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橙笑得眼睛弯弯，头发被弄得更乱了, 有些还枝棱着往鼻子里钻呢, 痒痒的, 小橙子觉着好玩就笑了。
人鱼眨了眨眼睛，得了些了乐趣, 便继续拽动毛巾在小橙子脑袋上来回弄, 要不是被周围的人喊停，他都不想停下来着。
擦完头发, 人鱼又伸手摸了摸慕橙的脑袋, 终于不滴水了。
他刚刚听到那些人说身上湿了会着凉, 要洗澡暖一暖才行，但小孩儿出来后脑袋上还是湿的, 一点儿都不怪乖，他只好亲自上手帮忙。
现在这样就好了。
慕橙知道脑袋一定没法看，便用手当作梳子抓抓发型，他这个年龄可爱美了，发型就是第二张脸，乱了人就要变丑的，所以小孩儿就总会惦记着自己的发型。
他摆弄头发的同时，还不忘夸人鱼：“谢谢你帮我擦头发，擦得很好，特别厉害。”
人鱼毫不客气得点点脑袋，他早就知道自己很厉害了，这个小孩儿挺诚实，说的都是实话，他有点喜欢这个小孩儿了。
他大手提着小孩儿的衣服，轻易把他拎到了沙发上坐着，他又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尾巴，最终停下了和小孩儿并排坐的想法，盘踞在了沙发旁边。
关于不用动腿走路就坐在了沙发上的事儿，慕橙又对人鱼说了谢谢，夸他力气好大，人鱼被夸得尾巴直摆动。
人鱼和慕橙的互动被郝主任看在眼里，再一次感叹小橙子的亲和力，所有的污染物在他面前都是温和无害的，哪怕在慕橙还没走出浴室的时候，人鱼还一副死鱼脸，小孩儿一出来那脸变得比谁都快，变脸这门招式他不用学都炉火纯青了。
瞧着人鱼情绪逐渐稳定下来，郝主任才开口说话：“你给我们的照片有些久远，找人还需要一些时间，但应该不会很久，我们一定可以帮你找到哥哥的。”
人鱼抬头看了看郝主任，然后转脸看向慕橙，见小橙子对他点头才放心下来，继续抓着小孩的手玩，小孩儿的手肉乎乎的，捏起来软软的，手指还都是独立一根一根的，跟他这种连接在一起成了蹼的手不一样，小孩儿的更好看，自己的手就丑丑的。
他的身体几乎80%以上都产生了变异，跟人类的形态差别很大，所以他瞧着小孩儿的身体哪里都是好玩的，头发蓬蓬的摸起来舒服，手掌又小又软也好玩，最后他还摸到了软乎乎的肚皮，有点爱不释手了。
慕橙被他弄得身上痒痒的，躺倒在沙发上笑个不停：“别这样，好痒，哈哈哈，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哈哈哈。”
小橙子被人蹂躏得满沙发打滚，刚刚用手指顺好的发型又乱糟糟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眼泪差点笑出来。
人鱼看着小孩这副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一笑鱼鳃跟着动，露出了里边的红肉，有点吓人但脸上的笑却很真心，心里也有点特别，像是被什么温暖了一样怪异，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人鱼抬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神情有些恍惚，不理解这是什么感觉。
慕橙沉着他慌神的瞬间连忙从他手心里逃出来，又理了理发型，确认头发应该没事了才放下手，俨然一副臭屁小孩儿的样子。
小橙子还没忘记正事，看向郝叔叔道：“叔叔，如果照片里的人变成污染物了，还能找得到吗？”
他刚刚也看到了照片，照片上是个半大孩子模样的人，人鱼说那是哥哥，想来应该是很久之前的照片了，若那人一直还是人类模样还好找点，若是变成了污染物或许就真的难了。
人类污染物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变异，有些人脸上没什么变化，还有人类模样，但也有些人脸上也产生了变异，说是改头换面也不为过。
“没关系，人类污染物变异前后的模样我们都有记录，只要把照片对比人类模样时期就能顺利找到人了。”郝主任回答道。
慕橙点头说好：“那就麻烦叔叔了。”
人鱼眨了眨眼，看了看面前还在说话的两人，胳膊一伸就把小橙子的脸转了过来，让小橙子只能看到自己时才停手，然后对着小孩儿露出个大大的笑来。
他就像个完全空白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只凭借自己的喜好，想让小孩儿只看自己，就把他的脸扭过来好了，完全不理会慕橙当时是否在跟别人说话，自己开心就好了啊。
这样的行为跟他高高的个头、接近成人一样的身体完全不匹配，就像大大的身体里装了个懵懂无辜的灵魂似的。
