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宸明这才知道个中曲折,只能说一点也不意外——周啸林向来喜欢搞这些,之前搞他Moth代言的热搜时候不就吃过差不多的亏,可惜现在还不长教训。不过大家在骂周啸林的时候,搞对照组的时候总会带上他:同一剧组,都演配角,都是流量偶像出身,可比得太多了。但余宸明看了忽然增长的影评,清一色都在踩周啸林,又把他自己吹得天花乱坠,惴惴不安地觉得是捧杀。
果不其然,他再出场的热搜挂着还没下去,就有买通稿来黑他带资进组,被编剧偏爱,抢女主戏份的了——还好当初余宸明无论是拍戏中还是上映后,全程无比低调,没有给角色买过任何热搜,甚至在直播里都给男女主让位,所以这通稿砸下去,除了一点翻旧账说余宸明被包养的附和声外,很快也就沉下去了。
毕竟观众不关心外头吵吵什么,只等着看剧情——度日如年地终于盼到了更新日,结果全都被新一集里这幻境里大婚之日的虐得吐血;苍雨神智清醒地甘愿步入这一场幻梦,垂眼温柔地掀开了曾经爱人的红盖头。弹幕里哭着刷,因为这是他曾经没能拥有的大婚啊!但可惜这一场幻梦无法圆满,新郎官离开了新房,持剑将宴席变为血海。他不曾拥有的美满,终究还是要从手中悉数流走,残留在手心的,只有那熊熊燃烧的憎恨、愤怒与复仇的执念......这一切化为祖龙的一滴黄金血,滴落至他的眉间。
余宸明也是在《偶像天成》第二期的后台准备中看了这一集更新,虽然拍摄的时候已经被深深伤害过一回,但剪辑出来的成品效果只增不减,他看了以后也是一阵阵“靠啊,好虐、怎么这么虐”的感叹。旁边一堆追剧的化妆师工作人员,甚至也在看剧的祝红虹,都扒着蒸煮说:“不要啊,我的小情侣们怎么这么惨......小安球球了,发个糖吧!”
余宸明看了剧本,知道后头还有更虐的,不能剧透,只能安慰说:“有花絮,明天据说有花絮——”但这没太多安慰效果,他想了想,凑过去和祝红虹神神秘秘地说,“姐,别不高兴了,今晚有我和弘哲跳舞。”
第127章
祝红虹一听整个人又猛地精神了:“什么!”她伸出指头指指点点,余宸明还以为她要谴责他和金弘哲搞小秘密不告诉她,却没想到对方说:“——还有这种好事!”
旁边偷听到的化妆师脸上也是如出一辙的:还有这种好事!
金弘哲好不容易来国内一次,余宸明怎么会放过这种好机会——而且这节目才刚刚开始,对着网上那些愈演愈烈说他不配的指责、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的人;其他导师嘉宾他可能没那么熟悉,但是要是对比柳越,他还是有点自信的。
这是他大病初愈之后第一个舞台;舞台硬件很好,瞩目度也不错,而合作对象更是无可挑剔,就连选曲,余宸明都请孟理来帮忙改编了一首remix。虽然其中有不少临时起意,他和金弘哲的排练时间满打满算不到一周,但他仍然充满热情和期待;效果如何,就看今晚。
《超级偶像》第二期开播,在线观看的人数就差点把平台挤爆。开场本该是播放节目的主题曲,可上来就是空空的舞台,接着镜头在导师直播室和练习生后台切过,直播观众纷纷刷着“开始了吗”“直播事故?”的弹幕,然后镜头切回评委席——本来三个人的座位上却只坐了两个人。
左边是祝红虹,右边是曾少瑾,两人都是戴着墨镜,手拿着麦克风,一副下巴看人的大姐大模样。别说直播观众了,就连现场观众都是一副“?节目组在整什么花活”的迷惑表情。
曾少瑾脸上的笑都快有些绷不住了,作为一名名主持,她还是尽量沉稳严肃地对着镜头,在导演比了ok后,探过身同祝红虹说:“上回的表演看了,感觉如何?”
