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程夏说，“合同已经提前看过了，等会走个程序就行。”
林之乔很是为他高兴。
季燃同样晃了下手里的资料：“猜猜我是来干嘛的？”
“我知道。”林之乔语气笃定，“你是来陪跑、啊不，来陪程夏的！”
季燃：“……”
如果不是时间和地点不对，他真的很想给林之乔一个大比斗。
季燃怒道：“我也是来签约的！”
这下林之乔是真的震惊住了：“谁来签约？你？和谁签约？”
季燃：“我！和星河！”
林之乔：“你和明光解约了？”
季家父母前阵子给明光发了律师函，不知明光是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最终选择了妥协退让。
明光的官方微博号宣布，明光娱乐将开通特殊解约通道，满足特殊条件的练习生，可以申请解约并不用赔付任何违约金。
而季氏也同时发布了微博，称如果有明光的练习生需要帮助，季氏可以无偿借出法务团队。
可以说，林琛这次滑跪得非常彻底。
林之乔就爱看林家那群道貌岸然的人吃亏，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乐得在床上打滚，差点一头栽到床空里去。
“当然。”季燃轻哼一声，“我怎么可能忍心让程夏孤身一人来新的公司！”
他说得理所当然，“他没什么心眼，我怕他到新公司了被欺负，当然要陪他一起来！”
林之乔对此表示深深的怀疑。
【明明你看起来更好欺负啊！当初是谁被渣男傻乎乎地骗了那么长时间，差点被卖了都还在乐颠颠地帮人数钱啊！】
季燃：“……”
已经过去的黑历史就不要再提了啊啊啊！
程夏抿唇笑了下，轻声说：“今天签约后，我和季燃就会出发去星河的训练基地。星河也是封闭式训练，以后见面的机会可能没这么多了。”
“整这么伤感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去牢里蹲。”季燃撇撇嘴，“行了不说这个了，你接到消息了吗？”
林之乔被他问得一愣：“什么消息？”
【怎么？林琛的明光娱乐终于要倒闭了吗？】
季燃嘴角一抽：“爸爸说，季氏旗下的运动服装品牌，最近要拍宣传广告。他说肥水不能流外人田，所以……”
林之乔就在这时收到了消息。
新经纪人宁晴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并火速发来一份电子合同。
宁晴：‘新的通告，你看一下合同，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品牌方名叫‘四季’。
正是季氏旗下的运动服装品牌。
与此同时，明光娱乐总部，总裁办公室。
林琛的助理把报告递给林琛，语气小心翼翼的：“林总，这是明光娱乐近段时间的股价走向，您看看吧。”
林琛直接把报告放到一旁。
不用看都知道，明光最近的股价一直在下跌，看了也心堵。
“这是什么？”林琛拿起另外另外一叠报告问。
助理声音更轻了些：“是练习生的解约申请统计。”
林琛：“……”
他‘啪’的一声把报告摔到另一边。
这些报告不看也罢。
没一个他爱看的。
助理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生怕林琛发脾气，倒霉的是自己。
林琛起身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向外眺望了许久。
他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林琛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就是从那个脚踏两条船、直男装基的袁煜开始的。
不,确切的说,是从《我们的生活》节目组来基地拍摄之后开始的。
袁煜的渣男事迹会暴露、并在短时间内引起如此巨大的反响,是因为当时《生活》的摄影师开了直播。
程夏的事情会引起这么大的关注度,也是因为他通过《生活》重新回到了大众视野中。
这档节目仿佛天生就克他，偏偏他还拿它没有办法——
因为无论是方导背后的方氏，还是季燃和程夏身后的季家,都是他轻易不敢招惹的存在。
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道为何处处针对他的宋逢时。
林琛至今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惹到了宋逢时。