慕橙听到叔叔的回答后心里也就踏实了，然后打开家里的电视，跟人鱼一起看起了小蓝人，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小蓝人的动画片还在继续，每一季都很招人喜欢，他看得可有意思了。
人鱼很快也被电视上的动画吸引了去，一人一鱼仰着脑袋特别专注地盯着屏幕看，人鱼特别喜欢看动画片，看到喜欢的画面尾巴还会激动得拍打地板，可喜欢了。
刚刚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卓一航看了眼电视上的画面，不由地哼了一声，都六年级的学生了，竟然还喜欢看小蓝人，幼稚！
就在他对此不屑一顾的时候，人鱼尾巴已经缠上了他的身子，强行把他按到了沙发上，捏着他的脸转向电视屏幕，道：“好看，你陪我们看。”
卓一航满脸屈辱，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才不喜欢这样幼稚的动画片，只有慕橙那样幼稚的才喜欢这些。
要不是被人鱼逼着，他才不爱看这些幼稚的东西。
他被逼看动画的时候，人鱼却皱眉一直盯着他看，看得卓一航有些不自在，转脸跟人鱼面对面瞧着，只听见人鱼开了口：“我抱你来看动画，你没说谢谢，不礼貌。”
被强逼着看动画片的卓一航：“……”
人鱼看了看他，默默远离了些，来到了距离慕橙更近的距离，小橙子都跟他说了好几个谢谢了，这个小孩儿啥都不说，不是好人，还是小橙子好。
第066章 研究员压力挺大的
卓一航虽然嘴上说看动画片有些幼稚, 但真看起来的时候比谁都入迷，眼睛都看直了去。
没一会儿，两人一鱼盯着动画片彻底安静下来。
郝主任看了看他们, 然后走进一个房间打开终端，给常驰打了视讯过去。
那边接通得很开，常驰那张严肃的脸出现在光屏里, 但画面有些动荡，瞧着像是在车里接的通讯。
“那条人鱼的状况怎么样？”
他说话时一直皱着眉头, 自己才刚到破败星首都没多久，光明镇上就出了事儿, 一切都太巧合了, 巧合得让人不得不多想。
郝主任脸色也不怎么好，说道：“我们对人鱼污染物进行了一系列检查, 他体内有人鱼催化剂的存在, 也就是说有人在人为制造污染物。”
他刚得知检查结果的时候很是震惊，污染物曾经是困扰人类许多年的存在, 最近一些年才渐渐淡出人类的视线, 但没想到竟然有人在偷偷摸摸制造污染物, 真是太久没遭受污染物的毒打开始作死了。
如果今天这个逃出来的人鱼没有遇到慕橙，小学里的所有人都将会不复存在, 往大了说整个光明镇将再次遭遇一场劫难。
郝主任手掌不由得握紧, 对那些认为制造污染物的行为深恶痛绝。
常驰还算冷静的，道：“所以人鱼污染物是如何在小学那么多人里找到慕橙的？到现在我都没收到有关光明镇的暴乱消息, 也就代表着人鱼不仅在小学里精准躲避掉了人群, 在去污染区基地的路上也没有碰到任何人, 他一个失忆的人鱼污染物是怎么做到的？”
郝主任脊背骤然发凉，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人鱼污染物背后有人指点, 有可能是控制人鱼的研究员，或者是有人故意帮助人鱼来到污染区基地，但无论是哪一点都都不是个好消息。
污染区基地以后可能不会那么太平了。
“是那些新上任的警察做的吗？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污染物这样危险的东西怎么能人为制造，一旦发生意外对于周围的人类将是灭顶的灾难。”
或者人造污染物的研究院也会变成一个新的污染源。
常驰摇了摇头：“具体是什么样还不太清楚，只能让人先查着，我马上就会回去，但我想回去的路上应该不会太顺利。”
既然他都是被人故意支走的了，合谋的人应该是不愿意让他回去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们这边也讨论不出来什么，只能先挂断了视讯，郝主任这才走出屋子，他刚走到客厅就看到了两人一鱼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津津有味看着电视。
“人鱼哥哥，你别用手拿，手上的水珠会把薯片弄湿的，那样就不好吃了，来，我喂给你吃。”
原本濒临暴动边缘的人鱼这会儿乖巧得不像话，非常听小橙子的话，两只手背在身后，等着小橙子举起薯片后，他就会自动伸着脑袋过去够薯片，吃得摇头晃脑的，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儿一样。
“是不是很好吃，我可喜欢吃这个了，但叔叔说多吃这个会牙疼，就不让我吃。”慕橙说着话往嘴巴里塞了一块，然后偷偷笑了起来，“不过他们现在都不在，我可以偷偷吃了，嘿嘿~”
