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高级虫族都用敌视的目光看着他,他也不在乎,对时蕤说:“派遣我们高级虫族过去就可以了,光是我们就可以替九十银河域抵挡最危险的上位寄生种,剩下的寄生种就交给其他国家的士兵。”
“我相信他们不会无能到连那些弱小寄生种都要我们来对付,我想他们也不会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除非拿出合适的交易来换取。”
时蕤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是合作,不能一味地付出,格伦西亚的利益不能被损害。”
他们已经是很大方地在共同抵抗了,如果让任何一个国家去独自对抗上位寄生种,恐怕那个国家都要骂星盟是神经病,并且断然拒绝。
而现在还是他们主动,可以说是仁慈义尽,就这样还没让星盟添点其他资源作为感谢,算是友情帮忙了。
这毕竟是整个九十银河域的事,而非是格伦西亚的义务,甚至虫母不在的时候,虫族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是九十银河域被寄生种吞吃完了都不在意的。
“格伦西亚也不会那么无情,如果其他国家想要保护自己的战士不受伤害,也可以和我们交易合作,我们来者不拒。”伊斯马利两边的唇角向上牵起,半点亏都不会吃。
如果他们国家自己都不愿意出点资源照顾怜惜战士们,凭什么要求别人来无偿帮助?
第七十四章 正文完
九十银河域直接进入战备状态,时蕤也没忘了联络自己的朋友——切西尔和伊延等人。
“你也会上战场吗,切西尔?”时蕤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忧色。
切西尔牢牢地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的面容给烙印在心底,这种做法无疑让时蕤更担忧了。
“当然,我没有怯战的打算。”切西尔说,“我原本以为自己非常厌恶这个世界,甚至不在乎它是否灭亡。我遭受了太多不公平和糟糕的事情,尤其是在卢奈尔的时候,那种压迫让我觉得它没救了。在流浪星域看多了黑暗的事情,我开始想,为什么寄生种不能将这个糟透了的世界都给吞没呢?”
他低低地笑了两声,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当初的狂妄而无奈一笑还是其他。
“但是后来,我遇见了你。”切西尔的表情有些古怪,连语气也有几分上扬,“一个小虫母,却不是暴虐滥杀的人。而且反过来了,善良单纯,还有几分天真。”
“这种天真放在帝王身上还真是有些不合时宜了。”
时蕤怔怔地看向他,大战在即,切西尔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他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更加担心切西尔的处境。
“就是这种眼神,总是次次让我心生怜爱。我想我真是疯了,竟然敢对一个拥有实权的帝王生出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切西尔说,“但是我就是这样想了,而且也不后悔。”
“不过也就只有虫族这样的社会模式,才能造就你这样……纯洁又伟大的帝王。即使不用阴谋诡计,权衡之术,也能高高在上地立在顶端,成为他们的王。”
这一点,时蕤深有体会。
他深呼吸一口气,说:“切西尔,如果你还有其他想要对我说的话,我希望能够放在战后,我想你到时候亲自讲给我听。”
切西尔咧开嘴笑了:“是啊,当初你许诺我的那三次见面机会还没有兑现完,还有两次,我不会放弃属于我的机会。”
时蕤犹豫:“事实上,即便是没有这个要求,我依然会去看望你的,切西尔。”
沉沉的目光注视着他,切西尔忽地问:“你的后宫还会增加人数吗?”
“嗯,为什么问这个?”呆了一两秒,时蕤才反应过来,神情困惑。
或许是从他的神色里得出了答案,切西尔立刻又转移了话题,像是之前那句话从来没有问出过似的。
“给我带一瓶酒吧,时蕤,我想要产自赫歇尔星的好酒。对了,我会付钱的。”切西尔真诚地表示。
时蕤爽快地答应他:“没问题,就当做是我送你了。”
俩人没再说几句,就结束了交谈。
巴特那儿也是紧跟着报了个平安,没什么大事,就算是要出去对付寄生种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他们生于战场,走向战场,也习惯了战场。
倒是伊延这边甚至比时蕤都忙。
接到通话的时候,他甚至都忙得脚不沾地了,还不忘用手示意一旁汇报的人待会儿再来。
时蕤又不是睁眼瞎,怎么会看不见他在做什么,迟疑地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总要给我喘口气吧。幸亏你打来这道通讯,我可不想大战在即,后勤官半途累死在路上。这将成为整个九十银河域的笑话!”伊延也放松地开了一个玩笑。
时蕤放心了许多,他又忧心叮嘱:“时时注意安全,一切谨慎小心。”
“当然。”伊延本来只开口说了一两句,之后突然又道:“不过我很高兴。”
时蕤困惑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言。
伊延放低了声音,言笑晏晏:“你还能记得看望我,还会叮嘱我的安危。”
时蕤轻咳了一声,双颊微红:“毕竟我们是朋友。”
