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未亡人/怪物老婆超可爱的好嘛by明如灼

作者:明如灼  录入:07-30

喜提送命题+1
林修竹知道他说的话都是在闹别扭,其中调侃和作弄的成分居多。
虽然不担心郁棠真的跟自己生气,但林修竹还是不想让对方陷在不好的情绪里,正思考着自己该说些什么。
没有第一时间听到对方的答复,郁棠又不干了,他一下子蹦到了陪护椅上站着,比林修竹还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俯视被吓了一跳的男人。
“你要是不爱我了就直说,我不缠着你!”郁棠双手环胸,理直气壮。
“他爱!”
突然,本就虚掩着的病房大门被人从外拉开,来看孙子的林家二老从门外冲了进来。
“真的。”林老爷子看了让自己操碎了心的大孙子一眼,眼神写满了怒其不争。
紧接着,他又抬头看着还站在椅子上的郁棠,眼神像是堵上了自己爷爷的名义般坚定,拍着胸脯跟人保证道——
“他超爱的!”

第37章 回家
这天下午,林鹤和老伴儿叶蓁蓁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里的人说他们家小孙子出车祸住院了,让他们来医院接人。
一般情况下,林家二老遇到这么像骗子的电话是不会信的。
但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二老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就对电话那头的人升起了百分百的信任,立刻叫上司机把自己送到了对方说的医院门口。
记忆里,他们俩的儿子和儿媳二人出国了,但具体是旅游还是有什么工作他们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们走得有些匆忙,留下了很多烂摊子。
而他们俩的大孙子林修竹,最近出门散心去了,上次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说自己准备暂居云槐镇,让他们不用担心。
总之,现在林必果身边的亲人只剩下他们这俩爷爷奶奶,照顾孩子的事儿还得靠他们。
二老刚下车,就见到了来接他们的工作人员。
这位工作人员生得膀大腰圆,正宗方块脸,长相十分粗犷,却穿了一条白色洋裙,这样让人记忆深刻的人,林鹤觉得自己应该是见过的。
他们上次见面,似乎是在一个很重要的场合,还说过几句话。
他张口就要叫出对方的名字,但那几个字却卡在了他的嗓子眼儿,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好在对方并没有在意他突然地卡了壳,还正式介绍了一下自己,说自己叫秦不凡,是个公务员。
秦不凡说了林必果这次车祸的具体经过,还说那孩子没事儿,现在已经醒了,正在做最后的检查,检查完就可以跟着二老一起离开了。
秦不凡还说了,他们家的大孙子林修竹现在也在这家医院里,问他们要不要先见上一面。
面对那听上去乱七八糟的车祸过程,和突然间从老家跑回来还出现在医院里的林修竹,二老也很自然地接受了,一切疑点都在他们大脑的安排下被合理化。
林鹤与叶蓁蓁先去看了受伤的林必果,正好赶上林必果检查完被送回病房。
林必果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出的事儿了,反正一醒来就是在医院,身上没什么伤,只是昏迷了一段时间。
昏睡期间他还做了一个很长、内容很诡异的梦,虽然具体梦见了什么已经模糊了,总之就是醒来依旧很害怕。
孤身一人在医院醒来的林必果一直很不安,但他心里念叨着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强作镇定,配合医护人员做完了所有检查。
直到见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林必果这才眼圈儿一红,嘴巴一咧,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秦不凡和医护人员把空间留给了祖孙三人,过了一段时间,病房门被打开,三人出来跟秦不凡几人道谢。
在跟医护人员也道了别之后,二老就让林必果先去家里的车上坐着,他们还要去把林修竹也揪回家。
在林修竹出去散心之前,林鹤与叶蓁蓁能看得出他心里装着事儿。
二老想给这个早早自立的孙子自我开解的时间,不想干涉太多、或给他什么压力,所以也同意了他出远门的这个想法。
现在林修竹一声不吭地回来了,还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医院里,理智告诉二老这件事儿有蹊跷,但是大脑的自保本能让他们不要深究。
只是,出于对孩子的担心,他们还是得去看看,秦不凡就带着二老去了林修竹和郁棠所在的病房。
现在距离被卷入梦魇的众人醒来,其实已经过去了两天一夜,秦不凡都复工了,但林修竹一直沉睡,现在也不知醒了没。
跟林家二老提一嘴林修竹回到了岫城的事儿,其实是郁棠的意思。
秦不凡猜,郁棠可能是想等二老来了再把人叫醒,在此之前就让林先生先睡着养养神。
毕竟林先生可是直接抱住了没有理智状态的郁棠,哪怕林修竹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但那可是跟不可名状直接接触,他的精神不知被伤成了什么样子。
刚走到那间病房附近,秦不凡和他身后的二老就听到郁棠的声音从虚掩着的门里传来:“你都认不出我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林鹤与叶蓁蓁对视一眼,这声音有些耳熟,那种名字卡在嘴边儿就是说不出来的感觉又来了。
见秦不凡就停在这间病房门口,不知道该不该在这种时候敲门的模样,林家二老就知道自家大孙子也在这里,可显然病房里并不只有林修竹一个人。
等等,难道这个就是让林修竹那段时间郁郁寡欢的原因吗?!
