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里结束,我抬头看见爱德华似笑非笑的模样,“怎么办,于子青也有对象了,你是不是只能对闻骞下手了?诶,千算万算,怎么都算不到于子青这家伙居然搞了a性恋,亏我还觉得他之前上的是alpha学校,没一个omega,肯定是个处A呢。”
“现在帝大挺开明的,他们AA就AA呗,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我没由来想到我和孜言的关系,我和他的关系也不是主流,并不比AA恋好到哪去。
“学校不管不代表他们家里人不介意啊,你和你那个小omega不就是因为他父母不同意吗。”
“那都是小事情。我会解决的。你不也喜欢omega吗,你还好意思说我。孜言说安德鲁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了。大家一提到你都当笑话呢。”我和他习惯了互相伤害,刀子都戳到痛点。
“笑话就笑话,我会在意?再说,就算安德鲁说出去那也没什么,他又没什么错,错得是哈德森那个家伙,他就是个混蛋!”提到安德鲁,爱德华总是会转移注意力,把愤怒的目标放在哈德森身上。
“好了,你这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的问题是我怎么办。于子青现在有对象,那我就只有闻骞的信息素可以用了。”
爱德华却说:“于子青的也不是不行啊。他那个对象没有什么家世威胁,你就去挖墙脚也不算什么,反正你哥不是都要进军部了,到时候你也是上面有人的了,怕什么?”
“这是两回事。原则问题你懂不懂,我可不像你这样没有道德感。”
爱德华也不客气:“你有道德感,能想出来去偷人家信息素的事?这是都算犯法了。”
我反驳:“怎么就叫犯法了,我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要是他们alpha不愿意,我怎么也动不了人家的信息素啊。都愿意跟我那个了的家伙,我搞点他的信息素怎么了,本来我也是beta,他的信息素我用不到,放着也是浪费。给我用点,造福我们两个人,是一件大功德。”
“就算他愿意,你也有隐瞒啊。信息素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很私人的,你这就是不问自取。再说,你都说功德了,你咋不去自己找人家要。非得骗?”
“你去要试试看,被打的是你!而且咱俩一条船上的,我没道德,你都帮我做到这种程度了,咱俩差不多。”我翻了个白眼,他说的倒是容易,真那么容易要到,我还用费这个功夫?
爱德华嘿嘿笑了笑:“我这是为了帮助朋友。大好事。不跟你吵这些了。只剩下闻骞了?他可不好搞定啊,你行吗?”
这句你行吗有点刺痛我的自尊心了,简直就像是在我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天平上加了一个重重的筹码。
“你怎么知道我搞不定闻骞的?他有那么难搞吗?我告诉你,我今天已经加到了他的联系方式。”
爱德华愣住,一脸不敢置信:“真的假的?我怎么不信?你加上他了?你今天不是去找于子青的吗。怎么会加上闻骞?”
我冷笑一声,这下可骄傲了起来:“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看啊。”我把终端掏出来给他,指着上面闻骞的一栏。
爱德华凑上去看了眼,一脸不敢相信:“居然是真的,你怎么搞定的?这家伙可跟个独行侠一样。我最近老是听到有人讨论他,说这家伙难搞的要死,他一个班的都没人能跟他说上话,这家伙谁也不理。”
我当然知道,校内网还有人挂他呢。
“这你就别操心了,反正你只要知道我加上他了就行了。闻骞再难搞定也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你等着看吧,我肯定能搞定他,拿到他的信息素。”
“行呗,那你想过没有,等你拿到之后呢。我感觉这家伙比于子青危险一百倍,让他发现你敢骗他,你麻烦就大了。”
“诶,你放心,到时我有办法。”我哪有什么办法啊,但在爱德华面前,我可不能示弱。
“你有什么办法?”爱德华不屑一顾,“那家伙看起来独来独往冷漠,可就是这种人,根本不懂玩玩是什么,往往认真得要死。一旦你都能从他这里弄到信息素,就说明他对你已经有了感情,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场。”
爱德华能想到的我肯定也想得到,可现在我骑虎难下:“那你说怎么办?三个人一个都不行,我难道要黑进整个帝国的信息库去找别人吗?我可没那个本事。”
“你有没有考虑跟你家omega分开?我感觉你们俩根本不合适。还有我觉得他也不怎么喜欢你,就跟你玩玩而你,你自己认真了。”爱德华道。
“当然不行。谁说他跟我玩玩,他很认真的好不好。”我想也不想就回绝了。
“我劝你了啊,你继续一意孤行,最后倒霉我可不会给你擦屁股。”爱德华嗤之以鼻。
“你先盼着我点好的。我还不一定就倒霉呢。你发现没,闻骞马上就毕业了,到时候他一去军部,肯定要去前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爱德华摸了摸下巴,好像在琢磨我说的话:“可是咱俩之前不也想过毕业去军部的吗?维修机甲说不定还是会碰到闻骞的吧。”
我摇头:“那都多远之后的事情了,我们离毕业还有好几年呢。再说,军部那么大,那么巧就让我们碰到了?”
