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同人)众神的新娘by拒收病婿

作者:拒收病婿  录入:09-06

祂的耳根变得有些红,略显腼腆,又喊:“宝宝。”
祂真是油盐不进。
星临没办法了。
燧皇又出来打圆场,“星临就先在仙舟住一段时间吧,来都来了。”
“嗯。”岚也点头。
星临拗不过祂俩,只好点头应下了。
但他被带出来的急,什么东西都没带,还是要回列车,顺便和姬子还有帕姆说一声。
岚将他抱起来一个闪身又回到了列车里,刚好和打扫卫生的帕姆撞上了。
星临捂住了眼睛。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帕姆甩掉扫帚,惊叫出声,一溜烟跑没了踪影,“姬子姬子!!”
“你吓到祂了。”星临被放下来,有些没好气的拍了拍岚的手臂,换来对方略显无辜的一个歪头。
星临将自己的东西带上走出去,这段时间也正够帕姆将事情和姬子说清楚然后赶过来而已。
他们在星临门口碰面。
姬子语气微沉,略显警惕得看向化为人类模样的岚,“您是……?”
“你好。”岚自动切换成社交模式,“我是星临的丈夫,此前有劳您对他的照顾了。”
不说姬子,帕姆都跳脚了,“你在说什么胡话!”
星临明明和阿基维利才是一对!
星临扯了扯岚的衣角,略带着些抱歉的朝姬子点点头,“祂是我的朋友。”
他身侧的岚表情没变,但感觉有些不高兴。
“姬子小姐,我可能也需要去仙舟瞧一瞧,列车上留你和帕姆可以吗?”星临有些不好意思。
姬子松了一口气,但是没完全松,“没关系,列车上有我在。”
“不过既然去了仙舟,你也可以试着和丹恒他们联系。”
“好,我会的。”星临晃了晃手机,“有什么事情就发消息。”

岚知道祂在想什么,祂瞥一眼燧皇,在心里警告祂一番。
然后一抬手,前面那些因为星核爆发引起的某种异变,被赋予了短暂「生命」的入魔机巧和丰饶灵兽瞬间化为飞灰。
岚厌恶地皱起眉,丰饶的气息。
复仇的冲动驱使着祂,祂放开星临的手,燧皇瞬间明白了祂的意思,跳到星临怀里。
岚将星临打横抱起,一个眨眼他们就出现在了神策府外面的小巷子里,祂俯身在星临额间印下一个吻,将一个发着光的随便塞到他手心里,朝他点点头瞬间消失在原地。
星临:……?
怎么突然就走了。
“不管祂。”燧皇巴不得岚快点离开,这样一来,小妻子就能被自己独占了。
星临有些无奈,拿出手机先给在列车群里面发了一条消息,但发送失败了。
他有些后悔了,或许他是不是不该和岚一起下列车啊?
燧皇半拖半推着让星临走到了神策府门口,那里站着的陌生女性一看到燧皇就走了过来。
她看一眼星临,脸上露出了客气的笑,“您好,初次见面,我是罗浮的策士青镞,景元将军正在接见客人,所以让我在这里接引你们进神策府。”
“你好,叫我星临就好,麻烦你了。”星临将燧皇抓着,压下心中因为岚的离开升起来的不高兴。
他面上虽然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样才能离开了。
联系不上丹恒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怎么样了。
景元挂断接通天舶司司舵驭空的通讯,和太卜司的太卜交谈完和星穹列车有关的事情,他转而又说起其他的。
“那只自称为燧皇的岁阳,符卿,你怎么看?”景元摊手,轻叹一声,“你觉得祂带来的人真的会是帝弓的……?”
“我怎么看?我当然用眼睛看。”符玄没好气,“你那样焦急做什么?将军,见到人自然就知道了。”
“不过将军,下次议政,你也该履行举荐我继任将军的诺言了吧?”
“嗯嗯嗯,好好好,好啦,不说这些了,他们进来了。”景元语气敷衍,符玄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有些气鼓鼓的。
但是听到景元的话,她的视线也跟着看过去。
只一眼,法眼就观测到了来人身上星神的印记。
「巡猎」的印记。
但除此之外,还有不轻不重的「欢愉」气息。
假面愚者?
