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上也沾满了雌虫的信息素,满室都是清凌凌的冰雪气息。
让虫想抱住雌虫炽热的身体摩擦取暖。
慕斯既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心虚,可艾克斯乱糟糟的样子又让他亢奋。
犹豫再三,慕斯还是忍痛放弃了趁机把艾克斯狠狠欺负一顿的想法。
他还记得自己手指抽出来时,触碰到的翅翼。
依旧是只剩一截的翼骨断面。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手感变得更好,断面处更圆润了些,没那么割手。
S级修复液,确实能让断肢重生。
但,修复是有时效性的。
对新缺失的肢体立竿见影。
对缺失已久的断肢,效果将大打折扣,聊胜于无。
这也是慕斯没有将修复液给艾克斯用的原因。
已经,迟了……
慕斯进入浴室洗了个澡。
艾克斯流出的信息素实在是太多了,连他身上都沾染了许多。
像是被对方给标记了一样。
这种感觉并不算讨厌。
但考虑到他今天还有个会议,要接见许多虫,就不把雌虫的信息素带出去了。
免得流传出什么糟糕的传闻。
慕斯从浴室出来,见艾克斯已经从床上起来,并已经穿戴整齐。
“你打算这样去军部?”慕斯挑眉问。
“……是?”艾克斯看了看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慕斯快气笑了,“你知道你闻起来像什么吗?欲求不满的寡雌!”
身上全是雌虫自己的信息素,却没什么雄虫信息素,就显得并不受雄虫宠爱,只能自我慰藉。
艾克斯有些尴尬,抓了抓头发,道:
“我可以去军部洗澡。”
他今天醒得太晚,浴室又被亲王占据,现在再洗,时间有些来不及了。
慕斯快被他气死。
这只雌虫总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惹他生气。
他倚着门,抱臂平复情绪,然后对雌虫勾了勾手指。
艾克斯走到他面前。
慕斯扯住艾克斯的下巴,让他低头,然后啃上艾克斯的唇。
接着是下巴,喉结,脖颈……让雌虫染上他的信息素。
嗅了嗅,感觉味道差不多了,慕斯把艾克斯推开,状似很嫌弃地摆摆手,道:
“滚吧。”
艾克斯早就习惯了亲王的喜怒无常,平复呼吸,忍下所有反应,转身欲走。
“等等,”慕斯又叫住他,蹙着眉,不太开心地补充道:
“昨晚的事,全给我忘了。”
“是……”艾克斯垂眸应道。
亲王醉酒后,露出了太多平常不会有的柔软模样,甚至对着他这个身份尴尬的雌虫撒娇,还有求他缝布偶……
恢复清醒和记忆后,亲王会为此生气不悦,又或迁怒于他,都是很正常的事。
艾克斯不会对任何虫提起昨晚的事。
但记忆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能否忘记,并不因他的意志而决定。
见亲王似是没交代了,艾克斯告退离开。
当走到门口时,听到亲王的声音传来。
“不是故意打开你翅囊的……”
亲王的声音很轻,若非S级雌虫五感敏锐,怕是都没法听到这句话。
艾克斯诧异回头。
见亲王蹙着眉,抱臂靠在浴室门口,视线斜斜看向空白的墙壁,嘴角微抿。
像是有些后悔说出这句话,又像是有些不耐烦。
“不,这没什么。”
艾克斯出声道:“如果您想要的话,我都可以。”
在慕斯看向他时,艾克斯睫毛颤了颤,想要专注注视亲王,告诉他他的想法,又怕暴露了竭力隐藏和掩盖的心意,视线忍不住躲避。
“很多雄虫都喜欢玩弄雌虫的翅囊……您知道的,我翅翼缺失,玩起来可能没有那么有趣……但如果您需要,我会配合的。”
这么说,似乎太下贱了。
明明是亲王斩断了他的翅翼。
可他没法拒绝亲王的要求。尤其是对方别扭地向他道歉的时候。
大概这就是医生说的,怀孕中后期信息素对身体的影响。
从生理和心理都依恋于自己的雄虫,甚至还有过剩的保护欲……完全失去了自我。
医生说,生产过后,信息素的印象就会退去,一切就能恢复正常。
可真的能恢复正常吗?
艾克斯说完,也不敢看亲王的反应,转身匆匆离开。背影里带着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慕斯怔怔站在房间里,看着雌虫离开的方向,有些茫然,有些无措,有些难过,还有些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滋味。
[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刚进入直播间,就听到一连串奇怪的对话,什么翅囊?什么翅翼?什么都可以?]
