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杰君还好吗by浮云素

作者:浮云素  录入:09-08

【副本-青春的幻梦,完】

2006年, 9月25日。
呼啸而过的列车自西向东、纵贯日本,当灰原雄提着远超他身形的大小包裹下车时,发丝间还夹杂着海滨小城特有的咸味。
经过一个月的休整, 他终于不复归乡时面色暗沉的社畜样,重新焕发出少年人的生机,以良好的精神面貌,再度踏上东京的土地,迎接第一学年的下学期。
但一想到月前的上班地狱, 他还是生理性地打了个哆嗦。
七八月的盛夏,人心随着温度的攀升越发浮躁, 负面情绪而生的咒灵自国土的四方冒头,饶是他们这些才受训半年的一年级生,也是当牛马用,从东赶到西, 从西赶到东, 要不是躯体被咒力强化, 还真顶不住如此高强度的任务。
灰原与七海组队,除他们俩, 队伍中还有一名神道教的巫女小姐与一名经验丰富的老一级术师, 还有直觉敏锐的刑警若干, 他们负责一个县的三至一级咒灵。
日本的县为一级行政区,全国上下总共才43个县, 这工作量可见一斑。
当然,能让他们负责的,自然是人口密度小, 人心较为安定的农业县区。
带队的河内先生有四十上下,一级咒术师能活到这岁数且仍活跃在前线, 已不多见,他向小家伙们悉心传授经验。
“诞生于山野的咒灵,如果观测到二级以上的,就要小心了。”宝贵的经验藏在一声声嘱托里,“人类对洪涝灾害、山体滑坡等自然的恐惧,比人类诡谲伎俩中诞生的负面能量要恐惧的多。”
“啊。”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在随手捏碎一只蝇头——真如打苍蝇一般,“还有就是乡下的神明吧。”
灰原脑袋上的灯泡亮了,他将用顺手的刀收回吉他盒内——在禁管制刀具的现代,总不能背剑鞘吧?
临时组队的巫女小姐插话了:“是付丧神一类的妖怪吗。”
她是来自伊势神宫的见习巫女。
河内说:“妖怪跟咒灵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你看,四国山野里的河童不是很可爱吗?”四国岛是境内公认妖怪最多的地方。
“咒灵就不同了,他们是人类的天敌。”
眼瞅着远处的辅助监督朝他们用力挥动双手,用约定好的姿势询问他们“是否落下帐”,河内主动结束了话题。
“总之,多小心点没错。”他套上指虎,千锤百炼的□□是他最好的武器,“想要活久点,胆小与恐惧才是最好的养料。”
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这种普通人,就不要奢望更多了。”
或许那是放假前的最后一次任务,灰原才将河内先生的话记得格外清晰,他虽是开朗的人,却从不盲目乐观,很认同他的话。
是啊,他们只是偶然遗传了一点超凡之力的普通人,在得知世界真相的同时,又不得不面对更强的敌人,因此,想活下去总要比其他人更谨小慎微。
要说真正不凡的人,那必定是……
怀抱从老家带来的伴手礼,腾出一只手拉开门,咒高的学生太少,报道是将一二三年级混入一教室,四年级已经不报道了,实习期的他们与正规咒术师没区别。
“前辈们,好久不见!”元气满满的招呼后,迎接他的并不是一声声“好久不见”,而是娜娜明眉头紧锁的脸。
灰原立刻收了上扬的嘴角,忙问道:“怎么了?”视线扫描整教室,缺少的是,五条前辈与夏油前辈?
奇怪的是,硝子前辈却在现场,表情不能说凝重,也绝对不好看。
瞧她紧锁的眉头,一定是在思虑什么。
七海自觉接过为灰原解说的重任:“夏油前辈被传唤问询了。”
灰原:?
传唤?问询?
七海看迷茫的小眼神,自知要从头解说起,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他是理清楚了。
“八月时,夏油前辈接了一个任务,将星浆体送至天元大人处,完成五百年一次的同化。”
灰原持续豆豆眼:“啊……”很明显,他半年内所汲取的知识不包括这一项。
七海当然是知道的,他国小时代就在上咒术私塾,在普及完基础概念后,直接跳至结果。
“任务失败了。”
这一声像是捅了马蜂窝,灰原浑身一震,都快跳起来了,连带他怀里的礼盒丁零当啷地晃动起来,最顶端的包装盒更是重心不稳,垂直下落。
那是灰原老家的特产,虾鲜贝,一块块又薄又脆,他一路上驮着颇为小心,就怕它震碎了。
好在咒术师身手都不错,七海一点儿都不着急,伸手便捞,将包装礼盒安放在课桌后,庵歌姬又跟着将剩余包装盒一同卸下,灰原老老实实地说“谢谢”随即又呼道:“怎么会失败?”
