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哼,这孩子被宠得没有吃过苦头,等他吃过亏就晓得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话是这么说,月笙却是不舍得他的小侄子吃亏的。
有令狐冲在,任盈盈营救任我行一事虽有波澜,却到底顺利。
而任我行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找东方不败算账。
黑木崖上,东方不败正与荆无命站在一起。
荆无命因为任务偶然与东方不败遇到,之后就跟他上了黑木崖。
“向问天叛变,日月神教还有人暗中向着任我行,你一点都不着急?”荆无命抱着剑问道。
东方不败唇边勾起一抹笑容:“本座何时怕过他们。”
“倒是你,一听日月神教出现变故,就眼巴巴的跟着本座来了,怎么,担心本座?”
荆无命皱眉:“我哪有眼巴巴。”
“你是笙哥的朋友,如果笙哥得知日月神教之事,他必然不会看着不管。”
所以,他只是提前来这里等笙哥罢了。
东方不败挑眉:“那倒是本座自作多情了。”
此前他最大的秘密被荆无命发现,而任何发现他秘密的人都得死。
东方不败本想杀了荆无命,但他到底是犹豫了。
荆无命是龙月笙最在意的弟弟之一,杀了他,龙月笙势必要与他为敌。
东方不败虽然不惧,但龙月笙却是他认下的朋友,难得志趣相投。
这一犹豫,荆无命就没有死在东方不败的手中,但东方不败不允许他离开自己身边。
之后一段时间的相处,东方不败逐渐了解荆无命的为人。
他逐渐不再禁锢荆无命的自由,不过在任我行被救出一事后,荆无命还是跟他上了黑木崖。
东方不败说完就没有再看荆无命。
他从最开始被荆无命发现秘密时是极致愤怒的,欲杀之而后快。
甚至是那种心理上的不平衡,令他无法面对曾经直面过他秘密的荆无命。
但此刻,东方不败的心里却起了奇异的变化。
他开始懂得如何拿捏荆无命这个脸冷嘴硬心却软的人。
见东方不败似乎生气的模样,荆无命迟疑一会儿,然后上前,开口说道:“……不单单是笙哥。”
东方不败转头,表情示意,还有呢?继续,接着往下说。
荆无命的嘴唇张了张,似紧张,最后眼神往旁边一瞥,说了句:“你穿红衣很好看。”
东方不败忍不住嘴角勾起,这人性格真是别扭得很。
他刚想要说什么,突然听到远处有喊打喊杀的声音。
“来了。”荆无命道。
东方不败眯起眼睛,表情骤冷:“没错,有人来送死了。”
不一会儿,任我行等人就出现在了东方不败与荆无命的面前。
荆无命看向龙小云,蹙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没有月笙在,龙小云也便不装了,冷笑一声:“你傻么,你说我一个孩子为什么在这儿。”
“我难道还能自己跑来不成,又或者,你觉得我是来看你的?”
荆无命也冷笑道:“我还不了解你,你等着被笙哥揍吧。”
他了解龙小云,聪明的完全不像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他若是不想,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留在兴云庄。
龙小云小脸一僵,暗暗哼了声。
小叔叔才不会揍他……大概、吧。
任盈盈不禁看了龙小云一眼,多日相处,她挺喜欢这个聪明、口齿伶俐且乖巧配合的孩子。
她带走他也不是想要伤害他,是她需要龙小云这个把柄来牵制龙月笙。
“东方不败,你暗算我父亲成为日月神教的教主,还将我父亲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牢里,现在我父亲回来,你是时候该让位了。”任盈盈道。
东方不败:“盈盈,本座自问待你不薄,还封你做神教的圣姑,你就是这么回抱我的?”
任盈盈:“东方叔叔,可这日月神教本就是我父亲的。”
“你伤我父亲,我难道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吗?”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
任我行:“盈盈,不必和他废话,我吸星大法如今大成,今日便是他东方不败的死期。”
他嘴角又再度扯起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东方不败,那葵花宝典可好?”
东方不败脸色一冷。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怕是谁也不知道,你现在是一个阉人了吧,哈哈哈东方不败,由一个男人变成女人的滋味如何?”
“倘若这日月神教上下都知晓你东方不败是一个阉人,你觉得他们还能服你吗?”
“什么?”任盈盈表情震惊地看向东方不败。
荆无命的脸色也阴沉下来,上前一步,恰巧挡在东方不败的身前:“你找死。”
任我行皱眉:“你又是谁?”
