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压缩自己的存在感，以至于就连自己都没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人的危险感有多强！
张文杰：“是他先找我的，那天我只是路过六必居，吐槽了一下一个餐厅居然收费这么贵就被他给看见了。”
“当时他恰好从餐厅后门那边走出来，我以为他要打我，结果他看了我几眼后，就问我要不要进六必居工作。”
不知道其他人的复杂心理，张文杰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是怎么被方忠宏收买的。
“我当时一想，还有这种好事？这种一看就贵的要死的餐厅里面的人工资肯定很高，就算招人也未必看得上我这样的，结果现在竟然有人主动要我！”
张文杰说到这儿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天上掉的馅饼，就算是个人都该知道它要么有毒，要么不好吃。
但他还是选择接受了，说明他这个人本来就贪心。
而被张文杰供出的方忠宏此刻却依然面无表情，就好像张文杰嘴里那个用钱收买他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然后我就进了六必居了，一开始他也没让我干什么，我只是在做后勤，后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又被调成服务员了。”
“直到最近，方哥说可以给我300万，但需要我去做一件事，我有点害怕，但为了钱还是答应了。”
“但我真的不知道方哥是要我去杀人啊！我以为就是随便下点什么药而已！”
“我要是知道他是想让我用毒药去害死人的话，我一定不会答应的！”
说到这儿，张文杰突然语气激动起来，脸上也满是后悔。
不过，没有人会相信他。
第77章 寻求解脱
从一开始这家伙就知道方忠宏找上他的原因不简单，但为了钱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后来方忠宏又是给了他足足300万，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这么多的钱，哪怕方忠宏没有告诉张文杰，他让他在果汁里加的是致命毒药，他自己就没有点猜测吗？
不可能的，张文杰很清楚他要干的是什么事，只不过金钱蒙蔽了他的心让他不刻意去想而已。
如今事发了才想起来狡辩又有什么用呢？
况且如果张文杰真的提前知道了方忠宏让自己下在饮料里的是毒药，他就真的不会做了吗？
答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观齐斌就懒得去搭理张文杰那些口不对心的狡辩，直接问道：“你是怎么把毒下在梵少爷的果汁里的？”
张文杰见没人搭理自己刚才那一番话，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指了指餐桌上他刚才用来倒饮料的水壶。
那是一个十分古香古色的茶壶，梵清奇还以为是餐厅特意为了搭配宝箱里的古风造型特意配置的。
“这其实是一种名叫阴阳壶的酒壶，不管用它倒什么，操作者都可以通过这种壶嘴上的口和内部的隔断，倒出完全不同的两种液体。”
“只要我想，我就可以随意控制第几杯饮料是有毒的，第几杯是没毒的。”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张文杰也没必要再隐瞒了。
梵清奇懂了，怪不得他喝第一杯饮料的时候没事，第二杯里面才有毒。
这家伙做事还挺谨慎，知道需要用第一杯来放松他的警惕，然后才倒第二杯。
而自己也确实差点中招，幸好有大佬在，不过大佬到底还要摸自己的头摸到什么时候？
他感觉自己顶上那几缕呆毛都要被长风大佬给摸秃了。
就算其他人看不到长风大佬，大佬也不能这么嚣张吧？
观齐斌眼神依旧冷厉：“我记得这一批茶壶是最近才新换的？”
管理账目的苏宁点点头：“没错，最近后勤那边确实报销了一批茶壶的账单。”
风佑晋毫不犹豫的拿起桌上刚才服务员留下的水壶打量起来，在观察完毕后向众人点点头，确认这水壶的确有问题。
这下更加坐实了张文杰没有撒谎，的确是方忠宏指使他干的，甚至连作案工具都是他提供的。
张文杰也交代的差不多了，他也就知道这些了。
至于方忠宏为什么要这么做，想来也不可能告诉他。
观齐斌看向一直沉默的方忠宏：“老方，这么多年我待你也不薄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确实没有想到内鬼居然是方忠宏，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方忠宏叛变？