祝红虹夸张地一点头,接话:“实话实说,看不太出来——总觉得有点不够味道。”
“比如?”
“比如想看点更火辣的,更A的——”
空着的评委席,再加上两位女士夸张的烘托,下面现场观众已经有所预料地尖叫起来——舞台灯光闪烁,后面节奏鲜明的电子音乐与鼓点响起来,而且还是相当令人耳熟能详的旋律:是金弘哲所在男团,出道即巅峰的大热单曲《Hot Guy》。
舞台上显露出数个人影,统一着装的伴舞中间的站着的是本该坐在评委席上的两位现任偶像;金弘哲黑发白衬衫,余宸明金发黑T,两人对视,点头做起势——然后,在接下来的四分钟,他们贡献了一场完全是在别的层次的合作舞台。
全开麦的演唱,大框架的律动,自如的演绎,以及精彩的表情管理......甚至这首《Hot Guy》还在中间一段完美地融合编进了《The One》的旋律,两人在原来编舞的基础上演绎了一遍本次节目主题曲的舞蹈,call back了主题,然后再切入桥和最后的高潮,完美地将现场情绪层层递进地推向高潮。
现场观众的尖叫差点把屋顶掀翻,其中最激动的reaction莫过于镜头前的祝红虹。她本来就是歌手出身,本身还有年纪,对于唱跳这个年轻领域着实还是有些陌生的距离,上一期节目看了各个练习生的表演,大体感觉就是,一群长得不错的小伙唱着做广播体操,有那么几个出彩的,但各有生涩缺陷——直到现在,她才终于领会了唱跳偶像真正的魅力。更别提她和曾少瑾的位置就正对着舞台,金弘哲和余宸明基本就是直接贴脸对着她们输出,那些收放自如的舞动、调皮和轻松勾引的小动作,全都完美融化释放在音乐节奏中,带给人感官超载的美的体验。
最后ending pose的时候,节目组不得不强制给祝红虹、甚至旁边曾少瑾的麦都关掉——现场直播呢、这位姐可是可以面不改色轻轻松松唱到E5的能人啊!
练习生和导师后台的reaction也堪称精彩。于深深震惊之余,嘴快地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这,就这跳完了,后面节目还用看吗?”
余宸明结束后还是稍微有点喘,即便这一个多月他在有意识地锻炼增重,但还是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体力不比当初,原来至少得高强度跳三首之后他才会在耳麦里喘出声音来——他把耳麦摘掉,脑海里闪过念头:也不知道之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金弘哲关心地扶了他一把,他一下就从情绪中恢复过来,转头冲搭档笑了笑;无论以后如何,此刻他们都共同享受着舞台,向下面所有的尖叫和掌声弯腰致谢。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开头演出太冲击,后面差不多俩小时的直播公演,各位练习生的表现平平。就连后台的艾丽斯和自己的学员们复盘的时候都忍不住问,咋了,是看了两位评委表演后压力太大,发挥得不好?练习生都不好意思,又支支吾吾:也不能说没有吧......一期比赛结束后,对得分最高的练习生和淘汰的练习生都有采访,作为花絮放出。得分最高的练习生是樊不言一位组合内rap担的学员,可能是因为余宸明给他打出了90的高分,所以后采里有些激动地把两位评委天花乱坠一通夸,说我就是想要做这样的偶像,表演这样的舞台;整个人都一副变成了迷弟的样子。
但变成迷弟的可不止他。毫不意外,这首《Hot Guy》霸榜了三天,余宸明和金弘哲的后台粉丝数据暴增,而cp“弘宸作伴”超话也压过了”柳暗花明“;两个人的合作舞台虽然本质上是男团舞的改编演绎,不是什么暧昧的双人舞,只是适度地增加了一些互动,但就是这种大大方方,酣畅淋漓的动作配合、眼神默契,更叫大家嗑得嗷嗷直叫。
且出人意料的,余宸明之前梦寐以求的女友粉们在这次舞台后大幅度增加,官摄评论下点赞前五就是带着头像的鱼粉被辣得不行:“宝宝你不是个O怎么这么A了啊啊啊啊!!!”对于那些刚从《龙于九天》入坑的新粉更是震碎眼眶的演出,印象瞬间从乖巧可爱的家养猫瞬间变成了热辣勾人的小豹子。
自然,那些曾经带着大名说余宸明不配做评委的声音也小了很多。只剩下寥寥几个不知道是前团粉还是前队友粉的,拿着之前舞台和这次的对比,说余宸明哪哪哪的表现不如曾经,果然是暂停活动后身体出了什么情况吧。
余宸明自己小号冲浪刷到这样的评论,难免感叹:可怕,网友真是火眼金睛!