[不知道啊,黑屏了半晚,刚恢复直播。]
[说起这个我还很疑惑,为什么缝个布偶娃娃也能缝黑屏?]
[欸?渣攻值是不是掉了?]
慕斯抬眸去看。就见直播间顶部,出现了新的通知播报。
[渣攻值-5]
[当前渣攻值42]
这是第一次,他什么也没做,渣攻值就自己降低了。
慕斯觉得自己隐约抓住了什么,可脑子被雌虫刚刚的态度搅得一团糟,什么也想不明白。
当坐在雄虫保护协会的会议室里时,慕斯还在想艾克斯那奇怪的态度,和奇怪的话。
精神力高的雄虫就是有这种好处,别说一心二用了,就算三用、四用……N用都没问题,只要精神力撑得住。
他一边听着没营养的报告,一边思索艾克斯的话。
艾克斯说那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不抗拒被他玩翅囊?甚至很愿意被他玩弄?
这怎么可能?
艾克斯的翅翼可是被他的精神力斩断的。
那时,他的飞行器已经停落在亲王府里。
他正处在生理觉醒期,没有他的命令,亲卫们不敢靠近。
只布置好信息素隔离装置,全部穿上隔离服,远远守卫着。
直到……艾克斯的手穿透他的胸膛,触发了他终端的生命检测装置,自动报警。
亲卫们才被惊动,瞬间围了上来。
飞行器里,刚完成生理觉醒的慕斯,和刚从药物作用下清醒过来的艾克斯,还赤身裸体着,甚至连身体都没彻底分开。
在亲卫拆除飞行器侧门闯入进来前,艾克斯释放翅翼,进行攻击。
亲卫们因顾及他的安危,没法使用高能量杀伤性武器。
而艾克斯也不知为何,没有直接将他杀死,穿透他胸膛的爪子握着他的心脏,既没有松手,也没有将其捏毁。
受到怀中雄虫的限制,艾克斯同样没法使出全力,仅靠翅翼与亲卫僵持着。
最后,是慕斯强行用精神力隔绝了身体的疼痛,命令亲卫退下,同时斩下了艾克斯的翅翼,给他戴上抑制器。
艾克斯大抵是没想到他一个濒死的雄虫,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被他轻易得了手。
得益于高等雄虫超强的记忆力,慕斯至今都记得艾克斯当时的眼神。
有惊愕,有恨意,有动摇。
然而更多的,是一种赴死般的释然。
慕斯当然没让他死。
他怎么能死得这么轻易?
他凭什么死得这么容易?!
凭借高强的精神力和意志力,慕斯在进入抢救室前安排好了一切。
封锁所有消息,强制匹配艾克斯为雌君,以雄主的名义将其关入惩戒室。
等他从抢救室出来、结束完日复一日地躺在治疗舱里疗养身体的生活、送走亲自照顾他的雌父,已经是三个月后。
这三个月里,慕斯不是没有时间去见艾克斯。
只是他在逃避。不想面对,也不知该怎么面对。
且执意不让任何虫接近艾克斯,带走艾克斯,审问艾克斯。
哪怕是他的雄父和雌父。
慕斯将一切都压了下来。
除了听命与他的医生,没虫知道他曾在抢救室里九死一生。
虫皇和元帅到来时,慕斯已经躺在修养用的治疗舱里,跟他们抱怨雌虫竟敢抓伤他的身体,实在欠缺调教。
他也不算说谎,只是没说出全部实情。
大概是他惨白的脸不够有说服力,虫皇罕见的动了怒。
不过,做父母的,永远拗不过幼崽。他斯终究是强留下了艾克斯。
艾克斯在惩戒室里被关了三个月。
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他的翅翼或许永远不会恢复。
除非有奇迹发生。
一只宁愿失去翅翼、宁愿赴死也要离开他的雌虫。
现在却跟他说,任凭他玩弄翅囊,会配合他。
多么讽刺。
慕斯有些难过。
想要伤害那只雌虫,却觉得伤害并不足以平息他的痛苦。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如果艾克斯的鲜血和苦难都不足以让他满意。
究竟什么才能填补他千疮百孔的心?
