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文是一名武术演员，可惜生不逢时，小时候迷恋武侠电影选择了学武，等他长大了这一行又落寞了。
现在剧组拍戏，打斗全是慢动作，比划两下加点特效就是高手了，他们这群人在圈子里实在是难以混饭，只能另寻出路。
雷文现在在一家武馆当教练，偶尔接一些剧组的活，武术指导兼替身，日子过得马马虎虎，但他心里还是有个明星梦的，他时常看从前那些老片，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拍上一部武侠剧，也不用是主角，只要能在观众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多年所学就行。
雷文已经三十多了，他也明白自己的梦想很难实现，所以已经看开很多了。
送走了最后一个学生，雷文收拾了一下准备下班回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经常找他拍戏的选角导演，不过这个号码已经许久没给他打过电话了。
雷文有些激动，赶忙接了电话，不管是武术指导还是替身，总归是个额外收入。
“刘导你可是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又有活找我啊？”
雷文的语气有些谄媚，但也没有法子，剧组的活实在是不多，算得上是僧多肉少，但剧组给的酬劳比较多，所以总是想争取一下。
“我这边有一部武侠剧要拍，需要给演员安排武术指导，需要不少人，另外剧中还有不少角色需要武打演员，你帮我安排一下，回头过来面试，这次是正经角色，给的酬劳不少，你找一些长相端正的过来。”
选角导演和雷文说着要求，雷文听着就激动了起来，正经角色，那就是有名有姓的角色，岂不是要圆了他的武侠梦了。
“好好好，我明白了，我一定给您安排好。”
雷文挂了电话还有些激动，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后立马开始给熟悉的武打演员打电话，有很多混的比他还差的，能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要照顾一下那些老朋友。
这一晚，雷文格外的忙碌，召集了一群曾经活跃在各个剧组的武术指导。
罗小童走完了签约流程，开始为自己的剧忙碌了起来，刘静很照顾她，剧组的配置很是不错，还特意请了一位擅长武侠片的老导演过来。
导演先看了罗小童的剧本，罗小童的武侠剧和传统的有些不同，她自称为新武侠，武侠这个题材被其他题材挤压，不创新的话根本没有半点活路，所以小说里的武侠开始出现了高武这样的设定。
罗小童的剧本相对传统，但在各种招式武器的设定上也参考了一些高武设定的影子，所以看惯了传统剧本的导演会有些不大适应。
而且罗小童是个女编剧，女编剧笔下的江湖有种轻快灵动的韵味，而且相比于男编剧，女编剧笔下的感情更加细腻动人。
男编剧有个通病，在感情戏的处理上总是有些生硬，女性角色的设定也逃不脱工具人的命运。
女编剧在情感处理上更胜一筹，罗小童笔下的江湖也更有人情味。
“你这个故事很不错，但结局未免让人唏嘘，所有人所求皆未得圆满。”
罗小童的故事，每个人好像都完成了自己的愿望，只是在这背后失去的却是更加重要的东西，迈入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觉表现得淋漓尽致。
“其实很多故事都不圆满，只是停在了圆满的地方，我不过是把结局都写了出来而已，而且我觉得悲剧更有魅力。”
罗小童和导演讨论了一会儿剧情，导演对她的新武侠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布景有专业的人来完成，罗小童要费心的就是选角了，第一次拍剧，谁都幻想过请自己喜欢的演员来拍自己的角色。
可惜，罗小童看着演员预算的时候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没钱真的很难受。
罗小童的预算根本请不起任何的大牌明星，网剧对那些明星也没什么吸引力，罗小童只能找一些三四线甚至是新人演员。
不过因为短剧的流行，也有很多不错的新人冒头，罗小童决定就在这些人之中选，她最近看照片看花了眼，这些演员虽然还不出名，但男的帅，女的漂亮，罗小童根本不知道如何挑选。
罗小童这边忙忙碌碌，陆知闻也开始忙活了。
陆知闻准备找一家特效公司，他把沈以安一起叫上给他做个参谋。
樱桃影视也需要后期制作，现在合作的水平有些一般，陆知闻想找更好的。
“怎么不直接找国外的公司，国外的特效团队比较成熟。”
