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林星皎在大学举办讲座之后，在学生中反响非常好，他后面又多次被邀请回去。
后来更是由之前的教授担保，给他挂了个职务，成了这所大最年轻的客座教师，任务不重，只是偶尔会去上几节拓展课。
林星皎很喜欢这份兼职，主职是在国内的知名乐团跟着巡回演出。
不过现在接近年底，他们刚结束一轮巡回，按照原定的计划，结束之后会有专门的庆功宴，但是林星皎没参加提前回来了。
路祇挺粘人，之前还看不出，现在越来越严重，如果在外地出差，每天晚上都要和他视频通话。
林星皎之前挂断过，因为乐团安排的酒店他要和另一位同事住在一块，他怕打扰到人家休息。
只拒绝过一次。
第二天路祇就生气了，按照路祇自己的说法是他一天都没有主动给林星皎发消息。
但是林星皎因为演出太忙，真的没有发现路祇曾经和他生气过。
真正让他意识到是演出结束后回到酒店，酒店的工作人员主动迎上来，毕恭毕敬说帮他安排了总统套房。
林星皎那个时候是完全懵的，而同事看着他露出显而易见的惊讶，乐团给他们订的酒店并不差，还是经典会员制，总统套间真的不是想订就可以订的，据说需要每年消费达到多少才可以。
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其实也很好猜，林星皎回到房间之后马上联系了路祇。
他也不说路祇不好，就说自己演出结束了，乐团团长想组织他们再在这边玩几天。
林星皎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这话一出，对面的语气明显更冷淡。
他就顺势和路祇说，但是他订了明天的机票，自己提前回来。
问路祇机票可不可以给他报销。
如果哄人是一门学问，林星皎在“路祇”这类单独的专业中，他觉得自己做的应该能拿A。
后续林星皎才委婉表示让路祇下次不要再做出类似的事情。
路祇那会儿倒是答应得很好，实际上林星皎也不知道。
因为这件事情之后他们都没有分开过。
等到下课时间，路祇的车子已经停在了教学楼门口。
林星皎路过的时候听到有学生闲聊外面那辆车的车型，忍不住将脸埋进围巾里面，围巾暖绒绒的，把萧瑟的寒风都阻隔，顺便也可以挡挡视线。
然后林星皎自觉飞快地走入那辆刚才学生们讨论过的车里。
路祇每次来接他，都会换个车型。
主要原因在于林星皎有次下课时间比较晚，冬季天黑得早，他受学生喜欢，就有带过的同学问他家在哪里，提出想要送他回去。
林星皎和路祇说过之后，原本路祇忙不过来的时候是司机接的他，现在路祇怎么都能空出时间来。
被问起来就说自己有空，但一般这种情况，路祇睡觉的时间会相应推迟，所以就是推了工作接他，之后加班。
林星皎坐在副驾上，把遮住大半张脸的围巾脱下来。
脸颊都透着些粉。
路祇看了这么久还是不可能习惯，他在脸上捏过后问：“今天怎么样？”
“还是差不多。”
不管路祇什么习惯，反正林星皎几乎被他掐习惯了。
车子还在校园内，因此车速不快，林星皎不自觉就去看外面朝气蓬勃的学生，没有另外说话。
路祇看着他，最近林星皎老是发呆。
原因他也知道。
林星皎的妈妈快要手术了。
当初林矜一做出手术决定后才告诉林星皎，林星皎没有表示反对，可能也没有什么支持，总之那一段时间的态度意外地让人看不透。
林矜一也感觉出来，私底下还拉下脸问过路祇，想着皎皎是不是因为他事先没有和他商量自己先做了决定而生气。
路祇表示他想多了。
他说得比较肯定，林矜一怀疑没有打消，却也当成了聊胜于无的安慰，稍稍放下心。
但是具体态度低迷的原因，除了担心母亲的手术结果之外，路祇也说不上来。
想要找个时间具体聊一聊，林星皎的态度又好像很正常，始终没有合适的时机开口。
路祇思索着没有时机他可以自己创造。
古人说酒后吐真言，感觉上也不是没有道理。
而且林星皎喝醉以后真的很乖，主要是嘴甜。
会喊称呼的那种甜。
路祇原先找综艺的录像，最大的原因就是想要再听一听，现在也同样。
和林矜一关系缓和些后，他还当面问过林矜一，得到林矜一的冷哼。
让他不用想着了，他底片早都扔海里了。
路祇也不是没有想过问问是哪片海域，去打捞的可能性。
前提是林矜一说的需要是实话，可他说的明显不是。
就算是，里面的东西应该也都不能打开了，没什么意思。
与大海捞针比起来，明显还是让林星皎重新喊更实际些。