“这是我与东方不败之间的事情,你替他说话,难不成……”
他的眼神在东方不败和荆无命之间游移。
这人是后来加入日月神教的?
东方不败心里一暖,继而望向任我行道:“多说无益,你若想要本座的性命,那便来取。”
“任我行,你真当本座怕了你不成,看今天到底是你死还是本座败于你手。”
“一个阉人也敢如此叫嚣。”任我行不屑道。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你被关在地牢里,难不成天天吃的是屎?否则怎么嘴臭的如此厉害。”
龙小云一听这声音便兴奋地跳起来,喊道:“小叔叔!”
任盈盈则紧张地望向来人,令狐冲站在她身旁,见出声的人现身,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惊艳。
月笙、李寻欢、阿飞三人站在东方不败这一侧。
任我行才刚出地牢不久,并不怎么了解龙月笙在江湖上的事情。
但是,向问天和任盈盈知晓。
于是,向问天靠近任我行为他耳语一番。
任我行道:“原来你是帮东方不败的。”
“龙公子。”任盈盈道:“还望你速速从黑木崖离去,否则你这小侄儿,我便不敢保证他会如何。”
她一把拉过龙小云,面对月笙威胁他。
她本就是日月神教的圣姑,从小在神教长大,做事自然也邪派些。
龙小云的眼睛转了转,不着痕迹地看向后方。
那里,正站着一个并不起眼的随从。
月笙:“你胆子不小,既然知晓我的本事,还敢从兴云庄带走小云。”
任盈盈:“我们无意与龙公子为敌,但东方不败乃是我们的仇人,这件事情与龙公子无关,只要公子离开黑木崖,之后龙小云自会被好好的送回去。”
月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凭什么听你的。”
“那么,你是想要让你的侄子死了?”任我行道。
他可不会管龙小云的性命如何,只觉得任盈盈的手段还是温和了些,便想亲自抓龙小云过来。
但他的手才伸出去,那并不起眼的随从突然出手,与此同时,月笙也动了。
“爹!”任盈盈一声凄厉地大喊。
她抓着龙小云的手被人打落,身体飞了出去,但幸好有令狐冲护住。
可与此同时,任我行和向问天也骤然死在了月笙的攻击下。
无人看清楚他的动作,只知道一瞬间,任我行与向问天的脸色就变得异常冰冷,那是被死亡笼罩下的色彩,他们脖颈间也多出一道血痕。
他们甚至还未来得及出一招半式,沉重的身体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令狐冲惊骇地看向龙月笙。
这人竟如此厉害?他比东方不败还要可怕!
“盈盈,我们快走。”
此地不宜久留。
他们不会是龙月笙的对手。
“不、我不走。”任盈盈眼眶充盈泪水,更是不甘。
事情转折如此之快,叫人意想不到,她多番筹谋才终于救出任我行,为何还未夺回日月神教,她父亲便、便就这样轻易至极的死了?!
任盈盈不敢置信。
东方不败也是惊讶,深刻意识到龙月笙武功的可怕。
他还想亲自动手解决任我行,但显然,龙月笙一出手,旁人就没有机会了。
月笙看向东方不败道:“剩下的便交于你解决了,我带小云先回兴云庄。”
他看向荆无命。
荆无命表示暂时留在黑木崖。
月笙也没有多想。
他走过去,无视龙小云伸出要抱的双手,提起他的后领子。
那随从笑道:“阿笙,孩子还小,可别打坏了。”
龙小云可怜巴巴地抬起头。
月笙不看他,省得心软,他道:“前辈放心。”
“对了,前辈与我一起回兴云庄吧,这一次还未感谢前辈在小云身边保护他。”
王怜花点头:“好,我正想与你们一起走。”
任盈盈这才知晓原来这随从根本不是她的人。
“你是谁?”她为何一无所觉?!
