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离远点by麻匣 CP

作者:麻匣  录入:09-05

“你还会怕压力吗?”校长也笑了起来,“省级三好咱们市就一个名额,我想破头也想不出有谁能竞争得过你。加上这五分,你给我冲个七百二都没问题吧?”
“难说,程子驯估计能冲上去。”颜再宁说。
许校长:“子驯听说上个学期有点焦虑?现在状态调整过来了,发挥得也很好。”
“难好过颜会长。”程子驯笑了笑。
填好表后,他们离开了办公室,回教室的路上程子驯开口:“老师们都认为你一定是今年的状元。”
“谁知道呢,是不是状元我没那么在意,能达到目标就行。”颜再宁淡淡道。
“真佩服你的境界。”
程子驯舒了口气,颜再宁觉察到他放松了些许。
还没走到教室,班主任吴锻才突然叫住了程子驯,说他家长打电话过来找他。
“你妈妈让你现在打车去十七中一趟,说是情况紧急警察要来了。”吴锻才眉头皱了起来,“具体什么事情她也没说,要不要老师陪你去一趟?”
十七中,是程子驯毕业出来的初中,现在他的弟弟程子骄也就读于那里。程子驯的内心隐约有了预感,他摇了摇头,说自己去就行。
没颜再宁什么事,他就先回教室了,程子驯也要回去拿书包,神色和举动都不忙不乱,似乎对母亲的焦急并未放在心上。
二十分钟后,程子驯到了十七中的校门口,他尚不清楚缘由,但一下车就注意到学校对面的一家文具店门口站了几个老师一样的人,他就知道那里是目的地了。
走过去,果不其然在店里看到了他的母亲和弟弟。
程母看见了程子驯,就好像抓住了浮木,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他哥哥来了!子驯啊,你劝劝老板!”
程子驯的视线扫过程子骄,他就这么蹲在地上,表情厌烦谁也不看。
“出了什么事?”程子驯问。
老板脸色阴沉地指着程子骄:“你弟在我店里偷东西!不是第一次了!他现在不承认,你们学校的老师都来了他就是不作声!我在校门口做生意给老师面子,你妈说你来有用。让他道歉写保证书!不然我今天必定报警让警察来教育他!”
程母急切焦虑地说:“老板啊,多少钱我们都可以照价赔给你,你说个数,报警真的太过了,我家子骄才十三岁,被警察教育对孩子的心理影响很大的啊!老板你也有小孩,你……”
程子驯挡在母亲身前,眼中冷沉,“妈,你先别说这些,既然叫我来,就让我来沟通。”
程母本能信赖大儿子,蹙着眉点头了。
程子驯看向老板时,神色变为了无奈歉意,他长相清俊气度沉稳,与那位蛮缠的母亲和死木一样的弟弟截然不同,老板对他也就多了容忍。
程子驯先对几位老师说:“老师们不好意思,劳烦你们还过来处理程子骄的问题,他这个样子,让你们失望了。学校的事情也忙,你们就先回去吧,我在这边解决就行,学校那边要怎么处置就按照要规定来。”
有位老师也认识他,叹息着说:“你初中的时候那么优秀,没想到你弟弟的表现……”
老师们离开了,程子驯转过头,就看到程母蹲在程子骄身边,苦口婆心地劝他认错道歉,头发乱了几缕在颊边,加上眉间的沟壑令她看上去苍老了几岁。
可程子骄却无动于衷,依然保持着低头看地的姿势,仿佛身边不是他的妈妈,而是一阵风。
这阵吹在程子驯的心间,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地绞割着,他不是第一次,但每次都忍不住的想:这样顽劣可恶的人,也配被爱吗?母爱真伟大。
“妈,你也走吧。”程子驯平静地说,“只要你在,他就会把你当成靠山,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你还不明白吗?”
程母咬咬牙,站了起来:“行,我走。”
这时程子骄终于有了反应,他抬头望着母亲,瞳孔害怕地闪动,“妈你别走。”
程母就又动摇了,看到了希望,“那你听不听妈的话,跟老板认错?”
程子骄只固执地说:“你别走。”
躁郁的火舌肆虐着程子驯的胸膛,他抬高了声音几乎是严厉地说:“你别留在这了!”
程母安抚了小儿子几句,承诺自己不走远,走前又小声和程子驯说:“千万不能让老板报警。”
母亲走了之后,程子骄就像那失去了围墙的小草,全然没了刚才封闭冷漠的样子,两只手不安的缠绞着,风雨飘摇。
“程子骄,站起来。”程子驯说,他的语气并不带压迫,但听上去淡漠得不近人情。
程子骄忸忸怩怩地站了起来。
“让您久等了。”程子驯对老板说,“具体的情况我还不太了解,那就是他偷的东西吗?”