最大赢家自然是节目组,简直乐开花,求爷爷告奶奶地反复和他们沟通加入下周的同住宿舍的指导互动环节。金弘哲本来也确实在考虑以后回国发展还是在国外solo,能趁着热度高涨固粉一波不亏,所以就答应了;祝红虹也没拒绝,说看小帅哥们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所以第二期节目播出后没几天,余宸明就收拾收拾,准备搬进节目组宿舍,和练习生们同吃同住三天的录制了。
助理当然要跟着去,本来柠柠都准备好了行李,但是当天余宸明背着包下楼,一拉开车门,除了那一束紫玫瑰之外,就震惊地看到——坐在前面的John笑着回头和他打了打招呼。
余宸明惊呼一声,立马伸手越过座位和John拥抱了一下——打住进医院起,他就没再见过John了。John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余宸明微微泛着点红的脸色,心知小孩恢复得不错,脸上的笑更深了些。
John说他是昨晚飞机刚落地的,正好赶上这次节目组的活动;柠柠毕竟是女生,不太方便,还是他来担任助理。余宸明对他可有一大堆事儿想要问,比如他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去了什么地方,现在回来是因为事情都结束了吗,那——云颢什么时候回来?
John一眼就能看穿他脸上的急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刚刚半小时前发布的外网新闻给他看;上面写着,维纳斯公司起诉前医药巨头ANgell前CEO。下面密密麻麻小子写着一大堆起诉罪名,包括诽谤,贿赂,要求清偿巨额欠债等等,只有最后一行字简单地写着:据知情人了解,此次维纳斯出乎意料、声势浩大的起诉行动疑与四个月前枪击案有关。该案的行凶者已于上周被判处二十年监禁。
余宸明知道上周开庭审理那个朝自己开枪的被雇杀手,因为离开F国之前,威廉还抽空过来爱德华的庄园吃了顿饭,主要就是和他说这件事,建议他还是不要出庭作证;因为证据确凿,开庭不过是走个过场,至于刑罚判定,全部交给他们专业的律师团队即可。
当时,威廉还为表歉意,说要给他赔礼——余宸明再三拒绝,但威廉还是坚持把礼物给了他,说很实用,以后他一定会用到;结果余宸明打开包装精致的礼盒一看,好家伙,整整齐齐二十个小瓶子里装着近乎透明的液体——这瓶子怎么看怎么眼熟,和曾经云颢给他装“沉香”用的一模一样。
那边威廉还在滔滔不绝夸耀,说这是他们新产品,无味无色的高浓度定制信息素,非常适合情热期但是对象不在身边的omega,和抑制剂搭配使用,可以毫无热感的平安度过情热期!东西好是好,但余宸明一看这些小瓶子,差点就没绷住脸上的笑——而知道当时二人吵架缘由的爱德华直接一巴掌拍到这个罪魁祸首之一的脸上,说:东西留下,你人快滚吧!
