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攻总在逼我生蛋by怀焰

作者:怀焰  录入:07-14

看他那样难过的样子,谢望潮哪怕情欲再旺盛,也不愿意真的对他做什么。他只是温柔仔细地给他洗干净身体,把沾染上血迹的头发好好地搓,搓到起泡,还顺带学了一些人类理发师的头皮按摩手法。
好几个触手尖端变成圆球形状,在头上一起缓缓打圈揉搓,带着泡沫和精油香味,谢望潮还用磁性的声音低声说着:
“这个力度怎么样?是不是重了些?”
明怀鲤直接被搓得睡过去了,还是谢望潮洗干净以后又擦干,把他送到房间床上去,又自己变成一摊触手爬上床,拥抱着他睡了一整晚。
从这一天开始,明怀鲤就不再那么坚定地抗拒谢望潮进屋睡觉了。不过他情绪不高,谢望潮也不会乱来,只是偶尔会贴在他身上狠狠吸一吸味道,说:
“这是人类科学研究成果,要多吸爱人的气味,能够安神。也欢迎你吸我的!”
明怀鲤当然不会吸他,只是挺无奈地被吸。
好在很快,明怀鲤去上班了。
新公司有张景的堂哥主持大局,他俩一起在公司门口迎接明怀鲤到来,各种殷勤小心,对明怀鲤简直是座上宾的待遇。
明怀鲤注意到堂哥总是戴着黑色手套,对其他人不苟言笑,只会对张景温柔地笑。而张景更是眼里只有堂哥,整个人甜蜜得要冒泡儿了。
公司其他人也非常正常,气氛很好。第一天的最后一小时,张景还带头给明怀鲤举办了一次新人欢迎派对,差点儿把明怀鲤尬在座位上不想起来。
新工作带来的新鲜感,很快冲淡了明怀鲤的难过,他开始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日子一天天平淡地过去,早上出门上班,度过愉快的一天,下午回到家里,穿着围裙的医生男友已经做好晚饭,晚上和男友相拥入眠……要不是男友时不时伸出黑色触手来撩拨他,明怀鲤都要觉得,这就是普通人平凡却幸福的日常了。
眼看明怀鲤好起来,谢望潮也兴奋起来,晚上睡觉总是对明怀鲤动手动脚,当晚就被明怀鲤拎着触手扔出去,从此永久拒绝和他一起睡觉了。
这怎么行呢?谢望潮贴在门上,闷闷不乐地想着。
在河边那次,谢望潮只是摸遍了明怀鲤的身体,甚至都没让他舍出来,现在谢望潮对此有点儿执念,总想找个机会再进行一次。
至少要让明怀鲤在他的触手上舒服一次……
谢望潮很想看明怀鲤那张清秀漂亮的面庞泛起潮红的样子,更想看他对着自己双眼含泪、嘴唇微张,如果能叫出他的名字,那就更好了。
周四下班回家,谢望潮拿出两张票递给明怀鲤:
“出去度假怎么样?现在太热了,刚好去山里玩。”
明怀鲤看着那两张度假区门票。距离倒是不远,避暑也很合适。谢望潮拿出平板给他看:
“我早就看好了,预定这家度假酒店,环境很好,还有泳池派对……”
说着,谢望潮视线转向明怀鲤,带着憧憬地说:
“好想看宝贝穿泳装的样子哦。”
明怀鲤:
“……不就是大裤衩吗,男的有什么好看的。”
谢望潮把平板递到他手里,叹了口气:
“都怪我工作太忙,平时没空陪你,现在想好好陪你过个周末,你都不习惯了,唉……我真不是个称职的丈夫啊!”
明怀鲤斜眼瞥他:
“装,你接着装。”
谢望潮一笑:
“那你答不答应嘛?”
明怀鲤想了想,倒是也觉得可以去。反正他周末就是在家呆着,也没什么好玩。
他微微点头,露出一丝笑意:
“行吧。”
谢望潮黑眸立刻一亮: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宝贝,我这就去准备,绝不让你失望!”
