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他接到春晚导演的电话来询问进度,他也照常说了,过段时间,家里多了几个老先生老奶奶,这些都是历史学大家,各有自己研究的朝代,此次来不仅是要帮他梳理历史,还想让他更了解书本中没有提到的各种知识,每天在家引经论据,让他对各个朝代历史的认知越来越清楚,但在一定程度上,他又觉得历史很神秘。
有大师授课,他不用自己拼命翻书,不仅很快找到了感觉,还迅速对每个朝代作出了相应的曲子,听了demo的春晚导演也十分满意,本以为他是准备提前交稿了,可谢赫瑾觉得合同时间没到,他有时间慢慢进步,慢慢精修,过段时间肯定能让曲子变得更加成熟。
他有这个想法,春晚导演自然十分高兴,又过段时间,还大手一挥给他递了配合今年国庆献礼的合同。
经导演介绍,他还收到了国家博物院的邀曲合同。
就像是他之前猜的那样,齐公子让自己搭上了种花tv,搭上了春晚导演,道路从此一片平坦。
在这期间,齐衡礼的文艺电影《愁绪》在四月上映,打破自己三年前的票房纪录,无数人心疼那个为了帮乡亲们一起冲出大山而少年白发的林宇,国内的一些扶贫政策也因此被大众所熟知。
《愁绪》下线后,《乱世定音》官宣定档。
齐衡礼的演技,谢赫瑾的音乐,这个搭配一出来,票房再次一骑绝尘,观众们还没从《愁绪》中走出来,又因《乱世定音》沦陷。
【谢老师又刷新了我的认知,《风竹》飘渺如历史谜团被徐徐揭开,《听,响铃了》诡异如神临地府直面怨灵,《元旦小样》驾鹤欢庆,《曙光》直面苦难,昂首前进,绝不后退,最终突破荆棘迎接朝阳,真的把向死而生演绎得淋漓尽致啊啊啊!】
【楼上好会说,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送你上热门!】
【在我心里,齐影帝是演艺的神,谢老师是音乐的神,双神合体,谁赞成谁反对!】
【风格灵活,曲曲封神,谢老师真的是凭借实力屡屡破圈,这让我好像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齐影帝。】
【谢老师是很厉害啦,我也承认他的曲子非常触动人心,可是把他和齐影帝相提并论就不必了吧,齐影帝是真神,谢老师想要和他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都不是一个行业的,有什么可比性,我觉得齐影帝演技一如既往地神,一点也不意外,谢老师的曲子让我惊喜,他的曲子竟然配得上齐影帝的演技!】
【我懂楼上,以前齐影帝的影视剧配乐不是不好,但总有一种,配其他人的画面很合适,很有加成感,很能帮我们代入剧情,可齐影帝自己的演技根本不需要配乐,他的言行举止就能带我们入戏,谢老师的曲子能跟齐影帝配合上,我真的一脸震惊。】
【对对对,我以前一直觉得,齐影帝的影视剧有没有配乐都影响不大,有时候我甚至会去掉音乐去看,可谢老师的曲子真的好不一样,他的配乐一起,我感觉自己在看全息电影,那种里面的人突然活过来的感觉,不知道你们懂不懂。】
【我懂我懂,以前只有齐影帝的觉得是活的,现在感觉大家都一起活过来了!】
