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沉默的时间太久了，大家或多或少都察觉到了不对。
果不其然，再次开口时，五条老师果断拒绝道：[不要。]
所有的讨论声也在这简短有力的“不要”中戛然而止。
不、不要……？
“……”
狐狸教祖的心顿时跌到了谷底。
明明沉默了很久，明明也是对这个提议心动过的，出口的时候却是如此干脆理论的“不要”，不给自己留任何转圜的余地。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大荧幕里的五条老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变得究竟有多难看。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和看到这场对话。
前排的五条老师无声地叹了口气，完全理解这家伙的决定。
但很显然，大荧幕里的那群孩子们是不会理解这件事的。
他们不解地询问五条老师拒绝的理由，五条老师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拒绝了复活的提议，便转身要走。
白发少年跨前一步，挡住五条老师的去路，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良久，五条老师叹了口气，用“真拿小孩子没办法”的神情看着他们。
[我的确希望他回到我身边，但，那又如何？你们真的觉得这个愿望比他获得了真正的安宁更加重要？]
寂静中，他推开年轻的自己，独自消失在走廊尽头。
狐狸教祖久久地盯着那道背影，觉得眼球胀痛，眼眶酸涩，难受得不得了。
还是他的饲养员看不下去了。
“干嘛啊，咕噜酱。”
他伸出手，大手胡乱揉揉大狐狸头顶的大耳朵，两只薄薄的、覆盖着狐狸绒毛的耳朵被揉得东倒西歪。
“老子呢，还是很高兴的。”
“……”
“因为那天，我们也算是久违的并肩作战了一次吧。”
本能一般掐住羂索脖子的右手，是地下车站的五条悟唯一的“战友”。
白发男人做了个在虚空中抓握的动作，“明明是很浪漫的事情嘛。是吧？咕噜酱。”
咕噜酱忽然伸出手，抓住饲养员的脑袋，用力把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
两个人的牙齿磕在一起，白发男人错愕地瞪大眼睛，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就一把抓住大狐狸的后脑勺，用力亲吻回去。
两个人一边亲一边往后倒。
五条老师&野菜教祖：“……”
他们抬起头，见到了刚好走到这里的白发少年和黑发少年。
高专五条&高专夏油：“……”
小小夏油杰清脆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他们开播没多久就去开房啦！
——去开房啦！
——开房啦！
宇宙猫猫狐狐混合头.jpg
第120章 观影体（19）
狐狸教祖和白发男人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 他微微喘着气抬头，看到了一脸傻掉了的表情的白发少年，以及满脸难以置信, 看起来快要晕过去的黑发少年。
“……”
继小朋友们之后，又来了两个小鬼观光最前排的位置了吗？
他直起身，幽幽道：“可真会挑时候啊。”
黑发少年：“……”
开房，这两个人居然就在电影院里开房，可恶, 低俗、不知羞耻、没有素质！！！
他涨红了脸，短短一分钟的时间, 脸色就变了又变, 猛鬼兽们举着[电影院禁止五条悟和夏油杰do爱的牌子在一旁虎视眈眈, 随时随地准备冲上来拦住他们。]
带着少年们过来的猛鬼兽更是懵了半天, 才干巴巴道：“那个，那就请你们坐在这里等电影结束吧。”
高专的少年们：“……”
哈？坐在这儿？坐在这两个要开房的家伙旁边？！
高专五条悟不懂就问：“哇哦, 他们在这儿开房，我们坐在这儿妨碍他们不太好吧？”
高专夏油杰：“……”
悟，悟！！！
猛鬼兽挠了挠头：“主人说, 正是因为看起来快要开房了, 所以才需要你们坐在这里制止一下他们。”
因为本来是打算让他们坐在第三排的, 但现在，主人直接在蓝牙耳机里下了命令，让他们坐在第二排了。
它在裙子里掏了掏，掏出两个“风纪委员”的小牌牌给他们，“这里的纯净就交给你们来守护了。”
黑发少年：“……”
白发少年：“……”
