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见对方听到他的声音转头看他,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情,夏油杰愣了下,然后摇头。
“不,没什么。”
刚才是他的错觉吧...
岑那眼神无论是认真看谁,都是一副多情的样子,肯定是他想多了。
......
吃足喝饱,三人在商场门口分开。
岑和悟还需要回本家待几天,夏油杰该回学校了,再晚些时候他还有任务要做。
刚才在窗那边,夏油杰已经将五条悟传给他的五人信息放入可以发布任务的咒术师中。
在夏油杰看来,岑还是好心的,因为担心今天就让他们开始任务,他们会不习惯。
毕竟是老骨头了,总是坐在座位上光动嘴。
说是明天再派任务给他们,这空出来的一天就是让他们锻炼一下自己,好好熟悉一下自己的术式的。
刚到院子门口,岑面前迎面冲来一个炮弹。
“哥哥,哥哥。”
是小孩儿狗卷棘。
明明嘴巴,声带,发声功能正常,因为本身能力限制,他只能说很少一些,无意义的话语。
动作熟练将人抱起,带他往里走,岑一把与他闲聊。
“棘今天中午吃的什么?”
“哥哥!”
顺着棘的目光摸了下自己的嘴角,岑面上笑意深了几分。
“是呀,哥哥去吃自助了,有超好吃的烤肉和甜品。”
“哥哥!”
“是去做任务,顺便吃的。做任务嘛,不能带棘呀。”
“棘中午吃的什么?又是饭团吗?”
嘴上问着,岑抬头看了眼秀子。
得到秀子微不可见的点头,低头见小孩低着头没吭声,岑伸手捏住他的脸蛋。
“棘,我说过的吧?不可以只吃饭团,还要吃其他蔬菜与肉类。”
听着岑的话语,棘拉拉他的手,企图浑水摸鱼。
“哥哥~”
“不行哦,棘。”
不像之前那样,很容易心软,让棘就这样将事情混过去。
刚吃好喝饱,再加上刚才完成的事情,此时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感,对事情与人的要求也和往常不一样,会更加严苛。
见岑一副不容拒绝的神情,棘不情不愿点头应声,答应下来岑的要求。
“鲑鱼...”
“真乖,今晚我会在家,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饭。”
“腌鱼子!”
听到岑这样说,棘的眼睛瞬间亮起,开心抱住岑的脖子,和他贴贴在一起。
和岑一起待在房间,玩闹了会儿,像是想到什么,棘看向他,问。
“金枪鱼?”
“父亲跟棘说了啊,哥哥过几天要回东京去上学,所以不会一直待在京都。”
说着,岑暂停电视,转头看向棘。
见他满脸不情愿,岑笑了下。
“要是有在京都的任务,我多接一些,然后回来看棘好不好?”
小孩儿闻言双眼一亮,但很快,他又摇头。
“鲣鱼干。”
因为很爱吃饭团,这是棘最近研究出来的一套用语。
几天下来,棘周围人已经逐渐习惯他这样的说话方式,知道他大致要说些什么。
对视上棘满是担忧的目光,岑揉揉他的小脑袋。
“没关系,不会太累,哥哥会看情况接的。”
夜晚,吃完晚饭,岑嘴里叼着冰棒坐在房间里,棘坐在他身边安静玩着玩具,他耳边是五条悟叽哩哇啦不停的话语,他们正连麦打游戏。
“哎,杰不在就是舒坦。”
听着五条悟的话语,岑有些哭笑不得。
“说得好像悟很不待见他似的。”
明明两人关系好的要命。
有时候五条悟给他的感觉很像一只被主人宠爱的小猫咪,明明十分依赖主人。
在主人不在的时候,依旧会十分傲娇说主人也就一般般吧,他可是独立的小喵喵。
听着岑的话,五条悟哼哼着没说话。
笑了几下,岑目光不离屏幕,操纵着小人继续向前。
就在这时,一旁原本正在不远处玩着玩具的棘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岑身边,正伸手拽着岑的胳膊。
感受到胳膊处的拉扯感,对五条悟说了句稍等,岑拿下耳机低头朝棘看去。
“棘?怎么了?”
