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同人)武王孝子,纣王贤孙by儒墨刀刻

作者:儒墨刀刻  录入:08-24

殷郊不禁在心中求问:难道往日在山上,师父对自己的细心教导,都是伪装出来的么?
殷郊着实难以相信,那些关切的话语,都是为了取信于他,为了取走他的性命布下的谎言!
既然如此,当年何苦多此一举,在朝歌午门外救下他们兄弟两人的性命?
殷洪同样震惊。二王子双眼微微放空,喃喃自语:“难怪师父一定要我发下重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殷洪说着说着,两眼通红起来。他急忙掩下眼帘,扭头看向一边,不愿叫别人看见自己的伤心。

第084章 发誓的时候一定要神情坚定
东伯侯听明白了封神榜的用途,登时顾不得对仙家的忌讳,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自殷郊进入帅帐,殷诵就有些神思游离。
此刻,舅姥爷姜文焕骂骂咧咧的骂声忽然传入耳中,殷诵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
殷诵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殷郊和殷洪。
看清殷郊和殷洪两人脸上的失魂落魄,殷诵心头跟着一紧。
殷诵实在忍心至亲这般伤情。他略微思索,出声安慰他们道:“父亲与叔叔不必如此伤怀。常言道‘人心难测,不可轻定’,如今就对两位师祖的心思做下片段,为时过早。”
殷诵翻出旧事,和父亲和叔叔分析起来:“当初,我们叛逃西岐,两位师祖分明是得了消息,来捉拿我们的。可是,他们听过父亲和叔叔的解释后,便轻轻地放过了我们。可谓是‘雷声大,雨点小’。诵儿觉得,两位师祖在内心里,是偏向我们的。”
殷诵看向殷郊,借机试探道:“说起来,父亲当初与师祖说的是什么?我瞧着赤精子师叔祖不大相信叔叔的话。若不是师祖将他拖走,师叔祖肯定要将我们拿去西岐认罪的。”
正伤怀的殷郊,在儿子徐徐道来的宽慰引导下,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
只是殷郊万万没有想到,下一刻殷诵就问出了这么“致命”的问题!
是问,他哪里敢向殷诵道出实情呢?何况,母亲与舅舅,还有两位先祖就在他们面前站着呢!
殷郊的目光立即变得闪烁起来。
他磕磕巴巴回答儿子:“就……就是……你叔叔说的那一套。师父比师叔心肠软,就信了。”
殷诵点点头,权当没察觉到殷郊的支支吾吾,相信了他的说辞。
殷诵知道殷郊对自己做了隐瞒,他也隐约猜出三年前殷郊是如何说服的广成子。
殷诵眼神暗了暗,被至亲欺骗的感受实在是糟糕,叫令他十分的不是滋味。
殷诵强忍住这份在他心头迅速弥漫开来的负面情绪。他强打起精神,细细思索广成子与赤精子“变节”的缘故。
申公豹当日就和殷诵说明了,这张封神榜名义上是为昊天上帝择选三界英才,以供天庭驱使,实则是给十二金仙挡杀劫用的。殷诵着实不觉得,光凭他与武王的关系,就能打动这两位活了几千年的仙人。
只怕,还是广成子和赤精子对殷郊、殷洪的师徒之情占了主导作用。他与武王的关系,只是给了两位仙人对阐教教主阳奉阴违的借口。
殷诵微微皱眉,心道若是如此,可真是再好不过了。但是他无法笃定实情就是如此,他亦不敢为此冒险。
但是现在拿这套说辞,安慰他的父亲和叔叔,是没有问题的。
殷诵将话题绕了回去。他继续安慰殷郊和殷洪道:“自那以后,阐教再没有派遣仙人来寻父亲和叔叔。以诵儿之见,定然是两位师祖从中周旋。”
“由此可见,两位师祖与掌教天尊未必一条心,至少在这件事上不是一条心。”殷诵轻轻叹息:“毕竟两位师祖,只收了父亲与叔叔做徒弟。纵是仙家,亦非草木。这么多年师徒相处,怎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殷诵始终不能认同三教教主将门中许多弟子名讳签入封神榜的做法。
尤其是十二金仙!拿弟子、同门的性命挡自身劫数,这金仙之体修来有什么意思呢?
