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若娜立即好声安抚他。“我没有骗你，最近议会内部有反对势力在闹事。”
因若娜当元帅的事情, 引起杰弗理家族敌对势力的反弹, 也就对凯尔克奇的事情一拖再拖。
若娜不仅没有从军经历，今年才二十四岁，十分年轻。虽然帝国历史上也不乏女元帅，但是完全以素人身份一步上位的, 绝无仅有。
杰弗理家族本就掌握了议长的职位，如今又要掌握军部, 可见吉斯塔夫手中的权力，正在可怕的快速膨胀。
敌对的家族自然要千方百计的阻挠, 也想把若娜拉下水。
这些日子，若娜忙着到处演讲，以和平大使的身份，向支持者们传递她的理念。
反对派以若娜没资历为由阻挠，杰弗理家族也不是吃素的，立即给若娜安排一个热爱和平的人设。
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下，若娜凭借绝美的容貌和天生的亲和力，很快收拢了一帮支持者。网上的民意调查，赞成与反对基本持平。
若娜忙得不可开交，应付了凯尔克奇，她便切断通讯。
穿过那条花园边的长长走廊，若娜来到吉斯塔夫的办公室。
“我的女儿。”吉斯塔夫春风满面，看到女儿更加和蔼可亲。
“爸爸，我明天还要继续演讲吗？”若娜乖巧的问。
“暂时不需要。”吉斯塔夫把计划书递给她看。“明天开始民间组织会为你造势，不用担心舆论问题，我们会把你打造成，帝国历史上最具亲和力，最亲民的元帅。”
没有从军经历，没有从政资历根本不重要，他们会把若娜重新包装，以全新的面貌出现。
没有人会喜欢战争，一个亲和有感染力的元帅，绝对比一个铁血无情的元帅，更容易得到民众的好感。
吉斯塔夫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又叮嘱若娜。“你要多跟爱德华皇子走动，只要时机合适公布你们的婚讯，现在这点反对声音都不算什么。”
在吉斯塔夫眼中，若娜已经是未来的皇后了，杰弗理家族也将达到顶峰。
若娜不敢正视父亲殷切的目光，想到那个情人多不胜数的未婚夫，若娜便心如死灰。
“爸爸，你决定什么时候把箱子送过去？”若娜问。
吉斯塔夫胜券在握，自信的说：“不着急，等我们的势力在军部扎根，我会促成剩下的事情。”
若娜还是有顾虑。“可是，议会对新主权的议案，反对声音越来越激烈。”
毕竟箱子还在凯尔克奇手中，他们也要顾及到凯尔克奇的想法，总不能把事情闹僵。
吉斯塔夫却别有深意的说：“箱子对那位越重要，说明我们可以借此得到更多。”
若娜瞬间明白。
“那位要是着急，自然会尽快促成所有事情。”吉斯塔夫自信的说。
姜还是老的辣，吉斯塔夫在政坛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看透了权力交易，空口承诺跟放屁一样。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柯利福发来讯息。
——“明天的议会，皇室会出面促成，你尽快安排。”
果然被吉斯塔夫料中了，对方会促成所有交易。
若娜眉头紧皱，柯利福中将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竟然还能叫得动皇室？
第十一军团不声不响的，背后竟然有这样一层关系。
“贺大校，柯利福中将有请。”秘书官发来信息。
贺挚空在第十一军团总部等了数日，终于等来柯利福的见面许可。
办公室外，卫兵提前收到通知，看到贺挚空便立即为他开门。门一打开，浓郁得呛人的烟味翻涌出来，也不知道闷在办公室里抽了多久的烟。
“中将。”贺挚空朝酒架前的柯利福敬礼。
柯利福嘴里咬着烟斗，右手拿着刚取下来的酒转身，依旧是冷漠中带着嫌弃的态度。“还不出发，赖在我这里做什么？”
“有些疑问想当面请教您。”贺挚空说。
“怎么？不满意总指导这个位置？”柯利福吐出一口白烟，又深深的吸，烟斗里的烟叶燃烧起点点火光。
贺挚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晨曦是北角防线的核心堡垒，历来由军团核心军官担任相关要职，我不管是出身和资历，都与总指导这个位置格格不入。”
“哼，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柯利福拧开盖子，左手拿下烟斗，仰头便猛灌了半瓶酒。