沈以安询问了一句，现在很多电影的后期制作也喜欢包给国外的制作团队，圈子里都很相信国外团队的能力。
国内虽然也有一些特效团队，但在实力上和国外那些成熟的团队相比实在是差的有些大。
“国外的特效团队虽然好，但问题很多，一来是价格实在是太贵，二来曝光过很多的黑幕，之前有过爆料，有一家电影公司花大价钱请了国外团队，结果这个单子转手便宜包给了国内一家小公司，国外团队直接赚个差价。这种事发生的太多，我对国外团队不怎么信任。”
陆知闻说完，又补了一句。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审美问题，我这次做的是中式恐怖的题材，国外的团队不是很能理解中式审美，我怕做出来的东西不伦不类。”
陆知闻不想花费太多时间和对方解释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但国人就比较容易沟通了。
陆知闻约了好几家特效公司准备聊聊看，除了合作过的几家，一些小工作室陆知闻也准备去看看，说不定庙小神仙大，能找到不错的大神。
论恐怖，还得是中式恐怖比较让人害怕，想想看，古宅，血月，三人去，四人回，多刺激。
两人闲聊着，在一个胡同里转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工作室。
工作室在居民楼里，是一座老宅改造的，工作室人不算多，两人一进去，立马有个清瘦的年轻人迎了上来。
“陆编，沈总，两位大驾光临，快进来，我这里不太好找吧，让你们受累了。”
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色，头发有些长，看起来没有认真的打理，不过整体气质还算干净。
年轻人名叫向雷，自己和同学创业做了这家工作室，接一些影视后期的活，平时也接一些别的工作，总之只要赚钱的就做。
工作室连着他就四个人，陆知闻两人进去，向雷给两人泡了两包速溶咖啡。
“抱歉啊，我们这里条件比较一般，怠慢两位了。要不先看看我们工作室的作品吧，我最近刚整理好作品集。”
向雷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平时都是线上接单，鲜少有人这样认真的来找他们。
向雷是做技术的，性格稍微有些木讷，泡了咖啡就自顾自的开机，开投屏给两人介绍起了自己的作品。
陆知闻看向雷打开作品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听着他的介绍。
向雷能接到的活并不算多，大多都是一些网剧和网络电影的后期，还有一些游戏特效等。
“我们有做过一款中式恐怖手游的宣传视频，可能比较符合你们的要求。”
向雷打开了恐怖游戏的宣传视频，是剪纸风格的视频，很有中式恐怖的那种感觉。
陆知闻看着，低头和沈以安交谈了几句，这家工作室的风格还挺不错的，是最近看的几家特效公司中最符合他预期的。
但，也是他最近看的几家公司中最穷的。
“挺不错的，不过我还需要考虑一下，这次的工作量很大，我必须保证后期的质量。”
陆知闻并没有做出决定，他要按照计划把剩下的几家公司全都看完。
“理解，理解，陆编愿意来我这里我就很开心了，当然如果能合作肯定是更好的。那我就等着陆编的消息了。”
向雷点了点头，将两人送了出去，两人一离开，原本认真的在自己工位上干活的三人立马就把向雷给围住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看不见来处
花了一个星期的功夫把看好的几家特效公司全都看了一遍, 陆知闻选了两家觉得还算不错的，最终选哪一家还得考虑一下。
“也不用太纠结, 我那里还有几部要做后期的剧，两家都试试看好了。”
沈以安见陆知闻这么纠结，直接使用钞能力，不管他们说的多好，还不如直接试试看好了。
“还是沈总大气。”
陆知闻夸了沈以安一句，沈以安还真是个实干派，比他在这里纠结来纠结去的强多了。
“你这么看重后期团队，我自然也该升级一下，如果试下来很不错的话，后续也可以长期合作。刚好你工作室那部《名扬天下》的后期可以交给他们试试看。”
“嗯，那就把《名扬天下》的后期交给向雷那个工作室来做。”
“看来，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选择了。”
“嗯，不过那个工作室实在是太穷了，我怕不等我开机他们就倒闭。先给他们安排一些工作也不错, 试试能力，顺便让他们赚点钱吧，如果试下来不错的话, 可以考虑投资一下他们。”
陆知闻说了自己的想法，沈以安却是笑出了声, 陆知闻的担忧还真是奇特, 别人都担心对方做不好，陆知闻这是怕对方撑不到他拍完剧啊。
