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等看够热闹再说话。
这场景,多有意思。
王小石与人争论。
方歌吟这时开口:“我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他剑指雷纯道:“你若胆敢对我夫人动手,就别怪我事后铲平六分半堂。”
雷纯脸色一白,浑身因剑气而变得僵硬,方歌吟确实有这个实力。
狄飞惊要挡在她身前,被她推开。
她启唇,声音颤抖道:“那如果太子殿下玷/污了我呢。”
没有一个女人会以自己的清白作为筹码,更没有一个女人敢当众说出。
所以,当雷纯说出口后,方歌吟信了,他的剑移开,眉头紧皱。
月笙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被逗乐了。
雷纯看过来,道:“太子殿下笑什么?”
月笙:“笑一个女人有多会说谎,我真佩服雷总堂主,不惜以自己的清白来污蔑我,手段确实够狠,不愧能坐上六分半堂总堂主的宝座。”
雷纯的身影在这样的夜幕下更显得柔弱可怜。
她道:“太子殿下觉得我会认不出玷/污自己的人是谁吗?一个女人怎会拿自己的清白说笑。”
“雷总堂主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月笙道:“为杀我可无所不用其极。”
“凭什么只以你一人之语就要认定是我玷/污了你呢,想要污蔑孤,除非拿出证据来,如若不然,雷总堂主便是以此谎言行杀孤之事,孤可治你罪责。”
有人就在暗处嗤笑道:“拿什么证据,难道是要让雷总堂主详尽的描述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细节?”
“哈哈哈也可以,这事儿我爱听,雷总堂主不妨说说看,让大家伙给你评评理啊哈哈。”
“就是就是,雷总堂主快说说,当真是太子殿下欺辱了你?”
“嘿嘿,太子殿下,雷总堂主的滋味如何?太子殿下该不会是雷总堂主的第一个男人吧,啧啧,这不就是给苏梦枕戴了一顶绿帽子么。”
“哈哈不能这么说,金风细雨楼应该与六分半堂取消婚约了。”
“雷总堂主是个绝色美人,想来太子殿下忍不住也是情有可原,两人若真发生点什么,太子殿下倒不如把雷总堂主娶回宫得了。”
“不过可惜不能为正妻,无媒苟合,那就为妾好了。”
“日后太子殿下再娶十个、八个的美人,真是坐享齐人之福,好不快哉。”
有人听这话也不禁窃笑起来,言语之中充满污秽之词。
荒/淫/糜/乱的事情一向被人喜谈嘲弄。
雷纯脸白似霜,咬着红唇,浑身微颤不止,整个人仿佛轻轻一碰就能碎掉。
但路是她选的,她也只能挺直脊背充耳不闻。
倒是月笙皱了皱眉道:“孤最讨厌乱嚼舌根之人,更讨厌以取笑羞辱女子为乐的人,该死。”
说罢,他随意地一挥手。有人莫名,有人疑惑,太子殿下这动作是在干什么?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因为暗处里蓦然传来几个惊慌恐惧的喊声。
“死、死了,他被赵月笙杀死了!”
“全身都结冰了,砰、砰的就碎了。”
“怎么会……这么远,他是如何杀的人?”
有人惊骇,有人不敢置信。
赵月笙太可怕了,之前满嘴污言秽语的人眨眼间都被他杀死了,还是在这么远的距离下,还是在他只是简单一抬手的动作下,那些死去的人甚至连察觉连反抗都没有,霎时便化为一座冰雕倏然碎裂,表情自此永远的凝固。
试问上一秒人还好好的在自己身边,下一秒却碎成一块一块,哪个人能不恐惧不害怕。
明明不是已经雨停了么,明明他先前和关七对战的那么激烈迅猛,那他为什么还能这般厉害?
不能、不能与赵月笙对上!
有人萌发了想走的心,但他们却一时不敢动弹。
月笙杀人后,雷纯的眼睫不由地颤了颤。
有人怕赵月笙,自然也有人不怕,不知死活地开口:“太子殿下这是在为雷总堂主出头?你们该不会是郎有情妾有意吧?那今日闹这一出岂非可笑。”
月笙手指撩了撩被风吹到胸前的发丝,道:“孤最后再说一次,孤与雷总堂主没有任何关系,你觉得,有哪个女人配让孤行那种窃玉偷香之事?”