“金枪鱼。”
顺着棘的目光看到他的手。
注意到他手中正拿着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岑伸手接过手机,揉揉棘的脑袋。
“谢谢棘。”
来电显示上面写的是神山,想了下后,岑记起来白天他好像有见过一位叫神山的烂橘子。
“摩西摩西。”
“狗...狗卷大人,我是神山,您还记得我吗?”
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岑因为游戏而短暂宕机的脑子逐渐回升,想起来电话那头对方的名字,神山有里。
“记得,有事吗?”
白天临走前,他有把自己的电话给他们五人,不过当时的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收到电话。
“咒术高层不是独立为营,还与本国政府、多个财阀集团之间和多方势力也有紧密的联系,您,您...”
神山有里有心想说,白天他们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过于冲动了,与咒术界高层有合作的多方势力要是知道此事...
明天一早,不,最多今晚,他们一定都收到消息了,说不准此时正凑在一起讨论这件事。
一想到这些,神山心中就止不住的焦虑和急躁。
好不容易摆脱那样恶心,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生活,可以不用下地狱,他可不要再次被迫朝地狱迈步。
“神山先生对这些势力有多少了解?”
听着电话那头的问话,明白对方把他的话语听进去了,神山连忙拿起一旁记录的纸,将他记得的那些势力读给对方听。
听他读完,岑挑了下眉。
“都是些熟悉的名字嘛...”
“神山有心了,这事我们会解决的。”
相比高层的其他老头,神山更相信如今他的两位老大,听对方这样说,他放下心来。
“老大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提。”
“说到这个...”
神山听到对面老大的话语顿了下,然后耳边传来问话。
“你擅长文书吗?”
桌上是凌乱的各种文献资料与书本,有三个人正隔着几个座位而坐,手底各是一些写了内容的白纸。
此时的他们似乎很是苦恼,时不时抓耳挠腮,笔都放到纸上了,却写不出来半个字。
“可恶,可恶,怎么这么难啊,到底该怎么写啊啊啊啊啊....”
再次咆哮出声,伸手抓向早已凌乱不堪成鸡窝的头发,竹之丢下手中的笔,整个人朝后仰去,面上是着了无生气的状态。
“哟,这是怎么了?”
随着这声话语传来,关上已久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阳光从缝隙中照射进房间内,给原本昏暗的屋内带来一丝光亮。
听到熟悉的脚步传来,竹之从座位上起身,几步带着岑来到桌前。
“岑,你来了。”
“五六七叔怎么都是这样是状态?撰写法规这么让人头疼吗?”
听着岑带着轻笑的话语,竹之抬头瞪了他一眼。
“你自己试试嘛,看看难不难。”
说着,竹之抬手摸摸自己的头顶,话语里带了些悲愤。
“我原本茂密的头发啊,你看看,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我都要秃了呜呜呜。”
随着竹之的动作,一些头发顺着他的手指之间飘飘然落到了桌上。
“看,又掉了!我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头发——”
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岑转头看向身后的人,面含歉意。
“神山,见笑了。”
“什么?还有其他人来?岑你怎么不早说。”
听到陌生的名字,看着岑转头朝后看的动作,竹之唰一下挺直腰板,恢复往常的神色,微眯双眼朝来人看去。
阳光从门口照射进来,岑与来人所站位置是逆光,再加上那人又一直站在岑背后,竹之眯着眼睛看了又看,始终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转头示意竹其去关门,直到大门被关上,房间恢复了平常的亮度,竹之总算是看清楚来人的长相。
联想到刚才岑叫对方的姓氏与岑将其带过来的行为,竹之朝他点头示意,然后看向岑。
“岑,这是?”
就着竹之的话,岑给双方介绍了下。
从岑的话语里知晓对方的来意,肉眼可见的,竹之立马眼前一亮,上前揽着他就往桌边走。
“来来,既然做同一份工作,为同样的上司打工,我们就是同伴了。我跟你说一下我们现在的进度...”
看着两人相处愉快的样子,一旁竹其竹改很快也跟着凑过去。
站在旁边看了会儿,见他们相处融洽,交谈甚欢,他没继续在这里多待,很快离开了此地。
咒术界打破传统等级制度,改革第二天,岑回到咒高,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夜蛾。
“我没想到你们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揉着脑袋,夜蛾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
忽然知道消息,他下了一大跳,几乎不敢相信这些事情居然是他的三个学生闹出来的。
他们才一年级...甚至都还没成年...
