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枝博士,我们目前提取的样本信息素中并未检测出异常。”
戴着鸟嘴面具的人将报告递给靖枝縢,后者翻阅了两下后生气地合上。
“你们怎么做事的?知道这个样本有多珍贵吗,随随便便拿这种报告敷衍我,你活腻歪了?”
即使膈着面具,也能察觉到那人的恐惧。
他哆哆嗦嗦地小声解释道:“灵魂刻印的资料本来就少之又少,更不用说S级的Omega和Alpha了,而且这次的另一方还是S+级别的腺体,我们就算想要找参照也没有途径啊...”
靖枝博士愤怒地将报告兜头摔在了那人脸上。
“没有途径没有渠道?没有的话不会自己创造吗?肩膀上的脑袋长着是用来干嘛的,吃饭的吗?”
面具人畏畏缩缩地低下头,默默地承受着对方的怒火。
靖枝縢深呼吸了几口气后继续问道:“活体实验有结果了吗?”
面具人不敢再触他的霉头,连忙道:“有了!我们一组在变异的小鼠身上注入了样本信息素,小鼠存活并发生了二次变异,新长出了两只腿,同时体积增大到了原先的2.3倍。”
靖枝縢总算满意了些:“看来我们的模拟信息素强化剂研制又能更进一步了,要是这次能通过在低等级的腺体上注入足量的强化剂,使得他们能在短时间内发挥与注入信息素等级相同威力的话,咱们可就要去领诺贝尔奖了。”
面具人忙不迭地点头附和:“对的没错!这可是惊艳世界的壮举啊。”
靖枝縢暴戾的神情被这种丝毫营养都没有的话给安抚了下来,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可惜你们无法从静乐师的样本中分离出属于S+级Alpha的信息素,要不然的话,我们相当于掌握了世界最高的战力,能发动第四次世界大战的战力!”
面具人使劲点头:“当然,您如此伟大出众的能力迟早会闪耀整个世界的!”
靖枝縢轻哼了一声:“对了,样本的状态怎么样?”
面具人回答:“按照您的要求他不允许摄入任何的食物,只能通过针剂来维持生命活动。”
靖枝縢皱眉:“这就没了?他没有想着反抗?他也没有对我们破口大骂?”
面具人摇头:“没有...而且虽然我们一直在给他注射营养针,但长期不摄入食物的话,身体机能依旧会出现萎缩,他现在应该已经无法走路了。”
“那么你们切开他的腺体提取信息素时呢?他也没有反抗或是大喊大叫吗?”
面具人迟疑道:“好像也...没有,他平静得像一个假人,无论我们做什么他都随意,像是个提线木偶那样...”
靖枝縢狐疑道:“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打人骂人?他配合我们对他来说难道有什么好处吗?”
“额...应该是没那么疼了?倘若他不听话,我们会立刻给他注射强效镇定剂,让他立刻昏迷,他应该是不想陷入昏睡状态吧?”
“不...不对!这不对!”靖枝縢怒吼道:“他不是不想睡觉,而是不能睡!你他妈的忘了吗?灵魂刻印后的两人会跨时空共享腺体能量,只要他还清醒着,他就能随时随地跟那个Alpha共享自己的状态!他在不间断地向外传递信息!”
面具人被吓了一大跳,磕磕巴巴道:“可...可是...这代价也太...太大了!在不打麻醉的状况下提取到的信息素活性能量确实高,但那可是摧心剖肝的疼啊!一般人怎么能忍受得了呢!”
“呵,”靖枝縢冷笑一身,“怎么会忍受不了,你是忘了他出身于那儿了吗?EOS的拨云组,由一群天之骄子组成,专属于莫家的最荣耀的战士。他们可不是吃素的,用你的标准来衡量他们,你他妈以为他们跟你一样脑瘫吗?”
面具人战战兢兢道:“那...那怎么办?我们对于灵魂刻印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传递了什么信息出去,万一——”
“怕什么,”靖枝縢冷酷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刚刚不是说现在无法从样本中中分离出那独属于天神的S+信息素吗?”
他勾起唇角,笑容诡异,犹如一尾毒蛇正吐着红信子逐步逼近待宰的小羊羔:“既然人都在我们手上,那我们还害怕他不来吗?”
“他?”
“劫持了天神的缪斯做人质,他就算再心狠再冷静再沉着也无法熟视无睹吧?”
“您的意思是说...”