月笙微抬下巴,眼神高冷蔑视,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
相较于雷纯,他也确实更加好看,堪称冠绝当世,风华绝代。
那人似被问住了,没再出声。
“但有一点,你们说对了。”这时,月笙又轻笑道:“方歌吟,今晚无论如何,我必杀方应看。”
几乎是在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不远处,倏地有人冲了出来。
那人正是方应看,他身上还有未曾抖落干净的冰渣,看来方才躲过一劫,但神情惊惧,对着方歌吟喊道:“义父救我!”
方应看第一次怕了,他绝不是赵月笙的对手。
方歌吟:“太子殿下难不成想杀人就杀人?就算是罪犯也有供述的机会,方应看到底犯了何罪,太子殿下总得让人弄个清楚明白。”
月笙:“好,方大侠要清楚明白,我来告诉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动手。
“方应看身为官家亲封的神通侯却与金人来往甚密,得金主赠予女真皇族绝学‘乌日神枪’,此为一罪,对皇室不忠。”
月笙抬手,顷刻间便又在身侧凝聚出数柄冰剑向方应看疾射而去。
“他在朝堂期间,利用自身权势暗中勾结各省县商贾,操控天下油、米、盐、布、糖的交易,扰乱秩序,大肆收敛钱财,并借机收买朝廷官员,陷百姓于穷苦,害百姓于悲惨,又利用侯爷之尊暗中强/掳良家女子,对其肆意玩弄虐杀,后院埋骨,不知悔改,此为二罪,对百姓不义。”
一些冰剑被方歌吟挡去,一些却到了方应看的面前,与他的血河神剑相碰撞,冰屑四溅,冰剑断裂。
但令人惊骇惶然的是,断裂的碎剑却也依旧向方应看袭来。
不仅如此,方应看还要时时防备着他的身体某个部分突然凝结冰花。
他全身泛冷,竟感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心中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赵月笙居然对他的所作所为这般了解,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义父,义父他在胡说八道!”
月笙嘴角淡淡勾起:“方歌吟方大侠,你的好义子一直野心勃勃,你不知道吧,他其实还想杀你,取代你在武林中的地位,此为三罪,对父母不孝。”
“方应看,方拾青,他希望改名为方拾青,意指取代昔日天下第一高手韦青青青。”
“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人,你说,我到底该不该杀他?”
“住口,你住口!”他心中最大的秘密被月笙轻易讲出,方应看不禁表情扭曲,终于不再隐藏,怒吼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快给我杀了他!”
顿时,有桥集团的人纷纷出手,八大刀王等分别袭向月笙。
“太子殿下,我们来帮你!”王小石喊道。
他与白愁飞也动了起来,要助月笙一臂之力。
月笙的眼神只盯着方应看瞧,抬手,竟凭空出现水流,并朝着方应看席卷而去。
方歌吟本来被月笙的话惊了一瞬,思绪起伏,心中不免升起对方应看的怀疑。
但方应看毕竟是他的义子,他不可能单听月笙的一面之词,然后就这样任由方应看死在他的面前。
所以,方歌吟还是出手了。
可这股水流莫名的诡异,遇强则强、遇柔则柔,刀劈不了,剑砍不断。
方歌吟的剑气只能让水分流,却不能令其消失。
水流涌动,还是来到了方应看的四周,方应看也不再隐瞒实力,血河神剑与乌日神枪其出,如惊涛似雷霆,霎时“哗啦”一声,水落满地。
方应看睁了睁眼,蹙紧眉心,不敢相信赵月笙的攻击竟然会这么容易破除,但这不耽误他立马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得尽快离开,日后他总会……
方应看找机会给米有桥不着痕迹地使了一个眼色。
米有桥立即上前喊:“太子殿下,我来助您。”
谁都以为米有桥这个内御是真的要帮赵月笙,毕竟他是个太监,是伺候太子殿下的人,明面上更与方应看无甚瓜葛。
但就在米有桥接近赵月笙后,方应看骤然喊道:“你还不动手!”
雷纯也在这时乍然亮起眸光,喊道:“还记得你承诺过我什么!”
刹那间,米有桥和白愁飞都动了起来,一齐向月笙举手攻击。
米有桥手中舞动的棍子发出尖啸,白愁飞的指尖也闪烁锋芒。
王小石不由得大惊。
温柔也震声喊道:“大白菜你干什么?!”
万万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刻白愁飞居然背叛了他们,而米有桥竟也是方应看的人?
