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咱们训练体能还要走山路？”
后面跟着的少年们连带着他们的家长都跟的气喘，眼见着还在往山上走，不免有些绝望，觉得这山路没有尽头，绝望之下，出声询问。
走在后面断后的老师听到他的话，有些好笑。
“你们教练在给你们找同伴来着，只是看咱们现在的情况，想追上人家，估计是不行了。”
老师说着，长吁一口气，可见他自己也很累。
将那口气吐出后，他又深呼吸一口，这才又继续平衡呼吸。
抬头看看已经渐渐暗下的天，老师加快速度追到了队伍最前方。
“你这咋回事啊，要不咱们今天就不追了？明天你自己来？或者我来？带着这群崽子们这么上山不行啊。”
老师说着，有些担忧会把自己的学生们累坏了。
“今天这点运动量没事，因为是第一天，我放低了些难度，不影响。”
教练听到老师的话，转头解释一句。
“好家伙，你从早上开始就在预谋？”
他就说，今天的训练强度怎么看着那么不对劲。
感情都在这等着后面的那帮兔崽子们呢。
“成吧，你自己有计划，不出篓子就成。”
老师说完，也没再继续啰嗦。
转头朝着身后的学生们漏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就这么上山吧，明天我让你们教练换换体能方面的训练方法。”
老师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呢。
后面的学生们一脸苦相的跟着，连带着旁边的家长都有些不知到该怎么形容脸上的表情。
之前跟着少年们下山的那些年纪大些的人已经从大路上山了，就他们这些身体强健的继续跟着走。
没成想，这位教练真是一视同仁，他们交一份集训的钱，居然连家长们自己也练了。
意识到这点，家长们脸上无语一瞬，都是这个便宜不占也罢的无奈。
最后的一丝光亮暗下去，教练终于看到了前方的身影到了一处村落，进了其中一户人家。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高兴，虽然跟踪人不好，但这能找到少年的家，后面的一些行动就好开展了。
但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去和人家道歉，完了说明情况约个时间，下次继续讨论，一定会将人劝到他的队伍中来！
万万没想到，他们尽管没见到少年的正面，只能凭借衣服和身形跟人，都俩线索在那摆着，还是让他们跟错了人。
看着面前屋子内的陌生少年，对方正坐在屋檐边端着一碗饭，手上拿着个鸡腿，啃鸡腿啃的正欢，院门外突兀的出现一行人，吓人一跳。
一家人就这么看着院子外出现的一行人，一脸的懵。
尤其是听到为首的那个人高马大的大叔说的话，一家人更懵了。
右侧边正站在猪圈里洗猪圈的黑瘦汉子听完教练莫名其妙的话后，更为疑惑了。
结合教练口中的轮滑，从山上滑下去，速度很快，很有天赋啥的，一堆。
黑瘦汉子没听到后面的那些话，就听到了前面。
刚听完，他就直接将手上的水管和竹扫把往猪圈地上一扔，整个沿着猪圈石栅栏一翻就出来了。
对方刚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黄金条子。
“特么的，你小子，老子和你说多少回了，不许去借邵祺的鞋子玩！
你特么的不长记性是不是，上次两颗门牙都给摔没了，血呼啦差的你忘了？
是不是要改哪天把你那宝儿脑阔摔扁你才甘心？老子今天就给你涨涨记性！你给老子站住！站住！……”
看着院子内端着碗使劲儿逃跑还不忘往嘴里扒拉两口饭的孩子，以及他身后甩着黄金条子追的黑瘦汉子，这下轮到院外的人一脸懵了。
这……发展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少年已经天才到就借了别人家的轮滑鞋玩几场，就能玩到这么天才的程度了？
教练的眼睛越来越亮
第119章
就在教练已经联想到这个少年到底有多天才, 要是真的从事他们这一行后，会有多大的成绩产生，教练的心绪开始沸腾, 完全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之中。
然而, 还没等他再深入想想，就听到了少年后面的话。
“不是啊, 老汉儿，我没借啊, 最近邵祺浪么忙, 我哪里有空借噢……”
少年一边抱着碗撒丫子跑, 躲避着来自老子的攻击, 嘴里包着的饭都没空咽下去，就着急的回答。