“其实最麻烦的还是道具, 道具有颇多的讲究, 不能乱来，小陈说介绍他奶奶给我认识, 也不知道老人家会不会答应给我做道具。”
陆知闻有些担忧，恐怖片片场是灵异事件发生的重灾区，虽然都是传闻，但难免让人感到不安。
尤其是小陈和他说过很多很多古怪的禁忌，这让陆知闻格外的在意。
至于演员，陆知闻反倒是不怎么在意，他不需要流量演员，只要演技过得去，长得还可以就行。
“那个小陈还真有点意思。”
沈以安最近总听陆知闻提起小陈，他见过小陈几次，看着平平无奇，没曾想还是个这么有故事的人。
“嗯，的确是很有意思，刚认识他的时候觉得他是孤僻，后来才发现他是话太多，总说些别人不爱听的，后来索性就不说了。过些天我和他找他奶奶去，你要跟我一起吗？”
陆知闻翻了翻自己的日程，小陈家在一个偏远的村子，根据小陈所说，他奶奶是村子里的仙人，同时开了一家纸扎铺为生。
村里的仙人是比较奇特的存在，小陈说只有命格特殊的人才能成为仙人，仙人受人崇敬，但却一生坎坷清贫，亲缘淡薄。
小陈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小陈被寄养在了亲戚家，他和奶奶的关系亲密又疏离，奶奶很爱他，但似乎有很多的顾忌，所以对他也并不热络。
但小陈在奶奶的身上还是学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当然更多的都是些鬼道理。
小陈把自己奶奶介绍给陆知闻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出门太久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看望自己的奶奶了，这次也是想趁机回去看望一番。
“我奶奶就像个古人活在这个世界，她连手机都没有，家里倒是有电话，但我奶奶耳朵不好，时常听不到铃声，我每次找她只能给邻居打电话。”
小陈说着往事，眼里满是回忆，他对奶奶的记忆一直十分清晰，或许是因为奶奶总给他讲些鬼故事，鬼故事的记忆深刻，以至于对奶奶的记忆也深刻。
一路上大多时候都是小陈在说，陆知闻和沈以安就安静的听着，车子驶入小镇，小陈开始专心开车了，太久没回来，小陈都有些记不清路了。
村子里的变化挺大，重新铺了路，好多人家都修了房子，小陈开了许久的车才回到了熟悉的路上，他奶奶的店铺十分老旧，像是贴在墙上的旧报纸一样。
小陈把车子停好，十分迅速的下了车，他几乎是用跑的，跑进那家低矮的纸扎小铺。
陆知闻和沈以安跟在他的身后往里走去，铺子的装修风格很是老旧，全是木头结构，屋子里摆满了纸扎人，惨白的脸画着夸张的红色腮红，纸扎人的眼眶是空洞洞的，整间屋子摆满了纸人纸马显得诡异非常。
屋子里，小陈的奶奶坐在一个角落里正在抄经，听到声音她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浑浊的双眼忽然明亮了起来。
“狗娃子，你回来了。”
奶奶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往小陈的方向走了过来，小陈赶忙伸手将人抱住，奶奶还和记忆里的一样，小陈有记忆以来奶奶似乎就是这副模样了。
“奶奶，和你说了别叫我狗娃子，叫我杰瑞。”
“好好的狗娃子，叫什么老鼠的名字。你这是带了朋友来了。”
奶奶松开小陈，走到了陆知闻和沈以安的面前，她的目光在陆知闻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陆知闻被看得有些不太自在，那双眼睛看起来浑浊无比，但陆知闻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贵客来了，里头坐吧。”
奶奶将两人往屋子里迎，小陈和奶奶说过来意了，奶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把人给带回来。
在屋子里坐下，奶奶便开了口。
“狗娃子说你们拍戏要道具，想让我帮你们做一些，你们怎么会想拍这些，这些东西可不兴随便拍，不小心会吸引一些脏东西的。”
奶奶拿出个烟斗抽了口烟，随口和他们聊了起来，年轻人不懂事，总爱搞一些精心刺激的，完全不懂各种禁忌。
“的确是想要拍一部中式恐怖的题材，小陈说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特地过来咨询您一下。”
陆知闻很是谦逊，把自己写的大概故事说了一下，老人家听的拧起了眉头，抽烟的动作都变慢了。
陆知闻观察着老人的表情，见她一直皱着眉头不由有些紧张。
“怎么了，恐怖片也经常有人拍的，应该不会有什么禁忌吧。”