眼看四面八方都是危机,月笙就在被攻击的中心,陷入凶险的境地。
这时,更加意想不到的情形出现。
先是暗器和刀芒同时而至,暗器凌厉,刀身绯红,正是无情和苏梦枕来了。
无情的暗器对准八大刀王,而苏梦枕则对上了白愁飞。
他的刀法凄艳诡谲,快而锋利,一瞬间便将白愁飞给击飞出去。
与此同时,米有桥竟再次反转,那棍子本来要攻向月笙,却在最后关头转而舞向方应看,一棍子打在了他的腹部,将方应看欲要逃走的动作打断,令他嘴角溢血,不可置信地大喊道:“你做什么?!”
米有桥:“老奴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择明主而栖。”
方应看目眦欲裂,这才明白过来米有桥其实早就背叛了他,投靠了赵月笙。
他不敢去细想米有桥都向赵月笙透露了什么秘密,此时若不逃走的话,当真会死。
于是他不再废话,转身。
——但就在他迈动脚步时,地面的积水蓦地起了变化。
“突突突”——无数冰刺从地面冒出,而方应看的脚底则开始结冰,令他寸步难行。
“咔嚓”一声,一根冰刺便倏然穿透方应看的胳膊,他的血河神剑掉落在地,又有一根冰刺刺穿了方应看的脚掌,将他钉在了地上。
就在方歌吟赶到前,最后一根冰刺毫不留情地穿透方应看的心脏,令他仰头,鲜血喷涌,满脸不甘地呢喃道:“不、我不愿……”
他不愿意就这样死去,只可惜双方实力差距太大,方应看无丝毫还手能力。
最后,他气息尽绝在方歌吟的面前,双目圆睁,抱恨黄泉。
方歌吟神色复杂,握紧剑柄,替义子阖上双眸。
另一边,白愁飞不敢置信道:“你、你竟没事?!”
现在众人被这接连发生的事情弄得目不暇接。
先是白愁飞反水,米有桥居然是方应看的人,然后米有桥又反水,竟成为了太子殿下的人,还将方应看反手一棍子拦下。
最后,即便在方歌吟的阻止下,方应看也惨死在太子殿下的手中。
而无情和苏梦枕出现,两人又再度拦下八大刀王和白愁飞,他们……嗯?嗯嗯?
怎么回事,无情的双腿好了,他的轮椅呢,他竟然能够站起来了?!
就连苏梦枕的神色都与正常人无异了,他握着红袖刀的样子挺拔健康,精神奕奕,脸颊红润,病态全消,再无一丁点咳嗽的迹象。
所有人都忍不住揉一揉眼睛,怀疑自己所见是否真实。
他们真是无情和苏梦枕两人?该不会是谁假扮的吧?
不不,不对,就算假扮也不应该是这样假扮啊,这不一眼就叫人发现,所以他们必然是无情和苏梦枕。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到底是被哪位神医给治好的?
元十三限眯了眯眼,自语道:“汴京何时来了一位神医?”
王小石惊喜喊道:“大哥!”
他们都明知苏梦枕卧病在床,很有可能病情严重,身体情况变得更差。
否则金风细雨楼内的事务不会让他人代为处理。
然而苏梦枕养病的地方禁止探寻,外人不得靠近一步,就连王小石、温柔等人想要去看望苏梦枕都被杨无邪暂且拦了下来。
他们心里担忧,可却没有想到今晚苏梦枕居然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他们眼前,怎能不叫他们惊喜。
但惊喜过后,王小石和温柔就看向了白愁飞。
“大哥,二哥他……”
“师兄,大白菜,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月笙的目光从无情身上收回,道:“没有误会,白愁飞早已暗中勾结傅宗书,联合六分半堂要对我下手。”
“他甚至暗中收拢金风细雨楼的势力,想要对苏楼主痛下杀手,将他这位大哥取而代之。”
“就像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一样,他曾有多个化名,为了夺取想要的武功,设计毒杀旁人满门。”“他外在伪装的很好,内里却是极尽阴毒,狼子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看似不近女色,但其实……”
月笙看了眼白愁飞,又望向雷纯,轻声道:“那玷/污雷总堂主的人就是他吧。”
雷纯浑身一震,脸色惨白,并未否认。
事实上,现在她又能说些什么。
此事已是败局,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甚至狄飞惊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方歌吟拦不住,方应看眨眼之间便死了,苏梦枕也来了。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苏梦枕,又垂下眼眸。
“无情大捕头也在这里,难不成……”雷纯道。
无情:“没错,方前辈的夫人和温小白已经被请出六分半堂,现正在神侯府做客。”
方歌吟表情一松,道了声谢。
温柔不可置信,喃喃道不可能,大白菜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王小石也握紧手掌,抬起头看向苏梦枕。
苏梦枕叹息一声,道:“太子殿下说的没错。”
之后,苏梦枕亲手结束掉白愁飞的性命,温柔则被王小石带着先离开了。
方歌吟却站在月笙的面前道:“太子殿下好本事,我会留在汴京几日,亲自查清楚一切。”
倘若赵月笙所言无错,方应看当真该死,那这件事情便没有再继续追究的必要。
反之……即使他是太子,他的义子也不该如此惨死,更何况还是死在他的眼前,他竟阻止不了。
“方大侠尽管去查。”月笙挑眉道:“不过有些话我也想对方大侠讲。”
“如今大宋内忧外患,方大侠也曾忧国忧民,但却看着大宋这样的情形越发险恶,反而去与夫人、温小白同游山玩水,不问俗事,此举真是洒脱吗?”