早在刚才张文杰指出背后指使他的人是方忠宏时，众人就十分有默契的把他围了起来，绝不给他半点逃走的机会。
观齐飞也一直保持攻击姿态，只要方忠宏动作不对立马就能冲上前。
方忠宏抬起头环视了一圈众人，眼中情绪复杂，“唉，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啊，这一次过后，我也就不欠她什么了……”
话音刚落，方忠宏突然从人群包围猛地冲了出来，直直的冲一个方向而去。
关键是他手里还拿着一把之前不知道藏在何处的匕首，而目标，正是被观齐飞和风佑晋牢牢护在身后的梵清奇！
但说实话，梵清奇没觉得害怕，甚至十分淡定。
毕竟他相信他面前这两个人不可能拦不下一个方忠宏。
唯一让他感到有点不解的是，他觉得方忠宏现在的举动有些奇怪。
不像是鱼死网破，反而像是故意在明知不可能成功的情况下也要为了某种目的而做的最后尝试
就连他脸上的表情也好像是在寻求解脱似的。
离得最近的观齐斌反应迅速，身体往侧面躲闪，同时伸腿绊向方忠宏，然而方忠宏却仿佛提前知道一般，双膝弯曲，避开了他这一绊，再次往前冲。
不过观齐飞和风佑晋可不是干文职的观齐斌，身经百战的两人不会给方忠宏任何靠近梵清奇的机会。
观齐飞和风佑晋两人配合十分默契，一左一右站住，形成一个防御圈，将梵清奇牢牢保护在中间。
在方忠宏冲过来时，风佑晋直接高抬腿想将方忠宏手中匕首踢飞，但方忠宏显然早有准备，身体一矮，避开了风佑晋踢来的那一脚。
“晋哥，小心！”随即方忠宏手腕抖动几下，那刀锋竟然诡异地改变了方向，差点划伤风佑晋的大腿。
风佑晋收回腿，暗道这人果然不简单。
在场其他人虽然也有心帮忙，但毕竟不是专业练过的，怕自己冲上去反而帮了倒忙，只能在一旁默默围观。
与此同时，观齐飞也一拳狠狠砸向方忠宏。
但方忠宏却借势翻滚，避开了观齐飞的攻击，然后再次向梵清奇扑去。
观齐飞：“艹！”
他骂了一句脏话后，随即立马冲了回去，挡在梵清奇前面，和方忠宏缠斗起来。
风佑晋也不甘示弱，一步跨到观齐飞身侧挡住了方忠宏的路，随即一记漂亮的鞭腿扫向方忠宏的腰部。
不管方忠宏以前年轻时有多能打，但他一直都是观齐飞的手下败将，更何况这次还有身手完全不逊色于观齐飞的风佑晋在。
所以这次方忠宏没能躲过，被重重的扫翻在地。
观齐飞见状立刻乘胜追击，上前补了两拳后狠狠束缚住方忠宏，“老方，你真的彻底疯了吗？到底是为什么？！”
虽然他的语气十分恨铁不成钢，但眼中已没了此前的熟稔，只剩冷漠。
在他看来，背叛老大的人就该死！尤其是像方忠宏这样曾经被老大照顾过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老大，方忠宏能在六必居待这么多年吗？
他现在多问两句，也只是想知道方忠宏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背叛老大的而已。
然而被压住的方忠宏却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微微抬头，像是不知道看向何处说了句：“薇薇，爸爸因为你欠别人的，如今终于都还上了……”
而这一次后，方忠宏好像终于彻底放弃对梵清奇出手了。
他不再抵抗，任由观齐飞将自己像捆绑张文杰一样绑起来，而且绑得更加严实，手脚一点都动不了。
整个人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配合的不得了！
梵清奇甚至还看见在观齐飞要捆绑他的手脚的时候方忠宏竟然还十分配合地微微抬起手。
这就很离谱了，这个方忠宏到底是想干什么？
说他不想杀梵清奇吧，先是让人投毒，然后又是刺杀的，看着也不像。
可说他想杀梵清奇吧，刚才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成功却还要冲上来。
当然，最关键的是梵清奇并没有从刚才的方忠宏眼中看到多少杀意。
“老方，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薇薇她怎么了？”观齐飞拧紧眉头，有些不祥的预感。
和方忠宏熟悉的他当然知道薇薇是谁。
那是方忠宏妻子难产去世后给他留下的唯一的女儿，是他的宝贝。
“唉，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现在我也不欠那个人的了，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老板。”
方忠宏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步错，步步错，如果他当初没有做出那种选择，现在或许会有更好的结果，可惜啊……
他应该是没机会看着薇薇考上大学了，但至少薇薇已经平安长大成人了，这就已经很好了。