“拿电话来,我要找唐文生。”—
“明先生,既然我把您带过来就说明您也知道我同意了您的要求,”齐正国站在一间审讯室外,对一夜白头的明先生说道:“既然同意了,我也不会再跟您强调这是不合规矩的事,只有一条,请您务必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您的妻子和女儿还在等着您。”
齐正国回身便想要推开审讯室的门,但是——
“请稍等一下齐队长!”明先生叫住了他,“请问门上的这个小窗户能打开吗?”
齐正国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可以打开,这是我们为了观察犯人状态设置的,您问这个干什么呢?”
明先生重重地叹了口气:“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能否就透过这个窗户看他一眼?”
齐正国与他对视了半响后松了口气:“可以,我替您拉开。”
明先生就这么默默地站在那扇小小的窗户前看了许久。
所有审讯室的门后都安装了银色的监狱栏杆。
他就这么膈着一条一条的栏杆看着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栏杆将那孩子切成了几份,而每一份都那么让他感到陌生。
许久,他合上了窗户,冲站在一旁等候的齐正国鞠了一躬:“多谢您齐队长,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您请说。”
明先生微微合眼后睁开,目中满是坚定:“我希望您能帮我个明洋带句话。”
“噢?愿闻其详。”
“我教书育人一辈子,总觉得为人品行无瑕才叫好。可我后来才知道,天生的魔鬼从不会因为遮掩得好而变得高尚,而真正的天使,也不会因为跌入泥潭而变得不堪。”
语毕,明先生再次向他俯身示意:“告辞了。”
齐正国一直望着这位睿智儒雅的老者走远,他的脊背终于再次挺得笔直了,那些纠结违心也随着最后一段话尘埃落定。
他想起今天早上拿到的资料中显示,明洋的生母患有遗传性精神病,未满十八便被家人抛弃,而后被别有用心的人卖到了风月场所中。
神奇的是她在生下明洋后精神状态莫名有了好转,于是一次她趁着自己还清醒时,走了四十多公里,将自己的孩子放在了警局门口。
可还没等她偷偷回去,便被一群醉汉逮住了,欺迫至死。
人世间发生的事情或许真的有轮回这一说法。
齐正国推开审讯室的门。
也不知道明洋在强迫那些卖笑人喝酒时可曾预想到,曾经的他为这些低贱的卖笑人所救,拼上性命才助他逃离了施暴人的魔掌。
只是兜兜转转,他却又成为了施暴者中的一员,趾高气昂,横行霸道。
所谓阴差阳错,皆不可言说矣。
【作者有话说】
来了!稍后捉虫!
“别躺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莫知莱先用清水洗净了自己指骨上的血痕,而后优雅仔细地往伤口处喷了些消毒喷雾。
此番全程,他都没有看一眼那位瑟缩在地板上,身下还有一滩水渍的男人。
“Peter,找人进来清洗一下地毯,是那块1970s土耳其产的手工真丝古董,有人尿在了海洋之星的正中间。”
他的语调如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起伏,淡定得像是起床后吩咐家里的佣人今天他要穿那件米色的居家服那般。
唐文生的神经似乎被他的最后一句话给刺激到了,他忙不迭地想要起身往旁边走,只是刚经历过几轮控制五感的天赋轰炸,他的双腿软得跟泡囊的面条没有什么差别。
于是刚起身的他便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巨大的声响吸引了莫知莱的注意力,他皱眉看着匍匐爬行的男人,再次按下了传呼键。
“再拿条男式西裤来,烟灰色直筒,30英寸的。”
唐文生闻言望向那个戴上手表的男人,他哆嗦着嘴唇道:“所以呢?你放过我了对吗,你不会杀我了对吗?”
莫知莱冷哼一声后并无任何回答的兴致,转身就想走。
“莫知莱!你给我站住!”
明明该是一句气势十足的怒吼,可偏偏被失了底牌的人喊了出来,所以变成了败家之犬的无能狂怒。
“你以为老子会白白挨揍吗?要不是你们使诈找人威胁我,我他妈的怎么会跟条狗一样送上门来!”
莫知莱已经推开半扇大门的手突然一顿,他敏锐的听力已经捕捉到走廊上佣人们逐渐清晰的脚步声。
下一秒他还是选择先合上了门,再转过身去直视着瘫软在地上的男人。
“你好双标啊,”他冷笑着顶了顶上颚,“你玩弄手里的权势是翻云覆雨、人间风流,别人不过是用了同样的手段轻轻推你一下,就成了耍诈威胁、阴险狡猾。”
“怎么?在碳基生物的顶层待了一会儿就自诩成真神了?就以为脚下的人全是蝼蚁了?就觉得全世界都该无条件相信你那份漏洞满满的说辞了?”
