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修罗场搞纯爱by简卷

作者:简卷  录入:06-26

他对着谢温汀挥挥手,就走了。
池礼才出了公司大楼的门,向左走了两步,到了楼下咖啡店的门口。突然有人叫他。
池礼一回头,是一位染了金发的男孩子,笑起来有梨涡,他握着手机,和池礼搭讪。
“你好,你真的很好看,刚刚你从我面前走过去,人都在发光。”
池礼:“喔,谢谢你。”
“可以加个微信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出来喝点什么,或者约个饭……”
他话还没说完,池礼也没开始应对,突然,有一道声音横插进他们的对话。
“小温,离他远点。”
这压抑的嗓音里裹着怒气,池礼一回头,发现不是别人,正是谢温汀。
他顶多是小池,他可不是小温。池礼看了看金头发的男孩子,想,喔那他应该是小温。
小温扫了谢温汀一眼,先是顿了一下,缓缓地,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这不是谢温汀吗?”
他叫谢温汀的大名。
谢温汀一把拉住了池礼的手腕,想急着把池礼拽走。可池礼是肩宽体阔又壮壮的大学生,从小又是种地又是卖菜的,身体结实到不得了,不是谢温汀这种在健身房里精雕细琢出来的肌肉可比的。
他没拽动池礼,池礼好奇地瞧着小温。
而小温一看谢温汀的架势,笑意更大了。
谢温汀没来得及堵住他的那张嘴。
小温:“怎么了?怎么分手了还管我和别人搭讪啊?”
他说完这句话,谢温汀面上泛着青灰般一片死寂。
池礼的神情也怔住了。
小温走了,谢温汀觑着池礼的神色,轻声解释:“你别误会,就只是那种不太认真的关系而已。其实,我遇见你之前,也不懂什么爱不爱的。”
这话叫池礼难以接受。
池礼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他理所当然地看着谢温汀,理直气壮地发问:“我没明白,你们曾经是恋人,怎么会不相爱呢?”
这和遇见谁有什么关系?你们是恋人的前提,不就是你们相爱吗?
谢温汀在他纯粹的眼神里,溃不成军。

第37章 长嘴了干嘛不亲嘴?
“不是,不是这样的。”谢温汀小幅度地摇着头,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否认些什么。
他没有什么可以否认的。
谢温汀是比池礼大十岁的人,而此刻却有些讷讷。
他在董事会或在谈判场上有多能言善辩,在此刻就有多惶惶不安。他想解释,想狡辩,可池礼望着他的眼神里,没有半点他想要的负面情绪。
池礼不吃醋,不嫉妒,不愤恨。池礼看见他的前男友,眼里只有新奇的打量。
他好像把他当作了什么研究对象,他是他田里的禾苗芽穗,是实验室里的土培,唯独不是个男人,不是他自己。
这叫谢温汀绝望,绝望里带着些怨恨。那他那些犹豫迟疑都是什么?都是他的自我感动吗?
他是什么无性别的玩伴吗?他们是几岁的孩子只顾着光着屁股那样玩吗?
谢温汀不甘心:“我和他只是恋爱过,现在早就结束了。”
他像在给池礼洗脑,也像是自己在嘴硬:“又不是什么真爱,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很正常啊。”
池礼又不是什么老古板,他不是觉得同性之间的关系不正常。
他只是觉得谢温汀有点儿不正常。
池礼纳闷极了:“可是,感情不是很严肃的事情吗?可以对不认真的感情说恋爱吗?”
遇见“不太认真的关系”就可以说爱,这是可以的吗?那爱岂不是很容易计量的东西,就像通货膨胀一样,不再珍惜。
池礼问:“如果可以那样就说爱的话,等到遇到很喜欢的人的时候,那该怎么办呢?”
说起来俗气,可是,把爱说光了,遇见真爱的时候说什么呢?
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池礼看着站在他对面的谢温汀。
他们低声说话,旁人忙着路过,最多只瞥一眼,没人围观他们做什么,自然也没人知道此刻他们谈的这些,多么叫谢温汀心碎。
——如果谢温汀有心的话。
之前没有,现在有了,于是正好现在开始碎。
谢温汀愣在那里。
他张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他是真的,说不出话来。
谢温汀心防溃败,只突兀地想抓住些什么。
他又旧事重提,一定要池礼和他回公司大楼,一定要池礼收回那支笔:“那支笔你拿回去用,男孩子用贵点的东西没什么的,用习惯就好了。”
“贵的东西总不会出错的,慢慢你用多了,你就离不开了。”
他像是在说笔,又像是在说别的什么。
池礼拧着眉毛:“刚刚不是说完这件事了吗,都说好不用了呀。怎么又说起这个?”