破坏了电影院“纯净”的白发男人&狐狸教祖：“……”
呵呵, 不就是亲了一下吗？
白发饲养员叹了口气, 认命地爬起来坐回了原位, 他的唇上还残留着被狐狸啃来啃去的触感，再一看自家大狐狸的样子——正竖起耳朵，大肥尾巴烦躁地拍来拍去呢，显然是非常不爽。
他忍不住揉揉大狐狸的耳朵，又旁边的位置，对少年们说：“杰君，坐这儿。”
“……”高专夏油杰一怔，“你——”
白发男人勾起嘴角，点了点头。
他们见过，还一起吃过烤肉，一起去美甲店做过美甲。
高专夏油杰这才注意到这边这个“夏油杰”的异常，有狐狸耳朵，还有狐狸尾巴，是那时候的狐狸团子进化成这样了吗？
他下来，又拉了拉高专五条悟，高专五条悟大概也明白了他们的身份，喃喃道：“电影里的演员这是都到了啊……”
白发少年指了指前排的两个家伙：“这两个又是谁？第一个世界里挖野菜的笨蛋，还有躲在被窝里偷偷看手机的笨蛋吗？”
五条老师&野菜教祖：“……”
五条老师勾起嘴角，装出一副这才发现他们是谁的样子：“哦？青、蛙、联、盟？”
野菜教祖笑眯眯道：“啊，是半夜偷摩托车，还把数码宝贝进化成大便王国国王的家伙呢。”
少年们：“……”
跟五条老师分开后，未成年们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宿舍，白发少年扑到床上，开售殴打自己无辜的枕头。
黑发少年叹了口气：[悟，别打坏了。]
[可——恶——！他在神气什么啊，他想出家吗？他看破红尘了吗？！]
夏油杰苦笑道：[那也不能叫神气吧……]
观众席上，高专五条悟哼了一声，没好气道：“出家个鬼，有了自己的杰之后就没素质到要在电影院开房了。”
高专夏油杰：“……”
的确如此，的确如此，但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他耳根发红，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家搭档是怎么看待刚刚的事情的。
大荧幕里，两个骤然来到这个世界的少年们被一系列事情搞得睡不着觉，丢下两个小朋友就外出闲逛去了，他们走着走着，遇见了在校门口试图见他们一面的菜菜子和菅田真奈美。
原·盘星教的干部们看到这一幕也很唏嘘。
菜菜子低声道：“原来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的夏油大人和五条大人也是初来乍到这个世界，非常不安的。”
她们却被少年们自信满满的样子骗到了！
美美子有点愧疚道：“突然从我们嘴里听到那些真想，他们一定很不好受吧……”
菅田真奈美赶紧拍拍她们的脑袋，对她们说：“菜菜子，美美子，你们忘了那位夏油大人对我们说的话了吗？”
年少的夏油大人说：谢谢她们为他流泪，但她希望让她们能好好活下去。
“……记得啊，所以，我们也重新开始了。”
入学高专就是重新开始的第一步。
漫长的谈话结束后，两个少年走出咖啡厅，露出了没有在里面表现出来的真实感情，神情都很恍惚。
高专五条悟看了看他，难得认真地开口道：[你也有那种想法的话，记得第一时间告诉老子，不要自己跑去杀人，那是背叛。]
高专夏油杰有点意外，又有点心情复杂道：[……知道了，笨蛋。]
两个成年的五条悟看着大荧幕上的少年人，有点羡慕的想：真好啊。
能在这个年纪，对着还没有离开他的杰说这样的话，真好啊，而大荧幕里的黑发少年好像也真的听进去了一些。
无论之后的杰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能提前说出这句话的五条悟就已经走上了一条跟他们截然不同的路。
不过……
白发饲养员微微勾起嘴角。
他总算知道那天来拼命说服自己制作狐狐蛋的为什么只有黑发少年了，就是因为这场谈话。
两个少年坐车回了学校，一路上的气氛实在称不上美妙，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回来的路上都没怎么交流，直到两个人经过教学楼，夏油杰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悟，狐狐数码蛋的事情……]
高专五条悟淡定的表示：[算了吧。]
[什么？]
[狐狐蛋的事，算了吧，尊重他们自己的选择好了。比起这个，早点弄清楚阴谋背后的真相，把该清理的隐患清理掉——这才是目前的正事。]
他拍拍高专夏油杰的肩膀：[好了，老子现在要去查资料了。对了，不可以趁；老子查资料的时候黑化，不太你就死定了。]
