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禾待了半个小时,都没见舒欢本人。
他仰头看着宾客交谈的二楼...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走了上去。
不知道楼下的宴席打算什么时候开,他有些饿了。
走完二楼,喻禾将香槟放在侍应生的托盘上,又瞅上了三楼。
相比较于二楼,三楼便冷清很多,看不到人。
他朝着左手边走过去,刚过三间房门,两名魁梧的保镖看守在尽头的房间前,里面像是不能发现的东西。
喻禾适可而止,转过身要走,那个房间门却打开,赫然是逃走又被抓住的舒欢。
“喻禾,”舒欢看背影熟悉,先开了口,往外走了两步。
身侧的保镖拦着舒欢,不让他在裴观棋到来前走出房间。
又要求喻禾,“喻少爷还请下楼。”
被叫的人止住脚步。
再次转过身,喻禾和舒欢距离不远不近。
是订婚宴,裴观棋在舒欢身上放了不少名贵的饰品。
手表、领带、耳钉...
看起来都挺贵。
给他做的造型更是好看。
看起来裴观棋对这件事真的挺看重。
喻禾咂咂嘴,又看着对方身边魁梧的两位保镖。
好嘛,人家都赶他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他露出假笑,淡定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走错地方了。”
看样子转头要走,舒欢却放了话,“喻禾,你过来吧,我有话要说。”
保镖不同意。
舒欢抓住话里的漏洞,立刻堵了他们的嘴,“裴观棋只是不让我出去,没有让别人不进来。”
“喻禾,过来。”
舒欢望向喻禾的目光难以读懂。
但是,喻禾还是走了过去。
路过那两位大哥的时候,他挺着胸脯,心里将自己的后台都念叨了一遍。
进了房间,舒欢关上门,喻禾这才打量起这房间。
窗口被白色的木板堵着,所有家具的拐角边缘全部粘上了防撞条。
角落里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位低头看手机的人。
“这位是…”
“化妆师。”
不知道舒欢从哪里取出来一瓶矿泉水塞给他。
喻禾拧开喝了两口。
舒欢语出惊人道,“你有能离开这里的办法吗?”
“咳咳,”喻禾差点被水呛到。
他将水瓶拿远了一些,小眼神用力示意着角落里的那个人。
有裴观棋的人在,他怎么敢说这话。
舒欢淡淡道,“他是聋哑人,什么都传不出去。”
他不愿意订婚。
裴观棋怕他求救逃跑,闹得更难看。
不仅安排了保镖看守,连化妆师都是裴观棋资助的残疾人。
“所以,有什么办法吗?”
“并没有。”
喻禾摆烂式躺平在大床上,“门口有保镖,窗子有木板,你走投无路。”
说起来,裴观棋也是牛批。
举行订婚宴的地方是酒店,他为了把人看住,还能把酒店的窗户封了,简直壕无人性。
舒欢一听这话,垂着头摸着身上昂贵的西装,也躺在喻禾的身侧,“那好吧,不逃了,订婚。”
在综艺里处于对立面的两个人现在和和睦睦仰躺在同一张床上。
喻禾觉得有些离谱,却又莫名合理。
看着头顶的红色纱帐,喻禾眨眨眼,说出长久以来的猜测,“你当初一定不是想勾搭蔺一柏,才动的脸。”
“那你说是为什么?”舒欢侧过脸看他,似笑非笑。
有些问题的答案只有他知道,有些是裴观棋知道,更多的答案,谁也不知道。
有时脑子就像是突然崩坏的机器,一切都是错乱。
喻禾将所有事情放在时间轨道上梳理,“是因为裴观棋吗?”
他又用了肯定的语气,“你爱裴观棋。”
这样的答案,正中靶心。
舒欢一愣,嘴角的笑更大。
他双手压在肚子上,慢慢笑出声,“喻禾,你很聪明。”
“我呢,爱裴观棋,也爱地位。”
“你发现裴观棋要和易书联姻后,便不爱他了?”
