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杰君还好吗by浮云素

作者:浮云素  录入:09-08

虽不会给予女子与男子一般的地位,却也不将她们当作完全的生育机器困于后宅。
如月阳子——如月是依附于五条家的小家系, 有两百年的传承史,放在近现代已算有点背景了,可对家谱追溯到平安京的五条家来说还不够看。
她在灯红酒绿中略显局促, 仔细一看,如月留有一头传统的黑色长发, 衣服也是保守的套装,跟日本皇室正装一个风格,如果不是小姐妹们说要去“见世面”,特意嘱咐不能穿和服,她应该作穿足袋的大家闺秀打扮吧。
鹅黄色的套装也很闺秀就是了。
如月修长而纤细的手指搅在一起,这实际是被咒力强化过,能够夹断刀刃的细指,此时却娇嫩得连一张薄薄的手帕都揉不破。
“我们真的要去吗?”一声问已鼓起她全部的勇气。
毕竟,五条和美于她不仅仅是姐妹团的领头人,还是宗主家的姬君,像她这般出身依附五条小家系的人,只能遵从主家的意愿。
可她又从小受到公家教育,甚至不像武家女一般勇敢果决,能手撕咒灵,却无法突破礼教的禁锢。
但怎么说呢……
比起那些听完五条和美提议吓得花容失色的娇小姐们,无论是基于想要与主家打好关系,还是内心隐隐有所期待,如月能站在歌舞伎町的大门口,已表现出她的不凡了。
照和美的说法,如月这样的人,只需要她者“推一下”。
因为……
“她的体术练得非常好,不是吗?”
“放开手的话能把家系其他男子捶爆,这样的人,我不相信她只愿在后宅呆着。”
多的是人愿意“推一把”,毕竟,照她们的说法,团结在五条和美周围的小团体是实打实的girl helps girl团,她们很能与犹豫的如月阳子共情。
“都到歌舞伎町门口了,就进去吧,听说现在东京的女强人都很流行去牛郎店谈生意呢。”
“所谓的牛郎店正与传统的吉原相对,既然有男子消费女子的地方,就有女子消费男子的场所。”说这话的人用此古朴,竟有些大正时代新女性的感觉。
也是,生于咒术师家庭的女子在观念革新上与受到传统教育又拥抱西洋学的百年前的新女性有异曲同工之妙。
上面的说法,即女子消费男子,意外振奋世家叛逆女咒术师的精神,小团体甚至因这样的论调而骚动起来。
让人没想到的是,最常出入各色场所的立派的女咒术师和美,却说出略有不同的话。
“抱着那样的心态可不行。”五条和美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垂下的眼眸让她跟五条悟又不那么神似了。
她剪了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很难说是出于爱好、战斗的便利或者更深层次的原因——让她更像一名男性继承人。
“牛郎与游女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举个例子,像是暗中窥伺着、布下天罗大网的蜘蛛与扑火的飞蛾。”她说出了击碎年轻女咒术师滤镜的话,“找游女的男性享受的是□□上的欢愉,找牛郎的女性……一些是去找乐子的吧,还有些则是赎买爱情了。”
“沉迷牛郎散去无数钱财,最后沦为风俗小姐的人可不少。”
一锤定音道:“长点心吧。”
她与不谙世事小姐们截然不同的成熟令现场陷入短暂的沉默,待前者反应过来后,又收获了好几双星星眼。
“不愧是和美大人。”家世延伸出上下级关系,大人这一称呼被理所当然地按在和美的脑袋上。
在讲了一番发人深省的话后,和美又回到一开头困倦的模样,招呼小女生道:“既然来了,就进去吧,有几家店洽谈任务时去过,我带你们走。”
去熟悉的店,哪怕有心怀不轨的牛郎俘获女咒术师们金贵的心,她也能及时打断,说老实话,和美真觉得这群人会中牛郎的圈套。
她们前半生所见都是一点儿情绪价值也不能提供的死直男,遇见伏低做小又幽默风趣的牛郎们,中招的可能性真的高。
和美常去的店包括“月美”,或许是命运的感召吧,在众多店中神差鬼使走进这家,进入开合的自动门后,店内十八度的冷气扑面而来,为了让牛郎们穿得住帅气的西装三件套,这儿的温度向来被打得很低。
或许还方便员工们脱下外套给公主披上,展现男子力。
熟客一进门便能统计出流量,和美稍稍瞅了一眼,忽明忽暗的灯光也藏不住乌压压的人群,她舌根抵住上颚发出一声“啧”,心里的退堂鼓“咚咚咚”敲个不停。
不会要排队吧?这么多人,干脆换一家好了。
门口招呼的店长一眼看透和美的纠结心思,干他这一行的,记人的名字是基本功,热络地招呼道:“和美桑,好久不见,今天是带朋友们来玩吗?”
