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过去，看着巫盏，欲言又止：“小巫……”
巫盏：“哦，一些阴间手艺。”
雷蒙德：“……？？？”
巫盏稍微解释了一下：“是道法的一部分。加上我之前做过阴间生意，所以就给幼崽们做了一些玩具。”
说是阴间生意也不假，他师父那店铺本来就是做的死人生意，他还曾经去过几次鬼市，跟一个鬼婆婆学了点手艺。
“阴间……生意？”
园长的眼神逐渐迷离。
他接受了几十年的科学教育，虽然前几天重塑了一些关于玄学道法的世界观，但也……没到相信阴间存在的程度啊！
巫盏默然，没想到吓到了园长。过了一会，他生硬地转移话题：“招聘那天跑走的招聘者有下落了吗？”
“没有。”
说到这里，园长从再次破碎的世界观里挣扎出来。
“我一直在追踪，但他们的信息内容是被伪造过的，没办法再追踪他们。”
巫盏拧眉：“政府完全不管这些？”
雷蒙德叹了口气：“小巫，你要明白，星球管理者有很大一部分也是既得利益者。”
就算还有一部分是反对这些的，但力量完全无法与那些军火贩子和星盗等人抗衡。如果不是这样，F-768星也不至于会混乱无序到这种程度。
“我有一些信息。”
雷蒙德惊讶地看着巫盏：“什么？”
“我那天放了一只纸人出去追踪。”巫盏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两人听见。
雷蒙德再次被神秘的东方力量震撼：“这……这样啊……咳，小巫，你来我办公室细说吧。”
“嗯。”
毛茸茸们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着急地扒拉着巫盏的裤腿。
巫盏薅下一只抱住他右腿的幼崽，把他放在地上。
这时，育幼园的门铃忽然响起。看门的机器人尽责地远程连接，在园长面前投放了一块虚拟屏幕，展示来访者。
来者是长相相似的一男一女，衣服有些破损。巫盏看着其中那个瘦弱的男性，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透过虚拟屏幕，他听到来访者虚弱的哀求。
“……请帮帮我们。”
虚拟屏幕前的来访者在向育幼园求救。
不远处玩耍的幼崽们隐约听到动静，朝他们的方向张望。园长把屏幕的声音调小了一些。育幼园的防御系统接收到指令，开始检查两位来访者是否携带了武器。
巫盏这个距离还是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
屏幕前，来访者中的男性兽人语速很快地说：“请帮帮我妹妹，我可以给你们打白工，多久都可以。”
虽然作为陌生来访者，他无法通过单向的虚拟屏幕看到里面的人，但他知道育幼园的管理者在看着他们。
“求您了。”
他哀求的同时，身后的女性也完整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是一位矮个子的女性兽人，肚子有些隆起，面色痛苦。
园长来不及关闭通话屏幕，立刻打开育幼园的大门，匆匆赶了过去。
巫盏的目光落在那块虚拟屏幕上。大门打开以后，两位来访者就进去了，此刻屏幕里只能看见外面的街道。
巫盏思索着刚才看到的画面。刚才那位女性兽人出现的几秒里，他好像看见了一丝奇怪的黑雾。
他蹲下来，在跟着自己的几只幼崽脑袋上搓了几下。
“你们先在这里玩，我过去看看。”
小黑狼抱住巫盏的脚踝：“嗷。”他也想去嘛。
不等巫盏说什么，小雪豹已经一爪子扣在了黑狼的脑袋上，把他拎开了。
拎完这个和巫盏黏黏糊糊的家伙，小雪豹蹲在一旁，漂亮的银色眸子安静地看着巫盏，尾巴轻轻一甩。
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能看出来是在邀功，并且表达自己不会妨碍巫盏的工作。
狐狸幼崽和白虎幼崽也赞同地点头，端正地蹲在旁边，表示自己会乖乖等漂亮人类回来。
小黑狼：“嗷？？？”可恶！！
等到巫盏眼神警告完他们不要打架，转身离开之后，小黑狼愤怒地扑腾起来，一爪子挠向这几个满是心眼的家伙。
莱妮雅焦头烂额：“哎哎哎！不要打架！”
回应她的是几根乱飞的绒毛。
巫盏不知道这些争风吃醋的毛茸茸们又背着他偷偷打了一架。园长走得很快，此时已经看不见踪影了，好在有一位巡逻机器人给他指路。
两位来访者被带到了育幼园的医疗室。
