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车图纸这些是许泽平想出来的点子,鲁师傅也只是参与到了改进与制作。
许泽平制造水转筒车的初衷是解决小满镇二十七个村子的庄稼水资源短缺问题,而非挣钱,所以按照约定,鲁师傅要免费为二十七个村子造出一架水转筒车!
当然啦,关于这些筒车的用料,都是二十七个村子自己去准备。
筒车虽已经造出来,但效果还不是最佳。
许泽平与鲁师傅二人又花了半个月改善效果,最终在十一月二十日,造出了第二架水转筒车。
彼时,这架筒车喷洒的直径达到了二十米,达到了许泽平预期的效果。
而齐心渠也已经到了收尾工作,第一个完成图纸计划的是小王村、接着是大王村...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高山村。
高山村的地势偏高,绕行的山陂也较多,故而进度最慢。
许泽平依照约定,将粮食与银子赏给了小王村。
然后他又去巡视了一番高山村的进度,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按照现如今的速度来看,最多还有半个月能够收工!
一个多月来的监工,柳师爷圆润的脸蛋也削瘦下来,日日顶着寒风,脸上也是沧桑了许多。
“大人。”
“嗯,师爷辛苦了。”许泽平将腰间的水囊取了下来,然后递给柳师爷:“喝口水,休息休息。”
柳师爷读懂了许泽平的意思,跟着许泽平走到了寂静的稻草堆后。
“柳师爷,本官也出来两个多月了。”许泽平郑重的说道:“想必县衙中也积压了不少的政务,也该回县衙了。这里,一切交给师爷办理,可行?”
“是!”
“还有关于二十个劳动力的惩罚,高山村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人丁不兴旺,很多家庭都指着壮年劳动耕种吃饭。”许泽平看向雾蒙蒙的天空:“到时候你就挑些半大小子,那些小伙子正是精力旺盛、上跳下窜的时候,也正好给本官来折腾折腾。”
“庸书知道了。”
“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小虎看着许泽平从马车上走下来,提着这衣袍就往后院跑,都不顾及许泽平马车上还有行李。
最后还是车夫帮助许泽平把行李提了下来,然后许泽平把账结清。
看着小虎那急促报信的样子,许泽平摸了摸下巴,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小虎是被祥儿策反了呢。
约莫片刻,程哥儿就小跑了出来。
他看着风尘仆仆的许泽平,瞬间就红了眼眶,顾不得秋天他们还在现场就扑了到了许泽平的怀里,柔软的指腹挨着许泽平的眼角的疤痕:“还痛不痛?”
这是第一组装筒车时,被竹筒砸下来划破皮肉留下来的疤痕,这道疤痕也就指甲盖长度...不算深,浅浅的一道,不仔细盯着看,是不会注意到的。
“不痛了。”许泽平捏着程哥儿的手,微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天气冷,我这衣裳好些时日没有洗了,离我远些。”
出门在外,许泽平也就带了两身替换的葛布袄子,十一月以后气温到达了零下六七度,袄子洗了难得干,故而他身上的这身袄子穿了近半个月。
“我又不嫌弃你。”
程哥儿听着这话,就想到这混账东西的不告而别...就瞬间来了脾气,想要甩手离开。
但二个多月没有见面,那那步子始终是迈不开,只能够恨恨的瞪着他。
许泽平约莫也是知道他在哼哼什么,好脾气的牵起他的手掌,然后十指相扣。
“外头冷,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好言好语的,让程哥儿根本就硬不起脾气,只能够被人牵着往后院带。
许泽平回到后院的第一时间就是洗澡。
解衣宽带,整个人泡在热腾腾的水中,不由的喟叹了一声。
靠在浴桶中,隐约能够从耳房未合上的门中看到内室程哥儿忙碌了身影。
许泽平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程哥儿抱着干净的衣裳走到了耳房,将衣裳搭在屏风上头,低头边挽起袖子边说道:“平平,我来给你洗头搓背吧。”
许泽平自打走路起,就没有让人伺候过洗头搓背,现如今...
额,洗头搓背是假,检查他身体有没有受伤是真吧?
还好自己也就是组装筒车时,被划了一道伤疤。不然,看这架势铁定得挨训啊。
许泽平坦然的站起来,他看向程哥儿,坦然的说道:“来吧。”
程哥儿也没有想着这混账男人会站起来,猛然的抬头,就看到了结实胸肌、腹肌以及再往下看...不能说的。
他刷的一下,小脸通红,想要捂住双眼,手又控制不住的露出大大的缝隙,正好是眼睛大小。
程哥儿那是盯着目不转睛...