“我做错了啊，小飞，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忠宏眼眶开始泛红，看起来颇为心酸。
观齐斌却不买账：“别废话，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方忠宏垂下头，低声道：“一开始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只是和他们一起喝了个酒而已……”
梵清奇隐隐觉得方忠宏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重要。
方忠宏哽咽着：“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是故意灌我喝醉，然后打探老板的行踪的啊！”
“滋啦”一声巨响，观齐飞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怒视方忠宏：“老方，你他妈在说什么？”
方忠宏依旧垂着头，像是想躲避观齐飞的目光。
“本来那次喝酒我也没放在心上，可偏偏之后老板就出事了，我突然意识到，是我、是我泄露了老板的行踪，才会让那些人有可乘之机，我对不起老板！”
方忠宏有些哽咽的声音响起，然而，在场却没有一个人会去想安慰他。
因为他这几句话暴露出来的东西实在太多！
观齐飞听完直接愣住了，待反应过来方忠宏的话是什么意思后，他毫不犹豫的就冲上去冲着方忠宏的脸就是一拳，打得他半天都没能偏过头来。
“是你！竟然是你！原来他妈的是你泄露了老大的行踪，是你害的老大出事的！”观齐飞简直怒不可遏！
如果不是风佑晋反应，及时将他紧紧拦在身后，他可能真的会冲上去当场把方忠宏活活打死！
“你说，你透到底透露给了谁？你说啊！为什么这么久你从来不提这件事？他妈的，老方，你有没有良心？！”
哪怕风佑晋拼命阻拦着观齐飞，也依然差点让他挣脱自己再冲上去给方忠宏来上几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方忠宏颤抖着摇头，“那天是薇薇的生日，我一高兴就喝多了，我以为他们只是附近的工人，见我一个人坐那喝酒就来陪我聊天！”
“后来聊着聊着就说到了老板的事，他们说他们的老板拖欠工资，我说我的老板人就很好。”
“后来我无意间就说出了老板第二天要坐飞机去签合同的事，还说到时候如果成功了会给我们发一大笔奖金，他们还说很羡慕我！”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以为没有关系的……”方忠宏痛苦摇头。
然而，在场所有人对他却都是冷眼而视，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的观齐斌要是直接走上前，随后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方忠宏的脸上。
“你以为没关系？这就是你逃避自己过错的借口吗？你明明有机会提醒老板的。”观齐斌声音冷得几乎能凝结成冰。
当初观长风出事后，他们排查了很久究竟是谁动的手，又到底是从哪里走漏的消息。
然而最终却一无所获，手底下的人他们也不是没查过，可没有一个人有嫌疑和动机。
谁能想到，竟然是方洪忠在喝醉酒后无意间向他人透露了，虽然现在看来那些找他的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可观齐飞记得老大出事是在方忠宏女儿生日的两天后！
也就是说，在那两天的时间里，方忠宏明明是可以告诉他们，自己在喝醉酒后不小心透露了老大的行踪！
可他偏偏什么都没有说！就因为他自作聪明的觉得没有关系！！
如果他一开始就说了，那么早有准备的观长风根本不会出事！
梵清奇也是惊了，他真没想到方忠宏的事竟然还和长风大佬当初的事故有关！
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到大佬放在他头上的手的力道加重了，看来大佬的心情也不好。
“方忠宏！是我观齐飞看错了人，你最好祈祷你的后半生都只能呆在监狱里，否则一旦等你出来，我不会让你好过！”
哪怕被风佑晋死死拉着，观齐飞也依然找着空隙踹了没有反抗的方忠宏一脚！
那些真正害得老大出事的人固然该死，可透露老大行踪后却自作聪明害得老大出事的方忠宏也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况且就算如方忠宏所说，他那两天里的确没想到自己无意间透露出去的消息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可之后呢？
这整整半年多的时间里，方忠宏为什么不向他们坦白？！
是心虚还是胆小？是害怕他们会将老大出事的错怪到他头上，所以不敢承担责任吗？