不,应当不是。
但是这人肯定和欢愉有关系。
符玄朝景元点点头,示意来人身上确实有帝弓的气息,但不排除是别有用心的人用了某种东西进行了伪装。
景元暗暗打量着除去燧皇和青镞以外那个陌生的少年。
仙舟之上不缺容貌上乘的人,就连身为罗浮将军的景元自己,也称得上一句风流俊美。
但星临又和仙舟上的人不太一样。他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单薄羸弱,白金色的长发柔软无比像装着暖阳,被一根红长绳扎起来垂落在一侧,绳上坠着一对没有装铃心的哑嘴铃,撞在一起发出清越的声响。
漂亮的青翠色的眼瞳像是藏着一面平静的湖,蒙着雾润着水,看人的时候好像能将人完全看透。
眉间盛着雪,清清冷冷的,带着一点病弱的气息。
帝弓的这位,唔,妻子?
看起来身子骨不大好,好像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景元收回跑走的思绪,面上笑意盈盈,“初次见面,我是罗浮云骑将军景元。”
“这位是太卜司太卜符玄。”景元一一和他介绍。
“还有云骑骁卫彦卿。”
符玄和彦卿也都开口和星临打过招呼。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景元依旧笑意盈盈,笑意却不达眼底。
“叫我星临就好。”星临抿着唇,面色看上去更白了。
燧皇不高兴了,“喂喂喂,小子,你那是什么态度?”
“怎么着?岚那个家伙没有亲自将人送过来你们还怀疑真假不成?”燧皇骂骂咧咧,“本君就知道那个木头不靠谱靠不住!”
景元大大方方承认,“在这个混乱的节骨眼出现在仙舟,在下不得不谨慎一些。”
“何况事关帝弓司命,这就马虎不得。”
“抱歉,给你们带来困扰了,不必在意我,就当我只是来仙舟上参观游览的人就好。”星临这样说,“我找到同伴就会离开。”
“那怎么可以。”景元无奈摊手,“不管怎么样,即使你不是帝弓司命要找的人,身为星穹列车的贵客,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星临,这样称呼你可以吗?放心好了,你的同伴们都好好的。”
“不过现下,他们帮助我去捉拿仙舟要犯去了。”景元挑眉,和星临对视上了,“如何,这个解释你还满意?”
星临不说话,从外面来到神策府,走到景元面前之后。
他就觉得景元像一只蛰伏不动的猛兽,一字一句都在将他圈进陷阱。
“既然是贵客,我已经叫人给你安排好了住所,彦卿。”景元话语一转,喊出比他矮半截的小少年的名字。
“在。”他身侧的云骑骁卫听令。
景元摆摆手,“你将星临送去客栈,若是有遇到想买的东西就叫人把账记在神策府上。”
“是,将军。”那位名为彦卿的云骑骁卫走到星临身侧,做出邀请的姿态,“星临先生,请吧。”
星临看一眼笑眯眯的景元,又看一眼从他进来后除了打招呼就没再说过话的符玄,跟在彦卿身后走出了神策府。
等人一走,彻底看不见之后,景元才转身看向符玄的投影,“符卿,别这样愁眉苦脸的了,怎么样,你看出什么了?”
符玄白他一眼,没好气地开口,“我能看出什么。”
“当然是看出他和帝弓到底有没有关系啊。”景元理所当然的开口调笑她,“符卿这样厉害,肯定可以的吧?”
“不过还是有关系的吧?他手上拿着的,是帝弓的神矢。”景元摸着下巴,“巡猎的气息很浓呢。”
符玄揉了揉眉心,“我确实看出来了。”
“但是——”符玄语气微顿,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怎么说?”
“他身上帝弓的印记不假,但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星神留下的印记,其中「欢愉」和「毁灭」是最重的,甚至还有「丰饶」留下的气息。”
“将军,你知道的,寿瘟祸祖对于仙舟而言意味着什么。”
“如果他真的和那位有什么直接关联,就算他真的是帝弓未成神时期的妻子,我们也必须采取一点措施。”符玄语气微沉。
景元摆摆手,“好了符卿,我心中有数。”
“至少我们的礼数还算周全,没有出错。”
“现在仙舟上聚齐了各路人马,符卿还不如想想怎么统筹兼顾,将这些人的作用全部发挥出来吧。”
“这不是将军你该操心的吗?”符玄愤愤,“别把什么事情都扔给我啊!”