“亲王殿下,罗素家主申请重新调查飞船爆炸案,并希望雄虫保护协会派遣高等级雄虫,协助勘察现场。”
慕斯冷冷抬眸。
“调查结果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他家的雄虫携带了大量不稳定的高能量源石上飞船,准备找他的朋友们举行一场盛大狂欢来庆祝出狱。”
“是这样没错……”
但罗素家主怎么可能接受他家的雄子是自己作死的,这会让他成为整个贵族圈的笑柄。
肯定得往死里查,查不出来也得找个替罪羊。
“委员长,”慕斯盯着他道:
“我记得雄虫保护协会,是保护受到欺压威胁的弱势雄虫,不是保护这种作奸犯科死一百次都不够的罪犯吧?”
委员长大汗,“殿下说得对。”
这种话亲王敢说,他可不敢说。
罗素家族可是帝都十大家族之一。
慕斯最后道:“虫皇陛下已经关注这件事,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此话一出,顿时没虫再吭声。
他们这位陛下上位可是一路打上来了。
当年,能组建得起军团的大贵族,皆在陛下手中覆灭。
现在这些贵族……说实话,底蕴都有点浅,根本比不上当年那动辄拉出一个军团来的大家族。
就连罗素家族,不过是靠着有高等级雄虫,快速组建起出来一个普通家族罢了。
放在当年,只能算末流。
至于底蕴深的家族,当年就全被陛下打死或打残了。
杀贵族,陛下真的很在行。
彻底摁死了某只讨厌的臭虫,慕斯心情好多了,感觉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回去的路上,慕斯打开终端,给还在军部的艾克斯发消息。
“下月初,陛下在皇宫为我举办成虫礼,你跟我一起出席。”
“你需要定制几套礼服。一套正式些的,跟我一起宣誓致辞的时候穿。还有一套风流些的,晚宴跳舞的时候穿。”
“哦,还需要几套备用,以应对突发情况,比如你那止不住的信息素把裤子毁了。再来几套,等晚宴结束后,让我撕着玩,或者你喜欢被鞭子抽烂衣服?”
慕斯边写边发,写到后边,迟迟没见到雌虫回答,就忍不住夹枪带棒,话里带上浓浓的讽刺和攻击意味。
根本跟不上雄虫精神输入速度的艾克斯:“……”
“好的殿下,都听您的。”
看到虚拟屏幕上出现的文字,慕斯的气消了些许。柔和了语气。
“早上说的话是真的?翅囊随我玩?”
艾克斯:“是。”
“玩坏了怎么办?”
艾克斯:“您已经为我取下抑制器,绝大部分的伤,我都能自愈。”
慕斯往后躺去,轻轻靠在椅背上。
窗外是飞速掠过的风景,各大显示屏播放着花花绿绿的图像,世界嘈杂。
而他独坐在飞行器里。
视线落在虚拟屏幕上,注视着那简单的文字,想象着虚拟屏另一边专心回复的雌虫……
原本暴虐的心似乎也变得平静了下来。
他维持着仰靠的姿势,用精神力漫不经心地输入:
“晚餐前我要见到你。要是再回来晚了,我会让你戴一些小玩具去军部工作,时刻警醒你。”
“既然回来了,就先量尺寸,定制礼服吧。”
慕斯拿出软尺,拍拍艾克斯的手臂,让他把手抬起来。
“殿下亲自量吗?”艾克斯有些愕然。
“你有意见?”
艾克斯不敢有,默默展开手臂。
慕斯将软尺绕过雌虫的胸膛,倾身紧贴雌虫身前,以环抱的姿势进行测量。
亲王柔软的发丝蹭到艾克斯脸颊上,带来让虫心颤的痒意,艾克斯略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
明明为了获取信息素,连成虫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
却还是会为亲王普通的接触而失措。
慕斯低头看眼数据,在心里小声地“哇啊”了声。
虽然一直知道艾克斯的胸肌很饱满,直观的数据还是会让虫震惊。
慕斯心中感叹,面上却是一副不满意且嫌麻烦的样子。
“根本测不准,”慕斯收回手,点了点艾克斯胸口的扣子,命令道:“把外套脱了。”
明明用终端扫描一下,就能知道全部的身体数据。
亲王却偏要亲手量,还要嫌弃他衣服太厚。
艾克斯只能把军装外套脱下,搭在一旁的沙发椅背上。
结实健壮的肌肉将衬衣撑起,胸口鼓鼓囊囊。
慕斯按了按,感觉更饱满了些,抬眸问:“是不是比之前更大了?”