夏油前辈是当今咒术界的最强之一,谁能让他输?跟五条前辈内讧吗?
以及……
“他没受伤吧?”
亲历者之一的家入硝子冷冰冰道:“他很好,星浆体失踪了。”
“哦——”灰原心放回肚子里,他不认识星浆体,亲厚的前辈好着,就没太可担心的了。
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谁能在前辈的保护下掳走星浆体?超越者吗?”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灰原投以求助的眼神,他看向硝子,硝子却说:“这个任务,我没有去,悟也没有去。”
也不是什么怪事,夏油杰跟五条悟太强了,硝子则是特殊人才,他们时常各干各的事,各出各的任务,闲暇时聚集,本意为保险起见让五条悟跟夏油杰一起保护星浆体,临门一脚时却有特级咒灵作祟,五条悟前往镇压。
结果就是,夏油杰弄丢了星浆体,且在同化期内,没找到天内理子的踪迹。
硝子说:“目前不清楚,他遇上怎样的敌人。”
她说:“那天任务后,我就没跟杰见过了。”
按照监督局传递来的说法,他在星浆体失踪后先是跟大部队一起不眠不休地寻找,完成任务后归来的五条悟也加入寻找的队伍,可在六眼的搜索下依旧不见踪迹。
最后京都方传来消息,说他们还有另一个星浆体,天元大人依旧完成了同化。
尘埃落定后,倒查追责,夏油杰被传唤了。
传唤的理由硝子很清楚。
她说:“是认为他故意放走了星浆体吧。”
无论是出于同情或其他缘故,最终结果为阻挠天元大人同化,往深里说,对笼罩日本的结界有可能造成巨大影响,破坏了现代日本稳定的神秘环境。
哪怕是东京的新派人士,也不愿意看到这结果,在维护天元大人的稳定上,东京与京都的态度惊人的一致。
此外还有些别的原因,陷入思索的硝子眼皮微颤。
她冷漠地想:譬如盘星教过于势大,发展如日中天,又立身不正,自无政府主义的横滨发展,实质内容是邪/教,又收拢了太多的能人异士,即将成为除诅咒师与咒术官方协会外的另一个咒术师聚集群体。
如此灰色地带被一高中生掌控,他本人还拥有顷刻间攻下一城的咒灵存量,是要被加以限制的。
又或者说,被离间。
这些内容硝子不愿往外说,她的视线扫视众人,除却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笑容,格外敏锐的冥冥桑外,其他人都想不到这一层吧,他们是实打实的高中生呢。
不过……
灰原的下一句话打断硝子的思路,他问道:“那五条前辈呢?”
“五条前辈也被传唤了吗?”
“哦。”硝子说,“不。”
“他去大闹监督局了。”
大闹的意思是,差点闯入东京高等咒术监督局位于地下一百米贴满封禁纹路由硝子参与设计建造的诅咒师监狱,并破开关押夏油杰的极秘隔离间的大门,终于在最后一刻被夜蛾正道阻止将人强行带上地面。
说强行也强行不来,不过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罢了。
当时的场景是,夜蛾正道死死扒在牢房门口,他距离俩学生都只有一线之隔。
门内是夏油杰,门外是五条悟。
夜蛾正道不是一个人来的,却是唯一一个敢靠近五条悟的,监督局的人也担心有人劫狱,在监狱前安排诸多人手,却没人能在五条悟手下走一个来回。
夜蛾紧赶慢赶,在悟干出无法无天的事前把人拦住,厉声呵斥道:“回去,悟!”
五条悟横眉倒竖,任性地说:“我不要。”
“不过是任务失败,他们就如此对杰,是把他当成死囚吗?”说的话也在理,“谁给的权利?”
夜蛾正道沉默一瞬,他是成年人,自能看出其背后的博弈,更何况,以杰的性格,放走星浆体本就不是无法理解的事,他本人对星浆体也有诸多同情,但……
“你也没有在此闹腾的权利,悟。”夜蛾说的是正论,他话锋一转道,“如果杰不同意,根本没有人能将他带来这。”
五条悟咬他甜蜜蜜、水淋淋的嘴唇,是这样没错。
他能勇闯地下,跟他一样强的杰难道不行吗?