明怀鲤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准备的,但谢望潮好像真的挺忙,今天晚饭都没给他喂饭吃,而是自己拿着平板和手机来回鼓捣。
作为一只触手怪,谢望潮对人类社会的适应程度真的非常高,手机电脑甚至手术刀都是信手拈来,太聪明了,很不好杀啊。明怀鲤一边往嘴里放糖醋排骨,一边冷静地想。
周末一大早,谢望潮就开着车出发了。这次他租了一辆大越野车,绑上能把明怀鲤整个人装里面的大行李箱,带上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一切,兴致勃勃开往城郊的山区。
明怀鲤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就已经到地方了。
山下的度假酒店泳池碧波荡漾,很是好看。进去放行李时,明怀鲤发现,谢望潮这家伙居然……
“你只订了一间大床房?”
明怀鲤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够我俩睡了呀。”
谢望潮无辜地眨眼。
“干嘛不订标准间或者套间啊……”
明怀鲤小声嘀咕。
“钱要花在刀刃上嘛。”
谢望潮坐过去搂住明怀鲤,把他压在绵软的大床上,一下子陷了进去。
明怀鲤躺在白色大床里,就像一颗粉嫩棉花糖,看起来太过可口……谢望潮低下头亲吻他的脸庞、眉毛,一路吻到嘴唇上,咬住、吸吮那双透亮的唇瓣,仿佛小孩子啃咬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棒棒糖。
明怀鲤早就被之前许多次索取搞得没脾气了,躺平任亲,就当正在被狗啃好了。反正……也不是不舒服。
“小鲤……我们以后每周末都出来住酒店吧……在酒店里,真的很有氛围……”
亲吻间隙,谢望潮对着明怀鲤的耳朵吹气,说着这种暗示性很强的话。
明怀鲤一只手按在他脸上,把他英俊如天神的脸压得歪到一边,义正词严:
“不许!走,赶紧出去爬山,不然都过中午了!”
谢望潮摇头轻笑,声音微微沙哑:
“我的小鲤鱼害羞了。”
明怀鲤:
“……滚滚滚!”
他翻身爬下床去,飞快跑去门口。
谢望潮却伸出一根触手,远远地从床上一直伸到门口来,贴上明怀鲤被啃咬得红肿透亮的嘴唇,用吸盘响亮地“吧唧”吃了一口。
明怀鲤:
“……啊啊啊啊!”
这家伙占便宜的方式,怎么越来越刁钻了啊!

山间云雾缭绕, 环境清幽雅致,湖水碧绿柔美,走几步就落入清亮蝉鸣的夏天里。
爬山让人心情很好。谢望潮带了各种很夸张的登山设备, 甚至大夏天的还带了冲锋衣, 还想要让明怀鲤穿上,搞得明怀鲤哭笑不得。
两人爬到山顶,明怀鲤热得坐在地上吹风, 谢望潮立刻递上一把小风扇。两人正吹着, 旁边走来一个衣着朴素、皮肤黝黑的少女。
少女看起来十三四岁年纪,扎着一根黑油油的大粗辫子,仿佛没见过一样盯着明怀鲤的小风扇看。明怀鲤对她笑, 把风扇递过去:
“你喜欢这个啊?送你了。”
少女怯生生走过来, 伸出小手感受了一下风扇的风力, 脸上露出笑容,用蹩脚的普通话说:
“靴靴你们,我,不要。”
她摆摆手, 嘴上说着不要, 眼睛却还是舍不得移开, 觉得这种能吹出风的东西很神奇。
明怀鲤便和少女唠家常,得知她是从山脚下的小村庄里上来的, 平时辍学在家很少出门,今天还是偷跑出来的。
这座山周围连绵一片都是山脉,也有不少很落后的隐蔽小村子, 不过像这少女这样连义务教育都没完成的还是少。明怀鲤又问深入了一些:
“那你不上学, 以后打算怎么办?去城里打工吗?”