陆知闻有些担忧，他原本是不害怕这些，也不相信这些的，但他自己穿越了，这让他至少相信了有灵魂的存在，至于其他，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万一就真的存在也说不定。
“不是，只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故事，闯关杀鬼破局，问题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也得防着，你们开机仪式的祭祀得做好一些，不要敷衍。”
奶奶摇摇头，对陆知闻的剧情并不怎么在意，只是着重提了开机仪式。
剧组开机都会办一场隆重的开机仪式，上香祭祀以求拍摄安稳，这是一直以来传下来的规矩，和古时候唱戏破台一样都是口口相传的。
有些讲究的剧组会请人算好时间，认真的做法事祭祀。敷衍的的剧组也会摆点祭品意思一下。
总之，形式上都做的很是充足。
陆知闻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之前的戏都是剧组的人安排的，陆知闻只是到场了而已，具体的还真没操作过。
“奶奶，你跟我们一起去城里，帮我们准备一下，顺便做纸扎道具之类的，你也可以做个顾问给我们指导指导。”
小陈拉着奶奶的胳膊晃了晃，开口祈求了起来。
奶奶是不愿离开家乡的，小陈之前好几次都想把她接到城里一起住，也方便照顾奶奶，但奶奶要守着着铺子，守着这村子，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
小陈这次特意让陆知闻来找奶奶，也是希望能够趁机把人接到城里去，哪怕只是短暂的住上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奶奶不愿意离开，但如果让她去工作，说不定就愿意了，小陈这也是十分迂回的法子了。
“这个，我得问问总管太太才行，总管太太同意我才能离开。”
奶奶有些犹豫，她看了一眼陆知闻便站起来往里走去，礼物供奉着一尊神像，是总管他们村子的神官，被尊称为总管太太。
这是村子里的守护神，小陈的奶奶一直供奉着神像。
陆知闻跟在奶奶身后看着奶奶，奶奶进了里屋便点了两炷香，她拿着两把香以特地的姿势挥舞开合，然后观察着香燃烧的痕迹，反复了几次之后将香插入了香炉之中。
完成了仪式，奶奶便又走了过来。
“总管太太同意我跟你们去，不过得过段时间，我接了村里的纸扎还没做完，得完成了才能跟你们走。”
“奶奶您是怎么和神明交流的？”
陆知闻有些好奇，很多地方与神交流都会通过投掷笑杯等方式来沟通，奶奶这边只是点了两株香，感觉很是神奇。
“我自有我的方法，你们一路辛苦了，找个地方休息去吧。对了，这个送给你。”
奶奶从身上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符递给陆知闻。
“这是平安符，你收着。”
陆知闻双手接过平安符，道了声谢便收了起来，奶奶盯着他看了好几眼才转身离开继续忙碌去了。
陆知闻不明所以，和奶奶道别之后就跟着小陈去村子里找住宿的地方了。
出了纸扎铺，小陈拍了拍陆知闻的肩膀。
“我奶奶说你是个很特别的人，看不见来处，前途却是万丈光芒，她让我多跟着你，可以沾点好运。”
陆知闻听到小陈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那句看不见来处有着太多的意思，陆知闻对自己的一切自然是知晓的，这个来处只怕指的是他穿越的事。
陆知闻的目光往纸扎铺的方向看了一眼，小陈的奶奶似乎真的有些不一般。
“圈子里的传闻果然不错，陆编你就是个大气运者，俗称天命之子。”
小陈夸张的话打断了陆知闻的胡思乱想，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一百三十八章 都是缘分
村子比较落后, 并没有酒店，只有一家老旧的招待所, 小陈领着两人过去，条件一般，但还算干净。
小陈要了两个房间，他也一起住下。
“你怎么不回家住？”
陆知闻见小陈也拿着行李上楼，开口问了一句。
“我家只有一套老房子，我奶奶自己住，我的房间太久没人住了，年久失修已经不能住人了。我想把奶奶接走也是想让她过的好一点，不过她不舍得离开，后来怕有危险，就在店铺里给她装修了个房间，大部分时间她就住在店里。”
小陈解释了一句，他想过翻一下家里的老宅子的，但出于种种原因最终没能翻建。
“你奶奶好像很厉害。”
陆知闻继续闲谈, 之前小陈总提起他奶奶，陆知闻并没怎么在意，但现在看他奶奶比他口中说的好像厉害一些。
“你说的是哪种厉害？其实我不怎么相信那些, 但大家都说我奶奶算的很准，可我看来, 她说的都很笼统, 好多都是来的人自己代入的。但是她的纸扎手艺是真的好，周围镇子上的人都找她做白活。”