这次喻禾猜错了。
舒欢摇摇头,手缠上纱帐,“豪门联姻、反复试探,确认之后,我便不爱他了。”
试探的成本太大。
他因为裴观棋联姻而难过。
在看到那档综艺时,见到其中的喻禾,让他生出了一个想法。
做了微调,肖似喻禾,他便去参加综艺。
并且和裴观棋打了一个赌。
如果裴观棋看到他勾搭蔺一柏会吃味,那他就赢了。
可如果裴观棋无感,那这场赌博,他便输了。
“他捧了我三年,从籍籍无名到大红大紫。”
舒欢坦坦荡荡地放下一切,“在那种情况下,爱上他应该不意外吧。”
喻禾没出声。
他看过舒欢的资料。
十五岁时父母因车祸双亡。
亲戚稀薄,为了生存,他在酒吧里打工。
然后遇到了裴观棋。
资本家发现舒欢的样貌出彩,便带了回去。
可裴观棋对待舒欢的方式却又过分越线。
像是救起了跳水的失败者。
他不仅给了面包,还给了暖身的火焰。
喻禾听完舒欢的话,轻声说,“那你现在为什么不爱了呢?”
“逃亡的路上,我看到过一句话。”
喻禾坐起身看他,舒欢面露孤寂与颓然,“偏我来时不逢春,偏我去时春满园。”
错过就是错过。
他不愿意返程,去看那一场春满园。
两个人躺在床上说够了话。
门外的保镖却突然出声,“裴总。”
裴观棋走过来,“嗯,他还好吗?”
保镖开门,“喻少爷在里面陪着说话。”
门打开,裴观棋向里面走,“喻少爷?”
反应过来是哪位。
他连忙走进,喻禾和舒欢的关系哪里有那么好。
别是来找麻烦的。
“你着急什么?”
推开门。
舒欢好端端坐在大床边上,看着裴观棋脸上的慌张,“怕我逃跑不成?”
裴观棋舒了一口气,“没有。”
话落,他又看向另一头的喻禾,骗他说,“蔺一柏在找你。”
喻禾歪了歪头,所以呢?
他还记得上次裴观棋在走廊里堵着的仇。
这次绝对要堵裴观棋一口气。
裴观棋见他不动弹,“你不去?”
“去什么?”
喻禾指着手里的手机,“要是蔺一柏找我,他会给我打电话、发消息,为什么让你给我带话。”
接二连三在喻禾身上吃憋气,裴观棋用一生的良好修养才忍住。
他向前去握舒欢的手,专注地看向对方,心里空缺的位置被一点点装满,“今天欢欢很漂亮。”
以前没想过和谁结婚。
以后只想和舒欢一直在一起。
舒欢皱着眉头,想将自己的手拽出来,裴观棋就拽的更紧。
他对裴观棋的爱意早就没了。
整的越多,他会越烦。
喻禾看出舒欢的不愿意。
他蹲在地上,仰头看着紧握的手,又瞅瞅裴观棋,“你的眼色真的好差,没看到人家不愿意让你拉手吗?”
又被堵。
裴观棋叫来门外的保镖,要求将喻禾带出去。
喻禾动作很配合,就是嘴巴不怎么配合,“救命啊,什么年代了,还流行强制爱,不要脸啊。”
“强扭的瓜真的不甜。”
“嗐,巴山楚水凄凉地,有个老登玩流行。”
“观棋,观棋不语。你怎么一点都没像这名字,不冷静也不理性。”
“嗷~我记得是谁说,抓到就把腿打断喔,现在是喜欢的不得了。”
“嘴强王者?”
裴观棋第一次面对这么聒噪的喻家小少爷。
舒欢也被这些吐槽逗笑。
喻禾身后是蔺家和喻家,裴观棋再怎么不爽,也不能奈何人家。
保镖好生生地将人请了出去,喻禾却生出了念头。
他下了楼找到藏在红色落地窗帘后正在偷偷喝酒的易书。
喻禾躲在身后,悄悄来了一句,“喜酒好喝吗?”
“做贼心虚”的易书酒杯差点没端稳,“这…挺好喝的。”
他举起酒杯递给喻禾,“你要喝吗?但是不能告诉别人喔。”
孟子詹不让他喝酒,要是被发现,他绝对完蛋了。
喻禾摇摇头,蔺一柏也不让他喝酒。
要是被发现,会被打屁股。
易书见状,拿着酒杯又抿了好几口,赞美道,“我靠,这酒真的不错。”
见喻禾欲言又止,他道,“你找我,可不是为了抓我喝酒吧。”
他抬着眼皮看喻禾。
对方快速点点头,凑过去密谋,“我有个点子,可以让裴观棋不痛快。”
“什么点子?说来听听。”
易书对这个也感兴趣,他又喝了好几口,喻禾看得眼馋。
可也知道大事在前。
“我俩去整点松弛剂或者安眠药送给舒欢。”
易书一愣,酒杯一颤,“你恨他恨到想要迷晕带走,私下解决?”