谢温汀只觉得指尖的血管都一跳一跳的,他慌乱又无措。
他语气软下来,低声地想池礼收下他许多的好,忘掉他的那些不好。
“我很有钱的,礼礼。我会把钱都给你花的。”谢温汀承诺着。
池礼心想,关我什么事。
他神情有点复杂了。谢温汀不会是遇见前男友失去情感管理现在开始情绪不稳定了吧?
但他还是很诚恳地对谢温汀说:“其实,几百万一千万的笔,没有一分钱的笔更叫我快乐,你明白吗?”
几百万的笔他觉得这世界好离谱,一分钱包邮的笔他做起题来超顺手。
捡到便宜就很开心!薅羊毛的快乐岂是在钢笔帽的顶头上镶嵌粉钻的总裁懂的?
池礼也承认:“钱很重要,钱太重要了。但我长到这么大,我的快乐都是几毛钱几块钱几十块的快乐,我的人生是那些构建起来的。”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们玩到一起,其实是你人好。这些,我都知道的。”
池礼真的很认真。
他学习认真,做事认真,如今说起话来,也认真极了。
对待每一个人都挺诚恳的,可这些诚恳,在谢温汀眼里,就是又可爱,又可恶起来。
“我人好?我人好?!”谢温汀都气笑了。
他从没听过这样的夸赞。
叫他一下子觉得喉头开始泛着血气的腥味,但凡池礼多说几句朋友不朋友的话,他都能吐出一口血来。
谢温汀深吸口气,压着心口的绝望,目光落在池礼身上:“那你会选择我吗?”
他问话的时候,是含着希冀和期望的。
池礼反应了一下。
喔,好熟悉的问话。
果然,谢温汀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你会选我吗?”
谢温汀自以为他预想到了池礼会做出的所有反应。
他觉得池礼会慌张,会惊讶,会羞赧,他没有想到池礼只是敛着眸子,沉默了片刻,发出一声轻轻的笑。
“……原来是喜欢我啊。”池礼这么嘀咕着。
谢温汀听见了。他心头一紧,就听见池礼接着说。
“什么啊……我还以为是因为我人也很好,你也想和我一起玩呢。”
池礼也不怎么积极活泼了,他本来心情还不错,现在心情也不好了。
之前还像长势很好的花苞,现在一下子枯萎了。
他不想在这里了,他想缩进被窝里大睡一觉。
池礼低着眉毛,叹口气,望向谢温汀,无奈地摇摇头:“原来不是啊。”
“……交朋友好难啊。”
为什么喜欢他呢?为什么非要喜欢他呢?就因为他漂亮,就因为他长得好,就因为他成绩不错脾气也成,就喜欢他吗?
他缺朋友,可不可以只和他做朋友啊。
难道恋爱是什么想交朋友就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池礼回寝室的时候,垂头丧气的。
他进门前,岁凛正在和言扶蛐蛐程薄霁。
岁凛就差嗑瓜子了:“……不过说真的,程薄霁长得挺好看的,不是吗?哇那小可怜模样,看着那张脸,就让人想给他俩大嘴巴。”
言扶不在背后说人坏话。言扶不说话。
岁凛:“程薄霁也喜欢他哼,我看他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我就知道。他现在都不怎么绿茶了,你发现了吗?他之前钓的鱼都不要了,现在就围着池礼转。”
言扶尴尬地搓了搓桌面。
他看起来很想起身拖拖地洗洗碗什么的,反正就是做点儿家务,只要不是坐在这里看着是和岁凛聊天其实和听岁凛吐槽,干什么都行。
“反正,比起程薄霁,哼,我宁可他和谢温汀谈恋爱。”
这话一出,言扶也不尴尬了,言扶竖起耳朵仔细听。
岁凛有一搭没一搭说着。
他的意思就是,如果他不能和池礼在一起的话,他就希望池礼和小谢叔叔在一起。
因为如果池礼和小谢叔叔在一起的话,池礼就被天然地纳进他们的那个圈子里面了。
以后见到池礼的机会就会很多,因为小谢叔叔肯定会为池礼打算未来的。
岁凛没说出口的话,言扶却在弦外之音里,听了个明白。
岁凛也正如他想的那样,想的是,如果池礼和绿茶学哥,或者什么贤惠竹马在一起了,那他们两个就只是生活在他们两个的世界了。
尤其是池礼和言扶。
就像他们来到这里一样,他们将来也会走掉。
言扶托着自己的下巴,撑在桌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岁凛用胳膊肘去捅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一样的:“你真的,就这么一退再退?”