殷诵着重劝说两位至亲长辈道:“如今我已经用别人顶替了父亲和叔叔在封神榜上的名额。父亲和叔叔务必好好保护自己,不能轻忽大意,丢了性命。”
“只要你们好好地活着。待到师叔姜子牙开榜封神,一切尘埃落定。就算掌教天尊动怒,要拿父亲和叔叔问罪,两位师祖也有底气维护你们。”
殷郊见儿子说得头头是道,心里的难受劲儿散去了一小半儿。他想要点头。偏偏当局者迷,殷郊依旧觉得三年前师父没有捉拿他们,都是因为他说出了殷诵的生父是谁。
殷郊实在不敢设想,若殷诵的生父不是武王,武王不是命定的新朝天子,师父广成子还会不会那般轻易地放过自己,放过殷洪和殷诵。
殷郊微微垂头,心中还是不愿接受师父早已知晓他的名讳被签入封神榜一事。
殷诵望了望殷郊的神色。见他依旧阴沉苦闷,殷诵轻轻地叹了口气。
殷诵将心比心,体贴殷郊少年时在纣王那里受了极大的创伤。殷郊在九仙山呆了十七年,与广成子朝夕相处,日日受其教诲。殷郊难免将对父亲的冀望转移到师父广成子身上。
如今,殷郊一时不能接受这些事情,十分正常。
殷洪的情况比殷郊稍微好些。他本就欺骗过自家师父,如今伤心、失望一阵后,竟然诡异地心理平衡了起来。
殷洪往殷郊脸上瞥了瞥。他自是知道兄长当初是如何说服师叔广成子的。他与殷诵一般,不由得猜测这两个老道怎么突然转换了心思。
殷诵是武王的儿子不假,但是殷洪先前举说过,武王日后若是娶妻生子,殷诵做为私生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他们大商王室,别说没名没分的私生子,就是庶子继承王位的机会都是十分渺茫。
除非上下左右三代之内,嫡子全死光了,才能轮到这些庶子。
殷洪这般想着,思维不由自主地开始跳跃,忍不住为外甥未雨绸缪起来:日后他的兄长当了王,他们要怎么说服殷氏那群老古董,将诵儿推上太子的位置呢?
他们若是说服不了这些族老,那么将来继承兄长王位的就是其他宗亲的嫡系后人。
如此这般,他们这一家子这般忙活,不全成了为他人做苦工?
殷洪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当即他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坚决不乐意做这等白工!
脑子活跃的殷洪不禁异想天开,或许可以设法强迫武王姬发,让他承认他是诵儿的生母,且早与殷郊成婚。
如此,诵儿就有了嫡出的身份。诵儿入主东宫这件事就好操作多了。
殷洪默默地将这个计划记在脑子里。殷洪想着日后但凡有机会,一定要对姬发这厮晓之以理,动之以拳头,将这个计划实施了。
他的兄长身为男子都能辛苦地将诵儿生下来。姬发身为殷诵的生父,不应该为他们的儿子做出这一点“小小”的牺牲吗?
再说,这也算不上什么牺牲。殷洪心道。大商王后的宝座,可不是区区一方诸侯的王爵之位能比及的!
殷洪叉着腰,心中冷哼:若不是为了诵儿,万万没有这样便宜姬发的道理!