喻禾摇摇头,“不是,是给舒欢,让他迷晕看守的保镖和化妆师,逃出来。”
“你要帮他逃婚??!!”
这次,易书的酒杯彻底捏不住了。
他随手将酒杯放在一侧,抓着喻禾的肩膀疯狂摇晃,“哥们!清醒一点啊,他是舒欢。”
可是那个和你对着干、勾搭蔺一柏、还嘲讽你听不到的舒欢啊。
喻禾眼前晕眩,“我知道啊。”
他抬起手,要求易书停下动作,迟钝地说,“我只是想折磨裴观棋。”
“所以,你要来吗?”
易书重新端起酒杯,一口闷下去,“来,我找人去整点安眠药。”
自喻禾出去后,舒欢挣脱开裴观棋的手,手腕上映着两圈红印。
足矣看出对方用了多大的力气来禁锢他。
舒欢离开了床,坐到了化妆镜前的椅子上。
见人也要跟着过来,他阻止,“你别过来,坐在床上就好”
裴观棋的动作一顿,直视着对方眸子里的厌恶。
他低下头,手向后摸上床架,默默坐下。
“我不想和你订婚,也不想和你结婚,”舒欢举起双手,露出白皙手腕上的印记,“你看,你的爱是有伤害的。”
我越挣脱,你抓得越紧。
在你的爱里,从不顾及我的感受。
裴观棋转过头不看,在舒欢面前,一次次表现出自己的执拗,“订婚、下个月结婚。”
“裴观棋,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哪一点吗?”
“什么?”
舒欢挺直后背,耷拉着眉眼,俱是疲惫,“我最喜欢那种高高在上,仰望着月亮,却永远够不上的姿态。”
他浑身像是无力的提线木偶。
人生的多少年,无论到哪里,发生了什么,都是不能反抗。
他乏了,侧身望向裴观棋,悲凄地笑,“当月亮落下,非得和我这种污泥混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意思了。”
刀刀扎入人心。
裴观棋站起身,想要朝他迈开腿,想要张开嘴解释。
却发现喉咙被堵塞,脚步绊住,他万般说不出话。
只是因为...那些话都是联姻的时候,他告诉舒欢的。
他说...舒欢是污泥,怎么和易家相比。
他说...他这种家世,怎么可能会和一个被自己捧出来的演员在一起。
他还说...
“楼下还有事,我先走了。”
裴观棋急匆匆地落荒而逃。
舒欢突然开口,“那你呢?你又喜欢我什么呢?”
是玩偶逃跑的不安,还是真正的爱呢。
这个问题,裴观棋没有回答。
都不重要了。
他只要知道舒欢会和自己结婚,会一直在身边就行。
出了房间,裴观棋叮嘱保镖看护好舒欢。
他思绪混乱,魂不守舍。
下至二楼楼梯拐角时,膝盖一软,猛地踩空楼梯。
裴观棋急忙伸手抓住扶手,手背处的血管凸起。
扶着起身,整理衣着。
今晚...
是他和舒欢的订婚宴,不能搞砸。
易书和喻禾趴在窗口,见裴观棋下了楼梯,出现在一楼宴会厅里,“时机到了?”
“没有,安眠药不是还没送过来?”
不知道易书托谁折腾的药。
说是还在赶来的路上。
易书啧了一声,“我再打电话催催。”
五分钟后,易书拿到了送过来的药。
他捏着牛皮纸包,揣进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招呼喻禾,“走!上楼。”
喻禾点点头。
他记仇记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两个人狗狗祟祟顺着楼梯向上,到了三楼的房间,保镖有了上次的经验,无论怎么纠缠,都不愿意放喻禾进去。
没办法了。
喻禾揪过易书,“他总能进去吧?”
易书双手背在身后,连连点头,努力做出老实巴交的样子。
“这个...”
听闻过裴观棋和易书联姻的两位保镖,面面相觑。
这是...能进去的?
万一进去,前任嘲讽现任怎么办?或者劝分又怎么办?
