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么了吗？”
“那不是黑珍珠，陆萧你再看看。”
钱进烨的眼神空洞，似乎已经不想给他们解释什么了。魂跟着钱笙科跑了，现在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和颗被霜打了的小白菜一样。可怜兮兮的。
这下也不好劝，毕竟是他们两兄弟的事情，陆萧也不知道说什么，现在向来他们都太武断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怎么就莫名其妙说喜欢对方，有些许可笑了。
是不是太幼稚了？
心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手上去掏刚刚藏好的黑珍珠。看着那一堆黑珍珠，陆萧还有点纠结，不都长一样吗，怎么找的到刚刚那颗在哪里...
不对，不一样，他看到了。
其他的黑珍珠或多或少泛着点绿色的光泽，带点偏光。颗那颗不一样，陆萧仔细看看就看出来了，它是红的。从内向外散发这一种，令人害怕的味道。
看到他这个样子，陈玥儿和李宪关也围上来。只要不是色盲，这下看到了都知道，这颗珍珠和他们从前看到的都不一样。
“进烨小弟，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明珠院的众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颗珍珠，但是就他们从业多年的经验来看，这颗珍珠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变异，泛着红光。
“这是溯珠。它从前是黑珍珠，也曾是白珍珠，不过现在不是了。现在介于白珍珠和黑珍珠之间，很危险的存在。”
他还是一副颓废的样子，问他一句回答一句，一拨一动。陆萧虽然担心，但也不能放下手头的事情去管他。他们俩兄弟都这个反应了估计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得赶紧处理。
陆萧坐下来，准备梳理一下思路。
已知溯珠是介于黑珍珠和白珍珠之间的珍珠。曾经是黑珍珠，转化为了白珍珠，最后又变成了类黑珍珠。就钱笙科的着急程度，他们明显不知道溯珠的转化过程，要是可控，不至于那么着急。
危险且不可控，说明钱家从前出现这玩意的时候死伤惨重。不过钱家的死伤一直都有，本质上是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所在。这样危险的东西，是由白珍珠转化的，要是不能保证白珍珠的安全，皇宫里的款就拨不下来。
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把这种东西消灭掉，至于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有一个可能，变异的可能性极低，低到几十年见不到一次，可以几乎当作为零。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溯珠的出现让钱家人惊慌失措，既然钱进烨和钱笙科都认识这个东西，陆萧斗胆一猜，这便是他们母亲丧生出现的。
他们都不确定这个东西有什么功效，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东西，极度危险。
“哥哥，这东西不能留下吧。我们要怎么处理。”
陆萧说这话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一不小心万一掉在地上找不到，或者沾到陆萧自己身上，要是出现了什么和那小鼠一样的变异...陆萧宁可死也不要变成那样的怪物。
“这扇门是我哥留了个符咒。当年那个大师留下的，对我们这个房子有用。时间不会太久，过不了一晚上门就会开了。至于这颗溯珠...先拿着吧陆萧。”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溯珠会怎么样，当时就是看到了这颗珠子，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们家开始变得更加奇奇怪怪，最后是把溯珠丢进了时空裂缝。”
钱家人想靠处理溯珠来结束乱象，很明显，失败了。非但没有叫乱象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更加频繁的出现奇怪的东西。
这样的行为，展示了人类的无知和自大，狂妄至极明显不知道他们对上的是什么，很显然，取悦了它。
想着一了百了，只会越陷越深。就像掉进了沼泽的人，越是挣扎，被吞噬的就越快。一遍遍陷入绝望，难以自控。
那么把珠子留着身边，恐怕是最好的办法了。要是乱丢，又被它盯上，后果不堪设想。既然这个房子迟早会开，陆萧也不着急，先安抚钱进烨情绪最重要，毕竟他还是他的便宜对象。
关系是合约的，但是心意是真真切切的，陆萧不希望钱进烨那么难过。陆萧到了钱家总有一种既视感，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篡改了记忆。
也许他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或许钱进烨与他，不是第一次签订合约？
“哥哥，你先睡吧。虽然这里没有白天，不过我们好久没休息了，现在这里还算安全，咱们养精蓄锐，再去找钱大哥好不好？你刚刚醒过来就和蚌壳打了一架，我怕你身子吃不消。”
李宪关和陈玥儿老早铺好了竹席，躺在上面休息。他们俩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既然出不去，就好好休息吧。明珠院什么大风大浪的没有见过。
钱进烨认同了陆萧的话，但还是浑浑噩噩，坐在陆萧铺好的席上，发呆。
可他哪里是甘愿居于被动的人？往门上甩了一张符纸，竟是不用糨糊都牢牢地粘在了门上。钱进烨又在那个位置来了一脚。
“破！”
第019章 亲吻
门破开了，或者说门已经被钱进烨一整个卸下来了。那么大个木头门，选了最好的工匠和最好的木头，钱进烨就那么一脚，就让它碎成了几片，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十分扎眼。
陆萧愣住了，眼睛瞪得滚圆。他怎么没想到了，既然钱笙科会的东西，钱进烨也应该会啊！估计是钱进烨技术不到家，钱笙科也没怎么防他。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了。
敢情钱进烨蹲在地上半天，原来是在画符纸吗？陆萧就不信了他能自己安安静静那么久。
“呼，看过我哥画过几次，没想到还真有用。陆萧，愣着干嘛，走了啊。”
这下那个颓废样一点都没了，钱进烨意气风发，狐狸眼里藏着的尽是自豪。陆萧忍不住鼓起掌来，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就要跟上。
“陆萧哥哥!”