【感觉齐影帝以后如果有谢老师的配乐,不用压着演戏了hhh】
【真的,看久了齐影帝的电影,有时候我会嫌弃大家拖后腿,那种感觉不明显,但二刷三刷四刷就有一种明明已经很满足,可还是有些遗憾的感觉,可这次的配乐真的很不一样,他对全体都有加成,包括齐影帝!】
【我宣布,谢老师有问鼎神位的资格了,再接再厉,不要自傲,你有无限灿烂的未来!】
【哈哈哈,谢老师是齐影帝的艺人,我真的觉得齐影帝好厉害,自己神就算了,竟然还能发现谢老师这个可塑之才,以后我们有耳福了。】
【不是艺人,只是音乐总监谢谢,也不是可塑之才,是沧海遗珠谢谢,这么好的谢老师,以前竟然完全查无此人,真的是乐坛一大损失。】
【千里马和伯乐啊啊啊,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以后我对乐坛的要求可以越来越高了,就像当初齐影帝横空出世后那样。】
【哈哈哈,乐坛也像演艺圈一样内卷吧,再不卷起来,你们就没机会出头了哈哈哈。】
【真期待啊,我感觉我能见证一位神的崛起,谢老师你千万不要飘,脚踏实地,好好做音乐,不要违法乱纪,不要偷税漏税,我求你!】
【齐影帝,请一定要保护好谢老师,不要让他因外界诱惑走错路,我求你!】
#《曙光》,谢老师你有无限未来#
#齐影帝,请一定要保护好谢老师#
两条热搜一前一后,面对电影这片广大市场,谢赫瑾再次用实力证明自己。
他,足以封神。
缺的,只是荣誉的加持。
而这个,很快就会到来。
五月中旬,天楚山水展览会即将开展,楚爷爷下山之前,亲自给谢赫瑾送了一张邀请函。
“小赫瑾,天天待在山上也挺无聊的,要不要去我的展览会见见其他人的作品?”
“您就是不说,我也是要去的。”谢赫瑾拿出原来祁导给的那张邀请函,“您瞧?”
“哦?哈哈哈!”楚爷爷高兴得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在瑾礼园住了那么久,你是半句不提啊,我还当你一点不知道,原来早就准备好要来瞧老爷子我的笑话了。”
“我可不敢瞧您笑话,我这是给您惊喜呢。”谢赫瑾垂眸轻笑,说完又把楚爷爷手中的邀请函接过来,瞧见楚爷爷面露疑惑,他露出乖巧的笑容,“这可是楚爷爷给我的礼物,我必须好好收藏。”
“那你可得裱起来才行。”
“好好好,听您的,裱起来,我还准备放到大门口的牌匾上,以后谁来我家我都介绍一遍。”
“你啊,我是说不过你。”楚爷爷隔空用手指点了点这个小家伙,乐得不行,“老爷子我不过开个玩笑,你倒好,说得我都不敢答应。”
“噗。”谢赫瑾的小表情很是得意。
楚爷爷是展览会主办人,得提前过去看看现场布置得如何了,什么问题都要亲自过一遍,早早地就出发了。
次日一早,谢赫瑾吃了早餐,和齐公子说今天要去展览会的事情,站在衣帽间中用镜头慢慢拍他单独选出来的几套衣服:“齐公子,你看我今天穿什么去比较好?”
“墙上那套白玉兰长衫不错。”齐衡礼一眼看中,凑近镜头仔细看,“嗯,对,就这件,这件最适合。”
谢赫瑾就是纠结才来问,没想到他选得那么快,而且选的还不是自己挑出来的那些,他走过去把柔软的白玉兰长衫拿下来,再看向一旁他挑出来的近段时间常穿的汉服:“齐公子,你为选这套?”
