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事。”林木寒看他竟然一本正经地做备忘录,有些受宠若惊。
韩清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闭嘴,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二十多天是怎么过来的。”
林木寒非常感兴趣:“说说?”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准备把你操醒。”韩清肃面不改色地往备忘录上写最后一条注意事项——病人保持心情愉悦,充分休息,不宜过度劳累。
林木寒震惊道:“咱俩到底谁是变态?”
“林旭明是变态。”韩清肃头也不抬道。
林木寒目光微顿:“林旭明死了吗?”
“死了太便宜他。”韩清肃道,“当时他一枪打在了我后背的防弹衣上,警察一枪打在了他胳膊上,另一枪在大腿上,这傻逼侥幸没死。”
“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他身上背了好几条人命,涉及的案件不少,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韩清肃挑眉道,“这种情况对他来说估计生不如死。”
林木寒略带遗憾道:“竟然没死。”
“那司机也没死。”韩清肃道,“那傻逼玩意儿还说想要当面谢谢你,说你救了他一命,我没同意。”
林木寒说:“这么小气?”
“我他妈不弄死他就算我大度。”韩清肃拿手机戳他的脸,“等着吧,就算林旭明判不了死刑,我也会让他一辈子在牢里出不来。”
林木寒扯了扯嘴角:“哥,你真帅。”
“帅个屁,老婆差点没了。”韩清肃搂住他的腰黏黏糊糊想要亲,林木寒象征性地拒绝都没有,直接把人拽到了床上。
“林子——”顾万青欢快地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
林木寒一把将韩清肃推开坐起了身,韩清肃手忙脚乱地把领口扯上来,在顾万青发出疑问之前,走过去开了门。
“韩哥。”顾万青礼貌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转过头来指了指他的脖子,“清然在后边儿。”
韩清肃抄着兜一侧身,就看见旁边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几个殷红的吻痕,锁骨上还残留着林木寒啃出来的牙印……虽然他不在乎,但看起来略微有些不检点,毕竟林木寒刚醒没多久,显得他好像有多么急不可耐似的。
笑话,他又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
顾万青把带来的礼物递给了林木寒。
林木寒挑眉,拆开后发现是份合同,沉默了一瞬:“这个班是非加不可吗?”
顾万青递给了他一支签字笔;“林总,看完再说。”
林木寒粗略翻了翻,看向顾万青的眼神瞬间不一样起来:“万青,辛苦你了。”
顾万青摆手:“秦家的股权咱们也只能吞这么多了,毕竟还有清然和沈知重那边,但就算这样我们也是最大的股东,林总——赚翻了。”
林木寒心情大好,看见韩清肃走过来,眼底的笑意都快压制不住。
“怎么了?”韩清肃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哥,公司最近又赚了钱。”林木寒深情款款地望着他,“多亏了你的全力支持。”
韩清肃来了点兴趣:“既然如此,你先借的钱还了,然后西城项目分红你多给我几个点。”
林木寒脸上的笑容一收,正色道:“其实也没赚多少,还款的事情我们按合同流程走。”
韩清肃哼笑一声:“林总,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吧?”
“哥,都是按规章流程办事,我也做不了主,顶多我个人再补给你双倍的利息。”林木寒叹了口气,“这样吧哥,每个月我多给你两百块钱生活费。”
见门半开着,韩清然正准备敲门,手里提着韩家压箱底的好东西,准备探望林木寒郑重其事认下这个嫂子,结果就听见了林木寒给他哥两百块钱生活费的狂言,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他就说林木寒是个死变态!
韩清然对他哥恨铁不成钢。
尤其是看见韩清肃任劳任怨忙前忙后对着林木寒嘘寒问暖, 再想到他一个月拿到的那点生活费,他就想送韩清肃去看看脑子。
病房外,韩清肃接过他手里的黑卡, 莫名其妙:“给我这个干什么?”
“给你你就拿着。”韩清然看着他消瘦憔悴的模样, 忍不住缓和了语气, “哥, 是我没本事, 韩氏现在大不如前,让你在他面前直不起腰来,不过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总有一天我会把失去的一切从青森手里夺回来。”
“啊?”韩清肃一时间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哥,里面的钱你随便花,喜欢什么就买,我们家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韩清然苦口婆心道,“但是男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 哥, 你现在年轻还不觉得, 等再过几年……总之你心里明白就好,你要是真打算和林木寒在一起, 就不能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啊。”韩清肃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
事实上他弟说得太啰嗦,他一个字都没往脑子里记,倒是把卡乖乖放进了口袋里。
“哥, 你真知道了?”韩清然不放心地拽住他。
韩清肃点了点头, 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压低了声音道:“正好我准备送你嫂子一架私人飞机压压惊, 有你的赞助,他一高兴,说不定又给我涨点儿生活费。”
韩清然脸都绿了。
林木寒见韩清肃进来,问:“你们在说什么,怎么这么激动?”