艾克斯也不太确定,快速垂眸看了眼,尽量忽视亲王的手,回忆着在医生那里了解来的知识,开口道:
“在信息素的影响下,孕雌的身体会发生一些变化……比如胸肌会变得更饱满,还可能会分泌一些营养物质,为虫蛋的降生做准备。”
“真的会有吗?”慕斯戳了戳,还挺好奇的。
“……不一定。”艾克斯睫毛微颤,没法给予肯定的回答。
虫族进入星际时代已久,早就不需要靠乳汁喂养虫崽,这部分功能已经有些退化了。
而且,不同雌虫体质不同、受到的雄虫信息素滋养程度不同,情况也会不一样,并不能一概而论。
“这样啊。”
慕斯嗅了嗅,没闻到特殊的味道,有些可惜。
他其实还挺想看到艾克斯被弄到流出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画面,一定又凄惨又色气。
看到亲王露出失落的神情,艾克斯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的哪根神经抽了,竟主动道:
“如果殿下想喝,可以用些药。”
“喝?”
慕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艾克斯指的是什么,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画面。
瞬间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将软尺砸在艾克斯身上。
“我又不是虫崽!怎么可能想喝你的……”
慕斯怒瞪着艾克斯,指着他胸膛的手指颤抖。
实在说不下去,慕斯转身就走。
艾克斯抓住从胸膛滑落的软尺,无措地站在原地。
实在是因为亲王刚刚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记忆中的小雄子。
小雄子总是特别矜持。
即使遇到喜欢的东西也不会说,最多偷偷瞥几眼,然后就让身边的虫去猜。
如果身边的虫没发现他的心思,又或是猜错了,他又会生闷气,许久不理虫。
亲王刚刚的神情,像极了小雄子遇到想吃的食物时的模样。
不过他好像猜错了,还惹怒了亲王。
也是,任哪个成年虫被当做虫崽,都不会开心吧。
可亲王刚刚的模样,又不像是全然不悦。
更像是被踩到了什么痛点。
像一只应激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以上是小雄子对家中宠物生气模样的描述。
艾克斯觉得跟亲王刚刚的样子很相似。
最后的尺寸测量还是靠终端扫描完成。
成年礼前一周。
慕斯拿到两虫的定制礼服,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他拿起一套深色礼服,在艾克斯身上比了比。
高等雄虫极强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让他立刻找出了差别。
“你吃胖了?!”慕斯震惊。
艾克斯身体一僵。
军雌都追求强壮健硕,“胖”字对军雌的杀伤力极大,哪怕是怀孕期间的军雌。
真的胖了吗?
艾克斯自己也有些紧张。
作为一只在职军雌,他从未懈怠,从未疏于锻炼。
除了腹部肌肉锻炼因怀蛋暂时取消外,其他一切如旧。
问题就出在腹部。
两虫的视线一起落在艾克斯腹部。
良久,艾克斯出声打破沉默:“是显怀了。”
慕斯:“?”
慕斯:“?!!”
或许是每晚都跟艾克斯赤身相对,看得多了,习惯了,反而感觉不到变化。
直到现在,跟月初量身定制的礼服对比,慕斯才发现艾克斯的肚子有了肉眼可见的起伏。
离成年礼还剩一周,礼服倒是还来得及改,就是……
就是……
“它、它……”
慕斯瞪着艾克斯的肚子,仿佛透过皮肤和血肉,看到了里面的虫蛋。
“它长大了?”
“是。”艾克斯的手抚在肚子上,冷硬的眉眼似乎柔和了些。
这个曾差点离他而去的虫崽,正在平安健康地长大。
没什么比虫崽平安健康更让一个做雌父的高兴了。
艾克斯抬眸,见亲王还盯着他的肚子,一副想伸手,又不敢伸手的模样。
大概是他现在的心情太好,亲王看向他肚子的眼神又是纯然的惊讶和好奇,连平时的高傲和骄矜都不见了踪影。
艾克斯忍不住开口:
“殿下要感受一下吗?”