王怜花看她:“小丫头倒是聪明,可惜啊。”可惜她对上的人却是龙月笙。
此等手段威胁旁人或许奏效。
可龙月笙的武功无论任何人威胁都不可能达成目的。
他没有回答任盈盈的话,转身与龙月笙李寻欢等人离开。
一场危机居然以如此方式可笑至极的结束了。
这任我行狂傲并信心满满的登上黑木崖,结果还未做什么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待这情况传入江湖后,江湖上的人再次认识到龙月笙绝不可招惹的事实。
兴云庄内,龙月笙好好关照了一番龙小云的屁股。
随即,这孩子就被龙啸云和林诗音带走教育。
王怜花卸去伪装,露出真实的面容。
他虽然年龄比月笙大,但长相却依旧不见老,仍有当年的风采。
“前辈想将《怜花宝鉴》传给小云?”李寻欢道。
王怜花:“没错,这孩子聪明伶俐,有胆识也有计谋,小小年纪就叫我喜欢。”
“这几日相处,我对他更为满意,所以,我想收他为徒亲自教导。”
李寻欢点点头,这是好事,稍后他便将《怜花宝鉴》交给王怜花。
“但是未曾想,前辈居然与月笙认识。”李寻欢道。
恐怕认识的时间还不短。
月笙:“我从前居住的海岛就在前辈居所的不远处。”
“是啊,全靠你那只阿呆引我过去。”王怜花笑道:“也让我遇见了阿飞。”
月笙:“那前辈是否还记得,你明明是与沈前辈他们一起住的,却非要搬来与我们做邻居。”
“阿笙如此有趣,又有阿飞和小命在,我为何一定要看着碍眼的沈浪。”
“那前辈还跟着一起出海。”
“你又来堵我。”
“哪能呢,前辈真是误会我了。”
“呵,我还不知道你。”
月笙笑了笑,给王怜花亲自倒了一杯茶。
王怜花接过喝下去,算是饶了他。
李寻欢看着两人相处的自在模样,暗自紧了紧杯子。
“前辈找我所为何事?”月笙疑惑问道。
在吃完晚饭后,王怜花示意月笙稍后来与他在花园相见。
于是月笙便来了。
王怜花背着手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月笙,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
月笙被他瞧得发毛,蹙眉:“前辈,你再不说我可要走了。”
“别急走啊。”王怜花笑道:“我叫你来自然是有事说。”
“这事情么……你与李寻欢可是在一起了?”
月笙了然,原来是被王怜花看了出来,就知道瞒不过他。
他点点头:“没错,不、算是在一起也不算是在一起。”
“哦,怎么说?”王怜花起了兴趣,思索道:“你若喜欢上一人,必然不在乎那些别的旁的什么东西。”
“那问题就是出在李寻欢身上,我也算是了解他这人的性格,旁的什么都好,就是太好了,才会受到这世间俗理的约束。”
“所以倘若你挑明对他的感情,他肯定会避之不及,毕竟你还是他结义大哥的亲弟弟,他怎么会对你下手。”
“单是这一点,你想要与他在一起就困难得很。”
“前辈说得对,所以我用了些手段。”月笙道。
“什么手段,细细说来。”王怜花脸上的表情就差去抓一把瓜子了。
月笙无语,但还是据实说了。
然后王怜花哈哈大笑,半晌才终于喘口气说:“不错不错,好办法,着实是好办法。”
“你啊,还真叫我佩服,不过这法子除了你以外也没有旁人能够使出了。”
因为龙月笙的武功摆在那里,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和资格。
否则谁若这般,早就被李寻欢一个飞刀结束了。
当然,恐怕还有李寻欢的确也是被龙月笙吸引了而不自知。
王怜花道:“那现在是你对他挑明了心意,他却还没有对你说明。”
“你可确定,他是否对你也有情谊?”
月笙笑道:“小李飞刀如果不想被人看穿他的心思,怕是谁都看不出。”
“但我隐约有些感觉,他对我,不是全然无情。”
“我也是这般感觉,否则又怎么会发觉你们之间的事情。”王怜花的脸上露出一个充满兴致的笑容:“别说前辈不够意思,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怎么帮?”月笙略一思考道:“前辈想要让李寻欢吃醋?”
“你难道不想看一看这么一个温柔谦谦君子般的人物若是被逼到极致时,他会做出什么反应吗?”
“更何况,有些感情倘若不逼一逼的话,是不会轻易被发现的。”
“有时候,不常生气的人,一旦认真生起气来会更加可怕。”
“这一点你可有心理准备?”
月笙:“无比期待。”
蜡烛烧了许久也不见吹灭,李寻欢站在窗前望着月色。
那月亮几乎快要隐没云层之中,月光暗淡,但他等的人却仍旧没有到来……
这一晚怕是不会来了。
李寻欢,你在等待什么?
李寻欢回神,不禁苦笑一声,难不成他已经习惯月笙每晚都在他身边熟睡?