我想瞒孜言某些事很难,但他若是想瞒我,那就十分简单了。
关于他瞒着我的那件事,很长一段时间除了那次失联,我都没有发现过异常。
直到有一次见面,他突然浑身发烫,我当时闻到一点他的信息素味道。自然以为他是易感期发作,就问他有没有带抑制剂。
孜言昏昏沉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好把他带到omega专用的包间,叫人送来抑制剂。等东西到了,我打开抑制剂准备给孜言用。
可刚打开包装,那种广谱信息素的味道散发出来,我自然毫无感觉。可孜言的身体却产生了很明显的抗拒反应,我吓了一跳,注意到他身上出现了不少红疹。
这和omega易感期的症状相差甚远。我正要送他去医院,孜言却恢复了些神志,十分坚定拒绝了我,要求回家去,说是自己过敏了,要回去吃药。
我当时有些怀疑,可他模样却看不出什么,我只好送他回去了。
过了几天孜言才重新和我见面,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只是稍微清瘦了一点,精神倒也还好,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我自然知道那事没那么简单。
不问他不代表我就没有渠道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用他的身份信息去查了一下他之前的就诊记录,那里他曾经被送去过一家私立医院。那家医院在信息素和腺体研究上是帝国领先水平。
而正好,那家医院是我舅舅开的。我找到了孜言的主治医师。对方一开始也不同意泄露病人隐私,但看到我拿出和孜言关系的一些证据之后,他才略带了些同情的告诉我孜言的情况。
原来,孜言是那种特殊体质,就是只对自己高匹配度的信息素敏感。其实这也算不上是一种疾病,更类似于一种返祖现象。
最早的性别区分其实只有alpha和omega,并没有beta的存在,而早一批的omega其实就是只能接受自己高匹配度的alpha的信息素标记,那些alpha也同样只对高匹配的omega的信息素有反应。
当时对于omega和alpha的择偶选择其实限制很大,他们尤其依赖信息素匹配系统。ao的婚姻,必须有匹配系统达到一定数据,才有结婚资格,否则,就算两人感情再深,也是不被接受的婚姻。
那会omega和alpha只要开始分化,易感期出现之后,就会利用匹配系统找到合适的彼此。
相当于国家分配对象。
可是高匹配看似完美的组合却也也同样造成了很多悲剧,有很多alpha和omega彼此相爱,却在匹配系统的作用下被迫分开,郁郁而终。
后面慢慢的,随着性别的进化,加上广谱抑制剂的使用,alpha和omega就不再依赖高匹配度的信息素了。
只要对彼此有感觉,腺体分泌的信息素就能够起作用。
匹配度高低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因此,匹配系统的作用也渐渐淡化了,是不是高匹配度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这种情况对于生育率起了很大的帮助,出生率一度上升,不过也因此,非高匹配的ao结合,同样也产生了beta这种性别。
这就是后话了。
医生解释得很认真。我终于有些明白孜言的情况了,孜言这种情况,换言之,还算不上是一种疾病,只要用高匹配度的alpha的信息素就能解决问题。
因为市面上的广谱抑制剂对他没有用,所以每一次的易感期都需要靠自己硬抗过去。这辈子都会在这种信息素失调的状态中挣扎。
难怪我上次刚一拿出来抑制剂,孜言就浑身起疹子。
“那就是他只能接受特定信息素的表现。你是beta对吧?”当时那个医生问我。
我点头。
他笑了笑:“这也不算最糟糕的,最糟的是你是个alpha,还和他不匹配。到时候只要你释放信息素,对他来说可能是致命的。还好你是beta没有信息素。”
我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一下:“现在也没好到哪吧。”
按照医生的思路想想,我是个beta确实不算最糟。即便孜言会因为没有匹配的信息素而不得不扛过每一次的易感期。倒是不会因为我丧命。
“他的这种病没有任何治疗方案吗?”
