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拔的除了爱情,还有别人地里的萝卜,沈卿卿的一意孤行,让左棠无话可话,临了,一句保重,不仅仅代表关心和嘱咐,还带代表着告别。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之常情。
反而之前前呼后拥的喧嚣,当沈卿卿独自一人出现在《觊觎》的拍摄现场时,众人大跌眼镜不敢相信。
“之前听人说,沈影帝会来我们这个小破剧组拍戏,起初我还以为是谣言,没想到是真的……”
“身边连个助理都没带,看来是真的失势了。”
“昔日果娱的一哥怎么会被发配到冷宫来了?”
“他都快三十岁了,年纪那么大了,早就该给小鲜肉们腾地方了。”
场地里的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传到沈卿卿的耳朵里,他起身,将虚掩着的办公室房门缓缓关拢,转身回屋,继续翻看剧本,收拾东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真的,现在除了拍戏挣钱和给弟弟治病做手术之外,对于其他的事情沈卿卿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距离正式开拍还有一周左右的时间,工作人员在这段时间里调试机器然后拍摄一些空镜头,通常情况下,写景或者是写物空镜头,不仅可以使观众的视觉更的流畅,还可以用以推进故事情节,交代空间地点。
沈卿卿利用空闲时间将拍摄现场熟悉了一遍。
回到住处后,再一次翻开了剧本,纸页早已被他反复摩挲的卷起了边。
沈卿卿专注的阅读着,附身于剧中的主人公,步入于剧中的世界,这其中的每一个片段每一段对话都牵动着他的的喜怒哀乐,真的是入了迷,如痴如醉。
直到日头落了西山,沈卿卿感觉到肚子饿了,才惊觉自己俯在书桌前已经看了一天一夜。
在《觊觎》中,他所饰演的角色是一个上得厅房下得厨房,温柔贤惠,像小蜜蜂一样勤劳持家的家庭煮夫。
家庭煮夫怎么能不会做饭呢?
为了与剧中人物更加贴合,沈卿卿买了小电饭煲和一些调味品,照着食谱,打算先做一些简单的食物。
沈卿卿以为煮饭炒菜不过是一些很简单轻松的小事,不就是把青菜调料什么的扔进锅里捣弄几下嘛。
然而,当他亲自动手时,才知道烹小鲜如治大国般繁琐。
从准备食材到油盐酱醋,再到火候大小,每一个步骤都需要用心对待,若此过程中有些许不注意,就会引发一场灾难。
“噼里啪啦…”
出租屋里锅碗瓢盆稀里哗啦的掉地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唉,我果然不是烹饪的料。”沈卿卿自言自语,认命般地放下手里的铲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就着墙上的一面镜子照了照,才发现脸上全是锅灰。
扒拉着碗里半生半熟的菜,沈卿卿又想起了谢慎之。
年纪不大的Alpha厨艺了得,哪怕是一道白开水煮白菜也能做得好吃到飞起。
把烧漏了的锅、打碎了的碗统统丢进垃圾桶。
沈卿卿打扫完厨房,转身去浴室打算洗掉身上的油烟味。
在伸手拿睡衣的时候,一件纯黑色的物件突然掉落在地上。
沈卿卿弯腰,在捡起物品的同时,一股熟悉的,阳刚的,野性的,略带膻腥的气味,钻入鼻腔直冲天灵盖。
他的视线在物件上打转,起初有些疑惑,再后来转为错愕。
拿在手上的黑色物件是Alpha谢慎之的内内,应该是之前在收拾行李的时候,不小心装进来的。
黑内内上面还沾染着星星点点不明来历的白色斑点。
他的呼吸明显停顿了,轻启的薄唇隐隐发干。
喉头滚动,沈卿卿缓缓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紧抓着黑裤裤的手,鬼使神差的伸到了鼻子下面。
妈呀!这味道太上头了。
不过是低头轻嗅了一小下,那满满的雄性荷尔蒙裹挟着成熟男人身上略带着一丝海水咸鲜味信息素,便化为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入颅内。
心跳猛然间加快,呼吸频率加倍……
Alpha谢慎之遗留在内内上浓郁奔放的信息素味道将Omega沈卿卿刺激的提前发。情了。