莫知莱打了个响指。
“你可别太搞笑了。”
“是我们找人把你押到这里来的吗?是我们拿枪顶着你的脑袋威胁你不交代就原地处决吗?还是我本人在刚刚的友好交谈中割你的肉、喝你的血了?”
“电话里不都说了吗,即使你不找我们,顶多就是落个被双规的下场,你早些年秘密转移到海外和香江的财产也不少吧,足够你富裕废柴地荒度余生了吧。那你又是为什么主动找过来呢?”
莫知莱伸出食指,举高右臂,在高顶礼帽的位置划了一条线。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自己的乌纱帽嘛,我说,做戏做久了,你还真以为自己很高尚?”
唐文生用力咬牙,但被戳中肺管子的怒火让他即使如此,牙齿仍在不停地响:“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高高在上地评价我?你也不过是投了个好胎,我们之间的差距不过是一条由羊水冲刷出的退路罢了!”
莫知莱并未如唐文生所预料那般在被戳中后恼羞成怒,相反他坦然又大方地直接承认道:“没错,我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所以呢?莫知义还是含着钻石汤匙出生的,哪有怎样呢?”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唐文生后讽刺地“啧”了一声:“就你这种遇到事首先想着推脱责任,把自己摘干净的人,再混八百年也难成气候。”
“穿上新裤子后就离开吧,清洗地毯的钱我们EOS替你报销了。”
“你别走,你这个混蛋!”唐文生厉声尖叫着想要抓住莫知莱,而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莫知莱推开门,是一队佣人,领头的便是管家Peter,他的手中捧着一个银质托盘,酒红色丝绒上呈着一台正在震动的手机。
这是刚刚唐文生进屋前从上衣内袋中拿出来的私人电话。
莫知莱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看了十秒,倏然笑着举起响动的手机,看向唐文生:“是那位靖枝博士打来的电话,你刚刚不是说自己是被逼的吗,那这样好了,我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一、现在挂断这通电话,我会立刻让人把你送走,送走后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不会管你,EOS也不会管你;二、现在让我拿走这只手机,至于这之后接不接电话、接了电话后说些什么就全都与你无关。”
“Now, take your time.”—
“你好,听说你想单独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林不琢坐在一间实验室里,屋内只有他和杨希两人,此番情景倒让他回忆起了不久前的腺体检查。
杨希的神色虽然看起来有些疲惫,可精神状态却十分饱满:“强化剂的事情想必Ling已经跟你说过了。”
他抽出一张纸,摆在林不琢面前:“这上面的图表是我根据你的腺体状况预测的信息素能量走向。”
林不琢垂下眼眸盯着那张纸上面的图表,发现在经过一个拐点后无端端地分化出了两条线,他们像是北上南下的铁路,直接冲向目的地。
“这是什么意思?”
杨希轻叹了口气后解释:“你的S+等级发现得太晚了,我相信你之前也一直在找医生调整腺体状况,只是对于无法拿到核心资料的医生来说,他能做得只是帮助你保持Omega信息素的稳定。”
“强化剂的作用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大程度地开放腺体能量,换句话说就是打破这个平衡。站在医生的角度来说,我会强烈建议你不要注射这个药剂;可同样是站在医生的立场上,我必须详细告知你可能会出现的状况。”
林不琢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你请说。”
“首先是这个向上的直线,这代表着你的Omega信息素形成了前所未有的井喷式爆发,随之而来的发情期你无法靠抑制剂度过,最差的情况也是需要与你等级相同的Alpha赋予你临时标记。”
“而这个向下的直线则可以被理解为燃油耗尽的火箭,上个世纪的美利坚曾经实行了阿波罗计划——多段式火箭的结构,用后几段助推第一段。而完成助推任务的发射器则会失去作用,永恒地留在太空之中。与阿波罗计划不同的是,你的腺体没有第一段,强化剂会消失殆尽你的腺体能量,你的Omega信息素也会随之消失。”
林不琢的眼眸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杨希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一边继续说道:“可你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你拥有两个腺体,且Alpha腺体只是处于休眠的状态,倘若你的Omega腺体退化了,我可以尝试帮助你唤醒Alpha腺体,可是鉴于你之前的用药情况,即使成功了,你也无法正常进行标记或是发动伴生天赋了。”
“对于分化的人类来说,腺体就是我们的外显心脏,腺体残缺会严重影响到你的身体状况。”
林不琢沉默了半响后开口道:“这两条线之间还有一条波动的虚线,是不是还存在着第三种情况。”
杨希有些诧异与林不琢敏锐的观察力,他搓了搓手有几分难以启齿道:“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个预想,就是使用药剂让你进入到发情状态,并且让知义会长在这期间与你完成永久标记。永久性标记是终身的,相当于两人的腺体会形成最紧密的关联。有了终身标记后,Omega的腺体状况会趋于专一的稳定,因此即便你使用了强化剂,我预估也只会产生波动,而不会形成直上直下的趋势。”
林不琢再次陷入了沉默,他紧紧地盯着那张图表,突然间却似被什么刺到了一般回避了视线:“你为什么要单独跟我说这件事呢,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你不应该也让莫知义听一听这第三个方案吗?”