她说完这样的话就挂断了通讯。
看着符玄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景元耸耸肩看向站咋一边的青镞,“好了你也忙去吧。”
等人都走完,景元才呼出一口气,他转身望向外面巨大的建木,目光幽幽,不知道在想什么。
星临跟着彦卿出了神策府,一路走走停停。
彦卿虽然已经是云骑骁卫,但到底还是保留着孩子的好奇心。
更何况在景元口中他得知了星临的身份,他或许是帝弓司命未成神时的妻子。
他一路上都在偷偷打量星临,还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想问什么就问吧。”星临无奈叹气,喊出了他的名字,“彦卿,别偷偷看我了。”
燧皇在一边撇嘴,臭小子。
诶,诶诶诶诶……!!?
到底还是小孩子,脸皮还薄,彦卿被他点明,一下子从脸红到了耳朵根。
他们现在走到了一处能够眺望仙舟古老仙迹的木亭。
风云悠悠,空中有花瓣飘落。
仙舟上的风景确实不错,又因为罗浮受领了丰饶药师所赐的建木成为仙舟之首,外化民纷纷登舟求访,人潮汹涌声浪滔天,热闹非凡。
星临在售货机面前停下,在机器的轰鸣声中买了两瓶鳞渊冰泉,递给彦卿一瓶,“过来我们坐着聊?”
彦卿接过水扭扭捏捏的跟着星临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
星临有些疲倦地揉揉发酸的腿,将散乱的头发撩到身后。
他打开水来喝了一口,看向坐在另一边的彦卿,“你问吧,如果能回答的话我就告诉你。”
彦卿没有大人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他还处于好奇心正盛的年纪,有着孩子特有的好奇心,也直言不讳,“您真的是帝弓司命的……?”
星临弯弯眼睛,打算满足一下小孩子的好奇心,“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属于他和岚的故事因为旁人的提醒,慢慢在脑海中浮现。
“只不过,那不能算是一个很好的故事。”

这一世的星临有一个幸福无比的家庭,家底殷实,父母感情和睦,他们唯一的愁苦只有星临的病。
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体弱,还有古怪的无法被根治的恶病。
从小到大,星临见过的最多的除了父母侍从就是医师,和那小小的窗柩外的一小片天。
不过,晨光熹微的时候,睡不着坐起来在窗边,透过枝繁叶茂的巨树。
隔着春夏秋冬,隔着繁花落叶,枯木生芽。
一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都看到隔壁家后院里出现的竹马。
他穿着劲装,蓝紫色的长发高高束起,金瞳炽焱,神色专注。
少年一身傲骨,尽藏风霜。
他练剑,游龙惊鸿。
他拉弓,惊风晓云。
他独揽一袖春风。
他会在练习武艺结束之后,摘下一枝琼花翻过矮墙,裹挟着自由凛冽的气息从墙的那边来到星临的房间外。
他爬上巨树,将绽放的带着露水的花放在星临的窗台上,或是放进星临的手心里。
他们是竹马,是无法分割的,密不可舍的竹马。
花开花败,岁月轮替。
再年长些,星临的身体好了些,被允许外出。
他也不去别的地方,央求父母将两家院子中间的墙打了个洞,装上了拱门。
只要推开门,他就能见到等在后面的人。
“岚。”星临弯弯眼睛,语气柔和。
他的竹马就坐在繁花中央,抬眼看过来,气质干净,像沉闷的湖水,包容着万物。
但星临见过他拉弓挽剑的样子,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岚看到星临,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快步走过来牵住他的手。
明明年岁相差无几,岚的手掌却比星临的大上不少,宽厚的手掌包裹住星临纤细白皙的手指,薄茧轻轻摩挲着小竹马的手背,然后带着他在软座上落座。
那是他常为星临准备的,小竹马皮肤雪白细皮嫩肉,身子骨弱,石凳冰凉。
星临不如自己那样身体健壮,稍微一点差错都会要了他的半条命。
岚沉默着,将雪白的漂亮的精致的糕点摆在星临面前。
看着星临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岚的心里也像闷着千千万万只蝴蝶,噗通噗通。
他无法拒绝,无法拒绝星临的任何要求。
所以乖乖张嘴吃掉星临喂过来的糕点,乖乖讲述外面的事,乖乖念故事给他听。
然后又帮助娇气的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的竹马将手上的糕点屑擦干净。
他们是竹马,是无法分开的,紧密纠缠的竹马。
是竹马,是家人,是妻子。
在父母师长亲友的见证下,在天地誓言见证下,岚紧紧握住了他柔弱的竹马,他美丽的妻子的手。
他拥住柔弱的,多病的,美丽的,无法离开自己的妻子,爱怜的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轻吻。
这个时代远不如表面上那样平静,只有星临这样被保护的密不透风的人才会近乎天真的每天询问岚,为什么天外总有红烟,为什么没有下雨却总有雷声。
岚每逢这时候总是轻描淡写的,“天气控制系统坏掉了吧。”