他刚说完这句话,池礼就在门口哗啦啦掏钥匙,开门进来了。
看得出他情绪有些低落,不过进了客厅瞧见言扶和岁凛在那儿坐着,还是扬起眉梢:“你们在聊天?”
他问完,又重复问了一遍:“你们,你?们?在聊天?”
言扶明白他在指什么,轻轻摇摇头。
岁凛则见他来了,就缠着问池礼:“池礼,我问你。”
“我问你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如实回答,好吗?”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你说,你只说说你理想型是什么样子就好。”
池礼要推拒,岁凛偏不让他躲。
岁凛:“你说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也可以呀,或者你肯定想过的吧,哪怕没想过,多少也会有偏好的,你说说看!”
岁凛要问,言扶也一直偷偷看他。池礼心里头乱乱的,他梳理了一下思绪,天马行空地想起来。
池礼:“喜欢那种……灵魂闪着光的?”
“这是什么形容?!”岁凛大叫。
池礼:“就是那种,有目标,有梦想,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自我主宰命运,事业和理想都属于自己的,高尚灵魂?”
他说话的时候,言扶一直看着他。可等池礼说完了,言扶又低下头。
岁凛见他情绪不对,趁着池礼回卧室,急忙问他:“怎么了?我也算是帮你问了,这还不好?”
言扶吸吸鼻子。
“可我学医都是因为我家里说医生赚钱多好就业,我怎么算是他说的那种人。”
他是没有目标,没有梦想,不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别家人裹挟着命运,事业和理想都属于凑合的,黯淡躯壳。
池礼一句话,就叫言扶又难过下来。回头,言扶收拾好自己,又会恢复成默默的样子。
漂亮的他天真地杀死他,而他闷不作声地一次又一次复活。
岁凛看着言扶,语气不好地问:“你说你长一张嘴做什么呢?”
“你的嘴不会说话就算了,强吻也不会吗?”
言扶惊恐地抬头,瞪着眼睛看岁凛:“啊?”
岁凛翻了个白眼:“那不然呢?那嘴还能用来干什么?你不会说话,也不会亲嘴吗?”
言扶无言以对。
他瓮声瓮气地反驳他:“……嘴可以用来吃饭。”
岁凛恶毒地笑了:“好呀,你吃饭吧,你吃一辈子的饭。别人吃爱情的苦,你吃饭,别人吃爱情的甜甜蜜蜜,你吃饭。”
“你可真能吃饭。”他这么说。

第38章 被爱着是什么感觉?
岁凛说完,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和言扶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远远看着他。
言扶垂着眼帘偷偷抿了抿唇,像是无奈地笑了。
言扶没说什么,只是幅度很小地,很轻地摇了摇头,像是那种风力很小的摇头电风扇,马力不足,但是很用功地转着。
他不肯按着岁凛说的去做,岁凛瘪瘪嘴,一面在心里嘀咕言扶那股子言不由衷的虚伪,一面又遗憾他不勇敢。
言扶迟疑犹豫着,岁凛完全不懂他在纠结什么。
可言扶的态度,叫他怪生气的,和言扶一对比,岁凛都显得很悲哀了。
岁凛摸了摸桌子,低声嘀咕:“你不说,他不知道,可不就是嘴巴不用来说话了?”
他真的能急死。明明和他没什么关系,又不是他本人的什么贵恋爱告白物语,甚至如果言扶说出去了,和池礼说明白了,其实对岁凛本人反而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岁凛的性子放在这里,他瞧着吭哧吭哧闷闷兮兮的言扶,他就是着急。
控制情绪都没有用的,他这个属于是生理性的着急。
根本控制不了。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自己在着急的时候,人就已经急得恨不得上蹿下跳了。
而且,他也是为自己觉得不值。
仔细想想,真的很不值!
岁凛缓过神来:“我面对面用中文和他说的,他知道我喜欢他,但他不当真。他不在意,因为他觉得那不重要。”
他这么一说,自己开始生气起来。
怎么可能不生池礼的气啊?怎么表白完之后,连一次严肃些的拒绝都没有呢?
好像他没说一样!
就直接水消融在水里一样,直接过去了!仿佛他吵着要池礼选他的日子,是他做梦梦出来的一样!
该死的,长仗着长得好看,到处叫人喜欢他,完事了就一脸懵懂死活不负责的小土披萨。
岁凛都想磨牙了。
正是因为这个,岁凛自己琢磨出来了。
岁凛看向言扶,直言:“因为他觉得我不重要。”
他语气不好,可自己也知道自己说的这个属于是,事实了。
池礼估摸着是觉得,他表白这事儿,和他这个人,都不怎么重要。
于是池礼真的是一点内耗都没有呀,一天天的快乐极了!