和美压根不记得店长的名字,胡乱点头,没什么精神地应了,此时她的懒惰又占了上风,想不过是带着小女生们体验体验,以满足她们的心愿,哪家都可以吧。
店长已经从吧台后站起来了:“上次陪和美桑的戴亚不轮值,但今天我们这来了一位王牌新人,一会儿让他来你们面前转转吧。”他笑眯眯的,“记得和美桑很喜欢名侦探五条悟,我们的新人跟他很像哦。”
整容这种煞风景的词汇就不用说了,不如包装成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店长算盘打得啪啪响。
知道和美喜欢五条悟,还是因挂在她手机上与本人气质一点也不相符的五条悟周边产品,经由本人同意后发售的Q版亚克力牌小挂件,考虑到五条悟比偶像出色不知道多少的脸,有时尚报刊邀请他拍摄,并设计相关钥匙扣作赠品随刊也不是不能理解。
因产品发行量不大,二手挂件被炒出了意料之外的数字。
也是看见了小挂件,才知道和美追星呢。
店长的话唤醒了和美的神经,她不仅不困了,还相当不屑地笑了一声,与她懒散却符合社交礼仪的面具并不相同。
“好啊。”如月等人后腿一步,硬从中听出危险的意味。
如月阳子的心都在颤抖,瞳孔自然也在抖,她一点儿逛牛郎店的心思都没有了,只觉得这名店长实在是勇者,竟然敢用五条家的神子大人做噱头,还是在和美面前,不要命了!
不知晓五条家抽什么风让六眼抛头露面,又当侦探又上综艺的,她们现在都不敢在公开场合讨论五条悟,说起此人便以讳莫如深的“you know who”取代。
谁知道说八卦时会不会冒出个五条,给他家人听见了,那还得了!
和美说:“我倒看看,什么样的人能跟悟大人相似。”
语气有点危险,店长没放在心上,所有点“五条悟”的人都是抱着“我看看能有多像”的来找茬心态,结果不是不仅没找茬,还被对方的脸蛋给俘虏了吗?
哎,要他说,这人的牛郎技巧、话术运用都一塌糊涂,完全是靠着后天雕琢出来的脸嘎嘎乱杀。
真不知道能保持多久啊,听说整容脸很容易塌陷的……
竟为五条悟未来的事业担忧了!
店长一心二用,得体笑道:“放心吧,我敢说一模一样,仿佛真人出现在你面前。”
和美笑了,气笑了,她也有五条家尊严不容侵犯的宗族观念,五条悟就是五条家最大的尊严。
想到区区牛郎店都敢打他的招牌恰烂番茄,和美忽然懂了家中长老集体上书拼死拼活阻止五条悟进娱乐圈的原因。
真进了还得了!
她暴怒又冷静地想:把悟大人跟牛郎联系在一起,等我回去就报给长老把你们店关了。
几分钟后,一群见世面的女咒术师们噤若寒蝉地坐在卡座上,五条和美大马金刀地坐在最中间,硬生生靠她的冷脸逼走了前来自我介绍的牛郎们。
直到……

五条和美陷入两难。
照理说, 她的心该如死水的平面般波澜不惊,意志坚如磐石,不会为任何人或事所动。
毕竟她出生于古老而封建的御三家, 年龄比五条悟还大,她父亲被现代医学宣判弱精不可能有继承人转而培养她时,族内遍地哗然。
这很好理解,五条家是御三家中对女性态度最好的,可这是相对的, 她们家的侍女还打扮得跟艺妓一样呢!
在这样的家族跟男子一同训练,成年后又跟其他家系咒术师一起出任务, 已对异性的古板丑恶习以为常,冷嘲热讽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哪怕听见污言秽语,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 只会用高强的咒力输出扇对方耳光。
注意, 这里的扇耳光不是个形容词, 更不是所谓的打脸,而是付出行动的。
毕竟, “不可辱没五条家的门风”不是吗?