“韩清然说我被你精神操控,要报警把你抓起来。”韩清肃叹了口气,“多亏你老公我能言善辩,他现在只是觉得你缺乏安全感。”
林木寒:“……”
他就说韩清然的态度怎么经常忽冷忽热的。
“哥,以后别在中间传话了。”林木寒叹了口气,“顾发发之前被你教唆得屁股朝顾万青吃饭,他哄了好几天才拿零食哄回来。”
韩清肃不满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林木寒定定地看着他,面无表情道:“老公。”
“……”韩清肃缓缓挑起了眉,“干什么?少来,我不吃这套。”
林木寒放缓了声音,朝他张开了胳膊:“老公,过来。”
韩清肃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清了清嗓子过去把人抱住:“别撒娇,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儿。”
林木寒抱着人慢悠悠道:“哥,以后如果再乱传话,我就操死你。”
韩清肃不服气:“和顾发发说也不行?”
“尤其是对顾发发。”林木寒咬牙。
顾发发不开心,顾万青就找他发疯,到头来还是他给韩清肃收拾烂摊子。
韩清肃搂着他笑得浑身发颤:“醋性真大,都不让我和狗说话。”
林木寒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故意的吧?”
韩清肃哼哼唧唧地亲他的脖子,在他耳朵边笑得不怀好意。
林木寒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了他哥那点阴暗又隐秘的小心思,眼底浮现出了几分诧异:“哥,不至于。”
韩清肃挠了挠他的下巴:“当初我要追你,韩清然可是死活拦着,啧,一口一个林学长叫得那个欢,你俩有事没事在一起鬼混,我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林木寒一言难尽:“我们那是在做物理实验。”
“我管你们做什么。”韩清肃把他压在床上,脑袋往他颈窝里蹭,“要不是我不爱学习,我高低考个物理博士给你,天天和你做实验。”
林木寒被这口陈年老醋酸得哭笑不得,他揪着韩清肃的耳朵:“哥,幼不幼稚?”
韩清肃抬起头来亲了一口他的下巴:“那就来做点不幼稚的事情。”
林木寒心领神会:“我还是个病人。”
“没关系,我可以当医生。”韩清肃不知道从哪里拽出来了件白大褂,像模像样地穿上,一脸严肃道:“病人,请你配合检查。”
林木寒神情复杂:“你从哪儿搞来的?”
“这家医院都是我的,这玩意儿我办公室有一沓。”韩清肃着重强调了自己的“办公室”,暗示自己也是有事业的男人——尽管这事业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纯属为了满足自己那点龌龊的小心思。
“躺好。”韩清肃拿过病例胡乱地翻了翻,推了推刚戴上的眼镜,“把腿打开。”
林木寒:“……”
韩清肃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好像真是个人模狗样的医生:“病人,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林木寒死死盯着他,不知道做了多大的心理斗争,才勉强“配合”了一下韩医生的“工作”:“你哪来的钱买医院?”
“病人,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要多问。”韩清肃无情地拒绝了他的提问,“现在是治疗时间。”
…………
林木寒出院的那天,正值三伏天最热的时候。
太阳烘烤着地面,树上蝉鸣声阵阵,房子原本单调沉闷的黑灰色变成了浅淡的绿和柔软的黄,燥热的空气里飘着馥郁的花香,院子里的花园被人精心打理过,草地上是颜色鲜艳的小蘑菇,木质的底色被人涂成了鲜艳的红,那棵韩清肃爬上去刷墙的树上挂上了秋千椅,树上被人钉了个木牌,上面用油漆潦草着写了几个字。
门口玄关堆着一堆没拆封的快递盒,还摞得参差不齐,他忍不住把盒子放整齐:“你买的什么这么多?”
“套儿。”韩清肃理直气壮。
正收拾盒子的林木寒:“?”
“你昏迷的时候咱俩一块挑的,你都没反对。”韩清肃有理有据,“这个你看着好,那个也行,我就干脆都买回来了,到时候咱俩测评一下——哎,别走啊!”
林木寒回家的第一件事情是打扫卫生。
韩清肃收拾完门口的快递,还在房间里专门找了个柜子陈列方便取用,他大为不解:“我一直陪你住在医院,阿姨每隔几天就来打扫一次,你还打扫什么?”
林木寒扔给了他一个抹布:“不干活你就出去晒太阳。”
他身体刚好,韩清肃不舍得让他太累,只好任劳任怨开始打扫卫生,偏偏嘴还闲不住:“我初中毕业后就没做过这么多劳动,和你结婚我又是拖地又是洗衣服,你猜扫地机器人为什么叫扫地机器人,洗衣机为什么叫洗衣机,我问过医生,人医生说洁癖和强迫症是种心理疾病,得治——卧槽,你干什么?”