少女却摇头,眼中流露出迷茫:
“我爹说, 等山神今年的祭品选好了,要是我还活着,就把我嫁去隔壁村。”
明怀鲤:
“什么山神?活着?你详细说说呢?”
少女嘴角勾起苍凉的笑容:
“山神就是山神啊,我们村里每年都会选一个山神的祭品送出去,去做山神的新娘啊。反正我这样的女娃娃,都是做新娘的,不管是男人的新娘还是山神的新娘……”
她正说着,后方传来另一个少女响亮的声音:
“阿玉!阿玉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找你好半天了!”
一个短发少女露出头来,也是十三四岁年纪,但看起来比这个阿玉要壮实些,皮肤更黑,人显得更有活力。她走过来看了一眼明怀鲤和谢望潮,皱皱眉头,立刻拉着阿玉就要走。
明怀鲤把风扇塞给阿玉:
“拿着吧。”
阿玉正要接,短发少女却抓过那东西,板着脸还给明怀鲤:
“不要。”
两人牵着手快速走了,在山间走路的姿态仿佛两只灵活的小鹿,一看就是从小在这里生活的人。短发少女忧心忡忡对阿玉说着什么,阿玉摇头表示不同意。
明怀鲤看向谢望潮:
“她们说什么?”
他知道谢望潮能听见。
谢望潮果然平静地转述:
“短发的叫阿彩,她对阿玉说,要是阿玉被选上了,她就代替阿玉嫁给山神,让阿玉跑出去,远远地跑,别回来。阿玉不同意,说山神选中谁就是谁,不能换人。”
明怀鲤眼神复杂地看着谢望潮。谢望潮看着他,半晌忽然狡黠一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明怀鲤也忍不住笑了,感觉某种奇特的共鸣感在两人之间流动,不得不说……这感觉不坏。
“所以,你能满足我的愿望吗?”
谢望潮问都不问,笑着说:
“当然可以,没问题。”
小小的冒险,可是爱情绝佳的催化剂,谢望潮根本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真没想到,他当初只是随意选择了一个地方而已,却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傍晚,大榕树村开始举办一年一度的请神仪式,全村的适龄未婚少女都要出席。
其实最开始,这个请神仪式完全不允许女性参与,都是全村的男人在祠堂里进行。但十年前的某个夏夜里,祠堂里的神像忽然口吐人言,出现神迹,要求他们每年献上新娘,保一村平安。
村里的长老们一商量,只能照办,抽签确定了一位少女。第二天便把那位少女穿戴成新娘红妆,抬进祠堂“嫁”给了神像。
当晚祠堂关门闭户,没有任何动静,第二天一早,新娘便消失了。果然当年整个村里收成很好,甚至猪牛羊鸡都繁衍得更多了。
从此以后,“嫁山神”便成了整个村秘而不宣的仪式,村里的少女也逐年减少着,很多女孩长大后知道这件事就直接跑出去了,但也有跑不出去或者顾念家人情意的,就在很小的年纪立刻嫁人,变成人妇后就不会被山神挑选了。
但,总还有没来得及嫁人,也跑不出去的女孩。
村里长老们穿着奇异的服装,跳着请神下凡的舞蹈,其他人则拿着火把,扛着手工雕刻的木架子神像,跟着长老们游街,鞭炮满地都是,十分热闹。
天色越发黑下来,村里没人发现,就在他们身边出现了两个城里人,跟着他们共同在村里游行着。
明怀鲤被谢望潮抱在怀中,有些不舒服地挣扎一下:
“你这个隐身,必须要贴得这么紧才能施展出来吗?不能稍微松开一些嘛?”