“提前告诉老师,老师也不会选择站队,只会保持中立。”
说着,岑笑笑,伸手拿起夜蛾桌上的棒棒糖,动作熟练撕开包装,塞入嘴巴。
看着夜蛾闻言脸上错愕的神情,岑笑了下。
“所以不提前告诉老师也没什么吧?”
听着岑的话,夜蛾沉默了。
他知道岑的话说的很对,人不可貌相,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眼前的少年实际上心思缜密又细心。
“东京咒高校长由于自身过于年迈,选择了提前退休,经仔细思量与抉择,最终决定将校长权利移交给夜蛾正道。”
说罢,岑抬头看向夜蛾,笑了下。
“我说的没错吧?”
“岑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校长只私底下和夜蛾说过,还没对外宣布。
面对夜蛾疑惑的目光,岑笑笑。
“猜到的。”
那群烂橘子可不会让学校独立于他们存在。
校长也是他们手底下的一枚棋子,和其他人相比有些不同的身份让他能更快察觉咒术界的变动。
岑手中的名单有这人,但这样的小喽啰没有处理的必要,尤其这位校长年纪已经被很大了,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像京都那位校长...”
笑笑后,岑适时停了话语,抬头看向夜蛾。
“老师肯定比我们更明白烂...咒术界高层的所作所为和咒术界存在的问题,应该明白我们改革的意义。”
“我们如今才一年级,学校也算我们的根据地了,老师后面当了校长,不会把我们都赶出去吧?”
听着岑试探性的话语,夜蛾脸一黑。
“岑,不要太过。”
品出夜蛾话语里的意味,岑笑嘻嘻抬手揽住他的肩膀。
“老师放心,肯定不会太过的。”
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又看看空旷的校门口,五条悟嘴里叼着一根草,面上满是无聊。
“岑,那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伸手扶住五条悟的头,让他不要栽倒在地,听着他的称呼,岑有些无奈。
“人家叫北条映见啦...悟,好歹记一下人家的名字。”
像是不愿意听这些话,五条悟更深的把自己往岑怀里埋,满声抗议。
“不嘛,又没交际,为什么要花精力记名字。”
天气已经很热了,也就只有五条悟还会这样不分天气的往人身上靠。
岑很怕热,夏天他总是离不开冰棒与冰淇淋,在家的时候也会不想抱棘,贴在一起太热了。
唯独五条悟...
唯独面对五条悟的时候他总是做不到坚持原则,总一步步为他舍弃自己原本的原则。
十几分钟后,一辆车停在咒高门口,片刻后,一位女士从后座下车。
她摘掉眼镜,笑着看向两人。
“抱歉,久等了。”
此时是暑假,普通人的暑假,岑他们自然是没有假期。
北条映见,一年前因为任务与他们结识,从之前的私生女大小姐,如今已经摇身一变成为北条集团的总裁。
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与人,不过北条映见认为自己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上下打量了一番岑,北条映见抬手抚了抚头发,主动出声。
“狗卷。”
五条悟出去房间外接电话了,不知是不是离的距离有些远,再加上岑和北条映见站在房间靠窗户的那半边。两人耳边除了外面聒噪叽叽喳喳的知了,耳边再无其他的声音。
若光听神鹰,只觉周身是一片岁月静好的佳境。
听到北条映见叫他,岑从资料中抬头,看向她。
“怎么了?”
北条映见这段时间帮了他不少忙,甚至可以说是如今咒术界改革的最大投资人。
自从上次因为任务与北条映见重逢,两人加了联系方式,在那之后,两人时不时会联系一番、
在北条映见心中,岑对她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心中那份特殊的情感,随着时间的流逝,非但没有淡却,反而变了味。
如今的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敏感多疑的映见,而是自信成熟的映见,也有了可以和对方站在同一个高度的资本。
见岑抬头看她,映见微微仰头,直视对方红色的眼眸,开口问。
“岑还是单身对吧?”