他们可招架不住。
易书看出了对方的犹豫,想到今晚的计划,只能昧着良心说,“放心,我和舒欢是好朋友,只是想和他说话。”
“你们都在外面,我在里面,也做不了什么。”
做了保证,保镖还是不愿意放他进去。
门里,趴在门板上听着动静的舒欢猜到可能是喻禾有了什么办法。
他推开门,看看和自己不通气的易书,又看着两侧的保镖,使用了和上次相同的话术,“我又不出去,让他进来就行。”
老板的未婚夫执意要求。
保镖们也不好再坚持。
让出位置,只盯着易书进去,喻禾却被关在门外。
喻禾双手叉腰,原地转悠了两圈。
他停下步子,挺着胸脯,死死盯着两位高大的保镖,“我只是吐槽了他两句,倒也不用这么小心眼。”
话罢,他哼了一声,转头,乖乖趴到走廊的栏杆处,俯视一楼宴会厅的热闹。
之后...
他看到了在人群中张望的蔺一柏。
老公长的帅,身材也好,浑然天成的贵公子气质。
喻禾想着想着,嘿嘿傻笑。
腿和脚都扭了起来。
楼下,头顶的目光炙热。
蔺一柏端着酒杯微仰,看到三楼熟悉的人影。
好嘛...
宴会上不黏着他,东奔西跑,不知道又在做什么坏事。
他轻轻挑眉,嘴唇上扬,向着喻禾的方向举起酒杯,又淡定自若的喝了一口酒。
喻禾的傻笑更夸张。
身后两个保镖,看着快扭成蛆的喻家少爷,直接黑人问号。
我请问呢?这是看到什么了?
房间里。
易书进门后,看也不看房间里面一眼,连忙拿出东西,就往舒欢手里塞,“这是安眠药药粉,一会给保镖兑水喝了哈。”
“行,我知道了。”
舒欢收下东西。
一道机械声从房间响起,“舒先生,你们是在拿什么东西?”
易书被吓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突地一跳,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化妆师一脸懵地举着手机,正在将他打出的文字转音频。
“这...这...”
妈呀...他太紧张了,第一次帮人逃婚啊。
摆脱了外面的保镖,忘记这里还有个化妆师了。
化妆师的文字转音频还在继续,“裴总交代过,您不能拿别人的东西。”
“就是你们裴总让我拿过来的。”
喻禾说过,这个化妆师是聋哑人。
于是,易书脑子一转,拿出手机啪嗒啪嗒打字给对方看,还摆出一副特别冷的样子。
“如果你不信,可以给裴总发消息询问。”
“你骗我,之前和裴总联姻的是你,裴总怎么会让你送东西。”
化妆师看过易书参加的综艺,也多多少少吃到这些瓜。
遇到个不好糊弄的。
易书的脑袋飞速运转,想出一个有些偏激的办法。
他拍拍舒欢的肩膀,在对方一脸懵的情况下走到化妆师面前。
然后...
没看出来,易书还真有点功夫在身上。
担心把晕过去的人放在地上着凉,易书贴心地扶着人到床上,盖好被子。
转过身,见舒欢一动不动,他咋咋呼呼,“赶紧拿两瓶水啊,把安眠药放在里面搁愣搁愣。”
要不然,等外面的人睡了,里面的人就该醒了。
舒欢立刻、马上拿来两瓶矿泉水,拧开。
易书拿着安眠药,对上瓶口,要倒下去的动作一停,抬着眼皮看舒欢,“要是把拧开的矿泉水塞给人家...应该会起疑叭?”
舒欢不出声,只点头。
“换换换!”易书收起药,“有没有纸杯?”
“有。”
舒欢从柜子里翻出纸杯。
两个人站在化妆镜前,凑在一起,一个倒安眠药,一个倒水。
搅和两下,易书将两杯水塞到舒欢的手里,“去给他俩。”
要是他去,肯定又会起疑。
舒欢去送水最合适。
关闭的门打开,保镖关注侧过脸,舒欢一手握着一只纸杯,“站了这么久,喝点?这是矿泉水。”
担心保镖不喝,他玩起心机,“或者我去给你们拿瓶装的?”
“就是怕裴观棋过来看到,会说你们玩忽职守...也许纸杯更方便一些?”