医生看了我一眼:“这种情况严格来说,算不上是一种病。由于现在只有极少数人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没有合适的治疗方案。只要给他找个高匹配度的alpha,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接着,医生有些同情地看着我:“他父母不担心这个问题,我看他们好像已经在为孜言物色对象了。以他们的家世条件,找个高匹配门当户对的alpha结婚并不难。”
那段时间,我找了很多关于孜言这种情况的资料,又去找了很多专家咨询。后来,还真让我和他们找出来一种不需要和alpha结合的办法。
按照抑制剂作用的机制,就是依靠广谱信息素制作出来的针对绝大多数omega起作用的试剂。不过这种广谱信息素在孜言身上并不起作用,因为孜言的身体缺少了广谱信息素的受体,他需要的是特异性的信息素。
绝大多数omega的身体已经进化到能够接受广谱信息素的程度,他们并不需要高匹配的alpha的信息素来解决易感期的问题。
但是孜言不一样,他的身体内信息素受体只对自己匹配的alpha信息素起作用。一旦接触到别的信息素就会产生排斥。
这也就是为什么孜言会对抑制剂过敏的原因。
解决方法自然变得简单了许多,只要找到和孜言高匹配的alpha,再取得他的信息素,制作特异性的抑制剂,就能很好的治疗孜言的过敏情况。
唯一的问题是,查询匹配情况只有孜言父母有权限,全国范围内的匹配度根本查不到,这要找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我就把目光集中到了帝大,帝大在入学时期会对我们进行全方位的体检,信息估计比帝国内部资料还全面。唯一的缺点就是数据只限于学校的人。可是想想在读的学生,资料库还是不小的,能找到和孜言高匹配度的alpha几率并不低。
这也是我敢和爱德华冒着这么大险混进中控室的原因。
幸好学校确实有和孜言高匹配的alpha存在,甚至还有三个。
可惜了,现在只有闻骞一个人适合,另外俩人,都不合适。。
做这么多准备,不能功亏一篑,就算闻骞是个高山,我也得攀登上去。
爱德华离开之后,我掏出终端,看了眼闻骞的信息,他的背景干净得很,几乎没有多余的个人信息,除了一个名字。
我想起看见校园网上的内容,说他们班的同学基本上申请他的好友都没有被通过,就连学校找他都不一定找得到。
这家伙平时活动的地点倒是很固定,几乎就是训练场宿舍和教室。如果你想去找他,看一下他的课表就行了。
对付于子青的手段在闻骞这里肯定派不上什么用场,只能改变一下策略。不过现在开端还不算太坏,闻骞看我的模样,似乎也不讨厌我。
后面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前面的powerful和小蛋糕好像都有点失败,不过倒是可以作为继续见面的弥补损失的借口。
如果顺利的话,等他对我有好感之后,我就可以和他出去约会,邀请他到我家。再趁机勾引他,等他动情后,用点手段让他暂时失去意识,就可以趁机提取信息素。他恢复意识醒过来,再假装无事发生。找借口结束这段麻烦的关系。
接着拿到的信息素送去机构,制作成抑制剂给孜言用。我查过,这个信息素只要提取一次就够了,制作的抑制剂就足够批量制作抑制剂,至少够十几年的。
就是钱的事呗,大不了再去预支一下生活费,或者去借点。
想到这里,我给闻骞发了个笑脸表情。
【学长,你好,我是祝荨。】
【谢谢你的蛋糕。】
【不客气。】
【嗯。】
没了?什么意思,就发这个?我怎么接?。
一想到接下来我要一直忍着闻骞这种臭脾气,我就烦得要死,再看一眼和孜言的记录,都是甜甜蜜蜜的对话和可爱表情,虽然我发的文字比较多,他回的表情比较多。但是怎么也比闻骞的嗯强吧。对比下来这种落差还真是大!