慢慢的越来越烫,腹腔里的热流逐渐转化成火焰,炙烤着脏腑。
沈卿卿疼的叫不出声,痉挛的身体逐渐下滑,跪倒在地,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本能促使他把头埋进黑色裤裤上,拼命地攫取上面残存的气味。
脑瓜皮上的神经一跳一跳的,像针扎似的那么疼。
有那么一刻,跪伏在地上的沈卿卿痴痴的想要乞讨一份安抚和垂怜。
他多么希望海水味信息素的主人能够抱抱他,亲亲他,摸摸他,如果能再施舍给他一点点信息素来安抚他,那就更好不过了。
就在这时,“咔”门把手转动,发出一声脆响。
沈卿卿一激灵,浑噩的大脑顿时清醒了,他刚才外出倒垃圾时忘了锁门。
之后随着房门的打开,一个高个子的Alpha走进屋子,随之而来的还有自带的高强度的,汹涌澎湃的海水味信息素。
毫无防备的,热烈奔放的信息素就这么兜头兜脸的砸了过来,跪在地上的沈卿卿被吓了一跳,一双大大的猫眼瞪得溜圆。
一站一跪,两人面面相觑,就挺秃然的。
沈卿卿没想到,来人会是Alpha谢慎之。
经历了片刻的宕机后,理智迅速回笼。
沈卿卿使出全力,猛得一拉,“砰”的一声,房门应声关闭。
沈卿卿的额头被汗水浸湿,全身的骨头像被敲碎了一样,已经没有力气站起身,他手脚并用,爬到床头柜前,颤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抑制剂,拧开盖子一股脑的将药片捂进嘴里,超大剂量的抑制剂很快发挥了作用。
沈卿卿整个人冷了下来。
最近一段时间为了更好的适应新剧的拍摄工作和新角色,沈卿卿每天都工作到很晚,高强度的工作让原本就虚空的身体更加的羸弱,频频出现的高热就是最显著的征兆。
大夫曾再三的劝告他,要合理饮食,平时多吃水果蔬菜及碱性食物,还要保证A类信息素的充足供己以达到自身激素的平衡,好好保养的话还能多活个三年五年。
沈卿卿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烂命一条,无牵无挂,只要挣够了钱帮弟弟治好病,他自己死就死了吧,正好可以早一点去见妈妈。
沈卿卿靠在床边喘息了许久才平复,挣扎着站起身来,对着镜子收拾了一下衣服去开门,果然谢慎之还立在门口。
“哥哥,你怎么样,要不要紧。”谢慎之满脸担忧之色。
“死不了。”沈卿卿环着手臂走下台阶,看了谢慎之两眼,眸光之中颇富审视意味,“你怎么来了?”
Alpha薄肩上背着一个小竹篓,满面尘灰烟火色,皱皱巴巴的对襟小褂上全是土,饶是风尘仆仆,却没有将他清隽俊雅的容貌折损半分,在看向Omega的眼神里透着满满的关切。
谢慎之撅着嘴,揉搓着衣角委屈巴巴的抱怨道:“哥哥,你打包行李的时候,忘记带上我了。”
“还好我机灵,看到广场上挂着哥哥的大头海报,一路打听过来,还真就找到了哥哥。”Alpha得意洋洋的,把下巴抬得老高,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顶聪明的人。
看着Alpha这副憨憨的小模样,沈卿卿没忍住,噗呲一声乐了出来,转而嗔骂道,“瞧你那傻样儿。”
Omega眼底泄露出的宠溺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有些人一见面就心软。
当Alpha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之前的那些不愉快,也不知怎地,“嗖”的一下飞到了外太空。
两两相望,两人站得不是很近,也没有身体上面的接触但是Omega却能感受Alpha的气息。
Alpha清凉的带着特殊芳香的海味信息素,招气入鼻,沈卿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凉抚平燥热,这味道真的让人很上瘾。
明明才分别了三十九天,沈卿卿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离我那么远,干什么,走过来一点。”沈卿卿朝Alpha摆手。
Alpha垂着头,不进反退,“我……我身上,脏的。”
沈卿卿望着眼前孤零零的Alpha,心里突然莫名的疼了一下,谢慎之瘦了也黑了。
“从榕城到这里有几百公里,你一路走过来的?”
