北无可无不可,也想看看这只受尽所有人喜爱的小狗,是怎么和人类交流的。
于是,它也跟着安页来到了狼馆的落地窗前。
从这里看出去,是一个空阔的大堂,正中间有个服务台,此刻正有几名饲养员坐在一块边吃午饭边聊天。
安页跑到落地窗前,抬爪扒着窗,对着那几位饲养员大声叫起来。
“小马哥,岁岁姐,七叔,刘阿姨......”
因为来北极馆的次数最多,所以安页记得北极馆每位饲养员的名字。
它挨个叫人,但在别人听起来,就都是差不多的“汪汪”声,偶尔夹杂着类似狼嗥的短促“嗷呜”声。
雪狼馆距离服务台算是最近的,所以饲养员们很快就都听到了安页的叫声。
小马哥和岁岁姐年纪最轻,见状便各自拿着饭盒走过来,在雪狼馆外站定。
他们同时也看到了在一旁懒懒蹲坐着的燕北,都很惊喜。
看来把安页送进去当陪伴犬是真的有用,仅仅半天时间,燕北不仅进食了,现在还跟着安页出来活动了。
前两天燕北一直躲在岩洞里时,他们都很担心。
不过它们现在也只是多看了燕北两眼,随后又都把视线放在了安页身上。
今天的小萨摩耶戴的是淡紫色的三角巾,上面还有小雏菊图案,此刻它扒着窗户笑意盈盈的小模样,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小耶,是不是想出来玩啦?”岁岁姐蹲下来,笑问道。
安页却摇摇头,从窗边离开,后退了两步,然后舔了舔自己的爪爪。
“这啥意思啊?”小马哥嚼着一块土豆片,问道。
岁岁姐也看不懂,猜测道:“可能只是和咱们打个招呼吧。”
“不会是馋咱们的饭菜了吧?”小马哥乐道,“小耶的食量真的比同龄的小狗大很多。”
岁岁姐也跟着笑了。
他们都知道园长养的这只小萨摩耶爱吃零食,但却被园长管的严,经常需要他们这些饲养员接济。
安页看他俩居然开始谈论起自己的食量,还是在燕北面前,它顿时觉得有些丢脸。
为了不让他们继续揭自己老底,安页急忙又跑过去拍拍玻璃。
等两人看向自己,安页就再次后退,然后在围观群众们不明所以的视线中直接躺到地上,还滚了两圈。
两位饲养员乐呵呵看着它耍宝,还以为它是逗他们玩呢。
不过紧接着,它们就看到安页站起身,然后舔了舔自己前肢的毛毛。
“不是,我怎么觉得小耶是有事要和咱们说呢?”小马哥蹙眉道。
岁岁姐也是这样想的,但他俩确实没看懂安页要表达什么。
这也不怪他们,实在是安页前两天刚洗过澡,又乖乖听话不玩脏东西,所以现在看着还是雪白蓬松的漂亮样子。
这任谁也想不到它在说“洗澡”的事。
“洗澡啊!我在说洗澡!”安页急的冲他们嗷嗷叫,“你们看啊,我躺到地上,身上就脏啦!该洗澡啦!”
可惜,它这些话也只有燕北能听懂。
安页回头看了眼燕北,有些汗颜。
亏得它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出马肯定行,结果打脸来的这么快!
燕北掀起眼皮看它一眼,老神在在。
这个结果它并不怎么意外。
安页却觉得燕北估计正在心里嘲笑自己,早知道它就不吹牛了。
可之前明明都不用它说,园长就能明白它的意思的。
岁岁姐见安页似乎有些急了,便转身叫人:“刘姨,七叔,你们来一下吧,小耶好像有话要跟咱们说。”
闻言,还在服务台那边吃饭的三五个饲养员都走了过来。
燕北看着这么多人围过来,蹙了下眉,不过也没躲开。
这些饲养员给它的感觉还不错,不像前两天那些游客,太让狼难受了。
倒是安页见来了这么多饲养员,心里还挺高兴。
这么多人,总会有人能猜到它在说什么吧。
不过刚才那样的表演似乎是有些抽象了,安页想了想,忽然转头,把目光放在了燕北身上。
燕北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它就看到安页朝它飞奔而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也都惊呆了,应该说不愧是单纯可爱的动物吗,这才一上午,安页就和燕北关系这么好了。
不过接下来的画面,却超出了大家的预料。
只见安页围着燕北转了两圈,然后把狗脸凑过去闻了闻。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污泥和药品的味道,直直冲进小狗敏感的鼻腔,安页当即便低下头:“哕——”
燕北:“?!!”