岁凛看着言扶微微错愕的眼神,带着不情愿的语气,向着言扶,终究也是承认:“可你不一样。”
“你们是该死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会把你的每一句话当回事的。”
岁凛此时,小小年纪,便明白了时间的意义。
时间过去,就是有意义。在时间里陪伴我们的人,更加有意义。
言扶坐在岁凛对面,他听着岁凛讲话,头慢慢垂下去。岁凛没说几句话呢,岁凛还没说完呢,但已经是对着言扶的脑瓜顶在说话了。
言扶好像要在这空气里玩什么神秘操作,比如说潜泳。不然他把头低成那样做什么?
岁凛继续嫉妒言扶:“你说点什么,他不会不在乎。你多问我两句,他就想你是不是喜欢我,他多在意你。”
这最叫岁凛来气了。
言扶多问他两句,池礼就多思多想,觉得言扶是不是喜欢他。他的告白都打到池礼的脸蛋子上了,好家伙,池礼愣是不当真。
他咬着后槽牙:“我说我喜欢他,他和没听见一样。可恶的家伙,傲慢死了。”
岁凛在抱怨,可他没有不喜欢。
他在别扭,在嫉妒,在赌气,在可怜自己。但他又没有放下喜欢。
他的心动,就堂而皇之地埋在抱怨里,就明晃晃地放在在言扶面前。
岁凛真的,相信言扶是个好人。于是什么都说出来。
言扶吭哧了一会儿,瓮声瓮气地说:“或许,你那个不是喜欢,就是佩服?”
佩服他漂亮又真诚?
岁凛顿在那里。他迟疑了一瞬,却没有怀疑自己的心动,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开口。
他问言扶:“佩服就不是喜欢吗?不是爱吗?也是一种吧。”
“谁给那玩意儿下定义了吗?”岁凛摸摸自己的下巴。
“现在不是过往的封建或是困难岁月,哪有谁动不动就十几年丢进去,就爱得刻骨铭心非他不行。”
看着他好像是在说歪理,其实说的也不是什么正经道理。
“在许多个瞬间,许多个晃神的刹那里幻想和对方在一起,就是喜欢吧。”
是啊,他又晃神了。
他靠在那里,看着池礼回来,看着池礼走到他们身边,但是站在了言扶面前。
岁凛旁观着他们说话。
池礼拿了一件衣服递给言扶,指着衣角的位置说那里撕裂了个小口子。
衣服坏了就丢掉啊!这有什么需要问的?
然后他就看见言扶把衣服接过来,点点头,说什么缝完了还你。
岁凛左看右看,都不觉得那衣服有什么贵的好的或者是值得纪念意义的。
那就是普通的一件衣服,池礼穿破了一点,要言扶缝起来继续穿。
他们真的是小圈子,还是那种彼此之间只有对方的小圈子,池礼性子好,言扶闷闷的,但他也讲礼貌,和他讲话他不会忽视,不会不理睬人家。
所以,其实谁都可以和他们讲话。谁都可以突然闯进他们的小圈子,搭着他们任意一方,就开始说话。
可说话容易,听人说话也容易。谁都可以做到,但谁能融进他们里去呢?
好像谁也办不到。过往的那么多时间里,建立了他们那么多的默契,许多时候他们的一些行为,甚至不需要说话,只是对一个眼神,甚至眼神都是错开的。
可彼此就是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真的有人可以破开这种默契吗?
真的有打败竹马的天降吗?真的,在他们彼此相伴没有外人参与进去的青春期里,面对着漂亮的年轻的灵魂共振的彼此,就没有一瞬克制不住的占有欲吗?
岁凛反应过来了。
喔,只要放任他们继续做朋友,即便他真的追到池礼了,他也不会得意,也不会满足。
他会一直把警惕的目光,落在言扶身上,他会像之前他看过的许多的痴人一样,等着抓把柄,等着不幸福流露出来。
岁凛才不要那样。
岁凛见他们围着一件衣服开始说些他参与不进去的话,他焦躁起来,就开始闹出动静,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他划开手机,随手点进音乐播放软件,开始放歌。
岁凛的音乐品位还不错,他坐在那里不耐烦地切歌,切了几首歌,都是还很好听的那种。
结果一不小心,切到了《千山过》。
前奏一出来,言扶眉毛就拧起来一点了。他听着,下意识就去看池礼,把池礼都看了个莫名。
池礼:“怎么了?”