人鱼听不懂太长的话，他只知道小橙子说完话后就笑了，自己也跟着咧开嘴笑了出来，不知道怎么的，小橙子开心，他就会莫名得跟着开心起来。
卓一航则表现得相对成熟一点，他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袋薯片安静坐在沙发上，小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瞧着比旁边那两个叽叽喳喳说话的一人一鱼稳重不少。
但若是仔细瞧着，他吃薯片的动作比慕橙和人鱼快多了，慕橙和人鱼吃一片的速度，他就解决两三片了，而且嘴角时不时地还要抽搐一下，那是他想压但压不住的笑容啊。
呜呜呜，哭了，薯片真的好好吃。
幸好爸爸不在身边，要是他看到的话，这袋子薯片一定会被没收的。
郝主任看着客厅里温馨的画面，心里忍不住又把那些制造污染物的研究院给痛骂了一顿，如果没有那些人的存在，人鱼污染物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天杀的，一群不是好玩意儿的人。
光明镇研究所里，江宇寒刚刚从实验室出来，正坐在椅子上喝营养液补充能量，终端突然响了起来，光屏上闪动着来电人的名字，是他隔壁的邻居。
江宇寒想到了早上和那人的不欢而散的交谈，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最终还是接了通讯。
卓平的声音响了起来：“江研究员，你早上说很快就会没有等级之分，那你排斥下等公民吗？”
江宇寒皱了皱眉，还没开始说话，那边就继续说了去：“既然你都能说出没有等级之分的话，应该是不排斥下等公民的，那我想问一问，你对上等公民的在利用下等公民的生命做实验有什么看法吗？”
江宇寒激动得猛然站起身子，瞳孔微怔，说道：“你现在在哪儿，有没有时间来研究所一趟？”
“我就在研究所外边，您的保卫人员拦住了我。”
卓平看着眼前拦他去路的人，然后把手里的终端递了出去，保卫人员听到通讯里江宇寒的声音之后连忙把卓平放了进去。
卓平收好终端，抬眸看向了面前的研究所，希望自己这次赌对了，他还得等着自家儿子长大呢，等着看他上军校来着。
他曾经顾及到污染区基地的人都是上等公民，所以不敢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跟他们吐露，但江宇寒今天早上的话彻底点醒了他，不是所有的上等公民都跟蓝星那些反对派一样。
至少一个致力于让人类吃饱穿暖的研究员没有那样顽固的等级观念，是个可以让他信赖的人。
他刚走到研究所，就看到了站在大厅里等待他的江宇寒，江宇寒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脸上更是疲惫得厉害，看见他来便带头把他领到了一间办公室。
江宇寒转身便看向卓平：“你电话里什么意思？”
卓平深吸一口气，既然决定信任面前的人，那他就不想再隐瞒下去：“我发现有上等公民在利用下等公民的生命人为制造污染物，而且目前警察局里就有污染物实验品的存在。”
“……”
江宇寒听完长久地沉默了去，卓平也没有开口说话，他在等，等江研究院一个明确的态度。
“妈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简直不配做人，真他妈该死！那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食物，就给他们喂发了芽的土豆，长了毛的番茄，烂了根的黄瓜，呸，一个个全都吃死得了。”
江宇寒一边说话，一边烦躁得挠了挠头，原本就乱的头发直接被他挠成了鸡窝，完全没了研究员的严肃形象。
卓平看得目瞪口呆，好吧，看来研究员压力也挺大的，是该发泄发泄。
第067章 我的哥哥
江宇寒说话向来是不饶人的, 虽然连那些做实验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但他还是劈里啪啦地骂了一通，一点儿都不遮掩, 硬生生骂到口渴为之。
卓平听到最后已经麻木了，对研究员的滤镜也碎了一地。
他自动把那些脏话屏蔽掉，然后主动把话题拉回来, 道：“听说污染区基地的研究院对污染物很有研究，但那些研究对人造污染物有用吗？”
江宇寒喝了口茶, 让自己冷静下来，道：“那些我不太清楚, 但我的同时专攻污染值的, 等会儿你跟我去基地一趟，或许他可以解答你的疑问。”
江宇寒说着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一副想带着卓平前往污染区基地的架势。