杨希疑惑地皱眉:“为什么要让他知道?你怎么选择是你的事,这是你的腺体,即使你选了第三种方案,怎么跟知义会长商量也是你们的私人问题。作为医生,我只对我的病人负责,我也只为我的病人保密。”
林不琢倏然笑了,那笑容灿烂中又满是忧伤:“对我负责,为我保密是吗?”
他看向对方,由衷道:“杨希,你真的是一位非常非常好的医生。”
杨希被突如其来的正式赞扬弄得脸红不已:“我...这谢谢你的夸奖,只是这些准则是每一位医护工作人员都应该遵守的。救死扶伤在现在太容易被污名成越俎代庖了,所以在救治对象神智清醒时,我都希望他们成为自己身体的第一决策人。”
林不琢罕见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得非常棒,真的非常棒,谢谢你告诉我可能出现的情况。”
他将那张纸郑重地收进口袋中:“其实在你说完时我已经做出选择了。”
林不琢起身,笑容愈浓:“在这次行动中,若非最紧要的关头,我不会随意开启颈环,注入强化剂。即使注入了,我也愿意坦然面对可能带来的后果。”
“只是我还有两件事想拜托你。一是能不能把我的颈环中的剂量降低。Ling说强化剂能发挥三百秒的作用,我不需要那麽久,一百秒就够了。”
杨希连忙点头,却疑惑追问:“我记得你的伴生天赋是迷魂吐真。这样的天赋在一百秒中能发挥最极致的作用吗?”
林不琢摇摇头:“重要的不是时限,而是手段,我会将它用在刀刃上的。”
杨希思考了一下后冲林不琢笑笑:“当然,我相信你。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林不琢停顿了一会儿后,如玉般的白皙脸庞上竟然晕开了胭脂的粉红:“按照我和他的等级,同时进入易感期和发情期势必会释放出强劲无比的信息素,我希望你能帮我们准备一件加强版的安全屋,阻挡这期间我们信息素的外泄。”
杨希的心情不知怎得也在瞬间放松了下来,他双手合十地调侃道:“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准备好的,当然了,这间安全屋内一定还会有一张结实无比的床。”
【作者有话说】
来啦!下周我要跑个跨国长途,可能会更得比较少,但我会在这几天先努力存稿的!谢谢大家的收藏和海星!
第65章 万事小心
与往常的特工电影往往在隐蔽昏暗的地下室,EOS制定营救计划的地点则是在宽敞明亮的会客室。
依照法兰西风格的吊顶,高挑的天花板上没有悬挂任何灯具,而是一副精美至极的天顶画,原型是米开朗基罗在西斯廷教堂上留下的九个《创世纪》主题画,并且别出心裁在每个人物的眼睛上都镶嵌了水晶,并且在后方埋藏了点状灯珠。
不开壁灯的话,屋顶便如繁星点点,美妙至极。
管家和佣人贴心地为主人家准备好了热碟冷盘,连香槟的瓶身上还冒着冷气的水珠。
屋内的温度被设置在二十二摄氏度,是个正好能让穿着晚礼服的女士搭上羊绒披肩的温度。
“Hi,我向各位介绍一下,”莫知义随手拿起一只高脚杯敲了两下,“这位是海市刑侦支队的齐正国队长,这次他将带着精锐部队来支援我们。”
齐正国显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合,毕竟在支队里他们开会都是拉一块白板,边吃泡面边争论,如此高雅的情调,倒是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而同样不太适应的还有林不琢,他也不知怎得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齐正国的视线。
莫知义察觉后,立马冲齐正国道:“这几位都是我借调来的人,能力一流,那位正在陶醉品酒的叫马修,另一边粉色头发的女孩叫程灿灿,程灿灿旁边的是Cratos。”
齐正国默默记下后用眼神示意莫知义,似乎在说还差一个人呢?