不明白为什么映见忽然问他这个问题,岑低头继续手中的动作,把剩余没处理好的纸张放到一边。
抬头看她,颔首。
“对。”
“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岑原本刚拿起水杯要喝水,过于惊讶,他被水呛到了。
“咳...什么?”
岑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盯着对方因为被呛到略显湿润的双眼,映见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我最近有关注东京新楼盘,有几套别墅还蛮不错的,我打算到时候直接写岑的名字,送给你。”
感情变了质,但她一如既往想养岑的想法没有改变,最近看到合适的房子,她已经在准备了。
“不,映见,等一下...先不论在不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你也不能直接送房子啊。”
放下水杯,岑面上满是无奈。
注意到岑没拒绝她,映见的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
“岑同意了?”
“听人说话啊映见!”
“我没同意!”
见岑不同意,一改来时表现的淡然和自信,映见神情略显幽怨看着他。
“为什么不同意啊,岑,我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你可以完全不用工作,想去哪玩去哪玩。”
看着映见倔强的样子,隐约间,岑从中看出些以前映见的影子。
不等他出声,映见像是想到些什么,样子显得愈发低落。
“还是说,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听到映见这话,岑刚要回答,话语忽然顿了下。
目光不着痕迹朝门的方向撇了眼,岑点头。
“是的。”
映见约的本就是岑,她想见岑一面。
没待一会儿,得到让她失望的答案,她没再多待,很快失魂落魄离开了这里。
有些担忧她的状况,岑有心出声想让她再多待一会儿,好歹打电话让司机先来,等司机到了再出去。
但面对他的提议,映见只是摆摆手示意没事,还是很快离开了这里。
想到刚才对方的豪情发言,岑一揉脑袋,颇感头大。
这都什么事儿啊。
映见离开没一会儿,五条悟打完电话从门口进来。
见只有岑一人在,他环顾一圈四周,疑惑问。
“那女人呢?”
翻动纸张,继续看下一页上的内容,听到五条悟的问话,岑抬头看了他一眼,应声道。
“回去了。”
“这么快,还以为她会缠着岑继续多待一会儿呢。”
岑好笑看了眼悟。
“缠着我?”
明明他经常被某个白毛缠的更多,相比之下,映见那都不叫缠。
“对呀,明眼人都一眼就能看出来吧?她的目光总黏在岑身上。”
岑闻言惊讶抬头看向五条悟,直把他看的跳脚,他才缓缓收回目光。
“没想到啊,悟居然也看得懂这些了。”
要是换作半年前,悟只怕是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吧?
神情不满朝岑扑过去,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五条悟冰蓝色的眼眸里都是不满。
“说的我好像傻子一样,怎么可能会不懂啊。”
要不是岑确信自己刚才肯定没感觉错,门外肯定站着个人,都要以为悟是真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是故意的,故意说给外面的人听,想看看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现在看来...
垂眸看向眼前的纸张,岑抿起嘴,心下沉了几分。
悟看起来和往常一样,没有差别...
大概...不在乎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喜欢他。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一年级有两个学生诶。”
有意让人搜罗普通人中潜藏的咒术师了,但要不就是如今还太小,要不就是能力微弱,一听说会有生命危险,不愿来。
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西瓜,把西瓜皮丢掉,岑起身去水池冲手。
“两个啊,挺多了。”
总比一个都没强,他们上一届不就是一个学生都没有。也就他们这届是奇葩,居然能有四个学生...
夏油杰和五条悟出去做任务了,医务室里只有硝子和岑在。
两人刚才一起分食了半个西瓜,剩下的半个留给五条悟和夏油杰。
这次买的西瓜还不错,沙沙的口感,吃着也挺甜。
这西瓜是岑回来的途中,在路边看到有个老爷爷卖,老爷爷说都是自家种的,自然成熟,肯定好吃,所以他就买了两个回来尝尝。
“今天几号了?...”
嘴上随口一问,硝子四处张望,找着手机。
“30了,这么快。明天两个一年级就要来了吧。”
“应该是。”
他们之前一年级的时候,刚开学也被要求八月三十一号到校。
暑假间,夜蛾已经上任校长职位,要是没什么意外,一年级们应该还是这个时间来学校。
“他们的班主任是谁?总不可能还是夜蛾来带吧?”