留下这声轻飘飘的威胁后，高专五条悟打开档案室的门走了进去。
观众席上高专夏油杰露出和电影里面的家伙高度一致的表情。
差点忘了这一茬了，他当时还被悟狠狠抛弃了来着。
他正要对搭档抱怨一下，在场除他以外的所有人就都竖起大拇指，赞赏了白发少年的这句台词。
高专五条悟：“……”
他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大家的赞美：“啊，老子也觉得老子这句话说得很好。”
高专夏油杰：“……”
他忍不住对野菜教祖和狐狸教祖吐槽道：“你们两个赞同什么！干出‘黑化’这种事的明明就是你们两个吧！”
他才是莫名其妙被连坐了！
野菜教祖和狐狸教祖立刻扭过头，假装没有听见少年的这句质问。
大荧幕里，痛失一个队友的高专夏油杰非常难过，他在沉思片刻后走向小朋友们所在的宿舍，想为自己争取最后的“盟友”。
可惜的是，更偏向于制造狐狐蛋的夏油杰小朋友不在家，黑发少年只逮到了一只呼呼大睡的小年糕，他左右看看，鬼鬼祟祟地Rua了一把小年糕，然后可怜巴巴道：[砂糖兽，你也觉得有搭档的五条悟日子过得更幸福对不对？]
小年糕不为所动，很显然，它才是对狐狐蛋最没有兴趣的五条悟，程度比高专五条悟和五条老师更甚。
高专夏油杰叹了口气，意识到小小夏油杰是他最后可以争取的盟友了。
他一把揪起小年糕：[杰君，请跟我联盟好吗？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就亲死它！！！]
夏油杰小朋友气得在他脚边蹦蹦跳跳，[不许亲，不许亲，坏青蛙，不许亲！]
看电影的大人们全都合理怀疑少年就是自己想亲年糕而已。
五条老师忍俊不禁道：“还真是拿捏了小杰君的死穴啊，青蛙酱。”
他记得小杰君以前就很喜欢这么威胁年糕酱，听话就亲你，不听话也亲你，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被另一个夏油杰威胁到了。
小朋友和少年人的可爱互动成功驱散了大人们营造出来的压抑氛围，让观众们也重新放松下来。
难以想象，如果只有一群大人在演，气氛究竟能emo到什么地步。
野菜教祖调侃道：“居然沦落到了要想尽办法跟小朋友们结盟的程度，哎呀，只剩自己一个人的话，很难做到这件事吗？高中生？”
知道结局的高专夏油杰无语道：“这根本就不是我方有多少队友的问题……”
是除了当事五条悟原装的夏油杰以外——其他夏油杰根本没有发言权的问题！
大荧幕里，高专夏油杰对小朋友说：[虽然这个世界的悟不同意复活这个世界的我，但代入一下这个世界的我——我真的不想复活吗？]
小小夏油杰同意他的看法：[嗯，如果我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两个夏油杰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没错，我们要把我们身为‘夏油杰’的心传递给他！]
白发饲养员忍俊不禁。
说实话，他有点被这个画面感动到了。
来自其他平行世界的、还很稚嫩的夏油杰们正在为他努力，而他们如此努力的目的也仅仅是希望他能轻松一点、高兴一点。
狐狸教祖也感慨道：“真努力啊，小鬼们。”
他能够复活，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是真的要好好感谢这些家伙的努力的。
不过其中最让人唏嘘的是，这个时间点的所有夏油杰都是会赞同狐狐蛋复活计划的，可所有的五条悟却都默契地选择了放弃，包括小年糕。
真神奇。
真神奇啊。
方式截然不同，但又坚定地相爱的样子。
大荧幕里的镜头切到了医院。
五条老师和夜蛾正道并肩从医院里走出来，边走边说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他们走到车前，夜蛾正道说自己要去一趟昨天的现场，让五条老师自己的回去，被五条老师一口拒绝。
[回学校的话，绝对会有麻烦找上门的。]
夜蛾正道正要问问是什么麻烦还能麻烦到你五条悟，就看见街对面出现一个少年，[嗨，悟，老师。]
画面像极了昨晚羂索披着夏油教祖的壳子登场的样子。
观众席上的高专五条悟：“……”
他垮起个小猫批脸，不太乐意。
特意换下了校服，还特意改变了发型，模糊掉原本的年龄……这是要营造出一种“原本的夏油杰还在”的幻觉，让当事五条悟体验到夏油杰和他一起活在世上的感觉！
五条悟们不约而同地想：这个“苏咕噜限时体验卡”确是个非常成功的策略。