路祇刚开始是这么想的，可是没有想到，林星皎对于称呼的事情，表现得异常不好意思。
怎么都不肯喊。
路祇觉得自己还是太心软，其实好几次在床上，但凡他再磨一会儿，估计就能达成目的。
可他偏偏看不得林星皎含泪看他的样子，只能勉强放过。
这样的态度也让路祇纳闷，分明四年前都能喊的自然了，怎么现在反而成了锯嘴葫芦？
路祇也的确是挂心很久，甚至灌醉了问心结都是借口，主要是想骗林星皎喊老公。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家里，路祇借着这段时间，差不多把自己的计划编排完。
今天就喝酒。
林星皎在房间里，发现路祇没有进来，还有些奇怪，想着他难道是工作没有完成在加班？
因为习惯了只要在一个屋檐下，路祇就时时刻刻在他旁边的林星皎，现在一个人待着反而觉得哪里都不对。
将身上厚重的羽绒服脱下，林星皎里面穿的是米黄色的毛衣，又是一件他比较喜欢的衣服。
两个人在生活习惯上还是有些差异，比如路祇穿过的衣服不会穿第二次，所以他给林星皎也会买很多。
但是林星皎偶尔碰到某些尤其合适的衣服之后，会一直穿。
不过喊路祇少给他买点衣服，也是不听的。
林星皎有时候一天会换五六套，专门挑一天穿给路祇看，顺便假装自己没有浪费。
都是正经的衣服，路祇倒是希望林星皎穿一些、不可言说的，并且只有他可以看的，只是难度太大。
林星皎将臃肿的外套脱下来之后决定去找找看路祇，看是不是在工作。
不仅是路祇习惯和他一起，林星皎其实也是一样的。
他路过一面镜子，镜子中映照出修长身形，毛衣是比较修身的款式，高领，暖色也非常显肤色，主要是暖和，穿了这一件里面不需要另外做搭配也够。
穿少了路祇会说，林星皎发现他每次穿这件的时候，路祇的注意力似乎都会放在比较奇怪的地方。
林星皎之前只当他是觉得他穿得厚实，所以路祇没有话可以评价。
直到有天他们走在大学校园里，那天因为有考试，学校不让外来的车辆进入，两人要走到外面。
那时候还是秋天，林星皎只穿了这么一件，路祇突然说。
“穿这样好像都不像大学生。”
林星皎困惑，眉眼轻抬：“我本来就不是。”
路祇将自己的话补完：“像高中生。”
听完林星皎忍不住将脸上的口罩往上拉了拉，没当回事。
结果这个话题还没有完，路祇说：“我像不像你的金.主？”
林星皎最近从学生那里听到很多的冲浪词汇。
“不行哦，不能喊爸爸的。”林星皎认真说。
“如果我之后说漏嘴，你就不能和我回家了。”
林国荣现在对路祇的态度还是比较正常的，和林矜一比较算是好的。
不过如果知道他刚才的打算，大概就真的连家门都进不了。
路祇稍微理解林星皎的思路之后，最后神情古怪地换了个话题。
他原先还真的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林星皎这么说之后，似乎还不错。
路祇那会儿打开了新的思路。
林星皎又在镜子面前站定了三秒，才掠过。
楼下是没有路祇的，林星皎便上了三楼，站到办公间门口，悄悄推开一道缝隙。
他看一眼路祇是不是在忙，忙的话，他就不打扰。
林星皎透过缝隙朝里面打量，而后将办公间的门整个推开。
房间内空无一人。
那是去了哪里？
林星皎在路祇的办公间里面转了一圈，准备还是先回房间。
结果听到阳台外传进隐约的人声，正是路祇。
林星皎将窗帘拉开，阳台门没有完全关上，路祇背对着阳台门，可以听到清晰的交谈声。
他没有听路祇工作上事情的习惯，既然见到了，就不打扰了，但在离开之前林星皎听了一些似乎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好像是私事。
有人找路祇出去喝酒，路祇在拒绝。
理由是，不想出门。
那边又说了什么。
“家里面有宝贝，和你们出去了会被宝贝嫌弃的。”
“酒喝不喝都无所谓。”
“之前是有，现在戒了。”
“挂了。”
路祇说完，转头就见到林星皎站在门边。
他惊讶一瞬间，很快又恢复正常。
“想我了？”
林星皎先点头，才反应过来路祇说了什么。
“我感觉你好久没有和朋友出去玩了。”
路祇过几天得出差，现在自然不可能想出门，和林星皎待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够。