身为明光娱乐的总裁，林琛每天日理万机，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一档综艺的拍摄情况，更不可能去追直播。
更何况，《生活》的嘉宾中,有林之乔。
林琛不喜欢这个弟弟,甚至能称得上是厌恶他。
性格古怪、阴郁不爱说话,该有的规矩一点都没有,还处处跟慕白作对,扒着慕白吸血。
如果不是慕白贴心又善解人意，总是为林之乔说话，林琛早就想把林之乔摁死在娱乐圈的泥潭里，让他永无出头之日。
但慕白总说,林之乔从小被送到外面生活,不懂规矩、没有家教也是正常的，说做人要留一条底线,不能把人家的生路都堵死了云云。
想到林慕白，林琛烦躁的心都柔软了下来。
他所有的弟弟中，还是慕白最听话懂事，也最会讨他欢心。
至于林之乔——
林琛的眉头狠狠一皱。
就和父母曾说的一样，林之乔就是来林家讨债的。
《生活》这档综艺就是因为有林之乔，才会对他的明光娱乐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如果早知道方新南会邀请林之乔做嘉宾，他当初说什么都不会同意《我们的生活》来明光的训练基地拍摄。
林琛憋了一肚子的火，随手拿起一份报告翻得哗哗响。
好巧不巧，他拿的正好是助理刚递交上来的，练习生的解约申请统计。
统计中显示，自从明光开放特殊解约通道以来，已经有近三百名练习生提交过解约申请表。
虽然其中绝大多数都不符合解约要求，但这个数值确实多得有些夸张了。
这场风波，闹得比林琛所预计的还要大。
旁边的助理见他脸色不好，头垂得更低了些，试图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敲门声就在此时响起。
林琛不耐烦道：“进来。”
这个时候来，岂不是正撞在枪口上。
助理在心里嘀咕，忍不住同情想。
然而预想之中的斥责声并没有出现，只有一声惊喜的：“慕白？”
助理抬头，看见那个缓缓走进来的霁月清风的身影，狠狠在心里松了口气。
——太好了，慕白少爷来了，林总的火气总算能压下去了。
林慕白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装裤，笑容浅淡却让人如沐春风：“大哥。”
林琛推开桌上乱糟糟的文件，拉着林慕白坐到沙发上。
路过杵在那不敢动的助理时，林琛还不忘瞪他一眼。
助理心领神会，给两人准备好茶水后，就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热茶暖胃，来者暖心。
只是看着林慕白恬静美好的模样，林琛刚刚一肚子的火气瞬间就灭了。
“今天怎么想到来大哥这了？是有什么事吗？”他笑着问，语气轻松。
林慕白轻笑一声：“怎么，没有事就不能来看看大哥了吗？”
林琛无奈地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说：“你知道大哥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亲昵地闲聊了几句，林慕白便话锋一转：“我听说，大哥最近遇到了点麻烦。”
林琛没有隐瞒，这事儿已经荣登热搜好几次，他就算想瞒都瞒不住。
听完他的讲述，林慕白只思考了片刻。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能让大哥苦恼到这种程度。”林慕白笑了下，“接连出了两件大事，人心动摇也是正常的，只要重新安抚好他们不就行了？”
林琛却叹了口气。
说起来是简单，但真要实行起来，其实并不容易。
“BLUE少年团不是要开巡演了吗，买几个热搜，先转移大众的注意力。”林慕白说。
BLUE少年团是明光娱乐旗下的偶像男团，自出道以来人气一直居高不下，非常火爆。
林琛点头：“嗯，已经在准备了。”
“徐导最近正在筹备新的选秀综艺，大哥可以从基地里选几个实力不错的。”林慕白提议，“只要有一个能在节目里脱颖而出，明光基地的口碑值就不愁回不来。”
林琛却苦笑一声：“我也有这个打算，但是……很不巧，实力比较出挑的练习生，要么已经解约了，要么提交了申请但没通过，现在正在冷静期。”
比如程夏和季燃，比如之前被解约的袁煜，他们几个可都是数一数二的好苗子。
但现在一个都不在了。
想到这里，林琛忍不住又责怪起了林之乔。
如果不是他，他基地里的这些种子选手，也不会纷纷和明光娱乐离心。