出息了啊,他们家大孙子居然受情伤了!
林家二老的脑电波出奇地一致,然而他们现在也不知是该忧该喜,里面的人听着怎么那么像是在吵架呢?
而且,如果真是在吵架,怎么隔了好一会儿都听不到林修竹的声音,难道真的是因为遇到了感情大危机让他脑子都宕机了?
他们家大孙子不至于在谈恋爱方面这么不争气吧?
就在二老头脑风暴的时候,就听里头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又开口道:“你要是不爱我了就直说,我不缠着你!”
不行!绝对不行!
林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就冲进了病房,冲着站在陪护椅上的郁棠说出了那句“他超爱”。
如果之前那段时间林修竹是因为情伤才会那样焦虑难安,还放下了公司,远走云槐镇,那真的能说明他超爱了啊。
自家人了解自家人,林家二老就很清楚林修竹不是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气。
这个孩子早熟、稳重、向来让人省心,他不论做什么决定都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如果他真的下定决心去追什么人,那肯定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为了家里孩子的感情生活,二老说什么也要给那个嘴上不争气,连哄人都不会的大孙子好好证明一番。
好在,郁棠也不需要他们证明什么,他今天闹脾气更像是在撒娇。
郁棠从陪护椅上蹦下来,甜甜笑着跟林家二老打了声招呼,一下子又变回了最开始在于家接待二老时乖乖巧巧的模样,仿佛刚才踩着椅子要上天的不是自己。
林修竹还记得,自己上次跟姥姥姥爷询问郁棠的事情时,二老已经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了,于是赶紧为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郁棠也不打算再回于家,于家小儿子的身份被调查局封存了起来。
如果有需要,或者郁宁突然就想回忆一下过去了,这个身份随时可以重新启用,履历百分百完美,谁都查不出异样。
而现在,郁棠需要一个在人世生活的新身份,于是他重新用回了第一次离开云槐镇时调查局给他的那个身份证。
而林修竹在为他做介绍时,说的也是两人未来伴侣的这层关系。
从林修竹口中听到了确认,又看郁棠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林家二老喜出望外,怎么看怎么满意这门其实还没定下来的亲事。
林家二老对郁棠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哪怕郁棠全程只是在微笑点头,二老也特别开心,认定他们之间建立了很好的第一印象,还邀请郁棠一起来家里吃晚饭。
林修竹醒来后身上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睡梦中也疗愈了精神状态,跟林必果一样随时都可以出院。
于是,林家二老领着他,他领着郁棠,几个人一块儿往外走去。
走到了医院门口,秦不凡表示自己还有话要跟郁棠说,林修竹留在了郁棠身边,林家二老就先上了车等他们。
“你之前不是给了我们一根梦魇残留的丝线嘛,苏声那边传来消息,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了那帮邪术师的老巢,还解救了梦魇的载体。”
秦不凡要说的,就是此次事件的后续,其中倒是没有什么林先生不能听的内容。
在带着秦不凡等人从虚无之海上浮后,郁棠就抓住了一条属于梦魇的黑色丝线,那是被从内部撕裂的梦魇残留的因与果。
而丝线那头连接着的,正是梦魇的来处。
半小时前刚传来了消息,苏声带着自己的小队顺着这条线追查,一路从岫城来到遥远的海城,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终于抓住了那帮制造梦魇的邪术师。
调查局这一次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还把成为了梦魇载体的于阳春从邪术师手中解救了出来。
目前那帮邪术师还在押运途中,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还是个未知数,但调查局保证一定会撬开这帮家伙的嘴巴。
而暂时处于昏迷中的于阳春,也被一同送往了位于首都的调查局总部接受治疗,按照现在的医疗技术,他还是有很大的可能醒过来的。
到时候,于家一家三口也算是在调查局里团圆了。
秦不凡询问:“你要再见见他们吗?”