柜台上放着一个拆封了的耳机,在这个文具店里算是贵重品了。
老板粗声粗气地说:“是啊,他都惯偷了!知道躲着摄像头把我耳机拆开揣书包里,要不是今天我在店里早早盯住他,就又让他得逞了!”
程子驯转向程子骄:“我不想跟你废话太多,你想买耳机可以跟妈说,出来偷窃不但是错,还是犯法,你既然敢做就要做好担责的准备。”
程子骄面对哥哥,是不敢像对着母亲那样使性子,辩驳道:“我不是偷,我准备要买的,我根本都没出去他就抓着我说我偷,我没偷。”
老板怒地拍柜台:“你说的什么鬼话?!你买耳机没给钱就收到书包里去的吗?!”
“你又没证据,现在耳机就在这里了,谁偷了?”程子骄认为自己的这句话天衣无缝,甚至得意了起来,“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程子驯对他说:“发生没发生,我们都清楚。你没必要跟我撒谎,我知道你的本性,程子骄,你就是这种人。”
程子骄嘴唇颤动,眼圈红了,朝门外母亲的方向张望。
“老板,你报警吧。”程子驯说。

第一百二十三章
程子驯的话一出,店长和程子骄都愣了愣,特别是程子骄,肉眼可见的惊惶起来,看着程子驯又被背叛的愤怒和委屈。
他在这里是孤立无援的,哪怕是这种时候,哥哥也不会站在他这边。
程子骄朝外跑去,他要去找妈妈!
但程子驯早有预判,一把拽住了程子骄的胳膊令他无处可逃。
“放开!你放开我!”程子骄慌忙地挣扎,可程子驯比他高大,抓他的力道简直像铁铐那样坚固。
程子驯将程子骄一甩,程子骄就像个书包一样撞到柜台边上,上身伏在台面上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
说实话,老板想看的就是一幕,他叫这小子的家长老师来就是为了有人能教训他让他知道错,是知道这小子敢不听老师的话,妈也不明事理。这个哥哥还像样子,反而平息了老板的怒火。
“就是要有人收拾你才行,换作是我儿子,我打得他哭都不敢哭!”老板说,他拿着手机已经拨出了110的号,“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老老实实地写保证书赔钱道歉,我这次可以不找警察。”
程子驯眉宇压了压,沉声说:“不用给他机会。”
程子骄抽噎得更厉害,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学校那边传来了放学铃的声音,用不了几分钟全校人都会出来,然后看到他被抓起来的样子,那他就永远抬不了头了。
这一刻程子骄想到了死,可他又无比清晰的明白程子驯绝不会为了他的死而愧疚!甚至还会高兴,因为程子驯说过,你没出生就好了,你怎么不去死。
他说过!
可妈妈却不相信!
程子骄感到绝望,他抬起头对老板说:“我写,我写行了吧?”
老板拿来了纸笔,程子骄便低头写了起来,边写还边擦眼泪,那模样别提多可怜了,连老板的态度都缓和下来,给了他纸巾。
程子驯只冷冷地看着。
程子骄惯会这样,用委屈和眼泪博来母亲的溺爱,到后来长大了连可怜都不屑装出来,每次惹祸后母亲则会自己为他想象出弱小无辜的样子包容他,为他开脱。
程母一直在马路对面观察情况,她看到小儿子趴在柜台上写东西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差不多解决了,松了一口气回到了店里。
最后老板让她赔偿了五百块钱,程母忙说这耳机标价才两百三,怎么要得到五百?
“之前他从我这儿偷走的东西都不止这个数!”
学生已经涌出来了,程子骄还带着哭腔冲母亲大声说:“你给就行了,不要说那么多了!”
程母只得掏钱,唉声叹气:“这三天又白干了。”
程子驯站在一旁,攥紧了拳头。
明明这也是她种下的恶果,可为什么为她的艰辛感到心疼?
不要去同情,很快他们就都与我无关了。
偷窃事件总算翻篇了,程母问程子驯:“你是去学校还是回家?回的话我多买点菜。”
“学校。”程子驯说。
于是程母便和程子骄回家去了,走在路上,他们就是一对寻常母子,程母细心地为他整理书包带。
程子驯闭了闭眼,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迎面一辆帅气流畅的公路车向他驶来,在他面前来了个漂亮的甩尾急停。
程子驯一愣。
郑家欢斜着车身一腿撑地,双目放光:“程子驯!”