“方大侠明明有顶尖实力却不想着做什么,明明收/养了方应看为义子,却不了解他真实的为人,待日后方大侠如果真被方应看所杀,那也是活该。”
“哦,我不是对方大侠您不敬,是客观陈述,说实话,方大侠您真的比不上诸葛神侯。”
月笙微勾起嘴角对着方歌吟笑了笑。
他知晓方歌吟是对大宋皇室失望,所以才远离汴京,远离一切纷扰。
但那又如何,不耽误月笙挤兑他。
在月笙心里,方歌吟也的确不如诸葛神侯,看看诸葛神侯教出来的徒弟,再看看他收的义子,呵,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方大侠现在游山玩水,悠哉悠哉,倘若之后真的山河破碎风飘絮,希望方大侠也不会有后悔的时候。”
“当然,如今大宋有我这位太子在,便必不会发生那样的情况,方大侠也就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刻。”
“啧,这样想怎么有点可惜呢。”
无情暗自摇摇头,月笙这话既促狭又不客气。
方歌吟自然心中有气,眉头都皱了起来,但他却未对月笙说什么重话,对着无情点点头便转身走了,想来是去神侯府接他的夫人。
月笙无趣地扯扯嘴角,有一说一,方歌吟也确实撑得起大侠这个名号。
“无情,我们也走吧。”
“好。”无情对着月笙笑道。
但在离开前,月笙往元十三限的方向看了眼。
元十三限不禁心中一禀,顿时有些后悔接下保护傅宗书的任务。
这位太子殿下武功超绝,手段诡异莫测,他想要杀傅宗书,恐怕不费吹灰之力,有的一点阻碍也就是他们了。
但想一想他与关七的交手,他在方歌吟的阻拦下都能杀死方应看,元十三限自问,他真的会是这位太子殿下的对手吗?他能够让傅宗书在他的保护下不死?
今晚过后,赵月笙与关七的战斗该传遍汴京,方应看之死也是如此。
虽然前一场比试不能下决定性的言论,但恐怕无人再敢轻易刺杀赵月笙,否则丢掉性命的一定不会是太子殿下。
至于傅宗书和六分半堂。
前者就要看赵月笙之后的动作,后者么……
苏梦枕求月笙饶雷纯一命。
月笙同意了,他还不至于去为难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但他的条件是,雷纯发誓永远不再踏入汴京一步,否则她一旦踏入,便必会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雷纯含泪发誓,她也不得不这样做,放下手后,她仿佛一下子虚弱了很多,让她放弃权势与地位,从此不再沾染,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难受,但她反抗不了,或许从与赵月笙为敌就是自不量力的行为。
最后,雷纯随着温小白离开,狄飞惊则保护在她左右。
此后,月笙再也没有听说过雷纯的任何消息。
而六分半堂也在金风细雨楼的攻势下逐渐瓦解。
这其中就不得不提到雷媚,她竟是金风细雨楼的卧底。
不过,月笙却向苏梦枕揭穿了她其实早就投靠了方应看,是方应看的女人。
但雷媚这个人审时度势,在发现方应看死在月笙的手里后,再想找她,她已经不见踪影。
“方歌吟也走了,哼,他倒是没来我眼前再晃悠。”月笙趴在无情身上道。
自从那混乱的一晚过后,许多人都忙碌起来,月笙更是如此,前些天连点闲工夫都没有,今日总算得了空,便立马来找无情了。
他抱着无情亲密一番,这才双双躺在榻上默默温存。
两人的发丝纠缠,分不清彼此,无情抚摸着月笙的背部,闻言笑道:“方前辈倒是不与你计较。”
“我看他是没理与我计较。”月笙道。
他捞起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脸颊贴着无情的胸膛蹭了蹭,眯起眼睛,像是慵懒不已的猫。
无情眼眸逐渐变得深邃,与月笙几日未见,他又何尝不想念。
情之一字,思之入骨,就如他对月笙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似乎想到了什么,月笙嗤笑一声:“傅宗书近来真是怕死了,怕我杀他,所以暗地里的动作不断,尤其是在边关那里,他想捏着一些把柄和命脉,让我不敢、也不能对他下杀手,可惜……”
“你早有准备?”无情道。
月笙抬起头,下巴抵在无情的胸前笑道:“没错,我早有准备。”
傅宗书只会死得更快罢了。
无情深深注视着他,手逐渐上移,抚摸起月笙的面容。
“无情有些许无力,没有帮上你什么忙。”
月笙眨眨眼:“怎会,有你在身边,我才有做这一切的动力。”
“无情,你很好,我喜欢你。”
无情因这一句话动容,但下一刻他便闷哼一声,忍不住按下月笙的手臂,嗓音沙哑道:“月笙,你的手……”
月笙无辜道:“我的手怎么了?”