郁棠想都不想就摇了摇头,这倒是和秦不凡等人猜想的一样。
再听到那一家三口的消息时,郁棠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了。
他从“于宁”身上所获得的执念,只够维持那么一瞬间的情绪,在短暂的情感爆发后,连最后的情绪也被消耗干净。
想必他以后也再也不会与那一家人有什么交集了。
林修竹害怕郁棠还会感觉到难过,在秦不凡提到于阳春时就悄悄牵起了郁棠的手。
然而郁棠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还轻轻拍了对方那只不老实的手一下,像是在警告。
可林修竹没放弃,再次试探着拿小拇指碰了碰对方的小拇指,发现郁棠这次没反应,干脆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小脾气还在闹着,牵手不行,但是勾手指可以。
于是,两人道别了秦不凡后就维持着小拇指牵着小拇指的姿势往前走去。
二老今天坐的是一辆七座的车,加上司机,要上车的一共六个人,正好能坐得下。
林必果的头靠着车窗,远远就看到有两个人朝自己这边走来。
刚才他听爷爷奶奶说了,他大表哥要带着对象儿一起回家吃饭。
虽然因为位置关系,林必果看不到两人的上半身,但也猜得到正朝着这辆车走过来的就是林修竹和他对象儿了。
说到处对象儿这几个字,林必果潜意识里觉得他表哥是已经结过婚了的。
可仔细一回忆,他脑子里似乎并没有林修竹结婚的画面,如果真的发生过这么大的事儿,他不可能不记得。
大脑很快就让他转移了注意力,他还挺好奇能让林修竹动心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等林修竹走到了车前,准备拉开车门的时候,林必果忽然降下车窗,笑着调侃了一句:“呦,你带嫂子回家啦。”
“什么嫂子!”林修竹身子一僵,脑子里闪过了梦魇中的各种画面,耳根一下子就红了,心虚地下意识辩解道,“不是嫂子!”
这绝对不是什么嫂子文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傍晚时分,首都,调查局总部。
郁宁刚办完入职手续,跟着自己刚组建的临时小队的同伴一起往外走,准备去调查他转正后的第一起事件。
他们小组目前只有两个人,由一位有经验的调查员前辈带着郁宁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
但其实,这位前辈也是去年年末刚刚转正的。
要不是最近全国各地怪事频发,调查局人手严重不足,也不至于让他这半个新人来带郁宁这个提前转正的纯新人。
郁宁小队虽然刚组建了两个小时,但成员之间相处得十分融洽。
主要是话唠前辈总有讲不完的话,也总能在三言两语间就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仅体贴又热情,还很喜欢分享八卦。
“之前医疗部来了一对儿母子,不是亲的,那个儿子是女人的老公的私生子,但对外说是养子,女人知情还默许了,关系那叫一个复杂呦。”
“据说,这母子俩是被那个家的男主人卖给了邪术师,要不是他们运气还行阴差阳错获了救,这俩人估计早自相残杀把对方给干掉了。”
前辈一边说一边咋舌。
“我刚听来的消息,说是那个把他俩卖给邪术师的男的也已经找到了,但他可没落着好,被做成梦魇的容器,正在被送过来救治的路上。”
“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郁宁忍不住跟着啧了一声,“真难以想象,那个家得多让人窒息啊。”
前辈叹了口气:“可不是么,那一家三口说癫确实是癫,说惨也是真惨,就他们那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归正常生活呢。”
今天总部里的人特别多,有跟郁宁一样临时组建的队伍,有即将赶赴下一个战场的资深调查员们,也有被送回来救治的伤员。
医疗部都满员了,因此,有一批快要结束观察期的被卷入祟物事件的普通人,被提前放了出来。
这一波人办完手续就可以离开,离开调查局后,他会一点点淡忘跟祟物与调查局相关的所有事情,在大部分情况下,这些人是可以回归正常生活的。
这波准备出院的人正由工作人员领路,要乘坐电梯前往别的楼层,正好跟郁宁两人迎面撞了个正着。
刚才还在跟队友讲那一家人八卦的前辈忽然闭上了嘴,他眼尖,瞧见了八卦里的两个当事人就在迎面走来的那群人里。
两拨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郁宁下意识地转过了头,跟同样转头看向他的白雪和于厚望分别对上了视线。
一种麻酥酥的、像是通电一般的感觉传遍了郁宁的全身,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再去看了,于是郁宁收回了目光。
他装作没发现那个盯着自己的中年女子嘴唇翕动,像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样子,握了握拳,又深吸口气,干脆地扭过了头。
郁宁快走几步,跟前辈并肩而行,还问对方:“咱们这次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前辈聊八卦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撞上当事人,还是有点心虚,立刻接住了这个话茬。
“地点不远,就在首都,事件等级也不高,你不用太担心,你这是第一次出调查任务,不会给你个大案要案的。”
前辈宽慰了一下小新人,又想了想自己接收到的案件信息:
“咱们要调查的,是一个怪谈的失踪事件,她失踪前拨打了调查局的求助电话,咱们的人找到了她诞生的那个旅店,却没找到她的踪迹,也无法再联系上了。”
“旅店?”郁宁心中升起了一种很不妙的预感,就连刚才擦肩而过时让他心悸不已的那两人都无暇去管了。
他担忧地询问:“不会是青春街上的那个小芳旅店吧?”