在家中纵使受百般刁难, 外出也是五条家的一分子, 如果她没打回去,那些在家里欺负她的堂兄弟也会帮忙给侮辱五条家的人一拳头。
话题扯回来, 花这么大篇幅概括五条和美挣扎着变强与被歧视的过去的原因只有一个,诉说五条和美得不动如山。
于是乎,能让她露出天崩地裂之神色的场景必然是很不同寻常, 就像是经历了关东大地震的,积年累月构建起的心灵壁垒全被震塌了。
五条悟来到和美这一桌。
他认识和美吗?必定, 百分之一百的认识,五条悟甚至还跟和美说过几句话。
和美是年轻一代的强者,实力够的上一级咒术师,又是少见在封建家族闯出一片天的女子,五条悟不仅认识她,对她态度还不错,甚至指点过和美。
那在牛郎店遇见需毕恭毕敬称呼自己为“悟大人”的家族成员会让五条悟感到羞耻吗?
那是不可能的,他这人连羞耻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五条悟没有让家族成员打call,是因为他明白让古板的老爷爷知道自己当牛郎会以头抢地死谏也要把自个儿劝走,再说了,像他这样不肯回家的叛逆大少爷,怎么会愿意跟家人多来往呢,寒暑假回去就不错啦!
可在偶然情况下遇见和美,就不是一回事了。
只见五条悟对和美挑起他似乎精心修剪过的眉毛——实际上是天生的,看品味就知道,五条悟是直男,穿衣服的风格仿佛在海对面的海澜之家进修过一般俗套与商务,可他天生长得精致,连睫毛丝儿都像刷了增长液。
和美哪里不懂五条悟的意思,他的表情称得上“意味深长”,让姐妹团中心的和美硬生生读出几重意思。
“巧了啊,你也来逛牛郎店。”
“可别告诉老爷爷坏了我的好事。”
和美盘算了一下,最少也有两种意思。
其他小姐妹跟和美不同,虽是咒术师,也是才受到过几年教育的,哪怕天赋一骑绝尘,想跟特级咒术师一起出任务是不可能的。
只有几名依附五条家的小家族成员见过五条悟,还是新年参拜时远远瞟一眼。
现在还好点,她们当咒术师了,拜会主家时跟大部队一起,前些年家族充分践行“女人不上桌”的封建观念,都不让她们出现的。
——还没到适婚年龄,到五条家自销当侍妾也太早了。
御三家就是如此操蛋。
如月是五条的附属家族,因此,如月阳子也是见过五条悟的,可惜的是她如同见天皇,可能比那还要严重点,难得一次的机会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根本不敢看神子!
不过后来看见了报纸上的平面照,还有彩色杂志封面,她认认真真连五条悟翘起的头发丝都看过了。
因此,如月阳子认为,这打着五条悟名号的牛郎跟当事人真的有点像,说相似度达到95%也不为过吧。
……这是可以说的吗?
她悄悄看了和美一眼,板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
将心比心,五条家肯定不希望神子的脸成为商品吧,还是在这种地方!
于是如月鼓起勇气,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五条悟一眼,撞上他蓝而透亮的眼时又迅速将眼神挪开,心道:好险好险,差点就被他的眼睛吸进去了!
于是更加心无旁骛地盯着五条和美看,不给冒牌神子哪怕一个眼神:“和美桑,他果然跟悟大人一点儿也不像,哪能展现他的半分风姿呢!”
对不起,牛郎先生,实际上还原度已经到百分之九十五了,但我绝对不能说实话!
五条和美:“……”
她张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可恶啊,悟大人为什么在这里?!
这要说却不说的样子被认定为某种信号,以如月的话为开头,一石激起千层浪,剩下的姐妹都看着和美的脸色,睁眼说瞎话。
“对对,跟我想的一样,实在是太失望了!”
“悟大人怎么会如此油滑呢?”
甚至还有凶巴巴对五条悟说:“你这张脸,是怎么来的?”仿佛要他如实交代。
等等……
和美就差伸出尔康手了,别会错意啊——
五条悟却认为眼下的情景有趣极了,他并没有发现和美的紧张与生无可恋,准确说就算发现也不会在乎吧,说不定更觉有趣呢!
只见他扑闪着盈满春水的眼,细碎的白光倒影在他的瞳仁上,像是在他眼中落下千万点星辰,作出被伤透了心的模样。
实际上他的表情很浮夸,但看在帅气脸蛋的份上,对他如狂风暴雨般毫不留情指责的女性都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心脏,感受心儿不受控制地狂跳。
也太帅了吧!
“真的差那么多吗?”可怜兮兮地凑近了,他本来坐在一众人对面,却在此刻站起身来,逼近一米九的身高充满压迫感,可当他弯腰,俊脸不断放大时,就只记得他的声音跟脸了。
五条悟“含情脉脉”地看向最中间的和美,如月阳子因与和美毗邻而坐,也受到美颜的洗礼,她迷迷糊糊地想:美瞳会有这种效果吗?