“怎么，最近累了？不想和我一起睡。”路祇浮现出一些思索，应该没有，那林星皎为什么不想让他在家里过夜。
林星皎觉得路祇真的是三句话就拐到了奇怪的地方。
“没有这个意思。”林星皎否认。
然后看见路祇笑得很明显，意识到他是在开玩笑。
林星皎鼓起半边脸，不理他。
路祇却下一秒正色：“所以我没有和朋友出去喝酒，你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林星皎还没有完全被哄好，可因为路祇的这个说法“喝酒”“陪他”都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他微顿片刻，最后答应。
别墅下面有开辟作为酒窖的地下室。
路祇准备带着林星皎过去的时候，来了位客人。
客人算是路祇的另一个发小，这位发小和靳诀南辕北辙，他们两个中和一下说的话，估计就是正常人的频率。
发小话非常密，看着林星皎连声喊嫂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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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皎回也不知道怎么回，一边点着头一边想要往路祇身后躲。
“哎呀，你们要去酒窖啊，我也去！这次我可真的是沾了嫂子的光，平时哪有这个机会。”
林星皎被他说得不知道怎么回，只能维持着微笑。
路祇直接揉了揉他脸：“用不着和他笑。”
三人一起来到酒窖，林星皎之前不清楚别墅下还有个地下室，因为路祇知道他一杯就倒，也没有带他来过。
节目组先前准备的米酒，荣嘉发毒誓说只有三度，那会儿看到林星皎喝醉，他也非常震惊。
甚至去问过采买的工作人员，那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指着米酒后面的饮品两个字，甚至不能算是酒，就是个饮料。
这样能醉，路祇后面都没有敢让林星皎沾酒。
林星皎现在看着酒窖中的酒，有些挑花眼。
不怪他看不过来，路祇以前许多的朋友比他还不如，直接想要住在他家地下室，说帮他看着。
旁边这位更是一个狠角色，直接说他们不专业，他来，他做看门狗。
路祇当时喊他下辈子投胎记得选对物种。
“你挑个喜欢的。”路祇对林星皎说。
发小在一边啧啧称奇：“那我呢路哥哥。”
“你想滚蛋？”路祇笑。
发小倒是不怕，一耸肩，嘴里嘟囔着：“这待遇也差太多了。”
知道林星皎脸皮薄，路祇不让发小继续说下去。
不过这倒是启发了他，因为比较忙，他们都没有举办婚礼，林星皎也没有见过他的朋友。
也不算完全不认识，像是靳诀、荣嘉之类的，代表性的见过俩，可没有以这样的身份正式介绍过。
向淑芳倒是催过婚礼的事情，但是被路祇敷衍过去，说皎皎家人这边大概还是没有打算，不管怎么样，得等到林星皎母亲手术之后再商量。
“嫂子，这瓶不错，真的信我。”
路祇果断说：“他自己挑，你别掺和，找找有没有度数低一些的。”
后半句是对林星皎说的，虽然大概率是没有，需要放在地下室这种环境储存的，当然都是正经的酒酿。
林星皎点点头，他知道自己不能喝。
路祇见他兴致勃勃，就让他自己一个人看，顺便把旁边这位可能会打扰的某位直接拽走。
林星皎其实也看不来，上面的法语英语他倒是能认识，只不过组成在一起的专业名词不懂。
不过路祇喊他挑，林星皎当然不客气，他最后挑的是一个他认为瓶子最好看的，然后发现旁边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酒窖太大，他饶了几层，才见着路祇的发小。
发小拿着瓶酒笑：“托你的福，不然我可不能搞到。”
“我就知道，在喜欢的人面前，男人会大方点。”
林星皎果断不好意思，却还是等他说完才问：“路祇呢？”
“不管他，你既然挑好了，这里这么大，我们就先上去。”
还好找到人带着，不然林星皎觉得光靠他一个人走出这里是有些难度的。
发小拿着酒就走了，他本来就是因为被路祇拒绝想要上门磨他的，但现在看到了他说的宝贝，瞬间识相，好人不当电灯泡。
主要原因才不是被贿赂，更不是被威胁。
林星皎抱着自己挑选的酒瓶等路祇从酒窖里面出来，后面站累了，忍不住靠着墙。
瓶身有些冰凉，天气比较冷，林星皎穿的还是毛衣，就站在地下室的出口，指尖发麻也没有很快反应过来。