林慕白却说：“大哥这里有练习生名单吗？我帮大哥挑几个。”
听到他这话，林琛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林琛一直都知道，自家幼弟是有一点魔力在身上的——
林慕白看人特别准。
他说值得深交的人，无论那人当时看起来有多落魄，要不了多久也一定会翻身。
而只要林慕白觉得不行的人，哪怕当时再风光得意，也一定会狠狠跌落神坛。
林琛对林慕白看人的眼光深信不疑。
有林慕白帮忙挑人，他根本不愁他们能不能在选秀节目上大放异彩。
林琛没有迟疑，立刻翻出所有练习生的电子资料。
林慕白在脑海里呼唤：【系统，交给你了。】
他的系统066回应：【好的宿主。】
林慕白迅速翻阅着名单，没多久，他就挑出其中两个人的资料。
林琛探头一看：“明业和周子黎？”
是两个很陌生的名字，他甚至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林琛翻看了一下他们平时的考核记录，两人都成绩平平，不会太差但也没有很出色。
他又看了一眼两人的照片。
不得不说，两人的外貌确实非常出挑。
一位五官硬朗，平时的训练照片中，鼓起的肌肉线条和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攻击力极强，让人根本无法招架。
而另一外则恰恰相反，偏柔美的长相精致可爱，眉眼间自带三分愁，眼角一颗鲜红欲滴的泪痣更是抓人，让人挪不开视线。
林琛在心里暗暗点头。
不提别的只说外貌，哪怕把两人丢进一千个人中，都能一眼就被人注意到。
而且这一刚强一柔软的组合，捆绑在一起炒cp再合适不过了。
林慕白说：“相信我，他们不会让大哥失望的。”
林琛将两人的资料导出，单独存放，说：“大哥当然相信你。”
他对此没有任何疑问，甚至已经开始期待新综艺播出时，明光重回顶端的那一天。
数日后，四季运动有限公司。
林之乔接到通知，来这里拍摄宣传广告。
四季的占地范围很广，不知是不是为了体现‘运动’二字，季氏还专门在公司内设立了一个单独的运动场地，还贴心地分为了室内和室外。
这次的广告拍摄，就在这些运动场地之中。
林之乔抵达四季时，季燃正在大门口戳手机，半长的红发在脑后随意地扎了个小揪揪。
季燃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纳闷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怀念……吧？”林之乔也不确定，“你今天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第一次见面？
季燃皱着眉试图回忆当时的场景。
林之乔在心里嘀嘀咕咕：【你当时还白了我一眼呢。】
季燃：“……”
哦，他想起来了。
那时候他对林之乔唯一的印象，就是满身黑料还疯狂碰瓷林慕白的蹭哥，他能给林之乔好脸色才怪。
不过现在想想，那时候他确实太轻率了。
真正有过相处之后，季燃才意识到，林之乔和营销号口中的‘林之乔’完全不同，也许连碰瓷林慕白这件事，也并非林之乔的本意。
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的态度确实太伤人了。
季燃脸色涨红，抬眸看了林之乔一眼，又迅速低垂下去，声音很轻地说了句什么。
林之乔没听清：“嗯？你说什么？”
“我说，对不起！”季燃偏过头，“我当时……对你有偏见，抱歉。”
林之乔摆摆手：“没事，我也没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还怪可爱的。】林之乔说，【毕竟是小黄叽公主嘛，哦，现在已经晋升成大眼蛙公主了。】
季燃：“……”
他握紧拳头，内心的那一丝愧疚荡然无存，咬牙切齿地说：“走、了！”
林之乔跟上他。
“裴宁姐她们来了吗？”林之乔问。
季燃说：“还没，你这次也是第一个到的。”
林之乔：【赚钱当然要积极一点啦！】
四季这次的宣传广告很舍得下本，直接把《我们的生活》中的六位嘉宾全部邀请了过来，还外加一个程夏。
如果把摄影大哥也弄过来的话，他们都能凑两桌麻将了！
室内运动场内，拍摄团队和仪器早已准备好。
让林之乔有些意外的是，在场的人中还有一位非常年轻的女孩子，穿着校园风jk裙，脸颊还带着些婴儿肥，模样很是可爱。
林之乔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