夜蛾正道叹息着:“回去吧,悟,相信杰。”
五条悟猛猛地来,又不情不愿地离开,他在监督局前停留许久,几乎是恋恋不舍了。
军部的异能力者一脸警惕地呆在警戒线后,更远处是老道的有经验的刑警,东京监督局毗邻警视厅,再附近还有个异能特务科的总部,军警稍微远点,但头顶盘桓的直升机昭示着他们的到来。
五条悟的评级是准超越者,这还是因为认定超越者头衔需要西方国家联合同意,但日本的高层都清楚,他跟关押在地下的那个,几乎是国内第一线的强者了。
才会招来如此多的关注。
一方面,他们依赖强者震慑他国,提升国际地位,另一方面,倘若道德与法律的准绳无法遏制住这头猛兽,所造成的结果……
湛蓝色的瞳孔缩得比针尖还要小,只见他瞳孔猛地一动,被锁定的大仓烨子眉头猛地一皱。
她正在直升机上,高中的飓风将她灿金色的双马尾高吹起,如此远的距离,逃不过六眼的观测。
嘛……也正常。
只是她的心不断下沉,太超过了,超越者等级的咒术师。
而在某个隐秘的频道,家入硝子与坐在阴暗地底的夏油杰脑电波猛地一跳。
【怎样,我的演技很不错吧?】

【杰:我这里也听不见呢, 悟(*^_^*)】
幽暗的囚室中,被施加术法的火苗摇曳着。位于地下一百米之深的极秘囚室,是一间施加了多重阵法, 令囚犯分不清白天黑夜、时间流逝、空间实感的密室,身处其中,唯一的照明物是永远不会熄灭的幽暗的小火苗。
夏油杰的手脚上自是没有镣铐的,他到底不是罪犯,只失败了一个任务, 那样做也太侮辱人了。
监督局的工作人员为他准备了一张木靠背椅,让他不至于坐在地上, 他的背后是一眼望不见顶的密密麻麻的咒符,对囚犯来说,这些咒符带来的心理压力甚至超过它们本身的作用。
幽暗的、几乎无光的、被无尽延伸黑暗包裹着的环境,能听见自己呼吸的、与外界完全隔离的寂静场所, 还有那恒定而摇曳的火苗, 已构成审讯的空间了。
从这角度来说, 准备椅子,手脚没有上束缚算优待, 可将夏油杰投入这样一间囚室, 又何尝不是种侮辱呢, 明明能让他像名体面的上班族,在单独的隔间等待。
矛盾而反复的态度正反应了当权者的举棋不定, 该如何处理他?
夏油杰垂下眼眸,是否能接受这样的待遇,也是测试的一部分——服从性测试, 看道德的准绳是否牢牢地套在他的脖颈上,让掌握了庞大力量的特级不至于失控。
以上一切, 是杰他们早预料到,且讨论过的。
月前,他们回到自己世界。
在平行世界度过紧张又刺激的一月,完成了强度飞跃,本世界却只过了一秒。
抬头,酷暑下的阳光刺得夏油杰眼睛疼,伸手遮住头顶的阳光,向神采奕奕的同伴们建议:“找个地方复盘如何?”
在异世界放了长假的两人响应:“赞成。”
“就去漩涡吧。”
位于武装侦探社楼下的复古咖啡厅漩涡,成为了他们在横滨最常去的一家店。
对杰跟硝子来说,这里的咖啡足够醇厚。五条悟是个不喝大人的饮料的,可他挚爱的芭菲,“漩涡”做得同样优秀,甚至开发出多种口味。
还有就是,这儿的食物也非常好吃。
并非大众食堂的定食,而是带点儿西洋气质适合咖啡厅售卖的和洋结合的食物,譬如咖哩饭蛋包饭之流,还有老板改良的寿喜烧意面,创意食品的味道还不错。
武装侦探社的各位也经常光顾这里,如果不是港口黑手党与武装侦探社处于相对立的位置,黑手党的成员们也不会吝于将此当作食堂吧?