他是真的冤，他总共就没借过邵祺的鞋子几次, 还没过瘾呢, 就因为这边路况不好，他自己控制不了那双鞋, 一个坎坷整个人都甩了出去。
摔个狗吃屎不说，还把牙摔掉了，这一摔，直接让他磨着老爸很久要买的鞋子告了吹, 自己还遭老罪, 那一阵子, 他吃饭都不得劲儿，饭都吃不饱。
想到自己当时的惨状, 少年一个哆嗦，十分熟练的侧身躲避过老爸的黄金条子, 连忙把嘴里的饭咽下，趁着间隙，赶忙低头往自己嘴里又扒拉口饭，那是深怕自己少扒一口便将自己饿着了。
看着院子里的热闹画面，院子外的一行人都有些呆愣，这父子俩这么有松弛感的么，他们这么多人还在呢，就这么上手不太好吧？
看看那个少年，是丝毫都没因为在外人面前挨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小心脏，真强大啊！
教练看着，又是一阵的欣赏。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眼见着那位父亲打孩子的动作已经进了尾声，站在教练身后的老师这才伸手戳戳站在他前面的教练，示意他该有所动作了。
再不说句话，那俩父子就该和他们道别，说再见回家休息了。
感觉到老师的提醒，教练这才回神，赶忙出声。
“您好啊，这位家长，我们是xx市轮滑队的，我是这些孩子的教练，旁边这位是老师，后面的是家长……”
教练开始罗里吧嗦的介绍自己这一行人，只为不让面前这位家长产生什么误会。
说着，还侧身让院子内的家长看清了他身后的那些孩子们，以及孩子身后那几个体能比较好，一直跟在后面的家长。
“我们主要是今天早上看到您孩子从山上下来，觉得他非常有天赋，所以才会冒昧跟上来。”
教练一边说着，下意识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但他现在没那时间仔细思考，将自己的全副心神都放到了面前的家长身上。
倒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老师顺着他的话自己想了一遍，发现他们这一伙人跟在人家孩子身后，就跟那意图不轨的坏人似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这一行人根本就没见过早上那个孩子的脸，自己这位搭档，怎么就能这么肯定就是面前这个孩子呢？
总不会是因为他们一路上跟着上来的，十分自信没有跟错人吧？
刚还听院子里的那位爸爸说那孩子会去借人家的鞋子穿呢。
这么想着，老师刚想伸手戳戳前面的教练，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里面那位爸爸也已经听懂他们这一行人的来意了。
“找人啊，懂了，你们找错人了！”
这位爸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笃定，听的站在院门外的教练眉头不由一蹙。
还以为这位爸爸是不想自己的孩子耽误学业，去弄那些他不了解的东西，还想上前去解释两句，给这位爸爸仔细说说他的想法。
“你们别说了，你们真找错人了，我家孩儿是个什么样子我还是知道的。”
眼见天都快黢黑了，站在院子里的爸爸也不想和他们一行人多说，这大晚上的，正是玩的好时间。
这么想着，他摆摆手，示意一行人可以离开，就想这么把人都给打发了。
“去吧去吧，真找错人了，不是我们家孩子，他没你们说的那么厉害。”
院子内的爸爸说完，转头看向院子角落里的少年。
“你这龟儿给我快点把作业写了，我出去找你叔们玩会儿，我回家发现你还在玩，你就等着我抽你吧！”
听着自家老爸威胁的话，少年没啥反应，慢吞吞的将手上的碗抬高了些，筷子扒拉着剩下散落在碗壁上的饭，发出叮铃当啷的清脆声响。
等将剩下的那几粒米都给扒拉完，少年这才不紧不慢的的从院子角落里走出来，应承他老爸的话。
“知道了，老汉儿，你可别喝猫尿啊，不然等我妈摆完龙门阵回来让你跪搓衣板儿~”
少年说完，端着个碗朝屋里走，也是在这时候，他这才有空将眼神放到院外一行人身上，眸中难掩好奇。
就在院外的教练以为他会问些什么的时候，只见少年转身就往屋里走。
可见，他虽然好奇，但却一点都没想将自己的好奇心实践的想法。
用老话，他还怕好奇心会害死猫呢。
这么一行什么都不言语，就那么悄摸跟他后面，都跟到家里来的人，他还真没什么好印象。
看他老子这个喜欢凑热闹的人都不想搭理这一行人就知道了，他们举动实在算不上好，让他老汉这个神经大条的人都不想搭理，他还去搭理，不是找揍么。