......扯远了、余宸明拿着手机仔仔细细的读新闻,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什么ANgell前任CEO的照片。他知道,这个光头、戴着墨镜,看起来有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藏在那日隐藏在枪口下的真正凶手;也是曾经在小说里真正害死云颢的人。大概是看到余宸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John忍不住轻声安慰余宸明,没事,我们这边准备很充分,他往后也只能死在监狱里了。
大概因为John当初也是枪击案发生的目击者之一吧,至今仍然难以忘记余宸明中枪的那一刻——无论是出于工作责任,还是日常相处积累的情谊,他都应该保护好对方的。至今,他仍然对此充满愧疚......这也是云颢为什么信任他,让他加入调查,一直到一切快结束后才将他放回来的原因;除了John能力胜任、可以之外,驱动着他的同样还有内疚和愤怒。
余宸明对这些一概不知,男人们也没打算让他生出多余的担心,毕竟,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面对余宸明的好奇,John只是挑挑拣拣了一些简单的要点说了说,比如他们去了几个国家,每天一个酒店换着住,盯梢找人,打探消息,听上去很酷,但其实很无聊的......老板?老板有时候和他一起行动,有时候没。他以为老板回来了呢——这玫瑰花不就是他买的吗?
余宸明哼哼着抱着花,说:“谁知道……我一回国,柠柠就拿着花在机场接的我,之后天天都有——谁稀罕花啊!动动手指不就订了,都不用他自己送过来的!”
余宸明嘴上说不稀罕,手上倒是把花抱得紧,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光。John看了忍不住笑,想起前几个月偶尔在一起的云颢,在异国街道上看见一张登着狗仔拍摄的爱德华他们出行模糊照片的娱乐报纸,都小心翼翼地用随身小刀裁剪下来,折叠好放进胸口防弹背心的夹层里。
他说:“C……老板可能是还没准备好见你。”
余宸明看出来John是真的不知道云颢的行踪了,有些失望又不满地哼哼着:“他最好已经想好哄我的方法了,要不我——”
车开到《偶像天成》的举办地点,John很自然地帮着拿行李,做回经纪人助理的活竟然让他感到久违的踏实感;二人下车后进入会场,远远还听到门口蹲点粉丝的尖叫——负责接应的助理把他们带进集训地后面的宿舍,早已准备好的摄像跟着一起,把这位话题度最高的嘉宾这几天的活动牢牢记录下来。
练习生的宿舍四人一间,但导师是单人间,给评委安排的也是同等规格的单人间,余宸明挺意外这住得还挺好,放下行李后,胳膊底下还夹着从车上带下来的花束,准备问问给John安排住哪儿。本来节目组是没有给助理安排房间的,John自己也打算看看是不是在附近找个酒店,或者直接清晨来半夜走。但这么跑来跑去多累啊,所以余宸明就跟节目组在争取拿一个单人间——不行双人间也行啊,两人凑合呗——节目组还没回话,先把John吓得使劲摆手:不用,真的不用。
正说这话呢,几十米外的房门打开了,柳越走了出来,一看门外不远处的余宸明,便愣在了那里。
余宸明看到了柳越,但他当作没有看见。
柳越咬了咬唇,摄像头架着,走廊上这么多人,他没有后退的选择,便迈出房门,要走过来打招呼;John自然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青年,立刻就一步挡在余宸明的身边,对节目组说:“房间的事之后再说吧,节目录制差不多要开始了?我们先去看看场地。”然后不由分说地护着余宸明往外走。
于是柳越尴尬地站在原地,没能及时插进话来,只能目送着一群人离开的背影。