这可不是低度数的啤酒，而是浓烈的陈酿，别人都是小口慢酌，柯利福却仿佛喝开水似的。
“中将，您还是要保重身体。”贺挚空忍不住劝道。
“少啰嗦。”柯利福根本不听劝，打了一个酒嗝，又叼起烟斗吞云吐雾。
“到了我这个年纪，少吃点多吃点有什么区别，又不是老爷车，保养得好还能跑，人该死就得死了。”柯利福自嘲着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哐当一声把酒瓶搁在手边的茶几上。
仿佛是不愿意跟贺挚空多说，柯利福苍老的脸横眉怒目。“你要是不敢去，现在就可以滚回第七军团。”
贺挚空依旧站得笔挺，也没有半点畏惧或者恼怒的情绪。“中将误会了，我这次过来，是想跟您报备一声。”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四个角亮着小灯，昏昏黄黄的光线中，天花板上都是烟雾袅绕的影子。
静谧的办公室，清晰回荡着贺挚空的话。“您把晨曦交给我，我掌控之后，不可能再交出去。”
办公室送风系统故意调成只进不出，这也是烟味浓烈的原因。办公室无处不在的尼古丁，让柯利福的大脑时刻保持清醒，他不可能听不出贺挚空另一层含义。
一旦他成功掌控晨曦，贺挚空不会再把晨曦拱手让人，哪怕未来他不在第十一军团。
这是在叫板，还是在宣誓？
“臭小子！”柯利福捏着烟斗咬牙切齿的骂。“那你就尽管试试看！别进了晨曦，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丁儒熙那小子亲自来也救不了你！”
晨曦星空堡垒跟其他驻军基地不一样，这里位于北角防线的正中心，是整个帝国的北边壁障。
在这里任职的军官，无不是从边境杀出来的狠人，但凡没点本事，都活不到升上大校。
或许外人会觉得贺挚空捡了好大一个便宜，只有熟悉晨曦的人知道，这是一趟地狱级别的升迁。
贺挚空却笑了。“中将，别人都说我是只需要等着继承的继承人，确实不错，所以我会更加肆无忌惮，我不会顾忌这是您的心血，也无所谓会不会毁掉。”
别人都以为贺挚空被放进了狼窝，现在看来，谁是狼还不一定。
这真是提醒了柯利福，眼前这位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主。
柯利福一口烟顶在喉咙，气得满脸通红，一时间咳得撕心裂肺。
贴身的秘书官立即上前为他顺气，却被柯利福一把推开，指着贺挚空大骂。“滚！快点滚！”
贺挚空不疾不徐的小鞠躬。“那么，我告辞了，您保重身体。”
“滚——！”
门关上那一刻，还能听到柯利福的怒吼声。
“中将，我让医生来……”秘书官担忧道。
“不用。”柯利福粗喘着，酒气夹带着血气上涌，血压检测仪一直在报警。“气死我了，这臭小子，我倒要看看他能打出什么名堂。”
秘书官十分不解。“晨曦也不需要总指导，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也没有耽误战情的地方。”
“这是因为我还活着。”柯利福呼哧呼哧的喘气，浑浊的眼睛像蒙了一层黄雾，他烦躁的揉了一把雪白的络腮胡。
乱糟糟的胡子，浑浊的眼睛，干涸的皮肤。
柯利福这个状态，就像一盏古老的煤油灯，透明的灯瓶里，已经没有多少燃料。亚特兰帝国最伟大也最年迈的将军，已经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
“我要是死了……”话到一半却顿住，柯利福仰头灌下剩余的半瓶酒，后半句话也随着酒，吞回了肚子里。
有些事情他一个人知道就行了，何必多说。
另一方面，第十一军团内部通报，贺挚空成为晨曦的总指导，同时也是北角防线新负责人。
一时间大家只觉得荒谬，柯利福中将怎么会让第七军团的继承人，来当第十一军团的核心要职？
贺挚空还没抵达，晨曦星空堡垒里的驻军已经议论纷纷。那些基层干部趁着新领导还没来，凑在一起闲聊八卦。
“我还以为会是穆程上校当总指导，没想到守了这么多年，这个位置还是被别人占了。”
“中将从一开始就看不上他吧，要不然又怎么会让他空守三十年。”
“守得再久有什么用？晨曦星空堡垒是谁创立的，在中将心里谁才是继承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那必然是柯利福的亲生儿子啊，大家都心照不宣。
“但是吧，找个资历够的人就罢了，那个关系户哪来的本事啊。”
“搞不好人家就是来镀金的，没几年就回去了。”
“你这么说，还有点可能。”