听着这话,想到夜蛾如今越发黑的脸,硝子没忍住笑了下。
“不会吧,夜蛾都当校长了,又是我们的班主任,还要当一年级的班主任?身兼数职啊这是。”
“说起来,我前几天在学校看到日下部了...估计是他...”
“啊...也有可能。”
咒术界的圈子不大不小,身为咒术师,每天见到最多的就是其他咒术师和咒灵。
因为和五条悟拉动咒术界改革的关系,岑已经见过如今咒术界尚存的大部分咒术师了。
吃完西瓜,岑躺到椅子上休息。
硝子见状,伸手拿起剩下的两瓣西瓜往医务室里走。
敲敲门,得到回应后,硝子推开门往里进去。
“任保,我给你带西瓜来了,今天看的什么电视剧?”
听着硝子的声音,坐在沙发前的那人转头来看她。
经过半年的调养,任保的状态好了很多,他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自己走几步路了。
整个人看着也不再那样瘦骨嶙峋,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脸上有些肉了,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依稀有了些十几岁少年正常的模样。
听到硝子的声音,他转头朝后看去,眉眼间满是笑。
“家入小姐,谢谢西瓜。今天我看了一部,叫《欢喜婆媳日常》。”
嗯...都过去半年了,任保还是那么喜欢婆媳狗血剧。
岑正在外面休息,不忍打扰他,硝子索性来到任保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
看任保拿起一块西瓜慢慢吃着,硝子将目光落到电视机上,和任保一起看电视。
耳边是婆婆撕心裂肺的呐喊声。
“你要是娶这个狐狸精进家门,就是不要我这个妈。我就是一头撞死在这,也不会同意的。”
此时,镜头正落在儿媳妇那边。
听到这样的话,儿媳妇垂头丧气。
但不等她说什么,一旁男主一把护住她,趾高气昂对着母亲发脾气。
“我不管,我就是要娶她回家。她就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一旁任保看着电视,神情十分专注,就是手中西瓜汁要滴下来了都没发觉。
余光注意到任保专注到眼睛一眨都不眨的样子,看着眼前狗血的画面,硝子轻轻抽气,扭头不再看电视机。
“家入小姐,岑这几天怎么样?有没有和喜欢的人告白?”
任保的问话突如其来,硝子毫无防备,一下子被惊到了。
“这...他和你说了?”
“岑前几次来看我的时候,有问过我和这些有关的问题。”
按照任保猜测的,他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一直在看关于婆媳这些的电视剧,看多了自然会有比普通人更加多的经验。
“嗯...”
只能说这不愧是岑做出来的事情,居然会以这个为依据,觉得可以咨询任保...
“还是那样...”
“这样啊...”
任保闻言垂下脑袋,不再多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他们说了会儿话,背景仍然是婆媳的战场,在婆婆声嘶力竭的吼声中,硝子起身。
和任保打了声招呼后,她转身,脚步略快走出房间。
关上房间门,终于听不到电视机里的声音,硝子长呼一口气,转头朝外走。
想到最近几个月岑的状态和任保所说的话语,硝子的脚步逐渐慢下来。
她忽然忍不住开始反省,之前她努力帮着岑不喜欢悟到底是对是错。
要是对的,岑只是一时间喜欢悟,为什么最近他仍然会想着悟?
硝子没选择直接回到座位上,而是随意打开一间空房间,坐到沙发上放空。
虽然并不想吃狗粮,但岑避免不了和悟相处,心中的喜欢也一直放不下,这也不是个事儿。
所以,悟到底喜不喜欢岑?
她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要是两人互相喜欢,只隔一层窗户纸,捅破就是了。
随着硝子逐渐把思路捋出头绪,放在白大衣里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下。
‘叮咚’。
伸手把手机拿出来,打开信息那一栏。在三人群里,歌姬在疯狂轰炸。
歌姬:怎么办啊啊啊啊。
歌姬:怎么会有老奶奶这么多事!
歌姬:为什么我刚18就要相亲?
歌姬:都当咒术师了为什么还要相亲??
歌姬:我还没毕业!
歌姬: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面上多了几分若有所思,一会儿后,硝子忽然眼睛一亮,在群里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