言扶摇头,示意没什么,但因为是池礼问的,于是他没有糊弄敷衍,他实话实说:“我不喜欢这首歌。”
仔细想想,其实不算是“不喜欢”,而是他讨厌的歌。
岁凛低头看看:“这首挺好听的呀,你不是没什么喜恶的吗,怎么偏偏不喜欢一首歌啊?喔,是因为名字比较伤感?还是你不喜欢民谣这个类型?”
旁人自然不懂,池礼听着这歌,却越往后面越耳熟。
“这歌我好像听过。”
他在那里说“好像”。
言扶也觉得自己的理由离奇。
可池礼清亮的目光瞧着他,他下意识地说实话,连躲避话题的沉默都没有。
“……因为它是池礼之前的铃声。”
池礼不是对着生活里的细枝末节都能记住的好记性,他自己有一段时间用的铃声,也只是人家歌曲的副歌。
于是哪怕《千山过》从头放给他听,他都要确认一会儿,没法一瞬间听出他用它做过手机铃声。
但言扶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他瞧着比用过这首歌做铃声的池礼,还要敏感。
言扶干干巴巴地解释:“我不喜欢他手机响起来。”
岁凛嗤笑一声,以为言扶在讲笑话:“什么古怪的理由?”
可,这理由就是真的。
言扶就是不喜欢池礼的手机响起来,连带着也不喜欢池礼的手机铃声。
他手机铃声响起来,他就要接电话的。
或许是和别人讲话,或许是要走掉。
言扶不喜欢这个。
可他没说,他还控制着自己不要表现出来,因为有人打电话给池礼,叫池礼出去或者是和池礼聊天,那都是池礼自己的事情,也都是社交意义上的好事情。
他知道,他理解,他支持,他鼓励。
可他心底,却咕嘟咕嘟冒着煮蓝色魔药时候的泡泡。他要过很久,到池礼都不记得自己的铃声的时候,才承认,他不喜欢池礼的铃声。
只是不喜欢这首歌,没有不喜欢池礼出去玩,更没有不喜欢池礼的新朋友。
绝对没有。
池礼笑起来,按着自己太阳穴的位置,瞧着言扶的局促,颇有些笑得乐不可支的样子。
“以后我都不接电话了,电话和微信语音我都不接了,别人一给我打电话,我就摁掉,我就和言扶说话,好不好?”
他笑着捉弄言扶,言扶坐立不安,眼瞧着恨不得当着池礼的面跳起来。
“不要。”言扶急忙说。
池礼表示懂了:“那我接了电话,就出去玩,谁叫我出去,我都出去玩,谁找我聊天,我都要聊三个小时,社交嘛!”
言扶看着更急了,往池礼身边凑了凑,憋了一会儿,吭哧出一句:“也不要。”
岁凛看着,冷哼一声。
就刚刚那个机会,嘴不是长着呢嘛,吻他啊!吻他不就得了!
让他一会儿不接人电话,一会儿又说什么出去玩的,吻完了他以后也就不乱说话了,这有什么可以迟疑的?
他长着嘴呢,你也长着嘴呢,直接吻他不就得了,省得他仗着漂亮乱勾引人。
岁凛也知道池礼无辜,可他偏心眼,他偏心他自己,他觉得喜欢池礼的自己也无辜。
他旁观着池礼和言扶,缓慢地想着什么。
岁凛突然意识到,他可以说出喜欢池礼的话,或许就是因为,他没有那么喜欢池礼。
是晃神刹那的心动,是占有是欲^望,是年轻人跳动的心,是对于美好的渴求。
是没有十几年的光阴大地,是没有承托彼此未来,没有那种沉重的东西。
可言扶死活说不出喜欢池礼的话,或许就是因为,他特别喜欢池礼。
瞻前顾后,却自得其乐。
苦涩内耗,又无法解脱。
池礼最近几天,其实心情不太好。
言扶自然瞧出来了,也一直陪着他。可这事儿……池礼也想不好怎么和言扶说。
不是别的,就是谢温汀的事情。
池礼把谢温汀的事情藏在心里,他自然也想和言扶倾诉,可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推书 20234-06-26 :我当万恶渊老大那》:[穿越重生] 《我当万恶渊老大那些年》作者:李温酒【完结】晋江VIP2024-06-22完结总书评数:49642当前被收藏数:98723营养液数:207610文章积分:1,888,435,968文案:宿聿是个瞎子,三魂丢了一魂,自小没有父母照拂,在家族里饱受欺辱,身上唯一有价值的是与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