少年回了家，但他老爸还在外面呢，听了他儿子的话后，有些无语的嘟囔了一声。
“臭小子，就喜欢跟我老婆告状……”
说着，他这才推开院子门，看着面前这一行不准备离开，似乎是想要个答案的人，眉宇间的褶皱都不自觉多了两条。
“你们站我家门口也找不到人的，走吧，我带你们到大队上去找队长。”
他现在要出门，让这么一行人待在他家门口算怎么回事，未免自家儿子被这些人忽悠，还不如顺手将这些人带到大队长面前，让他们来处理呢。
至于这个自称是教练的人说的想找的人，他老早就猜到了，附近这一带，能把那样一双鞋子滑出个名堂还没出什么事的，也就邵祺那个小子了。
他家这个不省心的去借几次，也学会了，还缠着他买来着，连约法三章都和他说好了，期末成绩还提高了不少，那段时间，整个人都乖觉的不行。
哪成想，他都已经计划好给自家那小子买了，他自己出去玩的时候，穿着那序鞋子把牙都给磕掉了。
这下好了，买鞋子的钱给那臭小子补牙了。
一想到这里，这位爸爸就有些幸灾乐祸。
他可没像其他家长那样，答应孩子的事都会返回，这都已经将买鞋子的钱挪出来，都让那小子看见钱了，是那小子自己得意忘形，把自己牙摔了只能用那钱去补了。
好在自家那孩子还算懂事，知道个好歹，知道鞋子没了后也没多说什么，就是和他约定，下次大考试会把成绩再往上提提，不玩鞋子，去买别的来玩。
这位爸爸一路上都在猜测，自己家那臭小子下次会要个啥好玩的，心里都将自己小时候想要的连带着最近看的动画片里出现的好玩的都想了一遍，还是没能揣测到自己儿子的心思，遂放弃。
抬眼在周围熟悉的环境中逡巡一圈，之后指着一个方向的房子，示意身后的那一行人。
“到了，前面就是我们村的大队长家，你们去问吧，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朝着距离现在的位置完全相反的地方而去。
他虽然不能找好兄弟喝酒，但能跟着去看村里老人打的叶子牌啊。
那牌他学了这么些年都不会打，但他会看啊，饭后消食凑个热闹而已。
眼见着那位爸爸消失在拐角处，剩下的一行人面面相觑，有些无奈。
“咱们现在要去找么？这边大队距离咱们租的房子挺近的，要不先让同学们回去休息？”
老师见旁边这位还没歇下心思，知道他段时间内要是找不到人，估计后面一段时间里都会惦记着，还是先搞清楚，能不能行，知道个答案，让教练安心比较好。
思及此，他才有了这建议。
“嗯，你先带着他们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去问问。”
教练听着老师的话，转头看了眼已经被训练一天，眉宇间已经很是疲累的同学们，顺着老师的想法点头答应。
“嗯，你们先回去，我去找一下这边的人，了解一下情况。”
教练还是有些不甘心，既然那位爸爸说他们找错了人，那他再仔细找上一圈，去问问当地最熟悉这一片区域的人，应该就能知道是谁了吧？
其实他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猜测，那人就是这位爸爸之前揍孩子的时候说到的那个名字。
比不过他就知道个名字，还真找不到人，所以才想上来问问。
“行，你自己小心点，要是找不到的话也不着急，反正咱们要在这边待那么长时间呢，能碰见一次两次，那就能碰见三次四次，不用这么着急。”
老师临离开前拍拍教练的肩膀。
“我这不是怕找到的时间晚了，就算人家愿意，时间也不够了么，白白耽误训练时间。”
听到教练的话，老师也不好继续多说什么，转身带着人先离开。
看着前前方的建筑，教练深呼吸一口气，抬步向前。
此时正在山下卖水果的少年不知道，山上还有那么一个人为找到他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连跟踪，堵人家院门，上门询问，啥的都给使出来了。
此时的少年正蹲在一个摆在地上的摊位边上看着来往的客人，清澈的眼神期盼的看着来往的人群。
他来的地方是一个类似夜市的地方，每天晚上都会有人出来散步，周边也有些人和他一般摆摊，都是些价格划算的商品。
路过的人看见了，眼神放过来时就招呼一声。
少年卖的是自家种的水果，别的不说，首先一个便是新鲜。
基本上都是下午他爷爷奶奶才从树上摘下来的，他放学以后回家背上就走，下树时间都没超过三小时。
他经常在这一片卖东西，经常来的人大多眼熟他，想买的时候，不用少年招呼，他们自己都会上来买。
这也是少年没喊，就那么期盼看着的原因。