“车票不会买吗?”
“我留给你的钱呢?”
面对沈卿卿劈头盖脸的质问,Alpha无从应答,被逼得连连后退。
“给你的钱是不是掉了?”沈卿卿一副我一猜就是的表情。
“都多大的人了,笨死算了……”
“还没吃饭吧,快点进来……”就在沈卿卿伸手去拉Alpha的当口,一辆失控的货车由远及近呼啸而至。
“啊……”一声惊叫。
就在货车擦身而过的瞬间,沈卿卿长臂一伸把Alpha圈在身下,两人与危险擦肩而过。
“没事了,没事了……”沈卿卿拍了拍怀里的Alpha,庆幸有惊无险之时,一扭头发现Alpha背着的小竹篓被巨大的冲击力甩出,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沈卿卿一眼就瞧见了那本用来记录打豆豆次数的红皮手札。
一颗想要紧紧拥抱Alpha的心瞬间落空。
“滚蛋——白眼狼。”
Alpha的红皮手札再一次碰触到了O的逆鳞。
红本子的存在又一次提醒沈卿卿,他们只是合约关系,Alpha只是他花钱雇来的,他的念念不忘牵肠挂肚,都只是一厢情愿。
乌漆麻黑的云像锅盖一样压在天空中,白昼如同黑夜一般。
七月的天气就像是小孩子的脸一样,阴晴不定,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后一刻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滴倾泻而下,瞬间天地间一片模糊。
气温骤降,沈卿卿把门窗关好,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玻璃窗上起了雾,他无聊的划拉着玻璃上的水汽。
一笔一划,一撇一捺。谢-慎-之。
沈卿卿猛然惊觉,窗户上随手写下的竟然全是Alpha名字。
曾经的过往清晰的浮现在眼前,骄傲自负的Omega以为理性可以凌驾于感情之上,他以为时间长了会将Alpha淡忘,殊不知许久未见,反而思念尤甚。
Alpha年纪那么小,又笨笨的,脑瓜不怎么灵光,口袋里也没有多少钱,他走了几百里路过来找自己,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
沈卿卿后悔了,刚才不该把Alpha关在门外。
人生地不熟的他能去哪,下这么大的雨,Alpha会不会挨雨淋,会不会受冻,会不会被人欺负。
Omega胡思乱想着心里乱成了一团。
带上伞,披上厚外套,沈卿卿跑到街上四处寻人。
“之之—之之—”Omega双手拢着嘴边大声呼喊着Alpha的名字,遮天蔽日的大暴雨噼里啪啦的下着,豆大的雨点子,击打着柏油路面,发出来的刺耳的声音遮住了Omega的呼唤。
雨越下越大,有不少的路段出现险情,沈卿卿转了好几条街都没找不到人,担心的要命。
“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沈卿卿又开始胡思乱想,“之之,之之,你别吓我,快点出来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骂你,再也不赶你走了…”
“咔嚓”一声脆响,一道银白色的闪电从天而降,照亮了整片天空。
强光猛的刺进瞳孔,沈卿卿没有防备,抬手捂眼间,身影摇晃了一下,差一点从站台上摔下去,再次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盛满星星的眸子里。
是Alpha。
Alpha的额角像是磕破了皮,渗出点点血渍,映衬得一张小脸愈发的惨白。
果然是伤着了,沈卿卿又急又恼,最深刻清晰的是一阵阵来自心口的抽痛,他一边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到Alpha肩上,一边抱怨:“小王八蛋,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Alpha回了一句: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用得着你管我吗。
沈卿卿压着的火气蹭的一下子就蹿上了头,拽着Alpha的胳膊就往回走:“哎呀,你小子学会甩脸子了,胆肥了!敢跟你爹这么说话,走,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让我回就回,让我滚就滚,我凭什么听你的啊。”Alpha也炸了毛,打掉Omega的手臂,掐着腰,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不好意思,我这次滚远了,滚不回来了……”