她不曾真见过六眼,却能凭借着一双眼睛想象六眼的模样。
“我要开酒。”和美终于反应过来了,她依旧没什么表情,在这场景中,无论她说什么都是错的,与其跟悟大人你来我往,套他来此潜伏的秘密,不如当个普通客人,点酒就完事了。
“开最贵的酒。”此时此刻,和美只是一台无情的撒钱机器罢了。
五条悟的嘴角向下撇一秒,和美堂姐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如果是杰的话,一定会顺着他演下去吧,牛郎play不香吗?
算了算了,和美姐,要他没记错的话是个面瘫,能反应过来点酒就不错了。
助力他成为歌舞伎町之王吧!
五条悟说:“最贵的是香槟塔。”报出一连串的数字。
和美一听,还真有点心惊肉跳,倒不是买不起,只是它用钱的地方太多,脑海中陡然冒出来一个念头:给悟大人开的香槟塔回头可以找宗族报销吗?
想想就不可能,若让老头子们知道了,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喷她,都看见悟大人流落在泥潭了为何不上报,你还是不是五条家的一份子云云。
所以她本人逛牛郎店就成了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了。
到时候真有冤屈也没法说,她只是区区一小咒术师罢了,能够左右悟大人的行动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她花给对方的每一分钱,都只能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掏,后面跟悟大人说说或许能返现,可他到底是对方的堂姐,若真这样做就太小家子气了。
“开一座香槟塔。”斟酌后和美说道。
别说如月阳子了,其他女咒术师都震惊得瞪大眼,不是说要来见识见识拙劣的模仿品吗,没想到五条和美先叛变了,这人真有这么像?
好吧,真的就跟杂志上的六眼的神子一模一样啊……
在中心的带头作用下,其余人也接二连三开口道:“我也开一瓶黑方吧。”捧着酒水单看半天,年轻的小姐们也不是很宽裕,只能开普通一点的酒啦。
“那我也来……”
“威士忌可以吗?”
五条悟还维持着惹人怜爱的嘴脸,因动作表情太过不如说是“我都在扮可爱了你们一定要来安慰我”,说的话一如既往地不专业:“但我不是很能喝酒,只能以汽水来代酒啦小姐们。”挤了一下眼睛,wink不要命地送。
聪明的如月样子却从中看出点不同来,她深入想:牛郎真的会这么嚣张吗?
又狐疑地看了一眼和美,以和美桑的性格,哪怕他真的很像都不会点酒吧,相反会狠狠教训他一顿,毕竟五条家的脸面不可被侵/犯,对亵渎五条家的人,和美一向打得很狠。
想到这,如月阳子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也就是说……
“滴滴、滴滴——”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
阳子“腾”的一声站起来,对在场人惊慌失措地说:“失陪了,我去接一通电话。”
随即“噔噔噔”离开,仿佛背后有洪水猛兽在追。
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打开的电话。
如月家学习加茂,有立妾室的传统,不如说很多子嗣不丰的传统咒术世家都会如此。
平日里与她八杆子打不到一边的兄长是不大会联系她的,与才进行咒术师修行的阳子不同,他几年前就拿到了二级特别咒术师的资格许可,走的是京都的路子。
如月虽依附在五条门下,她这位哥哥的生母却有禅院家的血脉,故他们还与禅院家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这些五条家并不是很在乎,说到底,御三家也不是没有通过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家族与家族之间的沟通不是能轻松斩断的。
在安静的洗手间接通电话,上来就是来自兄长的质问:“阳子,你在哪里?”
如月阳子说:“和美姐带我出来玩。”歌舞伎町是万万不能说的,她这兄长是封建思想的集大成之作,将禅院的血脉传得透透的。
偶尔禅院家人来东京,他甚至会溜出去与其吃一顿便饭。都是让阳子心惊肉跳的不忠诚于主家的行为。
虽说咒术界的君臣划分也不如古代大名一样清楚。
“你在哪里?”咬牙切齿的语气分明有所猜测,让如月阳子的心更加不安了。
“我……”
接下来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武断地打断了:“就算是和美小姐,也万万没有带坏我妹妹的道理。”
“等等!”不听完如月阳子的话就挂断电话。
“月美”所在大楼外,如月风深吸一口气,扭头对百无聊赖的禅院直哉等人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去去就来。”

禅院直哉的东京之行, 不存在任何值得称道的细节。
东西二京不存在完全隔阂,正如召唤夏油杰去净界设下鸿门宴,东京到底是日本的经济中心, 又怎能阻止京都人来此呢?