等真的被冻到的时候，林星皎犹豫着要不要把酒瓶放在地上，总觉得是很贵重好看的东西。
他没有做出决定，有人帮忙做了了决定，路祇冬天习惯先握一下林星皎的手，因为他受凉容易感冒。
摸过后，路祇直接拿过瓶子：“谁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我想等的。”
路祇不多说，只是拉着林星皎的手，知道他只是和酒瓶接触的地方被冻到。
“行，陪我去喝点，喝了手会很暖和。”
林星皎跟着路祇，在后面说：“你牵着我就挺暖和的。”
路祇最近老是被林星皎这样不经意的话愉悦到，可是他也我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不想尝尝自己挑的吗？”
林星皎对酒其实没有什么恶感，虽然那次喝醉的体验不算好，不过也并非讨厌到不想再尝试。
“他就是刚才和你打电话的人吗？”
“嗯，他叫向景阳，还有一些人，之后再介绍你们认识。”大概是等婚礼的时候，路祇现在还是没有和林星皎提起。
路祇还是尽量不要表现得那么急，现在关系近的家人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主权早就已经宣示得差不多了。
“好。”林星皎点点头，没问具体是什么时候。
路祇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把林星皎灌醉问问他最近的烦心事，现在机会摆到了面前，那他也没必要放过。
林星皎挑的是红酒，路祇回房间去醒酒。
等两人吃完饭的时候，红酒也已经可以入口。
林星皎来到路祇之前房间的时候，路祇在外面的阳台。
路祇房间阳台的占地面积比较大，这是之前没有在一起睡时的分房，现在路祇已经和林星皎睡在一张床上很久。
这个房间相对应地也来得比较少。
阳台没有开灯，天气有些冷，屋里地暖有些热，林星皎来到阳台对温差的反应一时间不适应。
“喝酒真的会暖和吗？”
路祇不明所以：“会。”
于是林星皎拿起桌上路祇倒好的红酒，抿了一口，感受后：“好像没有。”
路祇笑：“给一些时间，会发热的。”
路祇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可以让林星皎多喝一些，现在看来根本不用他主动说，林星皎挺愿意喝的。
明明知道自己喝不了，路祇有些无奈。
他酒量比较好，之前宿醉练出来的，所以也知道滋味不好受，还是得控着林星皎喝的量。
“少喝点。”
林星皎不管有没有喝醉都可以听进去话，闻言点点头，放下。
抬头去看天上的月亮，发现只有星星。
“哥哥说妈妈的手术在三天后。”他突然说。
路祇也猜到他最近烦的就是这件事。
“别担心。”
“嗯……”
答应完就没有然后了。
酒确实可以御寒，现在站在外面，明明刚才吹到一阵夜风，也不冷。
“我之前在外国读书的时候，看到流浪汉他们总是穿得很少，喝得很醉，大冬天的在街上走，现在懂他们为什么喝酒了。”
林星皎说完去看路祇在做什么，发现他喝得比他厉害多了，刚开封的红酒，少了小半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路祇身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拿了瓶白酒出来。
掺着喝。
这样应该是会喝醉的吧？
林星皎想着，葡萄酒的发酵对他来说似乎没有米酒那么影响那么大，他现在的感觉还可以。
甚至还能分心去看路祇。
路祇的确是有些微的醉，见林星皎不望着夜空了，就拉他在椅子上坐下。
明明有椅子的数量足够，路祇非要和他挤一块。
林星皎没有什么威胁力地挣扎了下，妥协得更快。
“你最近工作是不是挺多的？”林星皎问他。
“年末了都忙。”
林星皎感觉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不过更多的可能是路祇呼吸间带出的酒气影响他。
他感觉路祇应该也是醉了的，没见过路祇喝醉的样子，现在他突然把自己喝醉，可能是有什么烦心事。
都说酒后吐真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喝醉了吗？”林星皎问路祇。