“唉,你知道啊。”前辈还挺惊讶,也跟着担心起来了,“是你认识的朋友吗?”
郁宁虽然跟旅店怪谈并没有多熟悉,但至少他们一同去过云槐镇,回首都的时候,还是他把对方送回了那间小芳旅店的。
分别前,郁宁特地跟旅店怪谈说了最近不太平,让她遇到任何怪事都可以拨打电话通知调查局。
可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用上了这个求助电话。
这才几天啊,最近到底是得有多不太平,人家怪谈才刚到家就可能出了事儿?!
郁宁把自己知道的这些都告诉了队友,前辈虽是个没转正多久的半新人,但也听闻过云槐镇上有一个他们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一听说旅店怪谈刚从云槐镇回来,他也提高了警惕,考虑着要不要上报,提高此次事件的等级。
但无论如何,任务已经派给了他们这支临时小队,总归是要先过去看一眼的。
“走吧。”前辈揽着郁宁的肩膀,一起上了他那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别太担心,这个等级的事件很多都是乌龙,咱们先去瞧瞧。”
车子驶出了调查局总部,开往青春街上的那一家小旅店。
郁宁又看了眼逐渐远去的调查局总部大楼,也不知想看什么。
他总觉得,就在刚刚的某个瞬间,自己与某几个人这辈子最后的一丝缘分也耗尽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
这种感觉有些神奇,有些怅然,有些轻松,甚至有些庆幸。
很快,他收回目光,追着夕阳缓缓下落的方向而去了。
岫城,夜空晴朗,繁星闪烁。
郁棠跟着林家二老一起回了家,他们这顿晚饭很丰盛,也吃得宾主尽欢。
只是席间林必果总是控制不住去偷瞄郁棠,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就被林修竹发现了。
林修竹有意无意地挡住了林必果的视线,林必果有些懊恼,却不知道自己在懊恼些什么,干脆低头专心吃饭,再也不抬头了。
吃过饭,林家二老又热情邀请郁棠今晚留宿。
郁棠今天住的地方,就是几个月前在准备林修竹的葬礼时他暂住的那间客房。
夜深了,郁棠换上了新睡衣躺在床上,刚闭上眼,就听到了敲门声。
下一刻,站在客房门外的林修竹就看到几根漆黑的藤蔓给自己打开了门。
林修竹不仅自己过来了,还带来了打地铺用的枕头与被褥,看样子今天晚上是不打算回自己房间睡了。
郁棠侧躺在床上,单手拄着脑袋,神色慵懒,眼皮都不抬一下地问:“你来干嘛?”