巫盏过去的时候，那位女性兽人已经躺进了医疗舱里接受治疗。因为医疗过程不方便进去，男性兽人只能颓废地蹲在医疗室旁边的办公室等待她出来。
他旁边跟随了一位防御型机器人，在给他进行简单的包扎。
雷蒙德安慰他：“有医疗舱进行治疗，你的妹妹不会有问题的。说说你们的情况？”
那个来访者挠了挠头，勉强让自己乱糟糟的情绪平复下来：“噢噢，我叫凯恩，那是我妹妹凯莉。”
“她怀孕后一直有出现不适的情况。前阵子她的丈夫在第17号矿场出了意外，刺激到了她，情况越来越差，医院又怕得罪那些人，不让我们治疗。”
他说得有些乱七八糟：“真的……非常感谢您的仁慈。”
园长温和地摇头：“举手之劳……凯恩？我好像听格拉迪说过你。”
凯恩的神色顿时有些尴尬：“啊……他的话，应该是说我去偷了矿产主的东西吧。”
巫盏站在办公室门口，听到凯恩解释。
“他扣下了凯莉丈夫的工资，加上我听说他们手里有关于幼崽和治疗的药，就想……干脆一起讨过来试试看，不过中途起了争执，药剂被打碎了。”
这位矮个子的兽人颓唐地搓搓脸：“他们很生气，对外宣称我偷了东西，并一直追杀我。我很抱歉……您可能救了个麻烦。”
虽然他来的路上避开了那些人，但仍然有可能被找上门。
听他说到追杀这个词，巫盏想起来了一些信息。
他刚穿越到星际的时候，有看见一个矮个子男孩被追着狂奔。
巫盏回忆着那人的体型，比对了一下凯恩的体型。是了，确实像是他来到星际第一天时远远看到的那个人。
不过当时他昏昏沉沉的，只看见一个侧影，加上这位叫凯恩的兽人个子比较矮，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个小男孩。
现在看清楚了他的脸，不是男孩，而是属于成年人的脸。
雷蒙德安慰地拍了拍凯恩的肩膀，给他递了一杯水：“先在这里住下吧，凯莉女士和孩子的健康更要紧，别的问题以后再说。”
巫盏在他们对话完之后走过去。颓唐的凯恩一抬头就看见这么个好看的青年，呆了几秒，站起来结结巴巴说了句你好。
巫盏很轻地点头，问他：“你说的药剂是什么？”
凯恩回忆着说：“据说是一款新研发的药剂，可以针对孕期的兽人和幼崽进行治疗。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想试一试。”
“我知道了。”巫盏抱着双臂，指尖下意识地在关节处轻点。
凯恩坐不住，和他们聊了几句，又回到医疗室门口紧张等候。
“小巫，你觉得有问题？”雷蒙德问他。
“他们本身没有。”巫盏抬起头，“我在想那些药。”
F-768星这种偏僻的地方，医疗条件也落后其他星域一大截，为什么会有人突然研发这种药剂呢。
巫盏想到刚才被打断的话，对园长说：“我的纸人跟踪鬣狗，得到了一些消息。”
他的眼眸很平静，但细看之下能察觉出一丝怒火。
“他们是被人授意来偷盗幼崽，并指明要育幼园的幼崽。”
“？！”
雷蒙德被巫盏的话吓了一跳，很快冷静下来：“我明白了，谢谢你小巫，这些信息很有用。”
虽然还不知道那些人究竟要干什么，但知道他们是针对幼崽的，也能做好准备。
那背后的人显然不是善茬。雷蒙德立刻向联邦幼崽保护协会发送了求助信号。
他叹了口气：“背后的势力太强大，为了不波及这些孩子，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巫盏嗯了一声，忽然问：“她真的成年了吗？”
园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巫盏在担心什么，失笑：“凯莉成年了。大概是因为他们的种族体型比较小，而他们受到的血脉影响又比较强，所以会体现在人形的身形上。”
“……哦。”
旁边的医疗室里，医疗舱和辅助机器人有条不紊地运作着，半小时后，滴的一声，医疗舱缓缓打开。
凯莉坐在一个轮椅上，被机器人推了出来。她的状态还有些差，不过看上去比刚才好了很多。
巫盏站在几米外，看了一眼凯莉。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孕期的兽人。根据他补的资料，大多数情况下，星际的女性或者某些男性会在临生产前变回原型，以原型生产。而刚出生的幼崽是无法维持人形的，要等度过幼年期才能稳定人类形态。
园长看了看检验报告：“有些营养不良和情绪不稳定，其他情况……目前还算良好。”