他们看了食堂,然后正好碰见了正在食堂吃饭的金弘哲,非常顺手地给了一支玫瑰,又一起说了会儿话。等金弘哲吃完早餐,他们一起去看练习室。
练习室里已经有不少练习生,分别穿着各自导师代表色的T恤,正在为下一期公演热身做排练准备。而还有两位导师甚至已经都到位了:一个是樊不言,一个是艾丽斯。
樊不言的风格就是这样,作息规律,比较严格,往那儿一站,因为话少而很有压迫感,得练习生们鼓起勇气主动来问,就会发现对方其实都会给自己的意见;艾丽斯则是因为上次表演里,她的练习生平均表现是最不好的一个,为了避免下次节目录制出现自己队伍都被淘汰掉,自己成光杆司令通告费拿完走人的惨剧,所以正在加班加点的排练,尽量细致的纠正。
大概因为上次大家的表现不尽人意,而下一期面临的又将是极其严酷的团体淘汰赛,一期淘汰掉的人数将是节目录制之最,各个练习室的气氛比较紧张,充斥着脚步动作声和喊拍子声。
正好,两个导师,两个评委——余宸明在门外和金弘哲商量了一下,各自先选择一位导师的练习室分开进去打招呼,然后再互换;余宸明先去了艾丽斯这边,一进去就看到艾丽斯在纠正练习生的动作,但是因为练习生是男生,她毕竟是还在团偶像,又不好像是一般老师那样直接在镜头面前上手,整一个上下摇摆的细碎慌乱动作。
余宸明忍不住笑了;这场景一下就让他想起曾经柠柠给他贴颈贴,连指甲都不敢碰着皮肤的模样,于是把花给John帮拿着,上前伸手直接帮着往下按了练习生的肩膀,同时另一只手抓着扶着对方手臂往上抬了抬,说道:“先定点,而后看镜头,这里要有顿挫感才好看。”
练习室里已经开始小声地尖叫起来了,而被余宸明亲手辅导的练习生从镜子里看到人的时候,整个人都紧张的僵硬了起来。而艾丽斯也一愣后惊喜地大叫:“Amber!怎么——”
转头看练习室里进来一堆摄像和助理,一看就是节目组整的活动,只是为了效果保密没有和他们说过;余宸明从花束里抽了一支花,送给艾丽斯。这节目拍了两期,他还没有和几个导师接触很多,大多都只是在后台点过头。艾丽斯惊喜地收下花,两眼紧盯着余宸明小脸,第二句话就是感叹:“哇近距离看,你的皮肤好好......”
女孩子实打实的视觉生物,余宸明一出现,一时间都快忘记了这满练习室的学生,就想和漂亮小孩多说说话,比如问问《龙于九天》后面的情节......眼看着两人就要开始在旁边聊上了,助理连忙call流程,说三位评委这三天不到的时间会一直都在,有什么想问的、想请教的,各位练习生务必要抓紧机会。
艾丽斯话题一转,问余宸明:“刚刚你指导得很熟悉,是知道这个舞怎么跳吗?”
这个四人团队选舞这次准备拼一把,选的是金弘哲所在男团去年爆火的一首主打歌。余宸明直言,对,这首歌曾经也在他们上次合作舞台的备选歌内,所以他知道怎么跳——大概讲了讲这首歌想要表达的感觉,但也不必多说,待会儿金弘哲也会过来,正主来讲解肯定效果更好。
练习生里有大胆起哄的,带头喊:“没事,我们想看安老师跳!”
余宸明:?安老师是个什么称呼,还怪亲切的。
余宸明忍不住冲那个练习生笑了笑,结果反倒让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艾丽斯指责她的练习生:“嗯,怎么不继续了?这么不积极!怎么能让老师我说,我也想看呢!”
大家这才又大声起哄了一波,余宸明表示他这就立刻出门去隔壁叫金弘哲——还是艾丽斯拦着他,撒娇求情说,来嘛,跳一段,给我的学生们做个示范,沾沾评委的喜气。
话都说到这里了,余宸明不上也得上了,还好艾丽斯说自己会戴着学生他一起跳,就跳高潮部分。也就短短不到一分钟的动作,余宸明还有一个小动作忘记了——但是他和站在前面的艾丽斯还是太过出众,对于表情的把控、情绪的带动,最重要的,对于身体的掌控,都完全压过后头的练习生。
练习生们这会儿都积极地围上来请教细节动作。余宸明一一回答,但是也忍不住尴尬对着摄影说:这不会算做开小灶吧?