许泽平勾起嘴角,“好看吗?”
程哥儿反应过来,将手里的沐巾往许泽平胸口上一砸,凶巴巴的嘀咕:“快坐下,不然我就不给你搓背了!”
见人要生气了,许泽平乖乖的怀揣着沐布坐到浴桶里。
“头仰一下。”
许泽平听话照做,看着程哥儿解开他的长发,然后将温热的水浸湿在自己的乌发上。
白皙的手指沾着胰子按摩着许泽平的头皮,许泽平看着眼前之人圆润的下颚,眷恋的开口:“程哥儿,怎么突然想着来给我洗头了?”
程哥儿用染着泡沫的手揪了一下许泽平的耳朵,凶巴巴的说道:“你管天管地管百姓,还能管我给你洗不洗头不成?”
“祥儿,你误会了。”许泽平顶着柔情似水的眸子盯着他,“我就是怕祥儿你这么好,会被人抢走。”
“少胡说了。”程哥儿最是顶不住眼前这人说这么甜蜜的话,让他根本无力招架嘛。
只能够干巴巴的说道:“快步闭上你的眼睛,不许再盯着我了。”
“好。”
程哥儿轻柔的将许泽平的乌发洗干净,洗完以后,看着许泽平还乖乖闭着眼睛..微微颤抖的眼睑,让他都觉得很可爱。
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在许泽平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平平,你怎么能够这么乖。”
“要亲就亲”
许泽平睁开眼,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就伸手抱住了程哥儿的脸,然后凭借棒棒的腰杆,直接亲住了程哥儿的唇。
呜,再怎么说,许泽平也是个端方君子,最起码没有做出白日宣yin的事情来。
也就一个翻身,将他的小夫郎亲的眼含春水、腰肢泛软罢了。
许泽平搂住腿软的小夫郎,暗示的捏捏他的腰:“先饶了你。”
夏天听着耳房哗啦啦的水声,急忙的就退出了内室跑向小厨房,他一边跑还一边拍脸颊,啊啊啊,他就不应该贪图偷闲来伺候主子。
他都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够让他听这种戏啊。
“夏天,你不伺候主子,来小厨房做什么?”秋天一边切菜,一边指导灶台边炒菜的小丫头放作料。
“主子哪里不需要我伺候了,我这才来看看秋天哥你要不要我帮忙吗?”
等到程哥儿回到内室,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就知道夏天应该是误会什么了..忍不住回头埋怨的看了一眼许泽平,许泽平倒是脸皮子厚,很自然的坐到榻上,“祥儿,你要不要给我绞干头发?”
“想的美!”
前面不是还好好的嘛?
哎,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许泽平看着变脸的小哥儿,默默的为自己绞起了头发,他看呐,这小哥儿也差不多。
用过晚膳,程哥儿突然想起来哥夫寄过来的信件,他看着走进内室的许泽平,从匣盒中拿出了信件,欢快的奔向了许泽平:“平平,你知不知道,哥夫他”
“程哥儿,两个月不见,你都不想我吗?”许泽平一把打横将他抱了起来,走向架子床。
程哥儿想到了在耳房的暗示,白皙的手指攥紧了许泽平的衣襟,声如蚊吟:“想。”
“那我们今晚就不说别人了好吗?”
从额心、到眼睑、再到粉唇、温柔似水的前戏,勾的程哥儿有些难受。
洁白的双臂攀附住眼前之人的脖颈,平日璀璨的猫眼此时一片迷离、就如同薄雾遮住了他的视线,让他只能够依靠着他的郎君。
“够、够了。”
程哥儿修长白皙的腿自然的盘橫,粉粉的指尖都泛了白,压抑着自己破碎的嗓音,艰难的开口:“平平,进、进来。”
许泽平没有回答,却是温柔而又强势的霸占了他。
温柔又强势的力道,让程哥儿彻底的沉沦。
一夜三次郎,许泽平是彻底的将程哥儿伺候舒服了。
抱着程哥儿去耳房清洗的时候,程哥儿软的跟春水一般,手指都懒得抬一下。
“还想不想?”许泽平亲昵的蹭了蹭他的额头,露出了自己内心的恶趣味。
程哥儿翻了白眼,将头一缩,整个人窝在他结实的胸膛里,慵懒的像只小猫:“不想了,你就是个混账玩意。”
“祥儿,你好坏,把我用过了就丢。”
程哥儿修剪圆润的指甲微微扣入许泽平的胸膛,羞恼的用力:“你要是在说这混账话,我就让你好看。”
许泽平被他这“威胁”吓到了呢。
闷哼一笑,老老实实将两人身上的水珠擦干净,然后抱着他的小祖宗回到架子床上躺着。
彼时被褥已经被值班的秋天换好了干净的,许泽平倒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温柔的替小祖宗穿中衣。
等到忙活完,才发现怀里的小祖宗已经睡着了。
静静地看着程哥儿的睡颜,许泽平是满腔的柔软,略带薄茧的指腹想要触摸一下程哥儿光滑的侧脸,最终还是压制了自己的动作,低头亲亲他的眉骨,缱绻的说道:“程哥儿,好梦。”
程哥儿一觉醒来,昨日之人已经不在身旁。
看着又被霜雪所覆盖的窗户,感觉到的却不再是孤独,而是满满的安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敏感,总之平平不在身边,他总是睡不踏实。
“平平几时出去的?”