即便如此,他也不是很愿踏入五条的领地,又恰逢禅院家内忧外患的势弱之时。
究竟做了些什么任务,你让禅院直哉回忆,也只能说个囫囵, 只是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见了些如蝼蚁般的人。
在禅院直哉的眼中, 那些人根本不具备人的特性,也无法让他记住,谄媚的表情连千篇一律的话在他的耳边、脑海中如同点在水面上、短暂停留的鸟儿,刷地一下略过了。
浮光掠影, 转瞬即逝。
同理, 东京的弱小咒术师也一样。
比五条悟小一岁的禅院直哉头发颜色还是黑的, 却潮流地打了三个耳洞,他却偏有些京都人, 或说是御三家大少爷的坚持吧, 就是要穿和服。
旁人眼中, 他的穿着有点像大正年代的校服,复古与潮流并存, 正如同他的耳钉,既封建又潮流。
可好端端的一张脸,偏生被桀骜的刻薄气给破坏了, 看着实在是小性,像给点篇幅的炮灰男配。
前情提要不必多说, 无非是任务后同东京的咒术师聚聚,既在新派人士的大本营跟禅院的人来往,多少证明这些咒术师有旧势力的背景,今日在料亭同监督局的人推杯换盏,明日便与京都的派系结盟大骂东京种种侵犯传统家系咒术师利益的举动。
禅院直哉看不上这些人,倒不是说他有“忠义”这般高尚的品德,只是单纯认为墙头草是弱者的行径罢了,给他提鞋都不配。
话虽如此,也不能跟五条悟一样视其为无效社交,将人大摇大摆地忽略了。
或说他原本敢如此,只因自己是天赋卓绝的咒术师,禅院家又不存在更强的人,可在禅院惠粉墨登场后,他终于从被封建思想挤满的小脑中冒出点危机感,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下任家主的第一候选人,纡尊降贵多排了几个社交局。
话虽如此,他还是大少爷脾气,被簇拥着出来时也不见得高兴,还用鼻子尖看人,哪怕身量不如周围的成年咒术师,也要用鼻孔里喷出的气冲人。
好在这些男的,这些旧势力出生的京都男,从小侍奉的便是此类大少爷,也不觉得多见怪,只是有些人难免从心中生出些比较。
五条家的悟大人,也看不起寻常咒术师——禅院直哉视她们如虫豸,不屑溢于言表,五条悟则当他们是隐身人,也是不会搭话的。
但怎么说呢,他们倒觉得,五条悟漠视的傲慢比禅院直哉的好,他们到底是咒术师,放在各自的小家族里也是大少爷,被贴脸嘲讽,心里总有个角落是抚不平的。
偶尔会在角落里愤愤不平——人家六眼的神子就算了,你禅院家的投影术式,算哪根葱?
基于他们实力不如禅院直哉,内心再愤恨,脸上还是要戴笑面具,谄媚的笑容将嘴角直撕到耳后根。
他们都知道禅院家的小少爷继承了新派的投影术式,他爱不爱动漫这些旁族的人不清楚,禅院直毘人当年是大大方方打造了一间时代先锋的影视厅,全世界的漫画啦、碟片啦都有拷贝,他甚至为禅院家配了当年走在前沿的超快速网线,在族内埋光纤,大兴土木,被皱巴巴的老橘子们戳脊梁骨。
——在体会过投影术式的强大后,一个个是不吭气了。
综上,禅院直哉注定是个被动宅男,对时尚潮流不得不感兴趣。
年轻人的饭局,放在料亭就不合适了,有人斟酌一番道:“新宿怎么样?那儿有家颇受好评的创意料理店。”当然是要提早半年预定一口一黄金的高级店,否则怎配得上直哉少爷的身份呢?
问了下没人反对,就敲定了。
结果一群人浩浩汤汤地驶往新宿,下车时却望见熟悉的身影。
先是跟如月风关系平平的他族人道:“如月,那是你妹妹吗?”虽关系平平,却跟如月阳子一同出入过几个东京监督局办的研讨沙龙,是家入硝子主讲的,这些家系咒术师也不是不识好歹,即便看不上对方平民的身份,也捏着鼻子去了。
嘿,还真有不少收获!
如月风也没往其他方面想,他顺其指向极目远眺,这一看,汗珠子都要顺着下颌淌。
倒不是说阳子,他是看见阳子了,可那又怎么样呢?真正让他冷汗直流的是五条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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