安页本意只是演一下自己觉得燕北臭的样子,却没想到凑近了之后的燕北,是真的有点......
“哕——”安页没忍住又呕了一下。
燕北恼羞成怒,倏地站起身瞪向都快吐出来的安页。
它胸口大幅度起伏着,背毛都竖了起来,显然是气坏了。
这一幕也终于让窗外的一众饲养员看明白了。
小马哥乐不可支地说:“我终于懂了,合着小耶是嫌弃阿北太臭了哈哈哈!”
其他人也都笑起来。
“看来小耶是想让我们帮阿北洗澡吧。”七叔笑说。
他声音有点小,被其他人的笑声掩盖住,促使安页不小心漏掉了他的话,也就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安页好不容易把恶心的感觉压下去,见饲养员们一直在笑,便准备继续表演。
它还就不信了,今天必须让燕北把澡洗上!
燕北倒是听到了七叔的话,也知道它的目的达到了,一时间看向安页的眼神格外复杂。
又是羞恼,又是尴尬,还有点不解。
莫非人类就喜欢安页这样的笨蛋小狗?
以及,安页平时和人类交流的时候都这么费劲?
不过无论过程怎么样,结果是好的,燕北就能接受。
刚才安页“哕”来“哕”去的样子,它选择性地不去回想,太丢狼了。
可是没等它逃离这让它尴尬的现场,就看到安页再次朝它走了过来。
燕北防备地看它,心中敲响警钟。
这不安分的小狗又要干什么?
理智告诉它赶快逃,可本能却让它留在了这里。
区区小狗,它堂堂北极狼还会怕它不成?
安页凑近燕北,小圆眼晶亮澄澈,视线在燕北身上转了转,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块能下嘴的地方。
然后它就在燕北危险的注视下,紧紧蹭到对方身边。
“你干什么?”燕北后仰了一些,蹙眉问道。
刚才不是还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干呕吗,现在凑这么近干什么?
讨好?示弱?
它也知道刚才那样对着狼干呕很没礼貌是不是?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直接把燕北以及外面的饲养员们都看傻了。
只见安页向前探头,然后就在燕北的胸口舔了两下。
为了做手术,燕北胸口的毛发被剃掉了一些,怕伤口感染,所以伤口周边剩下的那些毛发,也被医护人员好好地清洗消毒过。
所以这一片的毛发,算是燕北全身上下最干净的一处了。
而安页之所以舔它,是因为在动物们的观念里,互相舔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且舔毛不仅能表达动物间的友好,还有清理秽物的功能,就和人类洗脸洗澡是一样的。
这也是它表演给饲养员们看的,希望他们能懂自己的意思。
其实如果生活在野外,动物们怎么可能主动去洗澡,它们顶多就是自己或者互相舔一舔脏了的地方就可以了。
因而做这件事的时候,安页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可燕北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狠狠抖了一下,随即它体内属于狼族的血统和本能发作,促使它动作比脑子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安页只觉得自己刚舔了两下,就被一口獠牙咬在了后颈上,随即一股大力从身后坠下,瞬间就把它拍在了地上,脆弱的脖颈也被燕北咬住。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安页和外面的饲养员们都吓个半死。
“嗷嗷嗷嗷——!!”安页被巨大的恐惧淹没,它疯狂挣扎惨叫,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居然离它这么近。
外面的饲养员们也惊慌失措,小马哥急忙跑到服务台哪来几根电击棒,随后便打开狼馆的门,准备冲进狼馆。
不过没等他们进去,一团雪白的毛球便迎面射来,还伴随着凄惨的狗吠声。
小马哥身强力壮,走在最前方,因而在安页冲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其抱住。
随后几人便抱着安页忙不迭地逃出狼馆,随即紧紧锁上门。
安页魂都吓没了,高频颤抖着,挂在小马哥身上嗷嗷哭叫,要多惨有多惨。
“小耶没事吧!快看看它脖子!”
“刚才阿北好像咬住它脖子了,快看看受伤了没有?”