季燃发现后，双眼一眯：“我跟你说啊林小乔，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林之乔连连摆手。
季燃追问：“那你一直盯着她看做什么？”
林之乔犹豫片刻，问：“她成年了吗？”
【季氏不会压榨未成年吧？这这这……是不是有点太刑了？！】
季燃狠狠闭眼。
“她、成、年、了！”季燃深吸一口气，“她比我还大两岁！按辈分算的话，她是我的小姑姑。”
林之乔放下心。
【那就好那就好，差点以为会吃到金主爸爸的瓜……】
远处的jk裙少女似乎注意到他们，放下手里的活向他们走来。
季燃冲她挥挥手：“季小圆！”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这样叫我！”季圆眉毛一横，“懂不懂尊重长辈啊！叫我小姑姑！”
季燃撇撇嘴：“小、姑、姑！满意了吗？”
季圆把手里的文件卷成柱状，狠狠给季燃来了一下。
随后，她的视线落在了林之乔的身上。
“这就是堂哥亲自挑的……”圆脸少女脸色骤然一变，语气上扬三个调，“林之乔？怎么是你？！”
林之乔眨了下眼。
【哇哦，好熟悉的语气！好熟悉的台词！简直就是场景重现欸！】
季燃捂脸。
他竟然忘了这事儿！
季圆表情一怔，目露茫然。
什么声音？
林之乔：【快，统儿，查一下她对我的好感值，是不是负数？】
888惊叹：【哇！真的耶！足足负50呢！】
林之乔问：【她不会也和季燃一样，是林慕白的粉丝吧？】
888在翻出季圆的微博：【是的呢！她和季燃一样是林慕白的死忠粉哦！】
季圆发布的最近一条微博中写着，那天是她粉上林慕白的三周年纪念日。
三年啊……确实是非常长的时间了。
888补充：【而且季圆不仅仅是林慕白的粉丝，她还是林慕白的站姐！叫‘浮生若白’。】
【‘浮生若白’？】林之乔有些惊讶，【竟然是她！】
林慕白这些年的名气毋庸置疑，站姐自然也有不少，而‘浮生若白’在林慕白的所有站姐之中，也算比较出名的之一。
浮生站姐的拍摄技术很好，后期处理技术也是公认的专业，林慕白的很多张出圈神图，都出自浮生站姐的手笔。
林之乔忍不住多看了季圆两眼，感慨：【果然人不可相貌啊！】
季燃把季圆拉到一边。
季圆小声嘀咕，语气有些不满：“你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早知道有林之乔，我就不答应堂哥过来当监工了！”
她口中的堂哥，就是季燃和程夏的父亲。
“行了行了，是我的错，我的错！”季燃难得服软，“不过小乔他不是网上传的那种人，真的！他人其实挺好的！”
季圆却不信，一脸的莫名其妙：“小乔？叫得这么亲热？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忘了你有多讨厌他了吗？”
季燃摸了下鼻子：“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所以你现在是脱粉慕白了吗？”季圆眯起眼睛，表情危险，“你叛变了？”
季燃小声惊呼：“怎么可能！”
他还想解释什么，季圆却是个急脾气，已经不愿再听他那些夸林之乔的话。
“算你欠我一次。”季圆说，“记在账上，必须请我吃一顿、不，请我三顿饭才能抵消！”
季燃撇撇嘴。
他和季圆年龄相差不大，从小几乎一起长得，所以很清楚季圆是什么样的性子。
虽然长相看起来软软乎乎、甚至有些好欺负，但季圆的性格其实很执拗。
已经认定的事情，别人很难轻易说服她。
因此季燃选择放弃说服。
反正时间长了，亲自相处过后，季圆自然会知道林之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想通之后，季燃没再纠结这件事。
他回头：“林小乔，走了，去做妆造！”
林之乔跟上他。
林之乔的第一套服装，是四季的新款运动背心。
大片的白色打底，印着简约清新的蓝色花纹，配上配套的运动短裤，额前也戴上了同色系的运动发带，就连鞋子和袜子也是四季家的最新款。
林之乔瞧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点评：“像个大学生。”
“不，像高中生。”季燃在旁边说，“你穿这一套看起来年纪比我还小。”
林之乔眨了下眼睛。
【好，季氏压榨未成年石锤了！】
季燃显然已经学会了，如何选择性忽视这些时不时冒出来的心声。
两人做妆造期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导演也过来，和所有人讲了一下接下来的拍摄计划。