难怪许冠对闻骞得到第一的事情耿耿于怀,任谁输给这么一个臭屁的家伙,肯定都不能接受。
哦对,想到许冠,他们打算怎么对付闻骞呢,我还挺好奇的。
军部各个部门都会在机甲大赛上挑人,每个部门都会有不少选择。他们给的名额还是不少的,因此只要表现突出的,就一定有机会被军部选上,只是进去的部门不一样罢了。比如祝芃,虽然不是第一,可有的项目表现优秀,就被选进战术指导部了。
唯独战斗部,只招一个人。
这个名额自然非闻骞莫属,他现在六年级,到明年毕业,还有一年。这一年时间里,也是战斗部和学校联合培养的时间,为的就是毕业之后无缝衔接进入军部。
这部门只要选中的人,最起码也是少将级别。几年之后,战功积累下来,出来成为元帅的可能性极大。
难怪许冠受不了,他现在是第二,离这个部门只有一步之遥,闻骞一旦出事,名额顺延续下去,战斗部的名额就是他的了。
我要不要提醒闻骞,小心一下许冠呢。
不不,暂时还是别,一方面我暂时只有许冠群和那家伙在一起说话的照片,这个没有办法作为证据,拿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我。
另外一个原因是,我还没有到那种必须要对闻骞负责的地步,这件事自然可以作为一个契机让我和闻骞拉进关系。弄不好可能会弄巧成拙。
所以我暂时还不能提醒他,最好的办法是我自己先调查清楚,这人究竟打算干什么,再去选择合适的时机告诉闻骞。
这么一看,我的任务又多了点。
不仅要去和闻骞处理好关系,还得负责调查许冠的阴谋。还得负责和孜言周旋。
我怎么这么忙呢?
闻骞对我这么冷淡,我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于热情,免得招他烦。
我打个哈哈,说不打扰你休息了。然后去补我自己的作业。
这几天都在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就没空搞作业,我自己的课业其实还是很紧张的。在帝大,哪怕是那些真正的天才,都不见得多轻松,何况我还是个beta。
机械系的学生大部分是alpha,还有少部分beta,也是帝大里少数肯接受beta的专业。
光是看人员组成,很多人会觉得既然接受beta生源和一些身体素质一般的alpha,这个专业也是个水课专业。但实际上这个专业也同样不容易,光是课业就很难了,还得时不时去实操练习。
维修机甲需要耐心和经验,没事就得多学多修。
而毕业要求更是拿出来一套自己设计的机甲成品。这对一个学生来说,并不简单,何况设计成品还会答辩,根据实际水平给与等级,如果设计不合理,有重大缺陷,甚至可能没法毕业。
再加上一套机甲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大四大五就得开始着手准备,花个两三年都很正常,有些学长七八年还在学校待着,足以见得这专业的难度。
我去年开始就把课业完成的差不多了,也初步设计出来一个机甲的雏形。
今天在闻骞说完之后,再看这个雏形,就觉得有很多不足。但也没找到具体哪里不对劲,只好暂时搁置这一部分,在一些细节处修修补补。
给孜言治病是我对未来规划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就是我的成绩,我必须拿到一个不错的成绩到时候能进入军部的机甲部,才更有底气面对孜言父母。
完成作业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我正准备爬上床,眼神定在那个床头的卡通图案的罩子。下面是我安装的机器。
今天第一天入睡就由着这个玩意陪着,感觉真的有点奇怪。
我抿了抿嘴,把心中那点纠结压下去。
睡前看了一眼消息,突然发现不久前闻骞给我发了条消息。
【明天下午有时间吗?】我愣了一下,这就喊我出去?