以至于今晚月笙没有来,他竟是也没有了睡意。
李寻欢再度想起月笙对他说的那些话,心又为之一跳。
“或许……”他低声呢喃的话语消散在夜空中。
半晌,李寻欢关上窗户,蜡烛终于被吹灭。
第一天清晨,李寻欢在兴云庄里未曾见到月笙。
他询问龙啸云月笙去了哪里。
龙啸云道:“阿笙啊,他和那位王前辈出门去了。”
“似乎是王前辈吃不惯保定的饭菜,要月笙亲自给他下厨,所以一大早两人就出门买菜去了。”
说完,龙啸云便开始嘀咕:“真是的,买菜叫下人去不就好了,还非得两个人一起。”
“阿笙居然还会做饭吗?他怎么从来没有给我这个亲哥哥做过,还真要亲自为王前辈下厨?”
“寻欢,就连你也没有吃过阿笙做的饭菜吧?”
李寻欢抿了抿唇,摇头。
龙啸云顿时不满道:“该不会阿笙的师父一直叫阿笙自己在海岛做饭?”“不行,回来我得问一下阿笙,他居然要为王前辈亲自下厨……”
龙啸云翻来覆去地说,看来是真的吃味。
李寻欢一直在兴云庄里等到月笙和王怜花两人回来。
月笙的手里确实提着菜篮。
王怜花见到李寻欢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对了,今天你可有口福了,我叫阿笙下厨,做一些他的拿手好菜。”
李寻欢看向月笙,脸上表情淡淡:“没有听说一少爷还会做菜。”
月笙:“是啊,做饭又累还有油烟味,家里这么多下人在呢,我平常当然是不做。”
“连我哥都不知道我会做饭。”
其实主要是他之前不经常回家,而每次回来,龙啸云都会提前让人准备好一大桌子的饭菜。
所以月笙根本也没有机会下厨,这一次回来又接连闹出这么多事情,月笙也就没有机会让其知晓。
于是王怜花便提议如此。
“在海岛时,阿笙有兴致便会下厨,我这人嘴叼,吃惯了他做的饭菜,阿笙便说为我做一桌。”
在海岛时,月笙也懒得下厨,他教会了阿飞和荆无命,都是他们两个做饭,他偶尔才去厨房一次。
王怜花手中摇晃着折扇,如果不是晓得他的年龄足以做月笙的父亲,还真是一个翩翩公子,青年才俊。
晚饭丰盛,月笙的厨艺确实很好。
他也哄了哄龙啸云,说之后亲自再为哥哥做一桌好吃的。
龙啸云这才喜笑颜开,吃了三大碗米饭。
就连龙小云都吃的多些,他现在已经正式叫王怜花师父。
第一天晚上,月笙依旧没有来找李寻欢,听说是王怜花约他月夜喝酒。
第三天一早,王怜花又把人约走钓鱼,这一回好歹加上了龙啸云,然后龙啸云又叫来了李寻欢。
李寻欢到来时,月笙正与王怜花相谈甚欢,两人的脸上皆带着笑意,且面容长相好像是上天的恩赐,同样的漂亮好看,年轻时,王怜花的长相完全继承了他的母亲云梦仙子,就是扮起女装来也丝毫不违和。
他此刻对月笙笑得灿烂,竟完全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还记得我们在海岛比赛钓鱼,你竟然能钓上来一只螃蟹哈哈。”王怜花笑道。
月笙:“那是我的本事,谁让你们都钓不上来。”
“是是是,你的本事,所以那大螃蟹我们晚上便蒸了吃。”
“前辈你还抢阿飞的蟹腿。”
“胡说,那明明是阿飞孝敬我这个做舅舅的。”
月笙一脸嫌弃的表情。
王怜花也不介意。
或者说,他们之间就是如此相处的,更为轻松自在,显然关系也能够明眼瞧出亲密。
阿飞在兴云庄闲不住,一回来就又出去闯荡江湖了。
王怜花最先看到李寻欢,招呼道:“你也来了,快过来,我们比赛钓鱼,看谁钓得到。”
“可有彩头?”龙啸云笑着问了一句。
李寻欢走过来坐下,他看了眼月笙,但月笙却并未瞧他。
王怜花托着下巴思考一下:“彩头么,谁输谁去做饭怎么样?”
“我才不要。”月笙嫌弃道:“前辈你做饭根本就不是人吃的。”
王怜花:“哟,你怎么就笃定我会输。”
“前辈在海岛时输的还少吗?”
“你就这样调侃你的前辈?”