“哪怕是来镀金的，也足够膈应了。”
大家再次心照不宣，脸上都是看好戏的玩味。
而此时，所有人口中讨论的穆程上校，正在跟柯利福据理力争。
“晨曦星空堡垒，是洛佩慈元帅的心血，是我们第十一军团的核心！柯利福中将，他只是一个外人！您怎么可以让一个外人，进入我们的核心领域！”
穆程几近抓狂，从来没有一件事能让他这么无所适从，这么愤怒又无处宣泄。
视频投影里的柯利福，只静静的看着他发泄。
这几日像这样的通讯，柯利福已经接了不下十几通，全是反对的声音。
或许是柯利福的沉默，穆程更加愤懑。“是不是我哪里让您不满意？您可以处罚我，请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洛佩慈升任元帅，再到被暗杀身亡，已经过去十几年了。穆程自认呕心沥血，兢兢业业的替洛佩慈守在这里，他一直以为柯利福是知道的！
晨曦星空堡垒交给他是最好的选择，穆程一直都这样认为。
“你守不住。”柯利福还是这句话。
穆程的心被这个答复击得粉碎。
“不是我不看重你，也不是你有失误。”柯利福浑浊的眼，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但又好像什么都看透了。
穆程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柯利福举着酒瓶子咕嘟的喝，末了才说了一句。“会有知道的那一天。”
通讯中断，穆程整个人痛苦的倒在椅背上。
他的梦想，他的坚持，他的信念，在这一天全都崩塌了。
“老程！”欧舒克大校急冲冲的闯进了他的办公室。“老爹怎么说？”
穆程把头发抓得一团乱，身上军衬衫也是撤掉两个扣子，整个人看起来没了精气神，瘫在沙发上像具尸体。
“有结果吗？”欧舒克一把扯他起来。
“什么结果！没结果！”穆程甩开他的手，摸了把脸，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的眼泪。
这个结果也在欧舒克的意料之中，这些天他们轮着劝柯利福，就没有一个人能说通。
仰天深呼吸，欧舒克狠拍了一巴掌脑门。“行，老子亲自带兵去把这二世祖杀了！谁他妈敢进晨曦，先过老子这一关！”
说完欧舒克愤怒离开。
“等等，你什么意思？”穆程本想去追，但是下一刻自暴自弃的情绪又漫上心头。
算了，爱咋咋地。
晨曦总指导都能让一个愣头青来担当，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事情？
第094章 来者不善
领航官向全舰队播报航路。“本次航程目的地：晨曦星空堡垒, 全舰队进入星门坐标，第一站跃迁至亚恒星域中央星门，再跃迁至尾门星星门。”
贺挚空坐在中控室, 一低头便看到秘书官发来的消息，晨曦星空堡垒内部所有人员的信息表。
包括贺挚空在内的上层军官，一共有十位大校一位上校。
这位上校是晨曦的副指导茉莉上校，今年已经160岁的茉莉上校已经递交退役申请, 是一位干练的女军官，一直负责晨曦内务。
除此之外，其余九位大校的年龄都没有过百岁, 最年轻的四十多岁，年级最大的也就刚到中年。可以见得这是一个十分有活力的上层军官结构。
再看基层军官，一共有上百位中校，平均年龄就更加的年轻, 多的是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出身也是五花八门，什么星域的人都有。
可见晨曦的管理层结构，没有家族式的顽固痕迹, 不像第七军团, 通常几个姓氏扎堆讲究出身。
仔细一想，就不难理解。
第十一军团的边防压力比第七军团要大，士兵牺牲率也更高，晨曦的军官向来是能者居之。没有本事的人, 在晨曦连活着都难，更别说升迁了。
“大校, 这里面全是第十一军团的元老，我们进去怕是不好管理。”贺明辉委婉的说。
谁都知道他们可是第七军团出身, 军团之间本来就互相防备，对方根本不可能无条件接纳他们。
贺挚空关闭人员名单，比起如何管理这座星空堡垒，他考虑的事情要多得多。第十一军团一共就两座塞古级星空堡垒，晨曦便是其中一座。
军中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谁能成为晨曦星空堡垒的负责人，便是未来第十一军团的继承人。
因为这座星空堡垒的上一任负责人，就是柯利福的独子洛佩慈元帅。
洛佩慈的死一直是柯利福的心结，之后便没有再设立晨曦总指导，这个位置一直空缺至今。