卓平却在这时犹豫了起来, 他的顾虑比较多，上头给他的任务是接近江研究员, 前几日他们的关系并没有什么进展, 如今他要是贸然跟着江研究员去基地的话, 在上头看来这不是一个正常的举动，或许还会遭到他们的质疑。
至少要有个正当理由出现, 他才能跟着江宇寒去污染区基地里。
江宇寒显然也想到了这个, 收拾东西的动作跟着停了下来，他骂人有些上头, 忘记这一茬了。
就在他们僵持的时候, 屋子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然后门被打开，一个声音就传了进来：“江叔叔, 弟弟和卓一航被一个外来污染物带回基地了，你带我回基地看看他们好不好？”
一个浑身湿透的小孩儿站在门口，眼睛里充斥着希望，希望江叔叔能带他回到污染区基地看看弟弟，但当季洵看清屋子里还有别人时，小脸一下就白了。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季洵想到这儿眼眶里积满了泪水，原本就湿漉漉的他，这会儿更像只被淋湿的小狗了。
江宇寒随手拿起自己的衣服把季洵包裹住，然后看向卓平，道：“卓先生，我家小孩儿有些调皮，把你家孩子带回家里去了，您要不要过去接一趟？”
卓平连忙点头：“接，这就去接。”
真是瞌睡到了有人送枕头，这下他就有光明正大去污染区基地的理由了。
很快，一辆装甲车从研究所里开向外边，卓平在前面开车，江宇寒则拿着毛巾给家里大孩子擦头发，他一边擦着一边抱怨：“你个傻小子，有事儿给我打个视讯不就完了，还顶着雨跑过来，是不是没打过你，屁股痒了？”
季洵知道是自己做错了，小声说着抱歉，声音还带着小孩儿的软呼，有点撒娇的意味，然后垂着脑袋任凭江叔叔用毛巾蹂躏他，乖巧得不像话。
江宇寒听到他放软的话后明显一愣，然后噗呲一下就笑了出来。
这小屁孩是学小橙子犯事时认错的样子呢，也不怪季洵学，谁让他就吃这一招呢，每次小橙子闯祸了后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他都会心软得不行，别说惩罚了，他还上赶着过去哄人来着。
得了，俩小孩儿这是都知道他吃软不吃硬了。
在前面开车的卓平心里无限感慨，他到现在好有些恍惚，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到感觉所有人都在帮助他一样。
虽然是他让人鱼污染物去找慕成的，但他可没让人鱼带着自家孩子去污染区，也没告诉他卓一航跟自己的关系，试问一个记忆全无的人鱼污染物是如何在人群里精准找到小航的？
他一直都是个会深思熟虑的人，难免会多想，没一会儿他就透着车载后视镜往后边看过去，正好根江宇寒对上视线，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江研究员，你不觉着一切都太顺利了吗？小航竟然跟慕橙一起被带去了污染区基地。”
江宇寒给小孩儿擦拭的动作没停，笑着说道：“我家小橙子是个运气好的，有事儿遇上他都会相应得顺利一些，不用太担心，大概就是碰巧捎带上了你儿子罢了。”
从小他就发现了，小橙子的运气不是一般得好，有时候经小孩儿手的种子发芽率都比其他种子要高一点，他把这些归结于小橙子的运气好，要是来日小橙子能成为研究员，实验的成功率一定会大大提升。
可惜了，小孩儿的志向不在这边，他更想进入军校。
经江宇寒这样一提醒，卓平才想起自家小孩儿的惹祸体质。
他家小航从小就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人找麻烦，在学校里走个路都会被人拉着打一架，但小航也因此开始努力训练变得更加强了去。
他还记得小航总说自己像升级流小说男主，在成功之前总是会遭遇一些磨难。
大概这次被人鱼污染物抓走，也是因为他那糟糕的体质吧。
很快，装甲车就驶入了污染区基地，最后停在了指挥中心的住宿区。
江宇寒带着人来到了家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坐在沙发上的小孩儿听到门口的声响时，小身板猛地一抖，下意识就把手里的薯片塞到了卓一航怀里，然后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看向门口。
这样的行为他干过太多次了，只不过以前身边背锅的人是哥哥，现在背锅的人成了卓一航。
卓一航看着怀里被硬塞过来的零食，心里猛地一慌，接着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小航，你又在外边偷吃零食了。”