五条悟他们来的时间比较怪,下午两点,正是上班族忙碌的时间,除却游手好闲的无业与大学生外,没人会在这时出现在咖啡馆内,他们推开门,只有门后被植被遮蔽住的一桌坐了人,看起来像自由撰稿人,他面前的桌上摊开大沓纸张。
他们仨随意找了个四人位,声音之类的不用担心,硝子这时才不会忘记落下帐呢。
当然,填饱肚子是第一位的,在甜品、咖啡跟食物上来前,所谈论的只是些插科打诨的小事罢了,譬如要不要把异世界的经历整理剪切成视频放论坛之类,最后被否决了。
等扎双麻花辫,穿英式女仆长裙的小姐将食物饮料一应送上后,才在轻松愉快的环境中开启了对话。
“所以,理子酱的事该怎么办?”五条悟一点儿也不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将混合番茄酱的蛋包饭塞入嘴中,杰用种一言难尽的嫌弃眼神看他,恨不得坐得离他远点,真担心喷到自己身上。
他们的相处中,时不时会跳出互相嫌弃的成分。
悟肯定能感觉到杰的眼神,他不跟对方略略略已经不错了。
“先说,伪造尸体肯定做不到。”他说,“一个是网络商城也没有合适的道具,二是星浆体的体质十分特殊,根本隐瞒不了。”
小说中常见的脱身方式——假死,可以直接pass了。
硝子点了份小食,薯格一类的炸物,夏油杰跟五条悟都不把自己当外人,伸手就拿,好在她中午吃饱了,也无所谓他们抢食。
“也就是说,最有可能按照我们一开始说定的,失踪、任务失败,然后隐姓埋名?”
她对夏油杰说:“没错吧。”
“对。”杰点头,细看他才是最优雅的一个,喝咖啡的时候会抬起托盘,一缕奇怪的刘海摇摆着垂落在他高挺的鼻梁前。
“更换姓名,乃至面目,都不是问题,盘星教有成熟的渠道。”他说,“面目上,我推荐先用易容的方式调整五官,咒力遮蔽会留下残秽,化妆就不会了。”至于躲开总监会与监督局的追踪就更简单了,且不说六眼能观测到理子,杰也能用系统给她上特殊标记,又在横滨这政府也无法插手的法外之地,隐藏个人,如同游鱼入深海,太简单了。
悟说:“就这样,我们仨一起去?”
任务失败了不过共通担责,他们间牢不可破的联盟人尽皆知,这世上暂无能压住他们的新团体,或许超越者与妖怪那儿有,可各自实力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也不愿意趟咒术界的浑水。
牢不可破的三角形是笼罩在咒术界天上的障壁。
“不。”让悟没想到的是,杰忽然出声了,他道,“我有个好主意,这个任务不妨让我一个人去。”
硝子跟悟:?
两人都没有急,他们很清楚,杰每一句话都有的放矢,硝子将身前空了的,只剩下吸油纸与一点残渣碎屑的盘子推开,问道:“理由是?”
夏油杰反倒是轻松地倚靠在皮质沙发垫上,说着令人捉摸不定的话:“理由是……为了后续的发展吧。”
“哎——”硝子拖长音,细长的手指夹着长柄勺,规律画圈,她身体微微向前倾,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五条悟就没这么游刃有余了,不知道是出于敏锐的天性,还是别的什么,他只安静地睁大眼睛,锁定夏油杰的脸。
认真的、澄澈的六眼,若被盯着看的不是杰,甚至会感到恐惧吧。
在五条悟的盯视下,杰说:“最近,盘星教发展得有些过分了。”
“有武装力量,聚集一大堆咒术师或前诅咒师,能自行培育新咒术师的特级建立的组织,跟白道□□都有交集,大本营在无政府主义的横滨,怎么看都不太妙吧?”
却以清晰的口吻说出对自己不利的现状。
五条悟的口吻,该说嘲弄还是冷漠呢,他说:“所以呢?”
“我还没说完,悟。”杰却是不怕的,“有被政府保护的公职人员父母也不能让人放下戒心,毕竟在私人关系上,还有你们俩。”他说,“牢不可破的笼罩在咒术界之上的盟友。”
“一开始为对抗京都旧势力而成立的新组织所培养出的优秀人才,在有了超出官方预料的井喷发展后,任何一个正常的权力机构都会心生警惕,尤其我们还有堪比核弹的破坏力。”
他看得真是非常清楚。
“目前无法对我们表现明显的不满或提出遏制手段是因京都的老旧势力尚存,虽无拿得出手的咒术师,前年的记忆与底蕴还在那,可在明面上,关东关西的平衡已被打破,东京的监督局占了上风,想来对峙局面很快就会结束吧?”
硝子认为杰话里有话,她说:“所以你,你想延续这局面?”