谢望潮紧紧搂住香香软软的明怀鲤,在他发顶吻了一下,安抚地回答:
“对啊,必须要的,不然效果不好。”
当然不是必须的,但他为了老婆的安全必须抱紧老婆,撒点小谎也是必要的。
明怀鲤看向那些神像。神像描画着同一个诡异可怕的形象,青面獠牙,眼珠凸出,看起来只叫人心生厌恶,并没有正常神像那种庄严感,反而总透着一种……有点熟悉的怪异感。
“这个神像,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好看呢?我知道有些教派中的神佛都有不好看的形象,但那些都是为了威慑坏人,这个神像反而……有种把人心中的恶意引出来的感觉。”
谢望潮赞许地夸赞他:
“宝贝真是太敏锐了,的确是你说的那样,这个神像会引发人们的恶念,还带有我族的一些印记。”
明怀鲤问:
“什么印记啊?”
谢望潮:
“嗯……丑算吗?”
明怀鲤点点头:
“那我就明白了。”
谢望潮不开心了,捏捏明怀鲤的脸颊:
“所以宝贝,你是觉得我的本体很丑吗?”
明怀鲤白他一眼:
“不然呢,我是人类,怎么可能觉得你本体好看?”
谢望潮伸出一根触手,硬塞进明怀鲤手中:
“你好好看看!这哪里丑了,这么美妙神秘的配色,这么精致的圆形吸盘,这种在你们人类那里不是叫做波点吗?这就是艺术!”
明怀鲤被迫捧着那根触手看了看,带着黏液、满身棘皮的触手还在他手心里卖萌地扭动,真是不忍直视:
“……不是,再怎么说这也不好看啊!”
谢望潮一点也不气馁:
“那我要多在你面前出现,让你看习惯就好看了。再说……你和它亲密接触的时候,倒也不是特别嫌弃它呢。”
明怀鲤无语到了极点,瞪他一眼,扭头不理他了。
恰好这时候,游街队伍到了祠堂之外。今晚的祠堂张灯结彩,十分热闹,无数张或是麻木或是兴奋的脸全都朝着祠堂,被祠堂内外的蜡烛光照得扭曲跳跃。
前方主持典礼的长老唱起一种扭曲又难言的曲调,许多声音简直是人类声带发不出来的,诡异、悠长又飘渺,带着森森鬼气。
这曲调明怀鲤倒是熟悉,他顾不得刚才还在和谢望潮生气,转过头问:
“这是你们族的……”
谢望潮:
“没错。就是我们一族的语言,但有些扭曲。他在召唤我族的同伴。”
长老直挺挺地梗着脖子,总算唱完时,差点儿把自己累得说不出话来。他虔诚地对着神像跪拜下去。
有一瞬间,明怀鲤看见那神像上面仿佛覆盖上一层薄膜,流动扭曲了一下。
另一位长老在旁边大声说:
“请今年所有的新娘出来排队!”
明怀鲤看看周围,很快,女孩子们一个接一个站了出来。
这些女孩有的是被家人推出去的,还在哭泣,有的是自己灰着脸麻木地站出来的,也有的一脸茫然懵懂,仿佛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她们脸庞灰暗,年纪从小到大都有,都穿着新做的干净衣服,头发也都好好梳过了。
一共二十三个女孩,其中阿彩站在最前排,阿玉站在她后面。阿彩的头发炸成一团,完全没梳,只有她一脸愤恨和倔强,瞪着长老,瞪着神像。
长老们领着女孩们进去,排排跪在神像面前。阿彩梗着脖子不跪,被一个壮男踢了好几脚,最后还是阿玉拉扯着她,才不得已跪下,但腰杆始终挺得直直的。
长老们跳着神秘舞蹈,拿出一个签筒开始甩,那签子落在谁头上,谁就会是这一次的新娘。
明怀鲤看得清楚,那薄纱一般透明的东西控制着一根签子,落在了……阿玉头上,正正好好在她头顶正中央。
阿玉恐惧地尖叫起来:
“啊——不是我,不是我!”