如果直接就答应,会不会显得我太急切太上赶着舔他了。虽然我的目的确实是要勾搭上闻骞。但是真到了这种时候,我反而不能太过于急切,欲拒还迎也是一种手段。
不行不行,我不能直接答应。
【不好意思,学长,我明天下午有课。】
我本来以为这个点闻骞已经睡了,没想到他很快回:【好。你什么时候没有课。】
我假模假式地回:【这个啊,我还不确定。有时候我可能会有些其他的作业要完成。】
【什么作业?】
【学院里有时候会拿军部淘汰的机甲过来给我们修。】
【你们什么时候有淘汰的机甲?我去看看。】
什么嘛,一点都没有礼貌,就直接说要来,也不问问可以不可以。
我对闻骞这种毫无情商的说话方式十分嫌弃,但是看他好像还真的感兴趣的模样,也不是不行,毕竟闻骞这家伙可是真的战斗员诶。
平时那群战斗系的家伙都是眼高于顶,根本不屑于和我们打交道。即便以后他们机甲维修方面的问题肯定来找我,但是现在我毕竟还是学生,他们就算有这方面的问题也是找专门的老师,根本看不上我。
现在闻骞正好要来,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现在我是因为真的专业需求,才答应带着闻骞去我们专业的维修教室,才不是因为他想去就去的。
【好,那明天下午,你到机械学院门口等我。】
我给闻骞发了消息,那边很快回到【嗯。晚安。】
晚安你个头,要不是你大半夜给我发消息,我现在已经睡着了。
我关掉终端,闭着眼躺下。闭眼的瞬间,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孜言的脸,而是闻骞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对着我说:‘你怎么又找不到路了。’
我被自己气了一下。赶紧挥散那副画面。
这家伙,不值得我多想他一秒。
第二天,上午的课上完,我和爱德华分道扬镳,他去上别的辅修课程,我则是赶到和闻骞约定好的地方去等他。
刚到地方,就看到闻骞站在门口,四肢松弛,背对着我,难得显得颇为放松的模样。
“学长,你到了。”
“嗯。”回过头的闻骞又是冷冷淡淡的模样,和平时那副臭着脸的模样没区别。
我已经有点习惯这张脸了,居然从里面看出一点不那么讨厌的感觉。
“我们走吧,今天老师们也在,你有问题也可以问他们。”
我一边带着闻骞往学院内部走去,一边给他介绍各个教室的功能。
“这是装备室,里面是一些部件,平时我们维修机甲的时候零件都在这里取。”
“这是焊接区域,虽然现在机器焊接的技术已经很完善了,但是我们专业的老师还是要求我们学会焊接,就算不需要亲自动手,也要熟悉流程。”
“那件最大的房间是模型展示,你知道的所有机甲种类,那里都有模型。”
“可以进去看吗?”
“当然可以,”我点头,“本来展厅就是给人看的。”
“就跟上次那个展厅一样吗?”
“……”我扭头,“咳咳,那不太一样的。”
闻骞看出我的尴尬,喉咙里有一丝轻笑。很轻,很容易以为他是幻觉。
但我就知道他确实笑了,可当我抬头时,看到的他又是面无表情的臭脸。
他跟我一起进了机甲展示区域,这里的展示肯定和闻骞之前见过的不一样。他们学院肯定有展示很多经典款的机甲。但是我们机械学院和他们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除了经典款式之外,这里更多的是零部件的展示。
每种对于闻骞来说耳熟能详的机甲,旁边都配了最初原版的一些特有的零部件。
这些机甲很多可能早就消失在历史舞台里,但是它们的零部件却都被有些遗留下来,被我们学院那些老师回收展示出来。
这些东西的收藏价值,原本实际功能所带来的意义更重要。
我明显感受到闻骞的兴奋。
他虽然表情没有怎么变化,但是周身表现出来那种快活的氛围,实在太明显了。在他旁边的我都有种被感染到了。
闻骞这家伙,本质说不定还挺单纯的。
我这么想了一下,又赶紧停了这个念头。
他这家伙,一拳打十个我都不成问题,我还觉得他单纯,我嫌命大不是?
还是得对这家伙保持警惕心,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真的面对闻骞的时候,我还是很自然地和他交谈起来。
上次课堂上很多想法都不由自主地就说出来了。
闻骞听到我问的那些问题,眼睛亮了亮,依次认认真真地跟我讨论起来这些。
我还没有和人这么深入地讨论过这些问题,听到闻骞的解释,心中有很多问题豁然开朗。
之前卡壳的毕业设计,也慢慢有了新的轮廓。
这种话一不小心讲出口了之后,就被闻骞知道了我的任务。
“你要自己设计机甲?”闻骞的语气好像变得有点不太相信。
我有点不开心,“你什么意思。我不行吗?”
闻骞摇头:“本来我可能不太相信,感觉你虽然挺聪明的,但是有有点粗心,机甲设计又是那么精细的工作,我担心你做不好。”
我被他气得头晕:“你说谁粗心?你见过我工作吗?”
闻骞好像就等着我说这句呢,立刻赶鸭子上架:“你带我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