“是了,朋友。我很高兴能交到你这个朋友。”伊延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他像是还打算说些什么,但是身后又有人赶紧跑来汇报工作进度,还有让他签署一些文件,做安排调度,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再闲聊了。
时蕤也看出了他的忙碌,没有继续说下去:“没关系,我们之后有的是时间联系说话。就在战后,一定要回来聚一下。”
就算他们几个在一起的结果是掐架,会对对方使眼刀子也没关系了,他会尽力调整好他们之间的关系。
只要他们都能够活着回来。
流浪星域。
虽然往日里这片星域就非常荒芜,人烟稀少,但从未有过任何一刻像是现在这么死寂。
遍地都只有光秃秃的山脊、惊险的戈壁,还有深不见底的裂谷。
突然,有一声尖啸划破了这些地区的死寂。
幽暗的湖泊被震荡得晃出了水,山崖上的石头骨碌碌地滚落,崖壁上出现了几丝裂缝。
当一只尖锐的趾爪攀上了裂谷,成千上万只狰狞可怖的怪物全都从裂谷里面涌出,黑乎乎的一团,朝着前方涌动。
仿佛是呼啸而来的潮水,又似乎成为了迁徙的旅鼠,它们铺天盖地朝外扩散。甚至还有密密麻麻飞在空中,宛如蝗虫一般。
所过之处,寸草不留,生命都失去了活动的迹象。最后只留下了残渣,被风一吹,立刻成为齑粉。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几乎都头皮发麻,卫星图片上传来一张又一张寄生种的动向,它们丝毫不惧九十银河域的威胁,只因这个数量多到了几乎可以碾压一切的地步。
而它们的身后还跟着庞大的上位寄生种,如果不遏制的话,它将来造成更大的灾难。
预言上是几乎每个小时都会出现一只新的寄生种,源源不断,甚至现实中的情景只会更加恶劣。
陡然间,卫星上的图像骤然灭下,屏幕一团漆黑。
侦查员鬓角滴下冷汗,向上级汇报:“上位寄生种已经发现了我们正在监视它们,卫星皆已被破坏!”
其实已经没关系了,大片大片的寄生种袭来,哪怕是不用卫星也能够确定它们的动向。
星盟联军来自各国,但是总指挥官只有一人——即闻淮。
不过分布到了下面,就是他们国家自己的指挥官来调兵遣将了。他们只需要听从星盟的总调度,然后再自行安排下面的行动。
强弱结合,确保每一道防线都固若金汤,不给寄生种任何可乘之机。
而来自格伦西亚的高级虫族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绞杀上位寄生种,由他们单独对付。
一只高级虫族就可以抵一个军队,这句话可不是玩笑,而是本就如此。
甚至在上战场之前,就有国家找到格伦西亚,寻求他们之间的合作。
他们给钱给得痛快,伊斯马利答应得也很痛快。纯粹的利益交换才适合其他国家和格伦西亚的关系,情谊这些说说就行了,谁又会真的相信呢。
别人看不见如今战场上的情况,时蕤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高级虫族们现在已经在八大防线上守好了,时蕤想要看到什么都能由他们传回来。
寄生种能够破坏其他国家的科技设备,唯独不能破坏虫族的。不是他们的科技设备有多么顽强坚韧,只是寄生种没那个实力敢在高级虫族面前作妖。
即便是碰上了这样的大型战斗场面,法布勒斯也依然没有离开时蕤身边。
正是碰上了这种时候,他身为虫族最强才更应该陪伴在虫母身边,寸步不离。
时蕤说:“星盟应该把其他国家的孩子和老人安排好了吧,假如这场寄生种浪潮会持续很久的话,那就糟糕了。”
法布勒斯垂下眼睫,过了会儿才缓缓地说:“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人类,也不喜欢那个星盟。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在安排后方的时候还是有些手段的。妈妈,不用担心他们。”
之前切西尔和时蕤的谈话他也听了一耳朵,他清楚切西尔的意思,是在指虫母身为帝王,却有了过多的仁慈之心。这对普通人来说很好,但是对于上位者而言却是致命的缺陷。
也就只有对虫母陛下无限忠诚的虫族才能一手缔造出这样的虫母,不用他学习任何权衡,不用他分配利益,不用他谋划一切,所以他纯洁良善的心永远不会被污染。
而虫族,誓死守卫他们的虫母。
“妈妈,只要是有虫族在的战场上,胜利的天平都会偏向我们。那些寄生种会被我们杀死,它们不值一提。”
法布勒斯的话无疑是一针强心剂,时蕤听了之后,心情立刻安定了不少。
他们都将视线放在了战场上,去注视这场究竟是会带来灾难灭亡,还是会让九十银河域迎来重生希望的战争。
旌旗猎猎,穿戴上一身机甲的军队们几乎一样望不到头,他们就像是钢铁般的洪流。战士们静静地站在原地,成为了一堵守卫后方,永会坍塌的墙,等候着指挥官的命令。
寄生种如果想要去侵蚀其他地方,除非踏过他们的尸体。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这简直就像是一场宿命之战,所有寄生种注定了和九十银河域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它们吞噬一切生命,让他们的活路几乎为零。
但是九十银河域也不会束手就擒,他们是非常顽强的种族,既然他们已经屹立在星际之中,就不会甘心被寄生种破坏家园,残害他们的同胞。
所有来到这里的战士都带着不朽的信念,他们会将胜利的果实摘回去,就算是献上自己的生命也无妨。
冲杀开始了——
寄生种的黑色潮流涌入了人潮的机甲之中,黑与银的对撞让人心惊肉跳,硝烟和火光冲破天际。战争就是一个无形的绞肉机,将一切鲜活的生命都无情地吞噬剿灭。
血花四溅,肉肢横飞。紫色和血红混在一起,土地受到了血液的滋润之后,泛着诡艳的色泽。
无论是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之处,吹响着死亡的号角,死神平等地收割双方的性命。