“虽是国画展览,会场颇具古风,但大家还是更常穿现代或近现代服饰,不爱穿古装,你在家穿的这些不太适合这些场合。”
“我还以为大家为了更符合意境,会穿古装去呢。”
“欣赏在神不在表。”
谢赫瑾受教,确定了穿这件,再去选配饰和鞋子,等选完,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与齐公子说再见,和老周老吴一起下山。
他们坐飞机到江南,在酒店休整一番,他将选出来的衣服换好,老周老吴也在各自的房间里换上一件由赵叔准备的中山装,和他穿的正好是一个时期的衣服。
江南风景如画,小桥流水,烟雨画桥,当真是温柔水乡。
会场布置在一个小园林之中,一棵棵老紫藤花树装点着墙外那一整条人行道,走到下面,一串串似紫似白的花朵在头顶坠着,密密麻麻遮住了大半片天空,巷子里吹来一阵清风,紫藤花串微微颤动,掉落下一点点花瓣,虽不如电视剧中的花瓣特效那般夸张,可积少成多,一眼望去,还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更别提阵阵花香,清幽淡雅,人还没走到门口,心情便先沉静下来。
“楚爷爷挑的这个地方可真好。”谢赫瑾微微弯起唇角,站在树下往上看,几片花瓣落在肩膀上,风吹了几次,还是不舍离开。
快门声传来,打扰了他观花的兴致,他眉头微蹙,嘴角弧度放平,略带不满地偏头看去。
老吴已经先一步来到那个摄影师面前:“不好意思,我们先生不喜欢拍照,麻烦您把底片删了。”
拍照的是一个穿着雪纺裙的女子,看起来大概三十几岁,模样和穿着都很淑女,此时很抱歉地抱着摄像机,越过老吴的手臂看向谢赫瑾:“您好,我可以加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吗?您刚刚真的太好看了,给我一种满怀愁绪的感觉,看着真是让人心疼,我没忍住就拍了一张照片,就这么删了挺可惜的,可以把照片发给您再删吗?”
谢赫瑾失笑,他哪来的愁绪,看花而已。
人总喜欢以自己的想法来解读所看到的事情,他没有辩驳,慢慢走过去。
“抱歉,我不乱加人,麻烦您把照片删了吧。”
“真的很好看。”雪纺女子快速操作摄像机给他看,“您瞧,这样删掉真的太可惜了,我发给您吧。”
谢赫瑾凑近去看,发现还真的挺有感觉:“您说的对,只是无论如何,这也触犯到我的隐私权了,还是删掉吧。”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也不缺一张照片来着证明自己好看。
给老吴一个眼神,后者微微点头,伸出手:“这位女士,请。”
“好吧。”雪纺女子当着面把底片删了,回收站的也删掉。
谢赫瑾看了,微微颔首准备离开,老周却问:“有同步吗?”
额......
“有。”
雪纺女子露出肉疼地神色,拿出手机删掉同步的照片,老吴微微摇头:“电脑。”
“......”
背包里的电脑再拿出来,把照片删掉。
真正的隐瞒掩藏在表面上的干脆下面,谢赫瑾本来不怎么在意,如今心里却有些不悦,也没心情看什么花了:“走吧,先进去。”
“抱歉。”
不诚心的道歉又何必说?
谢赫瑾没有丝毫回应,径直走到会场门口,抬首望一眼上方的匾额,心情又好起来:“这是楚爷爷的字?倒是比平时他写的还好一些。”
匾额一看就是新做的,楚爷爷还真是,不放过一点机会来展示自己的书法,怪不得琴奶奶和钟爷爷老说他对书法爱得深沉。
“谢先生,您来了。”一个站在门口的中山装中年男子走上前来,“楚大师已经吩咐过了,等您过来,就带您到主院。”
这人自己没见过,不是楚爷爷身边的助理,他有些疑惑:“你是?”
“我是楚大师的记名弟子,舒平。”舒平递出一张名片。
谢赫瑾拿过来瞧,舒记文化馆馆长?
哦,他想起来了,楚爷爷说过这个人,在字画上都没什么天赋,更擅长经商,经舒记销售的字画通常更能卖出价钱,也让一些想要专心攻研艺术的人有一份收入来源。
他听楚爷爷说,舒记的抽成很低,更体谅艺术工作者,虽然有些人不喜欢铜臭味,不愿与其来往,可人生在世,口袋里没钱怎么行呢?舒记没有剥削艺术工作者,而是真的与艺术工作者互惠互利,楚爷爷对此很是感激。
“楚爷爷和我说过您。”他露出微笑,给老吴一个眼神,后者将名片盒拿出来,他也给出自己的名片,“楚爷爷说,他很感谢舒记对广大艺术工作者的支持。”
“真的?哈哈哈。”舒平喜笑颜开,其实不太信,“谢先生莫不是在哄我开心?楚大师可很少夸人。”
“我不需要恭维您。”谢赫瑾语气平淡,言下之意,他自然不是在哄人。
舒平这下是打心底里高兴,难言激动:“您放心,我们舒记日后一定不忘......”