韩清肃正一边碎碎念一边蹲着按照林木寒的要求擦椅子腿,正说得起劲,忽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后颈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跪在了光洁冰凉的瓷砖上,胳膊勉强撑着餐椅,但架不住林木寒力气大,死活没能站起来。
“哥,这个好用吗?”林木寒拿着刚拆封的放到了他眼前。
韩清肃笑道:“这玩意儿晚上用比较好。”
“现在就用。”林木寒抓住他的头发,递到了他嘴边,“哥,帮我撕开。”
韩清肃这个姿势不太好发力,大少爷挣扎了两秒,认命地凑上去咬住,有些艰难地帮他撕开。
林木寒笑道:“韩医生,没人告诉你不能随便跟病人回家吗?”
韩清肃呼吸微乱,嘴硬道:“我还帮你打扫卫生,你这是恩将仇报。”
“哥,你太啰嗦了。”林木寒拍了拍他的脸,“你这张嘴还是堵住比较好。”
…………
为了庆祝林木寒出院,晚上几个人约好了一起聚餐。
最先来的是顾发发,它带着蓝色的小领结,身上洗得香喷喷的,嘴里还叼着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它给林木寒挑的礼物,一颗满是牙印的球球和一包小骨头饼干,顾万青解开了绳子,提防地盯着韩清肃。
韩清肃热情地想带顾发发游泳,被林木寒和顾万青双双制止。
“你俩要是下水,今晚上咱们就不用干别的了。”顾万青叹了口气,“韩哥,给个面子。”
韩清肃和他勾肩搭背往里走:“这话说的,咱俩比亲兄弟都亲。”
亲弟弟韩清然幽幽地盯着他的背影。
“来了。”林木寒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最近公司怎么样?”
“还行。”韩清然有些别扭地看着他,“你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林木寒道,“医生说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可以自愈。”
“我第一次见我哥急成那副样子。”韩清然说,“当时医生说你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他差点和医生打起来。”
林木寒愣了一下:“我以为他在开玩笑。”
事实上他对自己的情况一直不怎么清楚,每次提起来韩清肃都打岔糊弄过去,不过他刚醒那几天,韩清肃睡得并不安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起来摸摸他,有时候还会把他叫醒。
韩清然道:“我们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才搞到了一台国外的设备,还有配套的专家团队……刚开始不能进去看你,那段时间他就天天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面,他说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我都觉得他疯了。”
林木寒抿了抿唇。
“我说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韩清然有些不自在,“我哥他从小大手大脚惯了,你要是真心疼他,就别总拘着他,那点钱都不够他吃顿饭。”
林木寒:“……你误会了。”
韩清然疑惑地看着他。
“他手里有百分之十五青森的股权,目前还是西城项目最大的持资人——”林木寒说,“之前为了从楚景元嘴里套个消息,他给了对方两千万加一栋庄园,他看人家玩飞机,非要收购一家民用的航空公司,临时要搞个公司……他在国外搞得那些公司,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赚得赚翻,赔得赔死,全凭他自己心情,资金链一直都是处于高风险状态。”
韩清然虽然知道他哥自由散漫,但哪也仅限于他哥只是自己娱乐,属实没想到韩清肃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我会反思一下,给他适当的自由。”林木寒说,“但他想组织科研队去南极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
韩清然:“……你说得对,别学梁烨。”
林木寒挑眉:“煜清科技的梁总?”
“你见过?”韩清然问。
“没有,听过他的名号,集团做得很大。”林木寒道,“行事比较……不拘小节。”
何止是不拘小节,如果说韩清肃只是爱玩嘴贫,好歹还属于正常人的范畴,那这位简直就是个随心所欲的疯子,谁被他盯上谁倒霉,据说最近这位梁总对国外的一项技术非常感兴趣,直接带着团队去了大洋对面“取经”,但至于是取经还是去明抢,反正折腾欺负的不是他们,说不定搞回来大家还能喝口肉汤,所以众人都乐见其成。
“总之让我哥离他远些。”韩清然皱眉,“最好别有牵扯。”
林木寒赞同地点头。
“说什么呢?”陆漫季带着马途进来,“你俩鬼鬼祟祟堵在门口干什么?”
“没什么。”韩清然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
陆漫季拍了拍马途的肩膀:“我新保镖,别看他不会说话,但是特别会照顾人,他竟然还会种发财树。”
林木寒:“……”
马途沉默地站在陆漫季身后,他如今已经大变了样,全然没有当初那副枯瘦的模样,他对林木寒打手语:谢谢你。
林木寒道:“不客气。”
陆漫季吃惊道:“你还会手语?”