野菜教祖评价道：“真意外，我还以为两个小鬼要凑在一起写稿子，写出一份能打动五条悟的演讲来呢。”
黑发少年立刻吐槽他：“哈？一直在写稿子的人明明就是你吧！”
旁边的狐狸教祖一听，立刻落井下石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类果然最擅长以己度人呢，自己热爱给悟写情书，就觉得全天下的夏油杰都会给悟写情书。”
野菜教祖笑眯眯道：“你一个狐狸精还听懂人类的嘛，悟拒绝复活你的时候你在干嘛？在地府急得跳脚吗？”
狐狸教祖：喝喝，喝喝！
高专夏油杰抽了抽嘴角：“这里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白发饲养员表示不用在意两个小学生互相撕头发的现场，他对高专夏油杰说：“杰君，你还是关心一下悟君比较好呢。”
高专夏油杰扭头一看。这才注意到满脸不高兴的自家搭档，他心虚道：“喂，悟，这件事不是过去了吗？”
高专五条悟没好气道：“老子当时没跟你计较，可不意味着老子不记仇啊。杰，你这是出轨、出轨！”
高专夏油杰：“……”
此时此刻，“出轨”这个好笑程度拉满的用词也忽然变得暧昧起来了，思来想去，果然是身边这群已成年的家伙的错。
因为他们……他们是真的变成了随便亲嘴、随便开房的关系啊！
高专夏油杰成功拦截走了五条老师，他们在烤肉店里面对面地吃烤肉。
面对浑身都在抗拒的五条老师，高专夏油杰无奈道：[悟，我会吃了你吗？]
五条老师的表情好像在说：确实会。
高专夏油杰积极主动地给他夹菜，等他们吃饱喝足之后，他又带着沉默的五条老师出门，岁口提议道：[陪我去做个美甲吧。]
观众席上的高专五条悟：“……”
他的表情更臭了。
杰为了平行世界的他们努力是一回事，带着另一个五条悟去做美甲是另一回事。
这家伙以前可从来没约他去过那种地方！
狐狸教祖见状，出声调侃道：“某些小猫生气了呢，真可爱。”
高专五条悟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某些小猫”是在说自己。
“……哈？老子？”
狐狸教祖柔声道：“啊，气鼓鼓的，像短脸小猫一样。”
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评价过的高专五条悟表情古怪，可炸毛的程度却没有之前那么厉害了：“……不要抢小鬼头的台词啊。”
这句“短脸小猫”，是小小杰形容人形的年糕时说的话吧？
狐狸教祖甩了甩尾巴，笑眯眯道：“虽然长大了很多，但脸还是跟小时候没什么差别啊，来，悟君，让我摸摸。”
还真的伸出一只手。
高专五条悟：“……”
摸哪里？脸么，还是头发？
他真的犹豫了起来。
高专夏油杰：“……”
要不是他们俩之间还隔着一个白发饲养员和一个自己，悟的脸此时说不定已经条件反射的凑上去了！
白发饲养员啪的一下打掉狐狸精的手：“好了，别逗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狐狸教祖坐在他身边笑起来。
“……”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被逗的似乎另有其人。
美甲店里，五条老师正在陪着高专夏油杰做美甲，他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像个来陪女朋友做美甲的男朋友，又像是一只坐立不安的大猫。
过了一会儿，挑选图案的高专夏油杰一把拉住五条老师，[悟，帮我选选图案吧？]
五条老师俯下身，在一堆花里胡哨的图案里挑选一会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镜头一一扫过五条老师选中的图案。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咒术师们纷纷起哄。
“审美不错嘛！”
“这不是超和谐的吗？比法易路岛上钻下水道的那对和谐多了！”
“狐狸先生，你快看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年少的五条先生此时还在查档案吗？”
被呼唤短脸小猫·高专五条悟：“……”
高专夏油杰头痛地揉揉太阳穴：“悟，我当时只是不知道该挑选什么图案而已，那里面的图案有很多，每一个都很适合。”
旁边的白发饲养员勾起嘴角道：“嗯嗯，所以那天的美甲非常成功呢，杰君～”