林修竹把被褥铺在郁棠床边,笑着道:“我来哄你睡觉。”
这么说着,他就盘腿坐在了地铺上,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夜灯,还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抽出了个童话绘本。
“好啊。”郁棠往床里侧靠了靠,给林修竹留出了个位置,“你上来。”
林修竹抓紧了机会,直接躺到了床上去,跟郁棠面对面。
客房里的单人床不是很大,不是单纯挤一挤就能睡下两个人的,如今两个人得紧挨在一起,才能保证外侧的人不掉下去。
郁棠配合地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你念吧。”
绘本是林修竹小时候买的,买回来以后,他家长其实从来没给他讲过,他的睡前故事基本都是云槐镇怪谈来着。
郁棠在云槐镇出现之前就在那里了,对那些怪谈比他要熟悉得多,林修竹就从自己的旧书柜里翻出了这些绘本。
第一个绘本讲的是一只霸王龙想要吃掉一只刚出生的甲龙宝宝,但却被小甲龙抱住喊了声爸爸,从而展开的各种故事,是温馨治愈风格的童话。
郁棠越听眼睛越亮,没有半点儿睡意,深深被这个故事吸引了。
林修竹看他兴致勃勃戳着绘本上的小恐龙,忽然联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见过恐龙吗?活着的那种。”
“没有。”郁棠摇头,“恐龙不会意识到我的存在。”
如果意识不到“祂”的存在,那么,祂就不会降临。
林修竹想起了调查局给自己科普的那些内容。
“祟”是伴随着人类文明的诞生而出现的。
也就是说,如果人意识不到黑暗之中那未知恐惧的存在,祟的世界与人世永远不会相通。
可人的脑补能力就是如此强大,经常自己吓唬自己,总是想着黑暗之中不会有这有那吧,最终也在恐惧之中打通了与自己恐惧之源连接的通道。
“谢谢你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林修竹忽然道,“能遇到你,我感到很开心。”
“祂”因恐惧而降临,却并非恐惧化身的怪物,只是作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就这样单纯地存在着而已。
郁棠总觉得林修竹是有很多的话想跟自己说的,刚才这句话也别有深意。
可他又觉得自己理解不了那些话的内容,也就什么都没问。
他知道林修竹在想方设法安慰自己,也不会埋怨自己耍小脾气,可他什么都不想说,现在只想听小恐龙的故事。
林修竹也没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如郁棠所愿讲起了绘本故事。
小恐龙的故事很快就讲完了,直到林修竹又讲完了好几个绘本,郁棠终于有了些困意,头抵着男人胸膛,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浅眠。
林修竹关了夜灯,轻轻拍了他的后背,小声哼着记忆里的安眠曲,看着郁棠的睡颜,一根根数着他的睫毛,不知不觉间也睡着了。
岫城的夏天快要过去,每日天亮的时间也晚了些。
窗外夜色依旧深沉,刚睡着的林修竹忽然睁开了眼。
他是被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所唤醒的。
他怀中的郁棠也已经醒了过来,因为被打扰了安眠很是不爽,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那一双漆黑的眼睛在深夜中亮起了红色的光。
林家老宅外,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影子正在一步步靠近,伴随着不知何处传来的摇铃声,粘稠而又危险的气息很快包裹了整栋宅邸。
郁棠坐起身,歪着头,看向那些正在逼近的影子,声音幽幽:
“今天晚上的访客好像不少啊。”

第39章 邪术师
费天成二十岁那年,跟踪自己的师父来到深山,发现了被师父藏起来的祖师爷遗物。
那是一卷竹简,历经千年而不朽,上面有祖师爷留下来的一丝神识。
费天成是个被师父养大的孤儿,而他师父是个有点儿本事的江湖骗子,专门干那些驱使祟物去别人家里作乱,再去那户人家帮忙除邪驱祟的活儿。
他们师门上下干的都是这样不光彩的勾当,费天成从小耳濡目染,学了不少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在那些邪门歪道上也颇有天赋。
费天成他师父靠着祖师爷留下来的东西发了家,想要的东西没有弄不到手的。
可到了晚年,他却开始害怕起这股力量,想要金盆洗手,还把祖师爷留下来的东西全都藏起来,准备销毁。
祖师爷不干了,准备换一个更有天赋的弟子培养,于是选中费天成。
费天成杀了师门上下十来个人,带着祖师爷附身的竹简,找了个犄角旮旯隐蔽起来,修行起了师门里这些被归类为禁忌的邪术,一修就是九十余年。
如今,费天成已经掌握了当年祖师爷留下来的所有术法典籍,可他这辈子从未出过山,只会培养弟子为自己在俗世效力。
他不想像自己师父那样惹眼,也不想像师父那样因为违背了祖师爷的意思而在最风光的时候,被自己这样的小人暗害。
所以,费天成一直很听祖师爷的话,那卷竹简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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