“我又不是没摸过。”慕斯嘟囔。
他每晚都摸,大摸特摸。
虽是这么说着,慕斯还是压抑不住好奇。
他环视了下四周,让艾克斯在小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坐下。
自己则站在艾克斯身前,挤开雌虫并合的膝盖,单手撑着沙发背,俯下身,另一只手覆上雌虫的肚子。
最先感受到的触感是软的,有着肌肉的弹性,若往下按一按,就能感觉到明显的硬物。
是虫蛋。
好神奇。
一颗有着他和艾克斯共同基因的蛋,他们血脉相连虫崽。
它曾差点死去,陷入发育停滞的沉眠。
一个月前,它从沉眠中苏醒,重新开始生长。
再过两个月,它就会降生,以一颗圆滚滚印花蛋的模样来到这个世界。
经过六月的孵化后破壳。
很难想象,以他和艾克斯这糟糕透顶的关系,这世上居然即将诞生一个继承他们双方特质的幼崽。
亲王维持着俯身的动作,银金色的长发垂落在艾克斯面前,遮蔽了他的视线,也带来丝丝浅淡的信息素。
艾克斯眨了眨眼,神情有些恍惚。
曾经几时,亲王不过是将视线落在他的腹部,他都会不自觉紧张,唯恐亲王伤害他的虫崽。
而现在,他却主动邀请亲王触碰他的肚子。
这也是孕期信息素的影响吗?
这就是孕雌的身体对自己和虫蛋的自我保护方式吗?
慕斯抬头,看到艾克斯双眼发愣的模样,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慕斯等雌虫的目光重新集中后,问:
“在想什么?”
“……孕期信息素的影响。”艾克斯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也没法对亲王说谎或隐瞒。
“哦,这个啊。”
慕斯缓缓直起身,拍了拍手。
他也了解过相关内容,知道艾克斯在说什么,又在纠结痛苦什么。
平时的艾克斯对他太顺从。
他还以为艾克斯已经被孕期信息素掌控,失去思考能力了呢。
看到艾克斯居然还会为此痛苦,倒是让慕斯有些惊讶。
“很痛苦很迷茫是吧?”
慕斯单膝抵在艾克斯的腿上,捏起他的下巴,道:
“要不,我好心教教你该怎么做吧。”
艾克斯抬眸,静静注视他。
他已经习惯了亲王的一切对待,这样的掌控和禁锢,并不会让他感到不适。
真正让他不适的是,在看到这样的亲王时,他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的想法。
他想,这样漂亮又肆意的雄虫可真迷虫。
慕斯不知道艾克斯脑中的想法,他勾了勾唇,高傲又蛮横地开口:
“首先,我是你的雄主,你一生都无法摆脱我。你的虫崽要叫我雄父,在我的亲王府里成长、生活。你和你的虫崽,都没法离开我。”
艾克斯一直把他当亲王,当虫蛋所需要的信息素的来源,当掌控自己和虫蛋生死的虫。
服从他,讨好他,提起十二分的谨慎与他相处,都只是因为以上这些。
他从未把他当做过雄主、自己的雄虫、虫崽的雄父。
慕斯其实不在意艾克斯把他当什么,反正他也离不开他身边,只能被他控制和伤害。
而且小心慎重地服侍他的艾克斯也很好吃。
但成年礼在即,艾克斯要以他雌君的身份陪同他赴宴,继续这个心态可不行。
“从今以后,你得开始习惯你的身份,和我们的关系。”慕斯道。
艾克斯被弄迷糊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法摆脱亲王,也知道他和他的虫崽都要在亲王手下讨生活。
所以他一直尽量表现得顺从,只希望能得到亲王施舍的几分仁慈。
亲王说的,和他一直做的,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可亲王的用词,却让他拿不准了。
“雄主”“虫崽的雄父”,还有“他的身份”和“他们的关系”。
亲王在强调什么?
慕斯一看艾克斯那呆愣的样子,就知道这只雌虫已经没救了。
明明在军事上相当敏锐,怎么一到他面前就仿佛大脑缺失?
精神域受损损在了这方面是吧?
慕斯只好把话说明白了。
“以后,叫我雄主!”
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把面前雌虫咬死生吃了。
他和亲王都很清楚,他们的婚姻关系是因何而来。
艾克斯深知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从不僭越,不会真将自己当成亲王的雌君。
自然也不会认为亲王是他的雄主。
可现在,亲王却让他称呼他为“雄主”。
艾克斯想不明白亲王的用意,只能试探着询问:
“这是您的命令吗?”
“对,我的命令。”
慕斯莫名有些不爽,暗暗捏了一把,在艾克斯胸膛上留下一个指痕出气。
虽然在S级雌虫强大的自愈力下,指痕还没彻底显现就消失了。
“遵循您的命令,殿下,雄……主……”
雄主,似乎跟亲王、殿下、长官之类的称呼也没什么区别。
可真当要将那个称呼唤出来时,艾克斯才发现并没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