“你小子是属ETC的的吗?专门抬杠?”沈卿卿偏过头,环着胳膊懒得理他,“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跟不跟我走。”
“哼——我就不听你的。”Alpha高高的仰起头,摆出一副欠揍又不服气的样儿,“我刚才在路口遇见一个很有钱很温柔很漂亮的土豪Omega,他说要带我回去,他还说他们家有很大很大的别野和吃不土豆和白菜,我不要你了,我要跟他走。”
不光笨,还缺心眼,又傻又憨的Alpha连谎话都编不利落,什么土豪吃白菜土豆?Omega都被他给气笑了,“行,那你跟那个很温柔很漂亮很有钱的Omega走吧。”
沈卿卿清了清噪子,装着一副很很认真严肃的样子,说:“不过我得提醒你,这里的治安不是很好,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裤腰带系紧了,小心被假冒成土豪的Omega把腰子嘎了……”
估计被吓着了,Alpha当即就愣了,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震惊与胆怯,他后腿了两步,结结巴巴的说道:“啊?嘎……腰子?你说的是是……真的吗?”有一说一,Alpha瞪大眼睛,再配上这张天然无公害的小脸,看起来格外的蠢萌。
恐吓成功,沈卿卿垂下头挡住自己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怎么?怕了?”
Alpha怯怯的点了点头,嘴巴微微的张着,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嘴里整整齐齐的小白牙,目光下移,锁骨上方被雨水泡得泛起边来的隔离贴,露出来一点点泛着水润红像果冻一样的小腺体。
馋,特别馋,沈卿卿的喉结滚了又滚,忍住了立刻冲上前,把小果冻嘬进嘴里的冲。动,Omega舔了舔唇,堪堪把冒出来的邪恶念头压下去,特意挺直了腰板,装出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行了,看在你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先收留你一晚吧,等明天天晴了,我送你上火车回榕城。”
Omega绕有兴致的环着臂膀,一副不强求不挽留的态度,“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跟你的土豪Omega走,但是你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可就不一定了…”
“不要,我……我我不跟别人走,我害怕。”Alpha吓坏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上去,紧紧的攥着沈卿卿的衣角,生怕沈卿卿把自己落下,“哥哥,我只相信你,我跟你走,你别丢下我。”
沈卿卿连唬带吓,终于把小崽子重新提溜回了出租屋。
脏兮兮的Alpha额头擦破了皮,沈卿卿怕他的伤口沾了脏东西会感染,催促着他赶紧去浴室里洗洗,顺手给他拿了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
兜兜转转,没想到又把小白眼狼给领回来了,沈卿卿呆坐在椅子上一边又一边的告诫自己,Alpha于自己而言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插曲,只是念着点旧情可怜他,才把他带回来,等明早天儿晴了,一准把人送走,自此再无瓜葛。
是可怜是同情不是喜欢,我等尚未脱贫致富怎谈儿女情长,智者不入爱河,傻der重蹈覆辙,挣脱束缚自立自强,什么情情爱爱都是假的,只要没有心,就不会有人能够伤得到他,爱情虽然温暖但却虚幻,千言万语只有兜里的毛爷爷才最靠谱,世上哪有什么情比金坚,爸妈就是前车之鉴…
是可怜是同情不是喜欢,我等尚未脱贫致富怎谈儿女情长,智者不入爱……
沈卿卿把这些话印在脑子里,当成清心咒念了一遍又一遍。
他脑子里时刻绷着一根弦,理智松动的时候就紧一紧,极度紧张的时候就松一点,时刻保持清醒……
就在Omega整理思绪的时候,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盆儿啊罐儿啊,什么的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声音,和一阵类似于弱兽哭泣的呜咽声,心知不妙,连忙冲进浴室,眼前出现的一幕,真的让人很是头疼!