晨曦星空堡垒的责任范围，是整条北角防线，当然也包括南北段在内。总指导负责整条北角防线的一切事务，权力不仅仅是一个星空堡垒。
而贺挚空自己本就身份敏感，柯利福又把他放在这个敏感的位置，绝对不可能是一时兴起。
边防舰队有最高优先级的通过权，一路绿灯，舰队很快抵达边境。
星图标示晨曦星空堡垒就近在眼前，只有不到一千公里。
“进入军用航路，关闭曲速引擎，匀速航行。”领航官一如往常的播报。
“收到。”舰队所有主驾驶员应答。
就在通讯官准备与晨曦塔台沟通靠港时，忽然左侧边的舰群发射出多枚舰-载-导弹，一时雷达报警的声音响彻驾驶舱。
“有敌袭！”
“怎么回事！”贺明辉大喝。
“袭击我们的人是晨曦在编的舰队！”通讯官立即报告。
“拦截。”贺挚空冰冷到极点的声音出现在通讯群。
舰队立即发射追踪弹拦截导弹，敌方舰队全部散开环绕他们，又发射出更密集的导弹。
这是来者不善！
通讯官给对方发去联络函。“我们是晨曦星空堡垒新入编的舰队，为什么袭击我方！请立即停火并给出明确解释！”
对方不应答，雷达显示，对方有54艘军舰，大部分都是飓风级驱逐舰，由一艘战列舰带领。
贺挚空依旧稳坐在位置上，表情寒若冰霜，眼中都是热烈的杀意。“发出应战宣言，倒计时60秒。”
不管对方是挑衅也罢，想要给下马威也罢，贺挚空动真格了。
“啊？”通讯官愣住，马上反应过来立即发去应战宣言，这可是他第一次向己方舰队发应战宣言，一时说话都带着颤。
“你的行为已经侵犯了我方安全，请立即停火，否则我方将于60秒后对你发动全面攻击！”
敌方发-射-来的导弹十分密集，追踪弹和速射炮也无法拦截下全部，陆陆续续有军舰中弹。
“矩阵环绕，护卫舰开启防护网。”贺挚空立即调整舰队作战状态。
“作战倒计时59秒！”
“作战倒计时58秒！”
“欧舒克！你发什么疯！”穆程冲到中控室，头痛欲裂的对着视频里的人骂。“你他妈要发疯滚远点，在晨曦外伏击在编舰队，你想被晨曦的自动防御轰成渣吗！”
“你帮我把晨曦的自动防御关了。”欧舒克满不在乎的说。
“你他妈！”穆程真后悔没拉住这个疯子，以为他只是嘴里说说，哪想他竟来真的。
“我的通讯官说外面打起来了，发生什么事了？”保利大校闻讯赶来。
还有正好在港的弗纳尔大校、海曼大校、雷尔夫大校，在欧舒克开第一炮的时候就立即赶来塔台中控这边。
欧舒克叼着烟一脸混不吝。“你们尽管看好戏就行了，看老子怎么把他打得屁滚尿流，哭着跑回第七军团吃奶。”
这是不打算收手了，穆程烦躁的扒拉头发。
雷尔夫笑着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看戏。“行，那我们就看你表演了。”
弗纳尔大校沉凝不语。
海曼大校冷嘲的开口。“别说我没提醒你，贺大校刚独自完成了南北段的歼敌任务。”
南北段荒废了这么多年，里面是啥情况他们比谁都清楚，没点能耐的人，别说完成任务了，进去走个来回都难。由此可见，贺挚空绝对不是草包。
贺挚直辖的舰队有一个满编，一共三十三艘军舰。按照第十一军团的惯例，每一位前线大校，麾下都有一个直属于他自己的满编。
这次出战，欧舒克又怂恿了几个中校参与，每人出三艘军舰，加上欧舒克自己手里的一个中队，凑了一支54艘军舰的队伍。
大校军衔之下的中校人员众多，每一位中校手里有一个中队的舰队，他们不从属于任何一个大校，只听命于晨曦的总指导。
有对外作战时，总指导能自由组合这些中校，例如一个大校可带多名中校，组成一支上百艘军舰的队伍。
贺挚空升任总指导之前，晨曦的总指导是柯利福兼职。这些中校不满被二世祖带领，自然也有情绪，欧舒克轻易就拉到了人入伙。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把贺挚空赶走，强硬表态不欢迎，通过这一出要柯利福改变主意。只要贺挚空的舰队调头就跑，他们不会追。
此时倒计时结束。
贺挚空目光如炬，带着热烈的杀意。“全舰队剑阵追击，点名官准备集火敌方军舰，不留余力，直接击沉！”
通讯官哽住了整整3秒才反应过来，“收、收到！”忙点开通讯群复述。“全舰队注意！剑阵追击，点名官准备集火！”
所有正副驾驶员立即执行命令，原本矩阵前进的队伍立即集合聚拢，主舰与护卫舰在中间，飓风级驱逐舰整齐的排列在外，组成短剑一样的队形。
欧舒克率领的舰队则全部散开，让人眼花缭乱的环绕追逐，不时发射导弹干扰，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