程哥儿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自然的走到梳妆台前,让夏天伺候他挽发。
“少爷他是卯时三刻起来的,用了早膳后,就去府衙办事了。”夏天在秋天的调教下,手艺已经越发的灵活了,三下五除二就将程哥儿乌发盘好了:“少爷说今日午时来陪您用饭,同你商量一下绣坊的事情。”
“现在几时了?”
“离午时还有半盏茶。”
程哥儿一听有些惊讶,“我睡了这么久吗?”
“少主君,今儿个温度又下降了,正是猫冬的好时节呢。”夏天一边将海棠银簪插入程哥儿的鬓发,一边打趣的说道,“您多休息片刻,我们不也正好多偷闲一会儿吗?”
许泽平辰时入得府衙,一进衙门就招了袁书吏与杨县丞、陈主薄过来开了个小会。
袁书吏汇报了府衙近来的开支、杨县丞对牙刷以及戏剧做了汇报、陈主薄则是将小满镇二十七个村子的民生问题做了总结。
小会开完,大家最近二个多月的事情也都有了清晰的了解。
“等到柳师爷回来,会再将齐心渠的成功做一遍总结的。无事的话,就都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吧,”许泽平将今日会议要点进行了总结记录好,放下手里的毛笔,看向杨县丞:“对了,杨县丞你留一会儿。”
等到陈主薄和袁书吏走后,杨县丞轻声询问:“大人,不知您有何嘱咐?”
“县丞,我们府衙六房书吏仅袁书吏一人,人手终究是不大够,你这边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推荐?”
府衙人手不够,杨县丞怎么会感觉不到?
只是这...
“大人,您是不知道啊,我们岭北穷,读书人少的可怜。”杨县丞为难的说道:“好不容易出些个读书人,也都安排县城下面去了。”
各镇镇长以及村长,都是需要些读书识字的人来担任的。
岭北很多读书人考中秀才就不往上读了,是有两个原因,一是供不起、二是岭北的教育资源有限。
岭北县学也就老教授是个举人,余下的学正、教谕以及训导都只是秀才。
许泽平听闻现状,沉默了片刻:“也罢,待到明年经济好些了,去外县招募几个书吏吧。”
“是!”
“张工匠哪里的牙刷制作的如何?”
“张工已经将三等牙刷全部制出来了,第一等用的是马毛、山羊毛以及獾毛三种配比混合而成、十分的柔软。
第二等用的是马毛、山羊毛以及猪鬃毛混合制成,较为柔软。
第三等用的是羊毛以及猪鬃毛合成,比单独用猪鬃毛的软和一些,也不伤牙齿。
现如今张工正在雕刻圣人牙刷的手柄,按大人您的要求,势必会雕刻出一条威震八方的五爪金龙来。”
听着杨县丞详细的回答,许泽平十分的满意,明年高山村那二十个半大小子他就是要用到牙刷厂子里头来。
一是抓劳动力,二是让他们学门手艺。
日后他们要是在厂子里做事,那就按契子给他们算工钱;若是他们想自己单干,但就买卖分成,他们按着自己的利润抽上三成交给府衙库房。
“马上就要十二月了,张工能够将牙柄雕刻好吗?”许泽平刚说完这句话,又马上说道:“算了,下午我们一起去一趟厂子吧。”
“是!”