时间缓缓过去，街上的人渐渐少了，少年背筐里的水果也已经卖完，他简单收拾了下摊位周围产生的垃圾，这才起身离开。
此时的天色已经漆黑，走在漆黑无灯的山路上，少年一点其他情绪都没有，显然，这条路是已经走习惯了的。
刚回到家不远处，就发现今天的家里有些不对，平日里这个时间段爷爷奶奶都已经将灯关了，他们怕浪费电，平日里很是节省。
而现在。
少年看着家里窗户透出的光芒，他眉头出蹙起。
“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想到两位老人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赶忙加快脚步走回去。
“爷、奶，我回来了！”
刚到家，将将推开门他便喊了一声。
“诶诶诶，回来了就好，你先把背筐放下。”
屋内本来还和大队长对坐着的两位老人听到他的声音，赶忙起身应着。
老太太还迈着碎步凑到少年面前要帮着他将背筐卸下来。
“奶奶，您远着点，我自己来，等下不小心碰到你。”
少年见此，连忙往旁边躲了躲，侧着身子将背筐卸下，同时他心里也长松一口气，只要没出什么事就好。
屋内的大队长见到少年的模样，也跟着笑的开怀。
“老哥哥啊，你这孙子教的好，以后差不了，我跟你说的，你自己斟酌着点，跟孩子商量一下，孩子有这天赋，万一能走那条路呢，别给耽误了。”
大队长说完，这才抖抖烟灰起身离开。
临离开前，大队长还伸手在少年的脑袋上摸了摸，笑的慈祥。
“等下你爷奶和你说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别给耽搁了。”
说完这句话，大队长这才离开。
晚上他还在家里吃晚饭呢，家里就来了个看着有些眼熟的人。
这人之前他就已经见过，前段时间还专门让他带着去看了院子呢，虽然没看上本村人的院子，但对方的底子自己多多少少是知道些。
一开始他还有些奇怪，这人无缘无故找上他是想做什么。
待对方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后，他也仔细询问过情况，连对方随身携带的那些证件都看了一遍，这才相信对方是带着诚意来的。
不过就是大队长知道他要找的人是谁，对方是带着好意来的，也没直接松口说出少年是谁，让他上门找。
而是自己了解清楚情况后，倒腾着老胳膊老腿跑上一趟，上门说清楚。
毕竟这一家子，就剩俩老人，一个小孩，对面一个青壮年上门实在不合适。
少年虽然不知道大队长上门是有什么事，但现在见人要走，还是跟在后面送了下，将人送出门后站在原地看了会儿，确定大队长自己离开没问题后，他这才放心。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对于别人的善意也会记在心里，并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回馈。
这次大队长上门有什么事他不清楚，但对方散发的善意他是能够清晰感知到的。
只是等爷爷奶奶将事情说清楚后，他也有些纠结。
这无疑是次机遇，要是他能够抓着，或许就能改变他的人生。
可少年抬眼看了下家离的环境，自从爷爷奶奶腿脚不好以后，小小的他就已经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
可以说，家里的钱要是没有他上山下山的去镇上买的话，单单是让两位老人自己去买，伤筋骨，熬身体不说，又能买多少钱呢。
他们不如他，已经不年轻了。
他要是跟着人下山，离开爷奶，就相当于是将家里处国家补贴的那几百块以外，唯一的收入来源掐断了。
没有钱，爷爷奶奶该怎么生活？没有钱，就算他跟着人走出去了，又能用什么去生存？
对于这点，连少年都能想到，两位老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两位老人将大队长说的那番话说完后，三人一时间有些沉默。
机会就这么摆着，可他们顾忌颇多，又怎么可能那么好下决定的。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后，这才开口嘱咐两位老人休息。
“爷爷奶奶，你们早点休息吧，都忙活一天了。”
说着，少年起身去厨房给两位老人打热水。
大队长的那句赞叹是真切的，少年身上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懂事理智。