“这个时候列阵就是一个靶子。”弗纳尔大校扶了扶眼镜，并不赞同这种作战方式。
晨曦的中控大屏实况转播外面的战况，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中校来观战，中控室里站满了人。
雷尔夫大校嗤笑。“第七军团的指挥官，就是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大家都不认为欧舒克会输，有中校轻松道：“慢慢耗呗，打个两三天，磨也能磨下来。”
列阵最大的缺点就是机动性低，此时欧舒克的舰队以15km的对空距离，不停的环绕对方阵列袭击。
飓风级驱逐舰宏炮的射程是10km，只要不进入宏炮射程，双方就不算死磕，会是持久战。
贺挚空当然知道舰队被环绕投弹，没有一丝紧张着急，依旧不疾不徐的沉稳指挥。“点名官开始对敌舰进行导弹集火。”
“点名官收到。”
总指挥频道里一片肃静，只有战时点名官平稳的声音。“全舰队战备官注意，立即装填追踪导弹，我将于30秒后点名集火。”
指挥舰的驾驶舱空间十分宽阔，一共分为上中下三层分级而列，最上层的总指挥能纵观全场。
第一层级是航行相关人员，有巨大的立体星图在中央，四周还环绕着舰队的参数等。
中间的层级，也有一个巨大的立体投影，不过这是雷达扫描后呈现的目标分布图。附近所有目标被自动编号，其移动轨迹会实时跟进。
通讯官、点名官、战备官等战时人员，环绕立体雷达图像而坐，每人都有自己的独立岗位。
点名官清晰陈述。“第一集火目标：J-15783；”
点名官是第七军团独有的职位，配合列阵作战。这一套作战方式，一直不被其它军团看好，觉得过于形式化。
自从亚特兰帝国统一各大主权星域，亚特兰人已经上千年没有内战。大家对内战的印象，还停留在千年前，军备相对落后的年代。
而战术是需要被验证的！
晨曦星空堡垒外的这一场小规模冲突，打响了内战的第一炮。
星空中，剑阵内的军舰导弹齐发，最终汇聚成红色的火柱涌向目标。被集火的军舰立即亮起防御装甲，但是仅仅一瞬间，三层防御装甲被破，军舰轰然爆炸。
晨曦塔台中控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瞬间表情凝固，有人震惊起立，有人愣住没反应过来。
这些只是普通口径的舰载追踪导弹，并非穿甲导弹，也并非地对空的巡-航-导-弹，完全是靠数量压制，硬是将目标军舰堆死了。
而且，贺挚空竟动真格了！
这一艘军舰里少说搭载了上百人，眨眼间就杀了上百人！
一时间大家如鲠在喉，又觉得头皮发麻，更有甚者脸色凝重如临大敌。
同一时间，晨曦中控收到了通讯官的信息。“总指导所在舰队遭到不明袭击，我复述总指导的指示：一我方属于正当防卫应战，二关闭晨曦所有进出港口，三做好一级作战准备。”
中控室的负责人戚连桥中校愣了愣，而后立即应答。“中控收到。”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戚连桥，如果戚连桥照做就说明他站队了。一时间戚连桥只觉得如芒刺背，大脑天人交战。
贺挚空发来的信息已经给这次冲突定性，他们是正当防卫。
战场那边贺挚空没有喊停，点名官继续选择最近目标集火。“下一个集火目标：J-108574；”
犹如死神宣判，下一个被集火的目标也轰然炸毁。
这个秒杀的效果，不仅震撼住了围观的众人，也震撼了贺挚空的舰队上下。
就连贺挚空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个效果，但他仅仅是错愕了一瞬，下一刻便恢复冷漠。
由于帝国对黄道十二宫的打压，第七军团的军备一直落后于其它军团，早年在对尼比鲁作战中，屡屡受挫。
列阵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第七军团为了自保不得已研发出来的战术。但是尼比鲁军舰先进，往往也是要集火多次才能击毁对方。
这还是第一次用在打亚特兰军舰上，性能远不如尼比鲁军舰的亚特兰军舰，竟然被秒杀了！
穆程摘下军帽，摸了一把出汗的额头，缓缓坐下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
海曼大校眉头紧皱。“我见过第七军团的作战影像，对战尼比鲁军没有胜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