战争双方都是拼了命在战斗,都是为了以后的生存——
寄生种迫切地要吞噬一切生命体壮大自己,而战士们又必须保卫自己的家园。自他们存在起,双方就是你死我活的敌人,永远不会改变。
上位寄生种出动了,它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强得多。甚至不顾及同类的生命,在发现有人抵挡住它前行的路线之后,踩着同类的尸体向他们发起了进攻。
众人一阵惊恐不安之时,前方一道清瘦的身影悬在半空中。
阿米里站在前面,阴郁一笑,他右眼上的缝合线微动,就像是有生命一般:“你的对手,是我。”
奥里昂,双生子库图斯桑吉斯,还有摩尔索斯,伊斯马利,奈克修姆,达斯卡尔,诺克图纳斯,全都齐齐伫立在了自己的战线上,挑衅似的看向自己的敌人。
“弱小就是原罪。”
“好丑……”
“早点杀完是不是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有对上位寄生种指指点点的,也有一言不发的。但他们只是站在上位寄生种面前,挡住了它们的去路,就足以让它们愤怒,想方设法都要杀掉这些拦路虎!
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上位寄生种非但没能杀掉对方,反而让自己血溅当场,成为滋润这片土地最好的肥料。
高级虫族在此前得到了虫母的指令,希望他们在打斗的时候,尽量不要伤到其他国家的士兵。所以就特地将战斗的地方横在寄生种浪潮之中,然后一死就是一大片的寄生种。
这极大地缓解了后方军队的压力,尽管那是高级虫族的无意之举。
上位寄生种和高级虫族的战斗没能持续多久,也许是为了保存体力,所以后者没有使出全力立刻弄死它们,而是消磨了十几分钟。
解决完了之后,他们就去基地里等候着下一只上位寄生种的出现了。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庞大而狰狞的上位寄生种再次从裂谷里面爬出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
高级虫族必须出动了。
时蕤微微蹙起了眉头:“我有点儿担心他们,法布勒斯。”
这样源源不断的战斗很难吃得消吧,就算能休息一段时间,但不意味着立刻就能恢复,实在是非常消耗体能和心智的一件事。
不等法布勒斯说话,时蕤就坚定地说:“我要去流浪星域帮他们。”
法布勒斯面色微变,他说:“他们没有您想象的那样弱小,妈妈。如果您在帝星上,他们才会全力以赴,并且一点儿都不用担心后方。”
时蕤摇头:“有你在我身边保护才是让他们最安心的一点。我会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的,我们待在星舰的外围之中。”
“我想去给他们精神力抚慰,让他们能够更好受一些。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的,法布勒斯。”
法布勒斯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时候发现虫母的小性子那样倔,漆黑的眼底闪着不服输的光,熠熠发亮,几乎吸引着所有的小虫子去飞蛾扑火,源源不断地涌来。
他这个时候突然就有点儿领悟了,为什么这是他们的妈妈。他理所当然是虫母。他诞下他们,又吸引着他们去追随。
“好吧,既然您都已经这样说了,妈妈。”法布勒斯露出无奈的表情,“您是知道的,我永远都拒绝不了您的任何请求,何况您一夸赞我,我就已经乐得找不到边了。”
时蕤抿嘴笑了,他圈着法布勒斯的腰,在他的嘴巴上亲了一下。
法布勒斯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身,在比果冻还要柔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唇瓣上碾磨,贴下一个绵长的吻。
流浪星域。
高级虫族们浴血奋战之后,重回基地坐下修生养息。
尽管上位寄生种还没有到让他们能够大动干戈的地步,但是它们那怎么都杀不尽的数量,还是让他们心浮气躁了片刻。
有心理准备和真的动手杀起来果然还是两回事。
他们在基地之中坐着,面色愈发冷酷。所有人见了一眼都要瑟瑟发抖,没有谁敢来招惹他们这些杀神。
当然,基地中还是有后勤人员过来照顾他们这些高级虫族的。他们全都一声不吭,生怕引起虫族们的注意。
属于上位寄生种的血腥味黏稠得都快遍布整个房间了,去也去不尽。除此之外,就是高级虫族们的压迫感,天然的威压差点儿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当高级虫族们杀了一堆上位寄生种回来之后,凶煞气息更强了。
甚至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凶残了,连上位寄生种冒头的时间都越来越长了,甚至有段时间还凝滞了大半天,像是被他们杀得都快没有了。
可惜这一切只不过是他们的奢望,既然是寄生种浪潮,那么就不可能被他们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决,依然还是会存在寄生种从裂谷中爬出的情况。
后勤兵小心地将水和食物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发现了奇妙的一幕——
高级虫族们竟然神情和缓了不少,甚至还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更甚至连面颊都晕起了潮红!