他的手伸进了无情的衣衫内并慢慢下移,停在不该在的位置。
“现在是白天。”无情道。
月笙瞥了眼窗外,略微起身,凑到无情的耳边悄悄说:“那不如,我们白日宣/淫?”
这话一出,无情哪里还忍得住。
再加上月笙说完便在他的耳垂上面轻轻一舔……
他当即翻身将月笙压在榻上,沙哑道:“那无情便遂了太子殿下的愿,太子殿下莫要说后悔。”
“不悔。”月笙道。
但一般嘴硬的人总是会被收拾的很惨。
好在是白天,最后月笙承受不住地叫停,随即扶着腰回到宫中。
呜,无情的体力真是太好了,他有点后悔那般撩拨,但是……
“统统,做那种事情真的好快乐啊。”月笙害羞,回忆起细节时不由得满脸通红,耳朵也红得似玉,他小声说道:“我再也不是纯情处男了。”
系统如果有脸一定面无表情,声音毫无波澜:【统统不想听这种事情,请宿主住嘴。】
月笙哈哈笑了两声,调戏系统真开心。
月笙与无情两情相悦,情谊愈浓,一旦开窍做了这事儿便越发的食髓知味,缱绻缠绵,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永不分开。
于是,月笙又开始了每晚都偷偷溜出宫的行为。
他来到无情的小楼,那里永远有一人在等待着他。
月笙每一晚都会扑进无情的怀里,然后被他抱起。
无情的每一招每一式越来越娴熟,甚至无师自通学会新的招数,月笙每一回合都会败下阵来,哭着缴械投降,再浑身通红的被拥入怀中好生安抚,伴随着细声耳语,低低诉说着情话。
两人十指交握,发丝缠绕,怀抱密不可分,就连双腿也纠缠在一起,每一寸肌肤都是无比亲密的。
无情哪里是无情,他对月笙的爱意都快要溢满了。
在月笙与无情甜甜蜜蜜时,傅宗书那边终于有了动作,边关生事,骤起波澜,连云寨大当家“九现神龙”戚少商带着逆水寒宝剑来汴京求见太子殿下。
但他们中途遭到顾惜朝派人截杀,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再加上过程中有铁手、追命和冷血支援,戚少商成功在神侯府里见到了月笙。
他生的高大健硕,相貌俊朗,但大约是连日奔逃的缘故,下巴长满胡渣,模样显得落拓。
戚少商的一条胳膊还受了些伤,缠着纱布,便抬起另外一只手将逆水寒宝剑交给月笙。
“太子殿下,这剑里有傅宗书的罪证。”
月笙将剑接过,仔细查看后道:“好,戚大侠,真是辛苦你了。”
戚少商爽朗地笑了笑:“傅宗书这奸相人人除之后快,只要能铲除大宋的毒瘤,辛苦一点又何妨。”
更何况,如今大宋已经有了新的希望,那就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为国为民,他在朝堂上的事迹早已传到边关等地。
他们连云寨都认为太子殿下会是一位明君。
月笙也对着戚少商笑道:“戚大侠忠肝义胆,令人钦佩,正巧,我这里有一人想让戚大侠见一见。”
戚少商不禁疑惑:“谁?”
月笙转过头,对着里室道:“惜朝,出来吧。”
顾惜朝走出,来到月笙的旁边站定。
戚少商顿时浑身戒备,一脸震惊提防道:“顾惜朝,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