这一声,陡然将程子驯从淤泥中拽了起来,清新温暖的阳光,重新洒在他的身上。
“你怎么会来这儿?”程子驯眨了眨眼,平静的嗓音中只有他自己能听出是带着一点儿惊喜的。
“莫昂跟我说你出了点事情,我放心不下请了半节课假赶过来的。”郑家欢把他浑身上下扫了一遍,“发生什么了?警察呢?”
程子驯摇了摇头,“没事了。”
“是和程子骄有关吗?”郑家欢问,他知道程子骄就在这里上学。
“边走边说。”程子驯注意到路过的初中生都忍不住观摩郑家欢的那辆公路车。
郑家欢点头,推着车和程子驯并肩走着。
程子驯简单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并没有用情绪色彩的语句去形容涉及到的人,仿佛自己只是一个路过看了场热闹。
郑家欢却是知道他对家里人的情感如何,便愤懑不平道:“你又不是他爸,他出了问题找你去善后,这算什么?”
“我是他哥,在所有人看来我们是一伙的,荣辱与共。”程子驯说。
“这不公平,你优秀他是沾光,他做坏事你反而也一身腥。家人应该是互相扶持,但是你总是被他拖累。”
他知道程子驯的家庭条件一般,父亲是个甩手掌柜,游手好闲从不管事,母亲做小买卖,一个人撑起整个家很不容易,但就是在对小儿子的教育上有很大的问题,过度的宠溺任性的程子骄,对于年长且懂事的程子驯自然就少上了几分心,甚至因为看到程子驯利用假期兼职赚钱,而理所当然地将程子驯的生活费匀给花钱大手大脚的程子骄。
程子驯再告诉郑家欢时,没有显露出怨怼,只是客观地说:“这个家只适合抚养一个孩子,所以高中毕业后我会彻底独立出去。”
“而且你妈妈也是,这个阶段还不狠狠管制,等着以后他定性了吃更大的苦头吗?真该让阿宁出马给他收拾一顿!”郑家欢大说特说。
程子驯:“嗯,我不如他。”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郑家欢忙说,“可能阿宁也没辙吧,毕竟你妈妈那么护着。真是搞不懂,要疼也得疼乖的那个啊!”
程子驯:“站在她的角度,她只是想让我们都好,不够好的那个自然得多呵护。”
“不能理解,反正我要是你家长,我肯定最喜欢你了。”郑家欢说话没个把门,说出来了才觉得不妥,紧张羞臊地瞄了程子驯一眼。
程子驯低头浅浅笑了一下。
这一笑,让郑家欢心花怒放,像是要飞起来了,语气也高高跃起:“你去哪儿?回学校吗?我载你!”
“这车?”程子驯看着这辆公路车,外形是无可挑剔的流畅帅气,但结构也特别简单,不像是能承担两个人重量的样子,况且后面连挡泥板都没有,更遑论载人了。
“能行,你就坐这儿。”郑家欢拍了拍坐垫,“然后我在前面就能踩,上次我在路上还看到三个初中生骑一辆车,牛的,我怀疑他们有印度血统。”
郑家欢让程子驯先坐上来,然后自己在跨过去,踩住脚踏往前一蹬,“坐稳啦!”
车还真让他骑了起来,程子驯啼笑皆非,只得扶住郑家欢的腰侧,这车看着单薄轻巧,但实际相当稳当,郑家欢没费什么力气就能窜出去老远。
“你从哪儿学会这套的?”程子驯问。
“莫昂经常这么载阿宁,他有好多好车,偏偏要两人挤一辆。”郑家欢说,“不过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了,嘿嘿。”
程子驯垂眸道:“颜再宁也这样吗?真想象不出来。”
“你不是也看过照片吗?他俩私下真是,啧啧。”郑家欢没心没肺地说,“下次拍给你看!”
“嗯。”程子驯应了一声,抱住了郑家欢的腰。
郑家欢的笑容加深,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劲儿。
可是,真想一直这么骑下去啊!