被陈玥儿叫住，陆萧回过头去。她和李宪关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躺在竹席上看起来不是很健康。
“玥儿？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了，来喝点水，呃，要不要加点珍珠粉？”
本来陆萧是会毫不犹豫的加珍珠粉的，毕竟上至皇宫下至钱府，都会用这个东西，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只不过刚刚从老鼠肚子里掏出来了溯珠，看着那些白珍珠，总觉得会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
磨成粉应该没有关系了吧？还是不大放心，先问一问陈玥儿吧。李宪关已经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天花板，指望他回答是回答不出什么东西的。
“加一点吧，给李宪关先喝，他看起来快死了。”
根本就不是快死了吧，他就是懒得动吧。陆萧虽然心里吐槽，但是还是给李宪关先喂了水，又给陈玥儿喂了水。他们的脸上才带了点血色。
还想问问陈玥儿，李宪关猛的坐起来。和诈尸了一样，把陆萧吓的蹲不住，给两位跪下了。陈玥儿受不起，连忙和陆萧一个姿势，李宪关越看越奇怪，也不甘示弱跪了下来。
在钱进烨的眼里，这三个人面对面跪着，三足鼎立，十分诡异。
“我来说吧。我和玥儿到了钱府以后就不舒服。这是和你有提起过的，方才对上了那个蚌壳...老鼠吧，更严重了。后面的路可能就要你们走了，我和玥儿需要休息。”
他说这话，还是跪着的。像是恭恭敬敬的交代后事一样，钱进烨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把陆萧拉起来了。他们俩才重新坐回去。
陆萧有点出神，他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头几个人就是他们。是他们教会了陆萧怎么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陆萧竟然一点都没有关注到他们的异样。
“那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去去就回，等我办妥了，就带你们回家。”
还没说过那么煽情的话呢，怎么就叫李宪关那么一带，陆萧都不会正常说话了。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真奇怪。
“去吧你小子，和进烨小弟别吵架啊。我们等你。”
陆萧和钱进烨和他们俩招招手，他们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再继续行动了。陆萧也没有挽留，况且前路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怪物，说难听点，李宪关他们现在，是累赘。
这钱府也是邪门，钱家人是没事。外来的出了陆萧都出事了，陆萧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待会也要出什么事情了。可就他现在这个生龙活虎的样子，明显不可能。
钱进烨着急的很，四处找寻着钱笙科可能留下的痕迹，可惜哪里都没有。完全看不出方才有人出没。
安静，安静的可怕。过于诡异了。照理来说钱笙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走的那么无声无息，路上那么多怪物，总会被绊住脚步，他怎么就一点信息都没留下。
身边人的状态几近癫狂，好容易恢复澄澈的眼睛，又开始浮现猩红。不对劲，陆萧赶忙把钱进烨拦进怀里，死死的抱住他。叫他的脸贴住自己的胸膛。
听到他惊涛骇浪般的心跳，希望能让他重回清醒。俯身凑到钱进烨耳边，用他最温柔的声音说到。
“别慌，我在呢。”