“谢谢你们，我好多了。”名叫凯莉的女性撑起一个笑，语气虚弱，“如果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雷蒙德没有应下她的话。他拿着报告，有些奇怪。按这些治疗后的指标来说，凯莉应该不至于还这样疼痛才对，到底是遗漏了什么问题。
巫盏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再次看到了黑雾。这些只有他看得到的黑雾缠绕在凯莉的肚子附近，比屏幕里看到的淡了一些，但仍然存在。
他垂下眼，默念了几句口诀，随即朝凯莉的方向推出一道极其柔和的灵力。
他的唇微动，轻声说：“净。”
净心神，净身神。
灵力碰撞到黑雾，两者博弈了几秒，黑雾很快被灵力吞噬。而凯莉忽然感觉这段时间以来的痛苦感觉消失了大半。
“我，我好像不怎么疼了？”
“真的吗？！”
巫盏看了一眼高兴的兄妹俩，转身离开，回去照看那些等待他的幼崽们。
他只是还有一点疑惑，那股黑雾究竟来源于哪里，又会不会和……那只鬣狗背后的人有关？
那些人暂时没有找过来。
凯恩兄妹俩很安分，除了帮忙做一些事情之外，就安静地待在宿舍里不打扰他们。
育幼园的幼崽们只知道来了两位陌生人，虽然有些好奇，但在巫盏的教育下，也没有去打扰他们。
算是和谐安宁地度过了一天。
第二天上午，醒来的幼崽们围在了巫盏身边，等待一天中最激动的开饭时刻。当然，这个开饭指的是热乎饭菜，不是星际营养液。
一众毛茸茸们自觉地叼起自己的碗，在巫盏附近不远处坐着，眼巴巴等待开饭。
非常自觉且有秩序，完全不用育幼员操心。
巫盏在脑海里思索着高蛋白质的食物，抬眼就见幼崽们已经做好了吃饭的准备。
“饿了的话可以先喝点营养液。”
幼崽们整齐摇头。
巫盏不强求。他指挥自己的三个纸人：“纸一先把锅热了，纸二熬汤。”
纸人颤颤巍巍地抱着一个锅铲：“……”还好这玩意儿没有明火。
但是还有水啊！！纸二心如死灰地拒绝了机器人的帮助，把底料加进锅里。
幼崽们第一次见到纸人做饭，好奇地观察着它们的动作，习惯性咬着碗沿。
忽然，幼崽堆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碗具裂开的声音。
巫盏侧过头，看向这些家伙。
幼崽们看上去对此也很茫然。
巫盏的目光转了一圈，看到了某只皮毛柔软的毛茸茸。这个家伙正在不动声色地用长尾巴把裂开的碗扫到身后。
嗯……？？
第17章 投喂
理论上来说，星际时代的各类碗具厨具都使用了新型材料，质地坚硬稳固，除非是用上了兽人种族的力量，或是被某些外力破坏，一般是无法破碎的。
简而言之，就是非常耐用。
眼下，这个碗被某只幼崽一口咬碎了。
就……牙口真的很不错。
不止是巫盏听到了动静，正在奋力热锅和熬汤的小纸人也听到了。它们转过纸片，幽幽地看向发出声音的幼崽。
可恶，它们辛辛苦苦做饭，幼崽还可以把碗当玩具，有没有天理了！！
被注视着的幼崽本尊也有些沉默。
——小雪豹在巫盏看过来的那一刻，下意识地就用尾巴把破碎的碗挡住，并试图扫到身后。
做完这些动作，小雪豹才反应过来这样好像没用，因为巫盏已经发现了。
他低着脑袋，银色的眼眸盯着那堆碗的碎片，回忆着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就是……突然有一瞬间感觉到难以忍受的饥饿感，凑巧牙齿在碗沿附近，就一口咬了下去，然后就把碗给咬崩了。
他甚至差点把碗给吃下去，好在那股莫名其妙的饥饿感只是一闪而过，加上巫盏已经看向他的方向，他才没有其他的举动。
太奇怪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那样饥饿。
旁边，巫盏朝机器人招了招手，让它们把碗的碎片打扫干净。
“为什么要咬碗。”巫盏伸手把这只垂着脑袋不吭声的小雪豹捞起来，淡淡地问他。
雪豹幼崽不吭声，侧着脑袋，贴在巫盏的指尖上轻轻蹭了一下。
似乎是有些懊恼。
“我看一下有没有伤到。”
巫盏的指尖抵着小雪豹的嘴，在他的尖牙上摸了一下。小雪豹倒是配合，乖乖地让巫盏检查。
好在没有被碎片扎到。
巫盏也不知道这只最安静的幼崽怎么回事。他对上那双银色的漂亮眼睛，伸手在小雪豹的肚皮上轻轻按了一下。
“饿了？”
小雪豹发出一道很轻的声音，算是应下了这个原因。
巫盏瞥了一眼停下来看他们的小纸人们，指挥它们继续干活：“工作不要分心。纸一把底料热了，纸二往锅里加多点水，纸三去把鱼和肉腌一下去腥。”