被考试分割的时间似乎显得格外短暂,段考过后没几天就是三模,三模后的一个月高考便来了。
重点班的学生恨不得一秒钟掰成四份来用,自习课的教室里没人抬着头,每一张课桌上都是书山,放眼整间教室就是能将人都埋没了的书海,厚实而压抑。
颜再宁有一本错题集,是从高二就开始整理,到现在每一门科目都写满了一整本,他的主要复习方式就是把里面的每一道题都重温过,将这些题目都吃透便足矣,这是他重温的第三遍,他几乎滚瓜烂熟,但依然看得认真。
专注时,他的手臂一沉,是身边人挨了过来。
颜再宁转头,莫昂支着手臂上半身歪斜,也没个坐像,可他恍若不绝,拿着笔在本上随意描画。
颜再宁动了动手臂,示意他坐好来。
莫昂却是仰起脑袋看他,后脑顺势蹭了蹭他的肩膀,冲他笑了起来。
这笑容真是纯粹又灿烂,像只憨乐毛绒绒的大狗,只看得心里发软。
颜再宁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把他用力揉一遍的冲动,也没在纠正他,靠就靠吧。
继续看题。
颜再宁并非一直保持端正的标尺,坐久了他也会不由自主地改变姿势,比如把手垂下撑着椅子,身体往前倾泻,不过相较起莫昂要得体得多。
只是一旦他变换呈这个姿势,手很快就会被莫昂拉过去搁在大腿上,捏一捏揉一揉,然后十指相扣地握住。
仿佛颜再宁的手只要离开了桌面就独立出来不参与正事,他可以拿来随意胡闹。
这次几乎是颜再宁的手一放下来立刻被莫昂劫了过去,害得他差点重心不稳。
颜再宁转头无奈看过去,莫昂已是一套丝滑小连招,先蹭了蹭他的指关节,然后在他的掌心捏捏挠挠,最后竟然把头低下去,在他手背上啾地亲了一口。
他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颜再宁瞪了瞪眼,莫昂反而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狡黠笑容,佯装无事画个不停。
和莫昂做同桌,他绝不可能规规矩矩,颜再宁早有所料。这人一开始还一本正经装作明事理的样子,但黏人的本性根本改不了,下课抓一下碰一下倒没什么,可渐渐的上课也偷摸招惹,故意把东西弄掉,钻下桌子拾取的时候还要握一下颜再宁的脚腕,到现在,连偷亲都敢了。离毕业还有五十多天,够他的胆量再进化个几次的。
颜再宁把手抽走,并且拧了拧他以示警告,又瞥见他的画本,短短一会儿功夫已经画出了一个人的轮廓,短发,侧脸,高挺的鼻梁上一副细框眼镜,颜再宁认出那是自己。
他在纸上写下笔锋凌厉的两个字:看书!
莫昂将今日复习计划亮给颜再宁看,颜再宁亲自为他制定的十项任务,每一项后面都打上了完成的勾。
颜再宁只好让他继续画下去。
这学期吴锻才就不让莫昂用自习课去打球了,就怕他打球意外受伤影响复习进度,于是画画就成为了他新的放松方式。半个学期下来两根手指这么厚的画册他画去了大半,全班估计只有他还那么悠闲。
下课后,莫昂出去上厕所,颜再宁便对着计划表一项项地检查他有没有认真完成。画册还摆在桌上,颜再宁没关注过他画了什么,于是忍不住翻了翻。
正脸,侧脸,严肃,微笑,休憩,思考……
每一页,每一张,都是颜再宁。

第一百二十四章
酿酿到了每年打一次疫苗加强针的时候,周末半天的休息时间,颜再宁就带它到宠物医院。莫昂正好要和Daniel散步,散哪儿不是散,也陪他一起来。
宠物医院里来了一只体检的萨摩耶,和Daniel一见如故,两只大狗在前台前的空地翻滚打闹起来,快乐得不得了。
酿酿这边要先称体重,从猫包里抱出来它有些紧张,夹着尾巴,雪白的毛发哗啦啦地掉。
萨摩耶看到一只小白球,吐着舌头热情地拱嗅,却把酿酿吓呈了飞机耳,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滚圆。
Daniel见状,过去将萨摩耶顶开,立坐在酿酿旁边守护着它。
萨摩耶的主人把自家狗子往回拉:“不好意思哈,我家囡囡最喜欢小猫咪了,没有敌意的。”
“没关系。”莫昂笑眯眯地抓了抓萨摩耶的耳朵,“我们家小猫咪只是怕生,以前可凶了,把它哥的手差点咬穿。”
“它哥?”