殷郊受了重大打击,就连修仙的锐气都被挫去了三分。
两位相爷没有继续刺激太子殿下,而是直接回了养鬼瓶。只有姜王后留下来,柔声安慰和劝说两个儿子想开点。
殷诵能说的都说了。他将时间和空间留给祖母三人,同舅姥爷一起出了帅帐。
殷诵在军营中找到黄天祥,让他与姑姑黄贵妃相见。
殷诵在东鲁大营休息了一夜。
第二日,殷诵起了个大早,独自一人走去了殷郊的营帐。
殷诵走进来的时候,殷郊正在打坐。太子察觉到有人进帐,立即睁开了眼睛。
殷郊看到来者是殷诵,警惕的神色立即放松下来。
经过一夜的沉淀,殷郊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昨夜将儿子那番分析细细地想了一遍,最后接受了这个说法。
殷郊脸上自然而然地带上笑意,亲昵地唤了一声:“诵儿?”
殷诵坐到榻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殷郊看了好一会儿。太子殿下被他直视而来的探究目光弄得浑身都不自在。
殷郊正奇怪儿子为什么这般看着自己,殷诵忽然开口。殷诵将这一年里,自己做过的事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殷郊没想到殷诵离开东域的这段时间,经历了这许多。他更是没有想到,殷诵会误打误撞跑去西岐找武王求证两人的关系。
好在,武王姬发并不知晓诵儿是他亲子。进而殷诵受姬发的“迷惑”,没有怀疑到他这个“父亲”头上。
殷郊听完殷诵的叙述,心中既是庆幸,又是愧疚。他一直知道,殷诵很想找到母亲,母子相认。
殷诵脸上平静,不动声色地将殷郊心虚的表现全部收入眼底。
殷诵一直等到殷郊将他话中的信息消化完。可惜,殷郊始终没有表现出要向他坦诚的意思。
殷诵陡然意识到,殷郊不愿承认是他的母亲,或许只是因为殷郊对武王不曾有过情谊。殷郊不愿意他们母子与武王再有牵扯。
殷诵只觉得大脑一阵昏眩,后背好似被人轻轻推了一把,险险将他摔落悬崖。
殷诵失神片刻,然后慢慢集中精神。他心下发狠,不愿意再在身世这件事上忐忑、揣测下去。
殷诵佯装率真地对殷诵请求道:“不如父亲像武王那样,也起个誓言吧。”
殷郊还在为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躲过一“劫”庆幸呢。突然听到儿子的请求,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差点做出洗耳的动作,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殷郊下意识反驳,不乐意道:“为父做什么要……”
殷诵笑眯眯地果断打断殷郊的话:“怎么呢,父亲不能发这个誓言吗?是不乐意,还是不敢?”
殷郊看着笑吟吟的儿子。不知为何,明明他稍微动动手,就能制服殷诵,此刻却为这个儿子脸上的笑意而毛骨悚然起来。
殷郊很想拿出为人父的气势,佯装生气发怒,将殷诵糊弄过去。
但是他这几年与殷诵相处,颇亲身经历过几次这小子的行事手段。殷郊无比明白,自家儿子从来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此刻,殷郊与两个月前的武王的想法高度重合,明了殷诵能提出这样的请求,已是在怀疑自己与他的真实关系。
太子殿下清楚,自己一旦回避了这个请求,殷诵就会立刻确定,自己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生母”。
殷诵甚至会反应过来,武王姬发才是他的生父。
太子殿下是一千一万个不想让殷诵知道他与武王的关系!
殷郊产生了一种错觉,总感觉自己的额头正在渗出冷汗。这让他很想抬手,抹掉这些汗水。
太子努力克制住了这股冲动。他的左手不禁伸到背后,紧紧握成了拳头。最后,殷郊做出了和武王一般无二的选择,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但是殷郊“做贼心虚”。他在殷诵目光炯炯的直视下,根本做不到武王那般坦然自若。
他举起右手,誓言说得磕磕绊绊:“殷郊今日起誓……我若是……是你母亲……”
殷诵立即出声“指导”殷郊,点明“誓言”用语要正式。
太子不高兴地瞪了儿子一眼,硬着头皮改口:“我若是殷诵的生母……”太子心底打突,犹豫了一下,狠狠一咬牙:“就给殷诵生五个弟弟妹妹。”
殷诵再次开口:“是同父同母的五个弟弟妹妹。”
殷郊在心里一阵叫囔晦气,这小东西真是年龄越大越难搞了!