“小崽子,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猴子吧。”沈卿卿抚额,一脸无奈。
小崽子搓澡倒了太多的浴盐,把浴室里弄的到处都是泡沫,地面滑滑溜溜,人踩在上面,一不小心就摔了个“四仰八叉”。
小崽子撞翻了浴室柜,用来盛沐浴露、洗发水的瓶瓶罐罐被摔了个稀碎,弄得地面上到处都是碎玻璃渣子。
躲在墙角里的修狗悄悄探出半个头来,“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个像盐一样咸咸的东西遇见水之后,会出生来那么多的泡泡……”Alpha的声音小心翼翼,听起来有些忐忑不安。
“对不起——”Alpha再次道歉,他垂着头,弓着腰,双手举高抬过头顶,放在掌心里的是一截小木棍,“哥哥,你打我吧,消消气,我——我不怕疼,只要——只要别再让我滚就好。”
Alpha的声音越来越低,低至细不可闻,可能因为他太过小心翼翼了,反倒是有些弄巧成拙,话说的腔调带着些卑微的讨好,听得沈卿卿浑身的不自在。
Alpha抽噎着,泪水砸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真真招人疼,沈卿卿怎么忍心怪他,他甚至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抱进怀里好一顿安慰。
Alpha的波棱盖儿、胳膊肘儿全都卡秃噜皮了,手心掌心也被碎玻璃渣子扎出了血,担心Alpha伤口会后恶化,沈卿卿跑到最近的药店买了云南白药和碘伏,帮Alpha处理好伤口,又给他把身上的泡沫用清水全都冲掉。
等到沈卿卿把小崽子的头发吹干,又把玻璃碎片和浴室全都收拾干净后,已到了凌晨。
Omega彻底累瘫在床上,没躺多大一会,Alpha就围了过来,低低的咉了一声:“哥哥——让我来帮你按按吧。”
Alpha的讨好让沈卿卿觉得很是受用,从鼻腔里挤出来一声,“恩。”算是应允了。
瘫成饼的沈卿卿彻底放松,任由Alpha揉捏。
Alpha的手掌大大厚厚的,上面覆有一层薄茧,在按揉颈部时,掌心的薄茧划过后颈处的腺体,微微的麻痒,引得Omega身子一颤。
“怎么了?是疼了吗?”Alpha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轻轻的把Omega的头搁到自己的大腿上,“把不通的淤堵的经络揉开,是要用些力气的,你忍着点。”
怕Omega不适应,Alpha的手劲慢慢的由轻到重,从弱到强,力道循序渐进,有手劲但又不会太用力.Omega被按舒服了,紧绷着的身体逐渐放松,由头到脚一套手法按完之后,很解压很舒缓,沈卿卿舒服的都要睡着了。
“之之,行了。”沈卿卿拍了拍Alpha的手背,示意他停下。
“时间差不多了,明天还得起早去赶火车,你先去歇着吧。”沈卿卿伸了个懒腰,扯过被子搭在自己身上,打算睡觉,回头瞟了一眼Alpha,还杵在原地没有挪窝,“干嘛?傻愣着不动?让你去睡觉,还不快点去。”
“拿来。”Alpha眼神直白,伸着手,就差把“要奖赏”三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哎呦,我去,你小子——真TMD的苟,就给我按了几下肩膀,居然还想着要好处。”沈卿卿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与Alpha错开眼,故意不去看他,这个小白眼狼登鼻子上脸,果然不能给他半分好脸色。
干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想讨个赏,这小崽子怕是想钱想疯了吧。