不管怎么看，方忠宏都是一个实打实的自私懦夫，他不仅背叛了老大，也背叛了他们！
观齐飞一想到自己之前竟然把这样的人当做朋友，简直恶心的要呕出来！
他简直比观齐斌这样口蜜腹剑的人还要恶心上千倍万倍！
“等等，你是怎么和那些人透露和老板有关的消息的事我们之后再说，你现在需要告诉我们的是你为什么要对梵少爷下手。”
观齐斌眉头紧锁，口吻冷峻。
“喂，观齐斌，你什么意思？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和老大的事有关的线索！”
看着对造成老大出事的元凶之一却依然能淡定自若的观齐斌，观齐飞瞬间愤怒。
这该死的冷血动物！
观齐斌没搭理观齐飞，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方忠宏。
老板的事情，他们可以慢慢去查，反正凶手总跑不掉，但现在看方忠宏的样子明显就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再多问又能问出些什么呢？
更何况就算问出来了，难道老板就能从植物人恢复过来吗？
还不如先专注眼前的事情，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利用方忠宏对少夫人下手，这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不是吗？
哪怕是老板在这里，观齐斌依然能理所当然的如此建议。
但他懒得和没有脑子的生物解释那么多。
“你、你！”观齐飞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拿观齐斌没办法。
方忠宏苦笑：“我早知道了，我这样的人确实是该下地狱的，可之前我一直有牵挂啊！我怕薇薇过的不好，她是小婷留给我唯一的寄托了。”
“这和你想杀梵少爷有什么关系？”观齐斌丝毫不关心方忠宏的这些借口。
风佑晋则依然将梵清奇护在身后。
方忠宏抬头看了一眼被半挡着的青年，眼神十分干净，哪怕自己想杀他，他眼里也没有对自己的恨意。
他要杀的，原来是这样一个人，在对不起老板后，他又对不起另一个无辜的人了。
“不是我想杀梵少爷，是有人想让我杀了梵少爷，但就算我告诉你们她是谁，你们也没办法的……”
方忠宏又低下了头。
这下梵清奇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他不顾风佑晋的阻拦，径直走到方忠宏面前冷冷道：“你凭什么什么事都是你认为、你觉得？”
“你脑子要是真有那么聪明，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少在那儿自以为是！”
梵清奇也是服了，这个方忠宏要忠诚没忠诚，还自私懦弱，甚至还喜欢自作聪明，他都不知道以前长风大佬怎么会让这样的人带在身边？
梵清奇的话像一柄利剑瞬间刺入了方忠宏的心。
是啊！自己凭什么到现在还这么自以为是呢？！
就像当初一样，不正是自己的自作主张才害了老板吗？
方忠宏神色恍然愣愣道：“是陆夫人，她想让我除掉梵少爷，我说你们拿她没办法是因为你们没有证据能对她怎么样。”
“因为这也是我欠她的，所以也可以说是我自愿的……”
说到这儿方忠宏再次露出一副伤感的神色。
“当时老板出事以后，薇薇也突然被查出来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立马动手术，可我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因为老板出事后你们一直在追查元凶，所以我不敢和你们多联系，更不敢找你们借钱，但我根本不可能放弃薇薇，她是我的命啊！”
方忠宏双眼含泪，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样。
说到这里，无论是梵清奇还是在场众人基本也都猜到了为什么方忠宏会心甘情愿替陆兰卖命了。
“然后陆夫人就找到了我，她不仅愿意替我支付薇薇所有的手术费用，甚至还愿意一直资助薇薇读书到大学。”
“而她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答应替她做五件事，我没办法，我不能就那么让看着薇薇去死，所以我答应了……”
说完，方忠宏再次低下头，想要躲避四面八方投来的那刺人鄙夷的目光。
“我艹！方忠宏，我本来以为你也就是自私懦弱而已，结果你踏马竟然还这么不要脸！？”
“还说什么没办法，不过就是你心虚，知道自己对不起老大而已！还理所当然给自己找了个背叛的借口，你的脸皮厚的都能挡子弹了吧？”
“况且老大给你开的工资也不低吧，你会连让薇薇读书的钱都没有？！”