她拽着头上的签子往下扔,但诡异的事发生了,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亲眼看到,那根签子明明只是放在她头顶上,但却无论如何都拽不下来,不管她用多大的力道。
旁边的阿彩惊叫一声,跳起来也去拽那根签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怎么也拽不动!
阿彩愤怒地大骂:
“你们装神弄鬼!你们把这东西取下来啊,取下来!”
阿玉哀哀哭泣,已经放弃了,歪在一边:
“是我的命……这都是我的命啊……”
阿彩气得头发炸开冲过去想踢那神像,却被壮汉架走。后方许多村民看见拽不下来的签子,都震惊又恐惧地跪下来磕头,嘴里喃喃念着:
“山神保佑……山神保佑……”
明怀鲤看得眉头紧皱:
“我们得救她,这太封建迷信了,这个世界上哪儿来山神?”
谢望潮看了一眼身量纤细、腰肢柔软的明怀鲤,吹了声口哨:
“宝贝,我突然有个绝妙的想法,既可以救下阿玉,又可以……”
明怀鲤狐疑扭头:
“又可以什么?”
谢望潮摸摸鼻子,笑得云淡风轻:
“没什么,相信我就好了。”
又可以,满足他的趣味啊。山神的新娘,不玩玩情趣也太浪费了。

第30章 救人
占卜仪式结束, 一切已成定局,二十一个女孩儿躲过一劫,要么庆幸, 要么哭泣, 还有的呆呆地瘫坐在地上。
阿玉被几个壮汉拉进了祠堂后方院子里。
“从现在开始,你要在这里做出嫁准备,听见没有?山神看着你呢!”
长老们放下狠话就离开了, 又是几个中年妇女进来, 满脸洋溢着能够伺候山神的幸福感,抬进来洗澡水和沐浴露等等,准备给阿玉洗澡洗头发。
阿玉挣扎着、哭泣着, 抗拒中年妇女的动作, 甚至直接踢翻了塑料大桶, 热水蔓延整个房间。
中年妇女们骂骂咧咧:
“山神怎么选了这么个蠢货!”
“真是晦气!我们走,她闹一会儿也就没劲了。”
“还得再去弄一桶水来……”
妇女们提着大红的塑料桶离开,给房门上好了锁。阿玉扑到门边,使劲拉扯房门, 奈何这里的门锁都是村上特意用大价钱从镇里买来的, 非常结实, 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根本拽不开。
突然窗户传来敲击的声响,阿玉立刻过去看, 小声惊呼:
“阿彩!你怎么还没走!”
阿彩攀爬在一棵树上,借着黑暗掩护透过窗户看进去,这窗户上装着防盗窗, 人钻不进来。她看阿玉还好好站着, 松了一口气:
“好了,你想办法出来, 我们一起跑!”
阿玉却面露难色:
“我出不来。”
阿彩回头看去,院子前方还有几个壮汉在抽烟,这都是看守,她也就是体型小才没被发现,要是稍微弄出点动静,肯定会被抓住。
她想了想,借着掩护跑到门口,掏出一根发卡去开锁。
这也是她从电视上看来的手法,平时她也经常会在各种门锁上练习,但从来没有成功过。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必须成功。
少女的手颤抖着,身子也在抖,根本没有任何手法,只是一味地塞进去乱转。她手心全是汗,忽然间,发卡“咯嘣”一下断在了门锁里!
这下,阿彩差点儿叫出声,下意识咬住舌头,痛得她眼冒金星。她看着手中剩下的半根发卡,又看看锁孔被塞住的大锁,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滴落。
她无声地哭着,沿着房间墙壁摸索,试图找到一个缝隙可以钻进去,可是眼泪根本停不下来,她拼命不去理会那种“没办法了”的绝望感,还想要找到一个办法……去停止这一切!