沈卿卿关上灯,用被子捂着脑袋,不去搭理Alpha。
黑暗中,Omega捂着头,潜意识莫名的就感觉身后的Alpha在看自己,然后他猛得一拉被子,发现Alpha就真的在看自己,大有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
Alpha的眼睛黑漆漆的,即便是在夜晚中也熠熠生辉,像是蹲守猎物的某种竖瞳生物。
沈卿卿被看得全身发毛,后脊梁也冷汗涔涔的,他怎么一早脑子就抽风了,给自己弄回来这么一个活祖宗,他要是不给小崽子钱,估计这玩意能坐在床边盯他一宿。
Omega无奈妥协,按开台灯,指了指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我上衣口袋里的全给你了,自己去拿。”
Alpha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等他从Omega的口袋里拿了东西之后,发现床的中间多了一条线。
怕Alpha不好好睡觉,再整出什么幺蛾子,Omega用马克笔在床的中间画了一根线,“越线的是禽兽!”
早上五点,鸡还没醒,沈卿卿醒了。
他发现Alpha真的克己自持,整宿未越雷池半步,不由的在心中感叹,“好家伙,这小子还真是禽兽不如啊。”
按道理来讲,一般的Alpha是抵挡不住O味信息素诱导的,尤其是S+级的Alpha,到了一定的年纪,欲99望要比普通的Alpha强烈的多,在青事上需求量也比较大。
但是身为S+级Alpha的谢慎之,因为沈卿卿的一句警告,竟然真的没有做出半分逾矩的事。
问,Alpha此举是道德的沦丧,还是基因的扭曲?
在沈卿卿看来都不是,他现在一穷二白住出租屋,还要攒钱给弟弟动手术,口袋里能拿出来的钱屈指可数,根本就无力支付Alpha一日三餐的佣金,Alpha和他的小兄弟对自己如此冷落,这其实也算是人之常情!一想到谢慎之以后会被有钱的富O钓走,沈卿卿的心里就不得劲,像是有块大石头压在上面一样,闷闷的,堵的难受,连口气都喘不匀了。
原本订在早八点的火车票,因为剧组临时有点急事,沈卿卿把车票改签到了下午。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热,沈卿卿安置好Alpha,便急匆匆的往场地赶,再加上拍戏必须带妆,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他的脸上就闷出了十几个痘子。
超高清的摄像机在怼脸拍细节的时候,会连毛孔都拍得清清楚楚,沈卿卿今天在赶拍定妆照之前,把身上脸上所有肉眼可见的毛毛用蜜蜡全都脱了个干净。
虽说蜜蜡脱毛是比较安全的物理方式,但是汗毛被粘掉的过程实在是非常的酸爽,胳膊疼腿疼全身有毛的地方都疼,给沈卿卿痛的差点嘎过去。
在敬业这点上,沈卿卿在圈内还算是有口皆碑的一个艺人,29岁的沈卿卿为了拓宽戏路,为了更好的塑造好角色,当真是能豁出去一切。
为了让自己的体态看起来更符合剧中男一号纤瘦的身形,在新戏开机机的前一个月他给自己订制了魔鬼式快速瘦身计划,除了减餐节食之外,每天还坚持三个小时以上的有氧锻炼,争取在开拍时把体重减掉四十斤。
早上只吃一个鸡蛋几片生菜叶,忙碌了一上午,Omega感觉头晕恶心全身没力气,因为惦记着下午要去车站送Alpha,沈卿卿顾不得吃午饭,急着把手头上的工作忙完,请了假便往回赶,没成想,在回来的路上被逆行的洒水车喷了一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