“还有前胸,刚才它是胸口着地的。”
几人焦急地围着安页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检查了一遍,确认它一点伤没有只是受了惊吓之后才放下心。
可安页却心有余悸,它现在别说是看看燕北,就是北极馆它都不想再待下去。
它挣扎着从众人的包围圈中跑出去,直奔园长的小院子。
它要告状!它再也不要和燕北玩了!
燕北蹲坐在原地,吐出一嘴的狗毛,视线落在那团慌不择路地逃出北极馆的雪白身影上,眼神复杂。
胸膛对所有动物来说都是极为隐秘的地方,它们很少会把胸膛展露在其他动物面前。
刚才安页忽然过来舔它胸口,实在太出乎意料,它这才出于本能反应做出了回击。
不过它在咬住安页脖颈的前一刻就找回了理智,没有真的咬下去,不然安页怎么可能跑得掉,现在早就该是一条死狗了。
安页一路风驰电掣赶回小院,园长不在,只有园长夫人正在清理安页的狗狗别墅。
见到安页忽然跑回来,园长夫人惊喜地迎上去。
“哦呦,我们小耶是不是想家了呀?”园长夫人蹲下来抱住安页。
安页把头埋在她肩头,呼吸没有平复,喉间也一直在哽咽。
园长夫人发现了它的情绪,紧张地询问它是怎么回事。
“都是阿北!它差点咬死我呜呜呜!”安页受了天大的委屈,断断续续地和园长夫人告状。
“我、我对它那么好,还帮它搬饭盆,虽然偷吃了它一根鸡腿,但那也是我用劳动换的。”
“我还陪它玩小球,还主动帮它和饲养员们说它要洗澡的事。”
“我还不嫌弃它臭臭,给它舔毛,可它却要咬死我,还把我按在地上,现在我脖子疼、鼻子疼,屁股也疼呜呜呜——”
安页越说越委屈,大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园长夫人知道它肯定是受了委屈,但不知道到底在委屈什么,不过细想一下就知道了,可怜的崽子估计是被阿北欺负了。
她就说不该让安页去当什么陪伴犬,那可是狼,她家小耶多危险呢。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园长耳朵里,园长也是一阵后怕,匆匆赶回小院,夫妻俩哄了安页一下午才把它哄好。
小狗的烦恼来得快,去的也快,安页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
它带着园长夫人给它做的崭新的三角巾,还是蓝白格格的,它满动物园撒欢卖萌,又成了人见人爱的小天使。
只是一连几天,它都没再去北极馆。
大家都很无奈,想来安页这次是被吓怕了,估计在燕北被放归野外之前,安页都不会再去北极馆了。
但其实安页早就不害怕了,它回忆了一下就知道燕北不是故意的,估计只是本能行为。
而且要不是燕北及时放水,那一口锋利的獠牙就直接刺破安页的脖颈了。
只不过安页还是有点点不开心的,所以决定暂时都不再去找燕北玩了。
它又不是舔狗,怎么能那么上赶着呢,显得自己很不值钱的。
安页在动物园里自由自在地逍遥了几天,燕北却有些坐立不安。
在安页逃走的当晚,燕北知道安页肯定不会回来了。
所以被饲养员带去洗了澡回来之后,燕北在狼馆里没看到安页也不觉得意外,也没当回事。
可第二早上,它却还是没看到安页的身影。
凭借它这几天与安页的相处,它觉得安页就是只无忧无虑的天真小狗,还有点呆,应该不怎么会记仇。
所以,燕北估计安页是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说不定中午就过来了。
它想了想,决定给安页个面子,等它来了,燕北可以和它道个歉什么的。
一整个上午,没有一只喋喋不休的话痨小狗,雪狼馆都清净的让燕北不习惯了。
终于到了午饭时候,饲养员打开狼馆的门。
正在岩洞里放空的燕北顿时坐直了身,竖着耳朵听洞外的声响。
窸窸窣窣的声响很快消失,只有一个饲养员进来放下饭盆就又出去了。
那只小狗没来?
燕北从岩洞走出去,假装不经意地瞥向落地窗外,依然没看到那坨白色毛球。
真没来。
燕北蹙了下眉,又若无其事地走到饭盆前蹲坐下来,心不在焉地进食着。
表面风轻云淡,好像那只小狗来不来对它都没什么影响。
但燕北的视线却还是时不时就望向落地窗的方向,只是一但好像有人要经过,它就立刻收回视线,只用余光留意着窗外。
可一次又一次,经过窗外的总是人类,一直不见那个雪白的小萨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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