三年前,在乾元山上,他和殷诵“父子”相认,可不用费这么多事!
为了取信这个儿子,太子忍着头皮发麻,依言补充道:“就给殷诵五个同父同母的弟弟妹妹。”
发完誓,殷郊忍了忍,没忍住,疑问道:“诵儿很想要弟弟妹妹吗?”竟然张口就要五个之多!就是他这里没问题,武王那岁数,配合得了吗?
殷郊思绪一转,忽然想到武王他老子——文王姬昌如何在五十高龄,忽然“高歌凯进”,短短十年内猛生了二十几个子女的恐怖生育力。
殷郊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确确实实地生出了一层冷汗。
殷郊连忙止住脑中恐怖的联想。他左手抚在心口,胆战心惊地想道:本太子现在还没有成仙,立下的誓言,应该不能应验吧?TAT
“现在,你该相信为父了吧?”太子殿下磨着牙,赌气地望着儿子。他是造了什么孽,生下殷诵这个兔崽子,谁家孝顺儿子会逼着亲爹发这种誓言呀?
殷诵眸光微动,喉头被堵住。他看着表面生气,其实连和自己对视都做不到的殷郊,脑中浮现的却是武王那句“不愿意”,还有那些毫不客气驱他离开的话语。
虽然殷郊按照他的要求发了誓言,他却从殷郊的表现明确了自己的父母双亲是谁。
殷诵眼波微动,光屏在殷郊看不到的视野里静默打开。
主线任务——第一阶段(金色传说):殷诵小朋友是一个父不详母不知的可怜孤儿。但是,殷诵小朋友是命中注定成为大男主的男孩子。自古有云,男主孤儿,双亲不是双亡,就是双王。少年,去勇敢地揭开自己的身世,寻找自己的“根源”吧。
进度:100%
奖励:1600000000积分(已完成)
殷诵望着主线任务百分百的进度,百般滋味汇聚在舌尖和心头,反叫他品不出一丝味儿来。
殷诵不禁想道:原来是我误会了。
他的母亲从不曾抛弃他,一直在尽心地照料和爱护他,并且早早就来到了他的身边。
不要他的,是他的父亲。
殷诵十分确定,武王起初的确不知道有他这个儿子,但是现在武王已经对这一切一清二楚!
但是他的父亲对他说了“不愿意”三个字!
喉头滚动,心脏涩然,殷诵咬住下唇瓣,强压下心头思绪。
他点点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轻信了母亲的话语一般绽出笑容:
“孩儿其实一直都相信父亲的。我只是想要堵住公子乾这等糊涂鬼的嘴巴,免得他们重回幽冥后胡说八道,污蔑了父亲的名声。”
“父亲不要生气。”殷诵讨好地看着殷郊。
殷郊轻轻地哼了一声:“为父原谅你这一回。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殷诵乖顺地点了点头,轻声呢喃道:“以后,我再不会如此了。诵儿会非常非常孝顺父亲的。”
殷郊是炼气士,殷诵细微的声音没能逃过他的耳朵。殷郊听清儿子说的是什么后,不由得两眼聚笑。他好哄得很,就殷诵这一句话,已经足够让他放下心头忐忑和担忧,将刚刚被儿子逼着发誓的窘迫全都抛到脑后。
殷诵望着母亲璀璨如烈阳的笑容,受到感染,心上不由得一松,开了窍一般。
殷诵不禁想道:自己已经得到了真相,不如就此打住,见好就收吧。总不好一味任性,反而伤了眼前这个真心疼爱自己的人。
以后,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是眼前这个脾气火爆,但是疼爱着他的大商太子。他亦只是父亲一人的儿子、殷商的王太孙。
殷诵自嘲道:诚如武王所言,身在其位而谋其责。虽然那天夜里在西岐王府丢了老大的面子,但他在武王这里学到了一课,亏得还不算十分厉害。
就在这时,姜王后从养鬼瓶中飘了出来。姜王后在殷诵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柔声道:“诵儿,祖母有话要单独与你父亲说。”
在养鬼瓶中休养了大半年,姜王后的魂体已经凝实了很多,能够稍微触摸到实物。
殷诵点点头,没有强要留下。他已经猜到姜王后要和殷郊说什么。无非是他的身世。
殷诵转身走出了营帐。
“母亲?”殷郊看向姜王后,完全猜不透母后有什么话需要避开殷诵,单独交代与他。
姜王后款款在榻上坐下,而后抬头看着站在面前高大而俊美的长子:“母后其实是诵儿的外祖母吧?”