“你明知道陆兰那女人和老大是死敌，竟然还答应她的要求，你会想不到她是要让你做对老大不利的事吗？你是人吗？畜牲都没你这么厚颜无耻！”
“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现在还他妈一副自己是被逼的白莲花样，你上辈子是厨子吗？这么会甩锅？”
观齐飞的嘴简直像机关枪一样不停输出，把梵清奇都给惊呆了。
但说得好！会说你就多说点。
毕竟他现在也开始对方忠宏感到恶心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的确是不小心才泄露了观长风的行踪却还是选择隐瞒还可以说他只是懦弱胆小。
那后面他自己的女儿出事，他依然不敢去找观齐飞等人，但却心安理得的拿了陆兰的钱还答应了她的条件的事，那就真的只能用一句恬不知耻来形容了！
这人还真的是虚伪得可怕啊！
梵清奇感慨地看着不知是羞愧还是心虚的方忠宏。
很显然，在场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就连身为人民公仆的风佑晋此刻看上去都有点想给方忠宏来上几拳。
而观齐飞则是完全忍不了，光是骂这么几句，怎么能解他的心头之怒？
冲上去就给了方忠宏一顿暴打，而这次，没有人拦着他。
“行了，别打死了，还有话要问呢！”观齐斌冷眼扫了眼地上的两人。
等观齐飞终于收手的时候，方忠宏已经半死不活了，不过勉强还能说话。
看来小飞哪怕再生气，也都还记得要留着这家伙的嘴问话啊！梵清奇暗暗道。
观齐斌问：“你之前的意思是说今天刺杀梵少爷就是你帮陆兰做的最后一件事？”
“嗯”，方忠宏被打得说话有些含糊，但还算老实。
“那你一开始安排张文杰进入六必居的目的是什么？”观齐斌冷眼看了眼角落里沉默许久的张文杰。
陆兰想对梵清奇下手是最近的事，那半个月前方忠宏安排张文杰进入六必居就肯定不可能是是为了今天这一出。
“是、是陆夫人想知道你们的动向，一开始她想找我，但我只答应了她五件事，其他额外的我都不愿意去做，所以她就用其中一件事，让我安排一个人进入六必居给她打探消息。”
也就是说，本来张文杰还是一枚长期卧底棋子，但因为最近陆兰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这才不得不提前动用。
“另外几件事呢？”观齐斌已经彻底面无表情了，只有脸上的金丝眼睛在反光。
“之前有几次你们打算竞标的方案也是我告诉陆兰的。”方忠宏嗫嚅道。
得到答案后观齐斌彻底沉默了。
而观齐飞连揍方忠宏这想法都没有了，他现在看这个人一眼都觉得想吐。
但从他周身散发的阴暗气质来看，梵清奇觉得他说不定是在想该怎么把方忠宏挫骨扬灰。
到这里差不多，该问的也都问完了。
于是早就等候在包厢门外被风佑晋提前交代过的警察也这才推门而入。
首先是张文杰，一个投毒罪肯定是跑不了的。
然后就是方忠宏，因为他刚才的那一出除了故意杀人之外，恐怕还要多出一个袭警的罪名。
就像观齐飞说的那样，方忠宏这辈子可能还真的出不来了。
不过在张文杰和方忠宏被带走之前，观齐斌却忽然走上前再次对着方忠宏说了什么。
然后梵清奇就看见刚才还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副认命模样的方忠宏直接脸色大变，简直比之前的张文杰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不！观少爷，你不能这么对我！不……”
不过他的话没能说完就被警察带着离开了。
风佑晋也只来得及和梵清奇打个招呼交代两句便带着人离开了。
临走前还说会重新给梵清奇补上一顿饭。
但梵清奇现在更好奇看上去温和儒雅的观齐斌到底对那两人说了些什么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能被吓成这个样子？
张文杰还好说，那本来就不是个意志有多有坚定的人，但方忠宏可还是要比他强上不少的。
不然也不会明知今天这件事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也依然义无反顾的干了。
像是看出了梵清奇在想些什么，观齐斌笑眯眯地转头道：“对于这种用蛮力不能让他们屈服的人，那就只能从他们最在意的事情上下手了。”
梵清奇懂了， 攻心为上嘛。
只会用蛮力的观齐飞：“……”要不是事情多，他非得让观齐斌知道知道用蛮力打人能有多痛！
“那你是怎么攻破他们的心理防线的？”
危机解除，观齐飞就不再把梵清奇看得紧紧的了，一个不留神就让他凑到了观齐斌旁边。
此前，梵清奇其实一直不怎么想和观齐斌有交集，哪怕他是长风大佬的手下。
但他总觉得观齐斌这人心眼子太多，自己说不定容易被忽悠。
况且观家局势现在这么不明朗，万一这家伙其实也已经背叛长风大佬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