结束谈话后,等到杨县丞出了衙房,许泽平这才处理起堆积在案几上的政务。
岭北县虽说穷,但胜在清净,没有什么太多的勾引斗角,大多数的折子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东家长西家短。
许泽平快速的将这一摞的折子都过了一遍,没有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就撂一边了。
现在事务繁忙,许泽平抓大不抓小,自然也没有什么空的心思来理会这些小事情。
第二摞折子的时候,许泽平眼神就严肃了些,这些折子基本上都是镇长递上来的,基本上都反应了一个情况——大人,您可不能够偏心,您扶持了小满镇,什么时候轮到我们?
许泽平拿起毛笔,开始回复——不急,本官总会来的。
一手漂亮的柳体与折子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字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许泽平看着这些字都气笑了,十本里头都挑不出一个有风骨的字体来。
写完重复的话,许泽平将折子往旁边一扔,开始梳理自己的思绪。
最终还是决定按照自己最初的想法,从最穷的开始治理,力求全县达到吃喝能够温饱的水平。
等到将这些折子看完以后,许泽平才注意到压在下面的的信件,注意到时间是十月三十日,寄件人是徐知州...
他的心头一跳,坏事了。
立马打开信件,抽出信纸一看,一目十行。
好在没有要紧事,就是徐知州同意今年年礼献戏的事情了,只不过他有一个要求的就是献戏的地方加上一个辽北州,也就是由岭北县联合辽北州共同献上。
对这个要求,许泽平思来想去,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岭北小小的一个县太单薄了些,加上辽北州倒也醒目些。
反正许泽平只是借着这出戏,打响岭北的名声,借力一波辽北州,也算是合作共赢了!
随即提笔,给徐知州回信。
忙碌了一个上午,直到小虎过来请他回去用膳食,许泽平才回过神来已经午时了。
“大人,要不要来一起用午膳?”
刚开始上值那几日,杨县丞他们也是等着许泽平一起用午膳的,但等到许泽平制定了上值条例以后,他们跟着许泽平上了两日的值,也感受到了许泽平是个不拘小节的县令,自然而然也就去除先前的旧规矩。
许泽平摆手说道:“不了,今日我回去用膳。”
杨县丞促狭的打趣:“是啊,年轻人嘛,总是小别胜新婚。”
许泽平清了清嗓子,坏笑的回应:“杨县丞,你要是老不羞,本官就让你今年下乡过年。”
“小官知错了,大人您可要大人有大量。”
寒暄了两三句,许泽平领着小虎就出了府衙,往府邸的后宅方向走去。
府衙连接着府邸的后宅,许泽平为了节约时间,也习惯了抄近道。
许泽平看着奶白色的鲫鱼汤,有些惊讶:“程哥儿,哪里来的新鲜鲫鱼?”
鲫鱼豆腐汤,自然是要用新鲜活鱼才好吃。
程哥儿舀了一碗鱼汤放到许泽平的面前,一双猫眼弯弯,骄傲的说道:“还不是因为岭北有个好县令,这不,经常有百姓拿着钓上来的活鱼啊、逮着的活野兔子啊往这边转悠。”
许泽平一听就明白了,他追问的说道:“那可有给他们银子?这些人的生活都不是很好过。”
“给了,你放心吧。”程哥儿怕他难为情,又加了一句:“都是按着市面价给的,不会贪了百姓的这些好东西的!”
“祥儿,你果然是个妥当的好夫郎。”
程哥儿含羞的瞪了他一眼:“好好用膳,少说这些混账话。”
豆腐鲫鱼汤、岭北地三鲜、外加一道酸豆角,吃得许泽平肚儿滚瓜圆。
在外头这些时日,都没能够吃上一顿饱饭,今日算是吃满足了。
程哥儿瞧见许泽平这姿态,什么也没有说,就是默默的给他夹菜添汤。
等到午膳结束,许泽平缓了片刻,才醒神,这人果然不能够吃得太饱,不然就容易犯困。
缓过神来,许泽平才想起要与程哥儿说的正事。
“程哥儿,这秦、曹、赵三家你觉得如何?”
第252章 青云路52
程哥儿将小虎打听到的事情说与了许泽平听,“从租契上来看,曹家最为的良善,也算是积善人家的。
只是这主家的品行,终究是没有面对面的相处过,平平,我倒也不敢武断的下结论。”
“程哥儿,你觉得曹周氏如何?”