她真恨自己出生在这种地方,明明文明和繁华就在一步之遥,可她每走一步,都好像要从无尽淤泥里拔出上千斤重的陈旧污浊,她想要带着好友离开,可就连这一间小小的监狱,她都打不开……
阿彩咬着嘴唇,嘴角已经出血,还是不愿意放弃,她要是救不出来阿玉,那么自己余生也会困在这间小监狱,永远无法离开!
阿彩从来都讨厌神明之说,最恨的就是山神,可是此刻她内心深处某个地方,甚至开始隐秘地祈祷,希望有神存在,不是那个总要娶新娘的山神,而是真正善良的神,愿意救她和阿玉的神!
可是神从来都不存在啊……阿彩眼泪打湿了衣襟,她用手抠房门,手指尖已经鲜血淋漓也不愿意停下。
忽然间,似乎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但那脚步声和其他人的不同,阿彩止住了逃跑的动作,回头看去。
恍惚瞬间,她以为自己看见了神的存在,还是两位。
走在前方的青年面容清秀俊逸,神态生动,蜜色眼眸明亮如星,宛如带着和风与夏夜的沁凉而来,目光心疼地落在她带血的手指上。
后方的男人体型高大,面容英俊如神,深黑的眸子带着众生平等的漠然,只有在看向前方青年时,略带上一丝柔情,紧紧跟随在青年身后。
这样两个比全村加在一起还要好看的人,凭空出现在祠堂之后隐蔽的院子里,甚至没有惊动前面的看守……阿彩后脊一阵发凉,脑袋却一阵发热,她看着这两人,脑袋在飞快转动。
但就在她找到合适的话语之前,走在前面的清俊青年忽然对她伸出手:
“你过来,我们帮你。”
阿彩听着天籁般好听的声音,完全愣住了。
清俊青年心疼地托起她的手,回头,和高大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高大男人伸出手,在半空中随意点了一下。一滴透明甘露精准落在阿彩手指尖上,折射出万千华彩。
阿彩低头看,转瞬之间,自己的手指已经完全恢复如初。
这是……神迹吗?
看她还在发愣,清俊青年似乎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又对着门锁示意。
高大男人嘴角勾起,说:
“我可不会开锁。”
清俊青年无奈:
“想要什么?”
高大男人用一根修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目光柔情万分,看向清俊青年的唇瓣。
青年轻咳一声:
“还有小孩呢,你也不注意点影响。”
他这么说着,却拉着高大男人侧过脸去,飞快在高大男人脸颊上啄吻一下。
阿彩看得瞪大眼睛。她生在这种小村庄,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男人和男人居然能亲亲?
但是她很快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也许这是神仙之间的某种礼仪呢。
高大男人谢望潮自然是满意地笑了,伸出手按在那把锁上,咔哒一声,钢筋做的锁芯直接断裂,房门嘎吱一声打开。
明怀鲤拉着阿彩,跟着谢望潮走进房间,谢望潮又把房门关上。
阿玉怔怔坐着,一见来人,愣神了一下立刻扑上去,抱住阿彩哭着:
“你没事……还好你没事,我还以为你被人抓了!”
阿彩手按住她的嘴:
“嘘……小声点,别给人听见了,这是两个神仙,来救我们的。”
阿玉怯生生看向两人,忽然认出来了:
“你,你们是山上的两个人!”
明怀鲤点头:
“你放心,我们会救你们出去的。”
他转向谢望潮:
“你那个计划,到底要怎么做?”
谢望潮不疾不徐地看看阿玉,又看看明怀鲤,像是在比较什么,半晌,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明怀鲤的脸,一层流光溢彩的结界贴在了他脸上,仿佛带着光晕的薄膜,逐渐改变了他脸庞的形状。
阿彩目不转睛地看着,忽然一惊,转头看看自己手边,又看看面前的明怀鲤。
明怀鲤仿佛凭空矮了很多,脸庞变黑,头发变长……没过多久,他就变成了阿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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