“千万别立这种flag。”谢赫瑾赶紧打住,有点怕日后filag被打破,他不反对立flag,但别因为他而立。
“好好好,您请。”
谢赫瑾和他一起进去,身后的老吴将邀请函拿出来给迎宾过目,后者虽然把全程都听完看完了,还是尽职尽责地看了几眼才微微点头。
园林中假山、花草、凉亭、回廊、荷花池等景色十分精美,芍药、金丝桃、月见草、蔷薇、荷花等正处于初夏花期的花开得正盛。
真正的会场在一进院和二进院,这两个院子是书法字画两行大家常用来举行展览会或交流会的地方,业内将其称之为大佬别苑,而舒平所说的主院则是三进院,这里是私人场所,不对外开放,唯有楚爷爷亲近之人才可以进来。
谢赫瑾在路上看见挂在走廊和凉亭中的一些字画,因要去的地方不一样,他们走的路也就和其他人不同,他并未能真正走到字画之前欣赏,可远远看去也知道这是谁的字画。
“园林繁花似锦,假山凉亭林立,本就是一步一景,有楚爷爷的字画添色,这里面的风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舒平闻言,笑着回答:“是楚大师说去会场的路比较单调,故而才将他的一些旧作拿出来给大家品鉴。”
“我瞧着大多数都是书法作品?墨色很新。”倒是画作的确很旧,远远看去都觉得画风稚嫩,这种画用来装点会场,实在是有些敷衍。
“哈哈......”舒平干笑,不知道要怎么答,字画两界的人都知楚大师虽是国画国手,却对书法爱得深沉,每逢他要办交流会或展览会,都会把自己近期的书法作品拿出来挂在会场外面,光明正大地夹带私货。
走了一段路,他发现路上大家要么空手,要么仅提一个小包,没有人带着摄像机。
他想起齐公子叮嘱过自己,一般这种业内展览会是不允许拍照的。
“舒平叔叔,你们请有摄影师吗?”
“没有请,您怎么这么问?”
“我在门外瞧见了有人在拍照,这一条街也没有其他园林,我还以为是你们请来的摄影师呢。”
“紫藤花路在当地比较有名,这边在市郊,交通也不太方便,故而没有多少游客,环境还是很清静的,平时会有一些摄影师来拍摄花林,有时候还有剧组来拍戏,这些都不是我们请来的,您要是遇见也不用理会,他们知道楚公馆的规矩,不会烦扰他人。”
“原来如此。”谢赫瑾颔首,想起刚刚那个女子,感觉越发不好。
他们要从一条林中的小路绕行到第三进院,很快便看不到楚大师的字画,到了地方,楚爷爷并不在这里,不过书桌没收。
谢赫瑾走过去,瞧见老周他们要跟,微微摆手:“你们坐着吧,也就几步路,不用一直跟着。”
“是,先生。”二人坐下,一个侍从给他们倒茶,舒平熟稔地吩咐:“给谢先生倒养生茶。”
“养生茶?”
“对,楚大师在您家里要了几个茶包,这会儿正煮着茶呢。”
谢赫瑾想着楚爷爷平时也不是多细心的人,应该想不到这茬,顿了顿,他觉着应该是琴奶奶的主意。
书桌上的宣纸洁白如雪,用镇尺压着,仅有“雅”这一个字写在最右边,左边一大片纸都是空白的。
“外面挂的还真是新的书法作品。”他掩唇轻笑,自己刚刚果然没看错,楚爷爷啊,还真是对书法爱得深沉。
侍从倒了养生茶,他离开画桌旁边,到左边的红木椅子上坐下,没有去坐主座,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熟悉的味道让他眉眼舒展:“舒平叔叔,楚爷爷让我来这边做什么?”