这可把他们吓得不轻。
他们刚打算说些什么时,犀利的视线就扫了过来,高级虫族冷声道:“出去!”
后勤兵也不敢多说什么,匆匆离开。
高级虫族在仰头躺在了床上,微微低喘着,像是呼出了滚烫的热气。他们的眼神变得迷蒙起来,像是躺进了温暖芬芳的泉水之中,全身心都被承载着。
熟悉这种感受的高级虫族轻而易举地就猜出来了——这是虫母的精神力抚慰。
他们的妈妈现在就在流浪星域的外围,轻柔地为他们抚慰着精神力的消耗,还有焦躁的痛苦。
这个认知让他们更加愉悦,仿佛是来自心灵和精神上的,更高层面的快乐,他们几乎要醉倒在其中。
妈妈……他们最重要最在意的妈妈。
时蕤结束了精神力抚慰之后,就有高级虫族立刻用精神力叽叽喳喳地问他怎么过来了,还很担心他的安全,希望他能够赶紧回帝星。
即便有的高级虫族没那么活泼,话也不像这么密,但是说出来的三言两语中也包含着一个意思,希望他能够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时蕤全都拒绝了。
他说:“我希望和你们待在一起对抗敌人。我永远都在你们的身后。”
正如虫族诞生之初,漂亮小虫母从无到有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国度,他们面对每一个强敌之时,他永远都在,也从未离开。
这就是他们的虫母陛下。
隐藏的战意和激动更加强烈,他们会为虫母陛下献上胜利。
‘是,母亲,您与我们同在。’
精神力的交流悄无声息,很快就隐没在了星际之中。
寄生种的侵袭浪潮缓解了不少,已经不再像是一开始那么来势汹汹了,他们都被挡在了以机甲为防线的后面。
投入在其中的科技设备也在不断地更新迭代,威力越发强大。
后面的寄生种也许根本就不敌逐渐变强的轰炸,哪怕它们会进化成长,但是其他有智慧的生命体也不甘示弱,绝不会任由他们宰割,都会成长变强。
而宇宙也不会任由寄生种的无限壮大,也许这次的寄生种浪潮就是改变的契机。
尽管九十银河域还是会遭受寄生种的威胁,但绝对不像是之前那样毫无还手的余地。
时蕤松了口气:“总算要结束了。”
他的眼瞳里倒映出了寂静而沉默的流浪星域,它无声无息地注视着这一切。
不知道星球是否有生命,但它如此的祥和宁静,所有种族不管是在它的身上做什么都无所谓。哪怕是面对寄生种的啃噬,它都温和包容。
而如今它身上的土地都被滋润得发紫,甚至在一场蚀雨之后,还有坚韧的植物破土而出。
那一点绿意让时蕤心中微动。
“也许流浪星域不会再像是之前那么贫瘠了。”时蕤说。
还有不少剩下的战士们正在打扫战场,浪潮结束了,但是寄生种还没有死完。
法布勒斯说:“这是件好事,陛下。毕竟,流浪星域归属于格伦西亚。”
时蕤仰着脑袋,定定地看向摇曳的那抹嫩绿。
“是呢。这片带我过来的星球,也是结束危难的地方,命运真是不可思议。”
他曾经也想过要去追寻来到这片星际的缘由,可是在这一刻,他突然就觉得不重要了。
既来之则安之,此心安处是吾乡。这些话原本只不过是俗语,听听就过去了,可真的身处其中之时,才发现它的魅力如此之大。
“那我将感激这片土地,是它将您带回我们的身边。”法布勒斯说。
又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像是白蒙蒙的雨雾,正如时蕤来的那天。
他拥抱了这个世界,也重回虫族的怀抱,立于君主之位。正如一颗明珠,永远熠熠生辉,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