黑发少年一愣，“嗯？嗯，是啊，非常成功……”
他说到一半，就看见白发男人和大狐狸笑得一脸促狭。
高专夏油杰立刻炸毛道：“不要拱火啊，你们两个！”
高专夏油杰忽然指了指小年糕，对美甲师提议能不能把这只年糕酱画在美甲上，美甲师表示没问题，这只糕糕长得很简单，所以ok的。
小小夏油杰显然也很开心，他先是踮起脚尖围观了一下高专夏油杰做美甲，然后表示自己也想做一个，在美甲师姐姐给他涂黑了一个指甲后，兴高采烈的小朋友到处蹦蹦跳跳，还拉过沉默寡言的五条老师，在他的支架上也画了个图案。
五条老师看起来并不想笑，也不想跟他们亲密接触，但被小朋友拉过一只手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拒绝，并无法控制的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谁都能看出来，他虽然极力回避高专夏油杰和小小夏油杰，但事实上，他并不讨厌他们。
高专五条悟：“……”
他，被全世界排挤了！！！
同样不在场的狐狸教祖抬起宽大的袖子，假惺惺地擦了擦泪：“真可怜，大家一起美甲店团建的时候，悟君竟然一个人在档案室查资料，承受来自这个世界的更多打击。真是……太可怜了。”
高专夏油杰：“……”
急了，他真的急了！！！
他一把握住高专五条悟的手：“悟，你不要听他挑拨离间，我那天回去的时候买了很多颜色的指甲油对不对，那是特意买回去要跟你玩的，我们后来还真的涂着玩了！我还在你的大拇指上画了一个猫爪出来！”
别问，问就是猫爪最简单，随便点点就有了。
高专五条悟：“……”
他还是觉得这两者之间有哪里不一样。
他跟杰涂指甲油玩的时候当然也很快乐，嘻嘻哈哈地玩到了大半夜，但那种快乐小狗们的气氛跟大荧幕里的气氛是截然不同的。
高专五条悟灵机一动，终于知道这样的“不同”来自哪里了。
就是氛围！
高专五条悟露出深沉的表情：“杰，氛围不一样。”
“……啊？”
“氛围！你跟这家伙去做美甲的时候，氛围就像情侣约会一样，但跟老子就不是那样！”
“……我们又不是情侣。”
“那你跟这家伙就是情侣了吗？！”
高专夏油杰：“……”
他张了张嘴，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发少年。
悟的意思，难道是在……
高专五条悟用力拍拍他的肩膀：“你在发什么呆啊，优等生！”
高专夏油杰回过神：“啊……嗯，我是说，确实是这样。”
“哈啊？！你要不要想想老子上一句问了什么？！”
白发饲养员和狐狸教祖对视一眼。
——哇哦，几个月不见，竟然也勉勉强强进入dokidoki怜爱频道了？
回学校的路上，两个小朋友拎着一袋子美甲打打闹闹地跑在前面，五条老师和高专夏油杰并肩走在他们身后，高专夏油杰故意找了一个话题跟他聊，五条老师单刀直入道：[我不同意。]
不同意狐狐蛋计划，也不同意任何复活方案。
咒术师们龇牙咧嘴道：
“真的是一个很难攻克的大Boss啊……”
“我怀疑他连血条都没有。”
“太铁石心肠了，五条先生。”
高专夏油杰沉默了一下，再次平静地开口道：[为什么？只要那家伙复活，他就能陪你做我们今天做过的所有事情了，而且你也不用像避开我一样避开他。]
五条老师淡淡道：[离开的时候那样痛苦，现在又何必再回来呢？虽然这么说很可惜，但现在的世界并没有变得比当年美好。]
五条老师和野菜教祖静静地坐在第一排，比后面的当事人们更加关心剧情的发展。
他们没有参与后续的“拯救世界之旅”，连原著也只看到涩谷狱门疆展开的部分，所以说实话，他们真的很好奇杰君他们要怎么说服“五条悟”。
野菜教祖脸上在笑：“是啊，世界并没有比百鬼夜行那年好上多少，甚至变得更加糟糕了。”
“但你愿意回来吗？”
“当然愿意。”野菜教祖回答：“无论是哪个夏油杰，知道了后面发生的那么多事，都会恨不得立刻复活吧。”
他还有事要做，他可以去跟更多敌人战斗，也可以去保护更多同伴，所以他一定会选择回来。
世界还需要他。
悟，也还需要他。
大荧幕里，五条老师正要离开，高专夏油杰却一把攥住他的衣领，把他整个拉了回去。
[安宁？你告诉我，他要怎么安宁？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后，我无论多卑劣多没用，也做不到躲在你身后享受什么所谓的安宁，我做不到！！！]
观众席上鸦雀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