金人叛乱已持续百年之久,星临居然什么也不清楚。
但这并不让人意外,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因为他的病不会在他面前说那些让人犯愁的话题,无论是星临的父母还是侍从,亦或是岚。
他们将星临当成易碎的瓷器,娇弱的花,小心翼翼保护着他。
小时候是长辈在做这些事,长大后岚就接手。
纤弱单纯的妻子,绝对清澈纯净的妻子,只能让他待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依附着自己。
星临不信这番说辞,却拿岚没有办法。
他的注意力也总是容易被吸引走,不论是绵长的亲吻,漂亮的花束还是紧密不放手的拥抱。
成亲之后岚总喜欢抱星临,他身上有一种柔软的香甜的蜜香,抱住他像是抱住一团云。
岚也总是喜欢亲他,亲咬着小妻子的唇,对方就会不受控制地后仰,锁骨上的痣变得招眼,在日光下摇摇欲坠。
岚格外钟爱这里,轻轻地磨咬,轻轻地吻。
舌尖将痣舔.湿,唇舌落在上面,换来星临轻轻颤抖,留下深浅不一的红,两人都沉浸在柔软的爱中。
岚一边亲还要一边红着耳朵义正言辞地对星临说:“这是在帮宝宝促进免疫力的提高。”
星临被亲的双眼润湿泛着春色,鼻尖微红,唇都有些微肿,衣衫凌乱。
闻言有些不高兴地瞪他一眼,然后捂住他的唇。
岚闷笑,神情专注,目光温柔,头一点一点的在星临手心里啄吻。
那双金色的漂亮的眼睛里,装满了星临的倒影。
风云悠悠,时间好像也停驻。
朦胧的日光,橙红的树影,风中摇曳的花,还有妻子无比柔软的拥抱,这些都是岚无比贪恋的温暖。
以星灵为代表的灵质生物,名为岁阳的族群穿越仙舟洞天穹顶,祂们自称无形无根,向仙舟祈求居停之所。
祂们变化万端,能够创造出各种幻象诱惑人类,仙舟上的人类逐渐痴迷于此。
但很快,岁阳一族暴露本性,试图占夺人类身躯,汲取爱恨悲欢左右人的意志。
朱明仙舟深受其害,向曜青发来求援信号,岚受到指示率领一队无所畏惧的人组成的「敢死队」前往朱明救援。
“不能不去吗?”星临卷着岚的头发,床帐外烛火摇曳,夜已经深了,星临却怎么夜睡不着。
“嗯,这是将军的命令。”岚将他拥进怀里,“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
他暗里呼出一口气,他此次出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星临。
自从成亲以后,星临的所有事务都经由自己的安排,不假他手,自己若是离开曜青前往朱明,星临该怎么办呢?
他会不会每天都睡不好?他会按时用餐吗?他会……
岚的思绪混乱,即使这些事情他已经反反复复和星临重复过很多次了,但他还是担忧。
即使再担忧也不能不去,他没有叫醒后半夜才睡过去的星临,轻手轻脚地下床穿好了衣服,克制着不让自己回头,狠下心离开了家。
外出的岚白日和岁阳斗智斗勇,夜深人静时除了会思考接下来的战术,他还思念着自己的小妻子。
疯狂的思念着自己的小妻子。
想念他温柔的声音,想念他柔软的亲吻,想念他身上的清甜香味。
思念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思念着他的一切。
明明才离开不久,他却觉得像是过了好多个日夜。
他早就发现,不是星临离不开他。
而是他根本无法忍受自己身边没有星临,是他无法放手。
他的爱是重峦叠嶂,翻过层层的云浪,被大水冲上海岸,潮汐在暗夜表露爱意。
星临是云中月,他的眼被岁月捻出明亮的艳色,是岚永远无法忘却的颜色。
朝朝暮暮,情难自已。
在将曜青的副引擎拆解后武器化送进岁阳自行聚合形成的微型恒星里的时候,岚受了点不轻不重的伤,回到家中尽管小心小心再小心,也还是被星临发现。
泪珠像断了线,擦不干净。
岚有些无措,从小到大第一次如此笨拙地抱住星临轻拍他的背安抚他。
他的竹马,他柔弱的妻子,在他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星临也只是哭。
“宝宝,别哭了。”岚抹掉他脸上的泪水,紧紧搂抱住他,一声叠一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星临,星临……”
下雨了。
云朵上下上下,忽瞬翻涌,都是苦涩的雨。
千年前,求药使们驾驶生态巨舰仙舟从古老国度出发,奉命求取不死仙药。
航行数千年,最终在现实与虚幻的边界拜谒「丰饶」之主药师,药师赐予求药使们名为「建木」的奇迹。
仙舟人吞下「建木」果实,求得长生。
曾经星临的父母也起过让星临服下果实的念头,但被岚制止了。
星临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是长生就能解决的,如果真的吃了建木果实,或许那份痛苦也会被延长,也拒绝了父母。
更何况,求长生,长生痛。
才是无法根治的疾病。
建木在时间催化下逐渐显露内里狰狞,使长寿之人开始承受长寿之苦,奇迹的真面目,是让人无法承受的灾厄,堕入「魔阴身」的倾向警示仙舟人,自身与孽物仅差一步之遥。
“什么!你说……你是说岚被抓起来了?”星临惊呼一声,下意识扶住桌角,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有些心悸。
他看着前来报信的侍从,“父亲叫你来的,他怎么说?”