卓一航僵硬转头看向门口，就看到了父亲站得笔直的身影，还有他往自己怀里看的目光，卓一航心里只冒出一个念头来，他完蛋了！
慕橙转头看到哥哥出现的时候，噌一下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跑到了门口，道：“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学校里放学了吗？”
季洵摇了摇头：“没放学，我和江叔叔不放心你，一起回来看看。”
“我给你发终端消息了，人鱼不坏，你不用太担心我的。”慕橙一边说话一边像往常一样去抱哥哥的手臂，这才发现哥哥身上潮乎乎的，像是被雨淋过一样，小脸一下就绷紧了去，然后一脸不满意得瞧着哥哥，严肃告诉他不能随便淋雨。
他说话时那个严肃劲儿，仿佛刚刚一路淋雨回来的小孩儿不是他一样，他说着就把季洵拽回了屋子里。
他跟哥哥还住在一间屋子里，两人的衣服放在同一个衣柜，他知道哥哥的衣服都放在哪里，从衣柜抽出衣服就塞到了哥哥怀里，然后把他赶去了浴室。
季洵始终安静听着弟弟的唠叨，怀里抱着弟弟给拿出来的衣服，心里有些异样的情绪滋生，他竟然觉着听一听弟弟的唠叨好像也不错，甚至还有点喜欢。
盘踞在沙发旁边的人鱼双眼反光似的盯着浴室的门口，咕蛹着尾巴来到了小橙子身边，指着浴室们说道：“你叫他哥哥，他是你帮我找到的哥哥吗？”
人鱼的思维绕不来弯儿，只知道自己是来找哥哥的，那个人正好被小橙子叫哥哥，所以那个人就是他要找的人啊。
啊？什么？
慕橙满脸惊恐，人鱼是要跟他抢哥哥吗？
第068章 劫后余生的感觉
小橙子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小脚却悄悄移动到浴室门口，用自己的小身板挡在门前，这样人鱼污染物就没办法直接抢走他的哥哥了。
人鱼污染物不知道小橙子得想法, 只觉着小橙子挡着路，便偏头往里面看了看，继续问道：“他是我哥哥吗？”
慕橙连连摆着小手, 脑袋也跟着摆动，都快要成拨浪鼓了, 说道：“他叫季洵，才十二岁, 不是你哥哥哦。”
他说完又拍着自己的胸脯补充了一句：“是我的哥哥。”
人鱼垂眸看着慕橙, 认真点了点头：“那好吧。”
小橙子看着人鱼失落的模样，心里有些同情他了, 自己跟哥哥分开两三天, 他都很想哥哥，想得连饭都吃少了, 人鱼跟哥哥分开那么久了, 一定想得厉害。
哎, 不过同情归同情，哥哥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的。
小橙子抬手拍了拍人鱼的手臂, 安慰道：“没事, 郝叔叔很厉害的，一定可以帮你找到哥哥。”
不过在人鱼找到之前, 他要看好自己的哥哥, 不然哥哥就要被人鱼抢跑了。
人鱼有些不舍地从浴室门上收回视线, 然后看向慕橙，重重点头道：“嗯, 一定会找到的。”
听完他的话，慕橙顿时松了口气，哎呀，只要不跟他抢哥哥什么都好。
客厅里，江宇寒看了眼浴室门口的小孩儿，确认小孩儿没事儿放心了下来，然后收回视线看向郝主任，有些话不适合在小孩面前说，他们在屋里留了个人看着，最后去了指挥中心的办公室。
余院长已经在里边等着了，见到他们过来便递来一张报告单。
“这是人鱼污染物的检测报告，通过各种检查可以大致确定他的年龄，十八岁左右，身体里还有人鱼催化剂的残留，其中催化剂不仅可以人为制造污染物，还能让污染物快速进入暴动期，让他们彻底失去理智，进而成为杀戮机器，另外催化剂还会破坏脑部，轻则失去记忆，重则脑死亡。”
余院长的一番话说完，其他人都沉默了去，饶是卓平早就知道人鱼污染物是被制造出来的，也没想到那些人能这么残忍。
“十八岁，还只是个孩子啊。”郝主任忍不住感慨。
星际时期，人类大多都能活到一百二十岁以上，其中一百五十岁是长寿高龄，十八岁还不够人类年龄的一个零头，本该是无忧无虑好好生活的时候，却被人抓进研究院进行了非人般的对待。
江宇寒听到十八岁的时候，直接骂出了口：“真他妈不是个东西，这是造孽啊。”
屋子里的的气氛逐渐压抑，余院长继续说道：“目前只能进行一些保守治疗，看能不能把他的身体救回来一点，先用着小喇叭和抑制剂，希望能有用。”
说完人鱼的情况之后，郝主任便转头看向了卓平：“卓先生，你能不能说一下警局的状况？”
卓平点点头，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他知道这次外派出差时是很开心的，这些年以来光明镇的蔬果产业发展迅速，连带着镇子的各种发展都很迅速，他最看重的是这里的教育，就带着儿子一起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