莫知义眼神瞬间柔软了下来,他温柔地看着那个背对着他们的人,十分骄傲道:“那是,我的,林不琢。”
齐正国本来还没反应过来,待明白了莫知义在说什么时,立刻惊讶地看向他。
“我们正在交往。”莫知义大方道。
齐正国紧皱眉头在两人之中打转,老刑警的本能雷达瞬间启动。
相比起他来,屋内的其他人倒是适应得很好。
“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挤破头都像入职莫氏了,”马修满足地呷了一口酒,“我两天前看新闻,1926的麦卡伦威士忌在佳士得拍出了两百八十八万英镑,但是今天,我却喝到了这瓶两百八十八万的金水。”
“这一口下去就得十万英镑吧,Jesus,这员工福利是真实存在的吗?”
坐在他旁边的林不琢听到这个价格后狠狠拧眉,他反手拉了拉莫知义的袖子,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吗,给他们喝这么贵的酒?是不是拿错了?”
莫知义含笑抓过他的手,自然无比地香了一口:“小管家婆,这就替我心疼上啦?没事,1900之前的威士忌才能进保险库。而且这瓶价格贵也跟它是从米国藏家手里出售的有关,那时候正好是美利坚的禁酒令,这是威士忌处方下开的酒,历史意义大于本身的酒价。”
林不琢抽了抽唇角,倏然锤了一下莫知义的掌心:“哼,几百万在你眼里不会就跟几百块似的?”
莫知义笑着揉了揉林不琢的手:“别打,我掌心茧子厚,会磨疼你的。那倒也不至于,我还是有基础的金钱观念的,只是上限比较高罢了。”
“好了,那边的一队loving bird,不要再打情骂俏了ok?”Ling将屋内的所有灯关上,桌上的电子地图犹如3D建模那般瞬间立体了起来,上方还闪烁着红蓝光点。
“这个组织基地总共八层,红色代表着生物热能汇集地,也就是说活体大概率都在这儿。蓝色代表着功率动能,也就是大型仪器聚集地,也可以说是发电站、动力心脏。”
莫知义接着道:“动力来源有十五个,而且非常分散,相对的十个红色完全聚集到了一起,除了顶层的这个第十一个。”
“篮球场上的第十一人往往发挥着意想不到的作用,”景天裁指尖相对,放在下巴前,“我们需要在第一时间切断电源,并且进入红色点内,但是这个第十一个距离下方红点有五层的距离,我们需要分组行动。”
“切断电源,是指爆破吗?”程灿灿举手问道。
Ling点头:“还记得之前的沸腾戒指吗?我向总部申请了定时升级版,能够在小范围爆破门的同时向屋内释放干扰电波,使得屋内的一切仪器运转失灵。”
“稍等,”杨希说:“如果这里的设置跟施敬的密室是一样的话,那么这些蓝色点可能是为了大型氧舱供能的,倘若我们在第一时间切断了它的话,我们无法保证实验体们的生死。”
Ling为难道:“但倘若不切断的话,我们不了解里面的机关装置,可能会瞬间被反制。”
“那个,我可以解决这件事,”程灿灿再次举手,她指着自己腺体的位置,“修哥的伴生天赋能够使得时间象限无限拓展,而我的天赋就是控制磁场,我们两个配合的话,就能达到安保失效的同时保证氧舱的供能。”
语毕,她的话音倏然一转:“只是我能控制的范围有限,范围顶多覆盖低楼层这些点,至于上面那个我做不到。”
马修接过话头:“其次是时间,三分钟的强化剂,我最多能拓展五倍,十五分钟内必须控制住现场了。”
齐正国盯着那些红点说:“没问题,只要你们那边一给信号,我会立刻带人冲进去,我这次申请了许多武器装备,弹药库充足得很。”
Ling的思维显然还没能完全跟上,她望着程灿灿诧异道:“这个伴生天赋...我之前倒是听说过亚太地区有位S级的Alpha,绰号北极星,因为TA跟漫威宇宙里万磁王的女儿北极星一样能够控制磁场,没想到今天就见到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