今天的主要拍摄任务在室内，涉及的运动包括篮球、羽毛球和网球。
林之乔不是专业运动员，但这几项运动多少都接触过，并不会觉得陌生。
第一幕拍摄的是篮球运动。
导演说，让他们带入到大学生的状态，就像几个关系很好的好朋友，在篮球场上欢快玩闹，肆意挥洒汗水。
要表现出大学生的活力和激情。
【大学牲？有激情？这是什么地狱笑话哈哈哈！】
众人：“……”
好真实，根本没办法反驳！
导演轻咳了一声，表情有些尴尬：“代入高中时期也行，青春活力的少年在课间聚在一起放松娱乐——”
【高中牲的课间不配拥有篮球。】林之乔吐槽，【只有拖不完的堂眯不完的觉和刷不完的题。】
导演：“……”
“不管怎么样，青春、活力、有朝气。”导演放弃举例，“一定要表现出运动的美好和激情！”
一番讲话结束，导演干脆让他们先自由运动十分钟，先找找感觉顺便提前热个身。
林之乔捡了个篮球，拍打着寻找手感。
但这颗球在他手上只存活了不到半分钟，旁边突然窜来一个人影，唰一下就从他手里抢走了球。
季燃带着球奔向篮板，起跳投球——
篮球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撞在篮筐上，又弹回林之乔的方向。
林之乔接到球，带球跑了几步，逐渐找到了手感。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摸过篮球了，上一次打球应该还是在大学的体育课上。
篮球砸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就在林之乔准备投个球试试的时候，程夏突然从旁边出现，拦在了他的身前。
林之乔动作微顿，身体动作快于大脑思绪，一个假动作带球避开程夏的拦截，助跑起跳投篮——
球精准投入到篮筐中。
一旁的姜千千惊叹地哇了一声：“好帅啊！”
林之乔笑了笑，没有说话。
却在心里自夸：【不愧是我！还是和当年一样牛皮！】
篮球场旁，季圆一直在摆弄自己的摄像机。
她并不是拍摄团队的工作人员，只是正好这几天有空，季燃的父亲又提到了这件事，她就自告奋勇说来监工，顺便跟着专业团队涨涨经验。
季圆大学学的是编导，摄影是必备技能，也是她从小到大一直在坚持的爱好。
原本季圆很期待这两天的行程，但她的好心情在看见林之乔的那一刻，全部归于零点。
早知道就不来了。
季圆止不住地在心里叹气。
旁边篮球场里传来欢闹声，她却兴致缺缺，连头都不想抬一下。
若是换成从前，季圆高低要举着相机拍几张照片——
当然，大部分都是季燃的‘丑照’。
算了，就当林之乔不存在吧，季圆心想。
总不能因为一个讨厌的人，就浪费这么好的学习机会，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想通之后，季圆终于从低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她举起相机试了试，又调整了一些数据后，镜头对准篮球场。
——无视林之乔，专注其他人。
季圆在心里默念。
橘红色的篮球正巧从半空中划过，人群之中有人高高跳起，抢过篮球后三步上篮，动作一气呵成——
在反应过来之前，季圆的手指已经条件反射地暗了下去，连拍了好几张。
一个合格的摄影师，不会错过每一个精彩的镜头！
拍完后，季圆把这些照片调出来，准备挑几张还不错的留着。
刚刚投篮的人动作非常标准，那么精准的三分球，一看平时就没少锻炼。
离得有些远，季圆没看清那人是谁，但她下意识的认为，那人应该是季燃和程夏中的一个。
两人都是练习生，平时的运动量不小，投个篮对于他们来说肯定简简单单。
那个叫唐舟的男模特个子太高了，一看就不是他。
至于林之乔——
是谁都不可能是他。
季圆在心里冷哼。
第一张照片中，那人高高跳起，手臂绷出紧实的肌肉线条，宽松的衣服下摆撩起，露出劲瘦的腰线，和轻薄却清晰的腹肌。
橘红色的篮球被举在半空中，正巧挡住了投篮之人的面容。
季圆眼前一亮。
好漂亮的投篮动作！好完美的薄肌！！！
没有人会不爱美好的肉//体，季圆当然也无法抗拒。
她把照片放大，全方位仔仔细细欣赏了一番。
虽然这张照没拍到脸，但季圆没舍得删。
欣赏结束，季圆手指一滑，翻到第二张照片。
橘红的篮球被投出，露出上一张照片中被挡住的脸——
栗色的卷发下，是一双明亮如星的浅琥珀色眸子。
季圆拿着摄像机的手抖了三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