“前辈又不会生我的气,不然我不叫前辈好了。”
“不行,叫前辈我还能压你一头,不叫前辈,你是想反了天吗?”
王怜花与月笙说说笑笑,仿佛自成一片天地。
龙啸云看着看着,突然琢磨出一点不对劲来。
他找个机会将李寻欢拉到一旁,悄声道:“阿笙和这个王前辈看起来也太过亲密一点了吧。”
“寻欢,你有没有察觉到?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李寻欢淡淡道:“有。”
确实很亲密。
龙啸云一脸‘你看是吧’的表情,越想越觉得不对:“阿笙对这王前辈……真不像是对待前辈的态度。”
“你说说,他们两个怎么回事,我这心里怎么如此不得劲呢?”
龙啸云暂且想不明白。
而李寻欢转头望向月笙和王怜花的方向,眼神深邃。
第三天晚上,月笙继续留在屋里。他望着蜡烛慢慢滴蜡,最后蜡油凝固在蜡台上面,心里想着李寻欢到底还会忍多久。
又或者……他心里根本没有什么感觉?
否则怎么一点都看不出异常来呢?
正当月笙思索之际,突然,他听到屋外似乎传来一些动静。
月笙眉头一挑,心里不由加快跳了一下,他走过去,将门打开。
可是门外却是寂静的夜景,没有任何人在。
但当月笙略为失望地将门关好,一个身影却犹如鬼魅般迅速地自窗外出现在房间里。
他在月笙回头前掐住他的腰身,然后循着细瘦的腰线环抱住他。
月笙:“李寻欢。”
后方的人笑了一声,嗓音仍旧淡雅:“怎知是我。”
“除了你以外,还会有谁?”月笙动了动,想要转身。
但李寻欢看似未曾如何用力,却抱得很紧,月笙竟然动弹不得。
李寻欢道:“或许以后,除了我以外,还会有旁人。”
“你什么意思?”月笙蹙眉:“还有,你怎么会来这里?”
“许久不见一少爷,寻欢只好亲自过来。”
“来做什么?”
“一少爷不是叫寻欢以身饲魔么,怎么,曾经亲口说过的话,如今却忘了?”
月笙听他语气与平常无异,但看不见表情,也不晓得他到底是何意思。
但他的心跳逐渐加快,嗓音平静道:“李寻欢,你难得自由几天,又为何主动把自己送来我身边?”
半晌,他才听李寻欢叹道:“我也不知。”
月笙:“你我之事,前辈已经看了出来,他劝我莫要泥足深陷,莫要强行求来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不属于自己的人,否则到最后也只会失去。”
“前辈经历许多,他的话都是过往经验,他劝我,我是听得进去的。”
“所以李寻欢,你想要自由吗?”
李寻欢环抱在月笙腰间的手忍不住一颤。
月笙仿佛未曾察觉,继续道:“前辈劝我放你离开,你曾经深爱诗音姐,想必现在心里也有她。”
“你为她宁愿在关外十年,那确实是我比不得的,所以……我左思右想了两晚。”
“你要放手?”李寻欢道。
月笙叹息:“是,我应该要放手了,我放你离开,而你可以安心,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对江湖……”
“你不是说,绝对不会放手?”
“我是说过,但,我也没有想过人是会累的。”
“李寻欢,我想,我应该听前辈的话。”
月笙用力扯开李寻欢的手,迈开脚步,便想离开这个房间。
他的心仿佛提到嗓子眼,默念着数字。
还未到一时,他的胳膊就已经被李寻欢拽住,紧接着眼前的场景变换,整个人被抱起扔在了床上……
“你撩拨了李寻欢,用一根绳子拴住了他,如今却觉得没有了意思,想一走了之?”
李寻欢双眸漆黑幽深,撑着胳膊望着底下的人,轻声道:“这世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还是说,一少爷从头到尾都只是在玩弄李寻欢,没有半点真心?”
否则,怎么会轻易说出“放手”一字的?
月笙不语。
“你武功高于我,想要反抗的话,那便一掌了结我的性命吧。”
说罢,李寻欢便低下头,牙齿咬上月笙的唇。
李寻欢难得露出不为人知的疯狂的一面。
他啃咬月笙的唇,直到月笙呼吸不过来,双手在他的胸前用力推拒。
李寻欢退开稍许,却不是放过他,而是手向下,一把扯开他腰间的系带。
那带子被扔下床,月笙的衣服也敞开了,露出漂亮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