夏油杰垂眸,痛快地承认道:“没错。”
悟却不知话题如何从关东监督局对夏油杰的堤防转向东西二地政府机构的对峙上,他缺乏一定的政治敏感度,聪明的大脑更适应于理科。
于是他说:“那群老橘子,有什么好延续的。”
是真这样想的。
“可不能这么说。”一旦去除了对现实绝望所引发的剑走偏锋,夏油杰便是想的最多、最全的那一个。
他甚至秉持着正论。
“无论是从咒术传承的角度,还是势力平衡,京都都是不可缺少的缓冲带,他们需要的是革新,而不是被清除。”
咒术传承,五条悟是知道的,关东新势力迟迟无法对关西下手,便因他们底蕴不足,即便有了将咒术与科学相结合的新的发展路径,也比不上其千年的沉淀。
变革背后得有厚重的泥土托底,凭空是不可能出现的。
即便他们有制度化的培育方式,关东的新咒术师也并不比京都的强,如果去掉五条悟他们,明显是京都的咒术师更强,这就是家族传承。
暴力吸纳京都势力,关东监督局做不到,但若借五条悟等人形兵器之手根除,一是他们压根不会同意加入这等权利之争,二则是会对咒术根基造成无与伦比的重大打击。
“此外,我也想去摸摸加茂家的底。”这是他的第二重打算。
“羂索的警惕心太强,也太会躲藏了,当年的围杀后,他再也没有露面过,我的探测仪也没有亮过,很难说他究竟在不在日本。”
“可在加茂家的势力,他是不可能抛弃的,一方面是他经营已久,另一方面是,我们也没轻举妄动过。”对羂索来说,加茂依旧是一手好棋。
“目前京都御家族以加茂为尊,他们虽没诞生不世出的天才,整体实力还是不错的。”夏油杰说,“介入京都势力,一方面能够隐蔽地探测羂索在其中的布局,另一方面也能延续东西二地对峙的平衡局面,我认为互相牵制比一家独大更让人信任。”
他似乎说完了。
硝子却忽然道:“不止吧。”五条悟眼珠子微动,他意识到,硝子的语调不一样了,从灵动到沉郁,严肃极了。
她抛弃喝得只有一层底的咖啡,伸出三根手指,还有第三重原因。
“想要实现羂索的梦想,咒灵操术,也就是你的身体是必不可少的,你是想借此同东京势力割席,走上那条世界线的老路,引他出现吗?”
制造决裂的、对峙的假象,深入被羂索经营千年的,布下蛛丝般细密天罗地网的京都,以身为饵,将藏在阴影中的眼钓出来。
硝子冷笑,是冷笑吗?她说这话时真没感情:“你以为自己是深入黑暗组织的卧底吗?”
实际上,杰的行为就如此。
他说:“太夸张了,硝子。”当事人却云淡风轻的,“他们也不是没试图离间我们。”说的是京都的老橘子们,肯定还有些东京人,不愿看三名当世强者凝成一块铁板,“我给他们机会,那些人一定会被引出来的。”
五条悟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同意。”
他的理解力很强,已从不那么清晰的描述中了解了杰的意思。
不同意的原因有很多,但根本只有一条。
“我们仨在一起,就没有不能跨越的困难。”他如此坚定地说,“我们在一起,是最强的。”
因此,根本不需杰委曲求全。
夏油杰轻轻叹了口气。
“不是说我们强不强,悟。”他说,“我们当然是最强的,哪怕身处不同地方,只要拥有共同的意志与方向,就永远在一起。”
“那为什么……”
“强,并不意味着不需要谋略。”杰打断了悟的话,他很少有这么强硬的时候。
“正如同想要将腐朽的势力革新,便不能想着从根拔起,人是弱者,身上有劣根性,再光辉亮丽的理想都有蒙尘的一天。”
他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按照原著世界线,硝子是一个没有远大理想的人,五条悟也曾经没有,他以杰的善恶作为自己行事的准绳,最后又从他的理想中催生出自己的目标。
而夏油杰,他曾是拥有最宏大理想的人间英雄,却在发现理想尽头是虚无时,毅然而然走上了另一条路。
所以他知道,越是远大的理想越容易被挫断,实现理想的道路必定是螺旋上升,而不是一条直线走到底。
这或许是成长的一部分,在朋友的陪伴下,他有好好地度过抑郁的迷茫期,成为可靠的大人了哦。
“我拥有跟你一样的自信,悟。”他说,“我跟你,跟硝子一样,清楚地知道,我们的情谊永远不会褪色,一辈子都是挚友。”
五条悟眼神微动,似想说什么。
夏油杰却没给他机会:“可是,如果不短暂地离开彼此,各自发展,反而会沦陷在我们是最强的桎梏中。”
悟急说:“什么意思?”
硝子倒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譬如我们仨都属于关东势力,因有我们这最强组合的加入,关东监督局的势力日进千里,对京都的打压越发厉害。”
“建立在过于强大保护伞下的新生势力,虽也得到了发展新人的时间,却也因有太过强的底牌而虚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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