虽然只是短暂地一起跳了一段,但余宸明发现艾丽斯看上去很活泼的甜妹,却惊人地适合男团那种帅气舞蹈,相当有力度;节目组挑导师的能力确实是可以的,余宸明对练习生们也说:你们导师跳得比我好,多多请教她。
这把艾丽斯夸得心花怒放,人要走了都不的舍得,把人送到门口,说待会儿晚饭一起吃啊!
去到樊不言那边,感觉就舒适了很多。樊不言话少,看着严肃严格,挑选的练习生可能水准不是最高的,但是性格都很认真,所以场上表现算是水平不错的。金弘哲刚才在这边已经指导了一轮,见到余宸明后,没有刚才在那边的激动吵闹——甚至进来后,樊不言还公事公办地和练习生们介绍:“这是余宸明。比你们好多人年纪都小,但是很优秀、很出色,大家要多多学习。”
余宸明诚惶诚恐,两人一边鞠躬一边问好,送玫瑰跟送接哈达似的腰快弯到地上去了。余宸明反应过来,自己都忍不住乐;樊不言这种一板一眼的性格居然是个很不错的rapper,太稀奇了。
对待这种不苟言笑的酷哥,他已经是经验丰富轻车熟路,不要畏手畏脚,表现得乖点、有什么说什么就可以了——樊不言队伍有一个普遍的缺点,认真固然是好事,但舞台表现力还需要松弛和自如感。不过他猜金弘哲刚刚应该已经指点过了,所以他就是点了一下舞蹈细节,而后针对几个之前演出表现比较突出的练习生说了说需要注意改正的点,这一段就算轻松过去了。
金弘哲那边同样被艾丽斯缠住了,余宸明乐得轻松地在樊不言这边找个地儿坐下来休息。他往墙角抱脚一坐,小小一团。大家明面上看着在专心练习,但眼神却难以控制地往那边瞟——John一会儿拿着水过来给他,一会儿站在旁边和助理对这两天的行程;余宸明不可能三天真的都耗在这里,下午还要和孟理去给新专辑录歌,明天下午还有和施宇德一起的扫楼活动。《龙于九天》爆火,还一下让许多导演剧组注意到了他,纷纷递来本子。工作室那边已经给他筛掉了不少,但还剩下一些还得等他亲自看看,再决定接与不接。
就连樊不言都忍不住往这边看,其实余宸明并不吵闹,说话声音也不比现场老师吆喝声大,他大多数时候只是在看手里的打印纸或者John递过来的平板,然后点头摇头,小声在经纪人耳边说些什么。但看了一会儿工作,余宸明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在这儿还是打扰到大家了,立刻不好意思地和樊不言道歉,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练习室;练习生的视线一直目送他到门口——但是在门口,余宸明像是撞到人,一下就站住了。
樊不言也伸头去看,结果就看到了余宸明后退一步,露出门外的柳越来。
柳越化了妆,姗姗来迟,像是掐好了他出门的时间经过,制造惊喜。后面练习生们看着,旁边助理围着,摄像机举着,这样的场面余宸明想再退也退不了,脸上刚挂起礼节性地微笑,就看到柳越伸手一把抱过来,拍着他的后背:“你来了!”
余宸明没躲过,被结实抱了个满怀,只能不适地挣扎出来;曾经“队长”的称呼差点习惯性地从嘴边跑出去,但他最终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柳老师。”
柳越听到这称呼的时候,面色一僵,但还是当做什么什么都没听到一样邀请去第三个练习室——这里的大练习室只有三个,早起能抢占到就占到,剩下抢不到的队伍就得分享着用,所以今天来得稍晚了一些、只能分着用的就是柳越和于深深的练习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