“韩清肃会,他没事教了我两句。”林木寒说。
陆漫季纳闷:“没听说啊。”
“他想一出是一出,估计是刚学的。”韩清然请他们进门。
只是小范围的聚餐,几个人在楼顶的露台上喝酒聊天,这里离城区远,在盛夏的夜晚还能看见天上的星星。
“……数罪并罚,林旭明大概率会是死刑,冯星和陈彤晗也跑不了。”韩清然道,“这次是两地合作办案,齐获是王连华带出来的徒弟,哥,你还记得王连华吗?”
韩清肃和林木寒挤在一个沙发里,摇了摇头。
“王叔和爸爸是老同学,爸爸的葬礼他也来过,他从一开始就非常关注这个案子,但是A市太远也插不上手,现在案件合并进展很快……”韩清然喝着酒,一直压在他肩膀上的重担倏然一轻,他低垂下头,呼吸都带上了压抑的哭腔。
旁边的陆漫季拍了拍他的肩膀,顾发发趴在了他腿边,舔了舔他的手掌。
“然然。”韩清肃直起身子,想说什么,却也只是动了动嘴唇,最后只是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肩膀。
韩清然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清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顾万青和他碰了碰杯,“真的,我们都特别佩服你,东山再起从头再来,不是谁都有这份魄力和胆量,生意上咱们是合作伙伴也是对手,但在家里,你就是我们的好弟弟。”
韩清然抬起头来:“顾哥,有点肉麻。”
顾万青笑着叹了口气:“没办法,林总给我开的工资高。”
韩清肃胡乱地揉了揉韩清然的头发,又瘫回去跟林木寒挤在一块,林木寒把剥好的虾塞他嘴里,大少爷瞬间心满意足。
“……说起来多亏了文猛医生,还有那位云主任,靠,你们是不知道,当时那杀手都拿枪对准我脑袋了,那医生看着白净斯文还戴着高度近视的眼镜,结果人一个飞踢直接把那孙子干趴了,跟他妈拍电影似的……”韩清肃解说得绘声绘色,惊险又刺激。
“等回了芜城好好请他们吃顿饭……”林木寒把烤鱼剔好了刺,递给了韩清肃。
角落里的马途正埋头苦吃,陆漫季一边嫌弃一边给他夹菜,笑道:“要我说,最离谱的还是你俩的情侣定位器,给人家齐队都看懵了,大概没见过这么奇葩的情趣……不过也多亏了这定位器,不然林旭明还真有可能带着林总潜逃……”
韩清肃骄傲道:“听见没,这都是我的功劳。”
林木寒扯了一下他的衣领,盖住了他锁骨上的牙印和脖子上的吻痕,笑道:“嗯,多亏了你。”
“就嘴上说说?”韩清肃挑眉。
林木寒问:“不然呢?”
韩清肃放下烤鱼,清了清嗓子道:“正好他们都在这儿,你要是觉得合适的话,下星期方便结个婚吗?”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林木寒,林木寒还戴着手套在给韩清肃挑鱼刺,他愣了一下:“还——挺方便的。”
角落里的马途见众人都愣住没吱声,迟疑地抬手鼓了鼓掌,陆漫季和顾万青还有韩清然也莫名其妙开始跟着鼓掌,顾发发兴奋地汪汪直叫。
“操。”韩清肃笑骂了一声,“你们神经病啊。”
喝得微醺的几个人乐成了一团。
陆漫季喝得有点多,扒在马途身上和人吵架,马途手语都快结印,他吵不过就非要捂住眼睛欺负人不会说话,顾万青给顾发发剥虾肉吃,搂着儿子教狗看星星,韩清然在旁边静地喝着酒,悄悄踢了踢顾发发的屁股,示意它少吃一点。
韩清肃窝在沙发里有些昏昏欲睡。
“哥,困了的话回屋睡?”林木寒搂住他的腰,让他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韩清肃道:“不困,今天星期几?”
林木寒说:“星期五。”
“明天早上给你煎俩蛋。”韩清肃道。
“嗯?”
“庆祝求婚成功。”韩清肃笑眯眯道,“好歹这回没给我摞地上,上回我他妈差点被你按进水池里。”
林木寒笑了笑:“想过。”
韩清肃不满地啧了一声。
“哥,谢谢你救了我。”
韩清肃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要是今天下午你也能有这个觉悟就好了。”
林木寒耳朵梢微微泛红:“一码归一码。”
韩清肃笑出了声,搂着他举起了杯子:“来来小的们,走一个。”
酒杯清脆的碰撞声在夜色中响起,韩清肃转头看向林木寒,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正悄悄递给顾发发一只剥好的虾。
明明是林木寒救了他。
韩清肃这样想,握住了林木寒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那只手。
“干杯!”
“汪呜!”
盛夏夜晚风微凉,露台上的灯光温柔,凝聚成一个小小的光点,融进了城市的万家灯火。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