敞开的门缝里,倒了大半瓶的矿泉水瓶立在梳妆台上。
两位保镖相视一眼,都觉得嘴皮干。
他俩接过水,毫不怀疑地喝下。
舒欢松了一口气。
演戏得演全套。
等着人喝完水,舒欢又打着不让裴观棋发现的由头,收回了纸杯。
这样下来,完全没怀疑。
不远处的栏杆旁,喻禾沉浸在对蔺一柏颜值的痴迷中,如痴如醉。
舒欢缩回房间,和易书上下趴在门上,等着外面的动静。
几分钟后,身体滑落地面的声音传来。
喻禾被这肉疼的声音惊回神。
侧头一看,两位保镖已经睡在了地上,紧闭的门轻轻打开,随后豁然全开。
易书先跑了出来,他比较激动,“快快快,走了。”
跟在后面的舒欢没和他们一起,“一楼人太多,我一会自己想办法出去。”
“还有...多谢。”
要不是喻禾和易书,他连这道门都出不来。
而且...这里到处都是监控。
只要裴观棋调取监控,就会发现是喻禾和易书帮了他。
这种明摆着会被追究的事,他们还是做了。
喻禾摇摇头,“我和易书不是想帮你,只是看不得裴观棋而已。”
“逃吧,让他在寻找的路上,也好好想清楚。”
三个人分成两波离开。
喻禾和易书下楼的时候,正撞上上楼的裴观棋。
三个人都没有互相搭理,也就那样过去了。
回到一楼,喻禾和易书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痛快感。
蔺一柏和孟子詹在楼下等待许久,见两个捣蛋鬼下来,不约而同走过去接人。
蔺一柏是最先提问的,“去三楼干什么坏事了?”
一至二楼是宾客的地方。
二楼往上可就不是了。
喻禾拽着对方的手,整个人都靠了上去,小声说,“嗯...帮人逃婚。”
蔺一柏低低笑,“成功了没?”
“应该吧。”
喻禾在他怀里雇佣来雇佣去,“你不生气吗?”
蔺一柏不解,低下身子,吻喻禾的额头,“我为什么要生气。”
“兜兜是在帮助被囚禁的人恢复人身自由,这很棒。”
太溺爱了!
可这对喻禾太受用了。
嘴角都快绷不住,越听越开心。
喻禾趴在怀里揪蔺一柏胸前平整的领带,“那裴观棋一会找我算账怎么办?”
“他不敢。”
蔺家和喻家的宝贝疙瘩,谁敢。
只能让裴观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看着夫夫俩腻歪,易书感觉自己和孟子詹简直是大电灯泡。
面对他们两个人去做什么,孟子詹倒是单枪直入,“安眠药喂了几个人?”
易书淡淡地说,感觉这件事像呼吸一样正常,“两个,还有一个打晕了。”
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孟子詹把手机拿出去,给他看短信,“你吩咐我的人去买安眠药,又上了三楼,自然就知道你干了什么。”
手机页面里,孟子詹的手下将易书对他的吩咐原封不动发给了孟子詹。
得到老板肯定的回答后,才去买的安眠药。
易书眨眨眼,
“他会骂我吗?”易书还没有和裴观棋正面刚过,“我可是放走了他的未婚夫欸。”
他对于裴观棋的了解,还没有喻禾多。
孟子詹将手机放回,比易书更平淡,说了和蔺一柏一样的话,“他不敢。”
裴氏和万咖国际相比,到底是对方低一头。
今天这个亏,裴观棋只能自己咽。
不过,怪谁呢。
一个成年人,连‘喜欢谁’这件事都搞不懂,有些路、有些苦,他就必须得受着。
就算喻禾和易书不放走舒欢,那人也迟早会找到另一个机会跑了。
一行人刚交谈完这件事,裴观棋冷着脸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路过他们的时候,还瞪了喻禾和易书一眼。
“看什么看...”
喻禾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慢吞吞解掉蔺一柏的领带和西装纽扣,掀开衣服,当即就把脑袋塞了进去。
孟子詹下意识看向易书。
易书脸一红,有些炸毛:“我才不要那样!绝对不会!”
“好好好。”
孟子詹顺毛撸。
舒欢逃走的消息没走漏半点,宴会厅的各个出口却加大了人手看守。
订婚宴写婚书时,裴观棋以舒欢不舒服为由,独自一人握着毛笔写下了两个人的名字。
鎏金字体有力规整。
裴观棋看得格外满意。
一旁的裴家父母却不然。
他们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叫舒欢的人。
尤其是,一看到那张脸,就能想起舒欢为了勾搭别人去微调,更想反对。
可他们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小儿子,像是喝了迷魂汤,被迷的晕头转向。
不惜拿裴氏的未来做要挟,也要和那个人订婚。
简直...
深夜,裴观棋送完宾客,叫来一直跟着的秘书,“订婚热搜买了吗?”
秘书将ipad递过去,“裴总,已经在投放了。”
裴观棋大致扫了一眼。
舒欢逃走又能怎么样。
逃走一次,就能抓回来第二次,第三次...
他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舒欢是裴观棋的未婚夫。
带着这个标记,谁还能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