“是个机警、活络的。”程哥儿想起那日曹周氏的言语举止,相对于秦赵氏、赵秦氏来说,他对曹周氏的感观不错。
“做生意这事,我倒也不太懂。”
程哥儿现如今身为官家夫郎,总是抛头露面的与民争利说出去总是不好听的,所以在外头总是需要有个人为他出面。
若是在自己的地盘,人手倒也可以慢慢培养。
许泽平在大景生活这些年,自然也知道家生子最可靠,但问题是不在自己的地盘。
最重要的一点是,按照他与阿兄的相商的筹谋来说,岭北只是他的跳板,不可能一直蜗居在岭北的。
所以他才会建议程哥儿与岭北的商户强强联手,不管是当下情况还是长期发展都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当下有他们的辅助不怕绣坊起不来;日后他们离开了岭北,当地的商户既然能够扎根在岭北这些年,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手段的,那么程哥儿也不愁绣坊的利润。
许泽平微微一笑:“只提点一句,程哥儿你觉得你能够拿捏住曹周氏吗?”
程哥儿摩擦了一下手里的茶杯,垂眸吹了吹杯中的热气,然后抿一下一口茶水。
程哥儿没有说话,许泽平明白了他的意思。
“程哥儿,过两日院中的梅花要开了吧?”
“是,瞧着梅花开的正好。”程哥儿弯了弯眼眸,“我瞧着约曹周氏赏一赏梅也是极好的。”
“是极好。”
“平平,我听小虎说小满镇很多孩子都是吃不饱饭、瞧着面黄肌瘦。”程哥儿郑重的说道:“我想他们也怪可怜的...我想将绣坊的两成利润拿出来做布施,你觉得怎么样?”
“绣坊既然是程哥儿你的产业,自然都随你安排。”许泽平温柔的看着程哥儿:“就像程哥儿你支持我一样,我也永远都支持你,我会站在程哥儿你的身后的。”
事关布施,许泽平又为他提了一个建议,那就是将日后绣坊的两成利润单独拿出来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请专门的人来管理。
这个慈善基金会的目的是造福岭北县的孩子们,所以管理基金会的人就由岭北县的孩子们来投票选举,票数最多者担任。
基金会若是银钱多那么还可资助学子读书,若是银钱不多那就只管布施两到四次。
许泽平给程哥儿做出了一个大概的规划,详细具体的让程哥儿自己去落实。
程哥儿托着双颊,看着侃侃而谈的平平,他觉得平平这一刻都在放光,让人根本就挪不开眼。
许泽平说完以后,看着还呆呆的程哥儿,不禁好笑,走到程哥儿面前说道:“怎么了?我说的这么枯燥吗?让你都发起呆来了?”
程哥儿赶紧摇头,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将脸埋在许泽平的腰上,嘟囔的说道:“才不是,我觉得平平就像是拯救苍生的白狐公子一样,让我觉得自己好幸运。”
许泽平愣了一下,随后摸了一下程哥儿的发髻,温柔的笑笑:“原来我在程哥儿的心目中就跟白狐公子一样吗?那看来,我还得努努力,毕竟白狐公子最后可是封神了呢。”
午休的一个时辰看似很长,但实际上一晃也就过去了。
未时一刻,许泽平与杨县丞出了府衙,前往制牙刷的厂子。
牙刷厂子离府衙有点距离,在岭北城郊的庄子,选在城郊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地皮便宜。
地皮连带庄子,许泽平花了五百两银买下来的。
庄子也挺大,差不多有十亩空地。
许泽平买下庄子以后,张工带着他几个徒弟也就住进去专心摸索制作牙刷。
二人乘坐马车,约莫半个时辰,到了庄子外。
随行的周捕头从马车下来,敲响了庄子的大门,很快张工的小徒弟张小龙就机警的探出了脑袋,看到是周捕头立马就展开了笑容:“周捕头,是你呀?快进来。”
师傅说了,在圣人未使用上牙刷以前,他们所做的事情谁也不可以泄露出去!
张小龙一边说,一边拉开大门。
周捕头上马车将马车驾进庄子,张小龙立马合上大门。
庄子除了张工师徒四人,还有两个捕快会日常巡逻,迄今为止,牙刷这件事情被岭北府衙这几个人还保密的挺好。
事以密成,这事情也关于岭北的经济问题,他们自然也知道重要性。
“大人!”
张小龙看着许泽平和杨县丞从马车上下来,连忙要行礼。
“免礼了。”许泽平阻止了张小龙,转身就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庄子里做事的作坊。
“许大人。”
张工以及他二个徒弟一见到许泽平,就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要行礼。
“免礼、免礼了。”
许泽平走到他们身边,才看到他们手里的手柄。
张工手里的手柄雕刻着一头威风凛凛的五爪金龙,他大徒弟手里的手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他二徒弟手里的手柄也是一只凤凰,只不过大徒弟的凤凰要大些、小徒弟的要小一些。
“这.”许泽平有些迟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