怀里躁动不安的人突然安静了，背上搭上两只手，逐渐收紧，和陆萧紧紧相拥。钱进烨在颤抖，他真的很怕。陆萧感受的到，抚摸他的头发亲吻他的发旋，以示安慰。
“陆萧，我怕。我真的怕了。我觉得我哥回不来了，我觉得我们出不去了。”
“如果真的出不去，我就在这里陪你，不怕。你太累了，钱大哥没有线索，我们还是去休息一会吧，听话。”
他们现在这个状态并不适合鲁莽的向前冲。神经一直紧绷也不是什么好事情，钱笙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就算现在突破的重担在他们身上。
但他们也是人，如果钱进烨不同意，陆萧打算让他强制关机。开什么玩笑，就是个普通富家公子哥，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好。”
“你看现在这里乱七八糟，还是休息...你说什么？”
陆萧还想劝，没想到钱进烨就这样答应了。怪不真实的。钱进烨扑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说了句好，陆萧有点傻乎乎的，牵着钱进烨的手把他带回了最初的房间。
虽然他们在哪里被锁着的时候确实不好受，但毕竟那里有床啊，舒适柔软的大床啊！陆萧感觉自己已经两辈子没有沾到过床了。看见那床二话不说扑上去。
转过身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钱进烨也是一个猛子扑上来。像是冬天钻到雪里的小动物，笨拙可爱。慢吞吞转向陆萧，和他面对面。
“陆萧，你们就不该来我们家，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被那个狗皇帝骗了。”
钱进烨现在的情绪趋于稳定，甚至陆萧觉得他有点过于稳定了。还有心思担心他们怎么样，也不想想自己还能不能从自己家里走出去。
“我不一样的，我就是钱家的人。享受着这份荣华富贵，理应承受这份苦难。你们无辜，我不无辜。”
他像是会读心，把陆萧心里想着的那些全回答了。陆萧无奈，拉近与钱进烨的距离，认真的看着他。
“进烨，哥哥。你也无辜。你是不是不愿意看到那些人牺牲？你是不是想着要改变？你和你爹不一样，和你哥哥也不一样。你并不沉默。”
“可我...”
“可你无能为力，是吧，若是有能力，你会愿意去改变吗？你会的。所以你不一样哥哥。你会让钱家好起来的。你现在改变不了，但只要你能，你就会去坐。”
说完，把钱进烨搂紧怀里，两人在床上紧紧相贴。陆萧感受到自己的肩膀逐渐濡湿。
他哭了？
那么强大的人，也会有如此无助的时刻，陆萧实在不知道怎么哄。只能抱住他，用体温给他回应。明明一路上发疯都那么坚强的人，怎么就哭了。
像一片随时会碎掉的雪花，叫人心疼。
“陆萧...我一定一定会带你们出去。哪怕我出不去，也不要再叫无辜的人卷进来了。我受够了。”
陆萧出了一身冷汗，不是，这孩子怎么回事。都快到boss战了，现在来立flag，叫人怪害怕的。把钱进烨搂的更紧了，生怕一个不注意，人就溜走了。
话说明明是个习武的大男人，钱进烨却不像陆萧的那些大学同学。臭烘烘硬邦邦的。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带着露水的兰花，一盏泡好的清茶。干净柔和。
身上的肌肉也是恰到好处，不会过多也不少。带着点肉感，包裹着精瘦的肌肉，摸起来弹性十足。发丝香香软软，乌黑浓密，挠的陆萧心里痒痒的。
心猿意马。
“哥哥，不说这个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他太想得到钱进烨的回应了。他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怎么就要和男朋友同生共死，还不带说情话，不做一点小情侣该做的事情。之前在大学里可羡慕了，现在想对着钱进烨，任性一回。
听了他的话，钱进烨抬眼看他，两个人离得很近。呼吸缠绵，能感受到对面的鼻息，甚至还是温热的。只要稍微靠近，就可以...