岚被抓起来了,为什么?
对,他早上说要出门去买点东西,但是带上了他从小用到大的弓箭。
星临问起来时,他只说是坏了要拿去修。
星临没怀疑过他。
侍从告诉星临,岚一直都反对受领丰饶赐福。
碍于他前不久才在岁阳族群手中拯救了仙舟,被仙舟人视为英雄,贵胄们本来暂时不打算给他定罪。
但是前几日,岚在给星临送来的药盒里,发现了建木的果实。
经过一番探查,确实是贵胄中的人偷天换日,试图将让星临将果实吞食。
岚走到那些贵胄面前,将果实捏碎,朝建木射出一箭,表露自己绝不会受领赐福的决心,也让人不准再打星临的主意。
他当然有所反抗,但孤身一人怎么敌得过众多贵族呢?
即使他是英雄。
服下不死药的贵族们惊怒交加,将其关押,判其有罪。
但慑于岚曾立下的功业和他在仙舟上的人望,贵胄们只能迫使其休眠。
外面的残忍,仙舟社会结构崩溃,大厦将倾,金人叛乱外敌当头,这些一切的一切,在岚离开之后被有心人传到星临面前。
星临捂住有些难受的心脏,美好的乌托邦幻像,被亲人爱人编织出来的为让他不忧愁的幻像被打破了。
星临求着父母疏通关系想见一见被冰冻休眠的岚,父母心疲力尽却只换来冷冰冰的回答,谁也不允许去探望囚犯。
他们将仙舟的英雄,星临的丈夫,称之为囚犯。
星临心中被忧愁笼罩,病痛席卷而来,折磨着他。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每天都强撑着让自己看上去过得还不错。
星临被贵胄派来的人监视,他和爱人隔着悔恨,隔着思念,隔着漫长的时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枯坐在窗边等着回不来的爱人。
直到生命的尽头,也还是没等回来那个从幼时起每日都会在他窗台边放上一束花的竹马爱人。
“诶?怎么哭啦?”星临在衣服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彦卿,“好啦不哭啊,故事是假的啦,我编的不错吧?”
“假,假的?”彦卿目瞪口呆,第一次感受到大人的险恶用心,但他还是泪眼汪汪,皱着鼻子,“他真的没有等到他的爱人吗?既然是编的故事,你可以给他一个好的结局吧?”
“唔,好了,也歇息够了,我们继续前往客栈去吧。”星临无比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彦卿跟着他站起来,有些不满,“喂,你话题转移的太生硬了吧。”
只有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燧皇知道,星临说的都是真的。
岚在被迫休眠的时候,还想着星临。
他柔弱的脆弱的妻子,他的星临,该怎么办呢?
星临生病的时候别人能照顾好他吗?他自己会记得按时用药吃饭吗?如果没有自己的照顾,他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自己醒来还能再见到星临吗?他那样脆弱,那样可怜,那样弱小,失去我的照顾……
我,会失去他吗?
于岚而言,他只是睡了漫长的一觉,但等他再次被人唤醒,距离他被迫休眠之时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
当时事态紧急,仙舟腹背受敌,岚进入朱明仙舟的监牢,和岁阳首领燧皇达成协议,用自己的躯壳换取岁阳的力量。
他最先消失的是感情,某一天早晨,他回想着脑海里爱人的面容,心中却无波无澜,他凝视着回忆中的自己,凝视着「爱人」,心中毫无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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