小纸人们：“……”呜呜，纸的终究是比不上活的毛茸茸，它们懂的。
纸人们委屈地抖动纸片，表示自己听明白了，转头继续做饭。
几位星际土著育幼员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纸人们工作。在星际时代，无论是看到有人做饭，还是看到会动的纸人，都是稀奇的事情，更别提这两者直接结合了。
莱妮雅看了半天，忍不住小声提问：“巫盏先生，这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呀，也是玄学道法中的一种吗？”
巫盏点头：“你也可以理解为，万物有灵。”
玄门中人大多会一些小技能，符咒驱鬼御灵阵法算卦，总有那么一项是稍微能拿的出手的。
巫盏是其中的翘楚。
他和其他门派，或者说和玄门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太一样。
他什么都学得会，像是天地间灵气的宠儿，为此不知道被多少人暗中羡慕嫉妒过。
毕竟就连他捏的纸人，在注入灵力之后，都会变得更活泼灵动，像是被赋予了灵魂。
当然，有些简单一点的小玩意儿则是没办法达到纸人的程度。就像他叠给幼崽们玩的玩具纸鹤小猪等等，当附着在上面的一点灵力被收回或是消散，就会重新变回一张普通的纸。
巫盏觉得星际人民可能不太能够理解这些东西，只是简单地归于灵气的功劳。
几位育幼员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反正听得连连点头，看向巫盏的目光越来越亮。
大佬竟在我身边！
纸人们享受着星际人民的注目礼，抬头挺胸，吭哧吭哧地抱着锅铲做饭。
巫盏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毛茸茸，精准地判断情况：“纸一，火候不到，继续。”
小纸人：“……”呜呜，要被蒸汽熏湿了。
巫盏察觉到它们的情绪，头也不回：“做完饭给你们换一套衣服。”
纸片们立刻眉飞色舞：“！！”生活好起来了！
指挥小纸人干活的同时，巫盏还抽空连接了一下那只被派出去的小纸人的情况。小纸人还在谨慎地跟踪那只鬣狗，努力为他们填补上信息差，不过对方暂时还没什么动静。
约莫半小时后，小纸人完成任务，把两道菜被端到了桌上。纸人恭恭敬敬地先给巫盏盛了一小碗，让主人验收成果。
巫盏先抿了一口稠白的鱼汤，再尝了尝蒸肉和排骨。他给出肯定：“可以，做的不错。以后你们和机器人一起做饭。”
三个小纸人和机器人们互相看看，没想到有一天能够跨物种成为同事。
巫盏说完，让机器人给宿舍里的凯恩兄妹俩送了一份过去。
而幼崽们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充满香气的菜肴出锅，立刻欢天喜地地叼着自己的碗，去让机器人给自己盛饭。
咬碎了碗的雪豹幼崽除外。
他面前空空如也，而他只是安静地蹲在旁边，也不提自己饿了，像是表达自己的自责。
巫盏抬起眼皮，语气难得有些无奈：“碗碎了就不吃吗？”
小雪豹仰头，无声地看他。
巫盏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敲了一下，示意雪豹幼崽上来。小雪豹不明所以，顺从地跃上了桌面。
然后小雪豹就看到巫盏再拿了个勺子，勺了一块又酥又软的肉，放在了他的嘴边。
“不至于让你饿肚子。”
好……好像咬碎碗也不赖。
小雪豹咬住勺子，尾巴不由自主地甩动起来。
其他快乐进食的幼崽幼崽顿时停住：“？！”他们不信这个家伙是无辜的，肯定是故意弄碎的！看吧，现在漂亮人类就在投喂他！
小黑狼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碗，尖牙在上面磨了磨，思索着要不要也把这个碗咬崩，其他幼崽看上去也有些跃跃欲试。
巫盏及时地发现这些幼崽的想法，警告他们：“不可以咬。”
“嗷？？”那这只雪豹为什么可以！
巫盏在小雪豹的下巴上挠了一下：“下次就不可以了。”
小雪豹跟着点点头，示意自己下次不会这样了。
幼崽们：“……”哼。
其他几个育幼员哭笑不得，赶紧安抚这些生闷气的幼崽。
一旁的家用机器人在随机播放轻音乐和新闻当做背景音。
最先跳出来的是F-768星的本地新闻。头顶两条蓝色触须的记者站在F-768星某个医院门口，报道几起幼崽受伤的事故。