“怎么了，陆萧？有什么事情吗？”
钱进烨的眼睛红红的，带着一丝脆弱，浅色的眼眸流转着缱绻。和他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不一样，令人怜爱。陆萧看着就忍不住，好想对他做点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听你说你喜欢我。”
说着垂下了漆黑漂亮的大眼睛，不敢与钱进烨对视。钱进烨可以看清他每一根睫毛，又长又密。像把扇子，把眼中的情绪全都藏起来。
觉得好笑，把陆萧的脸捧起来，哄道：“我当然喜欢你啊，不然能叫你在我家胡闹，是吧？”
陆萧重新看着他，只不过这次带着点危险。钱进烨嗅出来了不对劲，抽回手要往后撤，被陆萧一把抓住。
嘴唇上的触感温热柔软，湿热的气息直接打到他脸上。
罪魁祸首转了个身，睡觉。钱进烨恨不得把自己蜷成虾米。
不是叫他来休息吗？这叫他怎么睡得着！
“陆萧!你做了什么！你怎么敢睡的，你给我起来解释！”
陆萧背对着钱进烨，憋笑憋得眼泪都出来了，浑身发抖。带眼睛的都看的出来，陆萧压根就没有睡觉，就是逗着钱进烨玩。
被他的臭不要脸气到了，钱进烨爬起来，把陆萧掰回来。陆萧终于功破，哈哈大笑起来。看着钱进烨这个大红脸，开心的要命，这还是到了钱府以后，陆萧第一次那么开心。
“哈哈哈，好哥哥，我错了，你行行好，饶了弟弟我吧。”
钱进烨居高临下的看着陆萧，陆萧无所谓的靠着枕头，笑眯眯的看着他。看似无辜的狗狗眼，现在怎么看怎么犯贱。钱进烨气的牙痒痒，却拿他没什么办法。
按道理，他们是所谓的契约情侣，但两个人心里都不干净，偷偷摸摸的揩点油又怎么样呢。陆萧是开心，但是太开心了，自己忘了自己干了什么。
现在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嘴唇相贴的触觉浮现到脑海，一遍遍给陆萧回放。他不经舔了一下嘴唇，似乎有点甜。
这也是陆萧的初吻，他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就突然大着胆子，敢做这种事了。肾上腺素的刺激下，陆萧的眼睛亮亮的，仿佛一次还不够，恨不得和钱进烨再啃会儿。
“饶了你，你叫我怎么饶了你？你问过我了吗，你...你就，你就亲我。你个混账东西。”
钱进烨可不吃陆萧这一套，他还在气头上呢，从来没见过像是陆萧这样不要脸的人，不仅不思悔改，还敢，还敢回味。
陆萧的表情太露骨，平日里藏得好好的，不叫自己展露锋芒，现下倒好。司马昭之心了，人尽皆知。
回忆的柔软叫陆萧的脸上也挂了红，更多的是兴奋。有种追逐猎物的本能，钱进烨这种想把他推开，却不拒绝的样子，太叫他着迷了。
“哥哥真的不喜欢吗？嗯？”
钱进烨已经有点投降的意味了，陆萧还在穷追不舍。他迫切的希望得到钱进烨的回应，不单单是不推开他，而是向他靠近。
但陆萧太过于高估钱进烨了，他就是个愣头青，对陆萧这样一套一套的话，根本受不了，转身背对着陆萧，不去理会他。用枕头蒙住自己的耳朵和脸，装作什么都听不见。
“哥哥，哥哥。你别躲啊，你告诉我嘛。喜欢我有那么难开口吗？”
后者还在装死，陆萧把他揽到自己怀里，下巴靠在钱进烨的肩头。就算是看不到陆萧的脸，也知道这人不怀好意，正在装可怜，等猎物上钩了，就把伪装褪去。
“哥哥~”
“啊啊啊，陆萧你闭嘴。哪里有那么好说出口的！你是真脸皮厚的和王八壳一样，说话和放炮一样，不管炸不炸的到是吧？不是说来休息的吗？你小子倒是给我休息啊！”
说着转过来，把枕头从自己耳朵边拿开，一下就摔到陆萧脸上，叫他安静一点。
陆萧哪里会随他的意，他上头着呢。钱进烨丢个枕头到他脸上，他都能想成是同床共枕。笑嘻嘻的把枕头丢开。往钱进烨的方向蹭了蹭。
“当然说的出来了，进烨哥哥我可喜欢你了。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啊？”
直接把手捂住陆萧的眼睛，钱进烨完全没办法，直视这双亮晶晶的眼睛。分明知道他不怀好意，但是这双眼睛又炽热的要命，叫钱进烨如一只飞蛾，一股脑想去扑火。
他遮住一次，陆萧就扯下来一次。每一次都是美颜暴击，如同一只忠诚的大狗狗，摇着尾巴和主人玩耍。这叫人怎么拒绝。
最后一次还抓住了钱进烨的手，轻轻在手心落下一个吻。完事了还眉眼弯弯的对着钱进烨笑。
“太喜欢哥哥了，没忍住。哥哥见谅。我反正不打算改，现在逃还来得及。”
钱进烨像是触电一样收回了手，这陆萧可真是什么豆腐都敢吃。本来只是有点红，现在连耳朵上都是粉粉的，三月的桃花都没他有颜色。
话说陆萧那么爱撩拨钱进烨，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的温度和颜色，都和喝多了一样，还是最烈的那种。
两个人顶着个大红脸，面面相觑。谁也不让着谁，就互相那么盯着。最后还是钱进烨脸皮薄一点，不自在的移开了脸。头顶都散发着热气，是真有点烧。
“逃个屁，被你缠上了我还逃什么...”