“他说您的书法画作已臻化境,让您在这里先等着,他去叫几个人过来介绍给您认识。”舒平眼底露出些许羡慕。
谢赫瑾也是一惊,大为感动。
他从穿越到这里后,遇到的人都是好人,好到他都不知道要如何报答。
过一会儿,楚爷爷带着几个爷爷奶奶过来,大家都穿着近现代的服饰,有褂子,有长衫,有中山装,有旗袍,各个气质不凡,看舒平肃然起敬的表情,只怕每人的身份都很不一般。
事实上也是如此,这几位都是国画界的大手。
“哈哈哈,赫瑾果然来了,诸位,这就是我说的大宗师,谢赫瑾,他的书法画作,就是我和琴姐都比不上一分,你们不是好奇我这段时间去哪了吗?哈哈哈,我啊,赖在赫瑾家里好久了,跟着他好好进修,你们看,我的书法果然大有进宜吧?”
好好好,本以为他要说自己的画作又有进步了,没想到,他最爱的还是书法。
诸位国画大手有种被背叛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他们竟是无奈到已经习惯了。
谢赫瑾本也是有些紧张,感觉楚爷爷说的“大宗师”三个字可太言重了。
不等诸位爷爷奶奶走来,他迎上去,把姿态放低,十分谦逊:“各位前辈们好,楚爷爷好。”
国手亲自说的大宗师竟然那么年轻还那么陌生,众人不太相信,可国手也没必要拿他们开涮,众人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喊名字吧,太亲近,叫大宗师吧,叫不出口,只能点头回应:“你也好。”
“好好好。”楚爷爷倒是笑声爽朗,在大家好奇又探究的眼神中带着谢赫瑾去到书桌面前,“来,赫瑾,给大家露一手,免得这些老家伙都以为我骗他们。”
这熟悉的场景......
谢赫瑾随意画下最简单的竹子,在大家的叹服声中又经历了一次之前在瑾礼园已经经历过几次的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他适应得很快,一开始的紧张也没了,在楚爷爷骄傲的眼神中噙着谦逊的笑和大家交谈。
一副简简单单的墨竹画,不过是随手画下,可楚爷爷却让他落款,最好盖上自己的印章。
“我没有带印章。”
“你不是每天都跟衡礼视频吗?他居然没提醒你?”楚爷爷遗憾,“以后我可得说说他,对你太不上心了。”
谢赫瑾:……爷爷奶奶们喜欢自己,从舍不得说他,齐公子也就经常成为替罪羊,他有些无奈。
“楚爷爷,也不关齐公子的事,他也不知道我要来这里作画。”
对,对对,楚爷爷想起来了,又有些遗憾:“唉,我应该提醒你的。”
“您是想给我惊喜吧?”谢赫瑾哄他,“我知道,爷爷奶奶们对我最好了。”
楚爷爷被哄得眉开眼笑,身旁其他爷爷奶奶也会心一笑,然后抓紧时间多欣赏画。
“光是自己欣赏没什么意思,也让其他年轻人也多看看,多受优秀作品的熏陶,以后年轻人也会越来越好,传统文化就会越来越好。”香江郑奶奶建议道。
“现在裱画已然来不及了,舒平,你小心一点,把画放到玻璃柜中让大家饱饱眼福。”楚爷爷立刻答应了,顿了顿,“看我,太激动了,都忘了这是赫瑾的画,赫瑾你愿意把这副画也放到会场展览吗?”