机器人看着一圈的幼崽，头顶的灯闪了几下，切掉了这个新闻，换到了全星域范围的新闻频道。当然，这些新闻也是过时一周的新闻。
“目前我们得知在联邦帝国星域范围内，已出现673例成年期兽人能力突然失控的情况，并对兽型有一定影响……”
这个新闻播完，又切到另外一个。记者张开翅膀，半空中说。
“首都星7月25号早上五点，星舰抵达中转站，我们可以看到，元帅先生以及研究院已经抵达……”
新闻播到一半，机器人被某只吃饱了开始玩耍的幼崽扑腾到脑门，切到了一个脱口秀节目。
巫盏放下碗筷，随手捞起旁边的一只幼崽，轻轻掂了一下。
好像重了不少。
他把旁边几个都捞起来试了试，发现那四只星舰事故幸存的幼崽似乎都长大了一点。
他嘀咕道：“怎么好像长得挺快的。”
吃饱过后的小雪豹心满意足地趴在他腿边，听到这话，无辜地看着他。
下次吃少一点好了。
饭后，凯莉兄妹俩从宿舍出来，和巫盏道谢，激动地表明自己第一次品尝到如此美味的食物。
巫盏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朝凯莉的腹部瞥了一眼。
上面没有再出现黑雾。缠绕在凯莉肚子上的黑雾被去除以后，她的精神也就好了很多。
凯莉看着育幼园里可爱的幼崽们，摸了摸肚子，轻声给肚子里的宝宝哼唱童谣，眼里是温柔的母爱。
一旁的幼崽们大多是被遗弃的，听到凯莉的声音，不由得稍稍靠近了一些。
巫盏背对着凯莉，漫不经心地搓揉着毛茸茸。
母爱啊……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东西。一直觉得这种东西好像可有可无，现在看来，被母亲爱着的幼崽确实是幸福的。
小雪豹不动声色地挤开小黑狼，团在巫盏的手边，把他的注意力从思绪里拉回来。
不远处，处理完各种事宜的园长从办公室走出来，慈爱地看着育幼园里的和谐相处。
忽然，地面隐约震动了一下，随即传来一阵巨大的机器轰鸣声。与此同时，育幼园的防御系统被触发，响起了急促的警报。
活动草坪上。
巫盏的眉心微跳。他闭上眼，指尖在草坪上的几颗小石子上拨弄几下。
来者不善啊。
他低头看了一眼围在自己身旁的幼崽们，挑出某只被他炸黑市带回来的毛茸茸。
小雪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巫盏捏了捏他的耳朵，淡声说：“我去看看怎么了，你们别在空地上玩。”
不要在空地上玩……是在说，空中可能会有危险。
听到巫盏的话，小雪豹仰起脑袋，银色的双眸看向育幼园的顶端。巫盏顺着雪豹的视线，看了一眼头顶。
育幼园的占地面积很广，给幼崽们提供了足够的生活场所。因此，育幼园只有四周设立的坚固的围墙和防护系统，半空中的区域只有一层初级防御系统，由危险测验系统，机械攻击装置以及反检测系统组成。
这些可以阻挡部分攻击和外来的视线窥探，但如果面对更高等级的攻击，就很难完全防御。
巫盏收回视线：“我不确定会不会有危险，小心一点。”
他把小雪豹放回地面上，顺带揉了揉其他幼崽的脑袋。安抚好幼崽们，他对萝茜等人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带幼崽们和凯恩兄妹俩先去更安全的大楼里。
“纸一二三，都跟上。”说罢，巫盏就干脆地转身离开。
一众幼崽没有哭闹。那四只星舰事故幸存的幼崽本就格外活泼胆大，其余被捡回来的幼崽多多少少都目睹过F-768星的混乱，倒也不慌张。
他们看着巫盏干脆利落的背影，不约而同地想，他们只是……有点担心漂亮人类。
小雪豹下意识地跟在巫盏身后走了一步，但低头看到自己的幼崽身板，最终还是默默停住了脚步。
“孩子们，不要怕，我们会保护大家的哦。”莱妮雅和同伴哄着幼崽，“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
凯莉看着那位年轻的育幼员转身离开，忐忑又自责地抓着手，垂着脑袋：“抱歉……是我给大家惹麻烦了。”
莱妮雅和萝茜是知道凯莉的境遇的，也非常心疼和同情她。她们摇摇头，安慰她：“育幼园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帮助幼崽。我们也做好了准备应对这些突发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