“嗯？哥哥说什么了？”
钱进烨说的小声，本来就没打算说给陆萧听，没想到他蹬鼻子上脸，穷追不舍，钱进烨无奈给了他一栗子。把陆萧打疼了，退开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说了没什么，就是没什么，听不懂人话啊你。边玩去，别打扰小爷我休息。”
这倒是钱进烨恼羞成怒了，陆萧觉得自己很无辜，但钱进烨都上手了，保不齐待会还会发生什么。当即和钱进烨保持了一点距离，防止被钱进烨当成撒气的工具。
“好吧，人家只是想知道，哥哥刚刚说了什么。”
还不忘装一下可怜，搞得仿佛钱进烨才是那个大恶人。分明是陆萧先开始，才有那么一场闹剧。
“哦？想知道我说了什么。我告诉你，我喜欢你。”
“我就知道哥哥...什么？进烨你，你再说一遍呢？”
陆萧刚刚是没听见，现在倒是听清楚了，但是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喜欢他？谁说的？钱进烨？不太相信，是不是自己太累了做梦了。
“听不见就算了，当我没说过。话我向来只说一次，耳朵不好就去看大夫。”
钱进烨也是果断，转身就和陆萧当时一样，装睡。把陆萧搞得着急，好的不学，把陆萧这点小把戏全学了去了。叫人急死，陆萧现在是体会到，钱进烨方才的感觉。
很努力的去扒拉钱进烨，可是后者和吃了个秤砣一样，一动不动。好嘛，果然是习武之人，想不理陆萧就可以不理陆萧，真是蛮横霸道！
“我知道的，你说你最喜欢陆萧了。见不到陆萧就想的要命，恨不得天天和陆萧贴在一起。最好和狗皮膏药一样，贴上了不带下一层皮，绝对不分开。对不对？”
他在那里诽谤，钱进烨装作听不见。但陆萧知道他忍不了多久了。拳头已经逐渐攥紧了，上面的青筋暴起，下一秒出现在陆萧脸上也不稀奇。
但陆萧就是犯贱，还觉得不够。
“哥哥，你那么喜欢我，你说你哥哥不会打死我吧？好凶啊，还是哥哥你疼我。”
“哥哥，萧萧还想要亲亲，亲我一下好不好？”
“哎哥哥快看，我学会斗鸡眼了！你看看嘛，哥哥，转过头看看我。”
钱进烨真的被他烦死了，转过来狠狠的瞪着他。平时那副聪明的模样荡然无存，有的只是疲惫。
“再用你的嘴巴放屁，就滚到地上去。”
他那么一说，陆萧马上没了声音。老老实实的扯过被子，缩进去，只剩下一双眼睛盯着钱进烨看。钱进烨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一股热烈的期待。
无奈又睁开眼睛，看着陆萧那张装无辜的脸。后者眨巴了几下眼睛，不说话。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你还想干嘛。你要我怎样？求求你了，好好休息吧。”
“哥哥亲我。”
“除了这个，换一个。快点我困死了。”
“哥哥亲我。”
......
不管钱进烨说什么，陆萧反反复复就那么四个字，仿佛钱进烨不亲他，就要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他睡觉。要不是陆萧在钱进烨这里完全构不成威胁，钱进烨现在就要跑。
钱进烨是真的有点困，回忆了一下陆萧主动的那个吻。软软的，暖暖的。感觉还不赖。再亲一下，应该也不是问题。
那么想着，好不容易恢复白净的脸又红了，开始躲闪陆萧的期待。
不动声色的往陆萧的方向靠了靠，捧住陆萧的脸。
就当亲了一下狗。钱进烨在心里默默的想。看着陆萧湿漉漉的眸子，确实和只无辜的大狗一样。可耻的心跳加速了。
“哥哥？你要亲我了吗？”
陆萧笑了，像是冬日的暖阳，甜丝丝的。钱进烨捂住了他的眼睛。他可不好意思叫陆萧看见自己满脸通红的样子。
“闭嘴。”
他还有点犹豫。陆萧虽然被捂住了眼睛，但是不遗余力的相信他。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告诉钱进烨，他在期待。
钱进烨的睫毛扑闪了一下，试图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深吸一口气，遮着陆萧眼睛的手还在颤抖，慢慢俯身，靠近陆萧。
轻轻的贴近了陆萧的脸，唇齿相依。蜻蜓点水，飞快的撤离。却被陆萧一把扣住了脑袋。陆萧的力气绝对没有钱进烨的大，可是此时钱进烨竟然是挣脱不开。
火热的气息缠绵，如一只灵活的小蛇窜入温暖的巢穴。激动的不得了，到处乱闹，没有技巧。只是宣扬自己的存在，叫对手无处躲藏。
钱进烨被陆萧攻陷，被亲的胸闷气短，头脑发昏。腿都软绵绵的，在床上躺的跟本不自在，只想逃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