在第一时间听到那个机会的时候他心动不已，可真的仔细斟酌过自己的家境后，他发现，自己连去抓，伸手就能抓住的到手的机会都有些无力。
他的家境不允许他去抓这份不了解的机会和希望。
两位老人看着少年开始忙碌起来的身影，不由长叹一口气，神色带上了些许萎靡。
他们之于少年，是幼年时的依靠，现在的拖累。
他们这个想法若是被少年知晓的话，肯定会十分郑重的否定他们的想法。
不是什么事都要向金钱利益看齐的。
前程机遇重要，但两位老人对于少年来说，更重要。
司南看到这，轻轻勾唇。
这个少年有些合他的眼缘。
或许是因为司南是个智生命的原因，他做任何事之前都会不自觉的去用数据计算，尽管他降落蓝星后，因为硬件原因极力控制着，还是在多方面不经意间显露。
而少年的这番举动，绕过最好的方案，选择了定对于他这个个体来说最不好的那个方向，让司南欣赏。
没错，尽管少年没当面和两位老人说他的决定，但他这番行动已经替他将决定表达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知道了那一行人是怎么看上他的，以及对方的目的，后面的时间里他都不自觉的会将注意力放到他们身上。
只不过在关注的同时，他又在有意的躲着正在训练的那一行人。
一连几天都没收到大队长回复的教练有些着急，直接就找上了大队长家的门，想具体听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听到大队说，那个孩子是因为家境不好，所以才不想离开跟着他走的时候，整个人都麻了。
他不是没听说过穷人家的孩子选择的局限，可他平时接触到的都是家里条件本身就不错的。
甚至那些家长为了孩子的未来连工作都能搁置，每天按时按点的跟着，看着孩子训练。
像是这样的孩子，他只是局限于听说过，现实生活中真没碰到过。
就连他家说着是普通家庭，但还是有余力支持他喜欢的东西，并且长时间的没有结果的去追逐。
而少年的家庭显然不能支撑让他这样去追逐。
思及此，他眉宇间难掩失望。
看着他这模样，大队长也是无奈。
这几天他也专门找村里年轻些的人上网查了下对方说的那些东西，不得不说，要是真的从那条路上闯出来，别的不说，以后的未来就不需那么担心了。
再不济，也能够从事相关的工作。
这是能够段时间内打破少年境况的机会。
“您能让我和那位少年谈一谈么？我觉得这些都是可以想办法克服的，但我想知道他的想法。”
教练虽然在第一时间有些失望，但在低头思索一阵后，还是觉得错过这个好苗子，就算以后他能碰上下一个，还是会遗憾，自己为什么不坚持一下。
或许就能有所改变呢。
带着这个想法，他抬起头，神色认真的看向大队长，期待他能给自己一个想要的答案。
只不过，大队长的回答让他失望了。
“他平时很忙，加上他并不想和你们有过多接触，这些天我去问他都不回答的，让你自己去找不可能，我带着你去，他估计不在家。”
大队长婉拒了他的想法。
本村的孩子，对比一个外面来的，虽然知道一点底细，可一点都不了解，没相处过的外人，他当然是第一时间将少年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下意识的便回绝了教练的想法。
听到大队长的拒绝，教练也没什么办法。
他没法在这位大队长口中知道关于少年的信息，在其他人口中就更别想知道了。
这边的村民都有些排外。
并不是外表肢体上表现出来的排外，而是的态度上。
他们能很轻易的住到这山上来，也能和山上的人交流，但要是想更深些和这些人交流，那就有些困难了。
这边的人在一些方面的距离感拿捏的十分好。
客气言语下便将他们的套近乎推的远远。
面上松弛感满满，但真的凑近，那层所谓的松弛感却能将他们两方隔离。
眼见着在大队长这里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教练讪讪离去。
但让他放弃是不可能的。
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
从这天开始，他带着的那些训练同学队员的训练时间有所加长，并且在他们已经休息后，他还在关注着少年和他们相遇的那条路。
意图在对方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能凑上去，说上两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