殷郊脸上一红,随即一白。太子神情窘迫地低下了头。
殷郊不敢向母亲撒谎。他点了点头,不仅承认了,而且将自己如何怀上殷诵的前因如实说明。
“是孩儿太急躁,以至于走火入魔。整件事都是孩儿的错。”殷郊主动承担起那一夜荒诞的责任。
他说完,抿紧嘴唇,眼神微微闪避,不敢和母亲对上。
姜王后轻轻叹气,半是指责半是心疼:“你何苦呢?你当真以为发了那样的誓言,就能骗到诵儿?”
姜王后想想儿子刚刚拙劣的“演技”,就忍不住头疼。
殷郊眨了眨眼,恍然大悟。他不由得懊恼地抬脚,狠狠地踹了一脚地面:“我只想到,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他一定猜到我才是他的生母!”
哎,结果他竟是白白发了一通誓言!
殷郊暗暗祈祷:希望老天爷刚刚在打瞌睡,没有听见本太子发的誓。
“我一个男子,怀孕生子,着实难以启齿。起初骗诵儿是为这一点可怜的面子,后来……我看到诵儿一直寻找‘生母’的下落,就越来越怕告诉他真相。害怕他对有我这样的母亲而失望,进而讨厌、憎恶我。”
殷郊眼神暗了暗。他想到殷诵已经知道了真相,心下一阵苦涩。殷郊根本不敢想儿子此刻,正如何评判他这个母亲。
殷郊不禁回忆方才殷诵的神情变化。他近乎求救一般看向母亲:“母后,诵儿既然知道了真相,怎么没有戳穿我?”
姜王后再次叹气。她怜悯地看着大儿子,又似透过殷郊看着殷诵:“你不肯承认是他母亲,他的生父更是不愿认他是亲生骨肉。他自幼当自己是孤儿一样长大,你要他如何想?”
姜王后感慨,这也就是这个孙儿足够坚强,才能够如此镇定自若地面对这样任性、不负责的双亲。换做性情柔弱一点的,怕是已经胡思乱想,甚至自我厌恶、破罐子破摔了。
殷郊哑然,神情愣怔。太子转身,安静地在母亲身边坐下。
良久,殷郊呐呐出声,话音中充满迷惘和彷徨:“母后,为人母实在太难了。”他觉得自己永远也扮不好这个角色。
姜王后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发,责备之意倏然在她眼中消失,只剩下一片慈母对爱子的怜惜。
姜王后无声地叹了口气:她首先是殷郊的母亲,而后才是殷诵的祖母。孙儿固然可怜,他的儿子何尝不是品尽人世的磨难与艰辛?