路祇：“没有。”
他又闷了一盅白酒，分不清酒气是从哪来的。
一般喝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
林星皎肯定地感觉，路祇是不承认。
于是他问：“你烦什么吗？”
搁在平常，路祇肯定会笑着糊弄他，“你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还会有烦的事情”之类的话。
林星皎是在和路祇正式睡在一个房间之后，才感受到路祇的睡眠质量有多差，是他翻身就会被惊醒的程度。
他提出过还是分两个房间睡，但是路祇死活不肯答应。
反而说和他在一起其实睡得好了很多。
林星皎才不信，他又不是灵丹妙药，哪有这样的功能。
平时问也问不出来，正好趁今天，路祇自己把自己喝醉的功夫。
不过林星皎没有想到，该嘴硬的还是会嘴硬。
路祇：“没有。”
但是没有和平常一样笑着说，也就不温和。
林星皎现在早就不会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反而说：“你告诉我。”
路祇沉默瞬间，最终开口：“你当年说不怪我，是因为觉得自己会走是不是？”
四年前的事情，林星皎喝醉的时候，突然说起来的事情。
林星皎对那晚的记忆本来就很模糊，现在听到路祇提及，才拼凑出来一些。
好像酒后真的会吐真言，他的确把自己的一些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
那些事情路祇之前一直没有察觉，因为林星皎没有瞒过他们，他就没有打算说。
四年前那个晚上，就像是告别仪式。
总要说的，林星皎就在那个时候说了。
路祇的话还没有说完，可能是真的压在心里许久。
“所以现在呢？现在走不了了，你是怎么想的。”
林星皎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是不是不清醒，总之他比较难运转起来，总觉得思维有些滞涩。
面对路祇晦涩深沉的黑眸，似乎在怕他说出什么他不能接受的话。
林星皎歪了歪头，不再去撩拨自己滞涩的思维。
他说：“我爱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他轻轻说：“就是因为那个时候喊了，觉得不好意思，我现在就不想喊了。”
他抬头，有些难以置信。
不说话路祇也能看出他眼中的意思，是在说“所以你在烦这个”。
“而且你也没有直说。”林星皎小声抗议，他还觉得莫名其妙呢，路祇在床上之前一直就让他叫他，又没说让他叫什么。
路祇凝噎。
好半天才说：“那你现在叫，以后都用这个称呼。”
明明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路祇一定要这么严肃地说出来，林星皎反而又不想喊了。
他沉默。
路祇也不说话。
两人无声对峙。
林星皎：……
这样不行，到睡觉的时间了。
如果什么都不说，直接把路祇留在阳台，他肯定会胡思乱想，喊了他就可以和他一起回去睡觉，明天按时起床上班。
逻辑通顺。
于是林星皎：“老公，睡觉。”
路祇：“……你先回去。”
林星皎不明所以，照着做。
可能是夜晚太安静，他隐约听到路祇还站在阳台上，骂了一个字的脏话。
林星皎感觉自己应该是听错了，他和路祇在一起这么久，从来就都没有听到路祇说脏话的。
他现在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做法导致路祇每次出去和朋友喝酒，不喝醉还好，一喝醉就一定要找他。
林星皎后来知道了，如果半夜路祇不在家，但是突然打来一个电话，却什么都不说，就是在找他，
倒是不麻烦，路祇会站在自己家大门口等。
等着林星皎下去。
第n次，和向景阳交接完路祇，一大帮子路祇的朋友笑嘻嘻喊完嫂子辛苦就溜，他们都习惯路祇现在喝醉发这种酒疯了。
“你上来找我就好了，为什么要打电话。”等到人都走了，林星皎才纳闷地说，都在一楼了，他明明就在楼上。
路祇扯了下嘴角，浑身酒味异常自信。
“我有老婆，他们没有。”
之后的日子还是非常平静，除了林星皎对某人的称呼变了，其余一切照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