小陈不明白陆知闻哪里来的忽然感慨, 他奶奶似乎也并没有展露出什么来。
“就是很厉害的感觉, 明天我能找她算算命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真的相信吗？这种事都是信则有, 不信则无，如果你只是好奇的话没有必要算，我奶奶说，命都是越算越薄的，如果无所求就不要随便算命。”
小陈对自己奶奶的本事属于半信半疑，但对他奶奶说的各种禁忌都深信不疑。
“原本不信，但听了你奶奶的话又信了。所以有些心中的疑惑想要问问。”
“我奶奶说什么了吗？”
小陈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他奶奶今天有说什么高深的话吗？
“没什么，累了，先休息了。”
陆知闻摆摆手，和沈以安一起进了房间。
赶了一天的路也着实有些疲惫了。
进了房间，沈以安把行李收拾好，然后看向坐在一旁发呆的陆知闻。
“你有什么疑惑想要问那陈家奶奶？”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她说我前途光明，所以有些好奇。”
陆知闻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他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问些什么，纯粹只是好奇，有很多很多的好奇。
第二天，三人一大早又到了纸扎铺，李奶奶早就已经起来了，在屋子里做纸扎，李奶奶的手艺极好，那些竹丝在她手里像是有生命力一般，只是随意的摆弄就有了人物的轮廓。
竹编骨，纸做皮，描神魂，莫点睛。
陆知闻看着陈奶奶做纸扎，觉得很有意思，她在那一言不发，却好似有无数的故事藏在她的每一道皱纹之中。
“奶奶，他想找你算命。”
小陈从隔壁包子铺买了点包子过来，在陈奶奶身边坐下就随口说了一句。
陈奶奶闻言手中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陆知闻，然后摇了摇头。
“你的命，我看不透。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不过世间种种皆是缘分使然，就像你来到此处也是一种缘分，或许你的到来就是因为某种缘分。”
陈奶奶声音苍老，说起话来却充满了哲学的意味，陆知闻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沈以安，所谓缘分莫不是和沈以安？
陆知闻胡思乱想着就笑了出来，沈以安看着陆知闻也跟着轻笑，像是猜到了他为何而笑一样。
“你们在这玩两天就回去吧，我忙完了就去城里找你们。”
陈奶奶看了看屋外的天色，今日艳阳高照是个好天气，村子里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但自然风光还算不错，城里人总喜欢看些山山水水。
“奶奶，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你一个人也没出过门，别迷路了。”小陈揽着奶奶的肩膀有些担忧。
“我只是老了，不是傻了，总是能找到路的，况且我有我自己的路子，你不用担心我。你不在的时候我也是去过几次城里的。”
陈奶奶摆了摆手，这次换成小陈惊讶了。
“奶奶你还去城里了？”
这信息量有些大，和他记忆中的奶奶有些出入。
“傻孩子，我当然会出门啦，前些年那个首富的葬礼还是我主持的，我的生意做的很大的，给你存了一大笔钱，将来娶媳妇用。你不用担心，遇到喜欢的女孩就大胆的追。”
陈奶奶拍了拍小陈的肩膀，小陈惊愕的张大了嘴，这不对啊，这剧情不对！
“好了，别犯傻了，影响我干活，你要么带你朋友们去玩，要么就留下给我劈竹丝。”
“那我带他们出去转转。”
小陈摇摇头，赶忙拉着陆知闻他们出去。
村子里其实没什么好逛的，只是有些田间野趣罢了，村子里有两座古宅还能略微欣赏一下，不过宅子破败也不怎么安全，只能在外面瞧瞧。
“这地方倒是挺适合取景拍摄的。”
陆知闻拿出手机拍了一些照片，这老房子就很有感觉。
“这两套房子都是无主的，如果要拍摄的话只要和村子里说一声就行。”
小陈给陆知闻介绍，说起这宅子，又是个有趣的故事，这宅子是个远近闻名的凶宅，听闻住了几代人全都不得善终，疯的疯，死的死，最终宅子就荒废了下来。
具体的故事在流传中早就变掉了，具体是怎么样的故事已经没人记得了，只留下一些恐怖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