“诸位对传统文化发展的用心,赫瑾感佩,愿献绵薄之力。”
“哈哈哈,好好好。”大家都是十分高兴。
“对了,舒平,麻烦多安排几个人在旁边,免得弄坏了。”郑奶奶道。
“既然放进玻璃之中,怎么还会弄坏?”谢赫瑾失笑。
“你不懂,咱们业内有些痴人,还是以防万一才好,哦,对,先别拿走,让我们多看一会儿。”郑奶奶珍惜地隔着空气抚摸画作,“画得真好啊,返璞归真,意境非凡,这瞧着竟是像极了古代大家的画作。”
谢赫瑾:......古代大家不敢当,古代人的画作的确没错。
“就是这点才最让人震惊。”楚爷爷很是赞同,“赫瑾从前在家中受专人教导,从不出世,许是因此才没沾染红尘之气吧。”
谢赫瑾噙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小乞丐出身的人,怎么会没有沾染红尘呢?只是文化断代次数太多,才显得他是如此与众不同罢了。
“看看这落笔,这竹叶尖,可真是像极了古代大家的画法,这法子,我学了几十年都学不会。”
“是啊,别看只是简单的竹叶,可画形容易画神难,便是临摹得一模一样,风骨就是不同。”
“古人云:虚心节高,久而不改其操,竹之美德也。”郑奶奶痴痴地看着,“古往今来,不知多少文人墨客为竹作画,可又有多少人能画出竹子的气节呢?咱们不过是俗人,画不出倒也正常。”
“谢先生年纪轻轻能有如此成就,我等心服口服啊,不知可否为我等开节课,也好让我等能更好地审视自身能力?”
“开课二字当不得。”谢赫瑾轻笑,“若是诸位爷爷奶奶不嫌弃,可到我家中住一段时日,彼此交流技艺。”
“好好好,那我就打扰了。”郑奶奶第一时间报名,其他人也纷纷说要去,还问等展览会结束后能不能马上就去。
“你们这些家伙可知道我每周为了和琴姐抢赫瑾有多累,我给你们介绍人,你们倒好,竟是完全不顾我的感受。”楚爷爷轻哼。
“反正你也住了一段时间,够本了。”
“就是,这等好事怎能让你一人独占。”
“谢先生乃是当代国画之福,你怎能如此自私。”
爷爷奶奶们和楚爷爷拌嘴,吵着吵着,又一起笑出声来,谢赫瑾含笑瞧着,感觉口有点渴,默默过去喝了一杯茶。
舒平面露艳羡,这些老前辈们可不是性子都这么温和,唯有能力可与他们比肩或比他们强的人才会被接纳,谢先生年纪轻轻就能有此,真是让人不敢想象。
“舒平叔叔怎么了?”谢赫瑾敏锐感觉到他的情绪。
“没什么,只是想到我在国画上多年没有丝毫建树,仅能当一介商人,心中有些遗憾罢了。”
“舒平叔叔若是愿意,也可来我家。”谢赫瑾能感觉到他真的挺喜欢画画的,也是,若不是喜欢,不是了解,不能共情,如何能建起一个令人称赞的舒记呢?
“真的?我,我这种水平也可以?”舒平难以置信。
“当然,您也喜欢作画不是吗?”
“哈哈哈,多谢,多谢,您放心,日后您若是需要帮忙,也尽管和我说。”舒平十分豪爽地拍拍自己单薄的胸口。
谢赫瑾微微一笑,并没打算要他的报答,他遇到的好人太多,也希望自己能做一个好人,去对别人释放善意。
大家在这里待了两个多小时,又缠着谢赫瑾画了一副梅花,吩咐楚爷爷收好,这才一起到会场里观看其他人的画作。
展览会的参观者和参展者纷纷发现,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诸位老前辈竟然一起出现,并且还拥簇着一位年轻人,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些老前辈竟然走在后面,那位年轻人竟与楚大师并肩而行!
“这是谁?好像没见过。”
“难道是哪个国画大师的弟子?”
“可能是楚大师的关门弟子,天资很惊人那种?”
展览会安静,大家也不好议论吵闹,仅能与亲近之人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