“就是那位。”莫昂抬了抬下巴示意在填酿酿基础信息的颜再宁,自从颜帆对酿酿的自称为“麻麻”后,颜再宁从家长降级为兄长。
“你们的狗狗好聪明啊。”萨摩耶的主人感叹,“还知道保护自己家的小猫呢。”
“是啊。”莫昂满是自豪,“随了它的主人。”
医生测好了体重,“十五斤,怪不得这么敦实,可以适当给它减减肥,保持在十斤左右最合适了。”
颜再宁走过来听到这话,说:“怪不得它踩在我腿上能留下那么深的印子。”
只是有一点点能吃的小猫咪听不懂,动作自然地踩住了Daniel左右横扫的尾巴,萌萌地看着人类们。
Daniel“呜”的声,尾巴动不了了。
莫昂不由得尾椎一沉。
打疫苗很快,酿酿也很乖,不挣扎不乱动,打完之后静静地趴在桌上,和Daniel蹭鼻子。
还需要在接种室里观察二十分钟。等待的时候,莫昂拉过了颜再宁的手,当初被酿酿咬到的地方现在两个浅色的小圆疤,他揉了揉那里,喃喃:“怎么一晃眼就过去一年了?酿酿的脾气变好了,你的脾气也变好了。”
“我的脾气一直都很好。”颜再宁笑着说。
莫昂握住他的手腕甩了几下:“这儿打人可疼了。”
“疼吗?那怎么还有些人老让我摸他?”颜再宁边说着,边将手伸向莫昂的眉毛,手指顺着他毛流的方向抚摸。
莫昂条件放射想要枕在他的大腿上,恨不得被摸到天荒地老,颜再宁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一根手指就能让他把全部都奉献上去。
颜再宁慢慢描摹他的眼廓,轻声问:“你的画册,让我挺震撼的。”
“你偷看。”莫昂说,“我知道我画得很好。”
“怎么全是我?”
“有吗?”莫昂回忆了一下,“好像每次拿起笔要画的时候,脑子里想得都是你了。”
颜再宁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竟然跳得有些重。
画册上莫昂的笔触并不精细,可每一幅画上颜再宁的神态都透露着充沛的生动,作画者似乎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融入了多么浓郁的情感,正如同他在每一页纸上留下的签名——
My honey.
他是如此、如此的珍视着我。
可颜再宁却分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究竟是悸动还是不安。
观察时间到可以回去了,但原本给酿酿作为安抚的猫条因为它体重超标而取消了,被颜再宁喂给了诊所里被求助的流浪猫。酿酿看着属于自己的猫条被别猫吃了,气得直挠爪,在猫包里疯狂扒拉,嗷嗷直叫。
Daniel贴心地安慰它,大脑袋堵着它的窗口,大舌头呼啦舔着。
酿酿急得喵喵叫,要是转换成人类的语言大概是叫Daniel帮它把猫条抢回来。
莫昂也哄它:“没事没事,回去我给你开罐头,你最喜欢的兔肉。”
但聪明的酿酿知道他不是能话事的人,颜再宁回来拎起它,它的叫声可怜起来,小小娇娇的,一这么叫没人抗拒得了,都会给它好吃的。
“罐头减半,医生都说了它要减肥,你也不能惯着它。”颜再宁说。
“等放假了我帮它减。”莫昂说,“Daniel两岁的时候也过胖,我三个月就让它瘦回了健康体重,酿酿这样三个月也差不多了。”
“Daniel胖过,你是不是也?”颜再宁戏谑地看着他。
“你这个问题的逻辑在哪儿?虽然我爱Daniel,但我完全是个人!”莫昂好笑地说,“并且体脂率优秀,十一岁开始就有腹肌,直到现在,还会延续到未来五十年后,你等着看吧。”
“就你有吗?我才不看。”
“嘁,某些人明明喜欢得不得了,上课还要偷偷摸。”莫昂故意用装腔作调的语气说。
这可不是他搬弄是非,他上课把玩颜再宁的手指头时,偶尔颜再宁也会呼噜他的肚子一把,就像对撒娇捣蛋的Daniel那样。
颜再宁不接茬了。
莫昂只当他是羞臊,自顾自往下说:“但猫三个月瘦五斤是不是太快了?我们上大学了把它和Daniel带到身边养吧,在学校附近买一套房子,然后……”
莫昂陡然噤声,他的话说得太顺,都忘了自己向颜再宁保证过志愿一定慎重考虑这件事了。
他悄悄瞄向颜再宁想看看反应,却发现颜再宁落后了他几步,神色低沉着。
听见了?还是没有?
颜再宁抬眼看莫昂,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说:“我们,还是不要做同桌了吧。”
轰隆隆。
莫昂的世界里打雷了,下雨了。
他茫然地问:“为什么要这么说?”
莫昂的神情让颜再宁也不好受起来。老天,只是想换个位,怎么像情侣要分手了似的?
“我只是觉得,我们对对方的吸引力,会让复习的专注大打折扣。像你的成绩,总体而言是比上学期都退步的。”颜再宁解释道。
“这件事情我们不是都聊过了吗?你也说了,现在的分数还在我正常发挥的范围内,不需要太过焦虑。”莫昂无措地对他说,“我没有焦虑,也对自己目前的状态很满意,可听到你这么说我就觉得不好了。你怎么了?是我哪里表现得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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