“罢了,反正诵儿的生父不认他。看诵儿反应,以后他是不会再追究这件事了。”
“只是以后,你要多体贴诵儿一些。”
姜王后对长子说道。
殷郊连连点头,应承下母亲的嘱咐。
殷诵走出营帐,抬头往刚刚跳出地平线的旭日望了一眼,而后低下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将自己从情绪中摘出来。殷诵冷静地分析了一番后,不得不承认:他的母亲是真的不喜欢他的生父。
而武王那日的答案,亦是表明他的父亲没有那么喜欢他的母亲。
殷郊在武王心中的地位都不过如此,他这个“拖油瓶”不受待见,委实正常。
殷诵摇摇头:原本就不是每一篇“带球跑”都会配上“他逃,他追,他们插翅难飞”的文案的。
殷诵很快收拾好心情,放下“一家团圆”的心结,做下决定,日后绝不在母亲……父亲面前,提起与身世相关的话题,叫他为难。
殷诵将脑子放空,在军营中漫无目的地兜了一圈。
往回走的时候,殷诵恰好遇上姜文焕和黄天祥。殷诵从两人这里得知,半个月前昆仑山先后派出了韩毒龙、薛恶虎、黄天化三名三代弟子。
韩毒龙和薛恶虎是十二金仙,金庭山道行天尊的徒弟。东鲁这边没有打听到这两个年轻修士入了西岐后,有什么特别的作为。
黄天化则是短短几天就闯出了名头。
黄天化借助师父清虚道德真君授予的法宝——攒心钉,竟然全歼了魔家四将!这等战绩着实辉煌,让殷诵的舅姥爷止不住地夸赞黄天化“虎父无犬子”、“年轻有为”、“未来大有可期”。
黄天祥此时已经从殷诵口中得知,黄天化早被阐教安排进了封神榜。
黄天祥现在是既为长兄闯出名头高兴,又为对方以后的命途担忧不已。道德真君对他兄长的严厉,黄天祥不止一次见识过。
倘若说,在殷诵眼中,广成子、赤精子两位仙人对殷郊、殷洪还有一分真挚的师徒情。黄天祥却不敢奢想道德真君也有这份真心。
黄天祥看见殷诵,立即快步走到他的身边,脸上的郁郁之色半点不因东伯侯的夸赞而掩去。毕竟他们家,除了祖父黄滚、三哥黄天爵,其他人尽数上了封神榜,连他早死的母亲、姑姑都没有放过。
黄天祥真的很怀疑,他们黄家祖上是不是得罪过三教教主。黄家被如此安排,与斩尽杀绝有什么差别?

第085章 计划从未改变过
黄天祥现在无比庆幸,当年父亲将他送到殷诵身边。他更是感激,殷诵将他们一家子从封神榜上抹去。
殷诵哪里不知道小光头在忧虑什么?他抬手,在黄天祥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写一封信给你堂叔,让他警惕一些,多提醒一些武成王与黄天化吧。”
黄天祥苦恼道:“我正在想这封信怎么写呢。”
黄天祥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思索,要如何小心措辞地写信给堂叔,却不会暴露殷诵为他们做的事。
黄天祥十分清楚,殷诵抹改封神榜,肯定会妨碍仙家的大计。他半点不敢大大咧咧地将这些情况,全部如实告诉堂叔黄明。
东伯侯如今听了封神榜的事,也是颇为焦躁。他有心询问殷诵,他们究竟要忍耐到何时,才能闯过游魂关,向那纣王索命去。
只是此时他们身边来往都是士兵。人多口杂,姜文焕不敢在此时将问题抛出来。
黄天祥向殷诵讨教写家书的技巧。殷诵没有写过家书,但是在光屏的“鞭策”下,小作文写了不少,隔个五六天就要写一篇。
殷诵与黄天祥讨论了一番,回头看见舅姥爷欲言又止的模样。殷诵稍稍一想,便猜到舅姥爷这副模样为的哪般。
黄天祥还要去游魂关叫阵。很快,他同殷诵道别一声,向辕门走去。殷诵则是跟着舅姥爷回到帅帐。
姜文焕退下随从将领,迫不及待地向殷诵询问起来。
与焦急得快要暴躁起来的舅姥爷不同,殷诵先是不急不慢地倒了一杯清水,递给舅姥爷。待姜文焕饮用下清水,焦躁的情绪缓和了一些,他才开口。
殷诵没有遮遮掩掩去挑动东伯侯那颗躁动的心。他直白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舅爷爷,稍安勿躁。游魂关破不破从来不是我们的目的。东鲁当年起兵为的是替曾外祖和祖母报仇、洗刷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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